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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相思
畫相思
相思欲寄無從寄……
“你就是這次三叔找來的護衛(wèi)?!”雪歌記得一次見到少莊主的時候,就是在山莊里的那棵玉蘭樹下,微微上挑的眼角透露著濃濃的不信任。
“是!
“呵,一個女孩子居然愿意來做隱衛(wèi)?你不知道隱衛(wèi)很辛苦嗎?”他走近雪歌,俯視著單膝跪地的她,“而且,要殺人的!
“雪歌全都知道!
他突然輕輕的笑了:“你叫雪歌?很好聽的名字。抬起頭來!彼鏌o表情的看向他。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種說不清楚的神情,“為什么這樣的你,選擇來當(dāng)我的隱衛(wèi)呢?……你喜歡現(xiàn)在的自己嗎?”他沒有等她回答,好像本就沒想要她回答似的,轉(zhuǎn)身便走進書閣去了。
她想起他望著她的清澈眼眸,突然有點動搖。
隱衛(wèi)的辛苦并非常人能想象,更何況要守護的人還是御龍山莊的少莊主天靖。也不知老莊主生前造了多少孽,惹得他一死,到處都有前來刺殺天靖的人。
又除掉了一波來刺殺天靖的人,雪歌隨手用花園池塘里的水擦拭掉臉上的血跡。轉(zhuǎn)身便看見天靖閑庭信步的穿過那些尸體走來。她一身黑衣浴血,猶如身處修羅地獄,而他仿佛穿過那些骯臟,如佛前菩提,來渡她的萬劫不復(fù)。
他說:“你看你弄得一身血,多難看啊……”他總是這么在意衣裝,即便敵人打到面前也不能讓衣服亂了一絲、臟了一寸?墒蔷褪沁@樣的人,他一面說著一面走近她,用潔白的衣袖擦掉了她臉上未清理干凈的血跡。她有點怔忪,沒注意天靖身后的一個殺手還未死透,掙扎著朝他背心襲來。待她看清,那人已經(jīng)近在咫尺,來不及多想,她反手把天靖扯向她身后,用身體擋了這一擊,順手掐斷了那人的脖子。
她捂著腹上的傷口問:“少莊主、你、你沒事吧……”雖強撐著站立,卻抵不住過度失血的脫力。
天靖直接打橫抱起她,語氣帶著微微的責(zé)備:“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問我怎么樣?”
“我、我就是來保護、保護你的啊……”
雪歌在意識喪失前,清楚的看見天靖微笑著對自己說:“傻瓜,這世上,都是男人來保護女人的啊……”可等她醒了,又分不清那到底是夢,還是真的發(fā)生了。
雪歌因護主有功,得以放假養(yǎng)病。天靖常常扔些藥膏來,說這個放在屋里有股怪味道,說那個顏色不好不敢抹。雪歌用來卻都是療傷有奇效的藥,連著腹上那道明顯的疤痕也漸漸淡去。
“少莊主……為什么要送我藥膏?”
天靖一貫倚著玉蘭樹:“你復(fù)職第一句話,就是跟我說這個?”
雪歌也沒有接他的話,又是一句“謝謝”。
天靖怔了怔,笑笑,將眼睛隱在樹葉的陰翳里說:“像你這樣一個女孩子,弄得一身傷疤……”
她以為他又要說“多丑”,可他卻說:“……弄得一身傷疤,多讓人心疼!
她心頭一跳,突然討厭起自己一身的血腥。
她想像別人家的女孩一樣,琴棋書畫,知書達理,她覺得,這樣,是不是才配得上琉璃樣透徹的天靖。
她背著天靖學(xué),別的都是亂七八糟,唯有畫畫,她似乎很有天賦。不到一月就已經(jīng)像模像樣。
那一日,她正無聊得隨意涂抹,手下不知不覺畫出一個模糊的人像,依稀是天靖的樣子。雪歌不由得頓住了,陷入了沉思。不多時,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這臉也太模糊了吧……”天靖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后,雙臂將她環(huán)在胸前,握著她執(zhí)筆的手,勾勒出一雙眼眸。清明英朗,正是雪歌看過的他的目光。
雪歌轉(zhuǎn)頭,看著他認真作畫的臉,原是羞怯又甜蜜,卻沒來由心里突的一痛。她紅著臉,閃出他的臂彎:“少莊主,對不起,我、我突然不想做了。我想辭職!彼椭^跪在他眼前,卻不敢抬頭看到他的臉。
“你想去哪里?”天靖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的淡然,她想她對于少莊主而言還是無關(guān)緊要的吧。
“不知道……”
“……不如去墨香閣吧,我與閣主是舊識。你去好好學(xué)學(xué)畫吧。如果有機會,我去看你的時候,你幫我畫個肖像,現(xiàn)在的畫師都太不專業(yè)了!碧炀笡]有表情,轉(zhuǎn)身離開。
“是!
她進了墨香閣三日,風(fēng)雨樓的人就找了來。
“雪歌,你怎么離開了御龍山莊?!你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天靖的信任,又熟知山莊內(nèi)部機關(guān)。若是沒有你里應(yīng)外合,我們攻破御龍山莊的計劃如何才能確保萬全?!”
“樓主,我、我不想干了,我可不可以退出!
“退出風(fēng)雨樓?!”那個黑衣人冷笑一聲道,“雪歌,我一向器重你,只要你順利完成這次任務(wù),下一屆樓主選舉,你勝出的機會很大。……若你執(zhí)意要退出,可要想好后果,我們的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
雪歌的臉在月光下顯得很白:“樓主,雪歌心意已決!
“好,以后可別后悔!”黑衣人手中寒光一閃,擊向雪歌幾處大穴。雪歌死死咬著嘴唇,愣是沒有吭一聲。
“為了一個將死之人,白白浪費了一身好武功,真是愚蠢!焙谝氯俗咔傲滔逻@么一句。
雪歌撐著最后一絲力氣拉住那人衣角:“樓主,不要……”
待雪歌醒轉(zhuǎn)已是十日之后。
墨香閣閣主,站在床前質(zhì)問:“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有人半夜闖入,將你重傷?”
雪歌沉默,半晌問道:“御龍山莊……”
閣主嘆了一口氣:“天靖為了守護山莊,獨自迎戰(zhàn)風(fēng)雨樓樓主……”
雪歌一滴眼淚落下,卻裝作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道:“哦,這樣啊……”她撐著身體下床,“那我去看看……”
閣主一個杯子甩出去,打在她膝蓋上,將她擊得跪倒在地:“你看看你自己這個樣子!隨便一個風(fēng)雨樓的嘍啰,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就這樣還想去救天靖?!便是去了又怎么樣?!天靖就能復(fù)活嗎?!”
雪歌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只是呆呆的靠著門框,連淚都流不出來。
“墨香閣勢力雖不及風(fēng)雨樓,護你一個棄子還是綽綽有余的……”閣主也不管雪歌,抬腳便走,最后說了一句,“天靖早就發(fā)現(xiàn)你有問題,他不說破還將你送出御龍山莊,你應(yīng)該知道他的心意……”
雪歌想起了那次她在意識模糊時聽見的那句話,“這世上,都是男人保護女人的啊……”
她想起了他背對著她用訣別的聲音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去看你,幫我畫張肖像……”
她想:是不是我害死了天靖。如果我還留在風(fēng)雨樓,至少我可以知道這次的全盤計劃;如果我沒有被廢武功,至少我可以和他并肩作戰(zhàn);如果我沒有來墨香閣學(xué)畫,至少我可以在他身邊陪著他,無論生死……
她留在了墨香閣,再未出過門半步。
“閣主,你說,我費盡努力,只想變得配得上他,為什么這樣,反而讓我失去了他……”
“雪歌,愛沒有配不配得上,只有值不值得……他覺得你值得他為你死,你覺得他值得你改變,這就足夠了……”
相傳墨香閣有位畫師,工筆人像是天下一絕,但她從不接工筆人像的活兒。她筆下永遠都只能畫出同一個男子,因為她答應(yīng)了他要在學(xué)成之后,為他畫世上最美的肖像畫。
從此,喜怒哀嗔,都是他的模樣,芝蘭玉樹的在初見時節(jié)的那棵玉蘭樹下,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仿佛一切都來得及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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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忘了看見哪幅古風(fēng)手繪圖產(chǎn)生的靈感……好吧,其實就是腦洞突然開了╮(╯▽╰)╭,就寫下了這個故事的提綱,最近終于翻出來把它寫成了完稿~
希望大家喜歡我的這個腦洞故事~(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