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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某只起題目無能的。。)
WHITE SNOW
2月29日清晨,時鐘的指針指向6和12,完美的180°。第1絲溫暖日光從高空漂過的浮云里穿透,直直灑下。經(jīng)歷了幾場皚皚白雪的洗禮,粉妝玉砌下的東京仿若成了童話里的美麗冬城。銀白色的光籠罩著所有的區(qū)域,無論是揮金如霍醉生夢死的銀座仰或是殘破不堪腐爛頹迷的貧民區(qū)都不見平日的蹤影,融合在這恰似無邊的純潔里。蔚藍色的天際倒映在雪景中,紅艷的陽光為冷色調(diào)的清美增添了寫許活力。居住在這里的人們驚喜地望著窗外罕見的明媚,下了七天的大雪終于停了下來。暗暗祈禱著各自心中的愿望,希望新的一年一切順利吧。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沉浸在其中,至少這里就有一個。
“由美子姐姐,你今天真的不去嗎?”裕太臨出門前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畢竟今天是四年才有一次的日子。
“恩。”不二由美子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上還捧著一些飯盒“這些你也帶去吧。那些孩子肯定不會注意的,你們要在那里呆在一整天呢!本拖袼哪昵耙粯,不過她并沒有把話說出口,也許是不愿增加他的罪惡感吧。
接過了她手上的東西,把它們一起放進身后的背包里,肩上突來的沉甸感讓裕太心里有了幾絲安慰。這可以算是幫了你嗎,他親愛的哥哥。轉(zhuǎn)身離開家里,姐姐的那句路上小心最多也只讓他停留了0。1秒的時間。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他,他是兇手啊!
坐上直達富士山的特快列車,也許是放春假的關系,這時的新干線并沒有多少人,空蕩蕩的車廂里少有的清閑。他隨便找了個*窗的座位,不忘要上一杯特濃的藍山咖啡,熱氣混合著撲鼻而來的濃濃香味刺激著味蕾。輕嘗上一口,熟悉的香醇溢入伴隨藍山特有的苦澀,讓人清醒卻又沉迷的苦澀。當初他還奇怪為什么向來不挑口味的哥哥會對它這么熱衷,現(xiàn)在想來也許明白了幾分,如果身體和心都已經(jīng)麻木無神的話,惟有這種說不上來的滋味才能讓他有點知覺。只是,他現(xiàn)在是因為他,而哥哥到底是為了誰呢?
“裕太,是我啊。快接!碧貏e錄制的鈴聲在靜寂的空間響起,他不禁苦笑,剛想到他就來電話了,那個叫做觀月的男人。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按下了接通鍵“喂,觀月,找我什么事?最近好象沒比賽啊!笨桃獍褍扇说年P系拉開,不想再受傷了可惜只是奢望。
“裕太,怎么這樣叫我。不是很早以前就說好叫初的嗎?”上揚的語氣中帶著些怒氣還有若有若無的寵溺。
“知道了,初!敝浪麑λ翢o辦法還這樣,觀月明明都要不屬于他了,還來找他干什么。以為他連報紙頭版都不看嗎?第一次看到登出的他和池田家的二小姐約會的消息,只覺無限諷刺,昨天夜里還在耳邊說著愛他將他抱緊的人啊。然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紅色大字,即使看到他們將與3月初結(jié)婚的消息,他也只剩麻木。他只是眷戀著自己的身體吧,陷得如此之深甚至接近地獄的恐怕只有自己。
“裕太,裕太,你還在嗎?”電話一頭傳來著急的叫聲,好像他聽漏了什么。
“我在,剛剛你說什么?”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端起桌上的咖啡,F(xiàn)在他需要什么控制自己,不想失態(tài)地問出在喉嚨出停留了許久的問題,到底愛不愛我呢,觀月 初。
“你在哪?”
“新干線上,去富士山的新干線。”
“又去看他嗎?那不是你的錯,裕太,真的。那只是一場意外!
他可以把這個視為是關心嗎?不,僅僅是同情吧。說著不是他的錯,可對他而言,失去的是最愛自己的哥哥啊。
“知道了,沒什么事的話,我先掛了!辈幌朐俾犇亲屗麕缀醢l(fā)瘋的話語,幾秒之后,手機的屏幕變暗,最后顯示出“已關機”的字眼。
失神地看著車窗外的雪白,和那天一樣啊。8年前的今天,那個如果可以選擇情愿用10年的壽命換
回的一天。
“哥哥,你怎么沒告訴我這些家伙也會來。”裕太看了一眼來得完全的青學眾人,就知道他笑瞇瞇地找自己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卻依然被生日二字所動,答應了陪他來富士山滑雪的建議。
“呵呵,不是我讓他們來的啊。”不二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幾分,他只是打電話給菊丸說今天要來這里罷了,至于菊丸是怎么傳播消息的確不是他能決定的嘛。
“嗨嗨,是我的錯。”無奈地嘆上一口氣,算了,也猜到多半有這種意外了。
十幾個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走進了富士山滑雪場。
“吶,大石,怎么除了我們都沒有客人。俊本胀璧纱笾蓯鄣呢堁劭粗帐幨幍拇髲d。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乾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本筆記:“根據(jù)DATA顯示,富士滑雪場是日本第2大的滑雪場,其日均客流是28906人次。今天這種情況實屬罕見……”
“不愧是用數(shù)據(jù)網(wǎng)球的乾真治,連這些情況也能掌握!边未說完的話語被人無禮地打斷。
這個聲音是……
“跡部景吾?!”除了不二外,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這個從滑雪場里走出來的人。
“沒錯,正是本大爺?磥砟銈兛吹轿液芨吲d嘛(||||||||||||||||)。FUJI,生日快樂!彼叩剿媲埃瑢櫮绲孛嗣犴樀暮稚贪l(fā),那溫柔的樣子讓眾人一愣,這真得是冰帝那個不可一世的部長么。
不二并沒有阻止他的動作“我是該慶幸景吾你沒送花給我,還是該說你浪費包了整個滑雪場呢,不是只是讓你預定一下的嗎。”
“你生日嘛,包一天場算什么,你要喜歡,把這里送給你都行!泵髅魇前缘乐翗O的話語,偏偏是以那樣真摯的神情說出口,仿若真的愿意以千金換佳人一笑般。誰都聽得出它隱含的深意。
果然是沒反映吶,那個孩子的心不在他身上呢。他依然笑得如往常一樣自然,也只有跡部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苦澀。手撫上他的肩頭“走吧。”簡單的兩字包含著怎樣的情感,不二不是呆子,自然明白,可他也已經(jīng)留不出一份愛了,只能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眼神。
本來所有人都該是快快樂樂的,至少表面應該是這樣的。放下了所有的壓力和煩惱,在滿目潔白下用速度讓自己飛翔。可那場雪崩毀了一切,他真的不知道,在空曠的滑雪場上,哥哥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只記得,那張清秀的臉用多么堅定的神情告訴他要活下去,不管發(fā)生什么;只記得,那條纖細的手臂以絕對不可阻擋的力量把他推到一邊的大樹旁;只記得,他最后仍在微笑的嘴角叫了一聲裕太,保重。
保重?他怎么可能能保重,哥哥他,他就在自己眼前被看似無害的大雪淹沒,還是為了救他這個不曾給他好臉色的弟弟。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才想要追下去,卻被打醒。臉上的痛讓他少許恢復了點知覺,打他的,就是眼前的人,跡部 景吾。
“你要干嗎,沖下去嗎!不二他就是為了你才,才,難道你還要讓他白做這些事!”
你懂什么?尚未出口的話消失在那個人悲痛萬分的神情中。他,是啊,他不會比自己好過的,可…
兩個人就這樣在那里呆了很久,直到跡部接了一通電話,是青學其他人打來的,他們才開始往回走,雪停了,停了很久。和平的樣子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可一條生命就消失在這樣的假象中。不是沒有派人找,無論是他,或是任何人,都像發(fā)瘋一樣在雪地里搜尋,可始終沒有找到什么。跡部甚至動用了警察,不過據(jù)他們說富士山太大了,雪崩后的很多位置都改變了,哥哥很可能已經(jīng)被沖到尚未開發(fā)的原始地區(qū)。
都怪他,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沒有答應陪他來就好了,如果自己不去的話,他就不會為了救他而……
“富士站到了,富士站到了,請到富士山的旅客注意,富士站到了。”廣播里傳來甜美的女聲。這么快就到了,裕太走出車門,向著目的地慢慢地走著。
“對不起,今天這里不營業(yè)了…啊,對不起,您是老板的客人。請。”
收起手中的金卡,跡部真的像許諾得那樣買下了這家滑雪場。每次2月29號,只有他們能進來的地方。
換上滑雪服,閉著眼睛都能走到當初的那個地方,遠遠的,一個人影已經(jīng)站在那里。
“跡部,什么時候來的。”沒有疑問的語氣,因為知道他不會回答。自從不二死后,他就不再出現(xiàn)在網(wǎng)球界,專心發(fā)展自己的商業(yè),現(xiàn)在的他完全沒有8年前的樣子,成熟,穩(wěn)重是別人想起跡部景吾的第一印象。也是因為他的錯。
“他畢竟來了。”難得,這次跡部竟然回了話,不過并沒有讓眼前的人聽見。
早上,當他來到這里的時候,那束花已經(jīng)放在那。沒有卡片,也沒有只字片語,但他知道,是他送來的,越前龍馬,那個也許真正才算得是兇手的人。
時光回溯到8年前,不,是再以前。那個小鬼剛剛轉(zhuǎn)來青學的時候。
“景吾,我?guī)湍阏f哦,今天來個了新學弟吶,球打得不錯!
“景吾,他居然當上正選了,才國一哪。還是部長親點的!
“龍馬他居然還養(yǎng)了一只貓,好可愛啊。和他很像呢。”
“吶,景吾。下午我和龍馬打了一局,他真得好強。不過還比不上我就是了。有機會你們一定要試試單打啊!
“我聽到了哦,景吾。手冢要龍馬成為青學的支柱呢。以后他一定會更強的,也許會比你我都厲害吧!
每天的電話都會聽到他用相同的聲音說著發(fā)生的事,可每當提到那個叫做龍馬的孩子時,上揚的音調(diào)顯示著他在他心中的特別。那時,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大概輸了,冰帝的跡部輸給了比自己小2歲的人,越前龍馬。然后是真正的確認。
那天下著大雨,陰暗的天空預告著不幸。看著跑到自己家門口的不二,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在你心里就這么重要嗎?!然而始終沒有問出口,只是把淋得濕透的不二拎到了浴缸里,放上熱水。他慘白的臉在熱氣的充叱下終于有了點紅潤。跡部剛要出去幫他拿衣服,卻被他抓住了衣袖。
“吶,景吾。我看到龍馬和手冢在一起哦,好象很開心的樣子呢。我想上去問聲好,但是笑不出來,怎么辦呢?”身旁的人語氣仍是平時無謂的感覺,低下的頭慢慢抬起,惟有兩行難辯的淚在臉上滑行混合著浴室里的水氣述說著主人的悲哀。
“沒事的,放心吧。我會在你身邊陪你的。”難得收斂起脾氣,只在他面前展現(xiàn)的溫柔,可惜他愛得不是自己。
“恩,我知道景吾肯定會陪我的。”白皙的手慢慢放開,他微笑著享受溫和的水溫,剛剛的無助如夢般逝去。他還是不二周助,青學的天才,唯一的。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過,他見到了他,讓不二喜歡的孩子。不可否認,他的確很強。不用上場,只是那種不羈眼神和無謂的神情。只有面對手冢國光時才會展開的笑顏,總會讓在對面場邊不二的表情微變。他突然了解這次他不會這么容易解脫了,那種受傷的眼神是他第1次在他身上看見。
再是229,八年前的今天。在滑雪場里,只有他和不二兩個人。他的微笑卸下,只在他面前流露出痛苦。跡部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邊。忽然,雪崩。
“景吾,他們在哪兒?”不見了剛剛的神情,著急地看著他。
“大石和菊丸在一起,乾,海棠還有桃城在休息室里。你弟弟在東邊,龍馬,龍馬和手冢在一起!笨粗种蠫PS的顯示,他飛快報出了每個人的位置,只在說那個名字時不禁遲疑。
“是么,那其他人就不用擔心了。手冢會,會照顧好龍馬的!甭慌牡男θ,F(xiàn)UJI,你已經(jīng)連這樣的偽裝都做不到了嗎。
“去找你弟弟吧!
“恩!
他們往東走著,裕太黑色的滑雪服倒是幫了大忙。糟了,他正好是在雪崩中心。
“景吾。”
“恩?”
“幫我照顧好裕太,還有,不要怪其他人!边沒有想明白他的話是什么意思,已經(jīng)被不二推倒在地上,驀然,他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不二啊不二,他傷你到這個地步了么,連死都比看到他們快樂。
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雪,并沒有上去阻止?粗龅囊磺,還有消失前那個微笑,很甜,不再是假的,加上那句以為他沒聽見的對不起。
“少爺,電話!蓖蝗坏哪新暣驍嗔藘扇碎g的沉靜,這個人看上好眼熟。
“你是冰帝的忍足?”裕太回想了半天,記起了那個曾和他哥哥一樣有名的名字。
“是!比套懵晕Ⅻc了點頭,把電話遞給跡部。
他并沒有接,從忍足的身上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必不二當年一樣無奈吧。
抬頭望去,白雪仍然覆蓋著富士山,不管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它依然那樣潔白,并且冰冷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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