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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都朝第一美人
翎羽公主年滿十四周歲,吾皇為其慶生特設宴都城,廣邀天下雄杰齊聚同歡。今夜的芒國都城昌茴,端的艷色迤儷光芒四濺,似是迫不及待要展示它嬌嫩清新的美好,一如那位高高在上萬千寵愛在身的小公主翎羽。
公主生在寒冬,芒國的冬季一如別處一般酷寒。大街上頗為蕭瑟,因眾人都為此刻城頭的喧鬧華麗為引,為目睹公主芳容而狂……卻至少還有一人走在街上。孱弱單薄的身上披塊臟兮兮的布,在風中冷得發(fā)抖。
他走的并不慢,甚至是小跑著前行,目標明確——藥鋪。偷藥自然是為醫(yī)病,生病之人與他并不親厚,但他肚子餓也不想挨打,至少現(xiàn)在是個風險極低的機會。他早勘探過環(huán)境,從后院翻墻進去后直奔藥柜,迅速從各個小抽屜里翻騰掏出藥材塞進兜。他并不識字,幸好記性不錯。
夜色下可見空中爆出煙火璀璨,懷里揣著東西埋頭奔走,竟然未被巡邏守衛(wèi)發(fā)現(xiàn)。漸漸的,黑影放慢腳步,推門進到一間破廟。
看看里面,手上的東西紛紛掉落。床上男人竟死了。
他又是吃驚恐懼又是失望憤恨,沖過去掀開半搭的破棉絮,一雙小手在尸體身上細細翻找。沒有錢,什么值錢的都沒有。
大為失望,恨恨地啐了一口,抬腳踢他幾下方不解恨。
這么一折騰,遮頭的布滑落至肩,依稀月光下露出少年散亂微枯的長發(fā)糾結。
“誰。俊
猛地回頭四下觀望,哪有什么聲響。少年狐疑地走過去掩緊門,將自己和尸體關在一起?墒俏萃饬粱位蔚陌自鹿夂杖挥吵錾倌隊I養(yǎng)不良的臉,一對星眸卻要把月光也比下去。
看不出小小的人兒有這樣的力氣和膽量,兩下剝脫尸體上染血的衣服扔在一邊,少年抓起他雙腳拖出去。他知道一處枯井,沒人用的。
這男人想來也不正派,不然為何鬼鬼祟祟受傷又怕人發(fā)現(xiàn)。前夜突然闖進,脅迫他不可聲張照料傷處又為他偷藥。少年既不怕鬼魂再起,也不怕官府或是那尸體生前旁人找來,只要不在他廟里發(fā)現(xiàn)尸體,誰又相信他的死與他有關?
少年只怕自己挨不過饑寒交迫的冬。
進得廟里,迅速脫得光溜溜,將那件黑色隱見血跡的衣服套在身上,再披上他原來的衣服和破布,少年呵著氣手腳縮成一團,勉強睡下,不多時便沉入夢鄉(xiāng)。
他當然不知道,廟外果真有人,還不止一個。靜靜將他的所為瞧進眼里,竟浮出趣味。
少年睡夢中并不知自己人生已產(chǎn)生偏轉(zhuǎn)。不過兩日之后他無意間也給未謀面的人一個驚訝。
“女的?”男子在初見剎那有絲松動,瞬間恢復又覺出更多趣味!澳呛茫瑥慕裢竽憔徒屑偺m。”少女還想出聲,在觸到男子眸光的瞬間閉口,撲通跪在地上大聲道:“淑藍多謝大爺。”
“紼香,以后由你教導她。都下去吧。”暗處閃出一女子身影,偕了紓蘭出去。男子目露深思,望著紓蘭離去的背影。
金衣銀靴
都城第一美人翎羽公主選婿在即,芒國都城昌茴再度沸騰起來。這份熱鬧距離上次慶生已有四年光陰。
金色衣裳銀色長靴,紼香沒見第二個像紓蘭這般貪生怕死嗜財如命的人,大家都戲謔芒國最大的暴發(fā)戶當屬紓蘭。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似的穿金戴銀,十個指頭戴了八枚戒指,另有環(huán)佩首飾無數(shù)。
紓蘭反駁,錢財擱哪兒都不能讓人完全放心,還是穿戴身上踏實。
然而這樣庸俗穿著也不能減卻她三分艷色。紓蘭的美讓星空失色,要人幾不能直視。相比花嬌柳弱,雪白月素……還是金銀更襯她的光芒四射榮華富貴。乞兒出身的紓蘭身上卻有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如今終于有她派上用場的時候,女扮男裝參加公主選婿。
爺靠坐在軟塌上問她話,紓蘭跪在下。“怕嗎!
“回爺,紓蘭不怕。”
“不怕?拆穿可是欺君大罪!睜敯淹媸掷镉瘾i。紓蘭恭敬磕頭,答得更堅定:“不怕!
“明天起搬出別院,紼香陪你一塊兒!蹦凶勇曇糇屓穗y辨明暗。
紓蘭領命待要退下,爺突又叫住她!敖衲甓啻竽昙o?”她愣了下:“紓蘭自小流浪,身世不明生辰不知!崩蠈嵎A告完不忘馬屁一句:“爺說紓蘭幾歲便是幾歲!
微微瞇眼一笑,長指輕敲!跋氯グ!
紓蘭退回住處告訴亦師亦友的紼香,著她收拾細軟。自己腳跟一旋溜進倉庫,打點些裝備。
銀票是第一位,比富比不過皇室,但出手闊綽打賞小的總需要。第二是毒藥,防身算計之用,麻醉春藥劇毒都準備些。第三是花草珠寶小玩意,女人總會為花樣迷惑。
她與紼香迅速搬離到都城鬧事區(qū),冒充“誠岳將軍”沈岳三子沈玉堂。四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夠紓蘭學些東西又學不精什么東西。
論琴棋書畫,她勉強能湊個興,哄哄不懂之人;論吟詩唱曲,這等附庸風雅之事到了紓蘭那兒真?zhèn)只能附庸一下,半點境界也無;論武功內(nèi)力,她除一招撩陰腿還熟練些,其他休提;更別說什么歧黃藥石、陰陽五行……四年時間里,盡紼香等諸多能士之能將所有技藝教她個皮毛,紓蘭樣樣都會一樣不精。
公主招親
正月十七,碧空萬里。
衣一定要白衣?紓蘭唾棄地扔開紼香為她準備的那身白衣白扇。翩翩濁世佳公子可不是靠那一身白來彰示。想來一堆公子中白已被穿遍穿爛,如何能凸顯她之人材,吸引公主注意。
沈玉堂搖一柄水晶扇、著一身金縷衣、腳踏銀雕毛長靴,十指戴了九只戒指,額頭束塊黑曜石……極盡奢華之能事。
“沈公子,請!奔偺m悠悠灑脫地搖扇往前走,紼香被攔在外間等著。
嗤笑聲從周圍傳來,來者都是非富即貴,像她這般顯富的也第一次見。紓蘭看看風景看看柱子又看看天花板,逸然自得。
又一聲輕笑傳來,離得很近。紓蘭不由側(cè)頭看去,嚇得身子往后倒。
嘖嘖嘖,這不是典型的白衣白扇白面白癡的裝束嘛!肮友排d……”紓蘭揮揮手打斷他的自我介紹:“在下只對兩件事感興趣,一是公主青睞,二是掙錢謀財,與公子無多瓜葛,還請慢走不送!
那人眼前一亮,竟似笑得更開心,毛病。
過五關斬六將,紓蘭游刃有余無驚無險地脫穎而出,兩千進五百,五百進一百,一百進二十。前二十名則可接受翎羽公主親自面見。
紓蘭搓手等在外面,一雙眼亮得賊精。“宣誠岳將軍之子沈公子!
整整衣領邊襟,紓蘭故意搖著扇子進去。公主芳架隔著白紗端坐大殿之上,紓蘭表情端莊地收了扇,標準風范地行禮單膝跪地:“公主金安!”
“起來吧,你便是誠岳將軍之子沈玉堂?”
廢話,剛剛內(nèi)監(jiān)扯著嗓子叫喚你沒聽見?想是這樣想,紓蘭還是正經(jīng)回答:“回公主話,正是沈玉堂!
“你為何不送本宮花草鳥獸珍奇古玩,而是這把……彈弓?”紓蘭心里得意,恭敬答道:“花草鳥獸珍奇古玩縱然難得,之于公主不過庸俗凡塵,小生以為送之不妥。”
“哦?那你覺得這把彈弓更配本宮?”
“公主乃我芒國第一美人,凡間任何事物皆不足配襯,小生苦思不得果不敢唐突佳人。這彈弓乃小生親自劈制,念想公主豆蔻年華不失純真,卻肩負我芒國殷殷期盼坐鎮(zhèn)宮中,失卻凡間女子皆有之童趣,小生一介男兒見公主辛勞而不能代,心內(nèi)惶恐憐惜,以此小物寥表關愛之心。公主若每觀此物,既可感念民間凡人生活,又可感吾等愛戴之意,實乃小生之幸,芒國蒼生眾民之福,還望公主勿怪小生魯蠻唐突!奔偺m嘴上胡說八道,心里想的是公主大架深居宮廷,想必沒玩過什么彈弓,好奇之下興許對這份禮物留有印象,相應等于對她沈玉堂這個人留有印象,比那些貴重禮物實惠得多。
簾后沒了聲音,翎羽公主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手里彈弓又看看下面跪著的人。彈弓……離她多遠的童趣呀。
“你起來上前兩步,讓本宮看看你長什么樣!奔偺m依言爬起來,風度翩翩地走近。翎羽公主先看她吹彈可破的皮膚,微帶棱角的眉梢,然后被她那雙燦然清澈如黑寶石的星眸吸引。最后才看到她夸張奢華的穿著,習慣性蹙眉之后,卻又發(fā)現(xiàn)穿在她身上并不難看,反而有股清新華貴的俏皮勁兒。
沈玉堂……名字在口里默念兩遍,真是奇特的人。
侯選人還剩五個。
芒國皇家夜宴五位賢才。紓蘭猜測爺不能真讓她招親,又不知繼續(xù)下去到底為何。覲見諸位皇戚時規(guī)規(guī)矩矩,賜座之后悄悄看向上座,嚇紓蘭一大跳。芒國國主高坐中央正首,右邊坐著驚艷絕倫的翎羽公主,左邊坐著太子爺。
紓蘭趕緊強迫自己低下頭,發(fā)暈發(fā)怵。太子……那是爺呀。
同座另一位侯選人在桌下拉拉她手袖,紓蘭這才發(fā)現(xiàn)是之前與她搭訕的那位一白到底。她瞪眼看他,難以置信公主竟是這種眼光,本來還有的沾沾自喜一掃而空。
“沈兄,你還好吧?”這才發(fā)現(xiàn)他也是裝正經(jīng)的高手,坐得端正規(guī)矩目不斜視,不動聲色地問她。紓蘭伸手抬起面前酒杯擋在唇前說:“不勞擔心!
太子于上座怡然淺笑,一派朗朗謙和的大氣威嚴,與公主一左一右恰似日月同輝各領星空,把一室的光華都搶了去。紓蘭暗嘆,世上勝過爺?shù)哪凶涌蛇會存?難怪翎羽公主眼界高遠、遲遲不嫁。
國主接見必免不去一番贊揚誠勉,大家共舉杯祝愿芒國昌盛繁榮,然后國主提議由公主奏琴一曲。眾人拭目以待,只見翎羽公主接過古琴橫于面前,青蔥指尖輕撥兩下試音。紓蘭看去不免嘆氣又嫉妒,絕代風華傾國傾城想來也不過盡于此女,生有此顏、讓其余女子臉面何存……這樣想著心中又生出一分疑惑忿忿,見不到也便算了,爺非要她假扮男子目睹公主容顏仙姿,這到底存的什么心什么計?
目光集中公主之際,紓蘭無意瞟向爺那處,卻不想與太子洞察微涼的精明眸子對個正著,臉色驟白慌忙移開視線,心下惴惴。
珠胎暗結
“駙…駙…駙馬?”紓蘭一嚇坐到地上。選上了,竟真的選上了。紓蘭急于面見爺,爺卻說讓她安心成親進宮。她欲哭無淚。
婚事辦得很急,塵埃落定后紓蘭才知道,擔心被拆穿根本是多余的,公主早已曉得她身份,招個假駙馬不為別的,掩人耳目。
“因為,本宮有了身孕!濒嵊鸸鼬P衣冠霞帔在新房中踱步,紓蘭不敢言語,心中卻還有疑惑,懷有身孕打了不就結,哪個駙馬也不敢責怪公主不是處子,何必招她進宮,既擔心露餡又不能再婚。
公主幽幽直視,目光晦澀讓紓蘭心驚:“本宮不想騙你,這肚里的骨肉……姓冷!崩涫敲市,天下誰人不知,紓蘭卻不由哆嗦臉色驟敗,難以置信地瞪著公主。……芒國國主僅兩位骨肉。
“那是□□!”
諒是翎羽公主海涵也不禁變色:“大膽!”
紓蘭慌忙跪下求饒,半晌聽到公主淡淡嘆氣:“你下去吧!蹦抗庵彼退匠鲆曇。出門自有宮女領她另辟住處,紓蘭卻睜眼一夜無眠,腦子里想來想去都是爺和翎羽公主的樣子。
第二日紓蘭走到寢宮門口赫然瞧見太子悠悠然正好出來,臉色又是發(fā)白。莫非昨晚洞房花燭夜他在此度過?
紓蘭胸口翻騰幾欲嘔吐。
“見過殿下!
微涼的手指挑起紓蘭的下頜,太子清冷墨黑的眸光對牢她的眼,抿唇嗆出一抹怒意陰寒,輕輕地問:“你都知道了?”驚得紓蘭汗毛直立,爺此刻的神情像是想殺她。
紓蘭腿軟身子往下滑,被太子不留痕跡地抬手架住!伴]緊你的嘴!
直到他離開紓蘭才發(fā)覺背后濕了大片。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心中浮起。爺一定會殺她滅口的,或早或晚。
她逃得出爺?shù)氖中膯幔慨斎徊豢赡。她原只是小乞兒,僅訓練四年便脫胎換骨,那爺身邊大批紼香之流十多年的手下……紓蘭打個寒顫,這次被翎羽公主害死了,越想越是怨懟,她干嗎那么老實告訴她呢?她又沒問她。
知道的越多只有死得越快。
出逃計劃
逃,不逃難道等死?
真要逃時才感嘆皇宮這座牢籠的堅實,眼線無處不在,料想爺也知她會逃吧。
紓蘭急如熱鍋螻蟻,她知道自己只有一個月時間,新婚駙馬猝死不可,一個月后可說不定咯。
終于讓她在百密中找到一疏,糞缸。誰會想到每日運送出宮的大糞缸里藏著駙馬,爺是高貴溫雅的太子,他不肯屈居如此污濁,不見得市井出身的她不肯。
紓蘭用粗布涂臘后套在頭上,皮繩扎緊袋口,為她爭取一點點稀薄的空氣。悶在糞水中躲過搜查后,再從缸中躥出逃走。
出了皇宮,再出了都城昌茴,太子還會為她調(diào)派高手?費時費力尋她不成?
紓蘭的好習慣是金銀隨身帶,出城時偷了套衣服換洗,又用河水清洗她帶出來的珠寶首飾。用一條金鏈子將她手上九只戒指穿成一串戴在脖子,現(xiàn)在她不敢招搖過市,寶貝全裝在身上不現(xiàn)于人前。
“沈兄?”紓蘭一身粗衣洗盡鉛華,不想還是在林中遇著熟人。更要命是她長發(fā)披散,稍有眼力都看出是女子。認出紓蘭的年輕男子又驚又喜,咚地從馬上跳下。“你逃出來了?”
紓蘭苦笑。更要命的是漸聞人聲喧囂,追兵在后。
白衣男眨眨眼,笑吟吟道:“我救你,你報恩?”紓蘭只好點頭。
長手一把撈過她身,倏地風吹過耳,睜眼只見白衣男摟著自己站在樹梢上。紓蘭打個寒顫,這就是傳說中的武功高手?搜查官兵從樹下穿過漸行漸遠,紓蘭一口氣還沒舒展開,又聽見白衣男清清的嗓音:“姑娘貴姓?”
百結同心
時隔不到半月,紓蘭第二次成親。
這次她是新娘,紅衣鳳冠。新郎名叫沈玉琛,“誠岳將軍”沈岳之二子。今番怕是新郎出生以來頭回換下白色,一身鮮亮的紅在他身上光彩奪目震人心魄,掀開蓋頭時唇角那抹溫笑,直把紓蘭看傻眼。
“你,你笑什么?”
握住新娘纖手:“娶得娘子,玉琛今生無憾,如何掩蓋得意之情!
紓蘭把手抽出藏進袖里板臉道:“甜言蜜語!論貌不及都朝第一美人翎羽公主,論才不如那些個才女俠女,無家世無根基性情也不溫婉,你倒是說說哪里無憾了?”
沈玉琛笑意濃郁的眼瞳中總讓她有種狐貍的陰謀,令紓蘭不安。
柔荑重新落回狐貍手心,不重不輕地握著:“這個……以后告訴你。”沈玉琛坐近,呼吸掃在紓蘭面上。又放出他那無辜而詭魅的凝笑低聲道:“娘子,今晚是洞房花燭夜……”
紓蘭面上轟然緋紅,身體軟軟被新郎壓倒繡塌上,一對大紅蠟燭茲地爆了聲。沈玉琛空出右手探向帳邊掛鉤,卻在身體側(cè)傾的瞬間被從內(nèi)往外用力一推,砰地摔下床。他武功修成多年來,怕是頭一遭如此狼狽慘糟暗算,太子親見只怕當駭笑鼓掌。
銀鈴般輕笑從帳內(nèi)傳出,紓蘭坐起身笑睇一臉錯愕的他:“相公,妾身扶你?”說著朝他伸出一只纖纖玉手。沈玉琛瞪著那只手看了半晌,搖頭失笑。
“娶得娘子,玉琛今生無憾!
假鳳真凰
翎羽不是真翎羽,紓蘭亦非此紓蘭。
真正的翎羽公主便是紓蘭。世上至少三人知曉這個秘密,太子、翎羽以及沈玉琛。紓蘭紓蘭,既然已經(jīng)是紓蘭,又何必徒增煩惱追究那身份血緣的真。
可憐的沈玉琛,暗自得意騙到尊貴的真公主,卻因為不肯說實話遲遲不得懷抱美人。紓蘭總能在弱勢時想出千般詭計讓他不得逞。翎羽公主肚腹一天天凸顯,駙馬失蹤后找回尸灰,太子對妹情深特別關心,那孩子,以后自然隨公主姓冷。
不過,在沈玉琛焦頭爛額的新婚生活中也并非全無收獲——嬌妻醉心于管家理財。抓住這一把柄,英明神武的沈二公子威逼利誘總算也討回些甜頭。
一年后,往日瀟灑倜儻的沈公子依然愛好一身白衣,而自從懷有身孕后,沈夫人總喜歡打亂那份凈白,讓他外出居家難有整潔樣貌。當然,沈玉琛著重強調(diào),即使衣裝不潔,那股子灑脫勁兒分毫不減。
舒服躺坐園中曬太陽的紓蘭瞧見相公匆匆從跟前走過,抿一口龍井輕道:“出門吶?”
無視男子背影微微哆嗦,放下茶杯,手指輕巧地在食盤里撥弄兩下,挑出一塊芙蓉糕喂進嘴:“過來我看看!
唔,太干凈了。紓蘭暗忖。
抬起沾著芙蓉糕碎屑和醬鴨殘渣的手,老實不客氣在沈玉琛胸口抹了抹,正反面都擦干凈了,才滿意地收回手。
“相公,妾身在家等你回來!
“……”
插入書簽
因為字數(shù)太少吧,有朋友告訴我亂亂的看不懂.
看習慣長篇,這種真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