さみしくとも明日を待つ

　　如果寂寞待明日

　　BY 星野森

　　(一)

　　saga撩起白色的體恤把臉上的汗珠擦去,隨手把郵包扔到桌子上,
　　用玻璃杯接了自來水大口的喝了起來.
　　他邊喝邊走到窗邊,有些風(fēng)吹進(jìn)來,窗簾便輕輕的飄了起來.

　　他站到窗邊,希望吹進(jìn)來的風(fēng)能驅(qū)散身上熱氣,背了過重東西的背上有些疼痛感,
　　他一手叉腰皺著眉頭把剩下的水喝干,伸了伸背,調(diào)整著肌肉的酸痛無力.

　　又是這樣.

　　來東京有多久了?兩年還是三年?
　　時間已經(jīng)成了生命中不重要的東西.
　　從故鄉(xiāng)揣著幾只香煙就敢跑到東京來日子的留在身后.
　　家鄉(xiāng)熟悉的不需要想起,仍然閉目就能走上的樓梯留在那里,
　　煙火大會上鬼故事小組留在那里,甚至高中暗戀的女孩也留在那里結(jié)婚生子.

　　saga覺得那是與生俱來的,在現(xiàn)實(shí)中懷揣著夢想,是悲哀也是一種幸福,
　　是致命的,也是重要和珍貴的屬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在喜歡的女孩面前夸下的�？�,現(xiàn)在還記得,又如何呢?
　　以為自己會同所有人不同,懷揣的夢想一定會實(shí)現(xiàn),那又如何呢?

　　那些個"夢想""努力"都是紙上虛構(gòu),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期望彈指改換天地的傻子,
　　而只有在每一天里艱難地尋找出路的眾生.
　　他現(xiàn)在就是那眾生中一員.
　　啊,我是來當(dāng)跨國公司的社長的啊.不是來當(dāng)淺草分局的郵差的.
　　他自嘲的想著,反倒覺得背上不那么酸楚了.

　　是啊,就那樣吧.
　　人生其實(shí)很簡單,活著,度過,就夠了.
　　生活其實(shí)很簡單,溫飽,幻想,就滿足了.
　　要不還能怎么辦?

　　像自己租住的閣樓對面巷子里那棟白色的小樓.
　　雖不是故意,可從自己房間的窗子里望出去,便正好看見那小樓的二層臥室.
　　主人不掛窗簾的白天,總有個年輕的女人坐在那里梳妝.
　　saga很奇怪于女人對裝束的用心和講究.
　　女人很年輕,但臉上沒有血色,總是順從的微笑.
　　房子似乎是在另一個男人的名下,男人開豪華轎車來,過夜,第二天離開.
　　saga晚上獨(dú)自在屋里喝酒,便總能看女人穿著黑色的蕾絲裙子過來拉窗簾.
　　杯子碰到嘴唇的瞬間,他感覺心里有些疼.

　　所以,生活就是那樣的吧.
　　那天,陽光很好,saga輕輕把房產(chǎn)出售的信涵塞進(jìn)白色小樓的大門.
　　他再也沒見過那個女人.
　　生活碎了一地,我們要把它拾起拼好繼續(xù)過.
　　愛情,可以轉(zhuǎn)瞬即逝.相信的人是傻瓜.

　　今天,陽光依舊很好,saga瞇縫著眼睛打量對面那已許久沒有人住的白色小樓.
　　樓下樓上忙碌的搬運(yùn)東西的工人.
　　肥胖的穿著西服的男人指揮著把大大音響塞進(jìn)屋子里.
　　金黃發(fā)絲的男人戴著大大墨鏡坐在椅子上冷漠的望著,旁邊的女生給他扇著扇子.

　　搞音樂的?有意思.
　　saga索性搬了凳子過來,他倒跨在凳子上,點(diǎn)上一支香煙.

　　肥胖的男人忙乎的滿身是汗,掏出手帕開始擦臉.
　　那坐著的男人似乎事不關(guān)己,翹著腿,晃著擦的閃亮的皮鞋.
　　眼看事情都忙完了,他站起身來,進(jìn)了屋門.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留下不知所措的工人,那胖男人明顯的臉色不自然卻也不好發(fā)作.
　　招呼大家散了.

　　性格還真惡劣.saga笑了,彈了彈煙灰.
　　30,29,28,27.....30個數(shù)他會從客廳走到臥室.
　　果然,男人進(jìn)了臥室,不滿意的東摸西踹.
　　他走到窗子邊,把墨鏡甩到床上,推開大大窗子.

　　他像終于放松了一樣,大大呼著氣.
　　金黃色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的飄動起來.
　　長的不錯啊.
　　saga瞇著眼睛打量起男人來.
　　卻正撞上他的目光.
　　明亮的不含雜質(zhì)目光.

　　saga條件反射的想躲開,
　　一使勁一個趔趄壓翻了倒跨的凳子.
　　啊,好疼.
　　saga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呲著牙揉著摔疼的手腕.

　　你奶奶的,還挺敏感.

　　他便順勢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是偷窺狂嗎,哈哈.
　　啊,天花板上的墻紙裂了,改天粘粘.

　　風(fēng)吹動簾子,就那樣溫柔的飄動。

　　(二)
　　Saga小心的把今天要分發(fā)的報紙隨信箋放進(jìn)郵包.
　　臺上戴著眼鏡的班長在講著注意事項(xiàng).
　　郵局是服務(wù)行業(yè),我們淺草局要開展微笑活動,
　　你們要讓工作一天的顧客收到信件的時候感到舒適.
　　讓工作一天的顧客感到舒適?
　　這他媽的他老婆的工作吧.
　　Saga笑了,他伸手想摸制服上衣口袋里的香煙,被身邊的同事撞了一下.
　　啊,知道,知道,不抽還不行么.
　　班長沒有停的意思,一直示范著標(biāo)準(zhǔn)鞠躬方法.
　　他頭有點(diǎn)禿,制服有時間磨過的痕跡,他的夢想是什么時候消失的呢?
　　它消失了,或是在什么地方固執(zhí)的游蕩,不肯回來.
　　當(dāng)明天變成了今天成為了昨天,最后成為記憶里不再重要的一天.
　　突然發(fā)現(xiàn)在不知不覺中已被時間推著向前走,
　　然后就,公然的…老了.

　　Saga欠了欠身,從人群里抽出身子.
　　他抓了一張當(dāng)日的報紙,坐在郵局門口的臺階上看了起來.
　　經(jīng)濟(jì)蕭條….
　　股票下跌……
　　首相參拜靖國神社遭抗議…..

　　他的視線突然停在了娛樂版的頭條.
　　編配照片上的男孩公式的微笑,眼睛明亮.

　　啊,原來他是偶像明星啊.
　　Saga笑著,抓了抓頭發(fā).

　　s…h(huán)…o…u….shou……..
　　發(fā)音的時候舌尖有些甜膩.

　　一個人走過冰冷的夜,一個人走過長長的街燈.
　　回到家里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喝水,擦汗,站到窗邊.

　　我們的偶像明星大人不喜歡掛窗簾啊.
　　他穿著白色的體恤窩在床上,像某種無害的小動物.
　　你奶奶的,賺那么多錢也是寂寞的么?
　　Saga低聲罵著,卻沒有移開視線.
　　兩人看起來年紀(jì)差不多,
　　境遇已經(jīng)差了很多,
　　但是,
　　擁有讓人羨慕的翅膀,
　　他卻并不想讓自己飛翔.
　　他性格惡劣,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不安.
　　所以在這樣的夜里才寂寞的把自己卷成一團(tuán).
　　保護(hù)的姿勢.

　　誰都是會感到寂寞的么?

　　男孩揉了揉過分大的眼睛
　　起身關(guān)窗.
　　他若有若無的抬了一下頭.
　　Saga趕緊閃到簾子后面.
　　許久,像自己做了什么錯事的,
　　小心的從窗子里向外望.
　　還好,睡著了吧.

　　Shou….
　　Saga輕聲的念叨著別人的名字.

　　(三)
　　Saga有些緊張,他習(xí)慣性的撩起體恤擦了擦汗.
　　陽光很好,蔓藤植物沿著白色的小樓外墻生長.
　　墻角一只黑貓剛轉(zhuǎn)過去,留下一截?fù)u擺的尾巴.
　　Saga吞了一口口水,嗓子干干的,幾次想抬手按門鈴卻又放下了.
　　這個房子里的一切他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大大的吊燈,篆花的樓梯,天鵝絨的墊子.
　　還有總喜歡窩成一團(tuán)的他.
　　那都是窗子里看到的風(fēng)景.
　　很多東西在觀望里惶惶忽忽.
　　最熟悉的陌生人.
　　這是工作這是工作.
　　低聲念叨著心卻越跳越快.
　　這是工….

　　有我的信么?
　　身后響起低沉溫和的男聲.
　　Saga轉(zhuǎn)過身來,拽著制服的衣角的手里有些汗.
　　這種沒有來源的緊張讓saga感到尷尬.
　　難道怕對方認(rèn)出自己大罵偷窺狂?
　　Shou很禮貌的笑著.
　　反翹的小禮帽斜斜壓在發(fā)上.
　　黑色的修身小西服,綴著銀色的鏈子.
　　面若桃花,宛然一笑里卻隱著俊朗的線條.

　　有….有很多…..
　　Saga把自己的制服拉的要掉下來.
　　恩,總是有很多無聊的人.
　　Saga趕緊拿出裝著一堆fans來信的郵局袋子遞了過去.
　　謝謝,郵差先生.
　　只是….郵差先生….真的沒有認(rèn)出我?
　　如此簡單如此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卻讓有些心情難辨真假的隱隱作痛.
　　啊,對了.
　　什么?聽見心臟起伏跳動的聲音.
　　你出去的時候自行車不要掛到我的車.
　　Shou指了指停在門前的紅色跑車.

　　Saga慢慢的轉(zhuǎn)頭,時間停了.
　　好的,我會注意的.

　　Saga習(xí)慣的倒跨在凳子上,點(diǎn)一支煙.
　　把下巴抵在陽臺上,瞅著對面二樓的燈光.
　　說別人是無聊的人.
　　此時正無聊的拆著fans的來信.
　　他像個孩子似的笑著,
　　看到激動的地方,索性站起來在床上跳了起來.

　　真是不坦率的人…
　　Saga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帶著面具生活真的快樂么?
　　在日光里每個人都隱藏的很好,
　　裝作快樂的相遇,告別,等待第二天的太陽出來.
　　一個人的呼吸填補(bǔ)不了內(nèi)心的空虛,
　　當(dāng)然,很多人的時候卻會更寂寞.

　　寂寞的shou開始唱歌.
　　Saga把頭埋進(jìn)自己的臂腕.
　　聲音聽不真切,
　　只有黑夜里風(fēng)劃過的聲音.

　　睡吧,一個人安心的睡吧.
　　一直睡到你可以安心的笑,然后,再哭泣的像個孩子.

　　時光一寸一寸發(fā)芽,愛情就那樣慢慢生長.

　　(四)
　　下雨天也要工作.
　　打不了雨傘,泥濘的道路只得下來推著車子走.
　　路邊的音像店掛著大大宣傳招牌.
　　板上熟悉的男孩睜著大大眼睛微笑.
　　引的身后的女高中生一片好帥好可愛的尖叫.
　　公式似的的微笑,遠(yuǎn)不如他趴在軟軟的被褥里笑的自在可愛.
　　Saga想到,慢慢把自行車停在屋檐下.
　　屋里有些擁擠,他不大習(xí)慣這樣的地方.
　　轉(zhuǎn)身就撞到了別人,一邊抱歉一邊找著.
　　Shou……shou…….
　　他輕輕把寫著他名字的唱片拿了起來.
　　唱片的名字叫<さみしくとも明日を待つ>

　　如果寂寞待明日?

　　CD機(jī)里放著shou簡單的音樂,這個擁有漂亮容顏的男人輕輕唱到
　　“愛是什么顏色..”saga靜靜窩在椅子里,閉著眼睛,
　　傾聽歡快的樂曲里是否有悲傷的音符.

　　在歌唱的他好像真正的他.
　　傷心是成長睿變的痛,
　　歌還是那樣的歌,
　　只是他的聲音在冰清玉潔的生長,
　　一絲一絲細(xì)膩的揉進(jìn)心里.
　　是否見歲月嫵媚,塵世如然.

　　末了,世界安靜,天使停止歌唱.
　　張著嘴空轉(zhuǎn)的CD,仿佛saga失了語言.

　　其實(shí),我們都是可憐的動物呢,
　　想要快樂一天就要忘記世界的暗淡.
　　有月亮的晚上,我和你一樣睡不著.

　　(五)
　　他把他的信整理好.
　　花花綠綠的信封寫著各色女孩子的筆跡.
　　他的手拂過封口.
　　他就要從這里拆開,然后湛放笑顏.
　　Saga突然覺得一絲高興.
　　這是為那個眼神明亮的男孩唯一能做的.
　　這樣的自己對他是有用的.

　　外面又開始下雨了.
　　西西嚦嚦的.
　　有人在等待,開始工作吧.
　　并不討厭下雨,
　　只是雨絲打進(jìn)制服里面便絲絲的寒.
　　努力的直起身子蹬著車子上坡.
　　看不清道路,有些艱難的意識模糊.

　　需要幫忙么?
　　熟悉的聲音.
　　Saga回過頭去.
　　Shou搖下車窗玻璃對他喊著.
　　不需要.
　　Saga倔強(qiáng)的回過頭,使勁蹬著.
　　是我的信吧.
　　不是.
　　可是這條街的盡頭只有我家.
　　頓時像撒了氣的皮球.

　　給.shou把便利店買的還溫?zé)岬目Х冗f給saga.
　　兩人并排坐在白樓的門廊下.
　　謝謝,恩,你忘帶鑰匙了?
　　是啊,我經(jīng)常忘帶.
　　Saga笑了,喝了一口咖啡.那要怎么回家?
　　過一會叫經(jīng)濟(jì)人來砸門好了.shou理所當(dāng)然的笑道.
　　當(dāng)你的經(jīng)濟(jì)人會早死的.saga轉(zhuǎn)過臉.
　　卻迎上shou的目光.
　　郵差先生,有沒有人說你長的滿帥的.他微啟唇,似真非假的說著.
　　噗嗤…saga嘴里的咖啡便噴了一地.
　　哦,看來是沒有了,看你激動的.他笑了起來,聲音像銀鈴.
　　Saga趕緊擦了擦嘴,轉(zhuǎn)過頭瞅著shou笑的肩膀亂顫.
　　他也想笑,卻覺得臉緊張的咧不來弧度.

　　雨依舊下著,
　　歲月靜好,不來打攪.

　　(六)
　　就像一張印上暗格的坐標(biāo)紙,盡管你小心奕奕的做出生命的曲線,
　　但是已經(jīng)注定你一生的軌跡必須是這坐標(biāo)點(diǎn)上的下一個橢圓.
　　Saga聽著班長滔滔不絕的早會.
　　突然這樣想著.
　　他…放棄所謂理想的東西,也許是有更重要的需要守護(hù)的人吧.
　　生命真的不在于轟轟烈烈
　　那樣安靜的,和重要的人一起慢慢變老似乎便足夠華彩.
　　奶奶的,我今天還真文藝.
　　Saga笑著又想摸煙,照例被人撞了一下.

　　Shou在家門口的門廊里皺著臉蹲著.
　　怎么了,又忘記帶鑰匙了?saga停了車子,把shou的信收攏到一起拎下來.
　　恩,嗚嗚.他皺著臉難看的哭著.
　　喂!你哭什么,忘記帶了叫經(jīng)紀(jì)人來砸門啊.saga低下身子,蹲在他身旁.
　　他像小熊一樣的粘了過來,兩只手死死的摟著saga的脖子.
　　Saga愣住了,覺得身子僵硬,耳邊是他溫暖的抽泣聲.
　　怎么了….你….
　　安靜.求你讓我這樣抱一會兒…..
　　恩.saga伸出手把他攬到懷里,這個瓷娃娃一般的孩子好象輕輕碰就會碎掉.
　　不要哭了,恩?
　　嗚嗚….
　　喂,不要用襯衣擦臉啊,你那是LV的吧.
　　我就要擦.
　　哎,我辛苦一個月都不夠錢買你一件擦臉襯衣啊.
　　嗚,那下次我送你一件.
　　真的假的?笑,那下次我去挑了哦.
　　不要晚一步不要遲一步,當(dāng)你需要我的時候,請在茫茫宇宙中準(zhǔn)確的找到我.
　　緊緊抱緊我,因?yàn)槲覀兌际且粯悠D難而冷漠的生活.

　　晚上,saga點(diǎn)上一支煙.
　　窩在沙發(fā)上,他今天很累,心仿佛被抽空的累.
　　看見他的眼淚會讓人不自覺的心疼.
　　電視上娛樂主播討論著最近新上映電影的票房.
　　歌壇小天王初入影壇折羽而歸.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怪不得他把臉哭的那么臭.
　　說到底,誰以為誰的懷抱真假,不過是寂寞的取暖而已.
　　Saga自嘲的笑著,揉了揉窩在沙發(fā)上壓疼的手臂,
　　還好我們還有時間裝作事不關(guān)己.

　　只是取暖會讓我有痛徹心扉的迷惑,
　　它一直在角落里觀望,有余灰寥寥.

　　給我一句承諾,
　　讓我在暗淡的夜色中沉沉睡去,
　　還有個不驚嚇的好夢.

　　只是愛情像飛機(jī)一樣,飛起來就墜入云中,感覺象是迷了路,
　　但是不到終點(diǎn)你不能換乘別的飛機(jī).

　　只是因?yàn)槲覑勰?

　　(七)
　　電視上報紙上到處都是shou的巡回tour的報導(dǎo).
　　他不在家,
　　Saga把信按照日期分好.
　　每天晚上瞅著黑洞洞的窗口發(fā)呆.

　　電視上說shou很快要和跨國公司老總的女兒完婚.
　　記者采訪他問道對未婚妻的印象.
　　非常非常喜歡.
　　你這么愛她,那她自然有很多優(yōu)點(diǎn)了.
　　不,他愛我,只有這一條.
　　那未免太少了.
　　所以可貴.

　　Saga把手邊的玻璃杯碰到了地上.
　　該死,一直用這個喝水的.
　　要買新的了,要不怎么澆滅工作后的焦渴
　　要不怎么澆滅心里的躁熱難耐?

　　Shou回來了,要搬家.
　　Saga把信遞給shou.
　　全部在這里,一封不少.
　　謝謝.辛苦了.
　　你要結(jié)婚么?
　　結(jié)婚到是不會,我要搬去美國重新開始我的事業(yè).
　　為什么?
　　因?yàn)槲也唤Y(jié)婚.他笑了.在日本呆不下去了.
　　是嘛,幾時走?
　　明天.

　　看似簡單,可那么輕輕的一拐彎便擊中軟肋.
　　Saga最近總覺得胃口生疼.
　　看著黑洞洞的窗口,胃口疼.
　　經(jīng)過熟悉的小樓,胃口疼.
　　連用新買的玻璃杯喝水,依舊胃口疼.
　　疼的他要彎下身子縮成一團(tuán).
　　想哭卻哭不出來.

　　雨水不為誰洶涌的洶涌,不為誰咆哮的咆哮,但是它真的不為誰么?
　　Saga靜靜站在郵筒前面,任雨水打濕眉眼.
　　愛情是一場沒有預(yù)報的陣雨,總會在特定的時候把你淋濕,
　　愛一個人就是這么措手不及,那場叫做愛情的雨讓你狼狽.

　　郵筒下面躺著一封信.
　　娟秀的字體寫著:郵差先生收.

　　在以前那些一邊追尋夢想一邊夢想破碎的日子.
　　他每天百無聊賴的從這里拿出一封封信帶走
　　然后養(yǎng)活自己.

　　想也不用想的客人,即使沒有地址也會準(zhǔn)確到達(dá)收信人手的信,
　　現(xiàn)在,這里躺著他的愛情,破碎了一地.

　　喂!偷窺狂先生你還好嗎.
　　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不在日本了吧.
　　那位敬業(yè)的郵差先生一定會把信準(zhǔn)確送到你手里吧.
　　希望你的下一個偷窺對象不會養(yǎng)成總是故意忘記帶鑰匙的習(xí)慣.
　　希望他不會養(yǎng)成總是不掛窗簾的習(xí)慣.
　　希望他不要養(yǎng)成每天望著你的窗口才能入睡的習(xí)慣.
　　希望他不要養(yǎng)成在你懷里安心哭泣的習(xí)慣.
　　昨天晚上我等你了一夜.
　　我以為你會來敲門.
　　告訴我不要離開.
　　但是如同那么多相同的夜晚.
　　你遠(yuǎn)遠(yuǎn)望著,從不出現(xiàn).
　　甚至連讓我說出我愛你的機(jī)會都不給.
　　但是對不起,我愛你……

　　Shou.

　　Saga就那樣的站著,雨水順著頭發(fā)流淌,打濕純白色的信紙.
　　他覺得胃口疼痛難忍.靠著郵筒慢慢滑下身子.
　　因?yàn)榧拍?所以喜歡.
　　因?yàn)閻凵?才懂得憂傷.
　　那個眼神明亮的男生哪里去了?
　　為什么他不在我身邊.
　　Saga死死的捂住嘴,
　　卻還是讓深重的嗚咽沖破了防線.

　　在雨水里放聲哭泣吧.
　　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此生此世,他是不能再忘卻那人了.
　　他溫和的聲音,燦爛的笑容.
　　那些平靜的夜晚,原來一直是兩個人一起度過.
　　那些淡淡的歡喜憂傷,原來一直是兩個人一起分享.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我仍然選擇與你相遇的痛苦,
　　也不愿意選擇沒有你的幸福.

　　遠(yuǎn)遠(yuǎn)的被雨打濕的屋頂上,飛過幾只雀鳥,不曾回首.

　　さみしくとも明日を待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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