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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屬司機
8:00分,我看到他一如既往的準(zhǔn)時推開一樓的大門,往我的方向跑來。他上車后,我立刻發(fā)動引擎,往他的公司所在地飛奔過去。
我叫夏義,今年23歲,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暫時還沒有找到正式的工作,我目前正在做一份臨時的司機工作。做誰的司機?那還用問嘛,當(dāng)然是坐在副駕駛的這個人。他叫冉子善,是一家國企的員工,今年大概有30多了吧,從他的長相到衣著再到氣質(zhì),不管怎么看都是屬于白領(lǐng)管理層。而且他的地方也算是有錢人聚集的樓盤,按理說,他應(yīng)該會買一部私家車,然后請一個專屬的司機才對,然而據(jù)他本人的說法,是他新買的小轎車被他弟弟給“借”去勾搭,啊不,邀請女孩共度春宵,不對,是共度良辰,啊討厭,反正就是跟女孩風(fēng)流快活去了,導(dǎo)致冉子善不得不每天坐出租車回公司。
大家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出租車司機?不對哦,我之前也說過,我還沒有一分正式的工作,事實上,我會成為司機,也是因為一些因緣巧合,總而言之,在我找到正式工作之前,就這么做下去似乎也并不是壞事。
“對了,你現(xiàn)在找到工作了嗎?”冉子善為了自己的儀容儀表一絲不茍一邊整理頭發(fā)一邊問我。
我會變成冉子善的臨時司機的理由之一,就是每天都能聽到他的聲音。當(dāng)初第一次隔著電話聽到他聲音時,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被利箭刺中了心臟,連見都沒見過對方就答應(yīng)了對方的請求。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簡直是胡鬧,萬一對方是懷有惡意的人自己真不知道會有什么下場,所幸我的運氣著實不錯,對方是個善良的人。不過與他的聲音不相符的是,他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就跟剛?cè)肷鐣奈夷昙o(jì)差不多,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每天都會把自己收拾的跟個成熟的男人一樣,保持著嚴(yán)肅的神情。
一開始我總是覺得非常別扭,在車?yán)锏臍夥找埠軐擂。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我就覺得很違和,老覺得哪兒不對勁。不過我天生就是個愛嘮嗑的人,憋了幾天實在受不了,我開始無視他的長相跟他搭話,這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并不是難以相處的人,因為他年紀(jì)比我大的緣故,見識的事物比我多,總能教我很多東西,每次跟他聊天我都覺得很充實快樂。漸漸的熟絡(luò)起來后,他在車上也沒有那么拘謹(jǐn),臉上的表情也放開了,有時聊得太興奮,他還會眉眼微微上挑,自信的說著自己的見解。每次見到他這個表情,我都覺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我真是陷進去了。
“怎么了?”低沉的男音在車?yán)镯懫穑乙粫r沒反應(yīng)過來,反問道:“什么?”
冉子善似乎是整理好自己了,他轉(zhuǎn)過頭,說:“工作,找到了嗎?”
“啊……,等會去面試。”我假裝專注的看著面前的道路,實際上眼睛則偷瞄冉子善的表情。
“哦!彼杨^轉(zhuǎn)回去,臉上的表情也沒起伏,我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半晌他才說:“如果通過了,以后就不能找你了!
“……說的也是!逼匠?偸嵌嘣挼奈,每次提起這個話題我都沒有辦法好好的接下去。因為我實在不希望這么快找到工作,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以后就做冉子善的專屬司機,天天為他開車,接他上下班。我也知道這種想法是不現(xiàn)實的,甚至幼稚的可笑,可我的腦?偸侵共蛔∵@種想法與念頭,也許再過幾年,回想現(xiàn)在我會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可現(xiàn)在的我,卻覺得如果連幻想都失去,那么人生就無任何樂趣可言。
汽車平穩(wěn)的停在冉子善的公司前面,他從錢包里拿出車費遞給我:“也許過了今天我們就沒機會再見面了!彼f給我的車費是平時的一倍。我忍不住苦笑:“子善,你給的也太多了。而且我還不一定會被錄用呢!
“叫我子善哥!比阶由频闪宋乙谎,又接著說:“我相信你,以你的能力,絕對沒問題的!
你的一言,勝過萬語。我頓時感動的看著他,就差沒淚灑當(dāng)場。他好笑的搖搖頭,“這都能讓你感動,你果然還是太天真了。”他打開車門,下車后一手拿著公文包一手抓住車門邊,笑著對我說:“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加油吧小伙子!币粋用力,他就把車門給關(guān)上了,然后頭也不回的走進公司大門。
也不知是不是托冉子善的吉言,這次的面試我竟異常順利,面試官的提問我都對答如流,立刻就商談合同事宜,讓我下周一就到公司上班報道。走出公司大門后才發(fā)現(xiàn)時間尚早,我驅(qū)車回家,因為叔父一家人外出旅行,歸期未定,只有一個人的家顯得空空蕩蕩。無事可做的我有點無聊,在床上滾了兩圈后爬起來走到廚房做了點小甜品,打算等會去接冉子善下班的時候給他吃,讓他先填填肚子,畢竟下班時間是車流高峰時段,帶點備用食物是必須的。
把甜品做好后也快五點了,我趕緊打包好放到車后座就往冉子善的公司方向開去。這個時候路況還不錯,一路順車來到平時的停車點,我給冉子善打了個電話。接通后冉子善那厚實的低沉男音就傳入耳中:“喂你好?”
“子善,我是夏義。你今晚加班嗎?”
“你這么早來,我哪好意思加班!彪娫捘穷^傳來冉子善略帶笑意的回答。
“那好,我承你吉言找到工作了,要不咱倆今晚去哪慶祝一下唄。”
“好,你決定地點吧。我還有十分鐘就下班!痹拕傉f完就掛斷了電話,我猜他估計是有事忙,便放下手機,打開車?yán)锏碾娕_邊聽音樂邊等冉子善下班。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夕陽的余光也慢慢的被夜幕遮掩,除了月光外,被工業(yè)化而污染的天空看不到其他亮光。遠(yuǎn)處的商業(yè)街正熱鬧的喧嘩著,更顯得這片寫字樓宇群寂靜的可怕。此時已經(jīng)是七點一刻,仍亮燈的房間屈指可數(shù)。冉子善從不失信,我有點擔(dān)心的看著公司門口。
我實在等不下去了,撥通冉子善的手機后,我聽到他有點虛弱的回答:“抱歉,我好像一不小心睡著了。”
我有點著急的喊道:“你在幾樓?哪個房間?我上來找你吧。”
“不用……”
我跑到一樓大廳,正巧電梯門打開,冉子善腳步搖晃著的走了出來。我趕緊上前扶住他。我碰到他的手臂,熱的很,探手摸他額頭,燙的我立刻收回手。早上他看起來還很精神,怎么突然一下子就病倒了。這下我也沒了慶祝的心思,路上我本想讓冉子善先吃點東西,可他卻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食欲,我只好送他回家,又扶著他上了樓進了門才放心下來。我從他家藥箱里找了些退燒藥,喂他服下后,就看到他沉沉的睡著了。
我把自己預(yù)先準(zhǔn)備的甜品全吃進自己肚子后,便借用冉子善的廚房熬粥。做好前期準(zhǔn)備,調(diào)好火候我就回到冉子善的臥室。他的睡姿挺糟糕的,原本是平躺,結(jié)果現(xiàn)在上半身卻差不多要摔倒在地板上,而蓋在他身上的棉被則被他用腳踢開,只剩下可憐的一小部分還蓋著。我忍不住想笑,搖搖頭把他身子扳回來,給他重新蓋好被子,我就坐在床邊對著他的臉發(fā)呆。
我突然想起我們會認(rèn)識,是拜我叔父所賜。我叔父今年剛退休,他過不慣清閑日子,正好這附近興起用私家車當(dāng)成出租車使用的風(fēng)潮,簡稱私家出租車。我叔父得閑也會開著自己的車子到私家出租車聚集的地方等待客人。而冉子善就是叔父的?椭。
那天叔父有事要忙,正巧冉子善來電想要坐車外出,叔父見我整日待家里無聊,便把電話轉(zhuǎn)給我讓我去開車給人當(dāng)一回司機。老實說,我是極不情愿的,可寄居別人家總不好拒絕,只得接聽電話,卻沒想到聽到對方的聲音就迷上了,見到真人后被對方的反差給弄得不知所措。相處下來,漸漸喜歡上對方,不僅是聲音,連跟聲音反差很大的娃娃臉,嚴(yán)謹(jǐn)又認(rèn)真的性格,就連是個對家事完全不擅長的工作狂人這一點,在我眼里都成了萌點,有時我甚至差點把持不住自己,想把對方抱進懷里狠狠的揉搓,與自己的□□、心靈融為一體。但這終究是幻想,他總有一天會屬于別的女人,擁抱別人,親吻別人,與別人相愛相伴一生。而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也許幸運點,我會成為他的摯友之一。
想到這里,我被自己難得的多愁善感給逗笑。伸手探冉子善額頭的溫度,似乎是降下來了,冉子善開始不時的說著夢話。因為他聲音很低,我也聽不太清楚,似乎是喊什么人不要走。難道是做噩夢了?
“子善?”我輕輕的叫喚,邊靠近他身邊,想聽的更清楚一點。
“……不……不要……”停了一下,“……我不想,留下……陪我……”
冉子善似乎是意識有點不清醒,估計是沉在夢中。我脫下室內(nèi)拖鞋,側(cè)躺在冉子善身邊,隔著被子把他抱在懷里。冉子善的身體很瘦弱,剛剛一路扶他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隔著厚實的被子,感覺更加明顯。也不知是不是平時忙著工作,連吃飯都顧不上,身子再這么長久折騰下去,一定會扛不住。我心疼極了,手臂也下意識的收緊,想把他更深的抱入懷中。
也許是我的擁抱有了效果,冉子善也安穩(wěn)下來,沒再說夢話,我也漸漸覺得困了,但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東西沒做。等我想起來也晚了,因為我忘記把煤爐關(guān)掉,結(jié)果熬出來的粥慘不忍睹,焦了一大片,能吃的下肚的半碗都沒有,熬粥用的鍋子也報廢了。本來還想讓冉子善醒來后第一時間吃到熱粥,這回真是貪圖一時享樂誤事了。
就在我糾結(jié)要不要重新熬粥時,響起了門鈴聲。我愣了一下,還以為是有人按錯了,可過了幾秒,門鈴又鍥而不舍的響起。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大門。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高挑男人,一頭挑染的金發(fā)配上那張五官立體的臉,看起來英俊不凡。
他看到是我開門,愣了一下,有點疑惑的歪歪腦袋,又認(rèn)真的看了一次房門號碼才開口:“那個……這里是405吧?”
我瞬間覺得眼前的男人跟冉子善絕對有親戚關(guān)系,說不定他就是冉子善口中的混蛋弟弟,因為他的聲音跟他的臉也超級不相配啊!娃娃音!你懂嗎!一個長得很MAN的男人一開口卻是娃娃音。!我瞬間被雷的外焦里嫩五雷轟頂。
“那個……”我小心翼翼的問:“你是子善的弟弟嗎?”他們倆的五官仔細(xì)看看的話,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咦子善?哦對對對,我是子堯他是我哥,我老覺得我才是哥哥你別介意。”冉子堯有點尷尬的哈哈干笑兩聲。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搭話才好。我猶豫了一下,才說:“那個,雖然這話由我來說可能有點奇怪。這里是子善的家,你應(yīng)該是子善的親人,按照道理,你看到我這個陌生人開門不是應(yīng)該質(zhì)問我是誰才對嗎?”
“……是這樣的嗎?我還以為我肯定是走錯了。”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你是誰。俊
……我真是被他的天然給打敗了。
“子堯?”
“啊哥!
我回頭一看,子善就站在房間前,他還穿著今天早上,準(zhǔn)確來說是昨天出門上班的那套西服。接下來就是兄弟倆的感動會面,我們就跳過吧。冉子堯似乎是在躲什么人,神色看起來有點憔悴不安,希望別是欠債才好。因為大家都沒怎么吃東西餓了,在征得冉子善同意后我就用他廚房有的食材弄了頓晚餐。雖然這個晚餐的時間有夠晚的,畢竟已經(jīng)是隔天的凌晨四五點了,說是早餐也不為過。
冉子堯邊吃邊大夸我廚藝了得,比他哥要好幾百倍。我就笑說你要愿意包養(yǎng)我,我可以天天煮給你。冉子堯當(dāng)即垮了臉,說:“窮死了,我還想找個人包養(yǎng)我呢。”
“我養(yǎng)。”冉子善突然插話。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還以為他是因為發(fā)燒沒洗澡感到身子哪兒癢,“我要幫你撓撓嗎?”
見到冉子堯的時候,冉子善一直繃著臉,像是有人欠了他幾百萬塊一樣,直到現(xiàn)在他才露出笑臉。他搖頭笑著道:“不是那個癢,我是說我包養(yǎng)你!
“……。俊睕_擊太大我一下子愣在當(dāng)場說不出話。
“你不用這么快回答我,”他猶豫著說:“你有兩天的時間可以考慮!
“哥你啥時變成基佬的?”冉子堯傻愣愣的插話被冉子善瞪了眼:“閉嘴!彼谋獗庾,悶頭扒飯去了。
“不用這么久,”我說:“我現(xiàn)在就能回答你!
“哦!比阶由频谋砬橛肿兊酶易畛跽J(rèn)識他時一樣,嚴(yán)肅,不苛言笑,緊繃著臉。但我知道,他這是因為緊張,因為他是個認(rèn)真的人,不會開這種玩笑,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答應(yīng)你!
“好!
“我要搬過來住哦?”
“可以!
“等我有能力了,我要包養(yǎng)你哦!
“好……?”冉子善吃了一驚的看向我,像似沒理解到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他無意識的重復(fù)道:“包養(yǎng)我?”
“是的,”我笑了起來,“你愿意嗎?”
“你們這樣就跟結(jié)婚儀式一樣。”冉子堯忍不住又插話。不過這次他沒被人喊閉嘴,因為我單膝跪在地上,做出世人求婚一樣的動作。
冉子善漲紅了臉,伸出雙手放到我手上,任我握住,說:“我愿意!
“哥居然嫁出去了!
“……閉嘴!吃飯不許說話!”這回冉子善連耳根都染紅了。
幸福來得太快,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被冉子善低聲罵了句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笑的有多傻。不過沒關(guān)系,兩情相悅才是最重要的。
之后冉子堯把自己的東西打包好就去浪跡天涯了,當(dāng)然,冉子善的小轎車收歸到手中才放他走。而我則打了個長途給我叔父,告訴他自己找到租屋,收拾一下就搬過去住。
周一上班的時候冉子善才想起來,問:“我都忘了,你在哪上班呢?”我一臉神秘的表情不肯告訴他。他見撬不開我的嘴也只好放棄。
一如往常的開到他公司門口,我卻沒有停車而是往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開去。
“你也在這棟大樓上班?”
我搖搖頭。“是跟你同一個公司,從今天開始,我就能兼職做你的專屬司機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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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以前寫了發(fā)表在百度的文_(:з」∠)_現(xiàn)在才記得要搬過來真是。。。年紀(jì)越大越不中用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