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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劍
江湖傳言,古有仙人,偶到人間一游,留下兩把具有神力的靈劍,一把名為“灼華”通體黢黑,泛有紅光,其利可開山,揮之可招來天火;一把名為“蒼雷”,銀白的劍身裹有電光,非其主不可觸碰,持劍者呼風喚雨不在話下,更可有雷電之速,來去無蹤。
“得靈劍者得天下!边@樣的說法早已在江湖傳遍了。但是,因一直沒有人發(fā)現(xiàn)靈劍所在,這樣的話也就只被當做傳說故事聽聽。
而今,無量山莊竟揚言要“聚天下英雄,尋靈劍劍主!
江湖這個本來就暗潮洶涌的地方,一下子就沸騰了。真心求劍的,另有所圖的,應(yīng)付場面的,純看熱鬧的,一時間各式各樣的人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聚到了無量山莊,等待著靈劍出鞘。而無量山莊的莊主,自然不會好心到無償送劍,不是劍主的他無法控制靈劍,靈劍在他手里與廢鐵無異,只好期望能控制靈劍的主人——要知道無量山莊可是以奇毒著稱的。
在藏劍室里被層層保護起來的兩把靈劍不聞外面的紛紛擾擾。已經(jīng)一千四百多歲的灼華喜歡平靜的生活,卻熱愛著吵鬧的人類。晚八百年出世的蒼雷在靈劍中算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他不明白灼華這種矛盾的心情,所以對人類充滿了各種好奇,“尼桑,尼桑,為什么你不跟我講人類的故事呢?”他總是纏著年長的灼華詢問關(guān)于人類的一切,卻一直沒有得到回答。“你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弊迫A總是這么溫和地回答他。但此時的蒼雷并沒有成長到可以看見東西,他只能聽,只能聽兄長給自己描繪那藍色的晴空,險峻的山峰,清澈的溪流……他一直等待著,等待著有一天自己可以和兄長一起看看這個世界,他不知道分別即將到來。
藏劍室的門被推開,兩把靈劍被放到眾人眼前去展示!敖^世好劍!”懂劍的,不懂劍的都這么評價。老莊主得意地笑著,好似被夸的是自己。
一場爭斗在人們的恭維和走形式的推讓中展開。蒼雷聽著兵器相撞的聲音就能判斷輸贏也就不央求著兄長給自己講,但灼華的沉默總讓他覺得難受,“尼桑,那些兵器怎么都不說話?”他問,雖然他想問的是“你為什么不說話?”
灼華并沒有回答,他靜靜地看著比武的人出招越來越狠,各種丑惡的表情漸漸顯露出來。
鋒利的長劍刺進血肉,讓人發(fā)出痛苦的呼喊。
蒼雷聽著呻吟混合著武器落地的聲音,然后是混亂的腳步聲,各種爭吵聲和叫罵聲,更多的兵器碰撞聲,更多呻吟聲和更多血肉撕裂的聲音。他覺得有些害怕,小聲地喊著“尼桑!比欢男珠L始終沒有說話。
“鏘!”灼華被人從劍鞘中拔了出來,拔劍的人得意地哈哈大笑,以為自己獲得了最終的勝利。然而,當他揮劍的時候,又是“鏘”的一聲,灼華應(yīng)聲而斷。蒼雷終于聽到了兄長的說話聲,“記住,佐助。你先是佐助然后才是蒼雷。”
“為什么?!”其靈為佐助的靈劍發(fā)出悲痛的哭喊,“為什么要離開?”他知道,除非灼華自愿,在場沒有其他兵器可以削斷他。
“只是不想再看到爭斗了!绷粝伦詈蟮脑捳Z,灼華的靈,散了。
“尼桑!尼桑!”佐助嘶聲力竭地叫喊著,然而再沒有回音,“鼬!”他覺得雙眼發(fā)熱,眼淚止不住的流,而后原本銀白的劍身變得銹跡斑斑。
爭斗如鼬所愿的停止了。在經(jīng)過多個鑄劍名家堅定,確認無救后,蒼雷被當做普通的劍流落市井。
一百多年后,一個在江湖上名不見經(jīng)傳的鑄劍師——鹿丸在一家小劍鋪里買下了蒼雷,也不急著將它打磨拋光,只是對著劍說了一句“慢慢等吧,總會遇到的。”就將它掛在了自家店鋪里。而后有人問價,鹿丸都說不賣。
后來鹿丸所在的鎮(zhèn)子里住進一個叫鳴人的小劍客,他幾乎每天都來鹿丸的鋪子里看劍。他沒有錢,只能經(jīng)常來看看,和劍說話,期待著有一天可以攢錢買下一把。鹿丸知道他沒有錢,卻從來不趕他,反而在他對著劍說話的時候笑笑,偶爾插上一兩句。
鎮(zhèn)子里的其他人都不愛接近這個和劍說話的怪人,然而鳴人卻裝著沒有發(fā)現(xiàn),依舊笑得陽光燦爛,只是對劍絮絮叨叨地抱怨著各種瑣事。
“今天又在林子練劍,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兵Q人照例來到鋪子里對著劍嘮叨,“這樣什么時候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大俠啊!
“你還是等下輩子吧!庇X得自己被鳴人打擾的佐助說,但是鳴人聽不到。
“家里又快沒米了,只能多做一份工了!
“誰叫你把錢都給那個孤兒了。”
“大家還是覺得我很奇怪呢,找工作也很麻煩!
“所以,,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啊!
“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傆幸惶煳視䦷慊丶业!
“……笨蛋。明明店里有看起來更好的劍。”
“今天也要努力,成為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大俠!”雖然聽不到回應(yīng),鳴人卻對這樣的對話覺得很滿意。不知道為什么,比起那些一看就鋒利的好劍,他更喜歡看起來鈍鈍的蒼雷,和蒼雷說話讓他覺得一整天的煩惱都隨風逝去,“你也和我一樣吧,想要成為一把名劍。放心把,我鳴人大爺絕對會讓你成為一把名劍的。”他相信,蒼雷和自己一樣,只是被暫時埋沒了。
一天又一天,佐助對鳴人的了解愈來愈深,厭煩的感覺悄然消失,他開始期待鳴人的到來,期待鳴人來講他亂七八糟的生活小事。但是,鳴人來店鋪的時間卻越來越少。店鋪里的其它的劍都并不說話,所以當鳴人不來的時候,已經(jīng)習慣鳴人的吵鬧的他開始覺得寂寞。
“那家伙真是找到一個好老師呢,自來也,在江湖上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庇幸惶,打理著其它劍的鹿丸這么說道。
“所以不經(jīng)常來了啊!弊糁@么想著,“那個笨蛋終于開始靠近他的目標了!彪m然覺得寂寞,佐助卻由衷地為鳴人感到高興。
然而,一年后后鳴人來到店鋪時,聲音里卻帶著佐助從沒聽到過得消沉。
“鹿丸,趕快離開吧。”鳴人這么對鹿丸說,“他們快來了!
“我會走的!甭雇杪朴频夭潦弥昀锏膭Γ⒉豢聪蝤Q人,“不過,鳴人,你在自來也哪里就學到這點東西?”
鳴人低下頭握緊了拳頭,“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趕出去的!”
佐助聽得出來,鳴人正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哎!甭雇璺畔聞@了口氣,“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佐助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有人來了!倍沂遣粦押靡獾娜恕!翱熳撸 弊糁暗,然而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不能被聽見。
破門聲,搶奪聲,哭喊聲。
“該死!”鳴人咒罵著,“我斷后,你快走!”
“都走不了!”敵人很快闖進鹿丸的店鋪。
鳴人拔劍砍殺,從武器的碰撞聲中,佐助了解到,鳴人手里是一把難得的好劍,鳴人的劍術(shù)也不錯,但是敵方人數(shù)眾多,而鳴人缺乏經(jīng)驗,出手帶有過多的猶豫!叭绻俏业脑,如果他握著的劍是我的話。”佐助這么想著,卻有很快的否決了自己,“不行,我不能參與爭斗,尼桑……”他的思緒迷失在那一天的悲劇中。
“鏘!”劍刃斷裂的聲音將佐助驚醒,他聽見鳴人粗重的喘息,知道鳴人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了,“這么下去的話,他會折斷嗎,像尼桑一樣!
“嘿嘿!兵Q人突然笑了起來,讓敵人們震驚地看著他,“我一條命換你們這么多條命,夠本了!”他瘋狂地揮拳,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一樣在敵人中橫沖直撞,忘記了對死亡的恐懼,奮力做最后的抗爭。
佐助覺得灼華斷裂時雙眼發(fā)燙的感覺又來了,然而眼睛卻干涉得流不出淚來。他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他看見了渾身浴血的鳴人。
蒼雷劍開始震動起來,最后飛出劍鞘,劃過一個人脖子,讓其當場斃命,然后落在了鳴人腳邊。眾人吃驚地看著這奇異的一幕。
而鳴人開始的震驚過后拾起了蒼雷,“老伙計,我們一起拼一把吧!”僅僅是拿在手里,鳴人就感覺到一股力量開始由握劍的手傳遍全身。他的速度變得奇快,敵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
“見鬼!”“怪物!”敵人開始四散逃跑。等到他們都離開后,鳴人才向后倒到了地上,“嘿嘿,你果然是把好劍呢!
鹿丸將蒼雷劍作為禮物送給了鳴人,說是對保護鎮(zhèn)子的謝禮。鎮(zhèn)子里的人更是對鳴人千恩萬謝,希望鳴人可以留下來保護村子。然而鳴人卻在養(yǎng)好傷后離開了,“我想要游歷江湖,成為一個有名的大俠!”
事情很快在江湖上傳開,“得靈劍者得天下”的傳說被重新傳了開來。各路人馬各懷心思地開始尋找鳴人,鳴人如愿的出名了,卻不是以他希望的方式。
“嘿,伙計,你倒是先出名了!兵Q人坐在客棧的床邊溫柔地注視著蒼雷,輕輕地擦拭著它,“不過我也會加油的!辈潦猛戤吅螅従彽貙⑺呕貏η剩г趹牙锏沟酱采纤。為了逃避追殺,他實在是太累了。
睡夢中鳴人模模糊糊的感覺到有人在推他。
“起來了笨蛋!”
鳴人揉揉眼睛坐起身來,“誰啊?”
“佐助,來交你劍術(shù)的人。”一個白衣黑發(fā)的少年劍客站在桌邊回答,“你警覺性這么差,沒死真是奇跡!彼麤]有告訴鳴人,之前幾晚在鳴人熟睡時,自己已經(jīng)干掉了幾個暗殺者。
“你?!”鳴人上下打量著佐助,見他跟自己年紀差不多,長得沒有自己結(jié)實,細皮嫩肉的,不由得起了輕蔑的情緒,“你開玩笑吧。”他覺得佐助又是一個來坑自己劍的人。
佐助也不辯駁,出門折了根紙條,站在門邊等著鳴人。
“你要用它和我比試?”鳴人覺得很不可思議,他覺得眼前的少年是在胡鬧,但是少年黑色的眼睛認真地看著他,讓他覺得無法拒絕。,“手下留點情吧。打發(fā)他走就好!兵Q人這么想著,猶豫了一下,拿著蒼雷跟少年走到了空地上。
剛到空地,佐助就快速地回身揮動枝條攻向鳴人。鳴人慌張地舉劍去擋,佐助手里的枝條卻先與劍到達,直直地指著鳴人的脖子。
“你輸了。”佐助淡淡地說,眼睛里得意的光芒打破了原本黑色的死水,晃得鳴人一時呆愣地說不出話來。
佐助看著呆呆站著的鳴人,收回枝條無聲的笑。
鳴人看著月光下佐助微微上揚的嘴角,覺得是對自己的挑釁!安凰悖賮!”他決心這次要全力以赴,絕不要再輸。
然而,沒過幾招,他又敗了。
“再來!”
依舊是敗。
“再來!”
……
一直到天色微明,鳴人都沒有贏。
“我要走了!笔掌鹬l,佐助說道。
氣喘吁吁的鳴人順了順氣,“明天還來嗎?”
“每天都來,無論你到哪里!弊糁鷮⒅l隨手丟到了青石小路上,轉(zhuǎn)身離開。
這個諾言聽起來似乎不太可能實現(xiàn),鳴人卻信了,“我等你!”他懷著滿滿的期待回到房間,
重新陷入了睡夢中。
清晨的陽光下,園子里小路干干凈凈。
之后的日子如佐助所言,無論在哪里,鳴人每晚睡著后,都會被佐助叫醒。
佐助的指導很嚴厲,不論鳴人怎么努力都被罵作笨蛋,鳴人雖然時常抱怨著,心里卻覺得很高興!熬拖穸嗔艘粋家人一樣!彼诎滋煨χ鴮ιn雷說。
鳴人的努力和認真以及想要超過佐助的決心讓他飛速的進步著,不過三年,他已和佐助達到差不多的水平,偶爾也可以在他們的比試中獲得勝利。佐助依舊叫他笨蛋,不過他卻已經(jīng)不再抱怨,而是用手臂搭著佐助的肩膀,笑嘻嘻地道,“我們半斤八兩,笨成一對!
“我才不笨!弊糁欀碱^反駁,卻沒有將鳴人甩開。
三年間,打著蒼雷主意而來的人越來越少,鳴人的不敗神話開始傳了開來。
“我沒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苯K于有一天,佐助放下劍這么說。
鳴人看著被月光柔化的佐助,親不自禁地將手撫上佐助的臉,細膩的觸感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我可以要一份出師禮物嗎?”
佐助感受著鳴人手上粗糙的繭子溫柔地劃過自己的皮膚,熱烈的溫度滲透過來,心弦被撥動不在平靜。他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語氣越還是略微帶著一點慌亂,“你想要什么?”
鳴人原本準備詢問佐助的來歷,但是現(xiàn)在,他盯著佐助抿著的唇忘記了初衷,“我可以吻你嗎?”他問完自己就紅了臉,不敢再看佐助,“對不起,你覺得太過分的話……”
周圍一片靜默,等鳴人抬頭的時候,佐助已經(jīng)不在了。鳴人雖然擔心佐助不會再出現(xiàn),卻也不覺得后悔,“如果你逃走的話,我就去找你!彼谛睦镞@么打算著,“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帶回來!
白天的時候,鳴人照例對著蒼雷講著自己的事,“我好像喜歡上佐助了。”
蒼雷依舊靜靜地聽著。
“想要觸碰他,獨占他的心情越來越強烈了,你說怎么辦才好?”鳴人苦笑著用食指輕輕滑過蒼雷銀白的劍身,“會被討厭吧!
之后幾天,佐助都沒有出現(xiàn)。鳴人越發(fā)的焦躁起來,“我們?nèi)フ宜趺礃樱俊彼麊柹n雷。
蒼雷安靜地呆在劍鞘里。
“你也想他了吧。”鳴人認為陪伴自己三年的劍和自己有著一樣的心情,“我不信他會躲我一輩子!
鳴人從自己居住的山崖開始向南步行,四處打聽,然而沒有任何人見過一名黑發(fā)白衣叫佐助的少年。
為了尋找佐助,他吃得很簡陋,連換衣服的時間也舍不得花,一路風塵仆仆地到了鹿丸的武器店。
“鳴人,你怎么還是這副破樣子?”鹿丸問。
“哈哈,我一直都這樣啊!兵Q人不在意地回答。
本來就不愛管閑事的鹿丸也不再詢問,“難得你回來,一起去喝一杯吧。”
鳴人猶豫了一下。
“你這家伙不會是妻管嚴吧?”鹿丸揶揄到。
“我還沒結(jié)婚呢!兵Q人說。
“那你猶豫什么?難道就這么不把原來的兄弟放在眼里?”
“好吧!碑吘故嵌嗄甑暮糜,鳴人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在酒館里,幾杯酒下肚。鳴人就趴在桌子上對著鹿丸胡言亂語,三年的逃亡,對佐助的愛戀被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你說我有什么不好,他干嘛要躲我?”
“我明明那么努力,那么努力!
“我喜歡他。超~喜歡哦。”
“佐助。”
“佐助!”
“恩,我真的很笨?”
“嗝!”打了個酒嗝,他又開始重復。
“是是!币呀(jīng)覺得鳴人嘮叨的鹿丸敷衍地應(yīng)付著,然后對著店門外喊道,“喂,把這家伙帶回去吧,要不我就把他丟了。”
佐助走進門來,對鹿丸點點頭,就伏著鳴人離開了。
鳴人把自己的頭埋在佐助的頸項間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在做夢,“嘛,就算是假的也好……佐助的味道!
面紅耳赤的佐助并不理鳴人,繼續(xù)向前走。
“既然是做夢的話,想怎樣都可以吧!兵Q人在迷迷糊糊中在佐助脖子上咬了一口。
疼痛使得佐助倒吸了口氣,“你在干什么,笨蛋?”
“我想嘗嘗看佐助是什么味道的!弊砭频镍Q人格外的順從本心,他看著佐助脖子上的牙□□疼地舔了舔,“不過佐助覺得痛的話就算了!
佐助覺得有一股電流從心臟傳出來,讓他整個人都麻麻的。
“怎么不走了?”鳴人問,順帶又打了個酒嗝。
“你太重了,笨蛋!”佐助試圖將鳴人丟到地上,讓自己冷靜一下。鳴人卻拉著他的手,將他一起拉倒了。
佐助撐著冰冷的石板路,想要重新站起來,然而鳴人的手臂緊緊地環(huán)住了他——在下落時,鳴人下意識地護住了佐助,想要自己承擔傷害。
“佐助。佐助!兵Q人一直低聲重復著佐助的名字,溫柔地撩開他的頭發(fā),把唇印在他的額頭上,“只是額頭的話,你就不生氣了吧!比缓,帶著滿足的笑容,抱著佐助睡了過去。
佐助收回撐在石板上的手,放到鳴人胸膛上,“暖的!彼p輕地笑了,“我終于知道了,尼桑。”下一次,他決定不再拒絕。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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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的賀文 給三總受的生日賀文(重要的話要說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