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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很久很久以后,有一位大文豪這么說:“高處不勝寒!弊叩巾敺澹钍枪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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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產武俠動畫《秦時明月》同人衍生~
天下第一劍客蓋聶和墨家醫(yī)仙端木蓉的故事
內容標簽: 布衣生活 正劇
 


一句話簡介:很久很久以后,有一位大文豪這么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481   總書評數(shù):1 當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46,59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古色古香-其他衍生
  • 作品視角:
  • 所屬系列: 同人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7629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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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勝寒

作者:萍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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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很久很久以后,有一位大文豪這么說:“高處不勝寒!弊叩巾敺澹钍枪陋。

      那年蓋聶八歲,剛剛拜入鬼谷門下,同門師兄長他一歲,也不過是個九歲的小孩。鬼谷派雖然歷來只收兩個徒弟,一個是縱、一個是橫,是彼此最大的競爭對手。鬼谷一脈本是以兵法為主、劍術為輔,可自從祖師爺?shù)膬蓚弟子以天下為棋、興亡為注斗了個兩敗俱傷,老爺子便收拾了兵法帶進土里,只留下那驚天一劍和縱橫相爭的傳統(tǒng)了。可惜,蓋聶和衛(wèi)風也不在乎這些,男孩子好動是必然,為了低層次原因從山上打到山下又從山下打到山上的次數(shù),真要用竹簡記下來恐怕幾車也不夠。

      那年端木蓉剛剛出生,這年頭女孩子不受歡迎,墨家巨子便揀了放在竹籃里順水漂下的女嬰,從此她就是墨家人,聽的搖籃曲是眾人變換著各種聲調和口音的多版本《非攻》、《兼愛》,玩具是各種無攻擊性的機關鳥,動如脫兔是十成十,靜若處子卻是壓根沒緣分。

      “我小時候皮得很!边^了很多年,醫(yī)仙和劍圣在敘述自己身世時用的第一句話異常巧合地重迭。

      那年蓋聶十二歲,劍術無所小成,然氣勢驚人,所謂以勢取勝我不動敵自退,光靠冰冷的眼神就能秒殺宵小之徒,唯獨對其師兄無所作用。估計是因為底細被對手摸了個透,知己知彼反為對方所用,連他十歲以前尿褲子的次數(shù)也知道的人,光靠眼神是沒用了。于是蓋聶越發(fā)秉持沉默是金的原則以免讓對手發(fā)現(xiàn)自己更多的破綻。

      那年端木蓉四歲,學的都是“非無安居也,我無安心也。非無足財也,我無足心也!钡鹊饶蚁荣t的教誨,尋常女孩家會的她一樣不會,尋常女孩不會也不必會的她倒是學了一堆,幸好她喜歡擺弄些花花草草,于是墨家巨子便令她修習醫(yī)術,好讓那引線的繡花針莫要到處誤傷墨家弟子,最終精準地扎向人體穴位——盡管依舊很痛。

      于是未來的劍圣天天為了怎樣才能讓師兄忘掉自己尿褲子的次數(shù)而絞盡腦汁;墨家不成氣候的醫(yī)仙天天對著穴位圖和模型嘆氣。

      那年蓋聶十六歲,據(jù)其師形容是少年老成,其師兄形容則是未老先衰,于是蓋聶眼神越發(fā)凌厲,唰啦啦三劍劈挑刺直取衛(wèi)風,后者舉劍迎擊,又是鬼谷派熱鬧非凡的一天的開始。

      那年端木蓉八歲,開始識字并且有了一些用小動物當實驗品的機會,于是墨家弟子常常會看見明明死了的兔子在晚飯前突然跳尸跑得沒影兒于是只能吃素,且這個“素”很有可能混雜著種種詭異得藥草味道,而最近蓉姑娘的房間里也時不時能聽見讓人心生憐憫的慘叫了。

      那年頭,風華正茂,年少輕狂。

      又有詩人言道:“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比粍t草木豐茂,美人亭立,轉眼間又是四載春秋。

      那年蓋聶二十歲,端木蓉十二,彼此人生毫無交匯點可言。

      那年蓋聶二十、衛(wèi)莊二十一。
      宿命之戰(zhàn)。
      衛(wèi)莊一大早就來了,他小心地擦拭著自己的佩劍,像所有面臨生死之戰(zhàn)的劍客一樣,表面平靜如無波之湖,內心洶涌如潮起之海,他蹙著眉毛,時不時看看日晷的陰影,高臺上的師父像一尊雕像,不對這個場景做任何評價。衛(wèi)莊想終于到了結束的時候不管誰勝誰敗都能心安理得畢竟沒辜負這十二年歲月只是師兄弟分別還是讓人難過但是也沒法子誰叫這是鬼谷派的傳統(tǒng)男人嘛一輩子總要認真一次等等等等?墒堑人氲讲桓以傧肴贞邢碌年幱皬拈L到短又從短到長最后干脆沒了的時候那高臺上的雕像終于動了。
      蓋聶沒有來。
      衛(wèi)莊成了鬼谷派的傳人,而他拒絕接受這荒謬的勝利,他提了劍要去找某個可惡的逃跑者卻忽略身后老者重重的嘆息。三個月后衛(wèi)風終于在榆次找到蓋聶,于是他們平生第一次在門派以外的地方惡斗一場,結果是蓋聶贏了。衛(wèi)風說回鬼谷吧那個位子該是你的蓋聶卻說——
      “不。”
      這話像一柄刀子狠狠刺向衛(wèi)風的自尊心,他緊握著拳頭,不發(fā)一言,而蓋聶也沉默以對。
      “好。”衛(wèi)風終于開了口,“你今日的侮辱我會記得,日后黃泉路上不可怪我!倍嗄暌院笊w聶終于他這樣的選擇對其來說無異于施舍——天下最不需要施舍的人就是衛(wèi)風。本以為是避免爭斗的方式卻成了條不可回頭的死路,而那時候年輕的蓋聶尚不明白。后來他認識了荊軻,或比劍或斗酒,日子逍遙而快樂,衛(wèi)風的黑衣雖依舊是記憶中色彩最濃重的旗,終究也是飄揚得遠了。
      荊軻從燕國回來,帶來北方的土產和見聞。蓋聶怕冷,于是對荊軻口中那個覆蓋冰雪的白色皇宮無甚向往,任憑好友吹得天花亂墜,他也只是默默地聽著。于是話題終于從宮殿的顏色轉到了女人上面——只要是個男人,便很難不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于是說到燕太子妃高貴的氣質,小公主雖然還小將來一定傾國傾城,當然了,還有在太子妃和小公主身邊,墨家的醫(yī)仙,冰山美人。
      墨家的醫(yī)仙?蓋聶終于被挑起了一點興趣,江湖中總有爭斗,而爭斗總會造成傷害,這時候醫(yī)者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是啊,十九歲的姑娘,醫(yī)術出神入化,性格勝似寒冰——丹幾次想要她留下為燕效力,卻被她拒絕了。
      慢。
      蓋聶不客氣地打斷了荊軻神采飛揚的描述。
      你說的丹——莫非是——太子丹?
      你若對秦王不利,我……興許會殺你。

      荊軻提起酒壺,斟上兩碗烈酒,一杯給蓋聶,然后舉至眼前,看不清彼此如刀的眼神,干脆地交接,利落地飲盡,以酒問劍,生死不悔。

      士,當為知己者死。

      荊軻是燕國人人敬慕的義士,而蓋聶是秦王身邊第一的劍客,江湖中人口中的劍圣。
      后來,就是我們都知道的故事了。
      刺秦計劃失敗,秦王大怒,益發(fā)兵詣趙,詔王翦軍以伐燕。十月而拔薊城。燕王喜、太子丹等盡率其精兵東保于遼東。秦將李信追擊燕王急,代王嘉乃遺燕王喜書曰:“秦所以尤追燕急者,以太子丹故也。今王誠殺丹獻之秦王,秦王必解,而社稷幸得血食。”其后李信追丹,丹匿衍水中,燕王乃使使斬太子丹,欲獻之秦。
      太子丹將年幼的高月交給信任的端木蓉,從容地往死地去了。殺他者,乃是多年前那個知道蓋聶十歲以前尿褲子次數(shù)的愛笑少年——衛(wèi)莊,此刻他已是天下人談之色變的鬼谷谷主。
      那年,蓋聶二十七歲,端木蓉十九歲,似乎再也找不回無憂的過往,一切朝著不可知的命運發(fā)展,而又在明明中,兩條并行線漸漸傾斜。

      那段時間,端木蓉一直呆在燕國,應該說,她自己也沒想到會一直呆在燕國,墨家尚同,同天下之義而天下治,又以墨者兼愛天下,獨獨留在燕國的理由——她自己也不甚清楚;蛟S她被那個不因為她是女子而看輕她反而將她與其它賢士一同奉為上賓的太子丹打動了;又或者,她迷上了雪□□美的舞姿宛和高漸離的那曲《陽春》;再或者,她喜歡看那老是前來挑釁她的那個田光的食客撞上她冷言冷語時的尷尬表情——總之,端木蓉喜歡燕,這個北地的國家,有著白雪一樣的單純坦率。

      燕國那年的冬天特別寒冷。丹從太子成為全國通緝的要犯;高漸離和雪女雖說是回到機關城,陽春白雪卻不復當年;田光自刎而死,而那個總愛跟她過不去沒半點長輩樣子的男人也正如那年他在易水河畔唱的歌一樣,一去不復返。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帶著失去了父母的小月兒回到鏡湖醫(yī)莊,看著睡夢中依舊哭泣的月兒,端木蓉知道有些傷口是她也治不好的。

      端木蓉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秦,獵首之國。她還聽得到長平孤兒寡婦的哭聲,如今她又看到他奪取溫暖她的燕。

      后來她又從就醫(yī)的江湖人士口中知道,殺死荊軻的人雖是夏無且,但是致命傷卻是一柄名叫淵虹的劍造成的。
      冷沉如淵,鋒芒似虹,百步飛劍。
      說話人的聲音有著她無法理解的神往。
      秦王身邊的第一劍客:蓋聶。那個人的名字,她多次從荊軻口中聽過。

      哈,好個第一劍客,端木蓉冷笑,這就是你們這些江湖人自詡的義氣?這就是你們以命相博的理由?原來人命在你們眼中不過如此,原來我們醫(yī)者救再多人,也救不了你們這些就被欲望的野獸吞食了心的腐尸,也抵不過你們兵器上沾染的鮮血和眼淚!止戈為武,可是她眼中見到的武,卻是如此殘酷。

      從此,醫(yī)仙端木蓉立下三不救:不救秦國之人,不救姓蓋之人,不救因逞兇斗狠而傷之人。

      端木蓉二十二歲的時候,項氏家族帶來了一個重傷的男子,跟著他的,還有一個頑劣的男孩,眉眼依稀是故人。輕易識破范增拙劣的謊言,她冷冷地下了逐客令。班大師擰起那個搗蛋的小鬼,看向她的眼神卻仿佛在說:

      真不能破例一次?

      為什么要破例?秦國坑殺趙軍的時候想過破例么?蓋聶殺死荊軻的時候想過破例么?好吧,這些就算是私仇,那些江湖人拿劍互砍之時可又想過破例?這次救了他們,還會有下次、下下次,她端木蓉不過一人,又哪里管得了這沒有破例的世道?

      她又看了那個瀕死的男人一眼,這次,她看到了他身邊的劍,劍上刻著兩個字:淵虹。
      她想起多年前某個江湖人說過的話:冷沉如淵,鋒芒似虹,百步飛劍。
      天下第一劍客,蓋聶。

      “慢著!”端木蓉聽見自己叫出聲來。

      三年前她就想問一次:為什么?

      問一次那個能殺死自己朋友的男人:為什么?

      蓋聶在昏迷中聽到一個聲音,那個聲音仿佛在拷問他的心——

      為什么?

      為什么你要背叛秦國,為什么你要不顧一切地幫天明,難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補償么?

      ×××
      蓋聶看著那個將全身的刺都立起來的女子,不知為何心中想笑。

      醫(yī)術出神入化,性格勝似寒冰——記得他是這么形容的,看看天明,大概就能知道當年荊軻碰了多少釘子。多么奇妙,那些幾乎淡忘的描述此刻卻清晰地浮現(xiàn)出來,或者,說這句話的人太讓人難忘了。

      但是,回憶這么感性的東西面對劍客對危險的直覺總是會主動讓道。沒時間向端木蓉解釋了,他直接拉起她的手,雖說他沒自信待會兒這個女子不會給他一巴掌。

      蓋聶不喜歡解釋,他通常用事實說話,解決了襲擊者,他只說了句“得罪”,而端木蓉也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徹底甩開他的掌控,五分意外、兩分感激、兩分惱怒、還有一分……是蓋聶不知道的,屬于女子的羞澀。

      這分不知,是過了很多很多年端木蓉罵了他無數(shù)次“木頭”的主要原因。就這一點而言,鬼谷派的弟子果然有共同之處,蓋聶那位師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女人心海底針是千古不變的至理名言,我們的直腸子大叔恐怕再過個三十年也不會明白,這是題外話。

      老羅說:“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保ㄟ@句是我亂入的XD)

      但是就欲逃離殺手追殺的人而言,解釋毫無疑問是浪費時間,鏡湖醫(yī)莊的平靜日子到了頭,逃亡之路再度開始,蓋聶和天明、端木蓉和高月是截然不同而又無比接近的兩組人馬:劍圣和醫(yī)仙;英雄之子和亡國公主;蓋聶寡言,端木蓉冷漠——等等等等。當兩個小孩子已經到了沒法分開的時候,兩位監(jiān)護人也不得不同行了。

      最早的緣分是荊軻的一句描述,這已是極淺極薄,后來一起逃亡,便勉強稱得上伙伴,他們都是成年人,雖然有隔閡,卻也不至于吵起來,充其量就是沉默罷了。唯一讓蓋聶不解的是,為什么端木蓉的眼中總有一絲矛盾,仿佛想要追問什么,卻在探尋之時逃開。

      這年蓋聶三十、端木蓉二十二。按常理說,普通人家應該在這個年紀兒女成群了。但是他們倆,各自站在各自的頂峰,一個是不得要領,一個是欲語還修,坦誠相對欠了幾分,同甘共苦卻是最好的了解方式。

      她為他解毒,他保護她,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有什么正漸漸改變——

      在這樣的相處中,蓋聶得出兩個結論:

      一、蓉姑娘是面冷心軟,這話他不止一次對天明說。
      二、盡管蓉姑娘面冷心軟,但蓉姑娘對他絕對談不上好感。

      在得到第二個結論的時候,蓋聶不知道為什么有一點點小小的失落。乃至于在教授天明劍術時不小心把多算了五個時辰,可憐天明小朋友不幸淪為他蓋大叔失落的犧牲品了,骨頭差點練散架。

      但是他們是在逃命。

      這一點,就注定了讓他們沒時間去深究改變的究竟是什么。

      ×××

      端木蓉跟盜跖從小就認識。

      但若說是青梅竹馬卻差那么一點點,不過是“我家隔壁的隔壁有個和我一樣大的女生叫某某某!

      但是當某天這個某某某在很多年以后突然出現(xiàn)在你面前,男孩會發(fā)現(xiàn)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怎么黃毛丫頭一下變成冰山美人了?

      他是賊祖宗,而她是醫(yī)仙。

      這就是所謂的風馬牛不相及,唯一的好處是他們從小就認識。

      盜跖那點小小的心意,恐怕整個機關城只有端木蓉不明白。

      每次端木蓉從醫(yī)莊回機關城,他是最積極的那個;她受了什么委屈,他是最生氣的那個;他沒有大鐵錘力氣大沒有班大師手巧沒有高漸離風雅但是他會給她講笑話。

      盜跖說得最多的話是:
      哪,蓉姑娘,笑一個吧,笑一個。

      他是喜歡看她笑的,所以那次執(zhí)行任務受了重傷,他難得地從她冰封的臉上讀到擔憂,也還是依舊嬉皮笑臉地說:

      蓉姑娘,笑一個。

      他是天底下最狡猾的賊,但面對端木蓉,他寧愿當個笨蛋。

      盜跖不喜歡蓋聶。

      蓋聶太嚴肅蓋聶太死板蓋聶太深沉蓋聶太厲害蓋聶太……

      好吧,他們是墨家的客人,蓋聶身邊那小子也頗有意思;
      好吧,蓋聶保護了很多次蓉姑娘;
      好吧,他們站在一起確實是非常漂亮的畫面;
      好吧,他承認,他在吃醋。

      蓉姑娘關心得最多的是月兒,可是眼光卻常常常常地飄到那個即使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出的白衣劍客身上,然后迅速地移開。

      “蓉姑娘,你怎么看蓋聶的?”于是他單刀直入。

      端木蓉停下手中搗藥的動作:“問這個做什么?”

      “呃……我是說……他是墨家的客人嘛……我也只是好奇……”盜跖撒了個不大漂亮的謊。

      端木蓉拿起藥碗走過來,遞給盜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喝了。如果不想你的腿廢掉!

      盜跖湊上去聞了聞——隨即是一個扭曲的表情:“蓉姑娘,這……”

      “良藥苦口!

      “至少放點糖吧……”盜跖哭喪著臉。

      “你這么大個人怎么還不如月兒懂事!倍四救卣f歸說,還是拿過藥碗,正欲邁步,卻見眼前“嗖”地奔過什么物事,心里一慌便是個踉蹌。

      “蓉姑娘!”盜跖眼捷手快,伸手從后面環(huán)住端木蓉的腰。

      “蓉姑娘……打擾了,這只傳信機關獸好像有點……”班大師胖胖的身體出現(xiàn)在門口,看到眼前兩人曖昧的動作,生生咽下后面半句話。

      跟在班大師后面的,是蓋聶。

      尷尬的時間地點,尷尬的人物。

      打破這難堪的,是機關城刺耳的警報——

      兒女私情總是被血與火的顏色淹沒,何況,不管是盜跖還是端木蓉,墨家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

      ×××
      蓋聶擦拭著手中淵虹,手指輕輕撫過冰寒的劍身,冷光一瞬,看不出絲毫殺戮的痕跡,反而有種動人心魄的美。班大師啟動了機關城的防護,暫時衛(wèi)莊他們是攻不進來了。只是環(huán)顧四周,墨家弟子的疲憊和創(chuàng)傷顯而易見?墒牵瑳]有一個人說要離開。

      只是沒想到,竟會在此處遇上他——高漸離。聽荊軻提起過他在燕國的好友,卻沒想到是墨家的非樂。水寒劍的威力不可小覷,如他的主人,只是這一劍,他理應承受。

      “為了墨家,我不殺你!彼f。

      盜跖在與白鳳凰一戰(zhàn)中已經受了傷,他雖然是外人,此刻卻不能倒下。高月已經為他做了簡單的處理,但最終的包扎還是需要端木蓉——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照顧盜跖。蓋聶抽了口氣,牽動胸前的傷,疼痛涌了上來,掩埋他刻意忽視的不該在此刻出現(xiàn)的一絲嫉妒。這座機關城里,她有他不知道的過往,不知道的故人。他自己把這一切都丟棄在曾以為會停留一生的國度。

      身后的門打開,端木蓉走了出來,神情里有掩不住的疲憊。

      “他怎樣?”

      “已經渡過最危險的時候了!倍四救剞坶_垂至眼前幾縷紛亂的發(fā)絲,“盜跖不是那么容易認輸?shù)娜!?br>
      墨家也是。

      “這次,連累你們了!

      “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那個衛(wèi)莊……似乎對你很有敵意!

      “何止是有敵意!彼嘈。

      終究避不了他。

      鬼谷弟子的宿命,不想承認自己內心深處那個聲音——他也想要一個勝負,這些年越來越強烈的孤獨感,無所長進的劍藝,都指向一個答案。

      多年以前,他逃避了的那場勝負。

      他曾經贏過衛(wèi)莊嗎?快模糊的記憶里,那時的衛(wèi)莊終究還是留了手,像無數(shù)次少年時的切磋——幾乎成了習慣。也許那時師兄也只是想要追回,追回那再回不去的無憂的年代,沒有天下沒有秦國沒有鬼谷的宿命沒有荊軻沒有天明,那個在鬼谷的山山水水里回蕩兩個少年的歡笑的日子。

      多么遙遠呵。蓋聶笑了。宿命是多么沉重的東西,如荊軻之于高漸離,如衛(wèi)莊之于他。高漸離說該是他償還的時候,天明問大叔你認識我父親。原來蒼天終究是把這一切交還至他手里,要他給一個交待。

      “你為什么不還手?”突然,那個清冷的女聲響起。端木蓉已經為他包扎好水寒造成的傷口,她低下頭,咬著牙,似乎極力壓抑什么。

      “是我欠他的!彼麌@口氣。

      “欠他的,還是欠荊軻的?”她終于開口,問出那個困擾她很久的問題。

      他神色平靜,居然還有那么一點點笑容:“我與荊軻互相都沒虧欠什么。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這點從來沒有改變。對高漸離,我卻只能說抱歉!

      “你不辯解?”

      “事實如此!

      “為什么?”

      “傾盡所學,生死相博,無憾也。”

      她搖頭,再搖頭,“那么,小高呢?麗姬呢?天明呢?活下來的人要怎么辦?為什么你們可以這么輕易地赴死?”

      “這是劍者無法逃避的立場和宿命!背林貐s也必須背負的——

      義。

      “那么我們呢?”她終于抬起頭,他看見她眼中的火焰,“我們醫(yī)者,算是什么?”

      他是劍圣,她是醫(yī)仙——他有他薄云天之義,她有她的不忍人之心。

      蒼天要他們給一個交代,生和死的交代。

      蓋聶無法回答端木蓉的問題。

      而她似乎也不再需要那個答案,只是靜默地站起來,轉過身去,說:“你說過你的命是墨家的,墨家若要只管拿去,對吧?”

      “是的!彼幻靼姿秊楹瓮蝗惶崞稹

      “那么,為了墨家,不準死!

      不待他回答,她已經只留下離去的背影。蓋聶看見她站過的地方,一些不明來歷的水滴。

      尾聲

      端木蓉看著眼前的墓碑。

      雨水剛剛沖刷過的青草味迎面而來。

      早該知道,攔不住的,這些男人啊,執(zhí)著的守著他們的劍和義,到死了都不放手。

      站在頂峰的人,都有同樣的牛脾氣。哪怕是凍徹心扉的寒,也不愿去求那一點點妥協(xié)就能換來的暖。

      所以,才會這么孤獨,這么——

      高潔。

      尾聲之補完

      “蓉妹妹!

      她循聲回頭,雪女依舊是一襲寶藍的衣裙,只是,那美麗的銀發(fā),此刻卻只是白發(fā)三千,平添憔悴。

      端木蓉竟一時無語。

      雪女的手指撫過冰冷的石碑,似是說給端木蓉,又似是說給自己:“真是固執(zhí)得男人啊。知不知道,給我一個多么艱巨的任務。”

      她緩緩地跪下來。

      “不管多么痛苦,為了他,活下去。可是,我也是個傻瓜,我居然答應他了,答應他了……”

      雪女已然淚流滿面。

      端木蓉離開了高漸離的墓。

      有時候,生比死更艱難,如果劍者注定為義而死,那么,醫(yī)者便需為義而生,承受死者的痛,然后,將死者的義留傳下去。

      “我不能跟你走了。”她看見那個白衣的男子,在細雨中等著她。沒有帶著那個孩子,只是一個人等著她。

      男子不語。

      “我需要醫(yī)治……醫(yī)治留下來的創(chuàng)傷。月兒就拜托你了,她還需要看到更多,才能明白一些事情!

      “會很艱難!彼f。也很痛苦。

      她笑了,竟是讓他有些失神,她美麗如斯,一如初見!斑@是醫(yī)者的宿命!彼鋈晦D過身,背著手,像個小女孩,“那么,和我做個約定吧。”

      “蓉姑娘請說!

      “受了傷,就回到這里來,千里,萬里,宿命之外,請劍圣一定記得,醫(yī)仙會在這里為他療傷。”

      這是,她的驕傲。

      她孤獨的驕傲。

      高處不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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