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青黑）（615賀）

　　故事發(fā)生在帝光時期“河邊事件（？”之后，捏造有。
　　清水、曖昧向
　　原作向

　　*
　　如果讓你再一次選擇……你會不會，義無反顧的留在他身邊？
　　*

　　一回家就栽倒在被子里�？墒窃鯓佣紵o法睡著。
　　一閉上眼睛，腦子里就開始回放河邊跟他吵架的情景。他猙獰僵硬的面頰被雨水打濕，而他，半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一切關(guān)于挽留的話，都早已說盡。

　　于是找到不知何時被扔在床底下的游戲機，按下電源鍵，不加選擇便進入其中一個。只是用這種方式打發(fā)時間，只是想要放空自己，可是為什么亮光的屏幕這樣刺眼……讓人毫無預(yù)兆就濕了眼眶……

　　他時常覺得這只是一個巧合，兩年以前在第四體育館與青峰大輝相遇也好，稀里糊涂被發(fā)掘出與眾不同的才能也罷，又或者后來跟他成為搭檔……他總是在想，如果當(dāng)初沒有遇見那個人的話，自己關(guān)于籃球的夢想是不是永遠(yuǎn)只能停留于妄想；進行著毫無回報的練習(xí)，一次又一次被現(xiàn)實傷害，直到有一天磨平棱角，變得再也不愿將球拾起……？

　　——都是些無法追溯結(jié)果的問題。他在書中亦無法求得答案。

　　那個人總是問他：“吶，阿哲，你為什么就這么喜歡看書呢？明明除了籃球有趣的事情還多得很。”
　　彼時他沒有直接回答：“難道去捉小龍蝦嗎？”然后對上那人略帶窘迫的眸子，好看的、深邃的顏色，“我跟青峰君、是不一樣的�！�

　　光和影子，所處的角度本就不同。都是孤獨行走于世間的生命體。

　　“阿哲，感覺你總是隱藏了很多事情啊。你不說的話，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俊�
　　“恩，青峰君就保持這樣，就好了�！�

　　可是你也看到了，就算我這樣執(zhí)著的懇求你，結(jié)果仍舊毫無改變。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你變得，不再想要聽我說了呢……？

　　下雨的空氣夾著風(fēng)，回過神來裸露在球服以外的皮膚全齊了一層雞皮疙瘩。熱度被蠶食。心臟仍在劇烈跳動，胸口有些發(fā)疼。除了疼痛，什么也感受不到。

　　第二天，該說“如愿以償”感冒了嗎？盡管回家泡了熱水澡還是沒能挽救黑子一向薄弱的體質(zhì)。

　　發(fā)燒。反復(fù)發(fā)燒。母親替他向?qū)W校請了假。躺在床上大部分時候都在昏睡，做了很多無厘頭的夢，也有那天場景的重現(xiàn)，只是看夢里還是看不清他轉(zhuǎn)身后的臉。感覺額頭不斷被一只冰涼的手覆上，睜開眼總會看到有人坐在自己床邊，是母親。喝水，喝點粥，然后吃藥——熱度頑固不化。

　　他終于在發(fā)燒的第三天被送入醫(yī)院。
　　返校自然因此延期。

　　>>>

　　無趣的校園生活一塵不變。反正他無所事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很空虛的時候會把小麻衣的寫真集拿出來翻閱，他的雜志大部分都被老師收走了，剩下的早都爛熟于心——可也總比什么都不做強。

　　如果連看色【情雜志也覺得沒趣，就只好去天臺，一個人躺在被太陽曬暖了的地磚上，膝枕是不指望了，兩手交叉放在腦后勉強當(dāng)作靠枕。望著天空打發(fā)時間，不經(jīng)意就睡著，距離放學(xué)的時間因此縮短不少。

　　醒來后手總是麻木的。

　　不知不覺，有一天走到某間教室門前，他呆呆的站在門外往里面望，座位上盡是陌生的臉孔，他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許是他擋住別人的去路，有人發(fā)問：“啊，你是隔壁的青峰君吧？今天也是來找黑子君一起去籃球部的嗎？”
　　“……��？”
　　“可是黑子君已經(jīng)好幾天沒來了哦，老師說是請了病假呢�！�
　　“你這家伙！關(guān)我什么事�。　彼穆曇艏幢闶窃卩须s的人群里，也響亮的過分了。

　　周圍一瞬間安靜下來，很多過往的人側(cè)目看向發(fā)生“爭執(zhí)”的中心。青峰大輝的無名火沒處發(fā)泄，此刻在被這種參雜疑惑與驚異的注視下，他越發(fā)覺得渾身不自在。

　　“青峰君，你覺得鈴木同學(xué)怎么樣？”
　　“哈？那是誰��？我不記得自己認(rèn)識這么個人吧？五月的朋友？”
　　“嘖，青峰君未免太過遲鈍了吧。她是與我同班的一位女生，時常向我問起你的事情呢�！�
　　“那么，她是阿哲的朋友？”
　　“朋友嗎……？應(yīng)該不算吧，或許只是因為青峰君的緣故……”
　　“是大胸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噗！”他給了青峰一記肘擊，“下次你稍微注意一下吧，總是在門口看你的那個……”
　　“……哦。”

　　他退出擁擠的人潮，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離開后發(fā)生了什么。當(dāng)然，暗戀或者單戀，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情。后來偶然一次五月向他提起這件事，抱怨他太沒心沒肺，弄哭女生還一走了之實在是不負(fù)責(zé)任。那天，他用了很長時間才回憶起當(dāng)時的狀況。

　　是不是大胸，完全沒有印象。因為那個時候，腦子里只裝著一個人都把他折騰夠了。

　　得知黑子生病以后，他去找過黃瀨，可是黃瀨也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問綠間，只得到公式化的回答：“生病請假�！毖院喴赓W到讓人差點克制不住揍人的沖動。紫原暫且不提，赤司……還是算了。

　　垂頭喪氣的摸出手機，屏幕亮了暗、暗了亮。結(jié)果到最后也沒能傳出一條簡訊。怎樣也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些什么……他懊惱憤怒的踹翻了凳子。

　　“哐當(dāng)”一聲，有什么東西從抽屜里滾落下來，摔碎了。

　　>>>

　　難得閑到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做，只是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輸液，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就是注意輸液袋里的液體是否快要滴完。其實連這種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因為時不時護士小姐就會來“巡邏”，他只用安靜等候就足夠。

　　母親不允許他長時間看書，只準(zhǔn)他躺著休息。不過因為接連幾天的睡眠過度，反而使人無法輕易入睡，他睜著眼睛出神，倒是想起來很多以前發(fā)生的事情。從最初認(rèn)識荻原成浩開始接觸籃球，到后來認(rèn)識青峰大輝成為隊友——都與籃球有關(guān)。

　　他們都散發(fā)出太過耀眼的光。

　　被投射燈拉長的背影。被汗水濕透的球衣、粘在背上。球鞋激烈摩擦地板的滋滋聲。球觸籃筐的悅耳聲響。以及……

　　手背相碰的熱度。

　　唯一不變的是，在夢里依舊無法看清腦海里那人的表情。

　　漸漸習(xí)慣了結(jié)束部活后獨自一人回家，穿過早已看透的風(fēng)景。端著書一面看一面前行，偶爾在經(jīng)過十字路口時沒有注意到紅綠燈的變化，然后被刺耳的汽車的鳴笛嚇出一聲冷汗，才驚覺，原來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早已不在。

　　住院的幾天里，桃井與黃瀨帶著慰問品來看望過黑子。感冒發(fā)燒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病，他們進入病房見到黑子時，他的熱度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精神尚可。聊天使他看起來稍微活潑了一些。

　　黃瀨因為接下來還有模特的工作，待了沒多久就向他們告辭，剩下桃井一人留下，短暫的沉默讓先前活躍的氣氛沉淀下來。她以為他一定會問籃球部的事情，沒想到他最先開口說的話卻是：“青峰君……他還好嗎？”

　　她聞言怔�。骸肮荒翘臁芫⒋蟀l(fā)生了什么對嗎？”

　　他眉梢微蹙，嘴角苦澀蔓延：“我沒能……將他帶回來，抱歉。”

　　“哲君……”這到底是第幾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她已經(jīng)記不清。她握住他微涼的手，長久壓抑的情緒終于爆發(fā)，“這并不是哲君的錯�。　�

　　繼而有只大手覆蓋在她頭頂，溫軟有力�！拔抑馈瓕Σ黄�，讓桃井同學(xué)擔(dān)心了�！辈挥X牽動了輸液管，自手背的皮膚以下有一段血液倒流入管道中，他們都沒有察覺。

　　幾天后他的身體完全康復(fù)，恢復(fù)了習(xí)以為常的校園生活。欠了一周的課業(yè)讓他感到有些頭疼，雖說借了同學(xué)的筆記，可是內(nèi)容理解起來并不輕松。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忙于補習(xí)的這段時間里，他倒是很少想起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也很少遇見青峰大輝。在籃球部自然是不會再遇見了，在走廊或是衛(wèi)生間偶爾碰見，也是點頭就算是打招呼，沒有任何言語交流。

　　這樣沉默的生活一直延續(xù)，在最后一場比賽以前他照舊出席部活。沒有搭檔的練習(xí)，至始至終，他都扮演著球場上孤立的角色。

　　“小黑子！”
　　“哲君！”
　　“黑……？！”

　　“！”他不慎被沖撞的失去了重心，摔坐在地板上。

　　……

　　“踝關(guān)節(jié)似乎有點腫，或許是韌帶拉傷……”
　　“今天的練習(xí)還是請假吧，先去一趟醫(yī)務(wù)室。”

　　“不，馬上就到比賽了�！�

　　“黑仔，沒有你、我們一樣能打贏比賽�！�

　　“……”
　　“……”

　　彼時他握緊了拳頭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誰能告訴他，一直以來他到底在堅持著些什么？

　　到底是誰錯了？！

　　他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獨自前往醫(yī)務(wù)室。他就這樣拖著崴了的腳緩慢的消失在體育管理所有在場部員的視線中。

　　“阿哲，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樣傳球會讓你手腕的負(fù)荷過大，還有這樣跑動對你的腳……”
　　“我知道的青峰君，我自己會注意的�！�
　　“哼，明明你只要一接觸籃球就會完全忽視自己的身體！”
　　“青峰君竟然好意思這樣說我呢？”
　　那個男人被堵得說不出話，最后習(xí)慣性的揉了揉他藍(lán)色的腦袋。
　　二人不約而同相視而笑。

　　所以有人才說回憶是可怕的事物啊。他曾經(jīng)得到過多少無限接近幸福的情感，如今一旦將它們從他身體里全部抽走，靈魂卻無法承受這樣同等重量的痛苦。他就像個在刀尖上赤足行走的人，感受到的除了疼痛，還是疼痛。

　　他扶著墻漸漸頓住腳步。

　　放學(xué)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走廊上聽不見任何腳步聲。他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前行，可是僅僅走動幾步額頭以及背上就出了一層虛汗。

　　阿哲。阿哲。阿哲。

　　是誰？

　　阿哲！阿哲！阿哲！心跳沒由來加快，他半信半疑的挪到走廊的另一側(cè)。迎著透過玻璃那層淡金色的光，他望見空無一人的操場。

　　呵。竟然產(chǎn)生幻聽了么？

　　體力透支的他終于再無法僅憑一只腿站立，靠著墻壁緩緩坐了下來。訓(xùn)練后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變涼。想要支配僵硬的身體站起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時候他察覺自己的手機并沒揣在身上——他所有衣物都還安穩(wěn)待在籃球館的更衣室里。

　　不會有比這更糟的了。他自嘲的想。

　　“阿哲！”

　　又是幻聽么。偏偏在這個時候。

　　他甚至不愿將頭抬起去確認(rèn)那到底是幻覺還是現(xiàn)實。

　　“阿哲！你這家伙……！”

　　不由分說的被人一把強行拉起�！扒喾寰磕阍趺磿彼麑嵲谑遣幻鳡顩r。幻覺嗎？

　　“五月給我發(fā)了短信……你為什么總是這樣逞強……”
　　“這與青峰君無關(guān)吧�！�

　　那雙冰藍(lán)色的眸子就這樣毫無畏懼的直視他，仿佛將他看穿。拽住黑子手臂的大手沒有松開的跡象，他默默的承受這股力道，怎樣都不肯屈服。

　　對峙半晌，青峰突然將黑子一把甩在背上，動作流暢嫻熟。
　　“！”
　　“不想摔下去就別亂動。”

　　前進的方向朝向醫(yī)務(wù)室。

　　他聽了他的話還真就順從的趴在他背上。盯著青峰頭頂?shù)陌l(fā)旋，一路沉默。

　　或許是因為他最近運氣真的太好，醫(yī)務(wù)室里的老師竟然不在。索性門未鎖，他們得以順利進入。黑子被青峰放在保健室的觀察床上做好，青峰找來一些消毒和消腫的藥品，以及紗布。

　　噴霧浸入皮膚，稍微減輕了痛感。他輕垂眼瞼，將青峰認(rèn)真固執(zhí)的表情盡收眼底。溫柔熟悉的觸感與這個人臉上嚴(yán)肅的神色毫不相稱。

　　這樣的情況絕不是第一次發(fā)生。黑子的腳傷是老傷了，他們彼此知根知底。在認(rèn)識以后相處的這幾年里，黑子踝腕關(guān)節(jié)受傷的次數(shù)難以計數(shù)，每一次他都能率先發(fā)現(xiàn)，也總是他給他做這些簡單的上藥、包扎、按摩、護理。

　　“對不起……”
　　“對不起……”
　　異口同聲。

　　“吶，阿哲，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是……”
　　“可是我知道的，青峰君……只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將你帶回來的。”

　　“不要、再露出那樣的表情了，阿哲�！彼痤^來，寬厚的手掌將黑子整個臉都包住，“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他對上青峰的視線，那其中堅定參雜決絕，讓他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陪他一起練球，橙色的球體傳入他手中后總是能夠劃出完美的弧線、落入籃筐，汗水順著發(fā)際線滑過額角，繞過揚起的唇角。

　　他轉(zhuǎn)過頭來對著背后的他露出耀眼的笑容，然后伸出了拳頭。

　　“只有把球傳給最強的那個人，才能最大限度發(fā)揮黑子傳球的力量啊。”

　　他的手貼上面前這人鮮的胸膛，掌心觸到那明顯的心跳。青峰茫然的看著他，沒有反應(yīng)，他怕這一瞬的靜寂被任何響動響動打破，他怕自己讓這個少年在自己面前落下眼淚。他怕一切無法挽回。

　　可是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不再需要他的傳球。

　　>>>

　　黑子遞交退部申請書，其實在青峰意料之中。他們曾經(jīng)深愛的籃球，現(xiàn)在已成為只能給他們帶來痛苦的存在。即使不想承認(rèn)自己遍體鱗傷，即使竭盡全力遮掩傷口，身體卻無比鮮明的替大腦記錄著所有的回憶，它就像一把無形的匕首扎入體內(nèi)，看不見血液溢出，卻讓人寸斷了肝腸。

　　桃井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他們見了面不出三句話就會吵起來，三句話不離籃球，三句話不離黑子。

　　偶爾中午去食堂會瞥見他的身影。他似乎結(jié)交了幾個新的朋友，還是喜歡坐在靠窗的座位，吃飯時很少言語。有一次，青峰看見坐在那人旁邊的一個男生親昵的摟了下他肩膀——他已經(jīng)習(xí)慣在視野中尋找那個人的身影，哪怕隔著很遠(yuǎn)的距離，他也能一眼將他從人群中分辨出來——可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不然也不會在見到那一幕的時候感到如此不知所措。

　　緊握的拳頭，手背的皮膚上青經(jīng)暴起�；蛟S是他在這里停留的太久，也或許是他紅了眼的姿態(tài)太過引人注意，又或許……是天意捉弄，竟讓在他最狼狽的時刻對上了黑子的目光。

　　淡色的眸子里，驚異一閃而過，繼而錯開視線。

　　他像是失了魂一樣逃離，沒能察覺到背后聲線清澈的呼喊。

　　“青峰君，這是禮物�！�
　　“哦！這是什么��？”
　　“是許愿瓶�！�
　　“為什么要送我這個……”
　　“……”
　　“誒？怎么打不開啊阿哲！？”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待在青峰君身邊的話，就請青峰君將它打開吧�！�
　　“嘖嘖，你在說什么鬼話�。∵@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吧？”

　　“我也希望……那一天不會到來�！�

　　可是阿哲，那不能算是愿望吧。

　　破碎的許愿瓶里，一張被卷折起的淺藍(lán)色布紋紙條掉落出來。他拾起并打開，紙張上字跡工整。

　　——青峰君，我知道自己再不會，遇見一個跟你一樣。

　　*
　　你不知道從哪一秒開始，他就這么悄無聲息的走進自己的生命里。
　　*

　　fin.

　　>>>番了個外

　　“阿哲，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青峰君請說�！�
　　“其實我……不喜歡大胸�！�
　　“哦？”
　　“其實我覺得平胸也挺好�！�
　　“誒？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平胸摸起來沒有手感的？”
　　“……”

　　“青峰君，你在干什么��？……住手！你在亂摸哪里！”
　　“喏，就像阿哲這樣，摸起來其實手感挺不錯……”

　　“……”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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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黑醬一定要星湖�。。。�
　　窩真的是親媽對吧QWQ【泥垢

　　最后感謝看到這里的你><

　　不梔火|2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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