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小白與桂花糕
揚(yáng)州城內(nèi),清韻茶館二樓。
“嘿,小白,你看,那個人......不是賣糖葫蘆的!我是說那個人,搖扇子的那個!是不是很好看?”一身粉紅俏麗衣衫的少女倚靠在二樓的欄桿上向外眺望,身旁是一身白衣同樣向外眺望的少年,二人年歲相差不多,同樣都有著一張讓人過目不忘見之忘俗的臉龐,但這兩人看的東西......卻是截然不同。
“哦,姐,我們什么時候去買桂花糕,今天的第一籠就要蒸出來了,涼了就不好吃了!笔挵纂m然答話眼睛卻并不看她,卻是黏在某攤鋪上動不了了。
“你怎么就知道吃!”蕭媛氣急的看了她不爭氣的弟弟一眼,天知道費(fèi)了多大的勁才“騙得”張嬸放他們出得府來,自己這個寶貝弟弟就只惦記著他的桂花糕了。
“吃吃吃!吃了還不長肉,吃了也白吃!”蕭媛一邊埋怨一邊氣惱的捏上了蕭白渾身上下唯一可取的一張臉,秀氣的圓臉在蕭媛的手下扭曲成扁形。
蕭白委屈之極,掙脫不能又不甘心的吐出話語:“我又不是豬,為什么要吃了長肉 ? ”
“ 好啊,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罵你姐是豬了嗎?恩? ” 這下可是踩到了蕭媛的痛處了,其實蕭媛的身形只能算作豐滿,偏偏最近的公子哥喜歡的都是骨感美人,對于喝水也能長胖的她來說,像她弟弟這種整日只記得吃卻怎么也吃不胖的身材只能是想掐死的沖動。
正當(dāng)蕭白以為這次就算僥幸不死也得掉層皮時,遠(yuǎn)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天籟般的吆喝。
“新出爐的桂花糕叻..... ”
“桂花糕,我的桂花糕......”聞聲蕭白拼命掙脫了那雙魔爪就往樓下沖去。好不容易跑到店門口,可奈何人實在多,蕭白個頭又小,委實翻不過人墻,反而被推來擠往的人群撞到在地。眼看著最后一塊桂花糕也賣完了,蕭白終于難過的哭了出來。
“嗚嗚,我的桂花糕......沒了......嗚嗚......” 蕭白哭的傷心極了,等到下一屜出籠可是要等上一個時辰的,不過怕等不上那時候自己早就被蕭媛擰著耳朵提回府了。人群里搖扇子的人轉(zhuǎn)身就看見了這一幕,不由好笑。
“ 呵,別哭了,大家都在看你呢。 ” 韓青心下暗想,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長得模樣倒是標(biāo)致,只是腦子,怕是不好使......
聽到他的話蕭白哭得更厲害了,原本只是看笑話的韓青不自覺被這哭聲弄得心軟了,聲音柔和下來。
“別哭了......這個給你,可好? ”
蕭白睜開哭得迷糊的眼,眼前出現(xiàn)的正是一塊被油紙包裹的熱氣騰騰的桂花糕。
“啊,桂,桂花糕!” 蕭白高興的想接過來,忽然想到了什么,囁喏道,“我,我沒帶銀子......”出門前全放在蕭媛那了。
“呵,沒關(guān)系,我送你的!睕]想到這小鬼卻不是真傻。
“那,我不客氣了。”說著就忙接過生怕那人反悔一樣狼吞虎咽起來,自然嗆住。
“ 咳咳......”
“呵,慢點(diǎn),我不跟你搶! 韓青輕拍他的背好讓他順利咽下,蕭白這才移開了停在桂花糕上的視線,抬頭看了對面的人一眼。
這人笑起來真好看。眼睛像月牙一樣彎彎的,就像桂花糕一樣,甜甜糯糯的好看。在蕭白眼里,怕是沒有比桂花糕更好看的東西了。
跟過來的蕭媛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這一幕,本待怒氣沖沖去抓蕭白的手忽然像被燙了一樣扭捏起來,蕭白只見那平日對自己兇神惡煞的人忽然臉上跟涂了兩朵玫瑰糖一樣紅起來,十分不解。
“這位公子,舍弟年紀(jì)還小不懂事,真是麻煩你了!笔掓滦呒t了臉低眉順目的開口,這樣一看,還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
“呵,哪里哪里 ,在下倒是覺得令弟天真爛漫,率性自然,倒是與我氣味相投呢!
這樣兩人一來二去,蕭白才得知,原來眼前這個長得和桂花糕一樣好看的人,是韓記新來的少掌柜韓青。
而要說到韓記是什么,便是在這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樓館酒肆中排名第一的酒樓,出入之人非富即貴,傳言是有某位朝廷重臣的背景,不過都俱是空穴來風(fēng)做不得真。對于蕭白來說,韓記于他唯一記得并讓他念念不忘的,就是他家的桂花糕了。
“這么說,韓公子是剛從外地來此處的?”
“呵,不錯,這幾日都忙著打理店里的生意,也沒來得及好好熟悉下這揚(yáng)州城,聽說今日還有廟會,不知是怎樣好玩的去處?”
“呵,韓公子有所不知,這揚(yáng)州城里的廟會可是一絕,我們今日出門便是要去廟里還愿的,公子若不嫌可同我們一起!
“呵,榮幸之至!
蕭白看著那一臉艷若桃花,愈見迷茫,從不曾見蕭媛去過廟里更不要說還愿了。
廟會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吆喝著販賣各式貨物的小販和表演各種耍藝雜技的賣藝人占據(jù)了路的兩旁,整條街上人頭攢動,都讓人眼花繚亂,看不過來了。
“呵,韓公子你看那邊,再走不遠(yuǎn)就到了......哎呀!”正興奮的在前面領(lǐng)路的蕭媛被路中忽然沖出來的一人撞到險些摔倒,氣得她瞬間就瞪圓了一雙杏眼怒道,“你這人怎么走路的!沒長眼睛啊...... ”忽然想到一旁站著的人卻忙不迭的改口,語氣倏然溫和,“......咳,我是說,這位公子小心些,別撞傷自己就不好了!
“對,對不住。”那人一作揖就腳底抹油的跑了。
“你可還好?有沒有受傷?”韓青看著那張臉上一瞬間變了又變判若兩人的臉強(qiáng)忍笑意說道,這姐弟倆還真是一對活寶。
“呵,不礙事的......” 聽到那人口中的溫柔關(guān)切話語,蕭媛臉上的紅色愈發(fā)鮮艷了。
這時正巧叫賣的小販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好吃的冰糖葫蘆叻......”那一串串紅艷欲滴的糖葫蘆讓蕭白不由吞了口口水。
“姐,我要糖葫蘆!
被打破溫馨氣氛的蕭媛滿臉不耐卻又不好發(fā)作,只得耐著性子,“你方才不是才吃過嗎,怎么又要?”
“我就要,糖葫蘆!”對于蕭白來說,吃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其他都是萬事好商量,只有這件事可是等不得的。
“好好好,給你買就是了!笔掓聼o奈的去摸腰間,卻發(fā)現(xiàn)錢袋沒有了。
“!我的錢袋!難道是剛才那個人?”這下可是把蕭媛氣得再也無法維持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模樣了,“哼!就看他賊眉鼠眼的不像個好人!可別撞到本小姐手里了,不然鐵定送官查辦!”
“呵,蕭小姐莫生氣,何必跟那宵小一般見識。令弟想要什么,在下來買就好。”
“這......真是麻煩公子了......”
“不礙事!表n青疾走幾步跟上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小販,剛掏出銀子遞過去,就看見不知什么時候跟過來還眼巴巴在一旁望著的蕭白,不由涌上笑意。
“還真是只饞貓,給你!弊祓捜缢沟氖挵滓唤舆^就迫不及待的大肆咀嚼起來。
“呵,真有那么好吃?”韓青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而此時某人已經(jīng)來不及作答,塞得鼓囊的嘴里發(fā)出類似肯定的吱唔聲。
“你倒是慢點(diǎn)吃啊,呵!笨吹矫媲暗娜顺缘脻M臉糖渣還渾然不知更是讓他笑出了聲,隨手從懷里掏出一塊錦帕就俯下身去幫忙擦拭那花貓一樣的臉。
“恩,這下干凈了!泵α撕靡粫欧砰_,忽的又瞥到嘴角的一粒漏網(wǎng)之魚!奥,”又伸出一只手把那臉上遺漏的糖渣攫取到手里,放入口中細(xì)細(xì)品嘗。
“恩,果然......很甜!
蕭白看到那笑得像偷腥的貓一樣的笑,臉不自覺的紅了。
“韓大哥,你......喜歡我姐嗎!
“呵,為什么這么問!
“恩......我姐很喜歡你,她看你的眼神就跟我看桂花糕是一樣的,所以...... ”
韓青好笑的摸了摸蕭白的頭,心中卻想,這小鬼,這么機(jī)靈,卻是一點(diǎn)也不傻。
“那,小白......也喜歡我嗎?”
“恩!
“那......有多喜歡?”
“恩......”蕭白仔細(xì)的想了想回道,“就像喜歡桂花糕一樣喜歡了!
“呵,你啊你,哈哈......”
韓青無奈的笑了,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拿自家的桂花糕與自己相提并論了。
托了韓青韓大財主的福,姐弟倆總算是玩得興之所至滿載而歸,到了夕陽西下才想起回府這碼事,而韓青果然是秉承了謙謙君子的作風(fēng)把二人送回了家。
“這個是核桃酥,這個是芝麻餅,這個是玫瑰糖...... ”蕭白坐在一旁就開始清點(diǎn)今天的戰(zhàn)果了,完全不顧蕭媛在一旁躊躇猶疑一副小女兒神態(tài)的嬌羞喜悅模樣。
“小白,你說,今天的那位韓公子如何?”
“韓大哥?自然很好。姐,你不是喜歡人家嘛?”
“誰說的,我,我只是覺得他人還不錯嘛,誰喜歡他了...... ”說著已然面目緋紅的跑了出去。
“明明喜歡卻說不,真是奇怪。”蕭白一面往嘴里送桃酥一面想,眼前就浮現(xiàn)起那笑起來像月牙一樣的人。
“韓......青...... ”
自從那日二人偷溜出府的事跡敗露,蕭府的大小姐蕭媛就被禁足在府內(nèi)了,外人自以為是蕭家家教甚嚴(yán)不通人情的緣故,殊不知其中另有隱情,讓這個一向疼女兒疼到心尖上的蕭老爺子氣得不輕直接關(guān)了蕭媛的禁閉。而一向被視為掌上明珠的蕭媛幾時受過這種氣,郁結(jié)于心不思飲食的關(guān)了半月也病倒了。
“咳咳,小白,你來啦......”躺在床榻上的人有氣無力的開口。蕭白看見那原本豐滿紅潤的臉龐因為患病日漸蒼白消瘦,心中有說不出的心疼。
“姐,你總罵我蠢,可你這樣,不是更蠢嗎?”自己這個傻姐姐,為了不被逼親,生了病連藥也不肯吃,一日三餐也只喝些湯水不曾進(jìn)食,硬是把身子給拖垮了。
“能拖一時就一時吧......那天方府的人又來提親,我一急,就......可是,我真不想嫁個傻子嘛!咳咳......”其實之前方家已經(jīng)來過一次,那方家的小子蕭白也見過,只是木訥了些倒不是真傻,不過他一看見自己這個姐姐就流口水的毛病怎么也不改倒是給蕭媛留下了癡傻的印象。而自己這個姐姐還當(dāng)真笨,居然會直接跟老爺子說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才會落到直接關(guān)禁閉的下場。但眼看蕭媛只剩了半口氣,卻是讓他怎么也硬不起心腸來責(zé)怪只有心痛了。
“姐,你別急,我,我去跟爹說,讓他別逼你嫁了!”
“別去!咳咳,爹一向最疼我都不聽我的,你去了也沒用!小白!”不理背后的呼喊,蕭白直接奔出了門外,就算希望渺茫也得試一試才行,說什么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蕭媛送了性命。
蕭白跨過別院就來到了正堂,隱約聽到屋內(nèi)有人爭執(zhí),遲疑了片刻,才緩緩踏入院子。
“夫人,既然媛兒不喜歡,依我看,跟方府的這門親,還是算了吧,我還是另尋他法......”
“老爺,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她喜不喜歡?這方家可都同意讓這最小的兒子入贅我們蕭家了,外加還貼上一大筆彩禮,正好能解老爺?shù)娜济贾?.....”
“這......再讓我好好想想......”
“老爺!媛兒的親事可以等,但這次生意上的虧空若是不能及時補(bǔ)上,我們蕭家可就真垮了!”
聽到這一番對話的蕭白無法再往前行出一步,反而倒退連連,直接往外沖去。
眼下,似乎只有一個人可以救姐姐和蕭家了。
當(dāng)蕭白滿頭大汗的出現(xiàn)在韓記門外時,正巧趕上桂花糕新鮮出爐的時候,人群一擁而上把愣在原地的蕭白擠到一旁,眼前似曾相識的場景讓他瞬間紅了眼眶。
“呵,怎么,又為買不到桂花糕哭了么?給你!
蕭白回過神,面前出現(xiàn)的正是笑著看著自己的韓青,卻只是愣楞的看著他并不接過。
韓青看到那一雙抬起的眼時不由愣了,那是......蕭白?莫名的覺得有一絲陌生,那個單純到有些傻完全是孩童的眼里,什么時候有了那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謝謝你,韓大哥。”只一瞬蕭白便恢復(fù)如常,“我今天不是來買桂花糕的,只是有一件事,想請韓大哥幫忙!
看到那瞬間恢復(fù)了清明的眸子讓韓青錯以為剛才的一瞬是個錯覺。
“呵,好,先同我進(jìn)屋喝杯茶再說吧!
蕭白點(diǎn)頭,二人進(jìn)了屋內(nèi),韓青斟了杯清茶遞給蕭白,蕭白接過輕呡了口便放下。
“韓大哥,我姐因為被我爹逼婚病倒了,現(xiàn)在還被我爹關(guān)在屋內(nèi)......因為她說,她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雖然她嘴上不承認(rèn),但我知道,她喜歡的,是韓大哥你,所以......”
“呵,所以,你就跑來告訴我,還想讓我......娶了她?是嗎?”
“恩。我姐真的很喜歡你,如果她因為逼婚繼續(xù)不進(jìn)藥石,真的會......”
“小白,我,真的很想答應(yīng)你,不過......”
“不過......什么?”一直埋著頭蕭白此刻才抬眼看向韓青,遲疑而緊張的開口。
韓青看著那清亮透明幾乎一眼見底的眸子,意味深長的一笑。
“我是個商人,商人講究的終究是利益,蕭媛蕭大小姐固然是貌美可人 ,但充作正室卻......呵,當(dāng)然,如果只是作為妾室是絕對綽綽有余的,只是怕是委屈了蕭小姐了...... ”
“你!”蕭白臉色一瞬煞白,“呵,韓公子不愿也是應(yīng)該的,是在下考慮欠周了,打擾了。”
其實蕭白早在來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突然提出這種要求,對一個認(rèn)識不過月余的人來說實在太過唐突,但卻是沒有辦法,只要是棵救命稻草都被當(dāng)成了浮木,也只能抱著僥幸一試了,想到可能會婉拒,也考慮過種種被拒的境況,卻不想......
“呵,別走得那么急嘛!奔泵ζ鹕頂r住了某人的去路,“是,我的確是不愿娶蕭大小姐,但是,若娶的是蕭府的二公子......我,倒是愿意的......”
“你!我以為韓公子你不愿至少也是正人君子,何故如此羞辱于我?”蕭白氣得渾身發(fā)抖,原以為以那日相識的情分,即使不能答應(yīng)自己也會給自己相應(yīng)的尊重,卻不料自己在他眼里卻與在別人眼中并沒有什么不同,都是個被當(dāng)成笑話和奚落的對象。
“小白......”韓青忽然溫柔的喚了聲蕭白的名字,蕭白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恍惚間已被來人摟在了懷里。
“來揚(yáng)州前我就聽人說,蕭家是揚(yáng)州的一方富甲,商賈大戶,一雙兒女更是出落的不似凡俗,只是可惜了那次子,竟是個癡傻。而你,從來就是裝的?是也不是?”
若真是那個柔弱得會為了塊桂花糕就痛哭不已的癡兒,此刻怕是早少不了一頓哭哭啼啼了。又有哪來的膽量來與他對峙。
“我......呵,韓公子既已知曉,又何必多問。”的確,方才自己因為一直憂心蕭媛的安危早已失了太多戒心,眼下幾句言語挑撥便更是讓他亂了方寸,逼得他“原形畢現(xiàn)”了。思及此,蕭白瞬間有些自暴自棄般放棄了偽裝,言語間再不似孩童般親昵可人,開口便如同秋冬時山澗的溪水般清冽冷寒,疏遠(yuǎn)于人,韓青才醒悟過來,其實面前的人卻是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
“小白,你為什么要叫我韓公子這么生份?比起這個稱呼,我更喜歡你叫我韓大哥!彼洪_面前這個人的偽裝本來是件極痛快的事,韓青此刻卻怎么也痛快不起來。明明就觸手可及,卻像遠(yuǎn)在天邊一樣疏遠(yuǎn)。
“呵,可是,面具都已經(jīng)撕開,偽裝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了,是不是,韓公子......唔......”
被韓青親吻的瞬間,蕭白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直到有異物要撬開牙關(guān)硬闖進(jìn)來才猛然清醒,好不容易才從那懷中掙脫出來,已是滿面赫然面紅耳赤。
“你......”被羞憤得不能言語的開口,卻看入了一雙認(rèn)真堅定的眼。
“蕭白,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對你說的話,從來都是真心,絕沒有半分羞辱你的意思。雖然,我不能娶蕭媛,但我自會找出其他辦法讓她不會被逼嫁給她不想嫁之人。只是蕭白,若我能做到這一切,有一件事,你可答應(yīng)?”
看到那雙眼眸看向自己的眼神灼熱而滾燙,蕭白感覺自己的胸口忽然充滿了悶而熱的東西,讓他無法說出拒絕的話,眼前忽的閃過那病中的蒼白臉龐,讓他猛的推開了面前的人。
“韓公子,無論是什么事,我都不能答應(yīng)你,告,告辭了......”
幾乎可以算落荒而逃,一路上蕭白都在回想剛才的那一幕,那雙唇灼熱的貼在自己的唇上就像要燒了起來一樣......
“韓青......我們都是男的,怎么可能......更何況,蕭媛那么喜歡你,我不能想......我不能想的......”
胡思亂想一整晚的蕭白一夜無眠,蒙頭在被子里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眼見天快亮才支撐不過的睡了過去。
“蕭白,你這大懶蟲怎么還在睡?快起來,陪我出去玩!關(guān)了大半月可把我給悶死了!”
蕭白恍恍惚惚的睜開眼,面前的人正是昨天還躺在床上病怏怏半死不活的蕭媛,眼下正面色紅潤一身喜慶活蹦亂跳的出現(xiàn)在他床邊,哪里有半分生過病的樣子?
“......你的病,好了?”
“呀,我哪里有生過病,對了,偷偷告訴你,你可別跟娘說 ,其實啊......我一直......都是裝病的。”
“裝......。俊
“恩,是啊。這得多虧了我的貼身丫鬟想的辦法,每日都幫我涂了厚的脂粉作出面色不好的蒼白模樣,再加上減少進(jìn)食身子自然清瘦不少......可不是真的絕食,要真不吃東西沒等生病我可早歸西了......”
聽了蕭媛一番解釋,蕭白臉色從紅到白又從白到紅。
“那看病的大夫......怎么說?”
“那大夫一早就被我買通了,當(dāng)然要幫我說話了,只說是我心情舒暢郁結(jié)得解自然不藥而愈...... 恩,這個桂花糖很好吃的,要嗎?”
“恩,你拿過來,我夠不著!
“好啊,哎呀!你怎么咬我!死小白,皮癢了又討打了是嗎?”
爾后蕭白從蕭媛口中得知她結(jié)束禁閉是因為蕭老夫人關(guān)得她太久心疼了的緣故,蕭白自然不信,那蕭老夫人為了蕭家可是不惜“犧牲”親生女兒的,這一切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卻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頭緒。
第二天一大早,蕭白在睡夢中就被一陣震天的鑼鼓聲吵醒,那熱鬧喜慶得分明是迎親隊伍的陣仗。
“這......不會是方家來強(qiáng)娶了吧?”
蕭白心下咯噔一下就跳下床往蕭媛的房間沖去。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有兩人在爭執(zhí),一個是蕭媛,另一個,卻是個不熟悉的老婦人。
“你們快把花轎抬回去!我說了我不嫁不嫁不嫁。!”蕭媛蕭大小姐的脾氣上來了可是八匹馬都拉不回的,可憐那老婦人只得賠笑。
“這......大小姐,這花轎,不是來迎娶大小姐你的。”
“不是我?難道......是你?”
“呵,大小姐真是會說笑,這花轎是,是來迎娶蕭二公子的......”
“什么?!”這下可是徹底驚嚇到蕭媛了。
“蕭媛,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給我到屋里去!”趕來的蕭老夫人趕緊出口喝住,未免蕭媛吐出更多顏面盡失的話更是讓奶娘押著她回了房。
“娘親可是有話要對我講?”蕭白一見那花轎心中有些異樣,不是方家的話......莫非......竟是他?
“蕭白,枉你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娘親,我卻從來沒有盡過一個娘親應(yīng)盡的責(zé)任......那天你在門外應(yīng)該也聽到了,蕭家面臨大難,你姐又是這么不爭氣的樣子......唉,不過總算老天不想亡我們蕭家......前幾日韓青來蕭府提親,還帶了筆豐厚的彩禮,我,我就答應(yīng)了他......”
“可是,可我是男的!怎么......”
“蕭白,娘知道娘對不起你,不過,現(xiàn)在也只有你能救蕭家了,你姐不愿嫁人,要是你也不愿的話,我們蕭家可就......”
“那,我姐她......你們不會再逼她嫁給方家了?”
“這個是自然,娘親也是沒有辦法......”
“那,好吧......我嫁......就是了......”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蕭白一把扯過蒙在頭上的大紅蓋頭,一張臉氣得滿面通紅。過了今日,可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他蕭白嫁給了個男子作妻子了。
“娘子,今天可是我們大好的日子,莫要?dú)鈵馈!表n青摟過面前氣紅了眼的人,這可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雖然他早就聽聞蕭老夫人手段狠辣,沒想到連親生女兒也不放過,更為了逼蕭老爺就范,聯(lián)手跟方家弄了這么一出,唯一的目的就是等蕭老爺子百年之后執(zhí)掌蕭家的大權(quán),若蕭媛接受聯(lián)姻后一旦誕下長男,那蕭白往后的日子可就不會好過了。
“我,我明明知道蕭媛喜歡你,還......我以后還有什么面目再見她......” 一想到蕭媛知道事實后會如何看自己,蕭白就不敢再想。
“蕭白,這不是你的錯! 韓青抱緊了蕭白在他耳邊寬慰,“蕭媛是個好姑娘,可我喜歡的是你,蕭白。”
“姐姐是這世上唯一真心待我的人。我爹從沒把我這個奴婢所出之子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她,光是受下人的冷言冷語我怕是早死了,而我若不是裝瘋賣傻,以蕭老夫人的手段,怕是尸骨都不會留下,又怎會留我活到今天!睆纳頌殒业纳高^世后,一直被自己深藏了十幾年從未對任何人提及即使是蕭媛也不知道的隱秘,就這樣大白于天下了。
“蕭白,別怕,以后就由我韓青來保護(hù)你,誰也不敢欺負(fù)你了!表n青心疼的更抱緊了懷里的人,好像這樣就可以把那份痛分過來些一樣。
“呵,你抱得太緊,弄疼我了!笔挵赘惺苣侨藗鬟^來的體溫熨帖而溫厚,心口一直破漏的空洞似乎被堵上了些,眼前這個人,似乎真的可以相信。
“啊,我一時忘了,你沒事吧?”韓青擔(dān)心的仔細(xì)查看懷里的這副身軀,生怕一不小心就真的因為自己的莽撞而弄傷了。
蕭白看著那人擔(dān)心自己的模樣,心底徹底的柔軟下來,有這樣珍惜自己的人,自己可怎么好再去責(zé)怪。
“韓青!
“恩?”
“這周公之禮,怎么行?”
“呵,你別怕,我來教你就好。”
“我為何要怕,恩,好疼,你,你出去......”
“不......行......”
......
“......韓青,你是個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為什么?”
“你不是說,做多幾次,就不痛了?為什么還是這么痛?”
“那是因為,做的還不夠多......”
“韓青,你個混蛋!”
插入書簽
不會寫小說啊,求放過QAQ......但是我喜歡寫故事,劇本也好,小說也好,都是我記錄故事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