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卯忽然有了一條忠犬。

　　真的是忠犬。

　　*

　　“……你能不能先起來？”

　　余卯無奈地看著面前那個跪在地上的身影，不知道說什么好。

　　“請求主人不要趕奴出去�！泵嫒輬砸�，略有肌肉的男人赤|裸地跪在余卯面前，濃眉下是一雙含著懇求的眼睛，“奴是您的狗，怎能獨自在外游蕩？”

　　“我不是你的主人�！�

　　“若是主人不喜，奴可以睡在門外�！蹦腥思鼻械卣f道。

　　余卯扶額，“你為什么一定要說自己是狗？”

　　“奴本來就是主人的狗！”男人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釋，說的語無倫次，“奴一直就是主人的狗，不知怎么就有了和主人一般的模樣！”

　　余卯覺得這人可能是個傻子。

　　傻子就應(yīng)該被送到警察局去。

　　男人不知余卯的想法，鼻子忽然動了動，眼睛一亮，低下頭顱后退著爬了出去，直到他終于退到門外，恭恭敬敬地關(guān)上房門，才終于消失了身影。

　　余卯以為這人終于不想玩什么cosplay了，正松了一口氣，卻見房門又一次被打開，隨著他的身影一起的，還有一股香噴噴的清粥味。

　　男人小心又快速地捧著碗跪爬到他跟前，將碗舉過頭頂，“請主人享用！”

　　余卯停頓了一下，當男人開始不安地顫抖時接過碗勺，嘗了一口。

　　這只是一碗最普通的咸蛋瘦肉粥，卻能讓正餓著肚子又懶得下樓吃飯的余卯覺得美味無比。

　　也許他可以過幾天再把這個男人送警察局。

　　但是余卯什么也沒說，在慢條斯理地解決了這碗粥以后，將空掉的碗重新遞給了男人。

　　男人一直跪在他的腳邊，此時興奮地接過碗，隨即將碗放在地上，就這么伏在余卯的腳邊，把臉埋進碗里，伸出舌頭一點點的開始舔舐碗里剩下的部分。

　　余卯嚇了一跳，連忙抬腳把碗踢開，即使這樣的動作讓他的腳上沾染上了粘稠也顧不上。

　　男人見碗被踢開，沒有追上去，只視線不舍地跟著碗跑了好遠，嘴里委屈地“嗚”了一聲，明白余卯不愿他這樣做，只能乖乖地作罷，轉(zhuǎn)而抓住余卯的腳，將上面的粘稠舔干凈，當然，這樣的舉動讓他的臉被余卯狠狠踹了一腳。

　　“汪嗚——”

　　余卯惡心地看著自己腳上透明的唾液，粗魯?shù)刈鹉腥说囊骂I(lǐng)，不顧他被嚴重變形的衣領(lǐng)勒得面色發(fā)青，一路拖著不敢掙扎的他扔到門外，惡狠狠地指著他說：“再敢騷擾我，別怪我報警了！”

　　話畢，“砰”的一聲關(guān)上房門，眼不見為凈。

　　*

　　當夜，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余卯一整個晚上都在做一個夢，夢里他身穿蟒袍，極喜養(yǎng)寵物，尤其是以忠誠著稱的狗，其中一條身形壯碩，坐下都有一米多高的黑背最受他寵愛，平日里身邊總是帶著這條黑背。

　　他出門，黑背就跟在他身后，他吃飯，黑背就蹲在他腳邊，吃他賜下的食物，他心情不好，黑背也默默地待在他身邊任由他發(fā)泄，甚至當他找男寵取樂，黑背也不顧其他奴仆的勸說，執(zhí)意趴在他的門外守候，而他竟也毫不在乎，有時更會為了尋求刺激，特意在行魚水之事時將黑背叫進來圍觀。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他受刺身亡。

　　自他死后，黑背終日徘徊他被葬下的地方，日夜哀嚎，拒絕任何人的喂食，最終在他的附近永久地閉上了眼睛。

　　夢里，那條黑背叫做墨白。

　　*

　　一夢醒來，余卯身心俱疲，尤其是饑腸轆轆的肚子更是讓他忍受不了，只好隨意地披上衣服，打算出門隨便買些什么，一打開房門，就見門口趴著一個四肢蜷縮起的男人，被房門打開的聲音叫醒，就這么跪趴在地上，拉長腰身伸了個懶腰，還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手背。

　　余卯默默地看他做完全部的動作，拿穿著拖鞋的腳戳了戳他，“你叫什么？”

　　男人遲鈍的腦子終于反應(yīng)過來，搖著屁股哈著氣，頭湊上去就想舔他的拖鞋，被余卯眼疾手快地挪開腳，才讓他舔了空。

　　沒舔到余卯的鞋子這件事讓男人有些氣餒，不過他還是在嗚咽了兩聲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余卯，眨眨眼。

　　“奴叫墨白�！�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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