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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把我?guī)ツ阍诘氖澜?/h2>
澤田葵作為一個僅僅在偶像圈里紅了不到兩個月的作曲家,現(xiàn)在依然靜靜地過著自己的生活。就像沒有進入早乙女學院之前一樣。
……
“聽說這一屆的畢業(yè)生里也有像七海一樣優(yōu)秀又漂亮的作曲家呢!”一十木音也站在隊友和前輩們中間,一臉興奮地自顧自地說著話。
“說得就好像你移情別戀了一樣!苯K究還是逃不過被同宿舍的一之瀨時矢吐槽的命運。
“什么啊,時矢!這樣說好過分!”
“偶像是禁止戀愛的!
“我知道啊。”
偶像是禁止戀愛的。這是作為一個偶像要必須遵守的東西。也是作為他們一直在閃亮的舞臺上的一種懲罰。其實偶像的職業(yè)是殘酷的,在臺上看起來是那樣的閃亮,鎂光燈照在那些漂亮的臉蛋兒上,笑容下的努力往往是粉絲們無法親眼看到的。
“那個……請問,七海春歌前輩是在這里嗎?”
弱弱的溫柔的聲音幽幽地從空氣里傳來。眾人抬頭看向聲音的發(fā)源處,赫然一位美少女站在他們眼前!好吧,這種形容的確有些太過浮夸了些,事實其實是這樣:當那女生站在眾人面前時,他們只覺得這是個和七海春歌完全聯(lián)系不到一起的人。
亂得像剛睡醒時候一樣的頭發(fā),穿了一身連衣裙腳下卻蹬著一雙休閑的運動鞋。只有那雙墨黑的眼睛黑曜石般的閃著光。
應該怎樣形容呢?天才都是瘋子!
“抱歉,請問你找七海同學有什么事情嗎?”圣川真斗走出人群。
停下腳步站在離那女生一兩米的地方,徑直對上那雙黑眸,卻不想,那黑眸的主人竟一下子臉紅起來,不敢再抬著頭看著面前美得像女人似的男生們,也就自然不敢直視離自己最近的圣川真斗的眼睛了。
“那個……這個……其實…我是來…找…找七海前輩的!崩w細的聲音中還帶著顫抖,她也想現(xiàn)在冷靜下來,不要一見到男人就不自覺地心跳得特別快。
“所以才問你來找七海干什么?”來棲翔在聽到剛剛她猶豫的話語時頭上不禁冒出了因無奈而產(chǎn)生的十字路口。她剛才只是又重復了一邊她說的話嘛!根本是所答非所問!
聽見來棲翔有些激烈的語氣她就更加沒辦法好好地說話了。
接下來的五分鐘內(nèi),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玩起了‘猜啞巴說話’的游戲。支支吾吾的話語和一直低著的頭以及那無論如何都無法正常表達出來的來意完全激怒了一直站在一邊的前輩組中的黑崎蘭丸。
“你到底想說什么!”
聽到這震怒又粗暴的聲音那女生下意識地顫了一下,原本豎在頭頂?shù)膩y發(fā)趴了下來。
“我……”依舊是單單的一個字。
“算了!焙谄樘m丸嘆出一口氣,“我現(xiàn)在開始問你話,問你的所有問題我限你五秒鐘之內(nèi)給我好好地說出來!”
“是!”
許是被這怒火嚇到了,這聲應言倒是開天辟地地響亮而又干脆。
“名字!”
“澤田…葵!
“名字!”
“澤田葵!
“名字!!”
“澤田葵!”
女生終于壯著膽子把自己的名字喊了出來。
“找七海干什么?”
“是…是……”
一問起目的,就又開始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了。
這下子黑崎蘭丸算是徹底放棄了,爆了一句粗口就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不再理她。
這樣一來澤田就更加覺得委屈了。
“澤田葵,是嗎?”
輕柔的聲音讓澤田抬起頭來尋找聲音的發(fā)源。
藍發(fā)的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是!彼龖。
“來找七海春歌?”
“是!
“找她做什么?”
“想來請教她一些東西。”
澤田葵和美風藍的對話格外的順暢,澤田再沒有支支吾吾的斷句和害羞的紅暈,就像是平平常常地交流一樣。
“這樣啊,那讓翔帶你去吧!闭f著看向來棲翔示意他。
“我?為什么是我?”來棲翔一副不愿意的模樣,但前輩的話還是有用的。
“等一下。那個…請問你的名字。”澤田葵后來都無法解釋怎么會想要知道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生的名字。
“我嗎?美風藍!
“謝謝美風前輩,以后還請多多指教!”像剛才被黑崎蘭丸逼著喊名字一樣的響度,深深鞠下一躬,雜亂的頭發(fā)蓬松著,很是邋遢。
“快走吧!
聽到來棲翔的催促,澤田葵才回過神來抬起頭跑向遠處。
“她就是你說的‘優(yōu)秀的作曲家’?”神宮寺蓮拍拍一十木音也的肩。
“啊,可能是吧!
……
“藍!你等等我!”澤田少女一手拿著街道上發(fā)的廣告,一邊跑著追趕前面的少年。
“說過了在外面不要這么大聲地叫我的名字!鄙倌晁坪跤行┎粷M,轉身看向后面氣喘吁吁的少女。
“知道啦,知道啦!鄙倥疂M臉的不在乎并沒有引起少年更多的不滿,卻是讓那少年抬起手寵溺地摸了摸少女的頭。
現(xiàn)在的澤田葵早就和第一次見面時的形象完全不一樣。淡綠色的長發(fā)上系著一根白色的絲帶,那雙帶著笑意的雙眼隔著眼鏡顯得斯文了些,但其實她是一個很開朗的少女。
由于從小就一直在女校里上課、生活,除了極少數(shù)的男老師和父親之外,澤田葵幾乎沒有見過男生,第一次到早乙女學院來的時候是真的非常緊張,即使已經(jīng)過了一年,但也還是無法像正常的少女一樣與陌生的男生進行流利的對話。
美風藍,澤田葵的第一個異性朋友。認識了不過一個月,就可以這樣毫無顧慮地一起逛街、練習甚至是工作。七海春歌曾經(jīng)一度認為是美風藍太過于苛刻才會讓澤田葵想要更加努力并且只會呆在他一個異性的身邊不臉紅的。
說實話連澤田葵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能和這個異性在一起這么久而不覺得別扭。
“吶,你說,為什么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個異性啊?”
澤田的問話方式還真是有些奇特。
“什么意思?”美風藍沒有多余的表情,只不過是尾音向上挑了挑。
“不,不是那個意思。你又不是我不知道,我有那個一見到男孩子就臉紅而且結巴的毛病,可是為什么我對你就不那樣呢?你不覺得奇怪?不認為這是個很值得研究的東西嗎?”
“沒興趣。”
“誒?好冷淡啊。”澤田略帶失望地低下頭,眼睛看著腳尖,一步一步地繼續(xù)往前走。
“你還要去什么地方?已經(jīng)到了。”
直到再次聽到美風藍的聲音,她才一下子抬起頭,轉過身。
“這里?”澤田指著面前的一家樂器店。
“嗯,我要去買一架新的合成器!闭f著就走了進去。
澤田跟上少年的腳步,隨著他走進店里。
樂器店很大,有兩層的樣子。澤田葵就這樣走在美風藍的身后,微微低著頭,看著前面少年的腳后跟。當她再次抬起頭時是美風藍停在了一架合成器的前面,與樂器店的主人交談著。
不算寬的后背和肩膀,于自己而言那是一個很有依靠的類似抱枕一樣的東西,自己曾經(jīng)很多次在作曲沒有靈感的時候趴在他的背上,那時候美風藍倒也不煩不惱,任由著她就這樣靠在自己背上。這還是澤田葵第一次這么認真地注視這個自己已經(jīng)近距離接觸過很多次的后背,即使不是那么寬闊,但卻足夠承受住自己的重量。自己靠在他背上的時候,他是怎樣想的呢?
“葵?”
美風藍轉過頭,看著比自己矮半頭的澤田少女正在發(fā)呆的樣子。
“。克{,抱歉,剛才走神了!睗商锘剡^神來,心虛地道著歉,“已經(jīng)選完了嗎?”
“嗯,去付錢然后他們會把東西送到學院里去!
“哦,那現(xiàn)在?”
“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你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嗎?”
“沒,沒有了。那就回去吧!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就和這個異性熟絡了起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甚至比她和七海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兩個人的性格、習慣、作風甚至是想法幾乎沒有什么相似之處,但依舊每天經(jīng)常一起譜曲,一起填詞,一起練習。這已經(jīng)成了兩個人無需多言的默契。
澤田葵第一次感覺到有一個男生在自己身邊是一件溫暖的事。
……
“什么?!藍前輩是機器人?”澤田葵端著茶水走在走廊里,正準備給正在訓練的各位送去東西,卻聽到來棲翔高昂的驚嘆聲。
“翔醬,小聲一點!奔毿〉拈T縫里傳出四之宮那月的阻止。
澤田葵明顯地感到了自己的手在顫抖,連帶著茶水杯碰撞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曇簟?br> 她努力地阻止著自己不爭氣的顫抖,盡可能地貼近門,側著身子,耳朵貼在門上。
“美風前輩的身體現(xiàn)在情況應該不會太好。”
怪不得,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那個人一起出去了。
“機器人的身體機能總會有衰弱的一天,機器人本身就沒有人類的自我修復能力。”
機器人這三個字在現(xiàn)在顯得格外的沉重,澤田葵從來沒有在那個溫柔的少年的身上看到過機器人的影子。
“那…葵怎么辦呢?”最終由七海春歌說出了一直以來所有人最擔心的事情。
自己該怎么辦?問題問的讓澤田葵有些想笑,事實上她也是的的確確笑出來了。沒有他,自己還是原來的澤田葵,還是一個在早乙女學院編曲的作曲家,不會有變化。苦笑著的嘴角似乎在嘲諷著主人的違心,不久便跌落了下來。
“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逼吆4焊柽@樣說著。澤田少女的性格除去美風藍以外自己是再熟悉不過,澤田葵的那一腔感情在還沒說出來的時候就被死死地蓋在了心里,永遠無法傳達。
聽了這樣的話,澤田葵轉身把手中的茶水放在大廳,頭也不回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拉上了房間里的窗簾,和那少年一樣顏色的墻壁令澤田葵莫名地感到了絞心。她鎮(zhèn)定著走向書桌,開始在空白的線譜上寫寫畫畫。就像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自己又不是那種玻璃心的女孩子,不過是一次暗戀的結局而已。
她這樣想著,手上的筆流利地劃在空白的五線譜上,而音符卻完全無法連起來。
寫字臺上放著一張所有人的合照,自己和七海春歌站在中間,邊上是ST☆RISH和QUARTET★ NIGHT。美風藍就站在澤田葵身后,一雙無神的眸子看著鏡頭。
機器人,機器人,機器人,機器人……
澤田葵愈加覺得無法承受。這一段時間來,她對美風藍的感情非常復雜。
尊敬、憧憬但又覺得他很友善、溫柔。
因此在來棲翔的口中一直反復的一句話便是:藍前輩的毒蛇在澤田那家伙面前一點用都沒有。
……
被白色覆蓋的少女睜開了那雙黑眸,這雙毫無氣力的眸子看著白色的天花板除了眨眼之外一動不動。
空蕩蕩的房間里除了醫(yī)用器材的‘嘀嘀嘀’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寂靜得有些可怕。
床頭的病歷卡上清清楚楚地顯示著床上人兒的信息:[Sawadou Aoi/澤田葵]
澤田少女在不久前登上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頭條。
<早乙女學院作曲家澤田葵被送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病房的桌子上雜亂的放著一些五線譜,上面所寫的不是樂譜,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名字。
澤田葵現(xiàn)在腦子中只記得這一個名字,只認識這一個人。
無論是誰過來探病,她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說話,也不回答。
澤田葵已經(jīng)躺在這個床上大概有一個多月,但卻每天夜里都重復地做著記憶的夢。
從初見到淪陷再到失去,澤田葵只經(jīng)歷了不到三個月。這些簡短的時間像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割劃著那顆已經(jīng)沒有生氣的心。
澤田葵沒有瘋,只不過是永久地做著一個輪回的夢。
——請把我?guī)ё,帶到那個有你的世界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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