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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 You 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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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HP,RW/HG,DD/JD[←我指配給DUDLEY的妻子,他們一對給戰(zhàn)爭和H做背景用,順便展示一下配角的美麗]
DUDLEY DURSLEY
對我來說,還有什么能變得令人難以置信?我的寶貝就要四周歲了。我結(jié)婚已經(jīng)有六年了。而今天正是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今天我不想再為什么別的事費任何心神。我走到車庫,開動了汽車,決定到商品街上去買一些我的妻子一定會喜歡的禮物。噢,還有,替我的小寶貝再買一些畫冊。他一直很喜歡那些畫冊,所以我總是買不夠。
“歡迎光臨!”珠寶店的帕克向我打招呼,“嘿,老伙計,這次打算送給誰?尊貴的夫人還是優(yōu)雅的紳士?順便祝你生意興隆。”
我朝他笑了笑,“是妻子!
“哦!”帕克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好象他有多了解似的——其實我知道,他還沒有過老婆呢。
他拿出一條精致的項鏈,嵌著一顆好幾克拉的鉆石,鏈子看上去是銀做的。很適合那些生意上的客戶,但絕不會適合我的妻子。我搖了搖頭:“不要這種。”然后我自己開始挑選起來。
我挑了很久。我拿不準(zhǔn)哪條才能讓珍妮顯得更美麗。最后我挑了一條簡單的樣式,并不是很貴,但我想她會喜歡的。
帕克替我包裝起來,他一邊包裝一邊說:“結(jié)婚紀(jì)念日吧?現(xiàn)在可真是不一樣了——前兩年我的店都快倒閉了,連口水都喝不上——你知道為什么——而現(xiàn)在,看看,結(jié)婚紀(jì)念日的項鏈!當(dāng)然了,那個已經(jīng)過去了,萬幸過去了……”
我不知所措的笑著,把項鏈藏進(jìn)了前胸的口袋。
然后我打算做點別的什么。我的理智告訴我應(yīng)該去公司上班,但是我并不想這么做。就像是偶爾逃學(xué)的好學(xué)生,我感到非常輕松,盡管有一點無措。我關(guān)掉了手機(jī),沒有人可以打擾我。
我開車回到了女貞路,我父母的家。我想到那里找點我小時候的東西送給珍妮。我希望她會喜歡。
說實話,我不該奢望那里還有些什么——到處都空蕩蕩的,我甚至連最小的房間都搜了個遍,只找到一些壞掉的電動玩具,還有一臺積滿了灰塵的電腦。我想不起來我小時候喜歡把特別的東西藏在哪里;蛘咴谑裁吹匕逑旅?我在一個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一塊松動的地板,我滿懷希望的打開它,指望找到些小卡片或者什么的,但沒有任何東西。
——好吧,有點什么。那些看起來像是奇怪的食物的腐蝕品。看起來很硬。我不敢想象那是誰放在那里的,顯然他對食物有奇怪的嗜好。
或許那是我小時候放的?我記不太清了。我捏著鼻子把那些破玩意兒掏了出來。
出乎我的意料。那下面有信——而且非常奇怪,是羊皮紙。
好奇心促使我拿起它們。它們都是寄給一個叫哈利·波特的人的。我看不太懂他們在說些什么。大概是我父母在買下這房子前它們就在那里了,而我的父母和我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它們。
我把塞進(jìn)了口袋。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只是好奇心。你知道的。
而后我下了樓,打算換些小的地方開始重新搜索。
我從廚房開始。當(dāng)然了,除了油膩的、沾滿灰塵后顯得黑蒙蒙的壁櫥外,什么都找不到。盡管我只是略微瞥了一眼那些骯臟的器物。我絕對不會把我的寶貝藏在這里的,即使我仍是小孩子時。我想。
我同樣看了看壁爐。但那只使我打了一個大噴嚏。
還有什么地方會有我兒時的小玩意兒呢?我站在寬敞的客廳里,不知所措。
然后我想起來了,似乎還有一個碗柜。樓梯下的碗柜。
剛才我走在樓梯上的某幾級時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想非常用力的蹬幾下。當(dāng)時我為我的孩子氣笑了,現(xiàn)在我記起來了——我肯定是想把灰塵弄到那個碗柜里。
但是為什么呢?是僅僅為了好玩,或是為了讓媽媽胡忙乎一通?或者說,那里面有什么我很討厭的東西?
天哪,真糟糕。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我打開碗柜門,探進(jìn)了頭——和把頭探進(jìn)壁爐里一樣愚蠢的行為,我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個碗柜可有點小,但我能勉強(qiáng)鉆進(jìn)去。我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我只是想這樣大概可以想起來一些什么。
然后——上帝啊,你猜我看見了什么?又是哈利·波特。他在上面刻了字?雌饋硭坪踉(jīng)住在這個破碗柜里。真可怕。
“我,哈利·波特,被虐待。肚子餓。沒有玩具。但是有會飛的摩托車!
我扭轉(zhuǎn)了脖子,想找些別的他刻在上面的東西。如我所愿,我又看到了一句:
“我,哈利·波特,夜晚的國王!
我笑了起來——這讓我又吸進(jìn)了一點灰塵,并再次咳嗽了幾聲。
大概他在晚上偷溜出去搗蛋?
他的筆觸看起來很幼稚,我想這是他小時候?qū)懙摹@么小的碗柜,一個瘦小點的少年也無法住在里邊。
我從口袋里拿出了他的那些信,把它們拿在手心里反復(fù)翻轉(zhuǎn)著。為什么那上面會藏有他的信?我無法想象。
最后我只把它們放在了那個碗柜里。他的童年在那里,他的信或許會愿意待在那兒。我想。
我鉆出了碗柜。在里面蹲了那么久,我的腰酸極了。非常可惜,我沒有找到任何屬于我的小小秘密,最后我選了一輛破舊的遙控車。
那輛小車子看起來有齒印。我猜是我小時候咬的。真可怕。難怪我吃十分熟的牛排時一點感覺都沒有。
當(dāng)我回到家時我吃了一驚。珍妮并沒有像往常一樣一開門就向我抱怨我的小寶貝有多不聽話。幾乎是出人意料的,她布置了燭光晚餐。
燭光晚餐!我,三十一歲,珍妮,三十歲。而我們結(jié)婚六年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在幾乎如此漫長的一段時間后還會有任何浪漫細(xì)胞存留在我們之間。事實上,今天,非常巧合的,我們共享了浪漫。
我傻笑著扔下了公文包,從懷里拿出那條項鏈,替她戴上。
“——哦。哦,天哪!彼@嘆道。
我們的小寶貝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他伸著小手,拽住了我的袖口。
“爸爸,畫冊——”他撒著嬌說。
我和珍妮笑著對視了一眼。我們大概有點太寵他了,可誰讓他是那么一個小寶貝呢。
“嘿,來張照片怎么樣?”珍妮興奮地說。
我點頭同意了。我們?nèi)齻人坐在一塊兒,小寶貝想擰下鏡頭玩,然后三——二——一——
或許就在我們的隔壁,有一對夫婦和他們的孩子正在做著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事。但我確信絕對沒有人會和我現(xiàn)在一樣幸福。
晚餐后珍妮給小寶貝洗了澡,我親了小寶貝一下后替他關(guān)了燈。珍妮在房間門口微笑著注視著我。
我撫了撫她的頭發(fā)。
“六周年紀(jì)念日快樂。”我對她說。
她笑著用手指繞起了她的項鏈。
“是的,六周年了。”她說,“但是你總是不肯告訴我以前發(fā)生了什么。我怎么想也想不起來。六年里有四年我什么都不記得。”
我親了親她的面頰:“我告訴過你。第二年開始我們的關(guān)系變得不太好,我們總是吵架,然后第四年時你出了意外,所以你不記得了。”
“這個我知道。我想知道細(xì)節(jié)!彼虉(zhí)的說。
我晃過話題:“那沒什么關(guān)系。我們都很幸福,不是嗎?”
“但是——”
“我們應(yīng)該享受一個浪漫休閑的夜晚,嗯?一起去看電視吧。”
珍妮同意了。
我們牽著手走下了樓梯。像我和她剛戀愛時一樣。僅僅是猜測。
事實上,我?guī)缀跞坎挥浀脙赡昵霸?jīng)發(fā)生過什么。準(zhǔn)確的說,是細(xì)節(jié)。我知道我在哪里住過,我在哪里讀過書,我在哪里畢業(yè),我在哪里工作過。但我不記得我過去所有的細(xì)節(jié)。就像是一段電影的概述。
我記得我的媽媽說過,女人需要安全感;蛟S不是我媽媽說的,我大概只是從某個肥皂劇里看見的吧。
但是我需要讓我的妻子感到安全,不是嗎?
我打算挑個好時機(jī),把那輛小遙控車給她看。然后和她一起享受一個真正浪漫的夜晚。但我猜不會休閑。有很多事要做。你知道。
RON WEASLEY
哈利又頒布了新的法令。他現(xiàn)在是所有人公認(rèn)的英雄了。打敗了伏地魔(我現(xiàn)在敢說了,因為赫敏有段時間一直在我耳邊嘮叨。我感謝她那時的做法,那使我在后來的戰(zhàn)斗中不那么心煩意亂了。),然后當(dāng)上了魔法部顧問。很快又成為了“部長”。盡管他的身份仍然是愚蠢的顧問,但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就是部長。而他的權(quán)利甚至比真正的魔法部部長還要大。
他是英雄。是權(quán)威。是正義。
我記得剛打敗伏地魔時的情形。他像是沒了發(fā)條,整個人松懈了。有一個多月我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見到他,然后他又忽然出現(xiàn)了。那時幾乎所有的食死徒都被抓住,扔到了重建的阿茲卡班。除了那些自己解決了自己的人。我敢說那些被抓住的食死徒會后悔死的,包括他們當(dāng)初讓攝魂怪逃離阿茲卡班的行為——現(xiàn)在的看守太可怕了。我不愿意再去一次。
哈利回來時顯得非常冷靜。他面對著所有的囚徒時甚至顯得冷酷無情。我覺得他有點兒像赫敏了。甚至面對鄧布利多教授時,他都是這樣。
我記得鄧布利多教授曾經(jīng)要求釋放那些罪行并不深的人,而哈利是這么回答他的:“不,我不會,教授。魔法界不會允許,我不會允許,輿論也不會。收起你多余的憐憫心,想想你在戰(zhàn)斗時什么樣吧。”
那是在審判的中場時。然后哈利轉(zhuǎn)過了頭。他不再看鄧布利多教授,甚至不再看我。我盯著他直到我認(rèn)為我的眼睛有點兒抽搐。
我對教授說我要出去,放松一下眼睛。教授同意了。我走了出去,大口的呼吸著。
我受不了慘叫聲和煩人的哀求了。
這可和戰(zhàn)斗時不一樣。我們現(xiàn)在是在捏螞蟻。被膠水粘住腳無法移動的螞蟻。一切都太可怕了。
但我現(xiàn)在想起來,哈利那時是對的。至少魔法界重新振作了起來,盡管還有些蕭條,但我認(rèn)為這是重建能有的最快的速度了。說實話,對于魔法界來說,物質(zhì)并不算什么(我聽赫敏在戰(zhàn)時講過麻瓜們,太可怕了。我聽她講時我肯定精神不正常。我竟然聽她講,而且是麻瓜。這更可怕。),關(guān)鍵是所有人的精神。這一次戰(zhàn)役太長了。許多人仍然沉浸在過去。他們無法振作。
甚至當(dāng)預(yù)言家日報大肆宣傳戰(zhàn)爭勝利時,他們只半疑半信的互相追問,得知是事實后,他們點了點頭——僅此而已。有一些和我們同一輩的人消極極了。他們和我們是見證。而那些戰(zhàn)爭勝利前幾年出生的孩子們少的可憐。勝利后他們依舊皮包骨頭。但他們?nèi)匀慌d奮的尖叫了起來,叫了整整一個禮拜。最后他們叫累了。于是一切又平息了。
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重新振作了起來。但沒有人相信純粹的正義了。除了在那之后出生的純真的孩子。
是哈利。他使所有人重新有了精神的支柱。他比任何人都悲慘,而他在所有人面前站了起來,他依然微笑著。他的聲明和他的第一份法令一起發(fā)表時,許多人看著他的笑臉哭了。
我是其中一個。盡管我的理由和他們都不同。
而后,漸漸的,一切都開始正常。
那天晚上我找到了赫敏,我邀請她喝杯酒。她看起來很激動。我想同樣是因為哈利。
自然,我們談到了哈利。
我對赫敏說,“我簡直無法相信他仍然這樣堅強(qiáng)。他是個奇跡。”
赫敏皺了皺她的眉毛——和她以前一樣,這讓我露出了帶點幸福的微妙笑容,“有人得站出來。以往所有的英雄都這樣。他們奮斗,拼命,然后支撐起這個世界。”
我不得不承認(rèn)她是對的。
事實上,從霍格沃茨的第一年開始,哈利就表現(xiàn)出了他天生作為戰(zhàn)士的品質(zhì)。他勇敢,而且冷酷。我記得我在走到那盤棋的最后時,我很激動,是孩子的那種“偉大事業(yè)成就感”的激動。我被擊倒的瞬間我聽到了赫敏的尖叫,但是哈利沒有。他看著我淺淺的笑了一下,鼓勵性的。然后我閉上了眼睛。
因此有一段時間我認(rèn)為他不需要同伴。
直到第二年,我跟著他一起走進(jìn)了密室,我被攔在了石墻外面。說真的,我那時只感到輕松。我不敢面對。而后我感到了恐懼。如果,如果,如果。一千個一萬個如果在我的腦袋里爆炸。我記得那種全身一下子冰冷的感覺。我甚至有過如果他不在了,我會怎么做,我會有什么反應(yīng),我該怎么對別人說,我會不會哭。很快我意識到我不該有那種該死的自虐的想法,那使我羞愧的渾身燥熱起來。但我依然恐懼。而他依然回來了。那之后我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他不需要最后的同伴,但他需要有人關(guān)心他。
我們所有人都無法到達(dá)的終點,他能到達(dá)。但他無法一個人面對之前的所有。
我曾經(jīng)為此嫉妒而自暴自棄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想那是有點過激了。但我現(xiàn)在不會了。我早就不會這樣做了。
而后幾年,所有的事情只像是為我們將來的戰(zhàn)斗作鋪墊。同樣的,鄧布利多非常滿意。當(dāng)哈利身陷危險時,他一直持有不到最后絕不幫助的觀點。這確實有利于哈利的成長,但那同樣令人心寒。
那天晚上我和赫敏聊了很多。但我想不太起來了。隨著后來我和她的聯(lián)系越來越少,我有點懷念過去。我和我剩下的家族成員們生活在一起,有一份工資不錯的工作。
生活平凡,但充實。我每天都和他們聊天。我快活極了。
直到一年后的某一天,哈利那時已經(jīng)是偉大的魔法部部長,赫敏來找我。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起來有點憔悴。
我問她,“和你的牙醫(yī)父母們住在一起?”
她含糊的點了點頭。她請我吃飯。她象征性的和我聊了會天,然后她問我:“愿意娶我嗎?”
我驚訝的扔下了正在戳南瓜的叉子,“什么?”
當(dāng)然了,我不是沒有想過要娶她,事實上,我曾經(jīng)非常想,現(xiàn)在我也很想。
她抱歉的笑了,“因為我有點累!
我看著她。然后我說,“好!
她也看著我,我們相互眨了眨眼睛,一起笑了起來。
余下的晚餐是愉快的。但并不輕松。不管怎么說,飯菜始終總是最好吃的。
我和她的婚禮在一個月后舉行。哈利沒有來。但是我知道為什么。
那一天晚上我抱著赫敏。我看著她熟睡。她的睫毛的陰影疲憊的落在了她的眼瞼下。我問我自己,為什么。
然后我嘆了一口氣。在她身邊,我總是手足無措。
夜晚即使不是用作睡眠,也不該用作沉思。
就和你知道的一樣,我可不是那種傻子。從來不是。我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DRACO MALFOY
我詛咒上帝。還有梅林。他們同時詛咒我,讓我沒有了智商。
一個月前我碰見了哈利。出乎意料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他沒有對我針鋒相對。他已經(jīng)沒有必要這么做了。
于是我嘲弄他:“波特,難道是戰(zhàn)爭之前三個月里我們的纏綿讓你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在我想象之外,他沒有臉紅。他甚至沒有窘迫。他只是看起來有點困惑和驚詫——完全像一個局外人。
就像我生命中所有環(huán)環(huán)相扣無法琢磨的事理之圓一樣,它們滑到了一起,并且發(fā)出清脆的啪嗒一聲。它們就這么扣住,然后繼續(xù)下去。
我只是指共同作戰(zhàn),但我不知道他理解成了什么。只因為那一句純粹的玩笑話,我莫名其妙的和哈利同居了。
或者說,那根本算不上同居。那套房子甚至算不上是哈利的居所。他偶爾住在那里,好象只是為了證明他確實住在那里似的。
事實是,他以局外人的身份邀請我到他的家去,于是我去了。開門時一條饑餓的小狗急切的抓著門板。那只狗的毛發(fā)是黑色的,有綠色的眼睛。
“你養(yǎng)狗?”我有些驚奇的問他。
他點了點頭,走到客廳的右側(cè),拿出一盒看起來像是飼料的東西喂給狗吃。
“你這樣喂它會死的!蔽腋嬖V他。
“讓它死。我會再買一條!彼卮。
“你就讓它一個人在這房間里跑來跑去?”
“嗯!
“為什么不找個家養(yǎng)小精靈?”
“因為我不喜歡!
“如果有你非常喜愛的狗?”
“如果我有的話!彼卮鹫f。
我看著他。看了很久。后來我說,“我養(yǎng)它!彼戳宋乙谎,僅僅點了點頭,什么話都沒有說。
我依然和以往一樣,不同的是每天晚上我都會到那里,打開門替他的狗喂食。漸漸的,我打開房門時,那只狗會搖著尾巴在門邊守侯。然后過了不久,我就這么住在了他的房子里。他沒有說什么,反正他是一個局外人,他不會在乎。
有些時候他會住在這里,起初這令我吃驚。然后我很快明白那是因為他必須留下住在這里的痕跡和象征。
他睡著的時候我就看著他的睡臉。黑色,但并不是純黑的頭發(fā),帶一點棕色。鐵銹色的傷疤,即使在伏地魔死后也沒有消失。他的標(biāo)志。臉的輪廓很清晰,在月光照耀下落下了陰影。眼睛?床灰娮婺妇G。但眼球因為輕微近視的原因有些突出。
我看著他,直到一個小時。
有一次我看他時,他醒了。他揉著眼睛問我:“馬爾福,你怎么在這里?”
我回答,“沒什么。你做夢了。我不在這里!
他笑了起來!斑@話你去騙他吧,騙我沒有用。”而后他像是明白到他說了什么后,驚恐的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看向我。
我再次告訴他,“你做夢了。我不在這里。我不會聽到你說了什么。我也不會去想你為什么這么說。繼續(xù)睡吧!
他搖了搖頭,似乎是對自己說,“最好我是做了夢,我什么都沒有說……”
然后他再次睡著了。
這個堅持直到那只狗死亡。它生病了,但是我沒有發(fā)覺。我想可能是以前落下的病根,至少我希望是。從小到大被我養(yǎng)死的動物不少,但在印象里,沒有一條像它死的那么可怖。
我打算去找哈利。雖然我并不認(rèn)為他會為這條狗的死感到難過。他會立即買一條新的,扔進(jìn)那房子里,讓它代替他在房間奔跑,最后莫名其妙的死掉。然后再買一條。
RON WEASLEY
我和赫敏的女兒小莉婭一周歲了。
小莉婭很聰明,赫敏和我商量著讓她開始了解魔法。她打算和我一起教莉婭,但緊急工作的通告迫使她離開了家。
我聳了聳肩。如果過了兩年還不能習(xí)慣,那就太糟糕了。我提醒她不要忘記帶藥水,她點了點頭,移形幻影消失了。
我拿了一根韋斯萊的假魔杖給她玩,她煞有其事的揮舞著它,竭力不讓它戳到自己的眼睛,然后那根假魔杖變成了一只肥嘟嘟的臭鼬。我只能慶幸它至少不會發(fā)射它的臭味武器。
很快她的周圍圍滿了各種奇怪的動物,甚至有一條僵尸蛇。她抓起最開始的那只臭鼬,捏著它的肚子,那只臭鼬嘰的叫了一聲,像氣球一樣漏著氣嗶的一聲沖進(jìn)了臥室,在那里面里四處亂飛。
“行了,我還不想讓家被自己不到兩周歲的小毛孩給毀了。”我嘟囔著挪開了那些魔杖。
小莉婭半爬半走的跌撞到我身邊,她問我:“爹地,魔法是這樣的嗎?”
我拍了拍她的頭,“想知道?”
她用力點了點頭。
我拿出了自己的魔杖,變出了一條大鼻涕蟲。它的身軀膨脹著,在小莉婭身邊爬動著,小莉婭尖叫起來!暗兀∥遗!”
我揮了揮魔杖,那只鼻涕蟲肥胖的身軀迅速癟了下來,往外彈著氣。
小莉婭拍著手歡笑:“魔法!爹地大魔法師!”
我看著她的笑臉。我想起來在我小的時候,我似乎也和她一樣這么認(rèn)為魔法過。但是魔法根本什么都不是。
“爹地!!小貓!流血了!”小莉婭再次尖叫著拉著我的衣袖。
原本挪動著的癟了氣的鼻涕蟲變成了一條已經(jīng)死掉的、身上沾滿血跡的棕黃色的貓。一條蛋白色的蟲子從貓的尸體里爬出來。我意識到自己不經(jīng)意的想法改變了它的外形。
我彎下腰想告訴她,這就是魔法。但是赫敏回來了。她正打算叫我時看見了那只死貓,她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向我吼道:“你怎么可以!她只是個孩子!”
我忽然感到?jīng)]有力氣。我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我只好嘆了一口氣。
我走出房間,輕輕的關(guān)上房門。夏天的午后,陽光實在很刺眼。
我在倫敦的大街上晃蕩,拐進(jìn)一家破舊的麻瓜酒吧。這里絕對不會有人認(rèn)識我,不會有人對我說,對不起,我累了,明天在說,或者是我打算修改什么什么法令,你有什么看法嗎,再或者是,不要傻了,羅恩,這不會實現(xiàn)的。而且這里看不見她的背影,也不會有她移形幻影時發(fā)出的輕微聲響。
我點了一杯酒,叫五加特或者伏甲特什么的。那邊似乎有一大伙麻瓜在拼酒,我饒有興趣的擠了過去。
“輸……輸?shù)娜恕弦挛!?br>
周圍的男人起哄了,幾位女士們紅著臉走開,也有幾位大膽子的女士跟著起哄。
我仔細(xì)看了看周圍,沒有一個身材好的女士,我不禁大為失望。很快我又高興起來,我可以趁亂喝幾杯不用付錢的酒了。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喝醉了。麻瓜的酒可和黃油啤酒不一樣。我記得我趴在那個被稱作吧臺的地方,揪住每一個靠近我的人,對他噴著酒氣胡言亂語。
我還依稀記得我講了什么,似乎是哈利和赫敏,還有我們的小時候。我把該講的和不該講的都講了,最后我以戲劇性的一句結(jié)束:“那個大英雄……哈利!對,就是他……哈哈,他是個GAY!……你知道同性戀吧?哈……而且他還、呃!”我?guī)缀鯂I吐了出來,但是我抑制住了——說實話,我真希望那時我沒抑制住——我繼續(xù)說道,“而且他還他媽的喜歡他的死對頭!”
我慶幸我是在麻瓜酒吧里喝醉。真的。
當(dāng)我醉醺醺的像死人一樣翻著白眼時,一個丑陋的胖男人擠到了我身邊,他幾乎是急切說道,“你剛才說哈利?能不能多講點他的事?”
我打量了他一眼。他看起來像頭披著金色頭發(fā)的大猩猩,或者是豬。
當(dāng)然了,如果是以前……我會愿意告訴任何想聽的人。但是現(xiàn)在,什么都不同了。
我沉醉在自己的回憶里,沒有再理其他人。直到酒吧打佯時我被吧主扔到外面。
我得找她談?wù)劇?br>
HERMIONE GRANGER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羅恩會在我還是哈利的時候找我。當(dāng)然了,我早該想到的,畢竟昨天他的反應(yīng)很奇怪,直到深夜才回來。
但是,這能怪我嗎?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覺得我?guī)缀醣环至殉蓛蓚人了。
兩年前哈利對我說他太累了。他看著我——就像看著他最信任的人。他請我?guī)兔,我無法拒絕,況且這是我深愛的魔法界。他割下了一把頭發(fā),遞給我。他告訴我他要到錫利群島。
他問我,“你知道我想讓你做什么嗎?”
我告訴他這顯而易見。他給了頭發(fā)。復(fù)方湯劑。
他和我都知道,在這種時刻,唯一能振作魔法界的只有他,哈利·波特。而不是赫敏·格蘭杰。盡管這讓感到有些屈辱。
之后的三個星期左右的時間里,我和他在錫利,我在學(xué)習(xí)模仿他。
臨走時他問我,你還會來看我嗎?
我望著他,你不會希望的。
他笑了。他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再見。我很抱歉!
我表示我諒解他。
最初幾天我很累。我以我最快的速度適應(yīng)了。至少我這么認(rèn)為。我很快以哈利的名義發(fā)表了聲明和第一份法令。我?guī)缀踝院赖目匆妶蠹埳瞎簿褪俏业男δ槪凸救说娜绯鲆晦H。
但我仍然感到疲憊,盡管我為我的所作所為感到欣喜,尤其是親眼看著魔法界漸漸好轉(zhuǎn)。于是我找到了羅恩。我告訴了他所有的事。出人意料的,他并沒有感到非常吃驚。
很快我們結(jié)婚了。
我那時候以為我為以后所有將發(fā)生的事都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一個月之前,我會碰到馬爾福,更令人吃驚的是,他會說出那樣的話。我確實知道哈利曾在某一次迷糊的狀態(tài)下說出過他喜歡馬爾福的事實(我那時也有所察覺。羅恩得知后沒有理哈利很久,他堅持哈利被施了奪魂咒,盡管后來事實證明哈利顯然沒有),但我不知道他們曾有過——呃——纏綿。
我不知道哈利是怎么跟他相處的,我試著盡力不要表現(xiàn)出對馬爾福的厭惡。我也不知道我該怎么做,所以我邀請他到“哈利”的房子。那里是用來掩蓋真正的哈利并不在這里的,僅僅為了證明“哈利”在那里住。為了讓那里有點生氣,我總是會放一只小狗在里面,盡管我知道長期的沒有人照顧,它們會很容易死。但是我沒有時間。一點都沒有。我都要忙瘋了。
后來馬爾福說他要住在那里,理由可笑極了,為了照顧那只小狗。當(dāng)然了,那只狗。
它是我最近買的一只小狗,毛皮是黑色的,眼睛則是綠色的。像一個人。但是它也會死,我殘酷的想。并很快為我的想法顫栗。
羅恩曾經(jīng)建議我家養(yǎng)小精靈,但是我否定了他的想法。我對他說:“想想多比吧,還有閃閃。雖然我的S.P.E.W已經(jīng)不存在了!蔽铱匆娝低底隽藝I吐的樣子,這使我想起了三、四年級時。我笑了,很快又疲憊的皺起了眉。
有幾個夜晚我必須住在“哈利”的房子里,為了制造他住過的痕跡。我試著給自己下了一個咒語,它能使我在整個夜晚看起來是哈利的樣子,盡管只要一摸就知道不是,這樣就不會在我睡著的一個小時后變回赫敏了。我打賭如果馬爾福知道了,肯定會大呼小叫的使整個世界都知道,然后魔法界又會陷入一片混亂。
有一次我睡著后聽到聲響,睜開眼睛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馬爾福正看著我——當(dāng)然,是在看“哈利”。我似乎說漏了什么,而他的回答更奇怪。但我想不起來是什么了。但當(dāng)我過了一會兒再次醒來時,他已經(jīng)不見了。我看了看表,大概是我睡著后一個小時左右。我拿出鏡子照了照,仍然是哈利。但是我能摸到我蓬亂的棕發(fā)。
我只希望他沒有覺得蹊蹺。
羅恩回過頭來看著我,他問我,“哈利?”
“什么?”我疑惑的看著他,很快明白他是在叫我。我現(xiàn)在仍然是哈利。“我——剛才在想點事情!
他點了點頭,“我想和你談點事情!
我問他:“非得在這里?”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彼柫寺柤绨。
“那么去魔法部的門口吧,我知道那里有個不太容易被人聽到的地方。”
“好。”他說。然后我們兩個人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后,我問他,“你想說什么?”
他猶豫了,“唔,關(guān)于小莉婭,你知道……”
“莉婭怎么了?”
“我是指,如果我們離婚的話……”
“什么?!離婚?”我不由自主的大聲了起來。
“是啊,如果,我是說……那么莉婭她——馬爾福!”羅恩的眼睛忽然瞇了起來,瞪著我的背后。
我感到我的胃抽搐成了一團(tuán)。馬爾福,他什么時候到的?他有沒有聽到我和羅恩談什么?他會不會起疑心?
“赫敏!”羅恩忽然叫了起來,我驚慌的看了他一眼,他怎么可以在這種時候叫我的名字而不叫哈利?然而他很快就打消了我這個想法,他低聲叫道:“赫敏!你的復(fù)方湯劑——你沒有忘記拿著吧?”
復(fù)方湯劑!我沒有帶。一個小時過去了。我——我在變回赫敏。
我緩緩的轉(zhuǎn)過了身。沒有看見憤怒和驚慌不解的馬爾福。事實上,他正看著我,好象那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為什么會留在“哈利”的房子,為什么會照顧那條狗,為什么會在我睡著的時候瞪著我,為什么會在我睡著一個小時后就不見了——他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哈利·波特。
令人驚恐的,也幾乎令人落淚的。
德拉科·馬爾福。他愛哈利·波特。非常深愛。
羅恩。在想到這一點的同時,我只想到了羅恩。
DUDLEY DURSLEY
從我在那個酒吧遇見那個奇怪的瘦高紅發(fā)后,我發(fā)覺我睡不好覺。
我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那個酒吧里聽到哈利·波特的名字,我站在他的身后,幾乎是饑渴的聽著他對所有被他揪住的人的瘋狂訴說和大笑。所有被他揪住的人都皺著眉頭聽他說那些什么魔法什么的,努力想拍開他的手。
然而我卻期待他能告訴我更多,所以我鼓足勇氣擠到了他的身邊,請求他再說一些。但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昏昏沉沉的陷在了他自己的手臂里。
第二天我沒有認(rèn)真上班。我打破了四個杯子。我想立刻到我父母的老房子里去,但是我不能——上一次我有結(jié)婚紀(jì)念日的背景,而這一次我什么都沒有。我不能甩開我的客戶們。我還有珍妮和我的小寶貝。
幾乎是一下班,我瘋狂的開著車到了女貞路,沖進(jìn)了那個碗柜旁,猛的打開它。太好了,那幾封信還在。我貪婪的翻開它仔細(xì)的閱讀著。但悲慘的是,同上次一樣,我依然看不懂。我只知道他有幾個好朋友,就像那個瘦高紅發(fā)說的那樣。
我同樣仔細(xì)的看著碗柜內(nèi)外,依然沒有什么印象。我失望的鉆出了頭,瞪著客廳的地板。
那里本來是沙發(fā)……我無意識的嘀咕的說道。
那里本來是沙發(fā)?!我怎么會想起來的?我驚奇的站了起來,不小心撞到了頭,但我沒有理會。我更加仔細(xì)的瞪著客廳里的每一塊積滿灰塵的地板,想要再想起些什么。但是我失敗了。
最后我坐在那個本來是沙發(fā)的地板上,直到天色黑了下來。我心不在焉的開車回了家。
珍妮笑著擁抱了我,同時開始嘮叨起小寶貝的調(diào)皮。我微笑著聽著她講話,但顯然我的心思沒有在那上面。
一開始只是睡不好覺。過了幾天后,更糟糕了。我開始做噩夢,夢里有綠色的光。我好象有了點黑眼圈。
某一天的夜里,我尖叫著醒來,我夢見了我父母的棺材從我身旁運(yùn)過,而我站在我的棺材里,看著他們的棺材被埋進(jìn)了墳?zāi)埂?br>
我驚恐的看向珍妮,她仍然閉著眼睛。但我知道她聽到了,她醒了。她平時睡覺會打酣。
我試著叫她:“珍妮?珍妮?”
她沒有應(yīng)我。
我只好一個人坐在被子里回想那個夢,同時打著寒戰(zhàn)。那個夢有什么意思?我父母的死。死。我父母的。
對了,為什么我印象里只記得我的父母死了,卻從來沒有過他們死時傷心的感覺?就像是——被人刻意鏤空的。
我躺回了被窩,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入眠。
第二天醒來時,珍妮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我猜測她大概在做早飯,或是買菜什么的。我強(qiáng)迫自己起床,穿衣,整理床鋪。
珍妮的枕頭上有淚痕。為什么?昨天她在哭嗎?可是她為什么在哭?
我不知道。我同樣不知道該如何對她提起這件事。
光我一個人的事,或者說是哈利·波特之類的事,就夠我煩的了。
而當(dāng)我再一次尖叫著醒來時,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哈利·波特。我父母的外甥。魔法世界。欺負(fù)。壓迫。威脅。父母被折磨。鉆心咒。血的破壞。還有阿瓦達(dá)索命咒。自然,還有遺忘咒。
而這一次驚醒,同樣沒有聽到珍妮的鼾聲。我顫抖著問她:“珍妮,你醒著嗎?我知道你醒著。我想起來了,我全部想起來了……”
珍妮的抽泣一下子有了聲音,她轉(zhuǎn)過身來抱住我。
我問她,“你是不是那天就想起來了?”
她點了點頭。
我們沒有再說話。我對珍妮說,“我們把它給忘記吧……”
她再次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我和珍妮能不能忘記。我只知道,我們?nèi)匀恍腋。盡管回憶令人驚恐。因為我們的手握在一起,我們的身軀互相交纏。
DRACO MALFOY
我現(xiàn)在在錫利群島。
格蘭杰告訴了我哈利在哪里。我問她,“他會愿意有個老朋友去探望他嗎?”
她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沒有說。我向她道了謝,她看起來很驚訝。
那是一個星期前的事了。之后的一個星期里,我都處在猶豫中。
我該不該去見哈利?我腦海里的聲音堅定的告訴我應(yīng)該去。但是我骨子被叫作傲慢的家伙竭力阻止我。
我頭一次憎恨我已經(jīng)三十出頭的年齡。我恨時間。它不該把我?guī)У竭@么遠(yuǎn)。
但我最后仍然到了錫利。我找到了他的住所。但我沒有敢走過去,跟他像久違重逢的老友那樣親切的打個招呼。
事實上,我買了一架望遠(yuǎn)鏡,在哈利房子的對面租了一套房子,住了進(jìn)去。
第一天早上我醒來,甚至還沒有洗刷時,我先坐到了望遠(yuǎn)鏡前面,用它窺視著對面某一個黑發(fā)男人的一舉一動。哈利已經(jīng)起床了,他坐在一個大概被稱為電視機(jī)的盒子的對面,咬著吐司面包。
然后他走進(jìn)了一個沒有窗口的、我無法看見的房間里。我試著用魔杖使那堵墻變透明,但哈利顯然已經(jīng)給它施過咒語。不用說,我失敗了。
我迅速穿上了衣服,洗刷完畢,抓起一個巧克力蛙急匆匆的跑到望遠(yuǎn)鏡前面,生怕錯過每一個看見他的時刻。
但他仍然在那個我看不見的房間里。
他終于走出來了?拷皯。我渴望的調(diào)整望遠(yuǎn)鏡的倍數(shù),想看清楚他現(xiàn)在的模樣。但我太著急,調(diào)的倍數(shù)太高,使他的臉看起來模糊不清。我急忙把它調(diào)小。
兩年的無人打擾的生活,這使哈利看起來不像以前那樣不堪重負(fù)。他看起來非常輕松,甚至休閑。
我如饑似渴的看著他。
他走到一張有靠背的椅子上,拿起一本書開始看。我努力的挪動望遠(yuǎn)鏡,想看看他在看什么書。是《PLAY BOY》。我笑了。
而后他扔開了那本書,從地上撿起另外一本。我不用刻意挪動望遠(yuǎn)鏡都能看見。那是一本《人類文學(xué)史》。我猜是麻瓜的書。
我重新把目光投到了哈利的臉上。他的表情很安靜,眼瞼下垂著,遮住了一半的祖母綠。有些時候,他會露出會意的笑容,我想他是讀到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了。我對那些沒興趣。我只想看著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身體。他的每一個表情,他的每一個動作。
哈利一直讀到了中午。他走進(jìn)廚房,系上了圍裙,開始燒飯。我看著他抬起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有一些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滴在了脖子上,滑進(jìn)了T恤衫。我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我意識到,我也該吃中飯了,除非我打算偷窺他直到我餓死。
我繼續(xù)看著他。門鈴響了,他去開門。是送報紙的。他給了那個男孩錢,然后關(guān)上了門。他仍然坐在上午的位置,看著書。但是這次不是《人類文學(xué)史》。封面不一樣。我沒有再費任何愚蠢的時間去看那書是什么,我只是盯著他。
一直到了晚上。期間他只站起來去了另外一個我看不見的房間。我猜那是衛(wèi)生間。我有些為他慶幸,同時也為自己悲嘆不能看見他洗澡的模樣。
但幸好他的臥室靠我這邊,我甚至能看見他的睡臉。有時他無意識的抬起手,撓了撓他的脖子,或用手扇了扇他的耳邊。我想那是蚊子,F(xiàn)在是夏天。
如果我和他碰面了,我該怎么說?
你好,波特。或者直接說你好,哈利?
如果我對他說你好,哈利,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會是一個靦腆的微笑嗎?
或許他會說,滾開,你這混蛋馬爾福。
那么我該怎么做?走上前,抱住他,告訴他我愛他?
他會不會推開我?如果他推開了我,我該怎么做?
我看著他的睡臉,一直如果到了睡著。
之后的數(shù)十天里,我日復(fù)一日的重復(fù)著第一天的行為。從窺視開始,從窺視結(jié)束。從假象中的問好開始,從無數(shù)個如果里結(jié)束。
唯一變化的,是我窺視的對象。我不再只是一昧的盯著哈利,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我仔細(xì)的研究著他生活的環(huán)境。我想了解他。
有時他會出去散步,那個時候我就躺在沙發(fā)里。我不敢跟著他。我怕他一個偶然的回頭就會發(fā)現(xiàn)我。
有一次我忍不住,終于跟在了他的身后。我好奇他去了哪里。他只是繞著公園走了很久。我惡意的希望他能回頭看一眼,或許就能看見我了——但他沒有。他一直向前走著,然后回到他自己的房間。我強(qiáng)迫自己在跟著他走到他的那幢樓里之前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惡意的想法逐漸變得多了起來。我希望他能發(fā)現(xiàn)我。但我又發(fā)覺我不敢自己主動面對他。我害怕我會在這個狡詐的欺騙人的望遠(yuǎn)鏡前一直坐到我四十歲、五十歲、六十歲,甚至到死。
他的眼睛曾經(jīng)對上過我的望遠(yuǎn)鏡。那一雙祖母綠。我看著它們逐漸靠近了我的視線。我開始急促,呼吸緊張,渴望發(fā)生點什么。然而就在它們要對上我的視線的同時,我——我閉上了眼睛。我讓自己跌落下了椅子。我發(fā)覺我流了眼淚。
直到有一天,我醒來窺視他時,他不在客廳里吃吐司面包。他甚至哪里都不在——最后我發(fā)現(xiàn)他仍然躺在他的床上。緊閉著眼睛。
我舒了一口氣。
過了兩個小時,他依然躺在那里。我開始著急。
直到中午,他還沒有醒來。我驚慌失措的跑下了樓梯,跑到了對面房子的那層樓,瘋狂的敲著門板。
門很快開了。但不是他,而是一個婦人。她驚訝的看著我。我意識到我敲錯了房門。我迅速向她道了歉,轉(zhuǎn)過身敲另一家的門板。
但這扇門一直沒有開。
直到我決定用暴力甚至魔法讓它打開時,它開了。
——是哈利·波特。
我看著他。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我張開手,緩緩的抱住了他。
我沒有對他說任何設(shè)想中要對他說的話。我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句,“嗨!
作為回報,他同樣給了我一句“嗨”。
以及一個吻。
DOBBY
多比曾經(jīng)恨過偉大的哈利·波特先生。那是在戰(zhàn)爭開始的時候,先生。多比嚇壞了。
他們讓多比替他們作飯。多比非常樂意這么做,盡管他們沒有給多比報酬。因為這樣多比可以假裝沒有看見那些。
多比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先生。多比年紀(jì)很大,比先生要大的多。但是多比那時在馬爾福莊園,多比沒有親眼看見過。多比只看見過老主人馬爾福先生脾氣暴躁的虐待多比和其他家養(yǎng)小精靈。
盡管這樣,先生,多比他——他還是看見了。那簡直太可怕了。多比哭泣著請求哈利·波特先生殺了多比,因為多比害怕。多比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場面。別的家養(yǎng)小精靈也沒有。
但是哈利·波特先生拒絕了!他拒絕了多比。多比尖聲詛咒著哈利·波特先生想要逃走。噢,多比真該死!多比真該死!可哈利·波特先生用咒語把多比捆住了,先生!他逼迫多比為他們照料傷員以及伙食。多比那時每天晚上都咒罵哈利·波特先生——多比真該死!多比真該死!
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多比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哈利·波特先生是偉大的。多比不聰明,可是多比不蠢。盡管多比已經(jīng)很老了,但多比還有許多年要活。
多比的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哈利·波特先生發(fā)表了家養(yǎng)小精靈的新法令。所有的家養(yǎng)小精靈都會有報酬。盡管他們還不太習(xí)慣,但是多比認(rèn)為他們會習(xí)慣的。
如果要多比說,許多人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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