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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源式,紫姬,末摘花
(一)
藤本玲愛山本武,很愛很愛,愛到讓她愿意為他而改變自己,愛了整整兩年七個月零十三天。
第一次見到山本武,是在立海大劍道部,聽同學們的口氣似乎是來砸場子的,本來并不大相信,那有著如太陽般燦爛笑容的男生又怎會做出這種放蕩不羈的行為?于是便抱著看熱鬧的心情站在了人群之中,于是便丟掉了自己的心。
他一身深色劍道服神色凜厲,揮刀,劈下,英姿颯爽。原先的笑容消失不見,取代的是肅然的殺氣,立海大的皇帝真田弦一郎黯然退場。
藤本玲不懂劍道,她不知道山本武是用什么招式擊敗真田的,她不知道這場比試的意義何在,但她知道山本武是個為劍而生的人,因為他揮舞著太刀的樣子是如此美好,美好到讓她奮不顧身。
藤本玲千方百計的從新聞部那要來了山本武的信息,搞得全校同學都知道立海大的第一女強人貌似戀愛了。藤本玲沒有否認也沒有必要否認,她毫不客氣的甩掉了一干追求者,獨獨愛上了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山本武,而且發(fā)誓終有一天自己會站在他的身后。
她設計了與他的“偶遇”,一點點試探一點點靠近。如她想象中的那樣,他溫柔陽光充滿活力,在贊嘆自己好眼光的同時她也慶幸著自己的好運,對,慶幸。
山本武還沒有女朋友,藤本玲對此感到竊喜。
就算他有女友又如何?自己年輕漂亮有前途,搶來就是。雖然對著自己憂心忡忡的閨蜜如此說過,但她心里還是有些不安的,畢竟沒人喜歡做小三。于是從山本武口中得知了他并無女友后,藤本玲更是充滿了自信。
第一次一起外出,第一次被介紹給他的朋友,第一次見到他的父親……每個第一次都讓藤本玲覺得自己似乎又離成功近了一點。
閨蜜勸她不要陷的太深,因為她并不知道山本武的過去與未來,藤本玲卻只是笑笑,她想,別人并不了解他。
他從來沒跟她說過愛,她也沒有。但是對此藤本玲只是覺得,不說也沒關系,我們都知道,沒必要說。
她曾想買下山本武家隔壁的屋子,覺得這樣便能離他更近一點。房子很干凈漂亮,院子里種滿了各種花朵,池塘里甚至還養(yǎng)了幾尾鯉魚,屋主對它似乎很上心有請人照料,即便常年不在國內,鮮花依舊美麗魚兒依舊靈動,藤本玲對此很是中意。但后來卻被告知留學中的屋主并不打算賣掉這幢房子,無奈之下只得作罷。一次偶然向他抱怨起此事時,他似乎楞了一下,然后接下來的一天他的心情一直好的出奇。她想,果然他是在乎并愛著自己的,她興奮極了,似乎自己夢想了許久的未來已拉開了帷幕。
向閨蜜提起這事,言語里是掩飾不住的甜蜜。卻忽視了對面的她眼中濃濃的擔憂。
。ǘ
自家閨蜜陷入名為愛情的無底洞已經許久了,每次看到玲提起那個山本武時的眼神,我妻綾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子,前人誠不欺我。
我妻綾不否認山本武是個好男人,倒不如說這年頭像山本武這樣的好男人早已是鳳毛麟角了,他是個可以對自己愛的人絕對專一并讓她幸福的人,這毫無疑問。
但是他不愛玲。
我妻綾看得出來。
可能是對朋友的友情也可能是對妹妹一般的親情,但唯獨不會是愛情。
出于對好友的責任心,我妻綾明示也好暗示也罷,用了各種方式提醒她,但最終都被忽視的徹底。
也曾暗暗埋怨過山本武的天然與不識趣,就是因為他對每個人都那么體貼才會引起玲的誤會,為什么他看不見玲的好?但冷靜下來后又覺得自己很可笑,你又怎么能責怪他人的溫柔呢?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明明自己也很清楚。
通過玲,我妻也認識了山本武的朋友,熱情善良,看上去平凡普通卻又處處散發(fā)著奇怪的違和感?粗岬难凵褚搽[約透著古怪,尤其是那個橘發(fā)的少女與銀發(fā)碧眼的少年。
若是以前的玲萬不會察覺不到,但可惜現(xiàn)在這位曾經的立海大學生會副會長的智商有待考證。
背著玲她悄悄調查了那些人的背景資料,卻無一意外的斷在了最關鍵的地方,接著便收到了自家那位把華麗當飯吃的青梅竹馬的警告。
但我妻綾已經知道了最重要的一點,那些人很危險惹不起,這就足夠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卻依舊被當成了耳旁風,我妻綾不免有些失落。竹馬大爺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向玲發(fā)出了邀請——大學畢業(yè)后跡部財團的企劃部部長一職,這曾是玲的夢想。
我妻綾對大爺表示感謝,卻得到了他極其傲嬌的答復:“我只是看中了那個女人的能力罷了。”聽后,忍俊不禁。也是,玲的能力無用質疑,絕對不能讓她越陷越深。
不知該說是意料之中還是預料之外,玲拒絕了,毫不猶豫的。
她說,她要永遠站在那人身后做個賢妻良母,無條件的支持他。
藤本玲愛山本武,愛到硬生生磨光了自己所有的棱角。
不甘,不甘他奪去了她所有的夢想;不甘,不甘他占據(jù)了她整的個世界;不甘,不甘她失去自我毫無尊嚴;不甘,不甘自己的無能為力。
粉飾太平不是我妻綾的做事風格,想著長痛不如短痛,最終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干脆給她一下子掀了了事,卻最終晚了那么一步。
藤本玲耗盡自己整個花季點綴的愛情在那個女人面前如鏡花水月,破碎的干干凈凈。
不曾早一點狠心揭開藤本玲的幻想,是我妻綾這一輩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ㄈ
藤本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愛上山本武的這幾年,藤本玲并沒有離開立海大,本想著適當?shù)木嚯x能使他有著自己的空間,培養(yǎng)自己在他心中賢妻良母的形象。但臨近畢業(yè),藤本玲實在不想繼續(xù)和他分居兩地,自己又接到了東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興奮之余又生怕山本武夠不上東大的分數(shù)線,又是四年的時光飛逝。
決不能讓別的狐貍精窺視自己的男人!
于是便在綾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沖去了并盛,準備詢問他的高考志愿,不上東大沒關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便足夠了。
可是,那個女人是誰?為什么自己不曾見過?為什么會走在山本武的身邊?為什么他會笑的那么開心?
為了不被兩人發(fā)現(xiàn),藤本玲離的有些遠,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只看到她一頭絢麗的紅發(fā)張揚的刺眼。
山本武介紹給自己的朋友中沒有這個人,不然這么顯眼的紅發(fā)自己沒理由不記得。
山本武的身影熟悉到藤本玲閉著眼也能描繪,絕對不會看錯。但她寧愿自己看錯了。
從兩人逛過的甜品店店員口中知道女子明天要來領取預定的和果子,似乎是準備給國外的朋友做手信。藤本玲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次日,藤本玲在這家甜品店攔下了那個紅發(fā)女子。
女子沒有詢問藤本玲是誰,藤本玲也懶得問她,將貌似毫無警覺心的女子帶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
女子點了杯愛爾蘭咖啡,任由藤本玲肆無忌憚的目光如掃描儀一般掃過自己的全身,神態(tài)自若。
她很漂亮,即便藤本玲是帶著有色眼鏡看她的也不能否認這一點。白皙的肌膚配上精致的五官,深邃的黑眸眼角稍稍上調勾勒出點點風情,張揚的紅發(fā)如蛇般蜿蜒在腰間,發(fā)尾處微微帶著些許弧度,白色的長款襯衫配上黑色的修身長褲,得體亦不失活潑。看上去與自己差不多大,卻有著超越年齡的成熟與氣質。妖嬈但不妖艷,美麗但不艷俗。
的確有著讓男人瘋狂的資本。
但是,只有山本武不行。他是我的。
藤本玲不緊不慢的述說著自己與山本武的一切,述說著自己甜蜜的時光,開口閉口都是自己對山本武的愛,沒有提到女子半個字,仿佛對面的人只是個旁觀者,自己愛情的見證人。
這是藤本玲翻來覆去想了一晚上的臺詞,即沒有駁了女子的面子,也點出了自己的意思。如果他們只是單純的朋友,女子必會解釋清楚,自己也沒得罪山本武的朋友。如果女子對山本武抱有不必要的幻想,自己也能讓她知難而退。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女子沒有解釋也沒有羞愧,只是漫不經心的握著杯腳搖著杯子,她的手指細細長長的,搖起來很優(yōu)雅,手腕的力道極均勻,想必是熟練了。她品著咖啡,時不時還點點頭示意自己在聽,聽到自己說要站在山本武身后做一個賢妻良母時眼中莫名劃過一絲笑意,仿佛是個盡職的知心姐姐聽著孩子講述自己青澀的初戀。藤本玲頓時覺得自己一拳砸到了棉花上,憋屈極了。
似乎是覺得自己講完了,女子從包中掏出那杯咖啡的錢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上隱約留著老繭,指甲也修得整整齊齊,原本極其讓人賞心悅目的動作卻讓藤本玲無名火起。
“你聽不懂我的意思么?請你離山本武遠一點,我們之間可不是你這個外來人能插的進來的。”禮儀風度被拋在腦后,藤本玲拍著桌子一躍而起,全不知自己引起了怎樣的轟動。 “我本想知道你昨天跟了我一個下午是想干嘛,雖然你的理由有點無聊,但是你的故事卻很有趣,我挺喜歡的!迸訐芰藫茏约旱拈L發(fā),姿態(tài)慵懶充滿誘惑,但似乎不想多說,“但是你似乎從一開始就搞錯了,阿武需要的不是站在她身后的女人,而是能站在他身邊的。阿武不是光源式,我亦不是紫姬,而你充其量也只是末摘花。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啊,對了。這家的Irish Coffee用的是正宗的Jameson,味道不錯,多謝款待!
說完女子不顧藤本玲瞬間蒼白的臉色轉身離去,與匆匆趕來的我妻綾擦肩而過。
門外,紫發(fā)紫眼的少女正等著她。
藤本玲和我妻綾都認識她——真田凪,真田家四年前消失的不受寵幺女,而她對女子的稱呼是“凜姐姐”。
突然間想起這些年一些被自己可以忽視的細節(jié),有些事情豁然開朗。為什么平和爽朗的山本武會和真田弦一郎比試,為什么山本武的朋友對自己不冷不熱,為什么山本武家隔壁那幢標有真田名牌的房子永遠干凈整齊。
只因為那個女子——真田凜。
(四)
真田凜覺得偶爾偷個小懶果然有益身心健康,你看,趁著任務之余到并盛重溫舊夢就碰上了這么有趣的事。
本以為是沒有處理干凈的垃圾一路跟了過來,但卻沒有感覺到任何殺氣,后來又如放棄了一般不了而了了,這讓閑的發(fā)慌的凜頗為失望。不是沒有防備,而是沒有必要防備。
可今天的碰面卻讓凜驚喜萬分,驚異于對方老虎頭上拔毛的大膽行為同時,也喜于自己抓到了山本武的一個小把柄。
在下至彭格列各無名小卒上至意大利各家族Boss眼中,彭格列十代雨守和巴利安云守之間的那一丟丟奸情無疑是打發(fā)閑暇時光的絕好利器。而在熟悉如澤田綱吉,庫洛姆·髑髏眼中,兩人就是一對情侶,只是因為凜心中的些許疙瘩使之沒有浮出水面而已。
當年與九代目的十年之期一滿,凜便回了意大利,在眾多競爭者手中奪下巴利安云守的寶座,一戰(zhàn)成名,連高中都沒留在并盛讀。而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莫過于巴利安作戰(zhàn)隊長斯庫瓦羅,天知道他一人做三人的活多少年了(雨守,云守,Boss……)。
這些年凜一直沒回過并盛,而庫洛姆也是典型的報喜不報憂,所以對于藤本玲凜一概不知。
“凜姐姐,為什么你說自己不是紫姬呢?”庫洛姆不解,藤本玲這幾年沒見過自己除了因為她是立海大的學生而自己要避嫌以外,還有就是她與京子一樣對于藤本玲的存在與企圖感到不滿,而對此毫無察覺的雨守也著實讓人來氣,至于獄寺,他大概只是在堤防藤本玲的靠近而可能給十代目帶來的威脅一二三罷了。
“因為即便若紫是源式此生的最愛,卻也不是唯一。更何況紫姬從一開始便是藤壺妃子的影子,我不想做他人的影子,亦不想做那萬花叢中的一朵,我希望我是唯一!眲C頓了頓,抬手揉了揉庫洛姆留長的頭發(fā),曾經的鳳梨頭已漸漸消失,柔順的紫發(fā)開始回到凜記憶中的樣子,滿足于那極佳的手感,凜繼續(xù)開口,“再說了,你以為誰都跟六道骸一樣,學著源式玩蘿莉養(yǎng)成啊。而且阿武小時候可乖可好騙啦,我養(yǎng)成他還差不多咧。”
總覺得自己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內幕的庫洛姆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當然骸大人也什么都沒聽到……
“不過,那家伙的桃花運有這么旺么?以前我也沒覺得他這么有魅力啊?”
喂喂,果然家花沒有野花香么?那些山本武后援會呢?你是直接無視了那些省了你無數(shù)零用錢的巧克力了么?
凜從來不曾擔心過山本武的貞操問題,或者說與其擔心他沾花惹草,還不如好好管好自己別招蜂引蝶……
他們之間有著絕對的默契,山本武可以包容凜偶爾的小脾氣,凜可以撫平山本武隱藏的脆弱。
因為他是她的阿武,而她是他的凜。
。ㄎ澹
那天之后藤本玲便再也沒有得到山本武的任何消息,只知道他去了意大利留學,一起離去的還有他朋友。
意大利,那個有著真田凜的國度。
瘋狂的尋找無果后,藤本玲在酒吧醉了一夜,直到我妻綾找到她。醒來后的她,成為了東大經濟系的一名新生,答應了跡部景吾的邀請,藤本玲的生活步上了正軌,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從前,遇到山本武之前。
后來,她嫁了人有了孩子,事業(yè)有成家庭美滿,一切都很完美。
再后來,她又遇見了他。
彼時的她已沒有了少年時的悸動,兩人如普通朋友一般笑著打著招呼敘著舊,或許他們本就是普通朋友。
最終她還是沒能忍住,問他是否是因為自己與真田凜的那次見面才選擇了離開,選擇了意大利。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著搖頭。并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
“會去意大利是我很早便下了的決定,因為他們,也因為她!
山本武的答案讓她終于釋然,這些年從我妻綾那里自己也知道了不少,他們的世界與自己的不同,從他下巴上的疤痕便能看出。
如果說少年時的山本武是天空中光芒萬丈的太陽,那么現(xiàn)在的他便是水中月內斂的光芒。
只是無論如何他籠罩的對象中也從來沒有過自己。
自己年少輕狂的夢的確是該醒了。
山本武轉身在轉角處牽起等待在那的女子的手,兩人相視而笑,并肩離去,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拖的很長,長到一眼望不到頭。
“其實,那天的話我都聽到了。凜,你的確不是紫姬!
“切,我才不要做別人筆下的人物,我只想走我自己想走的路。”
“而我會陪你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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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這本來只是計劃中的一篇番外,但卻遠遠在正文之前便已構思出框架。至于本體……遙遙無期,自然你可以把他當做一個短篇來看。
“阿武不是光源式,我亦不是紫姬,而你充其量也只是末摘花!笨梢哉f所有的靈感起源于這句話,只不過一開始主語未定。他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催促著我去衍生這個故事,于是便有了凜。
女配與女主有著相同發(fā)音的名字——至少中文是這樣的,日文就不深究了。一樣的發(fā)音卻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寓意,當然也不乏筆者自身的惡趣味。
玲,清脆悅耳,明亮而又活潑。藤本玲是個女強人但卻不掩其少女的特質,她其實是三個女孩中最為天真也是最為干凈的一個;綾,色澤光鮮,華麗卻也柔軟。我妻綾出生大戶性子早熟,比起同齡人她看過的更多,也更早明白人心的莫測和世界的殘酷,她是個局外人也是個局內人,她清晰的旁觀了朋友的一廂情愿也深陷在是否要告訴她傷害她的問題中掙扎;凜,刀般銳利,凜冽卻又凜然。真田凜是個殺手早早便拋棄了天真手上鮮血染紅,她如凜冽的刀光卻也是令人敬畏的領導者,她的靈魂也許并不干凈但是對于山本武來說凜是這個黑暗世界里的另一束光芒,另外一束自然是他包含萬物的大空^-^。
并不是所有女孩都能像凜一樣幸運,所愛之人亦愛自已。也許大多數(shù)人都是玲,剃頭擔子一頭熱。亦可能是綾,旁觀者局外人或羨慕或嗤之以鼻。
因為不曾經歷所以不曾相信,我筆下的愛情也許并不實際并不美好,但我堅信愛情是雙方的付出,而現(xiàn)在的年代,女子已不是弱者,比起身后我更愛身邊。
而玲便是沒有看清這一點,所以這個故事里,她是失敗者。但是并不是每個故事里,這樣的女孩都是敗者,她們也有著自己的故事。
而凜則已經跳出我的筆下,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不是別人的人物,只是活生生的自己,而我也是這么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