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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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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女人被巫師關(guān)在海洋深處的魔法牢籠!肝讕熓莻心理扭曲的人,我在這里受盡了凌虐,快帶我走。 古丝拊V道,肩膀在發(fā)抖,看起來十分無助。
「好啊,我?guī)阕。?br> 可海底是那麼暗,以至於人呆久了頭暈沉沉很想睡。一團(tuán)亮光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海中,馬啟源瞇著眼看,從那白茫茫的光中辨清一個身影。
「救我……」女人呼救的聲音微弱地傳來,馬啟源卻像著了迷似地被白光中的人所吸引,步向救人的相反方向。那個人好令人在意,我要看到他的樣子,他想。
馬啟源看到了那人的臉部輪廓,可是太亮了,只能看得到輪廓,他有些不滿!改銥槭颤N這麼亮?」
「馬啟源!」除了這三個清晰有力的字,那人的其他話音都朦朦朧朧的,似是從十分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
馬啟源微笑著抓住那人的手腕:「我看到你了!
他牢牢地抓著那只手不放,世界變得明亮,環(huán)住那人的光芒減弱了,他終於看清那人的臉。青年男性,滿臉焦慮。
馬啟源突然用力坐起來,差點(diǎn)湊到青年臉上:「我看到你了!」。
青年按住他,急切地問醫(yī)護(hù)人員:「他這算醒了?」
然而他的雙眼失去焦點(diǎn)向上翻,整個人又倒回床上,引發(fā)醫(yī)生護(hù)士一片忙亂。他們檢查完畢,對青年說:「張Sir,雖然他脫離危險期了,不過還很虛弱,你們還是過幾天再來吧。」
張立勛嘆一口氣,帶著屬下離開病房。
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被子很硬,空氣里是難聞的消毒藥水味,這也無妨。馬啟源一直睡著,有時別人在他頭上弄來弄去,他感受到了也不想理。
他反復(fù)夢見一些人一些事。他看見自己和施嘉莉煮飯、喝酒、唱歌,生活簡單美好得像童話,突然杜以鏗要拉走施嘉莉。他與之反抗,杜以鏗快被打倒在地,他高興地要對施嘉莉宣示勝利,突然頭上一疼,暈眩中看到她扶起杜以鏗,對自己冷笑。
他很憤怒,卻爬不起來去追趕離去的二人。張立勛出現(xiàn)了,馬啟源被他很粗暴地拖著走,他抗議著,張立勛對他皺眉:「你不往前走,怎麼抓得到他們?」
「你放手,我好難受!
「難受也要往前。來,」張立勛突然笑了,馬啟源喜歡看他笑,「和我一起去抓他們!
馬啟源覺得在張立勛頭上看到了光環(huán),他才注意到身后背景是潔白的云。他感覺心情也像在云端一樣輕飄飄的!负。我們?nèi)プザ乓早H!顾窒蚯吧,卻抓了個空。他急不可耐地去找張立勛,掉在地上四肢亂動,被醫(yī)務(wù)人員及時發(fā)現(xiàn),弄回床上。
馬啟源狂躁地又喊又叫,直到一小時后張立勛趕過來,他才安靜下來。夢里發(fā)生的事他已經(jīng)忘了,但他只記得要找張立勛,他想和他說很多話,不過在看到張立勛旁邊還站了另一個人,他的興致變得低落了,靠著墻不想說話。
冼慧英問話,馬啟源不理她。張立勛走近病床,他嚴(yán)肅的臉色讓馬啟源覺得保持沉默不是好主意,只好開了口,發(fā)現(xiàn)張立勛聽得很認(rèn)真,他心情雀躍了起來,語速很快地說了很多。張立勛就著他的話提問,他亢奮得雙眼發(fā)光,不停對張立勛眨眼,想讓他感受自己的快樂。
「你在玩什麼花樣!」張立勛抓住領(lǐng)子把他拎起來。
馬啟源感到不解,隨即委屈。他只是想讓張立勛能感受到自己的快樂,但現(xiàn)在他不快樂了。他覺得張立勛太兇了。他突然往張立勛手上一咬。看到張立勛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很得意,但是張立勛的離開讓他再度狂躁。在鎮(zhèn)靜劑的作用下,馬啟源又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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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哲學(xué)家說過,人最無用的情緒就是內(nèi)疚。」
「有點(diǎn)意思。繼續(xù)說!柜R啟源興味盎然地看著對面人,用眼神鼓勵他說下去。
高哲行飲一口紅酒,芳香甘美的液體極大地滿足了他的味蕾,話音微微帶上了抑揚(yáng)頓挫!竷(nèi)疚會令人氣餒,變得無法向前走!
馬啟源的鼻尖懸在杯口,任酒香占據(jù)他的嗅覺領(lǐng)域,表情慵懶而溫和!腹椒置,是么?」兩只高腳杯輕輕碰出清脆的聲音,馬啟源說:「不過正是因張立勛內(nèi)疚,對你毫無戒備,我們才能進(jìn)展得如此順利。內(nèi)疚其實是很有用的!
高哲行搖搖頭:「他現(xiàn)在做的只是在還原本應(yīng)屬於我的生活。你信不信我能讓他馬上出現(xiàn)?」
面對表示懷疑的馬啟源,高哲行打個響指,張立勛騰空出現(xiàn),跪在高哲行腳邊:「Matt,有什麼需要我為你做的?」
高哲行把紅酒全部倒在地上,指那灘深紅的水洼:「把它舔乾凈!
張立勛馴服地伏下身,像狗一樣舔了起來。馬啟源手一顫,碰倒了酒杯,剩余的不多液體緩緩滴落在地上,高哲行吹了聲口哨,讓張立勛看:「這里也有!
「不……」馬啟源大叫著停止,不可收拾地頭疼了起來。他忍住頭痛拎起張立勛的衣領(lǐng):「這不是你該做的事!
張立勛望著他,嘴角和下巴濕濕發(fā)著亮。馬啟源用手拂去他下巴的液體:「我不允許你做這種事!
馬啟源睜開眼,看到的仍然是一片陰暗的白。他閉上眼再睜開,像打開了開關(guān),他所喜歡的美麗的東西裝滿了房間。施嘉莉穿著亮閃閃的曳地長裙,伸長玉臂扶住他的手:「Marco,你喜歡這些東西嗎?」
「喜歡,但是不夠!柜R啟源摸上她的臉,光滑得幾乎沒有觸感,「你真美。還有嗎?」
「你最想看的在前面。來,我?guī)恪!故┘卫蛐ζ饋砺冻鱿踩说木聘C,馬啟源跟著她前進(jìn),看到張立勛對自己轉(zhuǎn)過身來,也帶著露出酒窩的笑。
張立勛一邊監(jiān)督鑒證科的同僚調(diào)整攝像頭,一邊觀察病床上毫無反應(yīng)的人。
「OK,現(xiàn)在就可以用了!
「朱Sir真是幫大忙了,多謝!
警察們離開的腳步和來時一樣輕,但馬啟源睜開了眼睛,露出詭秘的微笑。他知道攝像頭正對著自己,張立勛正隔著攝像頭看自己。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心里很甜蜜。他決定給他表演些什麼,不如就唱首歌吧。
他的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找吉他,趙敏暉走進(jìn)來。他抬頭看她,期待地想她可能是知道自己要唱歌來送吉他的,結(jié)果她居然只背了一個包。他不滿意地?zé)o視她,在整個房間又搜尋一遍,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
沒有就算了。馬啟源心潮澎湃地在床上站起來,對著攝像頭綻放迷人的微笑。你不是喜歡看我嗎,讓你看清楚一點(diǎn),他心里美滋滋地想。
「馬啟源!!」馬啟源還在擺拍,張立勛的怒喝已經(jīng)跟著他踹開門的動作一并進(jìn)門!改阒肋@有攝像頭,別給我裝瘋!」
趙敏暉搶在他被掐住脖子之前制止了憤怒的警察,隨后二人各自氣沖沖地離去。馬啟源鍥而不舍地對攝像頭做各種表情。張立勛看都沒看一眼,指示楊曼冰留守,自己出了門。楊曼冰只好無語地研究監(jiān)視器上瘋子的顏文字。
馬啟源表演投入得忘記時間,那兩個人又回來了。張立勛指著趙敏暉對他說:「她為了給你找脫罪證據(jù)被人打,你是個男人就努力回想線索,幫我們把杜以鏗治罪!」
張立勛大概自我反省過問話方式太強(qiáng)硬,態(tài)度變溫和了些,看著馬啟源的目光仍然很急切。馬啟源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突然道:「還有一張光碟!
趙敏暉若有所思地自語:「難道是那一張……?」
張立勛嗅到了機(jī)會的氣息。馬啟源捏捏他的手,沉浸在思考中的張立勛沒有在第一時間制止他,馬啟源膽子一下子大了,把他整條胳膊抱在懷里,拽得他一個踉蹌跌坐在床邊。
張立勛毫不猶豫地把馬啟源按在墻上,兇狠地鎖住他的脖頸。馬啟源仍奮力扒住他的胳膊,眼睛發(fā)亮:「我們一起把杜以鏗抓了!」
張立勛一時有些恍惚,手松開了。
最近有好幾個片段反復(fù)在馬啟源腦中回放。比如初次邂逅張立勛。在一群衣冠楚楚的貴賓中,張立勛身著平價西服的挺拔身姿十分出眾,盡管有些拘謹(jǐn),他始終保持腰桿挺直,下巴揚(yáng)起呈現(xiàn)利落的線條,像一匹神氣的駿馬。馬啟源端著高腳杯的手停頓了十幾秒,或許更長,冰涼的杯壁起了一層霧氣。
比如他在聞訊室里,問話的人比被問話的人看起來更糟糕,張立勛眉頭打成一個結(jié),臉浴在青白色的燈光中毫無血色,眼下陰影極重,微微上翹的嘴角抿得很緊,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比如他被綁住手腳坐在黑暗中,張立勛舉著槍破門而入,那畫面如同好萊塢的動作片。張立勛給他解開繩子又像一陣風(fēng)似的匆匆離去。
有關(guān)張立勛的記憶大部份是清晰的,卻有一部份卻總是模糊的,能捕捉到的影像只有張立勛焦急的臉,瑩白的光暈籠罩著他。這個回憶讓他心里很柔軟,仿佛把他內(nèi)心殘缺的其余部份一并填平。
馬啟源發(fā)出一陣怪笑。看守的護(hù)士搖了搖頭!窮unny!」他看著門口說了好幾遍,見沒人理他就鬧了起來。守衛(wèi)沒辦法,撥通了張立勛的電話。
張立勛趕來后看見馬啟源在紙上聚精會神地涂涂抹抹。他專注的樣子看起來實在不像精神失常,這個想法讓張立勛心里微妙地平衡了一些。寄希望與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上,說出來有損警隊威嚴(yán)。
馬啟源畫完后把本子交給張立勛,一臉期待的樣子讓張立勛差點(diǎn)想夸他做得好?此坪唵蔚娜讼窈臀矬w,卻讓人琢磨不透。張立勛綜合幾次套話的經(jīng)歷,覺得馬啟源更吃軟的一套。他友善地微笑著,指圖畫問道:「我想問問你,這個是什麼意思?」
張立勛的注視讓馬啟源興奮得不能自已,血液里叫囂著對這個男人的渴望。高潮,對了,男人需要高潮!
馬啟源洋洋得意地引張立勛往自己襠部看,向他展示自己兩腿間的反應(yīng)。不想張立勛卻是一臉看到臟東西的離開了床。護(hù)士來處理被他尿濕的床單時,馬啟源還在對張立勛擠眉弄眼。
其后很長一段時間張立勛都沒出現(xiàn),不過守衛(wèi)將一張光碟給馬啟源,告訴他這是Funny Sir給他的,意外地安撫了連著鬧上好幾天的馬啟源。馬啟源對張立勛的“禮物”愛不釋手,他咬著指甲一遍遍地看光碟,臉上不時浮現(xiàn)心滿意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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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啟源藏起來的光碟竟然與杜以鏗的罪證完全無關(guān),調(diào)查又回到起點(diǎn)。張立勛每天召集人手開會討論方案,下了班要在他的犯罪嫌疑人岳父以及高哲行面前做戲,躺在床上還得應(yīng)付心理狀態(tài)不穩(wěn)定的妻子。案子沒進(jìn)展,關(guān)系反而越來越復(fù)雜,習(xí)以為常的加班疲憊都讓他有些難忍受。
他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被咖啡的氣味薰得腸胃一陣陣難受。門被輕叩幾下,楊曼冰輕輕走進(jìn)來,小心翼翼地對他說:「Funny Sir,病房那邊又打電話過來了……」
「不用理!
「據(jù)說馬啟源有東西給你看!
「哼。」估計又是些什麼墻上的斑點(diǎn)角落里的小精靈。
楊曼冰還在琢磨他的意思,聽張立勛說:「告訴今天值班的人我晚點(diǎn)過去!
「好的!
張立勛把冷掉的咖啡喝干,揉揉太陽穴。盡管已經(jīng)確認(rèn)馬啟源真的瘋了,他還是對他存在一線期待,醫(yī)生說他還記得以前的許多事,雖然需要一定引導(dǎo)才能讓他說出來。而且馬啟源是個重感情的人,看他對和施嘉莉的錄像念念不忘就知道,這一點(diǎn)可以好好利用。
并且,張立勛心情復(fù)雜地想,馬啟源對自己似乎也有不同尋常的感情?醋o(hù)馬啟源的人說,他平常經(jīng)常吵鬧,但張立勛去找他時,他就變得沉靜下來。醫(yī)生和他分析,可能是因為馬啟源瀕臨死亡時是被他拉了回來,所以馬啟源對他有特殊的好感。
好感么……說起來,雖然他自調(diào)查洗黑錢開始就對馬啟源的印象不好,而伍承義出事更讓他將馬啟源鎖定為違法犯罪分子,但馬啟源那邊卻好像不曾在意過,問訊時盡管油嘴滑舌的,態(tài)度倒很配合,甚至他到Avril17蹲點(diǎn)時,馬啟源還再三邀請他吃飯。
「……等明天上市,我們肯定能再發(fā)一筆!」馬啟源說得眉飛色舞,張立勛小心地將話題引導(dǎo)至關(guān)鍵問題上:「不過我們要先搞垮杜以鏗!
「他這個敗類!弄死他!」
「我知道怎麼弄死他,找出幫他造市的幾個莊家,我就可以把他拉下臺!你知道他們在哪里吧?」
馬啟源飛速在紙上畫了一堆圖像,遞給張立勛時緊緊抓住他的手:「很脆弱,小心壞掉!顾磸(fù)說了幾次,看到張立勛連連點(diǎn)頭才松開手。
馬啟源又畫了很多畫,他很有耐心地描著線條,等著張立勛問他要,可是沒等張立勛過來,他改變了主意,把意義不明的靜物畫全扔在地上。
趙敏暉過來時,看到馬啟源的床被包圍在一堆畫紙中間奮筆疾書。她走到他身旁,看到上面是五線譜,不由想起他以前愛唱的情歌,有關(guān)施嘉莉的情歌。
「Marco,你又在想她!冠w敏暉憂傷地喃喃自語。她其實是對馬啟源說的,然而她知道馬啟源不會理自己,所以她習(xí)慣了對著馬啟源自言自語。
馬啟源對著樂譜輕哼,沒有唱詞,旋律不是趙敏暉所熟悉的,聽起來更悠揚(yáng),有些近似教堂音樂,讓旁聽的人有流淚的沖動。趙敏暉極力忍住淚水,對他說:「你給她寫歌,她也不回來的!
「你不懂,他來過!柜R啟源突然看著她說,趙敏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在對自己說話,
趙敏暉一頭霧水,但是難得馬啟源對她說話有反應(yīng),她又對他說:「她來過?這…不可能吧,Gillian住院時媒體采訪也不見她露面,杜以鏗應(yīng)該還是把她關(guān)在家里呀。」
「杜以鏗準(zhǔn)備死了。我告訴他怎麼弄死杜以鏗。杜以鏗準(zhǔn)備死了!」
趙敏暉很是困惑,但馬啟源又對著白紙寫寫畫畫,不再理她。
馬啟源把曲譜撕下來做一疊,要求叫張立勛過來。與前幾次不同,守衛(wèi)的警察任他怎麼胡鬧都不給張立勛打電話,最后被吵得不行,就在他嘴里塞了布條,把他綁在床上。他們在馬啟源掙扎弄出的床板聲中討論:「杜小姐還不知醒不醒得來,Madam Sin又遇害,張Sir應(yīng)該沒有心情來問這個瘋子找線索吧?」
「其實我覺得張Sir這種工作狂搞不好愈挫愈勇,不過Madam Sin頭七都未過,還是算了!
馬啟源看著天花板,上面繪著的小天使沿順時針方向慢慢飛轉(zhuǎn),中央的圣母是施嘉莉。他對施嘉莉笑笑,施嘉莉也對他微笑。突然施嘉莉半邊臉變成了杜以鏗,她開口的聲音也是杜以鏗的男聲:「都是我的,你別想碰!
「杜以鏗,你一定會死!柜R啟源冷笑,「你一定會死!
「我死了,張立勛也會死,所有人都會陪我一起死!
馬啟源勃然大怒:「我馬上殺死你!」
施嘉莉,或者說杜以鏗,夸張地大笑著,馬啟源憤怒地抓起手邊的東西去砸他,直到張立勛的喝止插進(jìn)來:「馬啟源,你在鬧什麼!」
「殺死杜以鏗!殺死他!」馬啟源的狂熱即使在張立勛出現(xiàn)都停不下來。
然而張立勛更瘋狂。他掐住馬啟源的脖子往床里摁:「我想殺死他!但是我做不到!啊啊啊啊。 顾率譀]有幾乎沒有留余力,馬啟源很快被掐得兩眼翻白。
「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再瘋!」張立勛發(fā)紅的雙眼中涌出滾燙的淚,滴在馬啟源臉上,馬啟源看起來也像在哭一樣!改銥槭颤N要幫他做壞事?」
馬啟源發(fā)出窒息的聲音,守衛(wèi)從后面拉扯張立勛:「張Sir,再掐下去他就要死了。」
張立勛喪氣地跌落在床邊!高B高哲行……都奈何不了杜以鏗……」他哽咽著,發(fā)聲是如此困難,「我究竟還能怎麼辦?」
「哼,高哲行是個人渣!」馬啟源再次狂怒起來,「高哲行也要打死!」
「他就算不死也和死差不多了!箯埩紫氲缴形疵撾x危險期的高哲行,本以為會充滿復(fù)仇快意的心卻沉甸甸的。
「小看他你就輸了,」馬啟源冷哼,「高哲行是個玩弄人心的人渣。我告訴你他怎麼害人!顾p眼發(fā)直,兩手亂抓,抓到埋在被子下的紙筆畫了起來,「我告訴你他怎麼害人,這個人渣……」
張立勛看著紙上狀似手機(jī)的圖畫,若有所思地聚攏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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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遇害、接近絕望的張立勛因瘋子的一張畫靈感迸發(fā),想到從傷重不能動彈的高哲行身上找線索,命運(yùn)在捉弄他多次之后終於露出笑臉,他終於把握了抓住杜以鏗的契機(jī)。
結(jié)束了。杜以鏗、馬啟源、高哲行,還有其他許多人的罪行一一查清,有罪之人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公平正義的贊美歌唱到了最后。這一切幾乎像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他當(dāng)初在母親墳前流著淚發(fā)誓要使罪惡受到懲罰,如今的確實現(xiàn)了,可是他的心里已經(jīng)缺失了一大塊。生活變得千瘡百孔,它是如此破碎,以至於連回憶都幾乎有點(diǎn)斷斷續(xù)續(xù)的,只感覺似乎過去的每個片段都令人心痛?p補(bǔ)這些罅隙的生活才剛開始。
張立勛處理完警局的事,請了一天假到醫(yī)院陪杜綽姿。媒體在報導(dǎo)杜以鏗倒臺的來龍去脈時亦給了很大篇幅給張立勛,各路人士的剖析最終匯集成一點(diǎn),即這個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其實是杜以鏗的女婿。然而真相是他把自己生活所需以外的所有財產(chǎn)全都存在杜綽姿名下,只用於給她治病。
坐在不知還能不能醒來的妻子床邊,看朝日變成夕陽。護(hù)士們閑聊時談起張Sir對妻子不離不棄的守護(hù),有代入過度的小護(hù)士眼角變濕,向往起這樣彌久恒堅的愛。但對張立勛而言,這是一份早已融入骨髓的執(zhí)拗,自從把高哲行弄傷的那個雨夜開始,他一直在這樣那樣的執(zhí)拗中浮浮沉沉。
護(hù)士進(jìn)門給杜綽姿擦身,張立勛在妻子額上輕輕一吻就離開了。
張立勛想要喚醒的人不止杜綽姿一個。馬啟源恢復(fù)神智,在追訴時效內(nèi)將他繩之於法是可預(yù)期的,張立勛這麼相信著。他始終不曾放棄堅持的大義一定會實現(xiàn)。走近監(jiān)視病房,房里人輕輕哼唱的聲音讓張立勛駐足聆聽了一會。
「仍似過往,四顧蒼茫,世變淚痕即逝,莫憂所失所亡……」
「Marco!柜R啟源第N次回顧他的光碟時,施嘉莉走了進(jìn)來,坐在他身邊一起看。
馬啟源指著屏幕對她說:「你看看,這兩個人多幸福!
施嘉莉輕輕環(huán)住馬啟源的脖子:「我要回去了!
「你去的地方美嗎?」
施嘉莉波浪般的卷發(fā)在搖動。「很美,又寬敞又明亮。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
「聽起來有點(diǎn)吸引,但是肯定比不上這里。他在這里,這里一定是最美的!
「他不會總在這里的。」
馬啟源神色肅穆道:「他和你不一樣!
施嘉莉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馬啟源的眼睛追隨施嘉莉走向門口,看著她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不見。他有些留戀的目光落在張立勛身上,立即變?yōu)樾老驳难凵瘛?br> 張立勛站在他床邊,頭微微低著,劉海垂下的陰影沒有遮擋住五官!肝襾硎窍敫嬖V你,杜以鏗死了,Scarlet也死了!
張立勛不期待收獲他的回應(yīng),然而馬啟源說:「她剛才來和我道別,但我不想和她走!柜R啟源露出類似狡黠的笑臉:「你想讓我告訴你這是為什麼嗎?」
張立勛坐下來,頭微微歪著:「你想告訴我么?」
「你在這里。」馬啟源抱住他,難聞的病人氣息一下包圍住張立勛,「現(xiàn)在沒人能把你從我這帶走了。」他被掐著脖子按在墻上時仍然保持著歪歪扭扭的笑容,張立勛吼道:「馬啟源,我看你裝瘋扮傻到幾時!」
「我不會放過你!」張立勛的話語擲地有聲,「我一定會親手把你送進(jìn)監(jiān)獄!」
這一定是圣歌,馬啟源想,不然怎麼會如此動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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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不是CP文的CP文=v=(有沒有很想暴打作者=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