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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火
殤情四字,多情、緣錯
忘情四字,莫要、快過
[ 一曰:多無情債多 ]
——你的戲如此之大,我也不過此戲中的渺渺一者。于是我早早便知了,你的眼中終不會有我的影子。不管戲中人是嗔是喜、是悲是歡,怕你也只當(dāng)鬧劇一場,看過轉(zhuǎn)身便成了過去。,這就是戲中人的悲哀。
立冬,濃陰。
大抵又將落雪。
市丸銀輕靠在白墻上,仰頭靜默地凝視著那一線內(nèi)的天,額發(fā)錯亂交疊,疊出一層層模糊不清的陰影,赤紅色的光在眸間流轉(zhuǎn),卻辨不明為何。
空寂的小巷隱隱回蕩出木屐聲,他閉著眼一聲一聲數(shù)落著,一蕩一蕩仿佛踩在心坎上,如此清晰。
腳步聲兀然一滯。
他側(cè)頭看去,只見藍染正逆光站在那個小巷口,一身白衣,棕色的發(fā)披散在背后,面容模模糊糊,錯覺還似于夢中的溫柔。
“銀?”熟悉溫柔的假面下,卻是那一如昔日骨子里的漠然。
市丸銀彎了彎眉眼,笑容莫名蒼白。
藍染微勾唇角,纖長的手指不經(jīng)意撫著腰間別著的鏡花水月,笑道:“銀可是在此處等我?” 。
“阿拉~”市丸銀懶懶地立直身體,面容上如面具般戲謔的笑意望不到底,“藍染隊長~”他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幾步。藍染站在對面,側(cè)著頭寵溺地向他輕笑不語。
時光迷迷糊糊的,總會有一種錯覺,仿佛還是曾經(jīng)。他在這頭,他在那頭,中間一百零幾步,一步一錯。
[ 二曰:錯錯在當(dāng)初 ]
當(dāng)初,我便不應(yīng)告訴你,我的名字叫,銀。
當(dāng)初,你也不應(yīng)轉(zhuǎn)身,冰天雪地中給我了那份溫存和希望——可我最后才懂得,那都是鏡花水月。
“逃過鏡花水月能力的唯一方法,就是在完全催眠發(fā)動之前觸碰到刀刃,為了問出這句話,我花了幾十年,護延十三隊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大家都憋著一股勁兒要殺了藍染隊長你,我看的提心吊膽。但是——”他晃著腦袋輕笑著,如一株罌粟,妖嬈美艷地開在鮮血之中,“能殺得了藍染大人的,只有我一個人!
只有我一個人。
藍染勉強地抬頭,迷迷糊糊中,看那人一襲青衣上映著妖嬈的鮮血,就像一團團的火,熊熊地?zé),不知燒光了誰的生命。他抬著頭,瞇成細(xì)縫的雙眼看向空中一簇一簇落下的雪,他抿唇喃喃道:“下雪了吶!
藍染隊長。
藍染——今年的第一場雪,很美,對不對?
[ 三曰:莫莫要心動 ]
——我是蛇,膚涼輕薄,用舌尖四處捕殺食物遇到中意的獵物就整個吞下。
——我是蛇,膚涼輕薄,哪怕蜷起身子,冷的血連心愛的東西都不能焐熱。
有誰……
有沒有誰……可以…救……救我
雪下著。
很大,很大。漫天漫地。
少年單薄的身體埋沒在蒼白的風(fēng)雪中,僅著的青色和服破爛不堪,露出部分早已被凍成青紫的膚色,身下身后蜿蜒出的道道血跡不知綿延了多遠(yuǎn),就像是盛開了一朵朵怪異的花,在一片潔白之中。
少年迷迷糊糊地抬頭,恍恍惚惚間卻只著眼一片血色。
他緊捏著雙手,冰冷的雪浸入肌膚已然麻木,茫茫天地間盡是路過匆忙之人,卻無一人回顧,他自嘲一笑,本該清楚,卻還是不甘心。
——那個孩子真慘。
——被打成那樣還要護著柿子餅,也是倔脾氣,可惜了,怕是活不下去了罷。
藍染撫摸著腰上的刀柄,順著耳畔的聲音抬頭望去,只見那一堆血色在白雪中觸目驚心。他也是微著了些興趣,緩步上前去,俯下身有些戲謔地詢問道:“吶,你叫什么?”
少年呆愣地抬頭,只見面前是一人撐著一把紙傘,一身玄衣,面容卻模糊得看不清。他張了張口,半響才沙啞地吐出一個字:“銀。”
“銀?”藍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良久又笑道:“銀——純潔的,像雪一樣的!彼酒饋,雪被踏著知呀作響,“那么,請努力活下去吧——”
他猛然愣住,待明白話語中的意思時卻見那人身影已漸漸消失在雪色中。他趴在地上,耳邊嗡嗡的什么也聽不清,只有那一句話不斷回響。
藍染當(dāng)初湊上去多只是因為那一份可笑的同病相憐的憐憫,他本就不曾想過少年會活下來。但世事無常,他能清晰的看待所有事物的命運,卻總歸琢磨不出自己的。
再相逢時,他面容溫雅,寵溺的放任著少年的所作所為,“你叫什么?”
少年細(xì)細(xì)瞇著雙眼,輕佻地笑著:“銀——”又側(cè)頭,白發(fā)掃過眉眼,在月華的籠罩下,清冷中卻折出幾分妖嬈來,“市丸銀!
[ 四曰:過快快走過 ]
藍染大人……你知道嗎,其實我曾想對你說的——
想說什么呢?
我喜歡你。
我把他都藏在了這里,心上。
可如今還剩什么呢?
連許給我的鏡花水月都碎了,心也空了。
什么都不剩了。
一團一團殷紅的血漫上那件素白的淺青花飾和服,其上一大朵一大朵的青花被噴涌而出的血液染成了火,熊熊地?zé)?br> 少年并未轉(zhuǎn)身,僵直地立在廢墟上,未退盡的血液如一點落梅,混雜在銀白色的發(fā)絲間——就像幾時那庭前雪,分外凄艷。
少年似乎驚訝地睜開了眼,愣愣看著心臟處所開的花,一圈一圈,赤紅色的眸子里流轉(zhuǎn)著一種道不明的情緒。
他唇角勾上一抹冷淡,卻不再猶豫地反手抽刀,雪白的刀身上帶出一彎血月,似乎還帶著溫暖,卻在霜寒天又迅速消散。
“呵呵……”少年輕輕笑出聲,微微顫抖著并不流暢。他晃了晃腦袋,銀白色的發(fā)絲掃過眉眼,灑下一片片陰影,“阿拉~藍染隊長!闭Z氣卻是如舊的輕佻,低頭輕頓了一下,又續(xù)道: “藍染隊長真是殘忍吶~便是在我死前還要給一場鏡花水月!鄙倌昃碌拿佳鄄卦陬^發(fā)下的陰影間,模模糊糊的。紅的、白的混雜在一起,辨不清,讀不懂,卻像是有著一種無望和蒼涼緊緊揪住了心臟。
——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吧。
“銀……昨日中央四十六日下令今日要在XX圍堵藍染”
“我要去救他!
“你打算怎么救?那么多人你……”
“我會拖住他的——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銀……”亂菊看著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小巷呆滯地喃喃道,“哪怕是陷阱你也要去嗎?”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得知那不過是少年自娛自樂的一場局,一次必輸?shù)乃谰帧上一顆真心,他將它割的七零八碎,不復(fù)完整。他不知那刀插入的有多深,亦不知少年笑得有多累,他只看見那開成一片片的青花將少年緊緊包裹,漫天四散的靈子中,少年的身影恍恍惚惚的,隨風(fēng)湮滅在碧空之中。
他許了別人一輩子的鏡花水月,到頭卻自己迷失在這真真假假中,用少年的話來說,許是報應(yīng)一場罷。
他還記得那個冬季,那時候他還是五番隊隊長,他也還是他圈養(yǎng)著的一直小白狐,一切一切的最初,一切一切還未物是人非。
他曾不經(jīng)意地取笑過:“銀為何總喜歡閉著眼睛?”
那時少年慵懶地俯在桌案上,似玩笑一般應(yīng)答:“唔~大概是因為曾經(jīng)被一場雪灼傷了八~”
他疑惑地頓下筆,墨跡在宣紙上暈眩著,模模糊糊。他輕輕揉著少年軟軟的白發(fā),溫柔地笑道:“卻想不出,那是怎樣的一場雪?”
少年抬頭對上了他的眼,那雙眼微闔著,卻還是依稀可見那赤色的眸子,像火一樣,燃了心底沉淀的那份徹骨哀傷。他愣了愣神,再凝神去看時少年已經(jīng)軟軟地趴下,似乎頗為享受地閉上眼,微息著了。
他說:“等藍染隊長你什么時候找到了我在說。”
但最終,他還是沒能找到他;又也許是找到了,代價太過沉重。
“藍染……隊長,回,回虛圈吧!敝挥洰(dāng)時,一點一點的青花蔓上少年纖薄的身體,撲朔著的熒光繞著花枝翻飛,最終如一場炸碎在長空的煙花,落下的殘灰和那白雪早已分辨不清。
恍惚十二月燦雪灼目,大火且將青花焚燒,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皆成空。
那年誰曾轉(zhuǎn)身,月下抬眸,眸間赤火映著琉璃明月,一身清華,只笑說——我叫銀,市丸銀。
【如果如百科上那只言片語所描繪的,如果藍染并不是一個從一個開始就渴求力量,與王座抗衡的男人,如果他也只是一個不堪孤獨的可憐人】
【番外失】
——為帝者,本無心,無需心。若心有所羈,一步錯,則步步錯。
黑暗里有什么
有雪
是雪——很美
很美。
[ 九十九次的迷藏,第一百次時我卻把你丟失了 ]
“藍染隊長~”
他沒有轉(zhuǎn)身,只輕笑一句:“嗯?”
少年趴伏在他肩上,輕聲呼氣道:“藍染隊長,陪我最后玩一場游戲吧——他們說,如果能互相找到對方,便算是心有靈犀!
“誰告訴你的!彼行┛扌Σ坏,卻還是應(yīng)了一句“好。”
那一晚上,他找遍了整個尸魂界,卻還是沒找到他的身影。天明之際,無奈回隊舍時才發(fā)現(xiàn)那人早在原處蜷成一團睡著了。
他微愣,卻猛然才記起曾經(jīng)亦是這樣,銀說過,“我其實在這,一直在原地等你!
很久,他想,如果那一天能轉(zhuǎn)身等你,是不是不會再也找不到你?后來,他們一個在尸魂界,一個在虛圈,誰也找不到誰。
[ 如果是一場鏡花水月,逝的是你,迷途的為我 ]
那年的大雪下的很大,就像記憶中只有一片荒蕪。
“你叫什么?”
少年張著嘴,似乎竭力在說些什么,可他什么也沒聽見,只有耳畔狂風(fēng)呼嘯著,一陣一陣。
仿佛一切都在遠(yuǎn)去。
相識許是一場緣分,羈絆卻打成死結(jié),繞來繞去繞不出一個究竟。
[ 一場迷途,兩敗俱傷 ]
東仙推開了那扇封閉已久的大門,卻一瞬呆愣在原地。
屋內(nèi)的一切都很美,卻像是一幅畫。
是畫。
畫上的是曾舊時的五番隊長舍,他認(rèn)得。
那本應(yīng)是櫻花繁茂的三月,舉目卻只見那荒蕪的雪白。
漫天漫地辨不清是雪還是花,皆皆蒼白成了一色。
畫中人獨坐花下掩唇輕笑,側(cè)著頭,仿佛在與誰交談著什么。寒風(fēng)悄然拂過,吹開了他身旁擱著的紙傘。
風(fēng)沙卷起,飛揚在半空中,畫中人猛然一愣。
那傘下,已空無一人。
[ 銀,那年的雪,真的很美,很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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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_番外有點趕可能不算是寫完了八
BGM:寒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