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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你知道這是誰給的嗎?”好友異常吃驚地盯著自己手里的紙(?),開口卻是問我。當(dāng)然是問我,也只能問我。這里只有我跟她,我們既是麻吉,也是舍友。
我看了一下,那是一封情書,或者該說,那是離別的告白。
「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也沒有想到我真的會寫這么一封信。這不是我的風(fēng)格。不過,無所謂了。今天,我就要離開這里了,我只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連署名都沒有。但是很直率。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僵了。同時我的腦里浮現(xiàn)出那個人。
好友顯然還在苦思冥想。這不是她做作,認(rèn)識她這么久,我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是誰,但又想知道才會問我的,完全沒有炫耀的成分。
我直覺告訴我是那個人,但是我不可以這么說,說這種毫無依據(jù)的話,而且我并不希望是他,我不希望他離開。
在我們的排除下,能夠送到我們宿舍的信箱的人,也只能夠是同班的同學(xué)了。而我們還直接打電話給輔導(dǎo)員問了,我們班在近期出國的有兩個同學(xué)。
而他是其中之一。
真是好笑,都不知道該高興自己的直覺那么準(zhǔn)好,還是傷心……
我不確定好友是否也喜歡他……或者說,我不愿意確認(rèn)她是否喜歡他。每次,她跟我聊起他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扯開話題,她一直都以為我討厭他,在勸說無效之后,也不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了。
我陪著好友一起跑去車站候車廳。
途中遇到許多人,但是到了那里,小小的候車廳就只有他和另一個男同學(xué)。
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那樣拽拽地一副痞子樣,靠在椅背上,旁邊放著行李。
我推了那個在猶豫的好友一把,讓她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了看好友,然后瞥了我一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怎么這么煩啊~”
雖然他沒有說是誰煩,但是,他確實是盯著我說的。我差點兒就冷笑了——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明知道自己只是個被嘲笑的配角,還是不要臉不要命地站在舞臺上。
我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默默地向后退一步。
沒想到,好友還沒說話,他卻提著自己的行李,從最靠近的門口離開!
我什么都沒想,就直接追過去了。
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我已經(jīng)看不見好友在哪里,而他卻停下來看著一直喘個不停的我。
無路可逃。
這是第一個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的詞語。
“嘖~你追過來干什么?”依舊是不耐煩,不過卻是一臉嘲笑的樣子,“還是說你這個優(yōu)等生迷上我了,要跟我告白?”
我,還在喘著氣,就像是詛咒一樣,我的運(yùn)動從來就不咋樣,能追上,大概也是因為他拿著行李,而且還停了下來。
不過,聽到著嘲諷的語氣的時候,一瞬間我以為自己的心臟會罷工。
我想象過他知道我喜歡他,他會怎么樣?嘲笑,狠狠地挖苦,狠狠地羞辱?我會怎么樣?刺激過度暈掉,心跳加速?
這些都只是小說和電影里面的情節(jié),用來騙小女孩的。
事實上,非?尚Φ。我非常淡定地繼續(xù)讓自己的順過氣來(真的不會跑步),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微笑著跟他說,“不,我跟你不一樣!
我沒有說謊,但也沒有說我是喜歡他。我沒有他那個勇氣。尤其,在我知道他其實很討厭我的前提下——之前好友勸說我無果的時候,曾無奈地說了一句‘怎么你們兩個都這樣看對方不順眼。俊
“你喜歡她!蔽覀兌贾牢艺f的是誰,“她都追到這里了,你就不能聽一下她的答復(fù)嗎?”
“關(guān)你屁事啊!
“不關(guān)我的屁的事兒。”這是一直以來,我們基本的對話模式。
“嘖~你敢跟的話就繼續(xù)跟吧,死了也不關(guān)我事,接下來的地方可不是你這種乖乖女該去的地方~”他抿了抿嘴,轉(zhuǎn)身就離開。
我繼續(xù)跟著。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到的地方越來越混亂。我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但不代表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里三歲的小孩都知道這個城市有這么一個地方是絕對不能來的,除非活不耐煩了。
表面上我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乖孩子,老師眼里的優(yōu)等生。不過,我其實是骨子里的叛逆。由喜歡這種跟自己完全不沾邊的壞孩子來看就知道,成績不咋樣,光有一副不錯的皮相和強(qiáng)大氣場,從不認(rèn)真學(xué)習(xí),吸煙,喝酒,玩桌球,泡吧(其他還有什么就不清楚了)……總是冷冰冰地一副拽樣。
我本來以為自己只是羨慕他那種人的自由,羨慕他們?yōu)樽约憾畹茂偪瘛V皇,關(guān)注太多,變了質(zhì)才發(fā)現(xiàn)。
各式各樣打扮的人在身邊穿梭著,而他們恥笑的眼神一直沾著自己不放。我知道我長得好騙好欺負(fù)——早就不止一個人告訴我了。但是,也不至于這樣吧。
我并不太害怕,因為,他們只是看而已,何況,我沒時間在乎,我得好好跟著。
可是,他突然不見了。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沒有人!但是,在前一個巷口里面明顯傳出了慘叫聲,一堆人從那里涌了出來,像是黑影一樣,雜亂無章。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我只感覺到濕濕的,黏黏的,一股血腥味。
后來,我發(fā)現(xiàn)那真的是血,而且,還是我自己的。
大概是他們逃跑的過程中,胡亂地給了我一刀,不是軍刀,也不是西瓜刀,是水果刀?
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不知道血流了多久了,原來失血過多會有興奮感而非痛感這個說法是真的。而周圍的人顯然對一個流血的女孩子沒興趣,更搞笑的是,有警車的聲音!!還真的是拍電影嗎?還是做夢?我忍不住笑了,我并沒有聽到自己的笑聲,我甚至不清楚我臉上是否掛著笑容。
那些人一下子跑沒影了。沒有人會想和警察打交道。我不確定我是否該離開,我應(yīng)該還是能走的吧,留下的話會不會被當(dāng)做是鬧事的帶走呢?
我還沒確定的時候,有個人跑過來一把把我抱了起來。
真搞笑,是他。
我跟了他這么久,終于跟丟了,他卻自己跑回來了。
“警察……”開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夠。
“閉嘴!那是我的手機(jī)放的,你這個蠢貨,就剛才就夠你死一萬次了!
他一直在罵,而我一直在笑。
我沒有聽他在說些什么,我覺得這種狗血的場景只會在電視上看見。所以,我認(rèn)為我是在做夢。畢竟,被捅了一刀(雖然不是很夸張的西瓜刀),流了整件衣服上都是血,能夠一點都不痛,能夠胡思亂想這么多有的沒的,能夠嗎?不能夠的吧!
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是因為痛!
那個不知道是什么醫(yī)生,居然沒有給我麻醉就直接開刀,應(yīng)該說檢查并縫線。
該死的,我真希望我是在做夢!這個醫(yī)生太沒品了!
“嘖!你這個臭小子怎么找個小孩子過來!你是皮癢了,還是骨肉硬了?一看就是書呆子的貨,你啥時候看上的?每次過來都是找我麻煩,現(xiàn)在倒好,麻醉剛好都沒有了……明明很久都沒有過來鬧了……還有,你不是要走了么?”
那個醫(yī)生喋喋不休地說著,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耽誤。
我這時候的心跳絕對有二百!呵呵~人果然都是怕死的,求生是動物的本能。在這種時候才緊張。
雖然明知道不能亂動,可是我本能地掙扎。他們倆一起炮轟我,什么樣的話都罵出來了。他很生氣地把我死死地按在病床上,就只差沒有用繩子困著了。我想要是有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把我困在這里,省得他費(fèi)力氣。
最后,我在他們的臭罵中,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排非常漂亮的牙齒印(太痛,庸醫(yī)讓我咬他,不咬白不咬),在自己的右邊腰上留下了不太美好的傷口和白白的繃帶下結(jié)束這個混亂的手術(shù)。
幸好,那把刀并不是很長,那人也沒有真想殺人,還非常幸運(yùn)地沒有刺到內(nèi)臟的位置。還有那衣服上的血有一半都不是你的。真有夠狗屎運(yùn)!@是那個庸醫(yī)告訴我的。雖然他救了我,我也沒有給他醫(yī)藥費(fèi),但是,對于沒有麻醉,還有‘書呆子’的事,我還是很在乎。而且,我確實是在傳說中的黑店里面,不過這里感覺很干凈就是了?粗且琅f痛得讓人發(fā)麻的傷口如同紅線般連到腰背上的胎記上,唯一存在的浪漫元素——心形胎記也變成“放風(fēng)箏”,對于在受傷后考慮這種事情的自己感覺實在很無語。
所以,對著好心向我嘮叨一大堆注意事項的醫(yī)生,我只是說了謝謝。
就因為這狗屎運(yùn),我只是縫了好幾針,打了幾瓶鹽水,葡萄糖什么的,然后又活過來了。
在我能夠走的時候(換了一身衣服,不知道是誰的==|||不過總比一身是血地在街上走來走去),他二話不說,就帶我離開那里,我們回到了車站。
很搞笑地,我變成了陪他等車的那個人。
“對不起!边@算是他對我最真誠最柔和的語氣了。
“不,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真的……蠢到家。以后不要再這樣不帶腦出來,可以的話,你還是回火星吧。”
“……不會再有這種(狗血的)事情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回火星!敝皇腔夭蝗ザ。
我們就這樣有一句每一句地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我沒有問他去哪里,什么時候回來,他也沒有說。
而車就來了。
總是這樣的,在你很著急地等車的時候,車是不會準(zhǔn)時來的,但是,你不那么想車來的時候,車總會那么的準(zhǔn)時。
他提著行李走到車門前,我站在半米之后。
“這個給你……還有……”
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車就開走了。
但是,我確實是聽到了,最后那五個字。
盯著手心里的那個鑰匙扣,那個是我一直一直都想擁有的貓先生(夏目友人帳里面的那只胖貓)限量版的鑰匙扣。當(dāng)初看到他帶著這個鑰匙扣的時候,我恨得咬牙——明明就一點都不喜歡,偏要和我搶這個可愛的東西……
我把手上的鑰匙扣放進(jìn)衣袋里,忍不住笑了,可是淚也落了下來。
這生活真就只是一盤狗血!當(dāng)你以為狗血都已經(jīng)倒光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你一直泡在狗血里!
……
‘那信是你的!
宿舍的信一直都是我負(fù)責(zé)拿的,因為看到這是情書的樣子,沒怎么看,就直接放在她桌面上。
我們的信箱里許多都是給她的情書,禮物什么的。我從來沒有想過那樣的信也會是屬于我的。
插入書簽
這是2010年寫的,整理的時候突然翻出來了。這大概是紀(jì)念初高中時我曾經(jīng)喜歡過的“壞男孩”的祭品。一如“哪個少女不懷春”這句話,哪個女生沒有喜歡過壞男人/孩。盡管文筆青蔥幼稚甚至有點可笑,但是還是想把它拿出來,告訴自己,這個如此幼稚得可笑狗血得可憐的人是曾經(jīng)的自己。
只有這篇文“花可留磚帶走”,勿拍,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