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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卡卡西半睡半醒間突然覺得身上好像變得有點兒沉,體內(nèi)陳年累月積攢的災(zāi)難預(yù)警信號冒著紅光尖銳地蜂鳴起來,比千鳥展翅還要嘈雜刺耳,害他不得不半張開眼皮一探究竟——
然后他就看見失蹤了一個早上的黑發(fā)同居人那張苦大仇深的臉。
“……”
“……”
“襲擊手無寸鐵且仍在午睡中的單身青年這種糟糕的愛好到底是誰教你的啊,宇智波同志!
“并沒有想要襲擊你好嗎!誰會襲擊你這種惡心死人的廢物!我只是想順便看看你醒了沒而已?!污蔑人也要有個限度!”
“說那種話之前先從我身上滾開好嗎。”
被頂?shù)脽o話可說的帶土只好面紅耳赤著不情不愿地后退開來,接著一屁股坐到了床褥上,上忍的綠色馬甲還未來得及脫下,身上依稀還殘留著丸子店里彌漫的那種甜膩味道,估計是回家前還去補充過糖份吧。
卡卡西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原先自己蓋著半張臉的再刷版《親熱天堂》已經(jīng)被無情地丟到床邊了,他只好嘆著氣伸長右手去撈了一把,果然睡前做過記號的頁碼已經(jīng)亂掉了,也不知道下黑手的某人到底對這可憐的印刷品做過啥。
“干嘛啦?干嘛啦?!嘆什么氣?!區(qū)區(qū)一本書而已你用得著露出這么心如死灰的表情么?!”帶土一副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不公平對待的樣子。
“我還帶著面罩呢你又知道我心如死灰了!笨ǹㄎ骼栔燮ぐ褞缀跻⒌舻膸醉撔⌒囊硪淼赝鶗箖(nèi)部折了一下,強迫癥讓他下意識翻回到了之前重溫到的部分。
“廢話,也不想想我看了你多少年了!睅帘梢暤,好像卡卡西提了一個多么不足以解釋的愚蠢問題似的,“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能從萬千塵埃里找出你來!
卡卡西愣了一下,一時不曉得該如何接話,于是只好強行壓下胸腔里回蕩著的那股倏然加劇了的心跳聲尷尬地轉(zhuǎn)開了話題:“……你一大早是跑哪兒逍遙去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哦,也沒啥,曉那邊有幾個蠢貨剛好路過木葉邊境,我就去跟他們敘敘舊談了一會兒人生而已!睅琳f著伸手探向了背后的腰包摸索了起來,“對了,有個禮物要送你!
“……只要別是人體器官你送啥都行!睂ΧY物——特別是來自于宇智波帶土的——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陰影的卡卡西不由得往后靠去,但是身后就是床頭,已經(jīng)退無可退。見狀帶土連忙趁機見縫插針地往前擠進了卡卡西兩腿之間,空閑的右手還抓著卡卡西裸丨露在外的左腳踝牢牢將人固定在原位。
“你想干啥,大白天的別耍流氓好嗎,有話好好說!蹦_被制住導(dǎo)致動彈不得的卡卡西有點被帶土這番久違的強硬架勢給嚇到了,他心里那股不好的預(yù)感愈演愈烈,警鈴幾乎要震破他耳膜。
“誰耍流氓了,我真要耍流氓你以為你還會有開口的機會嗎?”帶土繼續(xù)扔了一個鄙視的眼神給身前的銀發(fā)同居人,左手終于從腰包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不透明瓶子,看起來里頭像是裝著某種神秘的液體。
“……你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可以構(gòu)成性騷擾了好嗎,別擠過來,我要叫救命了喂。”卡卡西還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
“那是什么話,你不知道在兩情相悅的前提下的性騷擾和打情罵俏是同義詞嗎!
“我還真不知道?!”
卡卡西又愣了一下,在帶土伸手捉他的手臂時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一把揮開那人的魔爪,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胸腔里那顆吵死了的肉塊差點就要躥上喉嚨了。
“……不,等等,你剛才說了什么?兩、兩、兩——”最后的詞語卡卡西怎么也說不出口,耳朵尖迅速泛起了惹眼的緋色。
帶土好心腸地替他補完:“兩情相悅?”
卡卡西僵硬著點了點頭,半睜著的死魚眼下意識移開了視線,繼而又被帶土扳著下巴強制轉(zhuǎn)回正面。
“誰允許你轉(zhuǎn)開目光了。兩情相悅,我和你,哪個部分你覺得有問題?”帶土問。
卡卡西垂下眼簾,有些無奈地嘆息道:“這……雖然有點抱歉,不過你真的清楚那個詞是什么意思才說的嗎?”
“廢話,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這就叫‘兩情相悅’。磕闶遣皇悄X子還沒睡醒?”帶土臉上嫌棄的表情更加明顯了,他湊近卡卡西,像是在檢查著同居人臉上沒被面罩遮住的每一寸皮膚,“你說你這人怎么越活越笨了啊?提前老年癡呆了?”
“我只是……”卡卡西張口欲辯,接著卻被帶土用嘴唇堵住了剩下的話語,即使隔著布料卡卡西也能清晰感受到對方唇上的熱度。
他們曾經(jīng)相看兩厭過,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過,曾經(jīng)生離死別過,更曾經(jīng)兵刃相向過,但故事的最后他們終于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那些經(jīng)歷過的往昔時光都好像只是一場半真半假的虛幻夢境。而現(xiàn)在名為宇智波帶土的男人就在卡卡西眼前,會呼吸,會說話,會害羞,會掉眼淚,會有各式各樣生動活潑的表情,不滿的時候會緊繃著臉,高興的時候會露出笑容,生氣的時候會啟動那只僅剩的寫輪眼……指引了卡卡西大半段人生的那縷光至今仍完好地照耀著他,就像是少年時代感受過的那般溫暖。所以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已經(jīng)不會再失去什么了。
“……唔,夠了!笨ǹㄎ魃焓制D難地推開帶土的逼近的胸膛,他抬起眼望著對方,“你不是說要送我東西嗎,在哪兒呢!
被同居人這么一提醒帶土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干啥,于是他興奮地將左手握著的那個不透明小瓶遞到卡卡西眼前,“噔噔噔噔!曉成員御用的系列指甲油!我特意挑了個適合你的款讓人幫忙帶過來的呢!”
“……”卡卡西無語地低頭看了看帶土手里的東西,又抬眼看了看那個一臉雀躍的黑短炸青年,“指甲油?你覺得我像是會擦這種娘pa……一看就很難洗掉的不明液體的人嗎?”
“別以為臨時改口了我就聽不出你想說娘炮,怕啥啊我也有擦啊,就當情侶妝唄!睅琳f完就脫掉了一只手的作戰(zhàn)手套,給卡卡西秀了一把涂著黑色不明液體的五指。
“……你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了好可怕的臺詞啊宇智波先生,其實我好像不認識你呢,能請你馬上離開我兩米之外嗎?”卡卡西雙手抓著《親熱天堂》護在胸前,寧死不屈道。
“不能。旗木先生別擔心啊,待會兒就用身體讓你想起來。”帶土面無表情地扯出卡卡西懷里被蹂丨躪得快不成書形的印刷品隨手扔開,“你是要自己伸手還是我用木遁術(shù)幫你伸手?”
“……可以換個選項嗎,哪個都很糟糕的樣子!
“脫光了在我面前用手把自己操丨射或者錄下自己對著等身鏡自丨慰的樣子?”
“等等那是什么魔鬼選項,不如說已經(jīng)跟前文完全沒關(guān)系了?!”
“我都這么仁慈地給你四個選項了,你還想怎樣,是不是要我離家出走你才滿意?”
“……”
卡卡西心里天人交戰(zhàn)了一番,在被迫涂上基佬指甲油和再次看著帶土消失的背影之間猶豫了數(shù)秒,最后還是屈服在宇智波先生的淫威之下,無可奈何地抬起右腿抵在對方胸前。
“……先從腳趾甲開始吧,離眼睛遠點兒感覺稍微比較好接受!笨ǹㄎ鞯吐曊f。
“早從了不就好,真是浪費老子時間!睅琳f著順手抓著卡卡西的左腳往上一抬擱在了自己肩上,在對方反應(yīng)過來之前一把扣住了那人還未收回的右腳踝,十分自然地低頭在那白皙的腳背上親了一口。
“你、別什么地方都用嘴碰啊……”卡卡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雙手不受控制地想要抓住點什么,右手一摸剛好順到之前被帶土扔開的《親熱天堂》,連忙死死攢進了手里。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沒親過,現(xiàn)在才來害羞不覺得反射弧長得都快接不上了嗎!睅撂Ц呖ǹㄎ鞯耐纫贿厡P闹轮镜靥鎸Ψ酵恐讣子停贿呑屑毝嗽斪约旱淖髌肥欠褡銐蛲昝,絲毫不管被他制在身下的銀發(fā)青年臉色潮紅得都快冒煙了。
“不……帶、帶土……”卡卡西背后靠著柔軟的大枕頭,被帶土握在掌中的部分好像要燒起來了,帶土手心的暖意滲進他血管里,運輸回心臟后幾乎要撐爆那顆越蹦越急的肉塊。
“別動,抖個啥啊,等一下涂過界了我就換成手指甲涂起啊。”帶土板著臉給了旗木先生第一次黃牌警告。
“唔……”卡卡西覺得自己還是得抗爭一下,于是他發(fā)揮了自己的賢值和演技一臉嚴肅地伸手按住帶土施虐的爪子,“帶土,你認真回答我,你到底是喜歡指甲油還是喜歡我。”
帶土還真的暫時停下了手頭的動作深沉地思考了一會兒,末了才扯開嘴角微笑道:“我喜歡指甲油,也喜歡你,更喜歡看你涂上我喜歡的指甲油。”
“……”這人簡直沒法溝通了!卡卡西絕望地收回了手捂住半邊臉,說好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呢!怎么宇智波家的人總是這么不講道理!
帶土飛快涂好了卡卡西雙腳的指甲油,黑色的液體干得很快,襯得那人本就偏向白皙的膚色更加明顯了,完美無暇得更勝于降落人間的初雪。
“卡卡西,感覺如何?”
大功告成的帶土滿懷希冀地看向被服務(wù)的對象,一臉求夸獎求撫摸的表情?ǹㄎ鞅凰⒌脹]辦法,只好略微掃了已經(jīng)不像自己身體一部分的右腳一眼,然后無奈地朝帶土勾了勾食指。
“嗯?”
帶土聽話地湊近腦袋,接著唇上就得到了旗木先生賞的一個隔著面罩的小小獎勵。
“……明天出任務(wù)時要是被隊友嘲笑的話回來我就削了你!笨ǹㄎ髋ρb出鐵面無私的樣子說道。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誰敢笑你我就把他傳送到女澡堂里讓他感受一下被熱心村民們追著打的酸爽!
“喂,真那樣做之后我肯定會被鳴人喊去談人生的,對我好點兒行嗎!
“那就給他秀我涂得跟你一樣完美的指甲,讓他到一邊羨慕嫉妒恨去!
“這還差不多……話說,指甲油不都暫時完事了嗎,你還蹭那么近干嘛,走開啦!
卡卡西心中的警鈴再次響起,他連忙伸手擋住朝自己漸漸逼近的同居人,理所當然地又被對方輕而易舉地化解掉。
“我?guī)湍阃亢昧酥讣子,我要求得到獎勵。”帶土眨了眨眼,臉上神情真摯,“來個貨真價實的吻唄,剛才隔著面罩不算。”
“你不要得寸進尺啊……別扯我衣服!喂!”
“脫掉面罩讓我親一口,或者脫掉衣服讓我來一發(fā),笨卡卡你想選哪個?”
“……哪個都不想選好嗎!救命!”
旗木宅里的同居日常又掀開了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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