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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體動物
軟體動物
——我不知道,原來對你來說……我的存在是這樣子。
——那你呢,你又知道對我來說你是個什么樣子?
『是的,就是不知道我才傻傻松開了手!
“宇智波鼬,你難道是軟體動物嗎!”
宇智波家的大宅內(nèi)回蕩著一道中氣十足的清亮聲音,而它的主人正煩不勝煩地施展八卦武學(xué)把趴在他身上的某只宇智波當(dāng)家清理出去。
被丟到門口的鼬以一個完美的忍者姿勢站好后,應(yīng)景地拍拍身上的灰塵,嘆了口氣:“我說你啊,什么時候才能對我溫柔一點(diǎn)?”
“等你什么時候不再這樣纏人了,我想我會考慮。”寧次優(yōu)雅地拿起和式茶杯,閉上眼不理會那個人的自怨自艾。
鼬慢吞吞地走到他身邊,令寧次不由的提高了警覺。面對這個人,只有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但鼬只是坐在他身邊看著他,乖得平靜得讓寧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直到良久他才壞笑著說了句:“你要是想我不纏你,那恐怕要等到下輩子了。”
寧次別過頭把他的位置調(diào)整到白眼死角,然后喝下一大口茉莉水霧:“你想得美,下輩子我才不給你這種機(jī)會!”
鼬便再也不說話,只是從背后緊緊擁抱住他。寧次放松了身子倚在他懷中,清寧平靜。
只是鼬看不到寧次不經(jīng)意微微揚(yáng)起的唇角,寧次也看不到鼬闔上寫輪眼那一抹疲憊的苦笑。
『已經(jīng)不是風(fēng)華正年少了,又怎么堪得起互相試探的曖昧游戲?』
“你又不是軟體動物,干嘛這么喜歡往我身上靠?”
寧次支起手推開佐助靠著他的頭,搖搖頭嘆氣道:“你這個樣子要我怎么安心做事?”
佐助撇撇嘴,用一種介于青年和男人之間的清脆嗓音說著:“沒辦法,誰叫我的寧次吸引力這么大?”
聞言,寧次只好站起身來把他往房外推,只是佐助已經(jīng)高過了寧次不少,立即轉(zhuǎn)身抱住他,并把他的額頭拉向自己肩膀。
“難道寧次就這么不喜歡我陪在你身邊?”
“你不要沒事就往我這里耗,別像……像……”
寧次輕輕按住不知為何有些發(fā)疼的腦袋,想開口卻覺得什么也說不出來。
像什么?像……誰呢?
他忽然覺得有些難過,似乎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被人生生的挖走了,然后再也不能回來。
佐助緊緊把他擁在懷里,他靠在面前這個已經(jīng)成長起來的肩膀上,竟也有著無比的安心,就像他已經(jīng)想不起的曾經(jīng)那樣。
“佐助……”
“嗯?”
“謝謝你……能回來這里!
“我也慶幸最終回來這里,沒有錯過你!
『是我忘記你還是你忘記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記起來的都是在故事里。』
寧次總是喜歡將鼬形容成全身無骨的軟體動物,因?yàn)樗麤]事就喜歡像只八爪魚一樣纏在自己身上叫喚,叫的也沒什么別的,都是寧次寧次,一聲聲的名字,
特別是在鼬自曉全身而退光榮復(fù)業(yè)以來,他們一起呆在木葉的時間就更長,寧次也就越來越受不了這個男人的陪伴欲與獨(dú)占欲。
他會以同隊(duì)隊(duì)員培養(yǎng)默契的名義和自己隨時隨地在一起,會用任務(wù)商討的理由把自己的身家全副搬到宇智波大院,會做各種各樣的小事情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就好像要他曰向?qū)幋蔚纳罾锩髅靼装浊迩宄嬖诘娜司蛻?yīng)該只有宇智波鼬一個。
寧次覺得,鼬真是笨男人一個。
他們走在夏夜燈會上,鼬似乎太久沒這樣放松過了,一來就變成了小孩子心智。
“寧次,寧次!過來嘗嘗看!味道很不錯呢!”
寧次看著他面不改色地吃下數(shù)十種甜膩食物,心里不禁惡寒了一番,畢竟自己從來都是跟這些東西絕緣的。
鼬卻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拉著寧次就朝別的小吃攤走去。走著吃著不知不覺到了燈會中心的許愿樹,寧次抬頭看看天色,正是明月當(dāng)空漫幽靜。
鼬還在啃著木葉特制的超甜丸子串,看得他不禁咯咯地笑出來。
“你笑什么?不嘗嘗么?”鼬好心地遞給他一串,寧次看著那上面滿滿得糖衣便用力的搖頭謝絕了。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盒遞給鼬,隨后揚(yáng)起頭注視著皎潔月色。
鼬有些奇怪,卻還是沒放下手中的甜食:“這是什么?”
寧次淺笑著指著天上的明月,說:“你看,快要到了,你的生曰!
鼬順著他細(xì)白的手向上望著,眼前一陣莫名的眩目。
他仰著頭說:“太久沒有人記得,我自己也要忘記了!
寧次就這么轉(zhuǎn)身,定定地看著他說:“可是有我,我的記性好,不會忘記,永遠(yuǎn)都不會的。”
『你和我許的那個愿,我有些記不得了。不知是你離我太遠(yuǎn),還是我把你隔開太遠(yuǎn)!
那次是佐助回來后他們第一次一起出一個S級任務(wù),以他們兩個的實(shí)力,戰(zhàn)斗自然是是簡簡單單得心應(yīng)手,但是依然是有問題的。
就在接觸委托人的時候他們才發(fā)現(xiàn)有詐,那是音忍舊部設(shè)下誅殺宇智波佐助的一個巨大陷阱。不過情勢雖險(xiǎn),佐助和寧次還是成功的解決了他們,只是自己也有些掛彩就是了。
佐助心心念念記掛著保護(hù)寧次,他自然也就賣命得歷害,盡可能的擋下了向他發(fā)起的所有進(jìn)攻,于是自己現(xiàn)在也乏得不行。
寧次用盡力氣把他背在身上拔足狂奔,他純白的衣衫從外到內(nèi)都被佐助的血染紅,身上到處是樹木的刮痕,但他一刻也不敢停留。
他總覺得心里有什么很不安的東西覺醒,好像有什么痛苦的記憶要被喚醒。因此即使累倒身體開始麻痹,他也沒辦法停下來。
佐助身上痛得不能動,卻還是用力把兩人的距離拉近。他知道寧次的臉上現(xiàn)在一定正在啪嗒啪嗒的掉眼淚,但是他什么也不說。他知道他的寧次向來堅(jiān)強(qiáng)堅(jiān)定,卻也只是個缺乏守護(hù)的孩子
他用力握緊了寧次濕熱發(fā)抖的手,只感到對方哽咽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像個軟體動物一樣無力,再也離不開他。
那個時候,真的再沒想別的。
也沒有記起他所害怕的東西。
寧次只覺得,能跟他這也同生共死實(shí)在太好了。
太好了……幸好是這樣,而不是讓他等待……
『最終的結(jié)局是我再也不明白,究竟我的錯,是過錯還是錯過。』
寧次睡著了,醒來了,前前后后沒有看到那個像軟體動物無時無刻纏著他的人。他等了一天也沒看到人影,越發(fā)覺得不可思議。
鼬從來不會花這么久的時間解決某個任務(wù),就算是個S級的,他也從未見他花過三天以上的時間。所以他還沒有回來,真的是很奇怪。
他不知道任務(wù)的內(nèi)容和范圍,只知道鹿丸說,這件事情非他莫屬,除了他,木葉不可能有誰再完成得了。
寧次覺得有點(diǎn)奇怪,因?yàn)槁雇鑿膩頉]有這么說過。他點(diǎn)頭裝作明白,但是心里忍不住的擔(dān)心。他從鹿丸的目光中看到了遲疑閃爍,那是他從來沒有在這個人眼中見過的。
鳴人更是連見都不見他了,只是讓他隨時準(zhǔn)備出任務(wù)。
然后過了幾天,傳來鼬重傷的消息。他的寫輪眼遭到重創(chuàng),有失明的危險(xiǎn)。
那個時候?qū)幋谓邮芰死畹奶魬?zhàn),卻被他重重打了一拳。而這一下,也好像是打在了心上,令他一下子痛得忘記了動作。
然后便是一陣拼命的狂奔。痛徹心扉的感覺到,他是不是快要失去宇智波鼬了?
鹿丸說是受到偷襲,小櫻說是用眼過渡,鳴人說是“曉”。但總之,他是一早開始就有這樣的狀況,只是一直不愿意說而已。
也就是說,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就是隨時準(zhǔn)備著死神降臨的一個人。
『我是愛你,還是把你當(dāng)作那個人來愛,我不知道。可在我的記憶里,沒有他的樣子,沒有他的一切。』
佐助回來了。佐助沒事了。佐助傷好了。佐助能動了。
寧次有些麻木地聽著李一天天沖到他這里爆料,然后很好心的請他喝茶休息。
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從帶他回到木葉起,自己就曉得他沒事了。
只是這段時間沒有佐助在身邊,他想到了很多問題。好像佐助是什么時候回來的?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覺得一切都不一樣的?甚至鳴人……是什么時候開始當(dāng)上火影的?
他時常疑惑,為什么自己會記不住這些這么重要的事情?
佐助是什么時候起,便很自然的成為了他身邊的軟體動物呢?腦子里明明有著清晰的脈絡(luò),卻對什么都只有一片模糊的輪廓。寧次通常到了這個時候會很沮喪,因?yàn)樗X得自己好像開始不認(rèn)識自己了。 “寧次,寧次?”
李的聲音喚回了神志,寧次看著空掉的茶杯,順手替他倒?jié)M了回去。
“寧次……”李突然很正經(jīng)地看著他,并問:“你覺得……櫻會接受我的求婚么?”
寧次有種閉上眼睛裝死的沖動,不過還是很好修養(yǎng)的答道:“那要看你平時,以及你怎么開口!
李似懂非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開始念念叨叨。
“櫻,你是我心中的女神!請嫁給我吧!”
……
“櫻,我的忍術(shù),我對體術(shù),我的一切——”
……
“櫻,讓我們共創(chuàng)綠色美好未來吧!”
……
……
……
這是什么跟什么,會接受才有鬼了……
寧次忍著爆青筋的沖動按住微疼的腦袋,只見李突然轉(zhuǎn)過頭大聲說道:“櫻,讓我們相親相愛到下輩子吧!”
他的手突然動不了,僵在那里就像一尊不會動的雕像。
下輩子?是否有誰也跟他這樣說過?他似乎聽得到自己心臟的震動,但那里面卻藏著一絲難解的恐懼。
是有那么一個人,曾經(jīng)跟他相約到來生的,是么……
『不管多久,即使千年以后,該錯過的依舊錯過,該無緣的依舊無緣。』
宇智波鼬,歿。
執(zhí)行S級任務(wù)途中遇襲,與對方同歸于盡。
寧次沖上前抓住鳴人的衣領(lǐng)吼叫著,撕心裂肺地咆哮著。
“他是不是死在“曉”那些人手上?!“
“你不是明明知道他不能再用寫輪眼了嗎?你不是明明知道再一次天照他就沒命了嗎?!”
“你憑什么讓他去送死!你為什么讓他去找死。。
鳴人難過的臉上盡是對寧次的抱歉,他只能低頭低聲地說:“這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說這是……他活著唯一未完成的遺憾……”
寧次愣了一下,然后大聲訕笑著,松開了緊緊拽住的鳴人的衣領(lǐng),眼眶卻已落不下一滴淚。
千算萬算千般萬般,愛情還是抵不過他心里最深處的那抹回憶與悲劇。
十六歲的時候能等到他回來,二十六歲的時候卻再也等不到他的身影。
愛與恨都逃不過現(xiàn)實(shí)和時間。
所以他寧愿把往事連同回憶一同丟棄。
即使今生來生不復(fù)往生。
『可以這樣子地愛一個人,要他快樂——雖然你知道,他快樂的源頭,不是你自己!
同年,宇智波佐助消滅家族叛徒后順利回歸,第一眼便看到那個坐在宇智波大宅中卻不知所措的曰向?qū)幋巍?br> 佐助走上前去溫柔的抱住他,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寧次把頭抬起來了,通透的雙眼中有種悲痛逝去的破碎,與得到救贖的脆弱。
“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并且再也不會走開!
佐助還是忍不住會想,究竟寧次眼中看到的宇智波佐助……是誰呢?
『鼬,如果這份愛情是你今生未完成的遺憾,我便幫你來延續(xù)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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