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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妝點了誰的時光
我的高中?不好不壞:重點談不上,普通又不至于,而且兩極分化及其嚴重,無論是同學的成績還是同學的長相。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選擇這所高中嗎?我想會的吧,因為他們。
對,他們,她和他。
她是我的死黨,名曰燕晴,普通的名字下是一張姣好的面龐。他嘛,是我的暗戀對象,名曰向哲,又高又帥又陽光,相信不只是我一個人把他奉為男神。
友情是高中的必修課。愛情嘛……是讓教導主任急得跳腳,讓班主任想要殺人的敏感話題。作為文尖班,我們班異;钴S,很多情侶在班主任的強烈炮轟下前赴后繼了。我一直都帶著觀眾的心態(tài)來看周圍人的分分合合,從未想過會在愛情上濕了腳,直到遇到了他……
不得不承認,籃球場是孕育愛情的好地方。那天我們文尖班和理尖班打比賽,當我看到他在籃球場上的颯爽英姿和在陽光底下的完美側(cè)臉后,我就很沒義氣地跑到了敵方陣營。我拉著小晴的手,不顧我們班同學的鄙視和她一起大聲為他加油。他的每個動作都那么精準和有型,他的每滴汗水在陽光下都可以折射出一道彩虹,讓我再看不見其他人。
從小晴口中得知他叫向哲,是一個文武雙全的有為青年,而且——單身。
“都要高三了我才遇見他,要是早一點的話我就每天對他施美人計了!蔽蚁蛐∏绫г埂5芸煊秩计鹆讼M骸安贿^還好我高三以前遇見了他,不然我想要早戀都晚了。”
本想安慰我的小晴聽到這句話后一臉同情地看著我說:“小喬,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期……”
看著她欲言又止,我走過去抱著她,用額頭蹭著她的肩膀,乖巧地說:“我有方寸的!
于是,高三一開始,我就像變了一個人,我開始專攻我恨之入骨的數(shù)學,因為我覺得我配不上向哲。我沒有小晴的智慧和美貌,沒有傲人的成績,所以他站在一個我無法企及的高度。只要提高數(shù)學,我的整體成績就會上一個檔次,我離向哲也許會更近一些。為了看到向哲,我隔三差五便跑到他們班問燕晴數(shù)學題,時不時暗示她去問向哲,所以我時不時還可以和他說說話,只是學術(shù)上的交流就讓我很滿足了。
和向哲漸漸熟悉之后,我會拉著小晴和我一起到球場為向哲加油。因為高三了,向哲打球的次數(shù)很少,所以小晴在我的軟磨硬泡下都會答應我的邀請。小晴說向哲不喜歡喝礦泉水,我就讓小晴在每次問完他題目或在他打完比賽后幫我把不同的飲料遞給他,我就在一旁安靜地觀察他喝水的樣子,漸漸從他喝水的速度我知道了他不喜歡太甜的飲料,所以我有時候會讓小晴給他我自制的花茶,當然是把花弄出來以后。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按著正常的軌跡行進著。我的愛情沒什么進展,但數(shù)學卻取得了跨越式的進步。小晴看著我的黑眼圈,漬漬稱奇,她說她完全低估了美色對我的引誘程度。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跑他們班跑得越來越頻繁,終于不再通過小晴遞飲料,而是和他約好一起去學校的超市,和他的話題也漸漸多了起來:我知道了他和小晴小時候就認識,搬家后再沒見過,直到高中又再次相遇;我知道了他父親是商人,母親是全職太太,他喜歡他的母親,敬重他的父親;我知道了他不僅喜歡籃球和徒步,還會拉小提琴;我還知道了他作息規(guī)律,從不熬夜……有些人就像美酒,越品越香醇,向哲就是我的美酒,越是了解越是喜歡,越是喜歡越是不安。雖然圍著他轉(zhuǎn)的女生很多,他都刻意和她們保持著距離,所以和他關(guān)系比較好的女生只有我和小晴,我很感謝小晴,讓我對于向哲終于有了那么點特別,同時我又害怕我不夠特別。
“向哲,你是不是喜歡男生啊?”在離高考還有兩個月時,我忍不住打斷正在解題的他。
“不是!”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
“那這么多喜歡你的女生,你就沒有心動的?”我放下手中的筆,雙手撐頭,睜大雙眼注視著他。
“沒有”他回答得很干脆,連頭都不抬一下。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我早就習慣了他這幅冷冷的樣子,接著問道,只是假裝問得很不經(jīng)意,其實心里早就在打鼓了。
他猶豫了兩秒,說:“你這樣的吧。”繼續(xù)面無表情地在紙上寫著,好像剛剛說話的不是他。
“那我可以嗎?”我?guī)缀趺摽诙觥?br> “可是你不行!蔽揖秃孟褡艘淮翁鴺菣C,上上下下的讓我感到眩暈。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zhuǎn),我低頭不再說話,想要把眼淚給憋回去。
我想問為什么,出口的卻是:“你就是一塊石頭!”聲音不大,但足以讓他聽出我的不滿,我倒吸了一口氣,沖出了他們班教室。
然后我一個星期沒理他。反而是小晴每天都來找我,也沒怎么提向哲。向哲在這期間來找過我?guī)状,都是說些例如今天吃飯的時候吃到蟲子、在寢室睡覺的時候被室友的打呼聲吵醒一類的無關(guān)緊要的話,令人欣慰的是他的話破天荒地比我的多。不知道他是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我生氣了,我也懶得再糾結(jié)于那個話題,只是不再去他們班上自習。
又過了一個星期后我終于主動找了他。當我們坐在操場的階梯上看著將落未落的夕陽時,我的心平靜了很多。
“向哲,我喜歡你,你們班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當你說我不行的時候,我很難受,我覺得我失戀了?墒钱斘野l(fā)現(xiàn)我根本就沒談戀愛時,我就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難受了!蔽翌D了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開始起伏不定。
我聽到向哲厚重的呼吸聲,他緩緩開口:“小瞳……”
“你別說話!”我立馬打斷他,害怕聽到不想要的答案。
“先聽我說完,”我繼續(xù)說,“剛開始接觸你的時候就想,每天都能這樣看看你,和你說兩句話就好了,事實上那段時間我確實很滿足。什么時候我變得越來越貪心的呢?我希望在我喜歡你的同時你也喜歡我。每次你耐心給我講解題目的時候,我就想你是喜歡我的吧;大家都遞水給你你就只接過我的那瓶的時候,我就想你是喜歡我的吧;你課間只和我約好去超市的時候,我就想你是喜歡我的吧;就連你說過我不行之后,我都在想,你是希望我好好學習,你還是喜歡我的。很可笑吧,所以這兩天我想了很多,你可以當什么都沒發(fā)生,我不行。我想看見你又害怕看見你,我不能好好上課,不能好好休息,我不能和你只當朋友!只要想到你身邊會出現(xiàn)其他女生,我的心就像被揪著一樣疼……”我輕輕吸著鼻子,眼淚這次很爭氣地沒掉下來。
向哲手輕輕拍了拍我的后腦勺,說:“怕其他女生出現(xiàn)的話,就和我考同一所大學來看著我啊。”
“嗯?”我愣愣地看著他,他這是在暗示我嗎?還是我又誤會了?
“我可不想一開始就異地。”他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對我伸出手,“走吧,該上晚自習了。”
“你不是說我不行嗎?”我連忙拉住他的手,連聲音都出現(xiàn)了奇怪的聲調(diào)。
他對我挑了挑眉,佯裝為難地說:“或許畢業(yè)就行了,你脾氣太急,我怕別人受不了!
“騙人!蔽疫煅手f,淚水應聲而下。
“別哭啊,這次真沒騙你!”他不知所措地在我面前蹲下,在身上找了很久,最終用手幫我抹著眼淚。
“你之前騙我,還是騙子!蔽也灰啦粨稀
他站起來,將我摟在懷里,只聽他輕聲說:“我喜歡你”
我大腦一下子就短路了,忘記自己該做什么,最后我掙開他的懷抱,站起來,破涕為笑:“你臉紅了!”
“沒有!”
他撇過臉,嘴角的笑意愈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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