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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仙流同人,不喜勿入
內(nèi)容標(biāo)簽: 布衣生活 輕松
 
主角 視角
仙道彰
流川楓
配角
sd人等

其它:青梅竹馬小正太

一句話簡介:仙流同人,不喜勿入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1256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3 文章積分:157,191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古色古香-其他衍生
  • 作品視角: 其他
  • 所屬系列: 二十四節(jié)氣文【仙流】
    之 二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1263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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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

作者:云笈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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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暑



     。ㄉ希
      這日小暑。
      卯時剛過,流川府的大門就被“砰砰”敲響了。早有小廝忙去開門,一看,果然是仙道家的小少爺,定是來找自家少爺?shù)。忙招呼道:“仙道少爺來啦??br>  仙道彰雖小,卻最是唇齒便給心思百轉(zhuǎn)的一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兒,又愛說笑:“可不是一天來好多趟么,你們也別掩門了,要不干脆我到你們家來算了!
      那小廝也笑:“少爺和我們家少爺好,老爺夫人不知多歡喜呢,聽了您這話怕不高興壞了?”掩上門,又道,“今日赤木老太君做壽,老爺夫人正要出門呢,小少爺想是在堂屋那邊。”
      “好咧!毕傻勒弥灰贿M(jìn)了這門,沒有不是噌噌往里竄的。
      等到了堂屋,卻放慢了腳步,見流川老爺和夫人都在里頭,忙上前規(guī)規(guī)矩矩請了安。
      流川夫人身子不好,就流川楓一個孩子,卻也繼承了她的病根子,不得隨處活動,小孩子家家養(yǎng)得不愛說話,讓她時常憂心。自前年上山避暑,見到這仙道家的孩子后,倒愛說愛動了,身子也似好了不少。加上這仙道彰嘴又甜人又乖巧,偏生還生得粉雕玉琢、比自家流川也不遑多讓,流川夫人真是拿他當(dāng)自己第二個兒子,愛到心里了,F(xiàn)下見他來了,摟到懷里揉搓一陣,道:“今天我們大人都出去了,你們在家做什么呢?”
      仙道彰在流川夫人懷里噌噌,拍拍自己腰間的東西:“我們捉黃鱔去!
      流川夫人這才細(xì)瞧仙道今天的打扮:身上穿著半舊的玉色布衣布褲,都是短打扮,腳上蹬著一雙草鞋,一邊腰上掛一個小竹簍。掩嘴笑道:“彰兒今日要下田么?”
      仙道彰嘿嘿一笑:“捉黃鱔可不是要下田么?”說著眼珠子骨碌骨碌亂轉(zhuǎn)打量四周,“小楓怎么沒見,沒起還是身子不好了?”
      流川綠先在旁邊看著禮單,看妥了方說道:“倒沒什么不好,不過昨日功課還有幾個字沒寫完,現(xiàn)寫呢。”
      仙道低頭回了聲“是”,心里暗暗扮了個鬼臉,心道,流川叔叔可真嚴(yán)。繼而又想,流川你這倒霉的,怎不生在我們家?我娘不知怎么疼你呢,有多少你玩不得?邊說道:“小楓年紀(jì)雖小,功課反而比我們這些大的好。我爹和藤真叔叔時常說起來,恨不得打我。”
      流川綠聽了微微一笑,“楓兒小,你們練字的時候他還頑呢,怎么比!
      仙道想,我現(xiàn)去找他,又要說會兒話,耽誤他的功夫不說,流川叔叔心里其實(shí)不高興,何苦?流川也知道我要來,自會快些做完。便道:“我不去擾他,就在這兒陪嬸嬸說話等他罷!绷鞔ǚ蛉艘娝绱硕,更是疼他,拉他坐到自己身邊,又問他吃什么了,今日爹娘去赤木府了,誰在家照應(yīng)他等等。
      原來這流川綠乃是翰林學(xué)士,人長的斯文俊美,性子溫和,在朝中素有“瓊林珙樹”之譽(yù)。因起于微末,功名富貴都是自己一手一腳靠文章科考而來,平日行事反倒比仙道、藤真這些世家更講究端方嚴(yán)正。雖只一子,十分疼愛也罷,極望他今后功成名就,將門楣光大,因此對流川楓管束頗嚴(yán)。
      過了一炷香時間,流川楓來了,見仙道在這里跟母親講話,先去回稟父親:“字都寫好了,老師檢查了。又教了一篇《禮記》,老師說晚上回來背給他聽,明日再講!
      流川綠“嗯”了一聲,道:“學(xué)問一道,如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不可一日懈怠知道么?”
      等流川楓答了聲“是”,方說:“仙道等你半天了,去吧!蹦樕喜庞薪z笑容。
      流川楓到母親這邊來,母親甚是心疼他,偏是丈夫管教孩子,自己又不好干涉,撫撫他心口輕聲問:“才吃了飯就去寫字,沒嗝著吧?”流川楓搖搖頭,拿眼睛斜了眼仙道。
      仙道看著他笑:“請嬸嬸給他穿身短的,不然回來臟了。”流川夫人卻不干了,“天才熱,不敢給他穿少了,手腳涼了不是事兒。彰兒你們出去玩,你須看著他,不許他脫衣服!
      仙道彰忙答應(yīng)了,暗地里對流川楓做鬼臉。又跟流川夫人討東西:“嬸嬸家的草帽又輕又密,能不能給我們個戴戴?免得小楓臉上曬脫皮!绷鞔ǚ蛉诉吙渌募(xì)邊叫人去拿最小的來,給他們收拾了一番,囑咐說今天大人都在赤木家的別苑,若有事就叫人來說,便放二人出門。

      出了門,仙道搬過流川的臉來,給他撫了撫眉毛,“想什么呢,這么皺著,幾歲就成老頭了!绷鞔ǚ桨燕狡鸬淖靸菏樟,“哼”了一聲,問:“去哪里捉黃鱔?”
      仙道也不問他怎么不開心,拉著他的手道:“跟我來”。
      跑過兩個山坳,一片水田展開在兩人眼前,青翠滿眼,十分爽目。仙道指道:“你看,他們多半開始布置了。”拉著流川到田埂上跟伙伴會合。一看人,仙道奇道:“怪事,櫻木自己約的人,卻不來。”
      清田信長叫道:“那猴子不來,咱們自己比!弊ブt子,興沖沖的樣子。牧紳一跟在他這兄弟身后,還是黑著一張臉。藤真健司倒是拉了個新人來,也是五歲,偏長的比眾人高半頭,說是叫花形透,是藤真父親結(jié)拜兄弟之子。幾個孩子平日穿得斯斯文文,一副貴介子弟的模樣,今日卻都是短褂短褲,手上拿著鉤子簍子,倒像農(nóng)家小孩一般,個個垂髫,分外可愛。當(dāng)下分了三組,看誰的黃鱔捉的多。
      ——這黃鱔的習(xí)性是晝伏夜出,白天都在洞里睡覺,這才考較眾人的手藝。
      流川見清田和阿牧一組,從身上掏出許多鉤子來,蹲在一邊挖蚯蚓;又見藤真和花形拿出幾個丫字形的竹籠子,開始準(zhǔn)備,拉了拉仙道的袖子問:“那是什么東西?”
      仙道正找地方挖蚯蚓,看了一眼回道:“那是‘丫子’,專門捉黃鱔的東西呢,一頭開口,一頭封死的,開口的那邊里頭放了蚯蚓,引黃鱔進(jìn)去,但是那籠口上有倒簽子,黃鱔進(jìn)得去,出不來。藤真必定是見這里的農(nóng)人有,買了幾個!绷鞔ㄒ惶裘济瑔柕溃骸澳阍趺礇]買?”這人最是會撿懶的,遇到這種好東西還不跑得比誰都快?
      仙道嘿嘿一笑,很是明白流川的意思,“這就不同啦,捉黃鱔須得自己動手,才有意思,不然咱們家吃不起黃鱔么?”說著在田邊扯了兩根韌韌的長草,過來就扯流川的褲帶。流川臉一紅,“啪”一聲打開他手,“你干嘛?”
      仙道笑:“流川少爺,瞧你今天穿這么齊整,怎么下田呀?我不是幫你挽褲腳么?你玩不玩?”流川嘟了一下小嘴,很是高傲地點(diǎn)了下頭,“好吧”,伸開兩手任他弄。天氣早已炎熱,早上母親卻說不許自己脫衣服,那還能玩些什么?現(xiàn)在仙道想辦法讓他下水田,他自然高興。
      仙道松開他的褲帶,將一根長草放進(jìn)右側(cè)褲管里,從褲腳穿出來,長草兩頭一拉,拴疙瘩捆住,褲腳就卷上去了。然后左邊褲腿、手上衣袖也都照此辦理。流川的小胳膊小腿兒今年夏天這才第一次公開亮相。又將自己身上的一個竹簍給拴在流川腰上。
      仙道讓流川拴好褲帶后,去找干蘆柴棒。自己尋了塊地方挖蚯蚓,不一會兒,挖了十多根出來,從竹簍里拿出鉤子穿上,鉤子尾部又系上長線,等流川把蘆柴拾回來了,將長線捆在棒子上,將棒子往水田邊一插,牽了流川在田埂邊坐等。
      流川見別人那里熱火朝天,自己這邊如此清閑,疑惑問道:“你就這樣啦?能捉幾條?”仙道彎腰在田埂邊找東西,笑道:“就知道你閑不住。放心,包你贏。我都打聽好了。”說著伸直了腰,伸手將一物遞給流川:“吃罷。”
      流川一看,是一顆顆紅色的小漿果,拿出帕子來輕輕擦擦,問道:“這什么?”隨手喂一顆給仙道,仙道張口吃了,說:“是野草莓。”又坐回來,跟流川喂來喂去的吃完了。
      這時又遞給流川一個用長線細(xì)細(xì)捆了蚯蚓的鉤子,叫流川站到田埂左邊的水田里,彎下腰看田埂邊上靠水面的地方哪里有小洞,若是小洞旁邊有白泡泡的,就是黃鱔打的洞了,把鉤子伸進(jìn)洞去逗黃鱔,黃鱔正產(chǎn)完卵嘴饞得很,必定上鉤的。又告訴流川鉤到黃鱔后,該捏黃鱔哪里,如何如何。直到見流川捉到一條放進(jìn)竹簍里,夸他:“真聰明,一說就會了!北涣鞔靼琢艘谎,他才跳到另外一邊的水田里,從懷里拿了一個紙包來,層層揭開,里頭是一塊香油浸透了的布條,把布條纏在手指上,直接將手指伸到洞口,逗黃鱔出來捉。
      流川楓捉了一會兒,成果甚豐,那鉤子上的蚯蚓卻已經(jīng)被黃鱔東一口西一口吃得差不多了,便走上田埂來捉蚯蚓,見仙道的“無本買賣”做得正歡,不服氣道:“怎么你就用手,我用鉤子?”
      仙道正要解釋,便聽藤真二人組那邊一聲大叫,花形透手一揮,大叫一聲:“蛇!”一條黑色的東西被甩了出去。仙道回頭對流川攤攤手道:“若是你的手上被水蛇咬兩口,以后你娘定不許我?guī)愠鰜硗媪。”流川皺了皺眉,看了眼那邊,頗有些憂心地盯著仙道的手問:“水蛇咬了死人么?”仙道“噌”地跳上岸來,沒纏布條的左手捏捏流川的臉,笑道:“水蛇咬了也沒毒,也不疼。想是花形沒見過這東西,所以才被嚇到的。你擔(dān)心我么?”流川聽他沒危險,將臉一擺,把仙道的手甩掉,毅然轉(zhuǎn)頭去挖蚯蚓。但見那邊藤真在給花形解說什么,花形正點(diǎn)頭。清田在另一方狂笑。
      這時,遠(yuǎn)遠(yuǎn)的見水戶洋平、高宮等幾個人扯著櫻木花道過來了。原先捉黃鱔的幾個人都圍上去,問他們怎么現(xiàn)在才來。高宮嘟著嘴道:“櫻木明天要走啦,見不到晴子不高興呢,哪里顧得上捉黃鱔!”
      “怎么要走了?”“去哪里?”“晴子在哪兒呢?”一群小孩七嘴八舌問起來。
      原來櫻木的父親遷了河北將軍,月前早已赴任,明日家眷也該走了。那櫻木見父親走了沒人管束,便天天玩耍,臨到要走了,才想起沒跟眾伙伴告別,別人也罷了,偏是赤木府的晴子小姐不比男孩兒,不容易見得,今日又恰逢赤木老太君七十大壽,更出不來了。因此櫻木黃鱔也不捉了,在家生悶氣,洋平幾人好容易才把他給拉出來了。
      “白癡,要見便去見。”流川聽洋平說了緣由,悶聲說道。
      “死狐貍,有本事你去見!睓涯韭犃鞔R他,憤憤道。若不是心情失落,早打起來了。
      你道為何赤木老太君大壽,這些相熟的官宦之家父母去了,偏不帶孩子去?難道這赤木家單少孩子一口壽面不成?原來那赤木家的別業(yè)建得別致,十分之九都由竹橋連通建在湖上,乃是先皇御賜的一所避暑莊園。夏日里柳蔭荷風(fēng),風(fēng)景之佳、水氣之涼自不必提,卻也因臨水,赤木家有幾個孩子都差點(diǎn)因打鬧失了分寸淹死在這湖里,在這棲霞山上有別業(yè)的人家誰不知曉?因此這日做壽,有孩子的不帶不說,即便先前不知,準(zhǔn)備帶孩兒去的,赤木家還要派人說明情況,請人千萬照看好了,免得大喜的日子橫生枝節(jié)。因此才有這許多小孩聚起來捉黃鱔的故事。
      仙道彰想了想,道:“偏是小楓和我進(jìn)得去、見得到呢!
      櫻木噌地抬頭激動道:“說真的么?”
      仙道點(diǎn)頭:“真的,比真珠還真。”

     。ㄖ校
      “若是真的,若是真的,我,我……”櫻木見仙道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望著自己笑,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怎樣?”仙道一手拉著流川,一手提著流川的鞋子,走到一處水還清亮的水田邊,讓流川坐在田埂上,自己跳下去,幫他把腿腳上的泥洗干凈了,用巾子胡亂擦擦,給他套上鞋。跟著伸腳在水里隨便擺了擺,穿上自己的小草鞋。走回來對櫻木道:“要不,今天讓你見到晴子,以后你見了我……”想了想,變成“……們家小楓,都叫哥哥!”
      “……好!睓涯緮Q著眉頭答應(yīng)了,末了還狠狠瞪了仙道彰和流川楓各一眼,倒是水戶洋平問了句:“若是見不到又怎么說?”
      “見不到?”仙道邊笑邊讓流川楓把褲腿兒放下來,又幫他撫平衣袖上的皺痕,腰上的竹簍也綁回自己的腰上,“見不到,以后我管櫻木叫哥哥!
      “好!可不許賴。”

      一幫小孩依言,拿了仙道和流川的草帽,來到赤木府對面的杏子林里頭,等著他二人。
      只見仙道對著流川耳語一番,流川先是懷疑地盯了仙道一會兒,便昂首挺胸向赤木府大門走去,仙道隨后跟上。
      這日做壽的赤木老太君,是本朝的一位奇女子,自幼習(xí)武,出嫁回門那天偏救了太祖皇帝一命,是太祖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兒子是開國元勛,孫子官至大元帥,一門武將,為當(dāng)朝所倚重。這等人家,旦逢紅白喜事,來往人眾焉能不多?——現(xiàn)天過巳時,來客如潮水。別苑重門洞開,門口堆著仆役賀客進(jìn)進(jìn)出出喧嘩不已。墻外特特搭起來的涼棚底下,擠滿了喝涼茶嗑瓜子的各府仆役,那一乘乘馱轎明轎藤轎各色大轎小轎,早遠(yuǎn)遠(yuǎn)排出一里開外。
      仙道流川兩個小孩子,也不在意這別苑門楣如何氣派,匾額是誰所題,哪家轎子剛停,哪家仆婦出來喚人,只徑直往里走,剛到門口,便有人迎住了。
      流川看這人,四十歲上下,黃面皮,八字眉大眼睛,那神情,很像仙道給他捉來的那只眼睛總是水汪汪的溫馴小狗。身著藍(lán)布直綴,頭上一頂儒巾,便知不是仆人而是賬房師爺一類了。想是剛在門房里寫禮單子,見左右忙不過來,才出來幫忙招呼,手里還捉著筆。
      那人也打量這兩個小兒:頭前一個,垂髫鴉青,臉如雪團(tuán),年紀(jì)雖小,一雙眼睛卻寶蘊(yùn)光含,身上是七成新的月白色芝罘綢衣褂,滾著玉蘭色的邊子,頸上掛了個纏絲銀項(xiàng)圈,墜著的虎頭鎖片上,老虎眼睛仿佛是兩粒紅寶石,看打扮說賤不賤,說貴又貴不到哪兒去,小小人兒臉色倨傲一絲笑意沒有,倒不可小覷了。后頭那個孩子高大些,布衣草鞋,腰上掛兩個簍子,大眼睛骨碌骨碌正轉(zhuǎn)得歡,多半是跟班,笑模樣兒挺討人喜歡。
      想著這三親六戚滿朝文武,保不齊是哪家公子,倒不好輕慢了,在大喜日子自找不痛快,微微彎了腰正要問,卻見那大些的孩子走上前來,嘰里咕嚕就倒了一車子的話:“壽幛一百匹、云錦壽衣六套、壽人一百對、壽桃一百對、銀絲壽面一百斤,百年東北老參兩支并瀛洲九老對弈圖鈿螺赤金嵌雕漆屏風(fēng)一架,還有八寶西洋自鳴鐘一對,賀老封君高壽!”尾音高高揚(yáng)起如同唱歌,這人聽得一愣,還沒回過神來,那孩子又是脆生生一句:“內(nèi)收!”
      ?此人呆了一呆回過神來,雖這么厚的禮一樣兒沒見,不過既說是“內(nèi)收”,就不干自己的事,哪怕是來打秋風(fēng)呢?再說這么小的孩子,曉得什么叫‘內(nèi)收’么?想了想沖流川楓一拱手問:“不知這位小公子如何稱呼?系本府親眷,還是與元帥有舊?”其實(shí)也就是例行公事隨便一問。
      流川楓看了一眼仙道,仙道沖那人一作揖,道:“這位先生好眼力。我們少爺是府上五姑太太家里三爺?shù)膬?nèi)侄兒,論起來要叫貴府五姑奶奶一聲太姨奶奶,小時候太姨奶奶在府上是最疼我們家少爺?shù)。后來因老爺遷任梁州,我們才闔家搬去,親戚遠(yuǎn)了也不大好走動。前些日子太姨奶奶寫信說老太君做大壽,拜托尋些上好的異國香料送來,我們老爺便吩咐少爺千里迢迢走一趟,一來送東西走親戚,二來沾沾老祖宗的喜氣,三來我們少爺大了,也該回原籍,好在這京城尋一位名師讀書,過幾年就應(yīng)試的。因此前兩天已在那府上拜見了太姨奶奶和眾位親眷,連貴府上的剛憲少爺和晴子小姐都見過了。因我們自己的院子還沒規(guī)整出來,當(dāng)日已把香料并壽禮也都交割了,太姨奶奶吩咐我們少爺今日好來,一則是拜壽的正日子,二則見見親戚和我們老爺以前的故舊,在眾位大人們面前露個臉兒,今后好照拂我們家少爺?shù)摹!?br>  ——這番話說得確似沒什么破綻,前幾日赤木剛憲和晴子也確實(shí)去了五姑太太家。且仙道故意將幾家子爺爺奶奶姑姑太太的混攪?yán)p,多半人都要聽得發(fā)昏,何況此人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關(guān)痛癢輕輕放過?當(dāng)下甩了甩頭,毫沒在意這兩小孩壓根兒沒說自己姓甚名誰,也沒什么名帖拜帖,喚過一名小廝道:“請這位小公子入席!
      那小廝帶二人剛過了照壁,便被另一人叫去搭手支壽幛,指著前頭道:“直走幾步就是正屋,對不住二位請自便!毕傻腊筒坏眠@一聲,忙應(yīng)了好,見那小廝走了,拉著流川就往后頭去。
      流川扯住他問:“你自己去找不成?”仙道點(diǎn)頭,“若遇不到人可問,可不是只有自己找?多半不在內(nèi)室就在花園!绷鞔ㄟ@才問:“什么叫‘內(nèi)收’?”仙道噗哧一笑:“你沒聽過劉邦的故事么?”
      諸位,什么叫“內(nèi)收”?那《史記•高祖本紀(jì)》上說:秦末時,沛縣縣令請客,蕭何管收錢,立規(guī)矩說,紅包不滿千錢的人只能坐堂下。漢高祖劉邦當(dāng)時還窮的叮當(dāng)響,家無恒產(chǎn),又想去打秋風(fēng)白喝酒,便謊稱說“賀錢萬”,其實(shí)不持一錢,進(jìn)去坐了上席,末了還被呂公招為女婿。且不論這流氓怎么給呂公看上了,單說他如何入了上席——那時并無輕飄飄的飛票,乃是半兩錢通行全國,一萬個銅錢是何等重量?豈是后世的一紙紅包封得住的?進(jìn)門時豈能瞞得過收錢的人?若收錢的人聽他說“萬錢”就記賬放他進(jìn)去了,席后對賬,難道這萬錢自己貼補(bǔ)出來不成?
      原來這收禮有個規(guī)矩,記賬收錢的只管記下當(dāng)天過眼點(diǎn)數(shù)的,若是有親戚故舊提前送了賀禮,里頭的人已收了,來了說句“內(nèi)收”,便可入席,讓賬房記下有個交代就行了。至于有沒有這門親戚,這親戚的禮送沒送到,收到了誰的手里,卻不干賬房的事,而是府內(nèi)上下人等的事了。
      當(dāng)下仙道說了這緣故,流川皺眉道:“先生怎不跟說我?”仙道笑道:“你家先生是飽學(xué)老儒,我家先生是落地秀才,當(dāng)年說不定也‘內(nèi)收’過幾遭,這才懂得關(guān)竅,你的先生哪里就曉得,能說給你聽了!绷鞔c(diǎn)點(diǎn)頭,跟著他往前走,只見一個月洞門后頭,綠蔭蔽日,白石玲瓏,一彎細(xì)細(xì)的活水穿插其間,鵝卵石小徑邊種了些月季花開得正爛漫,金銀藤架子后頭有幾桿綠竹,掩映著一所小小的只三四間房的精舍,白墻黑瓦泥鰍脊,窗欄花樣新奇,甚是鮮潔可愛。
      兩人對望一眼,想這多半是走到內(nèi)室了,不自覺放輕了腳步。卻聽見后頭一個女子聲音道:“你們是誰家孩子?”轉(zhuǎn)頭一看,是個系著淺紫色腰裙白羅長裙的丫鬟,桃心髻上斜插銀梳子,二十多歲,手上提著個藍(lán)緞子大包袱,后頭跟著幾個丫鬟仆婦。仙道一想,仍是答道:“我們來找五姑太太。”
      那丫鬟跟其他人眨眨眼,又打量流川,唧咕道:“好可愛孩子。不知是五姑太太家什么親戚?”邊走便招呼:“跟我來罷,屋里有井水浸得涼涼的葡萄。”流川沖仙道眨眨眼睛,眼中全是淘氣,仙道一笑,兩人手牽手跟了進(jìn)去。那些仆婦看著這公子跟小廝手牽手,倒一愣。
      還沒跨過門檻,便聽一個老婦人說:“這么大的天氣,哪里穿得住鳳冠霞帔這些勞什子?哪怕它是冰珠子穿的?剛才宮里來人,我穿了大衣服領(lǐng)旨,現(xiàn)在都是自家親戚孩子,我們又不見男客,裝什么鬼兒?”另一個聲音年輕些,說:“安平郡王太妃、定國公夫人都還在哪,人家盛裝端坐著,您倒好,自己先松泛了。”那老婦人哈哈笑:“我已叫人去請她們,過來換了衣服,咱們自己隨便說說話兒,讓他們?yōu)楣僮髟椎淖匀ギ?dāng)木偶!蹦贻p些的聲音沒搭腔,錯眼間一個盛裝貴婦自己甩了簾子出到正廳,高聲問道:“誰去請安平郡王太妃和定國公夫人了?”底下有個女人回說:“是紫雛她們?nèi)齻去的!
      正往里頭走的那穿紫腰裙的丫鬟忙答道:“青鳳和紅鸞去請的,我給老祖宗捧衣服物事來了。還有兩個小孩子,說是找姑太太的!
      那貴婦奇道:“找我的?多大的孩子就隨便帶進(jìn)來了?”那丫鬟笑說:“可不敢亂領(lǐng)人進(jìn)來,這才多大哪。”邊閃身讓開,兩個粉團(tuán)雪堆的孩子出現(xiàn)在那貴婦面前。

     。ㄏ拢
      仙道打量那貴婦,年紀(jì)約四十開外,頭上挽著牡丹髻,髻上正插一只珠玉金鳳釵,略有幾絲花白的右鬢上一朵絳色宮花并金簪低斜,玉珠隨步搖。身上是一件寶藍(lán)堆金柿蒂花紋樣的葛紗窄袖背子,外頭披一掛鏤空雙色彩繡柳葉式垂珠如意大云肩,腰上一條絳色絲絳雙垂,尾端墜著白玉,壓著底下一條黑紗六幅裙,雖色分五彩,倒還不落俗套。團(tuán)臉上一雙杏核眼,皮膚微黑,看著極精明,上下打量著自己和流川,發(fā)問道:“這是誰家孩子?你們找我做什么?”
      仙道還沒說話,便見右首簾子一挑,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太太走了出來。仙道先時聽著屋里二人對話,便知道這里是赤木老太君休憩之地了,現(xiàn)見了這位頗為高大的老夫人,笑盈盈脆生生答道:“我們來看老壽星!”
      那赤木老夫人是習(xí)武出身,年輕時上過戰(zhàn)場,性子最是爽利,現(xiàn)下雖七十高齡,卻精神矍鑠,齒不搖眼不花,最喜歡熱鬧。聽外頭來了兩個孩子奶聲奶氣的說話,忙叫人打簾子出來看看。一見生得如此靈秀,愛得什么似的,迭聲叫丫鬟捧果子來給他們吃,自己歪到一座竹榻上,讓丫鬟挑選頭飾衣衫給她過目,等會兒再穿帶。拉著仙道和流川到跟前的小杌子坐下,摩挲著流川的頭臉,笑說:“哎喲,這可比我們家孩子俊多了,看看這眉毛眼睛長的!迸匀硕夹。又問,“你們從哪里來?大人呢?”
      仙道彰是個小滑頭,還在計(jì)較,流川楓對著長者卻是極老實(shí)孩子,道:“我是流川楓,他是仙道彰……”剛覺得手上被人一握,身后五姑太太“啪”地一合掌道:“嗨,我說看著面熟呢。原來是禮部侍郎仙道和翰林流川家的孩子!”她坐到榻旁的瓷凳子上,道:“前年過年咱們進(jìn)宮賀老太后的壽,侍郎夫人和翰林夫人不是都抱著孩子去的么?這寶石點(diǎn)睛的虎頭項(xiàng)圈好似就是那時皇后賜的,說是孩子生得太好,怕不好養(yǎng),得用虎頭鎮(zhèn)住項(xiàng)圈拴住。娘倒不記得了!
      赤木老太君想了想,笑道:“有點(diǎn)子印象,記不真切了。好似那時還有一個小子也是抱著去的,仿佛生來就是紅頭發(fā)的,太后說是赤麒麟投的胎。”
      “對對,還有這個仙道彰,那時才多大點(diǎn)兒,就會講笑話逗人了,太后賜你的那個寶貝瓔珞呢?還有那個藤真家的孩子,長的比女孩兒還好,就不知咱們家的孩子怎么了,一個個跟炭團(tuán)兒捏出來似的!蔽骞锰f著剝了葡萄遞給母親。
      仙道彰看是個空兒,忙插了一句道:“赤木家一門武將,男子自然要長得威武才好,晴子卻不像觀音娘娘身邊的玉女兒似的么?”接著對赤木老太君道:“那個紅頭發(fā)的,是櫻木將軍家的櫻木花道,他原說要來給老太君祝壽,還會耍一套拳哪。”
      老太君笑道:“真不知你們家給你吃什么靈丹仙草了,小孩子家家的比大人倒還會說。流川小子就可憐見兒的,怎么不愛說話似的!甭犓f到櫻木要耍拳,心想,無非是小孩子想進(jìn)園子逛逛罷,便問到:“他怎么不進(jìn)來?想是太淘氣,大人不帶他來?”
      “大人都不帶小孩子來,”流川楓悶頭吃了半個桃子,掏出手絹邊擦手邊說:“怕掉水里。”
      “哦?”老太君詫異地看看自己的女兒,冷笑道:“原來是這么個緣故,我說這么些家子人,怎么一個小孩子沒有呢!本锪司镒,不高興了。
      五姑太太忙說:“這不是怕一時照顧不到掃興么,哪家的孩子不是如珠如寶的,竹橋那邊現(xiàn)不知擠成什么樣兒呢。我讓剛憲和晴子陪著您吧,您又說顧不過來!
      老太君想了想說:“讓孩子們進(jìn)來,跟我這邊玩兒,反正他們的娘也在這兒,都叫過來歇歇,怕什么?”五姑太太心知自己母親特別喜歡孩子,可惜家里的幾個不是端整嚴(yán)肅,就是乖順無比,沒一個合她心意逗她開心的淘氣包兒,今日見了這兩個,尤其是仙道,哪里還耐得住愛惜之心?暗嘆口氣,只得應(yīng)了,出去吩咐人,把各府的夫人請過來說說話,又問了櫻木在何處,讓人打發(fā)小廝去叫了。
      流川倒無所謂,仙道卻心道:“娘見了我在這兒不知要說什么呢!
      一時赤木太夫人進(jìn)去換了裝束,等再出來,頭飾卻按著品秩,白發(fā)上插了一支累絲嵌碧銜珠金鳳簪,銜著三縷珠翠,其余幾支短簪也都是珠翠鑲配,項(xiàng)上掛了一串翡翠佛珠,手上也是一個水綠的翡翠戒指;身上是秋香色緙絲的寬袖背子,一條米色紗羅裙,雍容華貴之極。
      仙道贊道:“老祖宗真好看!”老太太抿著嘴兒笑:“可不是小孩兒亂說,頭發(fā)都白了,還戴這個戴那個,都快成老妖怪了,有什么好看的。你這嘴是抹了蜜的,以后不知怎么哄女孩兒呢!眳s見流川也在旁邊點(diǎn)頭,便問他:“你點(diǎn)頭,可是我說的對?”流川就蹦出來倆字兒:“好看!崩咸@次沒繃住,哈哈大笑。仙道抱怨:“怎么我說的就不信?”流川偷笑。
      這時外頭來了十幾名女子,兩位與赤木老太君年歲相仿的老婦人盛裝打扮,被一群丫鬟簇?fù)碇M(jìn)來——這就是安平郡王太妃和定國公夫人了。二人的丫鬟都捧著自用的衣服妝盒,與赤木老太君寒暄后也伺候著進(jìn)內(nèi)室去換了輕便衣服出來,見到仙道流川又是一陣歡喜夸贊。正說著話兒,櫻木花道被一個丫鬟領(lǐng)了進(jìn)來,見了這么些老太太,怪不好意思的紅著臉兒,局促著一一的問好。仙道覷著空子問他怎么藤真等人沒進(jìn)來,櫻木花道說藤真特講究,說自己“衣冠不整,不見大人”,別人也都跟著走了,接著又反問他晴子在哪兒。仙道想著,好狡猾的家伙們,笑瞇瞇地答他:“立刻就來,可別忘了叫哥哥。”
      話音未落,又是一群婦人進(jìn)來了。當(dāng)前一個是五姑太太,身旁的幾個女眷帶著兩個孩子,可不是赤木剛憲和赤木晴子?其余的婦人想來都是官宦家眷,各有品級服色,不能一一細(xì)述。仙道眼尖,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娘跟牧紳一的娘邊走邊低頭說話兒,流川夫人也帶著丫鬟在后頭進(jìn)來了。
      這下子小廳上可熱鬧了,各家夫人紛紛上前與三位老封君行禮,鋪墊子的、獻(xiàn)茶的、捧果子的丫鬟穿花蝶兒似的來去安置。五姑太太忙吩咐丫鬟將后廳門窗全打開,請各位女眷去后邊坐著好說話。
      眾人轉(zhuǎn)個彎一到后廳,便眼前一亮,原來這精舍就建在水邊兒上,后廳正對著一個喇叭口狀的水徑,喇叭口出去幾丈便是碧水萬頃,一排門全開后,廳內(nèi)的人不用出去就能看湖光山色、聞荷風(fēng)蟬鳴。這風(fēng)攜了水氣,十分清涼。但見湖上碧葉接天、紅焰初吐,湖上或有亭臺或有彩樓,皆連以竹橋,遠(yuǎn)遠(yuǎn)的別苑外山如螺髻,薄云微浮,好一處消暑勝地。當(dāng)下贊嘆聲一片。
      五姑太太見安平郡王太妃和定國公夫人對視一眼,立刻知機(jī),道:“他們都在西邊兒,這東邊是咱們女眷玩樂的地方。且中間的竹橋上都支著壽幛,縱有人在竹橋上,也一絲兒瞧不見這邊的!眱晌晃⑽⒁恍,點(diǎn)頭。
      此時仙道夫人已看到仙道彰和流川楓了,招手讓他們過去,奇道:“怎么你們不是抓黃鱔么,抓到這兒來了?”仙道嘿嘿一笑,準(zhǔn)備糊弄過去,仙道夫人卻對流川說:“乖孩子,你說說!绷鞔ㄕA苏Q劬Γf:“櫻木要見晴子,我們來叫!毕傻婪蛉诵χ擖c(diǎn)點(diǎn)仙道彰,口中嗻嗻兩聲,沒說話。流川夫人過來問自己兒子首尾。
      只聽赤木老夫人對眾人道:“這兩個孩子鬼精靈。我原說他們是跟著大人來的,后來問了竟不是,又沒帖子,也沒人曉得你們是誰,究竟是怎么進(jìn)來的,倒跟我們說說!迸匀艘捕夹σ饕骺粗麄z點(diǎn)頭。
      流川正要直說,仙道卻想著,這一說自己倒不打緊,恐怕那位秀才大叔不大好,便搶著道:“我昨晚做了個夢。”這下眾人都詫異起來,連流川楓都轉(zhuǎn)過頭來瞧著他。
      五姑太太問道:“你小小人兒做什么夢?”
      仙道故作神秘地念了聲阿彌陀佛,方睜了眼說,“我夢到一個穿紅袍的大胡子神仙對我說,觀音過生日倒有五湖四海的神仙來朝,底下的凡人也趕著燒香,明日赤木老太太做壽,你們這些小孩子既在山上,也該去賀一賀,長些見識。又告訴我,到哪里去挖人參做賀禮,只要明日何時到赤木府外等著,自有香風(fēng)送我們進(jìn)來見老壽星。”
      “可是胡說?你小孩子哪里去找人參?別說這地方?jīng)]有,即便你挖著了也不認(rèn)得!蔽骞锰跏菚缘脺惾ぃ傻篮盟埔慌跻欢。
      “怎么沒有?”仙道小肚子一腆,拍拍腰上的竹簍子,“都在這里呢!
      “哦?”他這么一說,五姑太太倒遲疑起來,仙道解下竹簍遞過去,她往里頭一看,饒是將門虎女膽子大,不然一般婦人倒以為是一簍小蛇,“哎喲”一聲拍了拍胸口道:“不是黃鱔么,怎么是人參?”
      仙道眉開眼笑地叉著腰大聲道:“不是那神仙跟我說‘小暑的黃鱔賽人參’么?原來竟是個窮神仙,騙我們小孩子學(xué)他打秋風(fēng),來討老祖宗的壽面吃。”說得一廳子的人捂著嘴笑。赤木老太君一下子把他摟到懷里,笑說:“哎喲喲我的兒,小孩子可不好說神仙的壞話。你這玲瓏心肝兒,比你爹當(dāng)年還來得呢!”仙道一頭扎在老太太懷里,紅著臉磨蹭著問:“我爹當(dāng)年干什么了?”
      老太君笑猶未止,道:“我可不敢說,回去問你爹娘去,我怕說了你家老子要來罵我!毕傻阑厣砜茨,卻見她粉頰微紅,旁邊的人或有微笑的,或有茫然不知的。想是必有一番緣故,便不問了,只說要看櫻木耍拳。
      櫻木見晴子來了,早隨之在側(cè),只結(jié)巴了半天還沒把自己要走的事說清楚,倒聽得赤木剛憲一陣不耐煩。這赤木剛憲年紀(jì)雖小,卻最端嚴(yán)守禮的,將門之子倒像個小道學(xué)。聽他拉著妹妹嘮叨個沒完,便來喝止,櫻木平日里很是怕他,今日斷然不依,聽說要耍拳,干脆摩拳擦掌要跟赤木當(dāng)眾比武。赤木剛憲本來不愿,老太君倒興致勃勃,于是二人在廳上開打。開始還打的似模似樣虎虎生風(fēng),后來櫻木花道“黔驢技窮”,被赤木剛憲一招擒住右手,急得臉紅頸漲左手亂揮,把赤木的褲帶給扯斷了,可憐赤木剛憲個小大人從沒出過這種丑,這回在曾祖母和眾多內(nèi)眷面前丟了大臉,赤木老夫人倒樂得很,安撫了一番,教人照看著小孩子去玩。

      等到太陽下山,仙道彰和流川楓仍是擠在一頂轎子里,跟著大人回家,兩人手里都捧著大束荷花——那五姑太太見二人淘氣摘花竟不生氣,反說這二人捧著荷花,倒像是畫上的和合二仙,或觀音身邊的善財金童,說是吉利,又命人送了些花給他們。這一日下來,二人收獲甚豐。
      流川楓玩了一天,此刻倦了,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往仙道身上栽,仙道見他快睡著,自己也累了,在他耳邊輕聲說:“明日到我家來,我給你烤黃鱔吃。今晚叫你家人拿一簍子去,瓦缸里養(yǎng)著,慢慢熬粥給你吃,?別天天看書把人看傻了。記得啊,明天到我家來。”說著把他手上的花接過來,放自己身邊,摟過他來靠著自己肩頭,也閉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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