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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他第一眼看到那個赤褐色發(fā)的男子,就忍不住呆呆地望著他,不愿移開目光。
其實男子有多好看呢?即便年少時俊美無雙,而今早已人過中年,發(fā)須繁密,皮膚松弛;所擁有的魅力,也不過是一身氣質,無人能比。
里德爾不知道。
他不愿承認自己已不由自主地動心,孤兒院里與他一同長大一同上學的索菲亞美貌動人,在他心中卻不及男子的一分一毫。
這很危險。
那是他未來的對手,必死的角色;而他的職責是維持這個世界的命運線,防止任何使得命運偏離軌道的事情發(fā)生。如果他放不下那個人,不愿他死去,這個世界必然消失。
少年嘆了口氣。索菲亞穿著斯萊特林的校袍,對他微微笑,優(yōu)雅美艷,風情萬種!癡oldy,我們走吧?”
他點了點頭,由著少女挽住自己的胳膊,心里繼續(xù)飛速地思量著有哪些魔法或能力可以在不違背命運線的情況下,完美地保護那個人。最后他不得不痛苦地對自己承認,連半個都沒有。
他每一夜都在矛盾中掙扎,不得安眠。即便使用大腦封閉術,也總是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涔涔,輾轉反側。
他常做那人從天文臺上落下的夢,白發(fā)飛揚,表情安然。魔杖緩慢地從那人枯黑的手中脫離,仿佛是刻意截下的慢鏡頭,劃出一道圓潤的弧線。
明明安靜到什么聲音都沒有,他卻分明能夠聽到回響在自己的胸腔里的,那撕心裂肺的回聲。
他驚醒過來,修長的手指緊拽衣服,心口發(fā)痛,難以言喻,更甚于對著自己施展鉆心剜骨時的痛楚。無法忍受,可是連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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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像命運線里的伏地魔一樣愚蠢,他想。
然后里德爾又想到,他當然就是伏地魔——他們有什么區(qū)別呢?他甚至連穿越者都算不上,只是主神創(chuàng)造出來的工具而已——擁有和伏地魔一樣的性情、一樣的天賦、一樣的冷血、一樣的野心,他只是多出一份不應存在的愛戀罷了。
錯誤的對象。錯誤的時間。錯誤的一切。
他對那個人施展愛的守護魔法,仿佛莉莉對幼子做的那樣。但當他分裂靈魂的那一瞬間,就什么都毀了,前功盡棄。
愛的魔法,不接受不完整的黑暗靈魂。
里德爾只能慶幸,那人與格林德沃的決斗已經(jīng)結束,而接下來的許多年,他都不需要這樣的保護。
——————
意外在那樣的地方遇到那人,是里德爾意外的收獲,完全稱得上是驚喜。他甚至覺得介紹他去打工的摩爾克先生無比順眼起來。
在他理智回籠之前,他已經(jīng)用從主神那兒兌換來的道具,束縛了男子。
里德爾微微笑起來,在驚愕的男人唇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好像對待他捧在心上的愛人——實際上的確是,但眼前的這個人卻一點都不知道。
少年抱著他,眸色溫柔,然而絕望卻漸漸在心里擴散,連同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令男子不由得心驚。
柔軟的衣料,光滑的皮膚,細密的汗意,以及那些如同狂風暴雨般的親吻,曖昧的燈光,靈巧的愛撫,顫栗的快感,灼熱的貫穿……構成了一段春色無邊的影片,在魔杖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少年輕輕將銀色液體放入水晶瓶,然后在心愛的男子的唇上蓋下溫柔的吻,長長久久,一如膠液,牢牢地拉著無數(shù)透明細絲,不愿分離。
——————
在對索菲亞喊出阿瓦達索命的那一刻,他看著少女不敢置信的驚恐神色,冷漠得好似對麻瓜父親一家下手時一樣。他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結束她的生命。
既然修改了命運線,就要有贖罪的一天。
他這么想著,可是在分離魂器的時候,又忍不住明知故犯地減少上面的黑魔法。
那個人會因此死去。
他看著自己分離出來的靈魂,好像看仇敵。
日記本,回魂石,掛墜盒,金杯,冠冕……一個一個,他將靈魂分離出去,又忍不住把對他的愛收回,不愿與任何人分享——即便是自己切下的靈魂。
他找不到保護那個人的萬全方法。
隨著時間的增長,他越發(fā)焦躁,穿越者一個一個地減少,離那人的死期卻一日一日地接近。
在食死徒的聚會中,他第一次看到未來的雙面間諜、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學生的稚嫩少年時,瞬間起了殺意,而后又立刻收起——好像害死他的不是你自己似的,他自嘲地想著,心口又揪起刻骨銘心的疼痛。
命運的齒輪和注定的一樣,一點點,緩慢卻堅定地向前轉動。
命定的人們一個一個死去,揮之不去的陰影籠罩在大不列顛的上空,這個世界越發(fā)趨近于命定的背景。
里德爾從未如此痛恨過命運這個詞,他將死神的鐮刀一次又一次地揮過穿越者的身體,卻無法阻止死神將鐮刀指向他心愛的人。
每一次聽到他用滄桑的聲音叫他“湯姆”,都感到如此甜蜜,好像參滿了蜂蜜的毒藥,明明痛苦難耐,卻又甘之如飴。
每一次看到他變老的容貌,他都為那不能實現(xiàn)的“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心酸,然而完全不甘愿將視線從他的身上移走。
他的目光無法抑制地追隨著他,想要撫平他眉間的皺褶,想要因為他的高興而歡笑,想要在他悲傷時擁抱他,想要在他受傷時保護他,想要不計后果地對他說“我愛你”。
但那只是想要。
超出命運規(guī)定的錯誤,一次就夠了。
——————
他是多么愛他啊,即便他永遠都不能擁有他,也毫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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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未來的魔藥大師將那個不完全的預言告訴他的時候,里德爾想,他還是愛他,連一絲怨恨也無法產(chǎn)生。
他孤身前往被出賣的居所,對偉大的母親說:“讓開,女孩。”
她攔在他面前,深沉的愛將恐懼完全壓倒。
他想,能夠正大光明地站在自己所愛之人的面前,保護他,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而他連這都不能去做。
她倒下時,里德爾從自己的軀殼內鉆出來,順著反射的索命咒進入嬰兒的額頭。
他能做的,只有從別人的目光中,貪戀地注視那個人。
他覺得自己在這一刻,無比感謝命運安排自己的靈魂在這個男孩體內;又在同時,無比嫉妒那個人對男孩的關愛。
里德爾甚至惡意地想,如果他霸占了男孩的身體,那個人會有怎樣的反應。
但是他不能。
他必須順著命運線走下去,除去那些偏離命運軌道的不安定因素,讓他的七份靈魂,以及他現(xiàn)今所在的這具身體,按照命運,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沒有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屬于伏地魔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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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男孩長大,控制主魂消滅一切能夠消滅的穿越者。
他隨著男孩上學,幫助他們按照命運的規(guī)定和自己戰(zhàn)斗。
他望見男孩接吻,不由自主回憶起那瘋狂而纏綿的一夜。
他感到心里的空洞越來越大,想要緊抱那個人,親吻他,擁有他,將他連骨帶肉地拆吃入腹。
他那么那么地思念他。不能忍受一刻見不到他的時候。
——————
直到那個晚上,男孩隨那人去他所痛恨的山洞,喝下那些他特制的魔藥,只為拿出無用的掛墜盒。他看到那人痛苦的哀求,淚濕滿襟。他瘋狂地想要擁抱放在心尖的人,卻無能為力。
他的心疼如刀攪,勝過分裂靈魂時的痛楚。
他們回到城堡。食死徒——他的爪牙和仆人——在他面前囂張地大笑,像是抓到了老鼠又戲弄它的貓。魔藥大師的雙眸空洞而深邃,對著他喊索命咒——
所有的鏡頭都慢下來,雪白須發(fā)的他向后倒下,慢慢地,慢慢地,在風中掉落天文臺,和他無數(shù)次在夢中看見的一樣——
那人閉著眼從天文臺上落下,白發(fā)飛揚,表情安然。
魔杖緩慢地從那人枯黑的手中脫離,劃出一道圓潤的弧線——
顯得那么諷刺,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
“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愛你。”記憶中的少年如此說,眼神溫柔如水,又纏綿繾綣。
站在純白的國王十字車站里,綠眸少年驚愕著,望向已經(jīng)在死亡國度定居的老人,看到他流淚的樣子。
“你永遠都不需要知道我有多么愛你!壁は肱枭咸摶玫挠白有Φ媚敲礈嘏,然而那么絕望。
赤褐色頭發(fā)的男孩伸出手,想要觸碰面前的幻影,卻穿過一片空氣,沒有溫度的變化,什么都不能抓住。
“你一直到死亡都不會想到我有多么愛你!奔t眸的人俯身,輕柔地將吻蓋在男子的唇上,“我會為你背負這一切!
——而你,只要平安地活著,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地方,就是梅林對我最大的賞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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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造你們看懂了木有= =
里德爾不能夠改變命運線是因為這是他的責任,好像家養(yǎng)小精靈不能夠背叛主人一樣,但他又是家養(yǎng)小精靈中的多比,是個異數(shù),因為他愛上了鄧校。當然,即便為了鄧校,他也不能改變命運線,如果改變了,整個世界都要崩潰。這就是理由啦= =估計這個大家都看粗來了。
后面的肯定木有人能夠看粗來,因為我在里面根本沒寫到——其實里德爾后來再次給鄧校下了愛的守護魔法,因為當時他在哈利體內,就以哈利的身份對鄧校施展了魔法,因此法則默認為這是哈利施展的魔法,只要哈利不死,魔法就不會失效。
還有,在山洞里面的魔藥,雖然原先是毒藥,但后來被里德爾下了限制,只要是用鄧校的血打開山洞,里面的毒藥就會變成他特制的魔藥,能夠保護并修復靈魂。在斯內普對鄧校用阿瓦達的時候,魔藥起了作用,里德爾趁機把靈魂拉到哈利體內。
哈利赴死時,在那個“國王十字車站”,里德爾用從主神那里換來的道具讓鄧校復活成為一個嬰兒,代價是自己的靈魂(作為主神的工具,他的靈魂本應該是不死的),也就是他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因為死亡,他的走馬燈出現(xiàn)了(話說這種設定真的大丈夫么←_←),于是鄧校和哈利知道了小里同學悲劇的一生,鄧校被可憐的小里同學感動,哭粗來了。
最后,里德爾從來就不是神馬好人啊←_←他在乎的只有鄧校而已,其他人對他來說殺光都沒關系,絕對不會眨一下眼睛,因為他的本質還是伏地魔——主神就是一切按照伏地魔把他造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