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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公子,我雖然高齡三百九十九,但我的確是尚未出嫁的純情少女一個,你能不能別……呃,這樣調(diào)戲我?萬一我抵擋不住,一個不小心將你推倒就不好了。

本文為短篇,已刊登在《桃之夭夭》2013年1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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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華
酒酒


一句話簡介:喂,你的頭顱掉了!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11884   總書評數(shù):19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131 文章積分:1,311,73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古早雜志稿小短篇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087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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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你哪個單位的?

作者:十里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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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仙,你哪個單位的?


     。ㄒ唬┍I龍骨,救美男
      有山,名曰章莪。有鳥,名為畢方。
      我深深地覺得,上古時候的人們一定很勤儉節(jié)約,記載事情才會如此簡略,比如這《山海異獸錄》里的十二字,告訴了我們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山,名叫章莪山,章莪山里住著一只鳥,名叫畢方鳥。
      它卻沒告訴我們這山有多么多么險峻,險峻到我爬了三天三夜才到達(dá)山頂,期間還失足了十一次,閃了腰五次,身上見血二十七處;也沒告訴我們這畢方鳥住的地方恰是山巔,且會噴火,害得我以為自己終于爬上來了,功德圓滿善哉善哉的時候,這只死鳥卻兜頭兜臉給我吐了一團(tuán)火。
      于是,待我終于站穩(wěn)腳跟,往山巔天池里一照的時候,我果斷怒了。
      焦黑的長發(fā),臟污的臉,身上的衣裙被山石割破成一條一條的,可見下面的肌膚隱約帶血……臥槽!這還是打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只帶走一枝龍骨草”的我么?
      我憤恨的目光往上掃,射向那只尤在天池上空兀自盤旋的神鳥。
      畢方,形如鶴,單足,擅銜火。
      我運(yùn)足了中氣朝它吼:“死山雞!有種你沖著我來!放開那枝龍骨草!”
      章莪山終年積寒,天池冰面常年不化,只見浩蕩無垠的冰面中央,如雨后筍芽般萌出了一根莖葉,長約寸許,葉白花紫,正盈盈散發(fā)著點(diǎn)點(diǎn)星芒。我正是為這枝龍骨草而來。
      畢方長鳴一聲,一吸一吐,眨眼光景,天池邊緣連綿燃起了熊熊烈火。
      這只調(diào)皮的死山雞!
      我一個打滾避開火焰,眼尾一挑,瞥見龍骨草在熱浪中飄搖,我心下著急,正想著要怎么把畢方打發(fā)掉,火聲霹靂中卻忽然響起一聲嗤笑:“連只鳥都打不過,丟人!”
      誰?!
      我瞇起眼睛張望,只看見火風(fēng)獵獵,那只肥肥胖胖的死山雞在上空盤旋。
      那把涼颼颼的嗓音再次傳來:“你就不會走過來一點(diǎn),往下看?”
      聲音的源頭,恰是龍骨草的方向。畢方鳥又惱怒地噴出了幾個火球,我險險避過,一個打滾接一個地滾到了龍骨草處,低頭一看,一眼,我看到了一只妖孽。
      由于火燒的緣故,天池冰面如破碎的鏡子般裂開,裂紋蜿蜒的冰面下,平躺著一名年輕男子。他該是不能動彈的,黑發(fā)四處散開,身著一襲紅衣,冰下的他冷冷噙笑,看見我時深幽的眸底似乎有什么剎那流轉(zhuǎn),寂靜而孤高,宛如一朵被冰晶凍結(jié)起來的紅蓮。
      我咧嘴一笑,作勢地敲敲冰面:“公子好興致啊,這么冷的天,還跑到冰下面睡覺!
      呵呵,睡覺?這貨俊美得如此招搖,擺明不是人類男子,瞧他這身氣質(zhì),和天上那些一副棺材臉的男神們也有所不同,那么,該是妖或魔了罷?
      我明知道他這副光景是被高人封印住了,為了顧全他的面子我還要說成是“睡覺”,我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善良體貼的好姑娘。
      只可惜,這美男卻好像不怎么看重面子,道:“你幫我把封印解除,我?guī)湍惆旬叿綒⒌簦绾?”他的嗓音低低,隔著冰面顯得更沉,宛如對岸歌聲,無比誘惑。
      我笑了笑,抓起一把焦黑的發(fā)尾慢慢地梳:“我和你素不相識萍水相逢,為什么要聽你的?”
      “因?yàn),不聽,你就會死!?br>  他眼波流傳,示意地瞟了瞟我的上方。
      轟——!
      背后又是一陣灼熱的火浪。我扭過頭,畢方鳥轉(zhuǎn)瞬已至眼前,它好像挺喜歡玩三連發(fā),一團(tuán)火球剛落,馬上又噴出兩團(tuán)。
      我手中的發(fā)尾頓時燒成了灰。
      我不會死,閑時跑到地府的刀山火海邊烤雞翅吃是我最大的娛樂,區(qū)區(qū)火海怎能燒得死我?我不怕火,可惜龍骨草卻怕,四面盡是冰面碎裂的聲音,火浪沖擊中它蜷起了葉子。
      沒有龍骨草,我那才叫真的會死!
      我暗咒一聲,急聲問冰面下的人:“要怎么做才能解除你的封印?”
      “很簡單。”他的唇角逐漸勾起,“你把龍骨草拔起來就行了!
      我本來就要拔龍骨草,聽他這么說,便急忙伸出手去——
      咳咳,這我才留意到,龍骨草扎根的地方,略略有些微妙啊,唔,位于男子小腹下一點(diǎn),大腿上一點(diǎn),這么尷尬的部位,大家都懂的。
      男子挑眉問我:“怎么不拔?”
      我相信我此刻的臉色應(yīng)該很糾結(jié)。
      男子輕笑一聲:“它扎根只在冰面下,并未觸及到我,所以,你放心地拔吧,不要擔(dān)心傷害到我的男性雄風(fēng)的!
      誰擔(dān)心你的男性雄風(fēng)了啊混蛋!這龍骨草我拔回去是要吃的啊混蛋!
      空中的畢方鳥已經(jīng)開始焦躁地嘶鳴了,它深吸,這團(tuán)火球若是一吐出來,方圓十里內(nèi)定會瞬間成為火坑。
      我眼一閉心一橫,用力將龍骨草拔出——
      與此同時,畢方的叫聲愈發(fā)凄厲,下一刻,毀天滅地的火球就要?dú)⒌剑?br>  我只護(hù)緊了懷中的龍骨草。
      似有冰面在瞬間碎裂的轟隆聲,我感覺到一股冷風(fēng)自頰畔吹過,夾帶著薄冰碎雪的清涼氣息,火球的熱風(fēng)尚未襲到,便被這陣?yán)滹L(fēng)節(jié)節(jié)逼退,只是一陣風(fēng)過冰原的光景,萬物就已歸于沉寂。
      我睜開眼,哪里還有畢方鳥的影子?
      紅衣男子浮立于半空之中,發(fā)絲在背后邪肆張揚(yáng),雪巔千里,碧池長天,他仿佛最后一簇火光,自冰底一出便照亮了天地。
      著實(shí)強(qiáng)大,著實(shí)拉風(fēng)。
      一擊必殺,眨眼間就將萬年神鳥殺得灰飛煙滅,我只能說,兄臺啊,你攤上大事兒了,我會感激你,人民會記得你,但是天庭卻不會放過你。
      這等恐怖分子,我向來是敬而遠(yuǎn)之的。將龍骨草兜到袖里,我朝上方一揖:“感謝兄臺出手相助,酒酒就此謝過,告辭!”
      說完腳底抹油就要開溜。
      男子卻輕飄飄地一晃,晃到我身前站定,堵住我的去路,道:“雖然說是誤打誤撞,但你畢竟解了我的封印,我覺得,我應(yīng)該報答你!
      我嘿嘿笑兩聲,磨著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直是我的人生座右銘,我向來施恩莫忘報,但是看兄臺也是有心之人,如果不報答我,想必你會寢食難安如坐針氈,既然如此,我只好成全兄臺的報恩之心了!
      看這男子身懷一身好修為,定不是尋常小魔小妖,如果他搗鼓出什么稀世珍寶來報答我,嘿嘿,我表示喜聞樂見。
      在我希冀的目光里,良久,男子勾起一絲淺笑,薄唇一掀:“我決定跟在你身邊讓你伺候我,作為報答!

     。ǘ┗氐馗萆窬
      瘋子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我笑吟吟地問:“公子,你是不是在冰下睡太久,腦子進(jìn)水了?”
      “……”
      我笑得更加和藹可親:“那么,你是不是方才和畢方鳥對戰(zhàn)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被燒得神志不清了?”
      “……”
      “這就對了嘛!蔽倚θ菀皇,臉一寒,“那你怎么會天真可愛地認(rèn)為,讓我伺候你是在報答我?”
      他“呵”了一聲,潔白修長的手指在下唇撫過,傾近我,風(fēng)情無限道:“我不美么?”
      我黑著臉,心想大哥你也太自戀了吧,嘴上卻無法否認(rèn)。美,他真的美,饒是見慣了天上地下四海九州無數(shù)美人的我,在他這般輕笑著將臉巴過來時,也禁不住心弦一顫。
      他笑意加深:“所以,酒酒姑娘,你該知道能服侍我是多大的福氣了?我這個答禮,你可喜歡?”
      腦里有什么一閃而過,我彎起唇:“喜歡,當(dāng)然喜歡。只是小女子怕寒舍太過寡陋,委屈了公子。”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倒是無所謂的!
      見他越扯越揮發(fā),我穩(wěn)住臉上有些發(fā)僵的笑容,道:“那便有勞公子隨我來了。”

      陰暗潮濕的走廊,地面隱約可見斑駁的血跡,無風(fēng),墻上的燭火卻詭異地跳躍,在地上或明或暗地勾勒出形狀,宛如鬼魅的影子。
      我大搖大擺地在走廊上穿行而過,回眸對身后的男子道:“公子,這里就是寒舍。”頓了頓,我朝他粲然一笑,“歡迎來到地府!
      在下奴家小女子,好巧不巧正是地府的公務(wù)員一個。
      不顧美男子一臉玩味的淺笑,我打了個響指:“兄弟們,出來招待貴客嘍!”
      響指聲在幽長的走道里顯得空曠,聲音一落下,盡頭處便出來了幾個高矮肥瘦不一的身影,每個人……哦,不,每個鬼臉上都青白青白的,一雙雙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綠光,看起來甚是嚇人。
      咳咳,我以前就向他們建議過了,讓他們的出場方式溫柔點(diǎn),有愛點(diǎn),他們卻說,這是人死后來到地府的第一道關(guān)卡,為了下馬威,必須簡單粗暴。
      甲乙丙丁,自詡“地府四枝花”的鬼差四人組。
      轉(zhuǎn)眼間四枝花已經(jīng)來到了跟前,問我:“酒姑娘,這位帥哥是?”
      我瞟了瞟依舊淡定自如的美男子一眼,笑道:“這位公子要我服侍他,你們記得,一定要替我好好,好好地服侍他啊。”
      四枝花平生最恨有人長得比他們帥,卻不想想要不比他們帥也很有難度。我話音一落,他們立刻摩拳擦掌幻出刑具,陰風(fēng)陣陣道:“沒問題!
      美男子只泰然一笑……哼,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看你還能笑多久!四枝花是出了名不把人整到“不比我們丑,絕對不收手”的。
      我拍拍美男子的肩膀:“好好享受,我看好你呦!”

      長途跋涉去盜龍骨草,我離開地府已有月余,今日回來想必工作已經(jīng)堆積了許多,思及此,我只得把看四枝花調(diào)教美男子的念頭壓下,穿過長廊向辦公室走去。
      唔,閻王爺自從某次被某只小鬼不小心一腳踹下往生海,不知到哪個乾坤走了一遭,回來后就滿嘴胡言亂語,說什么“企業(yè)要現(xiàn)代化管理”,于是,地府便讓他設(shè)了很多不同職能的“辦公室”。
      我辦公室門上的牌子,端端正正地寫著“補(bǔ)魂師酒酒”。
      一推開門,果不其然,我一眼就看見各種斷體殘肢在空中飛來飛去,一顆長發(fā)披散的人頭朝我撞過來,喜出望外道:“酒姑娘你終于回來了!我等著你去投胎!”
      “酒姑娘!快來幫我把腿縫回去!”
      “我的手呢?哎呀,誰把我的手撞飛了?”
      ……
      我慢條斯理地走到手術(shù)臺后站定,抬眼看頓時蜂擁而至的各種軀體,咳了咳道:“好了,排好隊(duì),一個一個來!”
      有些凡人死相凄慘,比如身首異處,手腳分家之類,那么在下到地府時便必須由我這個補(bǔ)魂師將肢體補(bǔ)全,方可投胎做人。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來到地府的,只聽閻王爺說,我是某戶人家的大家閨秀,因精工針黹刺繡,再加上本身零件不全投不了胎,便被扣留下來,光榮地為人民服務(wù)了。
      我對著燭火穿針引線,將一顆頭顱撈過來,正欲開始縫合,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揮開,一道清冷含笑的嗓響起:“酒酒,你派來的那些鬼差服侍得不好,我比較希望你親自服侍!
      我手一抖,針下的人頭“哎喲”痛呼了一聲。
      一眨眼,紅衣美男便飛到了我身后,雙手輕飄飄地?fù)ё∥业牟弊樱谖夷樀吧陷p飄飄地吻了一記,笑意沉沉道:“呵,那些皮粗肉厚的鬼差,和你哪能比?”
      我冷笑:“公子,我雖然高齡三百九十九,但我的確是尚未出嫁的純情少女一個,你能不能別……呃,這樣調(diào)戲我?萬一我抵擋不住,一個不小心將你推倒就不好了!
      心底卻暗暗吃驚,四枝花是地府的最佳暴力組合,我離開一刻鐘還不到,他們竟這么快就被擺平了?
      這紅衣妖孽,看來比想象中更難對付啊。
      他盈盈笑開,長袖一揮,將手術(shù)臺上的人頭掃落,不顧那敢怒不敢言的一聲“哎喲”,他自個兒飄到臺上側(cè)身躺好,紅衣順勢滑落一片,手指朝我勾了勾:“那便來呀,此時景致美好,氣氛正洽,還等什么?”
      ……是啊,此時周圍全是漂浮的斷手?jǐn)嗄_,而燭火搖曳中,你躺在手術(shù)臺上迎接每個頭顱憤恨的目光,這景致真美好,這氣氛真融洽。
      我由衷地贊嘆:“公子,你的品味真獨(dú)特!
      “好說好說!
      他嫵媚一笑,正欲繼續(xù),話未出口卻被一聲怒喝打斷:“是哪個熊孩子打傷了我的四枝花拆了我的招待處?!不知道最近經(jīng)費(fèi)不足嗎?!快給你姑爺爺我滾出來受死!”
      黃泉之主,地府的頭——閻王爺一邊大罵著一邊飛進(jìn)我的辦公室,可謂來勢洶洶,可謂殺氣滿滿,卻在對上紅衣妖孽的瞬間,蔫了。
      紅衣妖孽朝他笑笑:“小閻,別來無恙?”
      閻王爺嘴角抽搐:“熙華神君,今日怎么有空光臨寒舍?”

      (三)憶當(dāng)年,九重天
      我和我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任我怎么想,我頂多認(rèn)為這自戀狂是只道行較高的鬼怪妖魔,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是九天之上的尊神,熙華神君。
      他的氣質(zhì),哪里像神了?
      熙華神君,天帝的親弟弟,被公認(rèn)是天上地下,四海九州的第一美男子。雖貴為神尊,他卻從來放蕩不羈愛自由,行事作風(fēng)毫無神格,讓天宮上下都很是頭疼。
      也許是浪蕩慣了,他竟然連天帝的妃子都敢勾搭。
      聞?wù)f那是一個日光晴好,桃花盡染的日子,熙華大人他閑來無事就愛四處晃蕩,那日隨意一晃,就晃到了凌霄宮。眾所周知,凌霄宮中住著一位剛飛升不久的小仙子,天帝賜封號時就已委婉而清晰地表示,這位妹子以后歸他罩了,眾神心知肚明,只等著一個冊妃典禮。
      可惜,熙華神君一向是不早朝的,當(dāng)然不知道這位小仙子被天帝定了的事。
      那日,他只覺得凌霄宮中碧波滟滟,芙蕖在清池中迎風(fēng)而舉,而那美人,正委身坐于水池旁,側(cè)著身子對水鏡梳妝,十分撩人心弦。
      他一向隨心所欲,于是,袖口一揮,凌霄宮大門關(guān)閉一天一夜,咳咳,他把人家小仙子睡了。
      天帝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
      金玉大殿上,天帝朗聲問:“熙華,你可知罪?”
      熙華嗤笑:“罪?本君何罪之有?敢問陛下,你和天后娘娘那啥的時候,也會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嗎?”
      大殿上不知誰“噗”了一聲,天帝臉都青了,斗不過熙華的伶牙俐齒,他還斗不過一個剛飛升的小仙么?他眼風(fēng)一掃,問小仙女:“你可知道□□天宮,罔顧法紀(jì)的后果?”
      小仙女倒是很乖巧地福了福身:“知道,小仙只是一時為熙華神君的美色所惑了。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求天帝降罪,小仙并不后悔!
      每當(dāng)聽到這里我就忍不住贊嘆,這是多么好色的一個女人。
      她認(rèn)罪了,事情就好辦了。天帝的處罰方式千萬年來只有一個——男的,押去十二寒冰天受冰蝕之苦,女的,投作凡胎歷練一世愛恨老死。
      我還以為傳說中的十二寒冰天多么高端洋氣上檔次呢,原來不過是章莪山上的一方小冰池,約莫是怕熙華溜了,天帝才派了只畢方鳥來守著。
      若早知道冰面下封著的是這位主,我就算被畢方烤成鬼干我也不會將他救出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使被冰了這么多年,也磨不去他的風(fēng)流本性,此時經(jīng)過閻王爺一句寒暄,熙華儀態(tài)萬千地從手術(shù)臺上坐起,伸手勾過我的肩:“閻王爺,本君瞧上你這個小補(bǔ)魂師了,將她送我,可好?”
      閻王爺瞟了瞟我的臉色,支吾道:“好是好,只不過近日來業(yè)務(wù)較忙,人手不足……”
      “這簡單。”
      熙華唇邊噙著一抹懶懶散散的笑,一手擁著我,一手隨意地在半空中畫了個圓,瞬間,被這圓囊括進(jìn)去的殘肢交錯起來,短短一刻,錯位的肢體便重新組合好了。
      熙華笑問:“人……我可以帶走了?”
      閻王爺一驚,隨即大喜道:“請,請!”
      這兩個男人,還真把我當(dāng)成了皮球,愛怎么踢就怎么踢不成?
      我清清嗓子,道:“閻王爺,就算你過河拆橋,始亂終棄,欺軟怕硬,出賣下屬,我也不會告訴大家你不愛穿內(nèi)褲的事實(shí)的……”

      我在地府上了三百九十九年班,知道的秘密自然比普通小鬼差多些,比如閻王爺一些羞于啟齒的生活小習(xí)慣。
      有把柄在我手上,閻王爺不敢再逼我跟熙華走,熙華不滿意之下,翹著二郎腿,順手又拆了幾座城隍廟。
      于是,閻王爺不得不將我招到他的“總裁辦公室”,低聲下氣地和我打商量:“你知道最近業(yè)務(wù)忙的原因么?因?yàn)橛幸恢荒诀然髁顺赡昴凶樱肓顺菫榉亲鞔,?dǎo)致很多年輕貌美的姑娘慘死,我想來想去,覺得能派去力挽狂瀾的人才,只有你了!
      哼,這話說得好聽,說白了不就是想派我出差,順便將修為高深,行為卻不檢點(diǎn)的某人帶走?
      我直奔主題,問:“我出差的話,會不會升職加薪?”
      閻王爺一張老臉頓時有些糾結(jié):“……會!
      這還差不多。我挽起意興闌珊地坐在主位上,害得閻王爺只能縮在角落里的某人,對他咧嘴一笑:“來吧,熙華神君,我們?nèi)槊癯!?br>
     。ㄋ模└拔髁,抓木魅
      西梁城。
      木魅,簡單地說,就是千年古木孕化出來的妖精,在能化出人形后,若樹本身喜陽,則會化作女子,去吸食男子的陽氣;若樹本身喜陰,則會化作男子,去吸食女子的陰氣。
      根據(jù)閻王爺發(fā)給我的調(diào)查資料來看,這只木魅,是公的,至今已經(jīng)害死了二十二名女子,皆是在和對方交合,吸食完陰氣后,就將尸體扔到后院的枯井中,極其兇殘。
      木魅的修為通常不高,這只卻有點(diǎn)例外。他不知從哪偷來一件高僧的袈裟,多了這件法器的加持,要收拾掉他就有點(diǎn)棘手了。
      我將資料折好塞進(jìn)袖口,問身邊那由頭到尾不發(fā)一語的某人:“熙華,你怎么看?”
      他懶懶道:“有袈裟?那脫掉不就好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
      我撐著下巴,思忖道:“原來如此,我可以假裝成人類女子去木魅面前游蕩,引他上鉤,在他想和我那啥而把袈裟脫掉的時候,我就可以趁機(jī)將他殺掉了!
      熙華笑吟吟地贊同:“去吧,我會在一旁照應(yīng)你的!
      我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心里倏地咯噔一響:“你打的什么主意?”
      “唔……”他傾身貼近我的耳畔,“我在想……如果你把木魅解決掉后還有心情繼續(xù)的話,我不介意接手的!
      “……滾!

      打聽出了木魅木公子經(jīng)常去的一家茶樓,我和熙華早早的就守在了那里。
      雖然不及熙華花枝招展,一股風(fēng)騷的氣息渾然天成,但在他的精心指點(diǎn)下,我對怎么賣弄風(fēng)情也有了幾分體會。
      熙華說,第一,眼波要艷,無需一直盯著對方瞧,只需淡淡一掃而過,如煙籠寒水月籠沙,最是蠱惑人心。
      我如言做了,熙華卻眼角一抽:“你那是正室看小三的眼神!
      熙華說,第二,肢體接觸要恰當(dāng),不要一直牛皮糖似的黏在對方身上,有時只需青蔥指尖有意無意觸碰一下,便能讓男人血脈膨脹。
      我再次如言做了,熙華卻閃躲開去:“你這一掐,我百分之兩百會淤青!
      熙華說,第三……還是不要說了吧。
      我一顆小心臟有些受傷,熙華端起酒杯,遮住了微彎的唇角,卻遮不住眼底那清晰的笑意:“別郁悶了,本君的風(fēng)采不是誰都學(xué)得來,你只需本色出演就好了……你原本的樣子,我還挺喜歡的。”
      本色出演,這還不簡單?
      我眼風(fēng)一巡,恰好看到木魅邁進(jìn)了茶樓,身后跟著兩名小廝打扮的少年。我立馬拍桌而起,旋風(fēng)般奔到他面前,雙手探出揪起他的衣襟,一鼓作氣問:“你要不要和我睡?”
      正在喝酒的熙華猛地嗆咳了一下。
      木魅連同身后的兩名小廝,齊齊石化。
      回過神來,木魅撥開我的手,忒正人君子地說:“男女授受不親,望姑娘自重……”還沒教訓(xùn)完我,他的眼睛卻倏地發(fā)直了,“好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那個自顧自飲酒的美人,不是熙華又是誰?
      木魅立刻屁顛屁顛地奔到熙華對面坐下,套近乎道:“在下木未聲,淮南人士,敢問姑娘何許人也?何故在這里獨(dú)自喝悶酒?”
      ……是了,為了避免我和熙華一男一女引人生疑,我一番好勸歹勸,才將熙華勸得換上了女裝,假裝我們倆是來西梁城投親的姐妹。
      我仰天長嘆,可憐我一個如假包換的女的,論姿色,論魅力,竟然輸給了一個男人。
      似乎早已料到有此變故,熙華遠(yuǎn)遠(yuǎn)地送了我一記秋波,卻迷暈了他面前的木公子。
      他擱下酒杯,眨眼間已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憐兮兮地對木魅道:“小女子熙熙,攜妹妹酒酒來西梁城投親,不料故人卻搬了家,尋親未果,正不知如何是好……”
      他那句熙熙將我冷得抖了一抖,等他把話說完時,我整個人都被雷焦了。
      熙熙神君,您這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千古無人后無來者的演技啊……
      木魅立刻心生憐惜,道:“若兩位姑娘不嫌棄,不如先到敝府暫住一段時日,再作打算,如何?”
      熙華做出猶豫的神情,他虐木魅千百遍,木魅待他如初戀,在木魅不屈不撓的幾番勸說,以及我奔過去不動聲色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后,他才為難地接受:“那就叨擾木公子了!

      (五)迷情夜,身相許
      我夜觀星象,掐指一算,推出了木魅將會在今夜吃熙華的嫩豆腐。
      這不,一入夜,木魅馬上塞給我?guī)變摄y子,對我眨眨眼道:“你懂的!
      我懂,我當(dāng)然懂,我心里求之不得,面上卻扔擺出一副進(jìn)退兩難的神色,半晌,嘆氣道:“木公子,若不是看您一表人才談吐不凡,我是決計(jì)不會讓熙熙跟你的……唉,這是熙熙的第一次,你……溫柔點(diǎn)!
      若不溫柔,我那親愛的熙熙恐怕就“菊花殘,滿地傷”了,不過,也要你有命撐到那個時候才行。
      憑熙華的性子,定是這貨一脫下袈裟,他馬上就會將他和諧了。
      木魅奸笑道:“那是自然!
      我趴在墻腳的花叢里,看見木魅推開廂房門進(jìn)去,也聽見熙華幾聲欲拒還迎的“討厭”,窗頁上燭火微晃,我心里數(shù)著時間,一刻過去了,兩刻過去了……直至過去了半個時辰,房里也沒再傳出別的動靜。
      我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就算熙華再怎么不濟(jì)事,也不可能半個時辰還收拾不了一只木魅吧?
      又蹲了一刻,我終于按捺不住了,猛地沖過去一腳踹開房門,怕事情有變,我虛偽地大喊:“姐姐!妹妹來救你了!”
      我的滿腔義氣,在瞧清眼前的狀況時泄了一泄。
      木魅已經(jīng)不見蹤影,床上只有熙華一人,已經(jīng)恢復(fù)了男裝打扮,他靠坐在床頭邊,一襲紅衣松松垮垮地散開,露出一對冰雕玉琢的精致鎖骨,黑發(fā)濕嗒嗒的,貼著俊美的側(cè)臉蜿蜒而下,仿佛剛被一壺茶水澆過,臉頰也泛起了不尋常的潮紅……聽見我踢門的聲響,他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眼底深幽似冬天的深夜,其中燃起的光亮卻比燭火更烈。
      他沒好氣地開口:“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我不露痕跡地退后一步,干笑:“呃,怕耽誤了你的好事。”
      發(fā)現(xiàn)了我的小動作,他勾勾手指,我突然剎不住地一陣往前撲,待停下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被他擁在了懷中。
      我一動不敢再動。
      他輕笑:“你不來,我的好事怎能繼續(xù)?”
      我結(jié)巴道:“你、你冷靜些……”
      “我現(xiàn)在這種情況,要冷靜下來可能有些難度。”他的吐息就在我的耳畔,吹拂得我一陣?yán)湟魂嚐岬,“那只不知死活的死木魅,竟然敢對我下春夏秋冬居家旅行必備之良藥!?br>  簡稱春藥嘛。
      我一踢開門,瞧見他這副不同尋常的撩人模樣時就猜到了七八分,可惜還沒開溜成功就被他捉了回來。
      短短分神片刻,我已經(jīng)被他壓在了床上。
      我努力穩(wěn)住語調(diào):“熙、熙華神君,如果你真有需要,我去幫你叫個開胃可口的花姑娘來,可好?”
      他食指勾住我的腰帶,一手撐在我的頰畔,壓住了我?guī)卓|發(fā)絲:“不好,在我看來,你就挺開胃可口!蔽野盗R了一聲,他卻淺淺笑開了,“酒酒,我是因?yàn)閹湍銡⒛诀炔艤S落到這種田地的,你不覺得自己有義務(wù)替我解決嗎?”
      我咕噥:“不解決又不會死……”誰說中了春藥就一定要那啥,這不過是說書的為了讓才子佳人有那啥的借口而已,“神君,你要相信你自己有堅(jiān)定的意志!”
      他說:“我只知道到嘴的肥肉絕對不吐出來,酒酒,你認(rèn)栽吧!”
      語末,我的腰帶也被松開了。
      在被他撩撥得迷迷糊糊,幾乎要任他為所欲為之際,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等、等一下……之前你勾搭的那個妃子,不是正等著受罰結(jié)束后回去和你大婚嗎?我們現(xiàn)在這樣,呃……算不算偷情?”
      他的回答是重重將我往懷里一揉:“哼,本來就是偷情!

     。⿲⒛阈,融我心
      日光薄透,白云悠悠,我和熙華騎在一只肥遺鳥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慢慢飄著。
      想起一件事,我回頭對他道:“熙華神君,大家都這么熟了,我有些事情如果還瞞著你,好像也說不過去……”
      “嗯?”
      我深吸一口氣:“我……很快就要死了。”在他挑眉疑問的目光里,我苦笑,“人到了地府,必須肢體齊全才可以投胎,你知道吧?我的肢體并不齊全,我缺了……心!
      唉,真不知是哪個手賤的熊孩子把我的心剜了,害我投不了胎。鬼魂最多能在地府逗留四百年,而我如今已經(jīng)逗留了三百九十九年,若我今年還不能去投胎,我就會魂飛魄散。
      我道:“缺心之痛,必須吃龍骨草才能緩解,而根據(jù)《山海本草錄》來看,所有的龍骨草都被我挖光了,封印你的那株,是最后一株……”
      這才一說,我的心口就開始了一陣接一陣的抽痛,我急忙從袖口里摸出龍骨草煉制的丹藥,囫圇吞下。
      我以為我坦白后,熙華至少會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然而他只是將手掌抬起,輕輕地按在我的胸口:“酒酒,從今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心痛。”
      “……熙華神君,我們不是在演戲啊,我是真的會死的啊!蔽野琢怂谎。
      他施然一笑:“我們都這么熟了,有些話我也該告訴你,你的心,在——”
      “熙華神君,你罔顧帝旨,擅自破封,殺神鳥畢方,毀地府城隍,你——可知罪?!”前方忽然傳來一道沉鐘大喝。
      我和熙華齊齊抬起頭望過去,哦,白須白髯,手執(zhí)拂塵,該是太乙真人。
      目光和我相撞時,太乙真人猛地一震,吃驚道:“大膽酒姬!天帝明明判了你下凡受罰,你怎么還在這里?!”
      啥,啥雞?
      熙華已經(jīng)掠飛出去,陰森森地對太乙真人笑:“真人,你現(xiàn)在可是來找我清帳的?”
      太乙真人的氣勢馬上就下去了,縮了縮肩膀道:“小神也不想啊,奈何天帝的旨意在……”他湊到熙華身邊,壓低聲音道,“神君,你也知道的嘛,天帝哪會真的和你計(jì)較?四百年前你搶了他的意中人,他也只是意思意思地罰你去冰下睡一睡,讓酒姬去凡間走一走,你們受罰完了,他不一樣還是會為你們指婚?”眼角掃了掃我,道,“誰料你們還在這里纏纏綿綿卿卿我我,天帝這下面子過不去了……”
      風(fēng)聲陣陣過耳,我聽到了一些,風(fēng)吹散了一些,只隱約知道太乙真人說的是熙華和天帝妃子的婚事。心口,驀地一抽。
      嘖,明明已經(jīng)吃了龍骨草,怎么還會這般生疼?
      那廂,熙華已經(jīng)聽不得太乙真人的廢話,只微微抬起了手,太乙真人便急忙招了朵云蹲上去,遠(yuǎn)遠(yuǎn)地對熙華道:“神君,天帝若問起,你記得說小神是被你打敗的啊……”說完就溜之大吉。
      熙華轉(zhuǎn)過身來,瞧見不對勁的我,怔了怔:“你不是剛服了龍骨草?”
      我捂住胸口,大汗涔涔下:“唔……不知為何沒有起效!
      這痛實(shí)在難忍,仿佛誰用尖刀在空蕩蕩的心口處一刀一刀地割,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我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
      目光迷蒙之際,我只看見熙華掌心處幻出了一團(tuán)柔光,他仿佛托住了什么,緩住力道往我心口處送。
      我呻吟著問:“這是什么?黑不溜秋的?”
      他靜靜地盯著我的眼:“你的心。”
      我的心?我的心怎么會這么黑!不科學(xué)!
      光芒陷入胸口的剎那,似乎有什么在腦里一幕幕閃過,宛若潮水,在記憶之海里泛起了巨浪。等我疼痛稍解,睜開眼時,看到的依然是臉色凝重的熙華。
      我問:“喂,你為什么要偷走我的心?”
      我記起來了,我本是九天之上的酒姬神女,咳咳,也就是和熙華有奸情的那個。當(dāng)年東窗事發(fā),天帝判了刑罰之際,熙華卻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匕首,剜走了我的心。
      多虧他,我才在地府做了三百九十九年的白工。
      他目光沉沉,反問道:“不偷走,難道真的讓你去投胎?沒有了心,你只是暫時遺忘,而如果你喝下了孟婆湯,那一切前塵往事都會被洗個干凈,再也記不起來了!彼鹞业囊豢|黑發(fā),靜靜盯著我,“酒酒,你覺得,我會讓你忘了我?”
      我也不想忘了你,可是……
      “如果我不去凡間受罰,我就永遠(yuǎn)都不能回天庭,當(dāng)然,永遠(yuǎn)也不可能和你名正言順!
      他將我往懷里帶了帶:“就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
      是沒有什么不好,但是,如果能當(dāng)正室,誰愿意做小三。
      “那個……熙華,其實(shí),我和孟婆很熟!

      番外:年年歲歲花相似
      那日,天帝從早朝上回來,馬上就興高采烈地跑去找他:“朕的好弟弟呦,哥哥我今天早上冊封了一個剛飛升的小仙子,長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美味可口呀!放眼整個天宮也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她了,我于是放話出去,說這妹子我們家定了,讓別的神君不要和你搶……”
      他那時正在瑤池邊上釣魚,聽見后只冷冷道:“沒興趣。”
      然而,天帝離開后,不知怎的,他卻有些心不在焉了。
      收好魚竿,不知不覺,他踱步到了那位小仙子住的凌霄宮,凌霄宮是他生母羽化之前所住,天帝的用意可見一斑。宮里清水碧波,芙蕖灼灼,他于石橋之上,找到了一個正急于將泥巴往自己臉上抹的小姑娘。
      傾國傾城?美味可口?呵。
      聞見腳步聲,小仙子急忙將臉一抬,看見他,一怔后,頹然喃喃道:“你是被分來服侍我的小仙官吧?怎么辦啊,天帝好像要將我收為小老婆……早知道天帝這么好色,我就不要飛升了……”
      這丫頭,有趣。
      天帝也是,說話總是詞不達(dá)意,烏龍已經(jīng)不知鬧了幾回。
      他聽見自己一聲輕笑,走到她身邊,頗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與其這么大費(fèi)周章地將自己弄丑,不如和我偷情,搞壞自己的名節(jié),如何?”
      “……看在你這么帥的份上,好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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