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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者遲憫
“我輸了!”
一個聲音伴隨著一道懶洋洋的動作,推開那棋盤上的棋局,頓時也散落了一些在地上。
對面的女子,一身雪白花衣,清雅秀麗的臉上映著春日里的氣息,櫻桃小嘴微微上揚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看對面埋在桌面上的青衣女子,笑了。
“憫兒,怎么這回可是唉聲嘆氣,認輸了?!”
“蝶姐姐,你就說吧!闭f著,桌上的人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滿地望著對面的美人兒胡蝶。遲憫她可算是認了這位胡家的大小姐了!拔抑雷约旱钠逅嚤緛砭筒恍。怎么比得上聊城這位才藝雙全與傾城傾國的姐姐你了!所以我投降了!”
胡蝶,蝶戀花中的仙子,誰見過她的才貌并無法從中忘記得了。因為她的天仙容顏,或許真是上天墜落凡間的仙女。就連遲憫有時候也不得不驚嘆不已。
胡蝶清麗的笑臉迎上前,她說道:“你可是從不認輸的!我記得!
“你是記得我的劍術上吧。劍術上,我遲憫是永遠不會認輸了?墒瞧逅,可是碰上你胡蝶了,我只有低頭的份。連極哥哥的份也認了!边t憫自是悶悶不樂,當然也不能會怪自己頭腦簡單,學劍她一學就會,然而學棋藝了就不行。傷無極,他自是天下劍術與棋藝集于一體超脫體了,人長得瀟灑不旦,英氣逼人,詩詞歌曲可也是一流的高手。他與胡蝶這位美人兒可是天生的一對。遲憫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
“喲,三妹,什么時候掛念起極哥哥我來了?!”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了。傷無極,白衣飄飄的身影,獨賴的輕功一掠,便也閃現在這亭臺樓閣之上。出現在遲憫與胡蝶二人跟前。
“極?”
“極哥哥?”
傷無極,神彩飛揚,臉上仍然是那一份陽光的氣色。他從地上撿起那兩顆剛才被遲憫推落的棋子,手上把玩著起來。他唇微揚,笑道:“這自當是憫兒又輸了?!”
“怎么‘又輸’這檔事?我與蝶姐姐也不過下了一盤,怎么又輸了?!”遲憫不滿地盯著傷無極,只有那無極一直在笑著臉,仿佛她的生氣根本無法影響他一樣。
“好好。是極哥哥的不是。憫兒,蝶兒,今日的氣候不錯,要不今日咱們出去游玩一番,可好?”傷無極看了天氣,在遲憫與胡蝶間回游了一番神色,但傷無極看到胡蝶的神情時,多了分柔和!皯憙海俊
“。俊边t憫被他這樣一叫,也驚醒過來,于是她指了指對面的胡蝶!澳銌柕憬闼,要不要出去。她去,我,我自當是要去的。”她可不想一個人被關在這鳥寵里,即使她要當他們二人的導師也行。
“這?那就一起出去吧。希望遲伯伯他老人家放心才是!焙χf道。
“我離家出走了,他才放心了!边t憫嘴上低估著片刻,極不情愿地跟隨著他們二人身后,離開這遲亭別湖。但誰也不會注意到她這種心思的,因為前面的人早就走遠了。
落花,流水,小橋人家。這番別意的景致,倒也映襯出了此刻人們心中的情感,感嘆。
“梨幕初起湖心蕩,楊柳風處見月明。哀哀——”
前面的二人開始對起詩來,這樣的情致,這樣的情懷,也只有他們這類人才有的別有用心。
遲憫看著他們,自己倒也是落在后面,無趣得很。手上的那枝剛剛折來的枝條,現在倒成了她手上的劍一樣揮動著。突然湖邊一道身影映入眼簾,一戴著竹笠,半摭著臉的漢子坐于一石頭上,一根長長的竹桿系著一細長的線,直往湖中墜去。
遲憫邊晃著樹枝,邊也走到那湖邊人前,奇怪地問他:“前輩,這天里湖中有魚?看你如此認真地坐在此地!”
“有,當然有!睂Ψ交仡^看了看她,沒有其他摻雜的感情戲份,繼續(xù)回頭釣他的魚。
有意無心地,“是嘛?我最喜歡吃魚了!
遲憫望了望身后的二人,再看看這位頗有學問的前輩,干脆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一邊托著臉,一邊盯著湖面那根線頭處。誰也沒有說話。
一刻,兩刻,一時,兩時。時間慢慢地過去,湖面依然平靜得出奇。只是偶爾從身后的桃花叢中傳來笑聲。
竹笠者別臉,看了看一邊的她,問:“你怎么不同他們去游玩?”
“我在,只能是多余的。不過去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前輩,您也不是因此在這里釣魚?!”遲憫問道!半y不成您也想學那姜太公者學釣?”
然而前輩只是笑笑掠過。突然一陣喧鬧的襲擊聲從湖的四處響起來,遲憫震驚地望去。是極哥哥與蝶姐姐他們遇難了。遲憫本欲往前去,發(fā)現自己的身體動也不能動地,眼巴巴地,不安地盯著身邊的那前輩。
只見前輩把桿收了起來,說了這樣一句話:“魚來了!”遲憫不敢相信地看到他,從竹桿里抽出一把細長而鋒利的長劍。說話依然是那位前輩。“你什么也別說,我知道你是位聰明的姑娘。就坐在這里看吧。事情也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一習風從遲憫的臉上拂起,那是前輩把竹笠取下,扔到地上時所起的清風。那時遲憫也看清了他的臉,竟是——
什么時候起清風也無語?什么時候起這平靜的湖竟也起了波瀾點點?什么時候起人與人之間的斗爭竟帶有了死亡的氣息?什么時候起自己原來還是那位最迷惑不解的后來人。
湖邊的風靜了下來,而這邊的遲憫試著,努力地去解開身上的那道穴位。而她臉上豆大的汗珠也一直在流瀉下來,模糊了視線。即使對面打斗的畫面,包括那位前輩是如何參與其中的,她一直看著清楚。
她是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那把細長的劍,它的方向,是如何的一步一步地逼進那道讓她快要崩潰的身影。
可是為什么他是那樣的好,還是逃脫不了世俗的憎與恨,仇與怨?前輩是不是記錯了什么?!他不該有這樣的命運。
不,沒有錯!前輩的一舉一動都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無法改變的一切。
就在那把瀟無極劍落下之時,她的穴道沖開了。然而也在她沖過去時,面前的人還是倒在了眼前。錯愕,迷惑,不解一樣一樣地茲生在臉上,心上。
她踹下去,扶起奄奄一息的他!盀槭裁矗俊
看到她,他愣了一會,然后笑了。他說,“事情變成這樣,我依然不后悔!
是的。這位才剛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那位仍然令人覺得可親可敬的前輩,他死了。然而在他臨死前,對她說了這句話,“風有了味道!
“風有了味道!边@句話,使得遲憫她完完被嚇著了,原因是她不止一次聽說過這句話。眼淚一樣如流水般,一直往下流出。心中的那個痛切:原來前輩你就是那位神秘人!可惜一切都遲了。即使你現在告訴了我,我的殺父仇人是誰?墒,我不能,也做不到!因為我的感情全賠了進去!
對他的情感,對蝶姐姐的姐妹情義。他們對她的好,遲憫是一生也無法報答的。所以她才決定最后離去。然而也在離開遲府的時候,她還是停下腳步來,看看那曾經生活的地方,想想他們一起的快樂時光。仇,早已放下了,當那天遇到他時起。她就懷疑了,一度有人告訴她,擁有玉麒麟與瀟無極劍之人便是殺父仇人,可是每當遇見他的好,她什么也做不了。
曾經的魚都王朝,似乎已經消失了好久,直到有一天出現的那個人,告訴她,她真正的身份,她活著的真正的使命;厥淄煜さ牡胤剑瑓s感慨不已。遲憫,并不姓遲,而是復姓聞人。她本名叫聞人憫心,魚島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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