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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
《王朝》[架空王朝]
文/琉紗
音/<不見長安>
>>>題記。
一個君王筑就一個王朝,千千萬萬個君王,筑就千千萬萬個王朝。
那一刻,王座上的人轉身,拯救滄海一粟。這些王朝定將輝煌,往復。
>>>楔子。
天下風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yè)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任何生命,出于塵世,不過滄海一粟。
涅槃,然后輪回,然后復生,這就是這個廣闊無邊的宇宙。
那一刻,他從天空俯視這個世界。那一刻,他走向了神之國度。
那一刻他轉身——
一個王朝的結束。
另一個人的王朝,另一千個,一萬個,屬于其他人的王朝。
一個君王筑就一個王朝,千千萬萬個君王,筑就千千萬萬個王朝。
那一刻,王座上的人轉身,拯救滄海一粟,這些王朝定將輝煌,往復。
>>>第一王朝·楓華。
我是胤辰,神御胤辰。我當今皇上親自欽點的太子,這個時代這個王朝的太子。
我的母妃是父皇曾經最為寵愛的妃子。只可惜在她即將要被立為皇后時,她害得云貴妃懷著的龍子流產,被太后知曉,讓父皇降旨將其打入冷宮。太后大怒,父皇不得不從。
帝王本就博愛。在母妃打入冷宮后的兩個月里,就傳出了趙才人懷上龍種并升為嬪妃的消息。那時的母妃已經懷了我四月,父皇卻不知。
在這深宮后院里能夠平安誕生的人本就不多,勾心斗角之事隨處可見。
而我,在幾個婢女的見證之下于冷宮之中降臨于世。
若真的說出來,很多人都不會信,當今太子,日后天子,竟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所誕于冷宮。
那時父皇不知,太后不知,眾嬪妃亦不知。
直到我出生后第三日,父皇才將母妃接回她之前的住所,并封我為三皇子。
我始終都沒有見過我的兄長。后來我問母妃,娘,大皇子和二皇子是誰。
他們死了。母妃說這話的時候笑得溫柔,摸了摸我初生軟發(fā)的頭。
那年我四歲。
>>>第一王朝·胤辰。
父皇把我抱在懷中,喚我,胤兒。
父皇說,從今日起,你是胤辰,神御胤辰。
父皇告訴我,胤兒,不久之后,父皇的一切都會是你的。
也就是那時,父皇封我為太子,賜名神御胤辰。
在深宮中長大的我當時早已經明白在這樣環(huán)境下生存的規(guī)則,只有攀于圣上或隱姓埋名,才能生存在這里下去。
后者我注定不可,所以,我只能選擇順應父皇的。
這些勾心斗角之事,都與血緣,與親情,無關。
后來我得知母妃原來是茵妃,言無茵,是那樣美麗的一個江南女子。
我出生來開口第一次叫她的是:母妃。
我和她都沒想到的。是那樣生疏而漠然。
叫娘。
母妃第一次用威壓的聲線提醒我。
但我沒有叫她娘。
因為一歲多的我只能勉強叫出一個詞,只有重復了千遍萬遍的那聲——
母妃。
>>>第一王朝·別世。
后來在我六歲那年,母妃走了。
她竟那樣狠心,帶著我那未出生的弟弟,一同去了天堂。
走前她這般說。
雖然她愧對她的孩子,也愧對我,但她不想再在這個世界待下去了。
這又有何用呢。只是一句交代又有何用呢。
只是愛一個人留不住他的心又能夠怎樣呢。
我累了,在這深宮后院中。她說,目光盈盈,落在我身上。辰兒,再叫聲娘可好?
她喚我,辰兒。不是父皇喚我的胤兒,記憶里似乎是這女子第一次喚我的名字。
我聽得真切。真的不是,不是那平時的“皇兒”。
我不語,卻聽見母妃手中正彈著的琵琶弦斷了一根,卻毫不在乎地隨笑,續(xù)弦。
一曲情愁含蓄的《江南》,似撫過心中的傷痛,不著絲毫痕跡,彌漫無邊惆悵。
下一刻我表情未變過的臉上濺了幾片溫熱的液體。
然后,眼睜睜地,看著母妃的血,就這樣綻開了一地。
香消玉殞,佳人白襟,血染長衣。
那場面真美,美得我至今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可我又得永生都銘記著。
銘記著,直到她死前我都不曾愿叫她一聲,娘。
我心地疼痛,孤獨地站在原地。
她的血染紅了我的錦袍,也灼傷了我的眼睛。
我或許是明白的,又或許,一點也不曾不明白。
她只不過時把我當成了在深宮之中爭寵的棋子。
只不過這樣罷了。
只不過這樣。
>>>第一王朝·王座。
父皇接到母妃逝世的消息的時候他還沉溺在另一位佳人的溫柔鄉(xiāng)里。
父皇表現得很平靜,只是獨獨喚了我一個人去大殿里見他。
我連那身沾滿了母妃之血的白衣都未來得及換,就步履沉重地走出了母妃的寢宮。
神使鬼差的,我提起了母妃墻上那把父皇贈予她經年的長劍。
于六歲的我來說,這是把沉重的劍。不論是它本身質量,還是飽含的人情世故。
又據說,這把劍的名字,和我一樣。
無鋒劍,怎分開江面月光,難怪它斬不斷渡人惆悵。
一路上,幾朝深宮的妃嬪與下人都議論紛紛,擾得我心神難寧。
我只是見一個,我有權利斬殺的,統(tǒng)統(tǒng)斬殺,殘忍、卻也決絕。
三千女子被我的冷血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提著劍,劍尖磨著大理石的地面,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血沿著劍身滴在地上。我抬頭,目光沉痛地看著眼前高聳的、金碧輝煌的宮殿,真美,不是么。
到頭來,我還是為那個女子傷悲了。
再次提起劍尖,不顧手臂傳來的痛麻信息,我來到了父皇近日里最為寵愛的妃子面前——音妃。
音妃,茵妃,還真是像啊。
我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個同我那不久前剛逝去的母妃有七分相似的妃嬪。
真像她。我感嘆。那個迄今為止,這輩子最困擾著我的女子。
音妃懷上了皇子,但她應該清楚著未出生的家伙已經活不久了。
音妃是父皇三月前重游江南時帶回的女子。
當時音妃身邊還跟著一個比我小三余歲的女娃,據說那是音妃在民間時所拾的棄女。
你可知我全名?那女子看著我,巧笑嫣然,讓我覺得那般刺眼。因為,她們太像。
莫名的,那種厭惡的思緒控制了我,我用力將長劍刺了過去。劍鋒,輕易地穿了她的腹部。
隨后,她就這樣倒下。我僅六歲,無力扶她。就算還有力氣,我也不會這么做。
可以帶著我的孩兒去與姐姐還有她的孩子見面了。音妃笑得無力,卻是那樣攝人心魂。
她看了我許久,笑得讓人不自覺的帶上傷痛。只見她雙唇微啟,對我笑道。
音。我叫音,言無音。
我頓悟,方才知曉這一切。
手,禁不自覺地在顫抖。
誰來告訴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一路浴血至大殿,只見父皇高坐于王座之上,身著龍袍。
而他身旁卻還有著另一件更為張揚的龍袍掛在衣架上,待人穿上。
那件龍袍比父皇身上那件更加堂皇。
我突然明白,這世間不可能有兩個人能夠同時穿著龍袍。
胤兒。父皇溫和地喚我。你可知我名?
他說的,不是「朕」,而是「我」。
孩兒不知。我未曾下跪,就這樣將滴血長劍收于鞘中,負手而立。
神御龍程。父皇笑。直到最后一刻,我總得讓你知道,你的父親的全名。
他繼而笑得前所未有的溫潤如玉,當真是一個謙謙君子的模樣。
我從宮人那兒聽得你殺我后宮近百妃子,你可知,我為何不怪你?
我不答。良久才聽得他的長嘆,久久回響在這富麗堂皇的宮殿里,繚繞其間。
你是我和她的孩子啊。
父皇惆悵而道。
言無音,言無茵,你方才斬殺的一個懷了龍種的妃子,她是你母妃的妹妹。
我清楚她是為了救你母妃離開這深宮后院,卻沒有想到她竟以懷孕的形式攀于我而入宮。
可未曾想到你母妃卻誤會深了,因不忍傷其妹之心,繼而……選擇尋死。
我這才醒悟過來,這塵世里,孤寂的滋味是何種。
母妃她,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去尋死。
>>>第一王朝·轉身。
父皇就這般站起身來,從王座上狼狽地倒下,沒有一絲力氣地垂身,喚我,胤兒。
胤兒,茵兒。
真像。
我終于知道了,父皇與母妃為何分別叫我胤兒和辰兒了。
胤字其實是言無茵的茵字,而辰字則是神御龍程的程字。
它們的發(fā)音,何其相似。
誰是誰的真愛,不得而知。
他們都無法再彼此相愛相守了,但他們卻都愛我。
他們都那樣愛我了,但他們都已然不在。
自古以來,帝王就不會鐘情于一人。
我今后會是何種,還是與父皇一樣,同這定論背道而馳。
無人知曉。
王座上的男人在我面前倒下,我方才看清從他口中迸發(fā)而出的鮮血。
血,濺染上了我那早已經沾了無數人鮮血的白衣。
這個身為帝王的男人,居然為了女人,吞毒自盡了。
這是今天最后一個人了。
我輕聲呢喃,白衣帶血的衣袂飄揚,如同為那些在我面前消亡的生靈唱上一曲葬儀。首是母妃,末是父皇。
王座上的人轉身,一個王朝的結束。
>>>第一王朝·君臨。
公公們將衣架上堂皇的龍袍取下小心翼翼地披在我身上。
而我,只是親手為宮女們搬去葬儀館的父皇與母妃的軀體,披上了白紗。
生不同時,死同穴。父皇,母妃,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了。我默念,長久閉目,將眼淚逼回。
皇、皇上,莫太過悲傷,您現下剛剛登基,還是先平定臣心為好。一個公公哈著腰低聲勸我道。
聽完這話我只是沉思著,一言不發(fā)。
父皇在遺詔里將皇位予我,只因,當今的皇子,僅我一人。
我輕笑,嘆這世間,既簡單,也那么復雜。
讓我從太子變成皇上何其容易,只要讓父皇死去就罷。
于是,六歲的我坐上了王座。
君臨天下。
朝中大臣議論紛紛,說我因母妃自殺而血洗后宮,終是怒而弒父。
而又誰人不知這是謠言,但就是喜歡紛紛猜疑、議論。
更甚者,說我連母妃都弒了。
如此,我便成了一個在眾人心中“弒母弒父弒后宮”的暴君。
誰也不知道的,母妃和父皇終是雙雙在我面前自盡了。
火葬那天,百官大臣都來到了葬儀館里。
我看著他們兩人的軀殼在燒得盛旺的火焰里漸漸變得虛幻,變成一片沒有生機的灰燼。
我穿著黃袍,看著眼前火光乍現,印入我的眼底,好像在里面,看盡天下間。
我定將讓父皇予我的江山輝煌,往復。
>>>第一王朝·白骨。
我登上了那我從未坐過的王座。
我的清泠王的名號也改為了天宿帝,但我知道朝中官員已經為我安上了一個名號:嗜月君。
做皇帝的,事務繁忙。當我從大殿中走出來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了。
父皇從我小時就開始教我看奏折,處理朝中政事,于是我剛即位就便入手了。
金色的龍袍我還是穿不習慣,仍是喜以往一身如風的白衣。但那些,已經成為了過去。
乘風而飛的發(fā)絲漂浮在夜風中,卷起一絲惆悵。
我才六歲。呵,我才六歲啊。
忽地驚覺,夜風里有絲綿薄之力在拉扯著我的龍袍,回首一視。
竟是那日的言無音音妃身邊那個看上去三、四的小女娃。
我在她面前殺了她的養(yǎng)母,不曾想到,她竟能找到我。
失去了言無音,她在這深宮之中必然活不過七日。
大哥哥。她眨巴著眼睛,叫著我。你讓娘不見了,那我只能跟著你了。
她說到的,娘。
沒得由來,我心間一酸,微微俯身抱住了她。
我決定要封這個孩子為長安公主。
夜風撩起我耳際的散發(fā)。
從今之后,你便名為神御長安。
在永世永年間,你定要一切安好。
但愿風如故。
·END·
>>>王朝番外·長安。
『舉目見日,不見長安!
————————————
我是當朝唯一的公主,封號,長安。原名,神御長安。
我的哥哥是被百姓稱為「嗜月君」之人,但我并不是哥哥的親生妹妹。我不怕「嗜月君」,亦不怕「天宿帝」。
我是長安公主,是后宮中權利最大的人。
我的哥哥神御胤辰是當今圣上,他今年方才滿十八,我也已經十五了。哥哥不曾娶妻,立后,納妃,什么都沒有。
所有想要攀上哥哥的上任皇帝的妃子都被他斬殺,那樣無情而冷漠。
我的母親也曾被他這樣在我三歲時殺害。但我不恨他,一點也不。
因為,我喜歡哥哥。
哥哥,今日西云王又來公主府鬧了。我晃了晃衣裙的長袖,說。那痞子揚言說我一日不嫁他,他就日日賴在公主府。
何止!皇上,那人還試圖……大鬧公主府!跟隨在我身邊幾日的貼身侍衛(wèi)予卿有些沉不住氣地大叫道。
話中有話,其意義,不言而喻。
哥哥一成不變的臉上終于是劃過了一絲異樣,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直視我,道。
長安,今晚就在宮里歇下吧。
我愣了愣神,旋即莞爾答,好。
很晚的時候,我感覺到睡夢間有人在輕觸我的唇。
很溫柔,很溫柔。
剛剛想睜眼,卻又被寬大的手掌安撫下心來。
我似乎知道了那是誰。
這樣的感覺,只有一人能予我。
恍惚間聽得一聲:睡吧。
——哥哥的聲音。
>>>王朝末言·不見長安。
這篇文和我一篇叫做《千年結》的文一樣,是先寫了筆稿再打到電腦上來的。
文里很多事情我都沒有寫明,但這種以架空王朝為題材的短篇寫得太明了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味。
這篇文的格式有些獨特,親們可能也看到了,但我寫在TXT文檔里的時候我很喜歡這種格式。
文的緣由其實就是那句魏晉南北朝的:『舉目見日,不見長安!
這還是琉紗我第一次寫這類的文呢,之前雖然寫過古風短篇和中篇但也僅僅是在扯江湖一類的。
像這種主寫皇室背景的文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吶。
我有想過把這篇文弄成長篇,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和之前說的一樣,有些事情,講得太細了,就沒有原來那么有味兒了。
《王朝》的主角是神御胤辰,六歲的他成熟得簡直像十八。
這樣的設定我覺得其實是合理的,哪怕在這篇文看來他的確是太過成熟了。
將長安這個孩子作為結尾亮給大家看,是因為我不想要胤辰真的那么孤獨。
想必大家應該是看見了胤辰說的那句話——
『我定將讓父皇予我的江山輝煌,往復。』
一個君王筑就一個王朝,千千萬萬個君王,筑就千千萬萬個王朝。
那一刻,王座上的人轉身,拯救滄海一粟,這些王朝定將輝煌,往復。
朝花夕拾,花間春去。永世永年,神御長安。
春日將至,人隨雁歸。舉目見日,不見長安。
櫻紫琉紗.
筆稿完稿于2013年6月3日13:08.電子稿完稿于2013年7月13日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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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很單薄qwq太扯我都造了qwq皇帝和妃嬪的火化什么的qwq反正是架空大家不要太在意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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