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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第一幕
【幕起,張涵和呂蓓在臺上拿著劇本討論】
張涵:這次劇本的臺詞……好肉麻哦,這是要演瓊瑤劇么?看這一句,“承諾這種東西,給了就成了負擔”(有些低落,但瞬間又恢復(fù)明朗)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呂蓓:你也知道肉麻啊,平時看你和梁成在一塊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是這種感覺!這次的劇本可是我們所有人全票通過的,紀念一下我們死去的雞皮疙瘩。
張涵:哪有,我根本不是劇本上這種風(fēng)格好么!你再看看這句,“如果這些花會傷害你,就像回憶,我會像現(xiàn)在一樣,毫不猶豫把它們拔掉”,我會這么強悍么?人家是軟妹子好不好!
呂蓓:這次還是梁成和你搭戲,你們倆那么默契,肯定很容易出情緒的。你想想上次你們倆演《金鎖記》里面曹七巧和眾人爭家產(chǎn)的那場戲嗎?
張涵:(有些低落)怎么會不記得,那是我第一次做女主角,但是一直都不能入戲,社長越是罵我,我越?jīng)]有感覺,誰知道梁成他一巴掌打得我整個人火氣都上來了,一次就演出了曹七巧的感覺。后來你們就總是揶揄我們,然后……
呂蓓:(接過張涵的話)然后梁成就跟你表白啦,你接受了,正好happy ending啦。ㄐχ氖,裝模作樣的雙手叉腰,哼了一聲)再然后,你們倆每天像對臺詞一樣講話,每天都要驚嚇我的寒毛,自從你們倆在一起后,我這個1000瓦超亮電燈泡的寒毛就沒有消停過!
張涵:(喃喃自語)像對臺詞一樣講話……嗎?(蹲在地上給你,抱住雙膝)蓓蓓你知道么,剛開始的時候我會覺得這樣好好,我們就是臺詞的主人,我們就是天生一對,但是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和他在一起就像在演話劇,除非換劇本,否則他的性格都不會變,我也只能照著他的臺詞念下去,根本不是真的我,我好累。我一直在想,我們會不會因為太投入到演戲里,把自己原本是什么給忘記了。
呂蓓:這樣不好嗎劇本里的人物個性鮮明,讓人愛讓人恨,情緒那么澎湃,如果只是在現(xiàn)實里,可能只有居于平凡,什么都是淡淡的,一點也不精彩。
張涵:我只是有的時候會忘了,最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樣的。會討厭裝模作樣的自己,會害怕,某一天拿到了和他不一樣的劇本,他毅然決然,我遲疑不決。
呂蓓:劇本不是圣旨,如果不喜歡,你可以換一個,但是你要知道,為了活下去,為了不是一個人,我們的人生都是在演戲,如果把自己的劇本丟了,才該害怕。
旁白:在茫茫人海中的你原本是什么樣子,你被誰改變了原來的樣子,你希望你是什么樣子。
【落幕】
第二幕
【幕起,梁成和葉揚拿著劇本討論,蔣艾艾上臺】
蔣艾艾:(微笑端莊走到梁成和葉揚中間)不好意思,我可以借用梁成一段時間嗎?
葉揚:(望了望梁成,嘆氣)我在旁邊等著,我們待會兒還要對戲,你們快一點。(下臺)
梁成:(不看向蔣艾艾,冷聲)有什么事?
蔣艾艾:這次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繞著梁成轉(zhuǎn)了一圈)嘖嘖,你最近和張涵演《暮光之城》好不好玩,居然連《V字仇殺隊》的劇本都忘了嗎?你現(xiàn)在是沉浸在深情專一的愛德華中不可自拔?要知道伊莎貝拉救不了V,V的人生自始至終就不是為了自己!
梁成:(轉(zhuǎn)頭看蔣艾艾)我不是愛德華,也不想做他。至于V,我想,我也做不了,我沒有偉大的抱負,我沒有尖銳的手段,也因為,我曾經(jīng)是可悲的周樸園。
蔣艾艾:(捂臉抽泣)可是我不想做看上去被一輩子懷念,實際上卻一定是會被拋棄的魯侍萍,我沒有她的胸懷,我不敢,也不想。我只是想貪求你還能保護你的伊薇。
梁成:(拍拍蔣艾艾的肩膀)我不愿犧牲自己去成全一個新世紀。在這里,我只是梁成,而你只是蔣艾艾。演了這么久,也該醒了。劇本中人物的性格只能用來完美我們,我們卻不能陷入角色本身,因為我們沒有經(jīng)歷過他們的悲歡離合,我們,還不配成為他們。
蔣艾艾:(抬頭,發(fā)笑)角色只能用來完美我們?這種話你也和張涵說過嗎?記得當初他代替我演了曹七巧,你給了她一巴掌嗎?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會和她在一起。她多像當初一塵不染進入話劇社的你,那么明媚。而你卻是終究將她染色的慘不忍睹。你并不是真的喜歡他,只是不想只有自己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
梁成:我像喜歡自己一樣喜歡她,你不會明白。
蔣艾艾:不,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她,就該教會她怎樣從角色中解脫,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親手領(lǐng)著她學(xué)會如何演繹各種角色,然后就這么放開手,任由各種角色將她層層包裹住。(嘆氣)變得和我一樣,可悲,可笑。
梁成:可悲可笑的是我,把自己的想法都付諸在你們身上,讓你們和我活的一樣。
蔣艾艾:這些話,你也不曾也不會同張涵說吧。我錯了,你不是讓人崇拜的V。你把自己當□□德華是正確的,因為你現(xiàn)在的人生是一部可悲的愛情劇。
【蔣艾艾下臺,葉揚上臺】
葉揚:(遠遠的看著沉思的梁成,憋著嗓子大喊)許懷敏,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梁成:(沒有抬頭,下意識溫柔的回答)韶佳乖,不要鬧,到我這里來。(回過神,無奈)好了,我們開始對詞吧。
葉揚:(指著劇本)劇本里面,談韶佳說過,“如果這些花會傷害我,就像回憶,我會像現(xiàn)在一樣,毫不猶豫把它們拔掉”。若張涵變成了談韶佳,你覺得,你們會怎樣?
【梁成沉默不語】
葉揚:你知道嗎,當初是我執(zhí)意要讓張涵替下蔣艾艾的曹七巧,我看出了她的演戲能力,卻沒有想到,那能力是被你一巴掌打出來的。有一段時間,我慶幸我不曾和你爭過她,不過,現(xiàn)在卻又后悔了,她已經(jīng)不是她了。
梁成:(猛然抬頭)她現(xiàn)在是話劇社不可替代的一員,無論劇本是什么樣的,她都能很快適應(yīng),這樣不好么。
葉揚:那你當初喜歡的那個人,你還喜歡嗎?或者,你更喜歡現(xiàn)在這個華麗包裝的張涵?
【落幕】
第三幕
【幕起,張涵和梁成正在對戲】
張涵:許懷敏,你如何忍心放著她不管不問,她畢竟是你的妻子。你不僅讓無知的我做了那么久的闖入者,還這樣絕情,我們不會幸福的。
梁成:我只是更加不愿放棄我們之間的一切。
張涵:(拿起一朵花,卻被刺了一下)如果這些花會傷害我,就像回憶,我會像現(xiàn)在一樣,毫不猶豫把它們拔掉。(拔出手中的刺,將花丟掉)梁成,我現(xiàn)在談韶佳,我天真,我偏執(zhí),但我也有我自己的驕傲,我只想,一直做我自己。
梁成:我明白,如果我是許懷敏,我會不擇手段,盡一切努力留下你,不過,這一次,我想做自己。若你是花瓶,花就傷害不到你,我一直想把你變成花瓶,變成水,讓你能不被刺傷,不過顯然,你不是,也做不了。
張涵:(微笑)對啊,談韶佳這么榆木腦袋,一點都學(xué)不會的。
梁成:(微笑)不,你不是談韶佳,你是張涵,你是被我涂滿油彩,卻盡力洗白自己的白紙,固執(zhí)己見。
旁白:你是否被生活改變了模樣,你是否努力做另外一個人,只為了走下去,忘了初心。劇本就只是劇本,生活卻是不同,你會怎樣,我不清楚,只想你能明白,現(xiàn)在,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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