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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發(fā)誓,這絕對是我最后一次為你寫文。
剛剛很閑暇,一個人住在一間單身公寓里,這樣安靜、挺好。幾個星期前,我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找你簽字,你還很驚訝得看著我,問我:“老婆,你瞎搞什么吶!”我不禁失笑,我瞎搞?張亞良,瞎搞的人是你吧。
我只遞上筆,塞進(jìn)你的手,“簽吧,我已經(jīng)不想再跟你過下去了!
“蘇湘!”你大吼,“你給我講清楚,好端端的離他媽什么婚。∵@幾年我們過得不都挺好的嗎?!”好像,這些年過得是挺好的吧,除了你每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飯后上網(wǎng),處理處理未編完的程序,偶爾陪我去溜溜貝勒——你還記得與你戀愛時買的薩摩耶嗎——一切似乎都平淡著。同事也常說:“你家亞良多好啊,天底下少有的好男人,長得俊俏,人品又好!痹圃。
她們都說你愛我,可是若你真的愛我,為何我倆結(jié)婚五年,你都始終不愿給我一個孩子呢?況且你明明深知我愛孩子。
我兀自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腦編程,你卻狠狠合上電腦,逼問我:“你說呀!”此時母羊,遭遇你平素微笑自信的樣子,相去甚遠(yuǎn)。我皺眉,滿臉不滿,淡漠地不與你四目交接,“你煩不煩?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忽然變換語氣,幾近哀求,“湘湘,我是不是有什么沒做好?是不是你想要的我沒能給你?你說,你想要什么,我統(tǒng)統(tǒng)給你!”
“孩子,我想要孩子,你能給我嗎?”我望著你褐色的同人,里面有一圈細(xì)細(xì)碎碎的褶皺,只要看得仔細(xì)一點(diǎn),很容易就能觀察出來,猶如你一樣,只要我留點(diǎn)心,便不難發(fā)現(xiàn),其實(shí)你并不愛我,你真正愛的是哪個天天坐在你車副駕上的有著藍(lán)色瞳孔的外國女人,并不是我。
你怔了怔,終究還是沉默,沒能給我最準(zhǔn)確的答復(fù)。
但是,這樣,也很明了了。
簽完協(xié)議后,你似乎哭了,但真的是為了我而哭嗎?可明明你不愛我。
愛,卻并不相愛。
最用力去愛的人是我,卻自始至終沒掉過一滴眼淚。
走出民政廳,從此你我便是路人。
幾天前,我去公司把工作辭了,也請爸幫忙找到一份會計的工作,與我所學(xué)的編程專業(yè)絲毫沒有關(guān)聯(lián)。
交完辭呈離開公司時,我看見你了,其實(shí)你也看見我的吧。呵,只不過為何要假惺惺得松開那個藍(lán)眼女人的手呢?
罷了,你真的不愛我。
我沖你禮貌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愣住,但我別理會,徑自打開車門,一腳油門,馳走,見藍(lán)眼女人那聲嬌嗔:“Andy,who is she”消音于嘈雜的風(fēng)聲中。
現(xiàn)在想想,竟發(fā)覺那天的我走得有些瀟灑,一身剪裁合體、簡潔大方的連衣裙,深色墨鏡幾乎遮住大半張臉,揚(yáng)頭坐在寶馬駕駛座上,引擎的聲音,風(fēng)呼嘯而過的聲音。大概你也沒見過我那日干練決絕的樣子吧,呵,在你的眼中,或許我就是大學(xué)時代只知道依賴你、依賴父母的大小姐吧。
談戀愛的時候,我倆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逛街打電動,有次我們還一起去了日本,你還記得嗎?那次我們?nèi)ト毡疽淮艟褪且粋月。到大阪的時候,正巧碰上了地震。在日本,地震其實(shí)是很常見的事情,可是真正的災(zāi)難卻很少。
小樓搖晃的時候,你是怎么做的?
你連忙逃走,躲在房東先生的屋子里,而我呢?就被你丟滯在那搖搖欲墜的樓里。
張亞良,你可曾想過那一刻我的茫然無措?
亞良啊亞良,原來那時起你就不愛我。
事后,你道歉,態(tài)度貌似很誠摯,你說:“湘湘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那時竟愚蠢到為你找臺階下,“亞良,沒事,我知道人一急就會這樣的,我不怪你!庇执蛉さ溃骸耙悄闼懒耍l來愛我啊。”
罷了,你終究是不愛我的,而我又何必強(qiáng)求太多。只是我不懂,你既不愛我,又為何要與我結(jié)婚。難道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關(guān)于那個藍(lán)眼的外國女人,我是知道的,她曾是你的某位客戶。名字記不清了,我只記得你把程序買個她之后,董事長把你提升到資深架構(gòu)師的位子上,并承諾你不就將來就能擔(dān)任Chief Software Architect,你為此興奮不已。
她既是你的良緣,你又怎會不愛她?或者說,你又怎會不好好利用她。
也罷也罷,我說過,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你寫文。此后,我不愿在提起“張亞良”這三個字,這次就讓我再矯情一回吧,以后再也不會了。
最后一次,就當(dāng)是我們五年婚姻的祭品吧。
陌路,
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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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高二時候上課無聊隨手寫的文,三年后翻出來看有不一樣的感覺。自己竟也忘記張亞良為什么不愛她卻還要娶她。時間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偷走多少不經(jīng)意間的想法。我也忘記最初寫這篇文章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文筆不成熟,姑且聽之任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