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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完結(jié)
云景第一次見到葉芳卿,是在揚州百味齋。
彼時正逢陽春三月,瓊花滿城,云景本是想抬頭看那一片純白,無意間瞥到了百味齋二樓的葉芳卿,對方身著白衣臨窗而坐,正在自斟自飲。
似是發(fā)覺到云景的視線,葉芳卿舉起酒盞對著云景微微一笑,端的是風雅無雙,云景恍惚間萌生出一種念頭,這人竟比瓊花還要好看幾分。
也就這么一分神,一陣春風揚起,吹落瓊花無數(shù)后,窗邊再無那人蹤影,唯余青瓷一盞。
云景的心里莫名有幾許失落,他初至揚州,本欲尋師門前輩,哪知前輩早已離開,如今只得孤身一人。
左右也無事在身,云景漫無目的的隨著人流行走,等到夜色降臨之時,他已行至瘦西湖。
湖畔掛滿了燈籠,云景的目光穿過三三兩兩的的人群,最終落在一株垂柳下,那里站著個身著白衣的男子。云景下意識走了過去,還未走到對方面前,那人已朝一個身著粉衣的姑娘迎去,他所露出來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原來不是那人啊!
云景這么想著,緩緩?fù)鲁鲆豢跉,身后卻響起一個清冽的男子聲音:“又遇到小道長了呢!
這聲音從未聽過,云景詫異的轉(zhuǎn)過身來,便對上了葉芳卿含笑的雙眸,對方生的眉如遠山,瞳凝秋水,白衣上銀線所繡的杭菊暗紋隱隱發(fā)光。他手執(zhí)瓊花立在燈籠下,露出來的皮膚竟比瓊花還白上幾分,渾然不似凡世中人。
“看小道長這副模樣,莫非是在尋找在下?”
云景面上一紅,微微點頭,葉芳卿的聲音里也帶上了一絲笑意:“那倒是在下的不是了。相逢既是有緣,碰巧在下也是孤身一人,不妨與小道長做個伴,不知小道長是否愿意?”
“……好!
葉芳卿看了看云景,忽而將手中瓊花遞了過來:“上巳佳節(jié)本是插柳賞花的日子,這枝瓊花便贈予小道長吧。”
云景將瓊花接了過去,面上又是一紅。那晚葉芳卿領(lǐng)著云景游遍瘦西湖,直至宵禁來臨,兩人才互相道別。
此后三年,云景再未見過葉芳卿。
云景第二次見到葉芳卿,是在楓華谷。
那時紅衣教已成為武林大患,中原武林同苗疆五毒教攜手,開始清剿紅衣教教眾。云景與同門一起行動,楓葉林中遇到了被紅衣教教眾圍攻的葉芳卿。
葉芳卿手持重劍半跪在地上,他身上的白色錦袍早已被鮮血染紅,眉宇間仍無退避之色。云景毫不猶豫翻身下馬,和同門一起將紅衣教教眾盡數(shù)誅滅。等到云景走到葉芳卿的面前時,葉芳卿早已到了極限,在察覺到眼前那一片并非紅衣教的猩紅色,而是獨屬純陽道袍的藍白色時,葉芳卿松開了握著重劍的手,倒入云景懷中。
下意識抱住葉芳卿的時候,云景感覺自己的心有那么一瞬間的暫停,然而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很快將云景拉回現(xiàn)實。
和同門打了聲招呼,云景抱著葉芳卿騎上馬,飛快前往離這里最近的小鎮(zhèn)。
葉芳卿是被雞鳴聲喚醒的,呼吸間皆是一股濃重的藥味,他費力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農(nóng)舍之中。床畔坐著的純陽道長發(fā)覺他醒了,小心翼翼的扶著他靠在床頭,又端起碗給他喂了點溫水。
稍稍抿了兩口,葉芳卿才抬眸打量眼前的純陽道長,對方樣貌清秀輪廓柔和,暖棕色的眸子里滿是對自己的關(guān)心,葉芳卿心里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他試探性開口問道:“多謝道長救命之恩,敢問這位道長,我們之前,是否見過?”
云景心里暗藏的期待在葉芳卿出聲那一霎便齊齊冒頭,他點了點頭,復(fù)而搖頭:“三年前在揚州,曾見過一面。”
【三年前,揚州……】
葉芳卿愣了一下,他見過的純陽道長不少,眼前這位卻是半絲印象也無,然而看著對方那雙帶著幾分期許的眸子,他只能應(yīng)道:“原來是你啊,許久不見,不知道長近來可好?”
云景的臉慢慢紅了,他胡亂點了點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便踏出農(nóng)舍。葉芳卿沒來由的嘆了口氣,對方越是這般純良,他越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好像惹了不該惹的人呢。】
葉芳卿的傷很重,結(jié)結(jié)實實在床上躺了足有三個月,其間一直是云景在悉心照料。葉芳卿從小不喜喝藥,覺得藥味太苦,云景都會在藥碗旁放上一碟蜜餞,葉芳卿換傷藥時疼得厲害,云景會握住葉芳卿的手,其他小事,更是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
云景越是如此細心,葉芳卿越是不安,他能看到對方眸中小心隱藏的感情,卻不敢做回應(yīng)。葉芳卿心里清楚,越是溫柔的人,越是辜負不起。
待到葉芳卿終于能下床活動后,他對云景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若在下請道長閱盡世間美景吧!
云景沉默了半晌,終是點頭。
整整三年內(nèi),葉芳卿帶著云景踏遍九州,他們看過巴蜀的奇花異草,嘗過大江南北各色小吃,飲過龍門最烈的大漠燒酒,最終來到了明教三生樹下。
沙漠中晝夜溫差極大,藏劍弟子學的都是外門功夫,頗不耐寒,葉芳卿也不例外,云景有內(nèi)功傍身,并不覺得冷,可在察覺到葉芳卿的異狀后,他不動聲色的往葉芳卿身邊靠近,又把火燃的更旺,葉芳卿心中一暖:“道長如此溫柔,在下若是喜歡上你,可怎生是好?”
云景的臉陡然一紅,隨后他輕輕搖頭:“……貧道知道,謝謝你!
【你不喜歡我,我知道。能陪我這么久,謝謝你!
葉芳卿心里一疼,頓時陷入沉默,之后,兩人都進入夢鄉(xiāng)。
天亮之時,葉芳卿終于醒來,他身上還罩著一件寬大的純陽道袍,道袍的主人卻完全沒了蹤影,三生樹旁的駱駝也只剩下一頭。葉芳卿心里明白,云景不會再回來了。
之后三年,葉芳卿偶爾雖能得到云景的消息,但再也沒有見過對方。
又一年上巳節(jié),瓊花滿揚州,葉芳卿仍是孤身一人,他隨手折了一枝瓊花,漫步在人潮洶涌的瘦西湖,人潮人海間,他瞥到了一個身影。
那人身著藍白道袍,背對著葉芳卿立在湖畔柳樹下,似乎在看著什么,葉芳卿下意識便朝那里走了過去,等到距離拉近,那純陽弟子忽而側(cè)過身來,和一個萬花弟子走了。
【原來不是他啊。】
葉芳卿呼出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轉(zhuǎn)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才跨出一步,他便看到了不遠處的云景。對方也不知看了他多久,在接觸到他的視線時,面上又是一紅。葉芳卿的心一瞬間便被喜悅填滿,他走到云景身畔,將手中瓊花遞給了對方:“道長似乎又是孤身一人啊,相逢即是有緣,不知道長可愿與我同游?”
云景點了點頭,接過了那枝瓊花。
像以前一樣,兩人一直游至宵禁,葉芳卿主動提議去自己的別院休息,并將云景帶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葉芳卿的別院,等踏入臥室時,葉芳卿點亮了燭臺。燭光搖曳中,有什么正在兩人之間快速升溫。葉芳卿走到云景身側(cè),伸手撫向?qū)Ψ矫骖a:“道長還是如此容易害羞,天色已晚,我們不妨休息吧!
云景面上通紅,微微應(yīng)了一聲,葉芳卿順勢推倒云景,含笑解開了云景的腰帶,等他的手撫上對方腰側(cè),眼前頓時天翻地覆。云景將葉芳卿壓在身下,一手扣住對方右手手腕,一手握住對方左手,輕輕吻了吻葉芳卿的手背,眸色緩緩暗了下來:“貧道好歹也修習過房中術(shù)呢。”
“哎?”
夜風吹滅了臨窗的燭火,唯余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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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沒人寫過這樣的藏劍,不造大家喜不喜歡,由于貧道腎虧,河蟹請自行腦補吧_(:з」∠)_求愛的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