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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命運之輪已開始轉(zhuǎn)動。隱者的智慧無法讓倒吊人遠離死神,愚者會踏上世界,戰(zhàn)車再有力量也無法阻止審判之塔降臨!
——《無思書·創(chuàng)世囈語》
輝煌的大廳里,都是帝國的貴族,都有著伯爵以上的爵位,甚至連國王也從王位上站起,走下來,看著他。
特洛伊心中一陣激動,把手放在腰間,那里有一個空間袋,里面只有一樣?xùn)|西,他的塔羅。特洛伊按著塔羅,心里默念著:塔羅,看啊,我終于做到了,他們在看著我,整個帝國都在看著我,我的預(yù)言就是神的指示,我們一起來看看吧,帝國的未來究竟如何?
侍者抬上了一張桌子,二米見方,上面蓋著黑布,四邊垂直到地。又有四個侍者,手里分別拿著紅燭,寶劍,圣水,黑曜石,放在了桌子的四個角上。
特洛伊抬頭看向國王,國王向他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特洛伊打開空間袋,取出木盒子,將木盒子放在桌上,收起空間袋,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黑布包,打開,那里面便是塔羅了。特洛伊拿出大阿卡納,把小阿卡納仍放在盒子里,蓋好盒子,放在一旁。
特洛伊將牌口在桌上,手放在牌上。抬頭,掃視眾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皇家首席占卜師斯菲納公爵身上,說道:“《無思書》的最后一章寫著,十,禁忌,永不可碰觸?晌沂冀K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碧芈逡翛]等眾人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開始洗牌了。
斯菲納驚恐的抬頭看著特洛伊,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國王拉住了。開始洗牌就代表占卜開始,只要占卜師的操作沒有錯,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否則就是對神明不敬,即使是國王也不敢。
特洛伊已經(jīng)開始擺牌陣了,那是誰都沒有見過的牌陣。第一張牌放在桌子的中央,第二張牌橫過來,蓋在了第一張牌上;第三張牌在一二兩張牌的上邊;第四張牌在一二兩張牌的下邊;一二兩張牌的左邊是第五張牌,右邊是第六張牌;在這六張牌的右邊,從下到上,依次放第七、第八、第九、第十這四張牌。
特洛伊專心于占卜,并沒有看到人們驚訝的眼神。這是怎樣的一個牌陣?十張牌,從來沒有過十張牌的塔羅牌陣,因為《無思書》說十是禁忌,而《無思書》是這個世界的法則,里面記載的便是真理,永恒不變,無需思考的真理。但現(xiàn)在,凱爾特王朝,這個存在了數(shù)百年的王國,這個數(shù)百年沒有經(jīng)歷戰(zhàn)爭的王國,現(xiàn)在面對敵人,它的未來如何,將要由這個牌陣訴說,這個觸犯了禁忌違背了真理的牌陣。
特洛伊翻開了第一張牌,正位的命運之輪,“它代表問題的現(xiàn)狀”,特洛伊說著;他又翻開第二張牌,頭向左,正位的隱者,“它代表阻礙或援助”;翻開第三張牌,正位的世界,“代表理想狀況”,第四張牌,正位的力量,“它代表本意”;又翻開第五張牌,正位的倒吊人,“它代表過去”;第六張牌,正位的死神,“這是未來”;第七張牌,正位的審判,“它代表現(xiàn)狀”;翻開第八張牌,正位的愚者,“對環(huán)境的影響”;第九張牌,正位的戰(zhàn)車,“這是愿望”;終于,特洛伊翻開了最后一張牌,“這是結(jié)果”,正位的塔!
“這是我自創(chuàng)的牌陣,十字展開法,還不錯吧!碧芈逡岭p手按著桌子,輕緩緩地說:“那么現(xiàn)在,開始解牌吧!
“夠了!”斯菲納怒吼一聲打斷了他。如瘋了一樣高喊著:“你這個魔鬼,帝國的命運怎么可以用這樣的牌陣來推算?你這個魔鬼,《無思書》怎么可以違背?魔鬼,魔鬼……”斯菲納真的瘋了,只會喊著“魔鬼……怎么可以違背……囈語……”這個帝國第一占卜師一邊喊著,一邊跑出大廳,跑出了人們的視野。沒有人追他。瘋了的占卜師有什么用呢?沒有用的瘋子需要追嗎?
特洛伊并沒有解牌,直接開始收牌了。沒有人指責(zé)特洛伊尚未解牌,人們的眼光都望向國王,等待著他的決定,而國王則望著斯菲納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時間,大廳里靜得嚇人。
一張牌掉了出來,命運之輪,悄無聲息地掉下,然后沉入地里,毫無阻隔,就像地面不存在一樣。特洛伊看到了,卻沒有一絲異樣,仿佛本該如此。其他人,當(dāng)然誰也不知道了。
特洛伊將牌收好后,用他特有的溫和深邃的聲音說著,如古老的不知年代的預(yù)言一般:“命運之輪已開始轉(zhuǎn)動。隱者的智慧無法讓倒吊人遠離死神,愚者會踏上世界,戰(zhàn)車再有力量也無法阻止審判之塔降臨!”
在場所有的皇家占卜師都驚恐地看著他,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只有皇家占卜師才知道的事情,這個平民出身的占卜師少年也會知道?
“奇怪嗎?”特洛伊微笑著,“為什么我不是皇家占卜師卻知道《無思書》的第一章《創(chuàng)世囈語》?我不僅知道《創(chuàng)世囈語》,我還知道《無思書》的最后一章本來是不存在的,是第一任皇家占卜師自己添上去的,為的就是避免與《創(chuàng)世囈語》對應(yīng)的牌陣出現(xiàn),為的就是這個繁華卻腐爛的帝國。然而他卻是被國王親手殺死的。”特洛伊頓了頓,忽地將雙手握拳,交叉放在胸前,輕聲道:“碰觸了法則的人被法則撕碎,污穢的靈魂必由圣潔的火焰凈化,火焰不會將污穢帶去圣地,只會留下那永恒的寧靜。觸犯禁忌的人,安息吧!”
特洛伊念完了“凈靈咒”,地下升起一團白色的火眼,將特洛伊包裹住,然后燃燒著,只有他自己被灼燒,連身邊的黑色棉布都未受一絲影響。
帝國的權(quán)力之巔,凈靈火焰中,特洛伊和他的塔羅一起,煙消云散……
凱爾特495年3月,亞特蘭帝斯軍隊進攻凱爾特帝國,帝國節(jié)節(jié)敗退。
凱爾特496年初,大將軍阿格貝爾率軍三十萬往前線,勝。
凱爾特497年10月,阿格貝爾軍因補給不足退守樓蘭要塞,其時僅余兵力七萬。
凱爾特498年初,國王于皇宮宴白官,請平民出身的年輕占卜師特洛伊推算帝國未來,結(jié)果不為人所知,皇家首席占卜師斯菲納公爵自此而瘋,特洛伊亦失蹤。
凱爾特499年初,帝都流言阿格貝爾有不臣之心,國王遂命不再供給樓蘭要塞,忠臣勸言無效。
凱爾特499年3月,樓蘭要塞一萬守軍對抗亞特蘭帝斯百萬大軍,不久后全軍覆沒,阿格貝爾亦死于此。數(shù)萬尸體堆于城門,亞特蘭帝斯不知城內(nèi)已無活人,三日未敢輕進。
凱爾特499年4月,亞特蘭帝斯揮軍帝都,國王率眾投降。
凱爾特500年,亞特蘭帝斯王正式登基,成為天下之主,將阿格貝爾以大將軍禮葬之,以殘害忠良斬凱爾特王大將軍墓前。
自此,凱爾特帝國滅亡。
——摘自《第一帝國的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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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禁忌》的一點解釋。這個第一帝國我之所以起名叫凱爾特,就是因為特洛伊的那個牌陣,塔羅中非常有名的“凱爾特十字展開法”。命運之輪已開始轉(zhuǎn)動,是說歷史的潮流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隱者的智慧無法讓倒吊人遠離死神,隱者是指為流言大將軍有異心而求情的人,倒吊人是指阿格貝爾,被自己忠于的國家背叛,含恨而死的悲哀者,死神就是死亡了;愚者會踏上世界,愚者是指斯菲納,又是一個悲哀的人,忠于國家,忠于君主,卻落得瘋癲而無人理睬的下場,踏上他所珍視而又被戰(zhàn)爭和權(quán)力者的游戲蹂躪的世界;戰(zhàn)車再有力量也無法阻止審判之塔降臨,戰(zhàn)車是戰(zhàn)爭,力量是凱爾特五百年來的自以為是,審判是指天地易主的考驗,塔在塔羅里是不次于死神的不詳之牌,意為毀滅。
學(xué)古代中國史時寫的,
盡管寫的是特洛伊,但心中的主角始終是阿格貝爾。
算是對古代那些忠臣名將的一點緬懷,那些倒霉的忠臣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