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苜然
1
“這花園里百花斗艷的,美是美了,蟲也太多。表妹你常愛坐在花叢里看書,身上戴著這驅蟲的藥錦囊,也不怕被蟲叮了去......”
春天的黃昏,夕陽斜暮,但滿園花香彌漫,仍是美的讓人目眩神馳。
她閑倚在畫樓一層長廊的坐欄上,懶懶的接過廊外的表哥白隋遞給她的香囊,然后細細的握在手中把玩著。
白隋長身玉立,著藍色長衫,淺灰錦帶在腰間插了一支紋蓮白玉長笛。烏黑的發(fā)用一條白色的帶子系在頭頂,襯的那雙海樣的眸子越發(fā)沉靜遂亮,此刻,他右手正抵著下顎,深望著這絕色無雙的表妹,心中被喜悅包圍。
他從沒聽人說過落郡王還有這樣一個女兒,時而美麗慵懶,時而神秘淡然,時而嬌憨明媚,時而絕俗出塵,像一個百變的妖精,輕易的虜獲人心。
所以,他乍見她的第一面,便決定娶她為妻,他問過落郡王很多次,但每次落郡王都搖頭不語,雖然如此每天的黃昏,他還是會來到這里,站在院子中,站在畫樓下,給她說說話,或者,只是看看她。
日越西沉了,白隋戀戀不舍的走掉,他藍色的背影剛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一個黑色的影子便從長廊盡頭的柱子后閃了出來。
是她的表弟白沫。
2
“你倒是好興致,每天這個時候都要出來見見太陽?”
白沫一開口便是些微諷刺的語氣,他抬頭看看高墻外的天空,紅霞漫天,不過終是缺了無邊無垠的天地去襯托,失掉了悲壯的絕美,只是膚淺的瑰麗罷了。
她不言語,收好手中的香囊,稍整衣袖,轉身就要進畫樓里去。
白沫伸手拽住她,微一用力,她便被帶進了他的懷抱里!霸趺?我來了,你便要走了?”
“放手!彼粶夭换鸬牡。
“我偏不放!卑啄谒媲,是耍賴慣的了,這會子更是得寸進尺,雙臂抵著她剛才靠著的欄柱,把她圈在懷抱和欄柱之間。
他炯炯的望著她,她只是不看他,低了頭,冷漠道,“你想要怎么樣呢?”
“想要你屬于我!标愂鼍,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她不動聲色,“父親不是已經(jīng)把我配給你了么?”
白沫唇角微揚,勾起一抹笑容,“不夠,落苜然,你知道這遠遠不夠!
她突然就沉沉的笑了,垂著的雙眸里滿是冰冷的寒意。她仰起頭,直視白沫的雙眼,“可是,這于我無關的......”
...你愿意怎樣要,是你的事,卻于我無關。給或不給,卻與你無關了......
說完,她推開他,消失在畫樓深處。
3
落苜然的心,誰也摸不透。
白隋漸漸的,在每一個黃昏深望她時,那明亮的眸子里帶上了莫以名狀的痛苦。
深愛,得不到,不管怎樣去求,都覺得眼前人雖近卻仿佛隔了十萬八千里。
她,常溫柔的笑著,但那笑容背后卻隔著山有著冰,讓人不能靠近不敢靠近。
這一次,他逼得落郡王實在沒辦法了,落郡王才無奈的告知他,她是早已許配給別人的了。
原來,他一直都在癡心妄想,癡心妄想罷了。甚至像現(xiàn)在這樣,和她在同一片天地里說話,都是僭越阿。
他慢慢的,一點一點地,黯然的,停下了踏往花園深處畫樓下的腳步。
“表哥,你看那只粉蝶好看嗎?”
溫婉的聲音卻突然在背后響起,他猛地回身,她站在花叢中,笑容嬌媚,此刻正一手指了他身邊的粉盤芍藥,翩翩身姿像花中的仙子,美的奪人神志。
他就在那一瞬間,發(fā)了愣,直到她拽上他的衣袖,才回過神來。
“表哥,你怎么了?”她睜圓了水樣的雙眸,仰首望進白隋的眼中。
“沒..沒什么......”那一剎那,白隋竟慌張的不知所措。他這樣溫潤如玉的男子,平時待人接物最講究持禮,大場面也見得多了,早已練就了泰山崩于頂仍面不改色的性情,這一刻,他竟結巴起來。
她低低的笑了,“表哥好有趣呢!
白隋看著她的笑容,心中情思洶涌,他定了定心神,沉聲道,“表妹,你...可愿意跟我走?”
她一愣,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他繼續(xù)道,“表妹,我?guī)闳タ纯赐饷娴氖澜,可好??br>
落苜然望著白隋真誠懇切的雙眸,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一絲恍惚的神色。但是片刻后,她恢復了剛才的表情,“外面的世界哪有這么多的花啊,表哥,我離了花就活不了了呢!
白隋的臉一瞬間蒼白,這樣的借口,明白的是拒絕了。他也是恍惚,后來又說了什么,他竟是一句都不記得了。
又是白隋剛一離開,白沫便走了出來。
4
“你找的好借口阿,估計你的好表哥以后都不會來了。”
白沫喜穿黑衣,這天穿一件繡著反亮桔;y的黑衫,頭發(fā)沒有系起,長長的飛揚在腦后,流海略顯凌亂的遮住烏黑邪魅的雙眸。他的眼睛是一種別樣的暗黑,像要把人的魂魄吸進去一樣的暗和似乎能遮蔽一切的黑。
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塊深綠色的圓孔翡翠,此刻那翡翠上的紋路竟好像在變化著一般,透著詭異的味道。
她漸漸變成冷淡的模樣,或者說她本來就是個這樣的女子,只是在白隋面前慣于偽裝自己罷了。
“可憐的白隋,被你這樣耍著玩卻什么都不知道呢!
“滾!別來惹我!”她竟第一次露出這樣強烈的情緒——還出口罵了他。
白沫剛才還滿是嘲諷的臉立刻沉了下來,“為什么生氣?你在意他的話了對不對?”
她不言語,或者說根本不想言語。
白沫就笑起來,“落苜然,你到底要什么?為什么這么長時間,我仍是摸不透你的心!蹦切β暰箮Я穗[隱約約的無助。
她望著白沫,神色漸漸平和下來,許久許久,走上前去,掏出錦帕擦掉他頰邊的一抹殷紅——想是他剛才出來的太急,被樹枝掛傷了。
“其實,”她收好錦帕,緩緩地,一字一句的,輕聲說道,“我只想要一個真心人而已!
然后落苜然不再看眼神變得溫柔的白沫,從院子里踏上那條她從小重復了無數(shù)次的路,消失在畫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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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短篇,用我準備投稿的一篇小說中的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還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