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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她至始至終都在盤算著怎么離開他,無論他將她的手抓的有多緊,到最后還是被她掙開了,看著她一點點的離自己遠(yuǎn)去,就像六年前一樣,但是,再經(jīng)受第二次這樣的突然的離開,他的心更痛,卻還是故作輕松的問她,你留在我這里的東西要怎么還給你……
內(nèi)容標(biāo)簽: 靈異神怪 正劇
 
主角 視角
墨楊
芝心
配角
紅衣
煙離
啞巴

其它:離川

一句話簡介:關(guān)于一個噩夢的yy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322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19,18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篇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9610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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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川無淚

作者:匪君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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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川無淚


      一
      “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了,你還想怎么樣?!”芝心被推倒在地上,面對著一個滿臉胡碴的黑臉大漢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一寸一寸往后挪退。
      她是汴城金太守的女兒,卻是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風(fēng)姿,不喜歡老是悶在家中讀那些女兒家的書,總想跑到外面去闖蕩一翻。沒想到,剛出汴城就遇到了個人說愿意在天黑前送自己到附近的驛站住宿,誰知原來是個騙子劫匪。
      那個騙子把芝心送到了荒郊野外,搶去了她身上所有的錢財。
      “我想怎么樣?”那黑臉大漢搓著手,一臉笑咪咪的看著芝心。
      禽獸!芝心趕忙爬起身來,慌不擇路向那片高過人頭的蘆葦叢跑去,跑進(jìn)了那深不光的蘆葦叢。那個大漢也跟著追上去,到了一半,他便停了下來,吐了口唾沫,呸了一聲,“媽的,給鬼做鬼娘子去吧。”

      芝心不知道那劫匪沒有追過來,只顧著拼命的往前跑。
      埋頭向前跑著的芝心好似撞到了什么,啊的一聲倒在地上。
      芝心睜開眼睛一看前面什么也沒有。她生怕那個黑臉劫匪追上來,回頭看了一眼,見后面沒有動靜才長噓了一口氣,拍拍身上的泥塵,站起來。
      芝心剛轉(zhuǎn)身想離開便覺頭腦一陣眩暈,失去了意識,倒了下去。
      鬼穴里,墨楊閉著眼睛閑哼著調(diào)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一個長發(fā)及地臉色鐵白的女人捋著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的說到:“啞巴說他聞到了人的味道,興沖沖的跑了出去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他剛出去只有一小會兒,耐心點等等吧!蹦珬钌炝藗懶腰,換了個躺姿。
      “這里方圓百里千年都不見個人影,更別說這里回有人味了,”另一個打扮的妖嬈艷麗一身紅衣的女人用慵懶的語氣說到,然后暼了一眼躺在一邊的墨楊,接著說,“就算有人,也沒有了人味。”
      墨楊知道是在諷刺他,但他在這離呆了五年,這樣不爭不斗的生活也習(xí)慣了,從沒有對這些認(rèn)真過。
      他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站起來,走到那紅衣女人的面前,“誰說我沒有人味啊,要不然……”墨楊摸摸下巴。
      “要不然怎么樣?”長發(fā)的女子問到。
      “要不然等啞巴把那個人帶回來拿我跟他比比!
      “呵呵,”那紅衣女人掩嘴噗哧一笑,“墨公子,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證明你沒有底氣了!
      “各位,紅衣就不在等了,先走了!
      在紅衣起身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忽然一陣風(fēng)刮進(jìn)來,大家都向洞口驚訝的看去。
      “瞧,啞巴回來了,還帶了個美人呦!”
      墨楊走過去將芝心抱回洞中,“紅衣,她可比你好看多了。”
      紅衣給墨楊丟了個白眼,“好看?待我把她的陽氣吸干,她還不是一副丑樣!
      紅衣邊說著邊邊芝心走過去,在紅色的指甲就要碰上芝心的臉頰時被墨楊抓住,“這人,我要了你別碰!
      “啞巴,謝謝你了,這人就給我吧,重陽到了,我給你燒錢過去!蹦珬畋еバ南蛏蕉瓷钐幾呷ィ砗蟮膯“瓦捱扪窖降母吲d點著頭。
      “呆子!奔t衣哼了一聲飄著離開了。
      “墨郎該不會是喜歡上這女的了吧,”長發(fā)女子喃喃自語道,心中不知悲喜。

      墨楊將芝心小心翼翼的放到石床上,捋開遮在她臉上的頭發(fā),嘴角泛起一絲悲傷的笑意,“你和她長得很像,只是很像!蹦珬铑D了頓,嘆了聲氣,“只是像而已。”

      二
      芝心醒來時正是午夜,原本就黑暗的山洞更是一點光都沒有,芝心什么也看不見。她爬起來小心的摸索著下了石床,踩到了一塊碎石,腳不穩(wěn),撲倒下來。
      咦?這一跤沒有把芝心摔疼,感覺在她摔下來的地方并沒有地板那般僵硬,反而是實軟的。
      “喂,沒摔疼的話,你倒是先起來啊!
      “啊!”芝心被嚇一大跳,忙把手收回來,站起。卻不料后腳根沒穩(wěn)住,身體向后仰下去,后腦正對著床棱。
      在芝心將要碰上床棱之際,一只手將她的腰攬住,帶了回來。
      “這里很暗,什么都不知道的話最好不要亂動!
      “嗯嗯!敝バ捏@魂未定,緊緊抱著墨楊,點點頭。
      黑暗的山洞里,兩個人的說活聲飄蕩回響,安靜下來只聽見泉水流動的聲音。突然,一團(tuán)紅色的光霧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時不時浮現(xiàn)一張妖冶紅艷的臉。
      “啊——鬼!”芝心沒有叫出來,只是在心中暗叫,雙手緊緊的抱著墨楊。
      “喂,你……”墨楊轉(zhuǎn)頭看向洞口,紅衣正站在洞口邊看著他們。
      紅衣張開手心,一團(tuán)紅色的光從她手心緩緩燃起。她挪著蓮步向墨楊走過去,“呦,不好意思,擾了墨公子的春宵美夢,可是你們實在太吵……”芝心見到紅衣忍不住顫抖的躲到墨楊的背后,不敢再去看那張美艷似鬼的臉。
      “沒事,有我在沒事的哈。”墨楊邊安慰著芝心一邊把突然冒出來的紅衣推出去。
      “哎,姑娘,我告訴你……嗚嗚。”紅衣的嘴被墨楊捂住,推出了洞門。
      “不許再進(jìn)來,否則……”墨楊對紅衣壓低聲音說到,生怕里面的那個人聽見。
      “我要離開這里!敝バ牡穆曇粲行╊澏,大概是剛才受到驚嚇的原因吧,“你能不能……”
      “外面天還沒亮呢!蹦珬畲驍嗨脑。
      要離開?怎么可能……讓你離開。
      “放心吧,有我在她們都不敢傷害你的!币娭バ捏@恐未定的樣子,墨楊走到她的旁邊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到。
      “她們……她們是誰?”芝心輕聲問到,“為什么那么像鬼?難道她們真的……”
      “噓……”墨楊打斷,“別亂想了,我會保護(hù)你的!
      “可是……”可是她們?yōu)槭裁床皇怯媚_走路的。芝心把話壓了回去,不敢在多問,目前,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里。
      “哎?你叫什么名字?”墨楊問到。
      “芝心,我叫芝心!
      芝心?墨楊松了口氣,卻是有些失望。
      真的不是她,五年了,她真的沒有再回來,真的、真的已經(jīng)忘了他了吧?
      “墨公子?”芝心見墨楊沒有回應(yīng),把手伸出來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要睡覺了!蹦珬罨剡^神來,又轉(zhuǎn)回了那張玩世不恭的臉。
      墨楊伸了個腰,一頭躺到芝心的膝上。
      “呀!你這是做什么?快走開!敝バ幕琶Φ陌涯珬畹念^推開,從床上下來。
      “睡覺啊,你看,天還那么的黑!蹦珬钪钢竿饷。
      芝心看了一眼外面,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到,不由的往后退了幾步,生怕剛才那個紅色的影子再出現(xiàn)。
      她往墨楊的那邊挪去幾步,從腰間取出一支火折子,吹燃。
      “喂,你這是干嘛,這樣怎么睡覺?”墨楊故作埋怨道。
      “我不管,就要亮著,免得有流氓。”
      “流氓?你是在說我嗎?”墨楊確實有些生氣,“我是流氓你還靠我這么近?”
      “我……”芝心聲啞,無言可對。確實靠在他身邊會讓自己感覺安全點。
      她有些懊惱自己離家出走,否則也不會遇到這些的事情。先是被劫匪騙,現(xiàn)在又進(jìn)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遇到這些似人非人的人。
      “哎呀。真不知道是那家的千金大小姐偷偷跑出來會情郎,結(jié)果被騙了,是吧?”
      墨楊瞇著眼睛看著芝心說。
      “我才不是會情郎呢,”芝心從腳邊撿起一粒小石子,向墨楊扔過去,“你要是再敢胡說我就……”芝心搬起旁邊兩個拳頭大的石頭,對著墨楊說。
      “啊!別別別,對不起,我不說就是了。”墨楊忙道歉到,萬一她要是真的砸過來,他可真的要和紅衣她們永生永世做伴了。

      三
      凌晨將近,天色微亮,紅衣自顧的對著銅鏡整理著發(fā)髻。
      “哎?紅衣你說墨郎會真的喜歡上那個姑娘嗎?”坐在紅衣旁邊玩著自己那一頭長發(fā)的煙離問到。
      “他要是會呀,我也能戰(zhàn)在太陽底下了!奔t衣不假思的說到,“他這個人每天晚上說夢話叫著那個女人的名字,還有說的那些話,估計是個風(fēng)流的種。”
      “可是,墨郎這么的護(hù)著那個人!睙熾x嘟著嘴說道。
      “怎么,你吃醋了?你也喜歡墨郎?”紅衣走過去挑起煙離的幾絲長發(fā),卷在她修長的手指上,“我的小煙離呀,他和你可是不在同一世界的,你可不能胡思亂想啊。”纖長的手指順著那頭長發(fā)劃下。
      “我才不是呢,只是覺的墨郎好像從來到這里就沒有開心過!
      “難道你沒看到他整天嬉皮笑臉的對我們惡作劇嗎?”紅衣拉下臉來,提高聲說到。
      “他都是裝出來的,墨郎他的心里真的……”
      “好了好了,我不與你掙,我知道,你可以讀的到別人的心!奔t衣打斷煙離的話,這個小姑娘總是有那么多的心思。
      一絲絲陽光石逢中透過來,射入山洞,坐在洞門在的啞巴撓著后腦勺飄進(jìn)來。
      “呀,天亮了,我們進(jìn)洞的里邊去吧!
      紅衣?lián)嵴R衣裙,拉上煙離說到。
      “啞巴,你昨晚肯定聽到了很多不該聽的吧?”紅衣漫不經(jīng)心的問到。
      啞巴雖然不能說話,但是聽力和嗅覺都極其的敏覺,聲音再小,只要有風(fēng)過,他可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啞巴點點頭,捂捂耳朵。
      昨晚,聽到一男一女吵的不可開交,就要你死我活的樣子。

      一縷晨陽照在墨楊的臉上,他慵懶的睜開雙眼,剛想起來,卻見身邊居然睡著個面容姣好的女子,過了一會才意識到那是芝心。
      墨楊失神的看著身旁的人,忍不住抬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芝心的臉頰。
      若你是她多好,就算是忘記了我,只要再回到我身邊,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
      石床上,芝心依然熟睡著,完全不知道她她身邊睡著墨楊。但是這一幕卻讓進(jìn)來的紅衣,煙離和啞巴看見了。
      啊!煙離心里驚了一聲,忙捂住嘴,可是還是驚動了里面的人。
      啞巴看見了,直接轉(zhuǎn)過身去,捂住眼睛。
      紅衣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眼中含著譏誚的笑意,走進(jìn)來。
      “煙離,你看見了吧,你心中的墨郎就是個風(fēng)流的花花公子,哪是你說的癡情郎呀?”
      “墨郎,你怎么……”煙離也不知說什么好,看著墨楊旁邊的女子,煙離頓覺的有些失望,不知道墨郎日夜思念的那個女
      子是否也是他一夜的美夢?
      “唉、你們別誤會,我們……啊,不是……”墨楊急著解釋,語無倫次的說到。
      忘記了還在睡覺的芝心。
      芝心聽到吵鬧聲,揉揉眼睛,醒過來,看見正躺在他旁邊的墨楊,腦子一震,一把捉住墨楊的衣領(lǐng),死盯著他的眼睛,狠聲說到,“姓墨的……!”接著啪一聲,一掌打到墨楊的臉上,然后將墨楊推下了床。
      “!別別別,”墨楊見芝心從手邊摸起一塊石頭欲砸向他,忙把手抬起來擋住臉,“昨晚明明是你太困了爬到床上來睡著的,這不干我的事呀!蹦珬钜豢跉庹f完。
      “呵呵!闭驹谝慌缘募t衣掩著嘴輕笑了一聲,瞳孔一縮,芝心手中的石頭啷啷當(dāng)當(dāng)?shù)臐L落在地。
      芝心才注意到紅衣她們也在這里,因為是天亮,就算山洞的光線不多但依然能將那張艷麗的臉看的清清楚楚,比昨晚看到的更讓她害怕,還有那個長發(fā)及地的女子和那個有一雙大嘴巴的臉無血色的白衣人,很像她暈倒前暼見的那個影子。
      芝心驚恐的不敢再出聲,看著床下的墨楊,希望他能離自己近些,雖然知道他們是一伙的。
      “姓、墨的,能、能不能過來一點?我……”芝心顫聲,吞吞吐吐的喚到。
      墨楊未等她說完話便將她橫抱起,走了出去。

      四
      “她們真的是鬼對吧?”墨楊將芝心抱出去后,芝心一直緊緊的捉住墨楊的手不放開,過了好久,她才平靜下來,向墨楊聞到。
      “嗯。”
      聽到墨楊肯定的回答,芝心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你不用害怕他們,”看著芝心驚懼的表情,墨楊忽轉(zhuǎn)輕松的語氣,“你知道嗎?我在這里生活了五年,五年!”
      墨楊張開五個手指頭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嗎,一點事都沒有。”
      墨楊站起來轉(zhuǎn)了個圈給芝心看,故做不小心,幾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呵呵,”芝心知道墨楊是故意這么做的,想讓她開心點,她走過去將墨楊扶起來。
      被墨楊這樣一逗,芝心感覺輕松了許多,
      “你姓墨,名字是什么?”
      “墨楊!
      “墨……楊!敝バ挠脴渲υ诘厣蠈懴履珬畹拿帧
      “可不可以……一直在我身邊……不要……不要離開我?”墨楊靜靜地看著芝心,完全不知道自己說出了這話。
      “啊?”芝心驚訝,從他的眼睛里,她似乎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有這一段刻骨銘心,無法忘卻的悲痛過往。
      “可不可以……留下來,不走!蹦珬钗掌鹬バ牡氖!拔摇敝バ牟幌腧_他,她是不會留在這里的,不會。
      發(fā)覺身邊的人沒有了回應(yīng),墨楊才知道自己說多了,將語調(diào)一換,“留下來做我娘子可好!
      芝心頓時拉下來臉,拳頭緊握,有想要把旁邊那個人打向的沖動。

      “啞巴,你聽到了什么?”紅衣側(cè)躺在床上漫不經(jīng)心的問到!澳山兄バ牟徊灰,留下來!被卮鸬氖悄莻長發(fā)女子,煙離。
      煙離盤坐在地,看著啞巴的眼睛,接著說,“墨郎說要那個女人留下來做他的娘子!
      留下來……做他的娘子?墨郎,你覺的這可能嗎?她不會留下來的。
      煙離在輕嘆一聲,那個女人心里一直都在想著離開。
      山洞里安靜了下來,白晝是她們休息的時間,外面的世界是人的世界,他們不能左右。就算墨楊最后會離開,也只能安安靜靜的接受吧。
      墨楊確實有自己的悲傷,他們都知道,從他踏進(jìn)鬼穴那時,他們就知道,所以才沒有傷害他。
      煙離知道,墨楊心中的那個人很像很像她——墨楊的手一直拉著不放的女人。
      紅衣沒有睡著,一直看著在發(fā)愣的煙離,原來有些東西是真的不能忘記的,就算是死去了,也不能忘記。
      煙離,你是做不到的,容貌換了,但是,心不能換,你隱瞞了五年,墨楊和你就在悲傷中度過了五年,為什么?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把真相說出來呢?傻瓜。

      “墨楊,你放開我呀。”芝心使勁的掙脫著被墨楊拉著的那只手,可是,越動他就握的越緊。
      “進(jìn)去吧,相信我,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他們是鬼啊!”
      “鬼也比外面的人好多了,不是么?”墨楊繼續(xù)說,“你忘了你是怎么跑進(jìn)高高密密的蘆葦叢的?”
      “可是……”
      “可是你要離開這里,對吧?”芝心被墨楊一路拉回了洞中,紅衣從床上起來,飄向站墨楊背后的芝心。
      “我……”芝心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害怕眼前的紅衣,但被她這么一問,頓感心虛,不知如何應(yīng)答。
      墨楊似乎沒有聽到,走到石桌邊坐下來倒了杯水,一口喝盡,對紅衣囑咐到:“過幾日就是重陽了,外門日頭正大,你們這幾日盡量少出去!
      “又是重陽了,六年了!奔t衣看了一眼煙離,嘆了聲。
      “什么六年了?”墨楊滿臉疑惑。
      “墨郎,來這里六年了呀!睙熾x解釋到,真怕紅衣會說出什么來。
      “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紅衣對芝心說,“既然是墨郎不準(zhǔn)碰的人,我們怎么敢傷她絲毫呢?”
      芝心點點頭,客氣的道了聲謝謝。

      五
      重陽,是一年中陽氣最盛的日子,紅衣她們雖然居于冰涼的山洞中也不免感到幾分燥熱,到了夜晚,她們才覺得舒服些。
      芝心把手放到冰涼的泉水里,頓時一股透心的冰涼升上來。
      “墨楊,我肚子餓了!敝バ呐跗鹨慌跛宄和该鞯娜畯乃闹缚p流下來。
      “外面有吃的,我去拿!蹦珬钇鹌鹕碜叱鋈ァ!拔液湍阋黄。”芝心跟上。
      煙離嘆了聲氣。
      “她還是怕我們?”紅衣?lián)u搖頭,覺的無奈。
      “不是,她想走,她想趁機離開!睙熾x的話一出,山洞變的安靜了,誰也不在說什么,啞巴呆呆的坐在巖石上,閉上眼睛,靜聽周圍的一切聲音。

      墨楊的手拉著芝心不放,“墨楊,你先放手,我……”芝心掙扎了一下。
      “不行!辈恍校瑹熾x告訴過他,芝心隨時都想著離開,他不能放手,或許這樣的強留很傻,但是他不想再讓六年前的事情發(fā)生,不要再放開她的手。
      芝心見墨楊態(tài)度堅定,也無法可施,只好跟著他我走。
      放在蘆葦叢外的食物確實很多,但芝心卻無心去看,她環(huán)顧四周,尋找可以順利離開的的路。
      突然,芝心的腳踢到一根木棍。
      墨楊,對不起。
      芝心手拿起那根棍子,放在身后,內(nèi)心忐忑。真的要這樣嗎,這些天下來,墨楊給她很多的照顧,自己要離開,就要傷害她嗎?
      芝心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手中的木棍從墨楊的背后舉起,落下。
      “墨楊!”芝心心驚失措的看著墨楊,他的眼神悲切而憤怒,說不出的復(fù)雜。那根打下去的木棍在半空被墨楊的手截住。
      “為什么……”墨楊的聲音顫抖,心也在顫抖。
      同時,紅衣他們也趕了過來,煙離不顧外面太陽的熱烈,將手伸長,把芝心捉回洞中。
      “墨郎對你處處照顧周全,你為何這般對他。”煙離的眼中滿含怒意,長發(fā)飄飛。
      張開嘴,準(zhǔn)備汲取芝心的陽氣。
      就在那一瞬間,墨楊猛然推開芝心。
      “煙離,那是墨楊!”紅衣驚愕叫到。
      墨楊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得蒼白灰暗,煙離放開他,不知所措。
      “墨郎,墨郎?”煙離抱著奄奄一息的墨楊,顫抖的叫到,她錯了,低估了墨楊對芝心的感情,墨楊為芝心他寧可不要自己的性命!
      煙離合掌,將氣凝聚掌心,推向墨楊,卻被紅衣制止,“不可以,墨楊需要的是陽氣,你這樣只會更快要了他的命!”
      煙離趕忙收住手,“那怎么辦呀,不能讓墨郎死,不要讓墨郎死。”煙離的聲音抽搐,眼淚從她的眼睛里流出來。
      鬼,怎么會有眼淚呢?
      紅衣心里暗暗驚訝,有心就會有眼淚,煙離……石床上,墨楊面如死灰,嘴唇卻是一直在翕動著想要說什么。
      芝心坐在他旁邊,握著他漸漸冰冷的手。
      而紅衣和煙離卻是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離石床十丈之外,啞巴靜靜的看著。
      “你去給他捉藥!奔t衣突然說,“墨楊是人,自然要用人間的方法來救!
      “我?”芝心轉(zhuǎn)過頭,驚訝的看著紅衣,他們肯讓自己走?
      “是的,我們不攔你,但是希望你能回來,”紅衣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墨楊,繼續(xù)到“墨楊的生死就靠你了!
      “嗯!敝バ恼酒饋恚謪s被墨楊緊緊的捉住,“墨楊,我去幫你拿藥,不會走的,”芝心承諾到,“放心吧,我會回來的!
      “永遠(yuǎn)不要離開我。”墨楊很吃力的說出這句話,他怕自己一放手,她就會離開自己,再也不回來,永遠(yuǎn)都不再出現(xiàn)。
      永遠(yuǎn)不要離開?芝心點點頭,只是為了讓墨楊放手,她才做出的表面上的肯定。

      眼睜睜的看著墨楊一點一點的虛弱下去,煙離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在山洞里不住的來回走著,內(nèi)心焦急萬分。
      “芝心都去了三個時辰了怎么還不回來,她會不會……不,我親自出去!睙熾x準(zhǔn)備要向外面走出去,被紅衣當(dāng)前攔住,“傻瓜你現(xiàn)在出去只會傷害自己,你確定你還可以回來嗎?”
      “可是,墨楊他……”
      “呀!”啞巴發(fā)出了一聲,跑向洞口,興奮的向外面招手。
      芝心撥開重重蘆葦,手中的拿著藥往鬼穴走去。
      “她回來了!”煙離驚喜叫了出來。
      她回來了!墨楊深深吸進(jìn)一口氣,她沒有走……沒有走。
      墨楊放松下來,在她離開的這三個時辰里,他都不斷的暗示自己就算她選擇離開也沒什么,心就像受到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沖撞,疼痛入骨。

      六
      “來,墨楊喝藥了!敝バ拇等ド咨仙v的熱氣,將藥一勺一勺的喂入墨楊的口中,直至他把碗里的藥喝完,累了睡去,才把手從墨楊的手里抽出來。
      煙離看著芝心為墨楊喂藥,看著墨楊握著芝心的手入睡,心中傷感失落,原來墨楊曾經(jīng)愛自己如此深刻,明明知道對方不是自己,卻還可以當(dāng)成心中的那個人去愛,去為之付出,當(dāng)年決絕離他而去的她是讓他在回憶中傷痛了六年的罪人。
      “和墨楊在一起吧!睙熾x對芝心說!霸僖膊灰珠_。”
      煙離將對墨楊最后的一點眷戀在心中打散,她再也不能做到照顧他一生一世,當(dāng)初她背著他離開,就已經(jīng)將這個誓言打碎,現(xiàn)在也沒有資格再留住關(guān)于他的任何東西。
      “嗯?”芝心疑惑,不明白煙離會對自己這么說,但是不走是不可能的,芝心望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墨楊,等你好起來,我就要走了吧,心里卻是有了些不舍。
      “你知道嗎?墨郎曾經(jīng)喜歡過一個人,”煙離微笑,“很喜歡、很喜歡。”
      “。俊敝バ耐蝗灰姛熾x這樣悲傷,有些訝異,好像那個故事就發(fā)生在她的身上一樣。
      “但是那個人卻不告而別,悄悄的離開了他,”煙離繼續(xù)說到。
      “然后墨楊就牽掛了那個人六年,他的心里無時無刻都在希望那個人會回來,但是都沒有,”煙離的聲音變低,“因為,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那個人……”
      煙離看向芝心,“很像你,真的很像,你的出現(xiàn)讓墨楊以為他心中的那個人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芝心感覺不可思議,低頭看著水潭中那個浮動的倒影,真的很像嗎,所以是把我當(dāng)成了他心中的那個人才不讓自己離開吧。
      原來,他死死的捉著自己的手不放是這個原因啊,芝心心中苦笑。

      “咳咳”剛睡不久的墨楊咳了兩聲,醒了過來,“芝心,芝心,”墨楊醒來第一個叫的人就是芝心。
      “我在這兒,”芝心走過去,“怎么樣,好點了沒。”
      “嗯,”墨楊握住芝心的手坐起來,靠在芝心的肩旁上,“不要走,芝心!
      “我在這兒呢,不走,會一直等你好起來!敝バ膸退垌橆~邊的頭發(fā),微笑說。
      “芝心,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不讓你走嗎?”墨楊沉色,說到。
      因為我長得像你心中的那個人吧,芝心不想聽,不想知道,就算是這樣,也不希望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六年前,有一個人,什么都沒有留下就離開了我,甚至是再見都沒有說,”墨楊眨了眨眼睛,“她很像你,隨時都想要掙開我的手……”她很像你……芝心沒有再聽清楚他后面說了什么,她只看見有一滴眼淚從墨楊的臉上流下來,芝心取出一條繡著彩蝶的手絹,將那滴淚水輕輕拭去。因為愛的刻骨銘心,才會流下眼淚吧。
      他并不是真正的想挽留自己,只是想留住心中的那個人。
      “你很愛很愛她吧,”芝心低聲道,“她一定很開心。”
      “等你好后帶我到離川放燈好嗎?”芝心淺笑,轉(zhuǎn)了個話題。
      “好!

      離川,河的名字,在那里有無數(shù)的人從那里道別,之后,多年后歸來,或者,永遠(yuǎn)不再出現(xiàn),那是人間的離別場,放游在那里的燈是人們向遠(yuǎn)方的人捎去的思念,那些燈隨著水飄流而去,永不回頭。
      煙離靜靜的站在清潭邊,看著腳下?lián)u搖晃晃的影子,在她的周圍,環(huán)繞著星星光點,似螢火般飄散。
      紅衣來到她的跟前,抬手將那滴從煙離眼角滑出的淚水拭去,“鬼是不能有眼淚的,你這樣只會消散了精魂!
      “你就是那個人,對吧?”芝心走過去,“為什么不告訴他?”
      “我不想讓他上,如果他知道我已經(jīng)……”煙離沒有說下去,眼睛依然看著那個倒影。
      芝心沒有再問,紅衣把那些從煙離身上散出來的光點一點一點的收集回掌心。

      離川在夜晚被汴城輝煌的燈火裝飾的五彩斑斕,一盞又一盞的燭燈從上游靜靜飄流而下。這條流過汴城的離川有著歡樂,也暗藏著悲傷。
      墨楊拉著芝心的手走在岸邊。
      “墨楊,我們把燈從這里放出去,好不好!敝バ淖叩蕉煽谶叄h(huán)顧了一下四周,對墨楊說到。
      “嗯。”
      芝心輕輕的把燭燈推向河中間,墨楊,對不起。
      墨楊,對不起。
      芝心閉了閉眼睛,她曾經(jīng)有想過,就讓墨楊一直拉著她的手,不離不棄,可是,如今還是選擇了離開。
      燭燈漸漸在他們的視野中消失,那是一盞紅色的燈,在眾多白色的燈盆中更加顯而易見。
      一艘船自對岸向他們駛過來,這是晚上,離川的擺渡人。
      “我是不是很像你心中的那個女子,”芝心問到,“所以,你喜歡她,而不是喜歡我?”
      芝心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問,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似乎還是想要再確定一下。
      “是的,我很愛她,你也很像她,”墨楊抬頭看著離川閃爍的光影,繼續(xù)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以為你是她,所以我害怕你離開我,就一直捉住你的手不放,但是……”墨楊轉(zhuǎn)頭看向芝心。
      “但是什么?”
      “但是,當(dāng)你舉起那根棍子想打我的時候,我就真正的從心里意識到,你不是她,你是芝心,被啞巴捉來的芝心!
      “那為什么還要捉住我的手不放?”
      “我已經(jīng)放開了你,但是,你又回來了。”
      “我……我只是替你捉藥,不然的話你就會死掉!敝バ挠行┬奶摚崖曇籼岣。卻不知不覺,眼淚就從她的眼眶中流了下來。
      墨楊握住她的手,繼續(xù)說,“在聽到你回來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不再放開你的手,所以……所以無論在哪里我都會一直握著你的手,不放開!
      芝心笑了笑,抽噎著,說到,“墨楊,我希望你找到一個真正不想離開你的人!
      什么?還沒等墨楊反應(yīng)過來芝心說的話,芝心就已經(jīng)掙開他的手跳上那只駛到渡口的那只船。
      船駛離渡口很快。
      “芝心?芝心!蹦珬羁粗絹碓竭h(yuǎn)的身影,驚慌的叫到。
      “芝心,我該怎么還給你,墨楊從懷中取出繡著彩蝶的手絹,向那個漸漸離去的人問到!
      或許是太遠(yuǎn),聽不見,也或許是她選擇了離開,再不想回答他任何問題。
      原來,她早就計劃好了,計劃著要掙脫他的手,離去,就像那些緩緩漂流的燭燈,一去不回。
      墨楊哭不出來,只是在心中苦笑。
      被迫去忍受過了這樣的離別,所有的痛都不能用眼淚洗去,只能留在心里,笑著去舔嘗。

      尾聲
      汴城離川,明暗燭火。悠悠遠(yuǎn)逝,無期無淚。
      六年后。
      “你還在想她嗎?”紅衣問道。坐在離川岸邊的墨楊咬著一個蘆草,靜靜地看著漂流而去的燭燈,不語。
      我是在等她嗎墨楊在心中暗問自己,看著過往的渡船,看著從船上下來的人,一次次的失望填滿他的心,她怎么可能還會回來呢?墨楊苦笑。
      是啊,在離川相別的人都不會再回來,那個選擇匆匆離開的人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點時間去反應(yīng)。
      “你在這里等了六年,六年了,是不是也應(yīng)該放下了!奔t衣道。
      墨楊輕笑一聲,“你不也在等嗎?”他站起來,撫順長衣,轉(zhuǎn)身離去。
      是的,住在鬼穴里的那些不渡忘川的生命都是為了在等某一個人,用生生世世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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