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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女主不姓孫
“啪!
清脆的合書聲將沙發(fā)正中央瞇著眼睛打盹的白貓驚醒了,一藍一黃的貓眼微睜,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聲懶塔塔的“喵”便回蕩在了不大不小的房子里。如果用上帝視角看一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陽光充足,桌椅擺放得井井有條,可惜的是有幾件衣服被隨意地扔在了上面。
靠著沙發(fā)坐在地板上的姑娘一頭凌亂的黑色自來卷長發(fā),將手里的書扔到沙發(fā)上。軟綿綿的沙發(fā)一塌,波斯貓不滿地叫了一聲,跳到了姑娘的懷里。
“哎呀,吵到三爺,鏟屎官罪該萬死!
孫小米給自家貓咪順了順毛,順便拿起了手機,在群里吐了個槽。
【姑娘們,我發(fā)現(xiàn)言情小說里怎么就沒有個姓孫的女主角呢!
剛剛在群里熱火朝天地討論龍之夢新開的那家日本料理的小賤人們安靜了一下,紛紛報以更熱烈的情緒開始吐槽。
【姓孫的還好啦,小說里雖然也就是個炮灰啊路人啊什么的但好歹有個正常職業(yè),你像我姓馬,頂多就是個車夫好嗎。!】
【姓熊的表示想和家里人默默搬回大森林。】
【已經(jīng)不錯啦,你讓我姓柴的哪能辦法子啦!】
……
幾個一直從小到大在一起的好發(fā)小紛紛自黑,一開始就無下限,但最后話題又轉(zhuǎn)移到了小說里最常看到的男女主人公的姓氏什么的。
【沈唐白顧謝楚林,蕭方安鐘葉楊江!
大森林熊妹子最后整理了一下。
【啊,還有小米公司的那個CEO,姓蘇對吧?】
孫小米上一秒還在傻樂,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不過她還是反應迅速地回復了一句。
【對啊,蘇澄君!
結(jié)果到后來,群里就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討論起了言情小說女主角的姓氏,孫小米一直看著群里的留言,等到肚子開始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了時間。
“九點多了哪兒吃飯去啊……”
站起身在廚房開了冰箱門,孫小米拿出一盒酸奶,剛開了一點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一雙銳利的獸瞳盯得死死的。
“最后一罐了誒……”
“喵~”
孫小米認命地蹲下,把酸奶遞了過去。
“吃那么多小心胖死。”
三爺舔著酸奶,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這個鏟屎官。
本來想著晚上就不吃了,但過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餓。孫小米想起小區(qū)門口的燒烤攤子和餛飩館應該還開著,于是披著大衣就匆匆地走了下去。
關門的時候,三爺站在客廳里眼神冷冷地看著孫小米,就好像它猶如天神一樣地對這個凡人心里的小九九一清二楚。孫小米被看得一陣心虛,匆匆關上了門。
“三爺我馬上就回來,乖乖等我啦~”
三爺扭過頭,跳上了沙發(fā)。
燒烤攤子和餛飩館果然都開著,孫小米要了十個串之后鉆進餛飩館里,沒等坐下,收銀臺的老板娘就直接吆喝了她最常吃的小餛飩。
“多放香菜多放辣~”
里面的老板應了一聲,探出頭來。
“又是小米啊?”
“誒,我來了。”小米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陳叔好啊~”
“大晚上吃這個你也不怕胖。”
“我別的都能忍,就是不能忍餓,陳叔陳嬸你們倆最清楚了啊!
陳嬸嫌自家男人煩,把他轟回了里面,然后轉(zhuǎn)頭跟孫小米開始拉家常。她問起了孫小米爸爸媽媽最近身體怎么樣,孫小米說還不錯還不錯,前兩天她爸打電話來問她為什么上次回家的時候沒把自己衣服疊整齊,中氣十足地罵了她半個小時,一點都不像是幾個月前剛做過手術的人。
不過也是,活了幾十年了就做了個痔瘡手術,中氣十足也是應該的。
“小米啊,你爸媽就沒問你找對象的事兒?”
陳嬸終于露出了中年婦女的本性:“是有男朋友了還是單著呢?”
“我不急。”
孫小米眼皮一跳:“我還年輕么!
“那也不是……”
陳嬸剛開了個話題,里面陳叔就端著餛飩碗出來了。牛肉的湯底熬得發(fā)白,孫小米聞到這個味道就覺得通體舒泰。現(xiàn)在冬天風一吹貂皮都能透風,但要是喝一碗她陳叔的牛肉湯瞬間變身賽亞人都不是問題。
結(jié)果剛美美地喝上一口,陳嬸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孫小米呼吸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娘家有個外甥,人品相貌都不錯,家里還有錢。”陳嬸笑瞇瞇地說:“離過一次婚,然后帶著個孩子。不過除了這點缺點,陳嬸覺得真的不錯。我一會兒給你媽打個電話,你們見一見吧?”
孫小米惡狠狠地把餛飩咽下去,臉上的笑都快裝不下去了。
叫你饞。
回家之后三爺繞著她轉(zhuǎn)了好幾圈,喵喵叫著譴責他竟然敢背著它去吃好吃的。換了平時她就三跪九叩地去請罪了,但這時候她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死的。
當她把自己要相親的消息放到群里之后,群里就炸開了。
【誒喲我日竟然帶個孩子。!】車夫馬咆哮體出動:【帶個孩子是鬧哪樣啊讓你年紀輕輕嫁過去做后媽嗎!!!】
【伊昏頭啦拿個么個寧讓儂幫伊相親?!想得出來哦。!】上海姑娘柴妹子本幫話直接飆了出來,也不管小伙伴們能看懂伐:【啥伐三伐四額寧都介紹伊腦子拎得清伐?!】
大森林熊妹子一直沒在線,直到大家都吐槽累了之后才帶來一句話。
【小米,程天和童瞳回來了!
孫小米想了一會兒,回了一個字。
【嗯!
程天和童瞳啊。
接下來的兩天,孫小米都會忍不住想到這兩個名字。大概是她想得太入神,所以就連財務主管朱利都開始關心起她來。
“所以你最近在想什么啊,小米!
中午吃飯的時候,朱利這么問:“最近人事說要有變動,你小心點!
孫小米點頭說是,然后又把心思放在了最近公司的變動上——她所在的公司最近剛被另一家公司收購,人員變動是肯定的。她從大學畢業(yè)之后就在這家公司里工作,從出納做到總賬,感情肯定是有,但如果真的因為收購所讓她少工資什么的……
正好車夫馬是做獵頭的,晚上還是問問她吧。
朱利又開始說了些關于職場上的話,孫小米點點頭,心里覺得朱利這種半真半假的經(jīng)驗騙騙剛進公司的小姑娘也就算了,總在這里跟她說還挺沒意思的。好在朱利下午有會,需要提前走,所以這種煎熬也不太久。而下午剛回去的時候,孫小米就接到了來自她媽的電話。
主題是關于今天晚上相親的重要性。
一通電話下來,孫小米頭都大了。她趴在桌子上深深地嘆了口氣,做出納的小姑娘探過頭來關心了一下,又將自己埋進一堆報銷單據(jù)里。
“真討厭,都不按規(guī)矩貼發(fā)票!毙」媚镟洁炝艘宦,孫小米微微笑了一下。
幾年前她也說過這句話。
下午她收了海關寄來的報關單,將核對分給實習生之后開始看帳。負責應付賬款的蘇珊說供應商又來催,孫小米當做沒聽到,想著這話她可不跟朱利講。應收賬款的莉莉嬌滴滴地跟工程部的理查說著話,做財務分析的丹丹一邊刷著淘寶一邊冷笑了一聲。
財務部一共就則么幾個人,但孫小米有時候覺得,這就跟大奧一樣詭異。
明明就是個飯碗,但不知怎么就多出來那么多爾虞我詐的東西。所謂職場政治就是為了更高的職位和更多的薪水擠掉競爭者,但不知道何時被人捧成了藝術。似乎玩弄人心披上了一層商務化的外衣之后就多了精英的味道,而本質(zhì)上的弱肉強食就能被無視。
嘖。
孫小米帳看累了,問了一下丹丹第一季度的報告做出來沒有。丹丹有點意外,頓了兩秒之后說還沒,孫小米也就點點頭說那快點。蘇珊這時候問丹丹CFA怎么還沒考出來,丹丹一邊笑著說CFA難考的呀,一邊用長長的指甲劃著白色的A4紙。
“今天小米姐要加班嗎?”
“不加!
孫小米對莉莉笑了笑:“我要加班得等你對過賬再說!
莉莉應了一聲,在她以為孫小米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孫小米出去接了杯熱水,茶葉還沒泡開,就聽到高跟鞋蹬蹬蹬往財務部走的聲音。
戴著眼鏡的斯文姑娘站到格子間過道口,很職業(yè)地笑了一下。
“麻煩財務部的孫小米來一下,總部找!
這一片的財務部工程部HR一時間都看向了被嚇了之后嗆了一口水的孫小米,而后者在萬眾矚目之下登出了電腦,沒說什么就跟著斯文姑娘走了出去。
一路上她沒問話,只是聽著蹬蹬蹬的高跟鞋聲。她的平底鞋走起路來悄無聲息,她覺得這樣挺好。
公司的辦公樓一共分兩層,下層是辦公區(qū),上層是會議室。孫小米去過那里的次數(shù)也不多,平時最常出入那里的都是朱利。此刻她身為一個總賬被叫到那里,心里還是挺虛的。
總有一種不好的既視感。
總體來說孫小米覺得自己是一個樂觀向上的人,所以她很少會有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上一次出現(xiàn)是在她高三高考前那一天,童瞳找她出來說程天跟她睡過了的之前。
只是孫小米還是個不是到什么是睡過了的純情少女,直到高考后大森林熊妹子告訴她她到底被怎樣慘無人道地NTR了之后,她才曉得她小時候被老師陰了多少生理課。
不過好的一點是,她高考沒怎么受影響。
算是傻人有傻福吧。
會議室外,斯文姑娘筆直地站在那里,看得孫小米都覺得累。她靠在墻上,舒展了一下看賬看得發(fā)麻的頸椎,順便收獲了斯文姑娘鄙視的眼神。
這就是做秘書和做賬的之間的馬里亞納海溝啊。
孫小米還在彎彎繞繞地想著之前的那些破事,而里面已經(jīng)讓她進去了。孫小米根據(jù)斯文姑娘的指示走了進去,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氣氛的不對。朱利坐在靠她最近的椅子上,臉色發(fā)白,而環(huán)形的會議室里其他的人個個西裝筆挺,氣質(zhì)被他們那身挺括的衣服直接拉到了卓爾不群的境地。
“朱利辭職了!
坐在最遠的那個地方的小白臉說:“在總部新派財務主管之前,麻煩你……”
他看了一眼志愿表:“孫小米,麻煩你先兼一下。”
這個小白臉孫小米認識,或者說其實跟他很熟。
蘇澄君嘛。
說到蘇澄君那還是她大學打工兼職時候的事情了。自從在必勝客認識這個小白臉之后,孫小米每天都陷入了要給這孫子擦屁股的悲慘境地——天知道他是怎么能犯那么多低級錯誤的,而孫小米每次看到這王八蛋可憐巴巴地跟他求助的時候就沒出息地心軟。
等到后來,孫小米就知道為什么蘇澄君干啥啥不行了。
畢竟家里有集團,出生之后就有信托基金每個月給錢的家伙,是有資本干啥啥不行的。
等到后來蘇澄君就不干了,偶爾會帶著他那群兄弟一起來吃吃垃圾食品。有一段時間蘇澄君會發(fā)幾張圖片問孫小米哪個好看,孫小米會誠實地告訴他她覺得姑娘們長得都一樣。
大眼睛尖下巴,皮膚白長頭發(fā)。打扮得像是洋娃娃,適合被擺放在櫥窗里吸引別人羨慕的眼神。
就像是童瞳一樣。
然后有一天,蘇澄君告訴她,這些姑娘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外圍。
外圍后來火在網(wǎng)絡上是孫小米意料之外的,不過那跟她沒關系了。她和蘇澄君的聯(lián)系也因為她忙于實習找工作而變得有一搭沒一搭——不過她偶爾能在那種充滿了商業(yè)氣息的高大上的雜志里看到蘇澄君那張小白臉,在他的名字旁邊,通常會有“商業(yè)新銳”、“金融新星”等跟這個人稍微熟點就知道不是他的字眼。孫小米每次都會認真地讀一下上面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了些什么,在吐槽之余有時候會想,或許雜志上說的才是真的,而她所知道的蘇澄君才是跟這個人稍微熟點就知道不是他的人。
不過回想歸回想,孫小米被暫時升職這件事沒等她回去財務部就基本上都曉得了。大家熱情洋溢地恭喜她,孫小米也就笑瞇瞇地收下了。似乎沒人記得朱利的存在,而直到孫小米下班,朱利也沒有回來。
她走在沉沉的天幕之下,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一接聽,蘇澄君就噼里啪啦地說了她一頓。
“我說你看到我怎么都不吱聲啊。”蘇澄君說:“走走走今天晚上擼串兒去!
“爺沒空!
孫小米沒好氣地說:“也要去跟個二婚有孩的土豪相親。”
“?”蘇澄君愣了一下:“我也去!”
孫小米惡狠狠地摁掉了電話。
那天晚上的相親其實還算不錯,正如同陳嬸說的那樣,相親對象三十出頭,相貌不錯風度翩翩,還很幽默會自嘲。這個印象讓孫小米有點不安,因為這種人就算是離異有孩,應該也會有層出不窮的小姑娘撲上來。
她總覺得有點疑慮,所以在結(jié)賬的時候要求AA。肉痛了一下,不過下個月工資應該會漲。
應該吧。
其實吃得不多,更多時間都是在含蓄地微笑并且聽人講話。從地鐵站出來孫小米就又覺得餓,本來想來碗小餛飩,但想想相親就決定只擼串兒。
剛點了二十個串辣子往死里加,陳嬸聽到她的聲音就躥了出來,拉著她就往餛飩店走。
“小米啊快跟嬸兒說說相親相得怎么樣了啊!
孫小米本來就覺得頭疼,結(jié)果一進店門,頂著一張小白臉的蘇澄君端著碗正喝湯?吹綄O小米之后,這人也開始起哄。
“對啊對啊,小米快跟哥說說相親相得怎么樣了啊!
“你怎么那么膈應人啊。”
坐在小區(qū)里,孫小米邊吃串兒邊訓蘇澄君:“你不知道你起哄我為難啊!
“那你還去!
蘇澄君辣得呲牙咧嘴,開了罐啤酒:“不都讓你跟我去擼串兒了么!
“我這早都約好了,再說我媽也知道,不去不行啊!
孫小米撓撓腦袋,把本來就亂的頭發(fā)弄得更亂:“煩死了!
“有什么可煩的,”蘇澄君偷了一個孫小米的烤羊腰子:“不喜歡就推了唄,你還假惺惺地說自己配不上。”
“我不是煩這個事兒,”孫小米義正言辭地說:“而且我是真的覺得配不上人家!
總結(jié)一下,大概就是平民的自卑感吧。
“有錢的漢子跟有錢的妹子在一起,才是一般意義上的天作之合。”孫小米這樣說:“因為這樣,兩個人在一起沒有經(jīng)濟壓力,物質(zhì)和精神上更能達到趨同,從而獲得圓滿!
“啊,門當戶對嗎。”蘇澄君點點頭:“我懂得!
“我家呢也就是個本地土著,爹是大學教授娘是主任醫(yī)師,現(xiàn)在雙雙退休都被返聘發(fā)揮余熱,屬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類型。”
“那就再往上爬一爬唄。”
“爬毛線啊!睂O小米揮揮手:“不敢再試了!
“……再?”
“嗯,”孫小米點點自己的臉頰:“已經(jīng)被打臉過了!
就是程天跟童瞳的事情么。
“我高中的時候運氣好,進了個貴族學校,里面都是跟你差不多的二代!睂O小米嘆了口氣:“當時還很天真地覺得,這個世界上,我們穿越了墳墓之后,站在上帝腳下,彼此平等!
蘇澄君眨眨眼睛不說話,孫小米伸出魔爪揪住了他的耳朵。
“后來早戀找到男朋友之后還以為自己是對的,結(jié)果沒過兩天他就被挖走了,被一個白富美!
孫小米也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喜是悲:“后來我曾經(jīng)在心里暗搓搓地詛咒那個渣男從頭被綠到腳,但隱晦地去打聽之后發(fā)現(xiàn)他們順風順水,高考過后兩人一起出國讀書,最近還結(jié)婚了。他們的人生簡直沒有瑕疵一樣,反襯得我像個小丑!
“所以呢?堅決恨上有錢人了?”
“不恨啊,我現(xiàn)在巴不得我希望自己成為有錢人!睂O小米伸了個懶腰說:“因為我很想知道,那種不會因為囊中羞澀而不得不跑到書店約會、在對方說起藝術品拍賣的時候不會茫然的感覺是怎樣的。蘇澄君,你能不能先跟我透漏一下。俊
“我不知道啊!
蘇澄君這么說:“我爸就告訴我悶頭掙錢,別的別瞎想。”
孫小米呆了一會兒。
“切!
=
她的記憶后來就停留在蘇澄君樸實無華的回答上,再睜開眼就是三爺往死里在她臉上跳的場景。鏟屎官孫小米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看了看表之后正打算洗漱出門,才發(fā)現(xiàn)今天是雙休日。
她于是倒頭便睡,直到大森林熊妹子一個電話把她叫了起來。
“高中同學會!
熊妹子和孫小米兩個人當時一起考進了那所高中,所以對于孫小米當時悲慘的戀情略知一二,或者說全部都看在眼里。熊妹子在童瞳跟孫小米攤牌之后曾經(jīng)害怕孫小米想不開,結(jié)果到后來發(fā)現(xiàn)這王八蛋連對方到底進行了怎樣惡劣的示威都不曉得。
“不就是個男人么,沒了就沒了!
孫小米惡補生理知識之后淡定地跟熊妹子說:“算了!
然而無論孫小米表面上如何風平浪靜,和她在一起長大連孫小米尾巴一翹能拉多少屎都知道的熊妹子還是會刻意抹掉那對渣男賤女的名字。孫小米為了表示感謝給她烤過幾次蛋糕,可惜熊妹子每次只吃幾口就吃不下了。
簡直對不起她的姓氏。
“你去嗎?”
孫小米用被子蓋住腦袋,躲過三爺?shù)墓簟?br> “不去!
“那你想干嘛去?我陪你!
“擼串兒唄。”
“出息。”
熊妹子摁了電話,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孫小米瞇了一會兒又起床,走出臥室才發(fā)現(xiàn)三爺為何一個勁兒地踩她的臉。
“蘇澄君你給我起來。!”鏟屎官憤怒了:“把三爺?shù)牡胤竭給它!!”
“小氣!
蘇澄君哈欠連天地窩在了小沙發(fā)上,將孫小米的裙子壓得都是褶子。孫小米本來想把他拎起來,但是因為餓還是先去了廚房。煎了兩個雞蛋之后,孫小米剛端出來,就看到蘇澄君和三爺一人一貓坐在椅子上,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要死了。
孫小米默默地放下了雞蛋,又去煎了一份。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
蘇澄君吃飽喝足之后就給了這么個不高不低的評價,而孫小米在吐司考好之后慢條斯理地抹著黃油芝士,又蓋了一層火腿,這才咬了下去。蘇澄君看得饞,伸手去夠,結(jié)果被孫小米打了回去。
“吐出來!
“嘖,這就不地道了!碧K澄君靠著椅子吊兒郎當?shù)刈骸拔覄倓偘滋炻犚娪腥私o你打電話啊!
“高中同學會么!睂O小米含糊不清地講:“不想去!
“干嘛不去啊!
“不想看學霸情侶炫富!
“哦……你前男友啊!
孫小米算是默認,熱了杯牛奶:“本來當初也不應該攪合在一起,現(xiàn)在分清楚不是挺好嗎。”
“也是。”
蘇澄君在吃完早飯之后絲毫沒有幫忙收拾的打算,孫小米想這樣也好,要是蘇澄君碎了她家盤子她媽能殺她二十回。洗干凈碗之后孫小米回客廳,蘇澄君正在那里逗貓。
“三爺咬人的!
然后三爺就特別給鏟屎官面子地,狠狠咬了蘇澄君一口。
“賠錢!
“不賠!
帶著蘇澄君去打過疫苗之后,這個富二代就開始陰魂索命一樣地每天發(fā)短信騷擾孫小米索要補償。月末做賬做得半死的孫小米有時候很想提刀去砍人,但是想想砍了人估計工作也要丟就那么忍氣吞聲地算了。唯一一點好處就是因為她升官所以不會再有朱利一遍一遍地對著小數(shù)點找她的錯,只要她做完就可以順手蓋個章。
而終于對完賬不用加班的那天晚上,正好是高中同學會那天。
自打跟熊妹子說了她不去之后,熊妹子了然地沒再說起同學會的事。孫小米下了班打算去吃一頓,結(jié)果辦公室還沒走出去,蘇澄君就讓她陪他去擼串。
“我說你好歹是個富二代,能不這么接地氣地整天就知道擼串嗎?!”
工作做完之后底氣也十足的孫小米沖到燒烤攤,順了一瓶啤酒開了蓋兒:“給我們平民留點活路唄!
“不給!
富二代義正言辭地說:“我自己都沒活路了?”
孫小米斜眼看他:“裝!
“那我問你下啊,你前男友親過你嗎?”
“沒有,”孫小米覺得這個問題有點怪:“我當初以為牽手就會懷孕呢,怎樣?”
蘇澄君撓撓頭,點點頭,就沒再問問題,說起了他自己沒活路的事兒。
“我跟你說啊,就是我看上了一個姑娘,人家死活看不上我!
“喜大普奔!睂O小米又加了五串板筋和兩串羊腰子,并在雞心和雞翅要多少串的問題上糾結(jié):“不過你是霸道總裁,要不要試試來點硬的?”
“……要是有人對你來硬的你會怎樣!
“抽他丫的!
“那你讓我這么干?!”
為了平息富二代的怒火,孫小米趕快分了他一串羊腰子:“你想啊,像我這種在言情小說中出現(xiàn)的姓氏,頂多也就是路人啊炮灰啊什么的,能對我來硬的基本不會是什么好人。但你這種狂霸炫酷拽的總裁風來硬的,肯定會死命疊加帥氣BUFF保證到時候……”
話還沒說完,孫小米的領子就被人一拎,整個人向前倒去,下一秒就貼上了溫熱的嘴唇。
孫小米腦子一白,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老板有人耍流氓!報警!!”
“你不是說死命疊加帥氣BUFF嗎?報警幾個意思啊!”
“滾(ノ`Д)ノ”
派出所里的老王蜀黍惆悵地看著眼前這兩個小年輕,一個在椅子背后死命躲,另一個就想掄起椅子砸人。他咳了咳,可是沒有人理他,最后只能拍了拍桌子。
“好了好了!小米啊不要打人啊!”
“流氓該打!”
惡向膽邊生的姑娘眼神凌厲:“誰讓他親我的!”
“是你讓我來硬的的!
蘇澄君弱弱地說了一句,被孫小米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那你就一嘴燒烤味兒地來親我了?”
“我下次刷牙行嗎!
孫小米深深地呼吸著,接著終于掄起了椅子。
“在那之前先去給我死一萬次!!”
老王蜀黍托著下巴,而新來的片警也很憂傷。
“王哥,您看這個怎么寫。”
出警結(jié)果那一欄還空著,老王蜀黍想了想,在上面填了幾個清雅的字。
情侶吵架,成功調(diào)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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