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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慎·super phycho love
序
他指尖的煙一明一滅,高溫燃燒煙草后形成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輪廓。
排列的數(shù)據(jù)隔開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但是聲音還是傳達到了辦公室內(nèi)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他終于把視線稍微轉(zhuǎn)移,對著管理著他們這群執(zhí)行官的監(jiān)視官淡然道:“不要妄圖理解犯罪者的心理,會被吞噬的!
“這是你的自我訓(xùn)誡嗎?狡嚙!
自我訓(xùn)誡?算是吧。他掐滅指尖的煙,神情冷漠地把注意力移回閃爍著藍色熒光的屏幕上。
只有讓自己理解罪犯的心理,甚至擁有罪犯的心理,才能見到那個男人。
那個自西比拉系統(tǒng)誕生以來,最惡劣的犯罪者。
一個很少親自動手的智商型犯罪者。不像犯罪,更像是指揮音樂一樣,推動犯罪形成的男人。
槙島圣護。
早在三年前,他就因為那個男人,墮入深淵之中。
1.
槙島圣護把散落下來的頭發(fā)攏到耳邊,勾起一抹笑容。
雖然一直說著厭惡這“過度進化的社會”,但是如果突然脫離這樣的社會,也會有些不習慣。
槙島圣護看著四周原始的衣食住行工具,表情略顯無奈。桌上的紙質(zhì)書被擺得整整齊齊,明顯地表明著居住人的性格:“……狡嚙……慎也!
他記得他跟誰聊天的時候,說過電子書沒有看書的感覺……之類的話,還推薦了對方去看紙質(zhì)書,但是真正會這么做的人還是很少吧。
槙島圣護觸摸著書本的封面,輕聲自言自語:“我記得他說過很討厭我們的思想同步?如果他知道我也看過這本書,估計……”估計這家伙又要對他武力相向。
要是他倆能好好坐在一起交流就好了,明明他們的思維那么合拍,這個男人又何必抗拒這么美好的事實。
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人。
只可惜立場不同。
即使被統(tǒng)管這個社會的西比拉系統(tǒng)判定為潛在犯,被這個社會遺棄,這個人仍然堅持著所謂正義,堅持要殺了他。
很吸引人的一個人不是么?只有按照自己意志行動的時候,人才有價值。就算這個人想殺掉他,那也是憑著本人的心意去決策的。
一想到他的存在能影響到這個人的人生,就莫名地心情愉快。
可是這個世界真的有正義嗎?
原始社會的以牙還牙血債血還和對與錯早已泯滅在光陰中。后來出現(xiàn)了法律的約束,但是同時也出現(xiàn)了所謂的特權(quán)。而如今的巫女系統(tǒng),所謂“絕對公正的機械系統(tǒng)”,卻把一些人的犯罪判定為“正確”的行為。如果犯罪也被判定成“正確”的行為,那么,正義是什么?
槙島圣護承認自己算不上良民。直接的也好,間接的也罷,在他手上人命算來已有幾千條。可是不管他怎么做,他的色相永遠是純白色的——既然系統(tǒng)判定自己是“健全、善良的人”,那么是否自己無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包括殺人,包括推翻西比拉系統(tǒng)的統(tǒng)治,也是正確的?
可笑的是,在西比拉系統(tǒng)的判定里,他的確是“對這個社會無害”的人。
很有意思,不是嗎?
可是前監(jiān)視官,不……槙島圣護笑了。現(xiàn)在這個人可是連執(zhí)行官都不是了。這根本就是放棄了原有的一切,來維護所謂的正義。
明明早已被這個社會舍棄,卻依然守護著這個社會。為了守護,最終放棄自身原有的一切——多么愚蠢的犧牲,甚至沒有什么人會知道這些真相。
但是,他很喜歡。
他喜歡這個世界,喜歡生命這場游戲,喜歡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喜歡堅持尊重生命、堅持正義的狡嚙慎也,理所當然地被這個人吸引著,并欣然接受了他喜歡這個人的事實。
就算這個人置他于死地。
追根到底,這個世界上的犯罪是什么?由西比拉先知系統(tǒng)決定嗎?說是科學的睿智終于揭開了靈魂的秘密,可這個判斷卻沒有人類的意志,那它究竟靠什么分辨善惡?
世界本沒有絕對的善惡,公道只在人心。
可這個社會摒棄了人心,更多的是依靠機器。
誰說得清是進化還是退化呢?
所以當前執(zhí)行官如此固執(zhí)地、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他的時候,他甚至感覺到所謂的存在意義。
在這個世界,他終于不是孤獨的一個人。就算他是被社會異化的怪物,也有一個人久久地注視著他。不管對方抱著什么目的,終歸讓他覺得自己還有存在過的痕跡。
這個社會,他注視了太久了。不論什么才能都能找到替補,不論什么人際關(guān)系都能替換,那誰能證明自己真的存在過?
……想什么呢。槙島圣護轉(zhuǎn)過身,不再留在書桌前。
他的時間可不多了。
槙島圣護的手指掠過書架上排得整整齊齊的書,眼睛里盛滿了懷念的神色。那是在已老去的人的身上才能看見的目光。對生命的眷戀和對死亡的豁達,在他們的眼睛里沉淀下來,折射出淺淺的光輝。
狡嚙慎也現(xiàn)在居住的屋子并不大。想來也是,畢竟是逃離西比拉系統(tǒng)的統(tǒng)治的地方,開辟出來已經(jīng)不錯。
煙灰缸里的煙蒂,槙島圣護挑了挑眉。他想起自己之前監(jiān)控這個人時看到的一切。這個人的煙癮一如既往地嚴重,看起來還有變本加厲的傾向,看來沒有公安局的那幫人監(jiān)管,這個人從獵犬變成了野狼啊。
靠在屋子邊緣的廚具只是簡簡單單的幾樣。小桌子上擺著兩三個碟子和碗,沿用著舊式的炊具,簡直就是個近代歷史博物展覽館,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么收集到的。
狹小的屋內(nèi)放著鍛煉的器材,槙島圣護想了一會,很容易地就找到藏有槍械零件的地方,雖然不是全部,
墻壁上還有子彈留下的痕跡。
他不知道前獵犬大人為了獵殺他花費了多少心思,但那些新生的、密集的彈痕可以告訴他,獵犬大人對獵殺他這件事的有多么執(zhí)著。
所有的事物都是最平常不過的東西,但是排列開來卻彌漫著這個人特有的氣息。
槙島圣護眷戀地看著這一切,想記住這個人的氣息。
他一定是魔障了。
夕陽溫柔的光線通過玻璃撒在屋內(nèi),慢慢地黯淡下來。槙島圣護站在那,靜靜地注視著外面的世界,靜靜地等待。
這里不是西比拉系統(tǒng)覆蓋的范圍,所以了無人煙。
眼睛里的天空從透明的淺藍變成深海的墨藍,星辰的光澤閃爍其中。
終于,槙島圣護的眼睛里映出了不一樣的色彩。
回來了啊,狡嚙慎也。
2.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
快到住所了,狡嚙慎也放松了神經(jīng),微微扭了扭脖子,頸椎骨摩擦發(fā)出小小的聲音。
站在這個臨時住所的樓下,他竟有些愣神。
這個屋子的鑰匙,是大叔給他的。只是大叔死了,鑰匙是無法還給對方了。想想,大叔死了,縢或許也死了,曾經(jīng)的公安局刑事科一系還有多少他認識的人呢?
……認不認識都無所謂了,反正都要離開了,F(xiàn)在如果被街頭掃描儀器掃描到,必定是直接開啟抹消模式來抹消他這個逃脫的潛在犯吧……這個由西比拉系統(tǒng)管理的社會,已經(jīng)無法再容下他了,留在這里太過于危險,而且……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他留下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離開。
手掌心里的鑰匙被狡嚙慎也捏地緊緊的。
他也不知道回來做什么,明明他是在逃亡,不應(yīng)該帶那些……多余的東西。
但他還是回來了。
樓道里沒有光。
在黑暗中,猶豫的情緒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
但是到最后,狡嚙慎也還是開了門。
屋子里的一切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模樣。
最好的決策明明是把這一切都舍棄,但心中暗藏的不舍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記錄,那些書,陪伴了那么久,陪著他走過各式各樣的案件,直到……他結(jié)束那個人的生命。這些記載著他過往年歲的紙質(zhì)記錄,最后也染上歲月的暗黃色。
那些日常用品,是大叔收集的。大叔收集了大半輩子,自己卻沒用上過,而是交給了他。而如今,這屋子是難以物歸原主了。雖然想交給宜野座,畢竟大叔是他的父親,但是宜野座也從監(jiān)視官降成執(zhí)行官了。執(zhí)行官只能居住在公安局里,他自然是清楚的,所以這鑰匙還回去根本沒多大用處,當然,他也不會為了還鑰匙而去挑戰(zhàn)西比拉系統(tǒng)。再加上自己要離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就這樣吧,讓這個屋子就此被遺忘。
或許這屋子能重見天日的時候,屋子里一切早就被西比拉系統(tǒng)清理干凈了。
讓這一切消失在時間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或許,連同這個……
狡嚙慎也最后還是從抽屜里拿出那個小小的盒子。紙質(zhì)的,灰色的盒子。
大叔屋里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還是沒有什么特別合適的盒子用來裝……遺物。
狡嚙慎也有些愣神。
其實他也不知道那時為什么會抓了一把骨灰握在手心。其實只要張開手,讓風把那些骨灰?guī)ё,便沒有好猶豫的事情了。
但是,直到最后,他都沒有張開手,而是把那些骨灰?guī)Щ亓宋葑印?br>
分量并不多的骨灰被他用紙包了放在里面,同樣放在盒子里的是那個人的刀。
說起來,他現(xiàn)在的一切都跟那個人有關(guān)系。
升高的犯罪指數(shù),從監(jiān)視官降成執(zhí)行官,四年來的備案記錄,變得更加優(yōu)秀的身手,最后的逃離,無一不隱藏著那個人的身影。
槙島圣護。
如果沒有那個男人,現(xiàn)在的自己又過著怎么樣的生活?
或許依然聽信著西比拉系統(tǒng)的指令,不依靠自己的大腦判斷是否正義,而是麻木地執(zhí)行西比拉系統(tǒng)的命令,對著那些潛在犯或者現(xiàn)行犯們開槍,直到系統(tǒng)判定他不合適做刑警,或是在執(zhí)行任務(wù)中死亡。
總之,他沒有想到過是這個結(jié)局。
狡嚙慎也呼出一口氣,躺到了床上,手里的盒子倒是沒有放開。
他對自己說,終于要結(jié)束了。
腦子里不停地掠過記憶的碎片,然后發(fā)現(xiàn)每個場景,都有那個人的影子。
他知道人類的大腦會選擇性記住比較刺激的記憶,忘記那些平淡的事物以填補新的事物。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頻繁地想起起跟那個人相關(guān)的記憶。
狡嚙慎也有些煩躁地用沒有抓盒子的手蓋在眼睛上,催促自己快點休息,以保持充分的精神和體力去迎接明天的一切。
夜快過去了。
3.
不過睡了四個小時,天色依舊未明。
狡嚙慎也收拾好自己,準備出門。
出門前又再三斟酌,還是坐在了桌旁。
他把盒子放在桌上。盒子被他捏了一晚上,有些微微變形,他皺著眉,把那些皺痕撫平。然后嘆了口氣,拿出抽屜里的筆,在盒子正中間,豎著寫上“槙島圣護”四個字。
把筆尖移到左下角時,他的手抖了抖。
最后還是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雖然字跡相對較小,但是筆鋒依然鋒利。
灰色的紙,黑色的字,讓人很容易聯(lián)想到石刻的墓碑。
狡嚙慎也瞇起眼睛,瞳孔泛著冰川的光澤。
也沒有差別了。
他把桌面收拾好,最后把鑰匙留在桌子上,拿起那個紙盒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所小屋。
離計劃逃離的時間還有些早。狡嚙慎也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在樹下挖了個小坑。他把盒子放下去,遲疑了一會,又打開盒子,把那把刀拿出來,貼身放了,才又把僅留有骨灰的盒子放回去,埋好。
他一直以為法律是不允許他們的名字寫在一起的,原來不是。原來公安局里的案件報告,能讓他們的名字以相對的身份并列在一起。原來死亡時的墓碑,也能把他們的名字結(jié)合在一起。
他不是沒想過,如果兩個人不是在這樣的場景,以這樣的身份遇見,是不是……是不是就能夠在一起好好說說話,或者是看看書。又或者,有更多的東西。
……夠了。狡嚙慎也拍掉身上的灰。那把刀在口袋里,沉沉的,提醒著他,這一切快結(jié)束了。
4.
科學真的能測驗到靈魂嗎?
如果西比拉系統(tǒng)覆蓋到這一片領(lǐng)域,能夠顯示出他的存在嗎?
槙島圣護嘲諷地笑了笑。以前這破系統(tǒng)就不怎么中用,根本就測不出他的犯罪指數(shù),想必現(xiàn)在更是測不出他的存在。
西方流傳著一種傳說,一個人死亡后,他的思念,可以具體化,去見他心中最想見的那個人最后一面。東方流傳著一種傳說,一個人死亡后,第七天會返回陽間,向這個世界世界道別,然后才去下一個輪回。
不管哪個傳說,科學都不愿意承認。
槙島圣護靜靜地望著那個沉睡的人。他伸出右手去觸摸這個人的面龐,視線可以透過半透明的手看到這個人的面部線條輪廓。
那天的夕陽如血。
被刀劃開的胸口很疼。肺葉被子彈貫穿后呼吸很疼。失血過多太陽穴很疼。
可是,當他聽見身后傳來扳機上膛的聲音,他卻覺得開心極了。
終于等到了。
他沒什么好怨恨。理所當然的事,當然發(fā)生在理所當然的世界。狡嚙慎也是警察,而他槙島圣護是罪犯,如此而已。生活在這個司法不管用的社會,這個人還是決定維護所謂的正義,所以這個人追過來,獨自結(jié)束這一切。
而他不過是輸了,所以才死了。
愿賭服輸。
他對這個世界沒有特別的留戀;氐竭@里,或許只是自己潛意識里還對這個人有著強烈的執(zhí)著。
是只有神明才知道的執(zhí)著。所以神明才會讓他返回這個世界,再看這個人一眼吧。
但這個人知道嗎?
或許不知道吧。槙島圣護苦笑,而后慢慢地變?yōu)獒屓弧?br>
他的時間快結(jié)束了。
槙島圣護臉上的神色沉了沉,然后俯身下去,親吻著這個人的額頭,眼睛,鼻梁,唇。
淡金色的瞳孔只盛滿了一個人。
公雞司鳴,天微亮。
一切了無痕。
5.
黃昏時刻。
無邊無際的稻田在晚風的吹拂下,像紅色的海洋般起伏。
狡嚙慎也順著滴落在稻田里的血液的痕跡追蹤而來。
他發(fā)現(xiàn)槙島圣護就坐在一個小山坡上,遠遠看去,這小山坡就好像是紅色的海洋上漂浮的孤島,而槙島圣護就在孤島之上,像是等著他的到來。
狡嚙慎也無聲無息地來到了槙島圣護的身后。
而槙島圣護還是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的氣息。即使失血過多造成了他的五感退化,但妨礙不了他感覺到這個人的存在!啊覠o法想象,”他的聲音微弱,卻依然清晰:“被除了你以外的人殺死的場景!
那張蒼白的臉上泛著純粹的笑意。
狡嚙慎也沒有接話。他拿著槍,指著槙島圣護的頭部。就像他腦海里演練的千百次的景象一樣,穩(wěn)穩(wěn)地拿著槍。
“……吶……你以后還會找到我的替身么?”
狡嚙慎也嘴唇微微開合了一下,最后還是輕聲回答了這個問題:“不,我絕對不想再遇到和你一樣的人了!
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差一點就湮滅的空氣中。
食指扣動扳機。
最后一發(fā)子彈的聲音蓋過了風起、蟲鳴,還有心臟跳動的聲音。
萬籟俱靜。
6.
“……吶……你以后還會找到我的替身么?”
如果所有的關(guān)系都可以替代,那么我呢?
“不,我絕對不想再遇到和你一樣的人了!
因為你無可替代。
插入書簽
這首歌很好聽,本來想寫黑花的,最后還是寫了我家圣護大人_(:з」∠)_
我知道這對cp可能比較偏冷門_(:з」∠)_
但是如果有人看過心理測量者,就會發(fā)現(xiàn)這首歌超合適圣護大人_(:з」∠)_
phycho-pass是很棒的作品_(:з」∠)_如果耐心看到這里的讀者君,真心安利你們?nèi)タ匆幌拢芰夹牡淖髌?br>就這樣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