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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你聽說過極寒之地么？
那是在極北，極為寒冷的地方。聽說那里有一道門，門的一邊是人魚的初生以及沉眠之地，門的那一邊則是守護(hù)著他的守護(hù)者。
Frodo是一個年輕的海盜，這是他的第一次航海。當(dāng)我見到他的時候，在他那漂亮的藍(lán)眼睛中我看到了所有年輕海盜都有的神采——對未來的向往以及希望做一番大事業(yè)的野心。
“嗨，F(xiàn)rodo，你是準(zhǔn)備出海么�！蔽页榱丝跓煟缓笪⑿χ鴮δ莻�年輕人說道。
聽到我的話，眼前的年輕人的眼睛亮了幾分，他帶著幾分拘謹(jǐn)，卻是十分禮貌地回復(fù)到:“是的，先生。”
“那么，孩子，你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我溫和地問道，語氣里帶著只有我才知道的那一絲不懷好意。
你知道的，每一個出海地年輕人都想著從那些經(jīng)歷豐富的年長者口中得到些什么經(jīng)驗或者鼓勵什么的，不過往往那些年長者都是把那些個恐怖的東西盡量夸大，然后去嚇唬嚇唬那些年輕人。當(dāng)然我也不例外，正在我絞盡腦汁地在心中編排些那些聳人聽聞的經(jīng)歷的故事的時候，我聽到那個孩子沖我問道。
“先生，你知道‘極寒之地’么？”
這句話險些讓我把手中的煙斗給摔了，我詫異地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帶著些許勸導(dǎo)的意味說道:“我的孩子，你怎么想知道這個問題！你要知道，就算是那些經(jīng)驗豐富的海賊船長也不會去向我打聽那個地方，極寒之地可以說是死亡的代名詞。”
年輕人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他漂亮的藍(lán)眼睛卻充斥著堅定:“是的，先生。我是知道那些的，雖然如此，但是我依舊想要知道極寒之地。我只是想為未來的旅行定下一個目標(biāo)而已。聽他們說您是這里學(xué)識最淵博的人，所以我希望能從您這里打聽到那些更詳細(xì)的內(nèi)容。謝謝您了，先生！”
透過這個孩子的眼神，我仿佛看到了那個人。我依舊記得那個人，那個如磐石一般堅毅的人。默默地抽了一口煙，我慢慢地開口道:“蠢小子，如果你想知道極寒之地的事，那么你必須得聽一個故事了。你知道人魚么？”
對于我對他的稱呼他似乎有些不滿，他皺了皺眉頭卻也沒說什么。當(dāng)他聽到我問他人魚的時候，想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聲地嚷嚷道:“先生，我已經(jīng)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人魚只是孩子的睡前故事而已，現(xiàn)實并不存在。它只是一個傳說！”
年輕人有些高昂的聲音，好像在控訴我在耍他一樣，我不滿地用煙斗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他立刻吃痛地捂著額頭，濕漉漉的藍(lán)眼睛里帶著些委屈。我好笑地撇了他一眼，含著煙斗話語變得有些模糊不清:“照你這么說，極寒之地同樣也是一個傳說嘍�！�
我的話顯然讓年輕人產(chǎn)生了異議，他聲音不由地提高:“極寒之地不一樣的，曾經(jīng)有人去過那里，海賊之王Aragorn曾經(jīng)到過那里！”
當(dāng)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年輕人藍(lán)色的眼睛亮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激動。顯然這個人就是他的偶像，他十分崇拜那個人。
是啊，那個人一向是那些年輕的海賊崇拜的對象，即使過了這么多年也是如此。無奈的搖搖頭，我輕咳一聲，示意那個孩子安靜下來。
“不好意思，先生�！币庾R到自己太激動了，年輕人的臉迅速紅了起來，他輕聲道歉道。
我哼了兩聲，不滿地說道:“我可不止見過一個你這樣的年輕人，每次提到Aragorn都是一副崇拜的樣子，像是這個世上只有Aragorn一個海賊一樣�！�
“可是，Aragorn真的很厲害��！”年輕人小聲地反駁道，語氣中透露的驕傲像是在說自己一般。
“夠了，蠢小子。我們還是說剛才的故事吧。說起來，這個故事倒是和Aragorn有關(guān)系呢�！�
果然聽到我的話，那年輕人眼睛變得亮晶晶的，他迅速打斷我的話，急切地問道:“您是說Aragorn見過人魚？”
“是的�！蔽业幕卮鹱屇贻p人很為滿意，他驚呼一聲，然后激動地原地轉(zhuǎn)圈。我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你還要聽我講故事么？”
“當(dāng)然！”年輕人飛快地回答道，眼巴巴地望著我，一副生怕我不講的可憐模樣。
我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抽了兩口煙，望向遠(yuǎn)方，思緒不覺放遠(yuǎn)。
也許是許久沒見到我說話，年輕人有些疑惑，他帶著些急切催促道：“先生，你怎么不講了�！�
年輕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之中拉了回來，我不由地翻了個白煙，銜著煙斗抱怨道：“就不能可憐可憐我這個老人的記憶么！那可是很遠(yuǎn)之前的事情了。好了好了，我這就開始說。”
他們之間的初遇談不上浪漫，可以說是Aragorn最狼狽的時候了。那個時候，Aragorn被他的大副背叛了，然后跳下船獨自漂流到一個小島上�？蓱z的Aragorn，迫不得已上了一個無人的島嶼，上面除了一些椰子樹跟沙子之外什么都沒有。周圍是海，盡頭連接著天，一望無際。
年輕人，你要知道，人是群居動物，寂寞真的可以將一個人逼瘋，就連Aragorn也不例外。就當(dāng)他寂寞的恨不得自己用游泳這種辦法離開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歌聲。
那小子真是像被命運(yùn)女神所眷顧一般，好運(yùn)地讓人嫉妒，連這種情況居然會遇上人魚。
那是一個滿月的夜晚，海上的月亮將那些丑陋的礁石照得發(fā)亮。他尋著歌聲然后見到了一條人魚。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人魚，金色的頭發(fā)帶著些濕意，自腹下便是一條漂亮的魚尾，月光之下，那只人魚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真的就如同傳說一般，他坐在礁石上，帶著平靜的笑容靜靜的唱著屬于人魚的歌。
看到這一幕的Aragorn像一個傻小子一樣差點忘記呼吸，就那么傻傻地站在原地，然后直接被那個人魚給發(fā)現(xiàn)了。
人魚回過頭，看到了那個人類。他并像沒有受到驚嚇的生物一般飛快的竄入海中，而是好奇地望著他問道：“你是誰？”
人魚的聲音像是帶著音符一般，如歌唱般的語調(diào)讓Aragorn回過神了。一時間，他的話語變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我是個人，不對、我是、我是Aragorn�！�
“Aragorn？你是人類��？”人魚仰著頭看著他，輕聲問道。
藍(lán)色的眼睛是十然的純粹，如同盛著億萬光年的星光�？粗难劬Γ珹ragorn就那么突然的平靜下來，他微笑著對著人魚說道：“是的，我是人類。不過不要擔(dān)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眼前這個人莫名的讓人魚升出一絲信任感，他點了點頭，笑著對他說道：“我是Legolas�！�
“這就是他們的初遇，不過是兩個寂寞的靈魂遇到一起罷了。很快的，他們開始熟悉起來。Legolas是一個人魚，在遇到Aragorn之前，他從未遇到過除了魚之外的任何生物。而Aragorn雖然是一個強(qiáng)大的海賊船長，但遇到Legolas之前，沒有任何人走進(jìn)他的靈魂之中。他們的相遇像是上天的安排一樣，陰差陽錯卻是理所當(dāng)然。有了彼此的相伴之后，時間仿佛不再變得難熬起來。很快的，Aragorn有辦法離開這座海島了。他問Legolas是否愿意跟他一起離開這里，一起去旅游，而Legolas也同意了。然后，Aragorn回來了，他帶著他的金發(fā)美人然后回到他的船上，殺死了背叛了他的大副。從此，兩人的航海之路開始了。你要知道，我從未遇到過像他們那樣的相處，仿佛，仿佛他們之間再也容不下其他一般。”我說完這段話，臉上不由地露出一個微笑。
那是他們之間最為快樂的時光，而正好在那條船上的我卻也記錄了他們的時光。
年輕人聽著這段故事不覺入了迷，即使我停下了說話。他卻像是沉浸在那片旅途之中，入了神，不停的回味著。
“后來呢？”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年輕人迫不及待地問道。
“后來啊。”想起后來，我的臉色變得黯淡起來，“傻小子，如果這個世上所有的故事只有前半段那該多好。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他們分開了么？”年輕小心翼翼地問道。
“分開？”我不禁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他們從未分開過，即使結(jié)局的結(jié)局，他們的心依舊在一起。這樣的話，即使身體未能在一起，他們依舊不會分開�！�
“年輕人，你要知道一點：所謂的秘密，只要有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終將不會是秘密。后來，兩人最不愿意發(fā)生的一件事發(fā)生了。Legolas是人魚這一件事終于被人們發(fā)現(xiàn)了。你知道人魚的意義么？”
“永生？”
年輕人的回答讓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自嘲一般的笑容：“看！像你這種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都知道，人魚代表著永生啊！傳說只要吞掉人魚之心，你便可以長生不老。只要是人，都會有死去的那么一天。長生不老啊，這種事誘惑著每一個人。當(dāng)人們發(fā)現(xiàn)人魚的存在之后，欲望驅(qū)使著他們?nèi)ゲ蹲侥菞l人魚。于是，Aragorn和Legolas的面前將是眾多的敵人�！�
“可是，Aragorn可是最厲害的海賊��！”年輕人忍不住插嘴道。
我瞥了他一樣，冷笑道：“Aragorn是很厲害，但他們面對的卻是所有的海盜以及那些個海軍！幾乎沒有人站在他們身后。”
“就沒有人幫他們嗎？”
“幫助？那群人聽到永生的消息之后，就像是一群紅了眼的禿鷲一般，他們已經(jīng)餓了很久了，誰又會去舍得放棄眼前的那塊肥肉。是有人站在Aragorn身后的，但是你要知道他們的敵人是有多么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連Aragorn也不忍心他的朋友們?nèi)ニ退�。所以，Aragorn決定送Legolas去極寒之地�！�
“極寒之地？”
“是的，極寒之地！傳說極寒之地那里有一道門，門的另外一邊是人魚初生以及永眠的地方，任何人魚都抗拒那個地方。當(dāng)那道門開啟之時，便是人魚回去的時刻�！�
“那么他們到了么？”
“到了�！�
“Legolas去了門的那一邊？”
“是的�！�
“那Aragorn呢？”
“Aragorn成為了那道門的守護(hù)者，他在門的這一邊，永遠(yuǎn)的守護(hù)著這個門，守護(hù)著他的人魚。所以，傻小子，放棄去極寒之地吧，Aragorn不會讓你靠近那道門的。”我平靜地看著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沉默了很長時間，他站起來脫了帽子向我彎下腰。隨后，他看著我，藍(lán)色的眼睛里充滿著堅毅：“雖然如此，我還是想去極寒之地去看看�！�
我垂下眼，哼笑幾聲：“隨便你，我老了，可管不了你們這群年輕人�！�
“先生，多謝您告訴我這個故事，我將要遠(yuǎn)航，再見。”年輕人禮貌地問候道，然后慢慢離去。
夕陽之下，那個人的身影慢慢遠(yuǎn)去，我仿佛看到那個時候Aragorn的背影。
我卻是永遠(yuǎn)的無法忘記那一天。
他們到達(dá)極寒之地的時候，太陽沒有落下去，隨之而來的，便是那群餓極了的禿鷲們。夕陽的斜暉幾乎映照著半邊的天空，茜色的光暈侵染著云層，血一般的色彩。冰川之上，尸體成堆成堆的，人們的眼都?xì)⒓t了，鮮血幾欲將這片水域染成紅色。
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夕陽慢慢的沉下水底，像是被盡頭的海洋所吞噬一般。黑暗降臨，之后漫天的星辰照亮。他們沒有等多久，便有光自遠(yuǎn)方而出。憑空之中，遠(yuǎn)處的黑暗卻有白色的光暈作畫，慢慢勾勒出一道巨大的門的輪廓。
“Aragorn！”人群之中，Legolas沖著Aragorn大聲地吼道，他望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驚慌。
“Legolas，去吧�！盇ragorn平靜對著他微笑道。
我們永遠(yuǎn)都在一起的。這句話他們誰都沒有說出口，但他們彼此卻是知道的。
光做的大門徐徐的打開，人們像是瘋了一般向那邊涌去，卻直接被暴風(fēng)雪吞噬殆盡。光暈慢慢地籠罩著Legolas，他們看著彼此，從未移開過雙眼，直至Legolas化作光點飛進(jìn)那座門之內(nèi)。
光芒剎那間消失，這個世界又歸于黑暗之中。漫天的星辰之下只剩下我跟Aragorn兩人。那些貪婪的人們，有的被暴風(fēng)雪吞噬，有的化作了冰雕。
我和他一直坐在那邊，誰也沒有說話。
天邊慢慢的開始出現(xiàn)光亮，我這才愕然地發(fā)現(xiàn)Aragorn的黑發(fā)不知什么時候已變得花白。
他撐著劍站起來，背對著我面向著門的方向，靜靜地說道：“Boromir，離開吧，趁著太陽還沒有升起來，離開極寒之地吧�！�
你呢？這是一句沒有說出口的問話，因為那一瞬間我知道這句話變得有些多余。我知道他已經(jīng)成為那座門的守護(hù)者，他會一直守護(hù)著他的。
即使那個時候，他背對著我，但我是知道的，他那個時候肯定在笑吧。
——即使隔著那道門，他們之間也從未分開。
——他們之間，從頭到尾，只有他和他，再無其他。
——End——
后記：當(dāng)再一次看完《加勒比海盜》之后，又聽了DJ OKAWARI的《Represent》，腦海之中突然出現(xiàn)出這樣的故事。我不知道怎么去敘述他們之間，也許是他們之間是旁人無法用語言去描述的。就如他們之間，只有彼此能夠懂得。于是，我便用第三人，也就是他們共同的朋友Boromir的視角去敘述。
也許之于我們，那只是一個故事，但故事之中，之于他們卻是一生。
既然是AU，Aragorn不再是人皇，沒有那些個負(fù)擔(dān)，只是個逍遙自在的海賊。我希望的，他們之間從來都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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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