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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后悔
有的時候,時間就像是一場夢,美好卻虛幻,混混僵僵地度過了令人瘋狂的歲月,最后帶著絕望和后悔步入轉生。
有一段時間迷惘過,自己拋棄一切是否值得。
甚至一度,決定放棄自己一直堅守的東西。一度以為,真的已經和過去,完完全全的告別了,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牽連。
真的,我都明白的,只是不愿意坦白地說出來而已。不過,即便如此,我依舊可以微笑。我知道,我失去過什么,有些東西,從指縫間流過了就再也回不來的。但是,有一些最最本質的東西,還是保住了呢。
站在彭格列獨立暗殺部隊瓦利亞的總部前,看著倒映著夕陽的城堡,破舊的城墻不知何時顯得如此輝煌。
推開沉重的大門,背光站著,看不清里面的一切,卻可以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對我說,“歡迎回來。“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斯庫瓦羅依舊是長長的白發(fā),此時被Boss搞得一頭紅酒的他在看見來人后身體有一些僵硬,沉默了幾秒,斯庫瓦羅對站在門口的少女大喊,”喂。±,既然回來了就給我有個殺手的樣子!!不要露出那么柔弱的眼神啊。!混蛋!。!“
其實我知道他有一瞬間在考慮是不是要對我說:歡迎回來。
路斯利亞奇怪的發(fā)型依舊沒有變,墨鏡也一樣帶著,他微笑著對我說想死我了,但是話中沒有一絲笑意,卻讓人感覺很溫暖。他其實想一下子抱著我像是好姐們一樣討論一些女孩子的事情吧,但是那也是以前了。
列維看起來也只是更加猥瑣了,當然我沒有當著他的面說。他應該也是少數希望我回來的人之一,畢竟整個瓦利亞上上下下也只有我一個人Boss不敢打。
——當然,原因是Boss如果一腳沒有踹對位置我就上西天了。
同樣,我回來之后,Boss動不動就轟總部的行為平均律也會減少。
瑪蒙坐在窗戶旁的椅子上,身為彩虹之子他卻莫名的喜歡陽光,手中數著錢,在看到我之后,冷靜地說,”我?guī)湍闶亓四沆F守隊副隊長的位置這么多年,總共要付$1,753,000歐元。刷卡還是付現金?“
他其實根本就不希望我回來,我回來之后大家打架的幾率也會變少,而瑪蒙根本就不能從維修費中撈多少油水。
剛一轉身,迎面就飛來了幾把小刀。
當然以我的身體素質根本就躲不開。
斯庫瓦羅提劍替我當下了攻擊,在他開口咒罵貝爾菲戈爾的時候,原本在他身后我一不留神便被貝爾菲戈爾拽走。
或許貝爾菲戈爾是瓦利亞中唯一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人,同樣也是和我截然不同的。
貝爾菲戈爾拽著我的手腕,快步向前走。在他身后我也只能勉強看見他的側臉。
我離開的時候他的頭發(fā)還是直的,現在卻像四周翹起來,凌亂卻不失美感。同樣,我離開的時候他也只比我高出了半個頭,但是現在我的身高似乎才剛到他的肩膀。
有的事情變了,而有的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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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破舊的屋子里,黑色的抹胸禮物不再顯得漂亮華麗,膝蓋下方的禮服已經不止去了何處,只剩下膝蓋上方有著細碎破損處的小口。
身上的傷口還在淌血,但是三天沒有吃飯睡覺的我已經沒有時間去管任其繼續(xù)流血。
不用看都知道,此時的我樣子狼狽不堪,原本光是跑三十米就會喘氣的我在三天前的晚上不知道帶著這受傷的身體跑出了幾公里,來到了這個沒有人的破舊大樓中。
我的家族為了慶祝我的哥哥成年而舉辦了舞會,身為家族這一代中唯一一位女性的我也是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但是卻不知道這件事是如何被意大利的各個黑手黨家族得知。
我們家族是一個商業(yè)家族,在整個歐洲乃至全國都很有名氣,但是同樣,我們家族在暗地里勾結黑手黨,高價販賣給黑手黨情報以及軍火。
意大利的黑手黨都知道,杰諾·戴維斯家族【Jarrow Davis】的情報準確無誤,并且只要你出的價錢合理,他們什么情報都會提供,或者說沒有他們提供不了的情報。
當然,雖然其他家族的情報實力不如杰諾·戴維斯家族,但是查出在杰諾·戴維斯家族中是誰提供情報這一工作也不難。
經過了數黑手黨家族四五年的努力,他們得出了結論,在杰諾·戴維斯家族提供情報的就是家族首領愛德華·杰諾·戴維斯最小的那個女兒——十二歲的埃里卡·杰諾·戴維斯——也就是我。
我不是普通人,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是人,埃里卡·杰諾·戴維斯這個名字也不是我的真名。
我是以人類為基礎的改造人類,Human-Based Cyborg。
或許我還在人類的范圍內。
我在六歲的時候被杰諾·戴維斯家族收養(yǎng),或許真的像是其他的大家族孩子一樣。但是為了報答杰諾·戴維斯家族,我用自己唯一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頭腦,來給杰諾·戴維斯家族提供情報,并讓他們做生意。
以高出了常人,天才的頭腦作為擁有的,付出的代價也是同等的,身體狀況。我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擁有的,任何一點小事情就可以造成我的死亡,比如流血,比如摔跤。我的皮膚很白,毫無血色,身材也很嬌小。
愛德華·杰諾·戴維斯是個好人,就像是當時最強的黑手黨家族,彭格列家族的九代首領彭格列·蒂莫西【這個名字是百度提供的,不要找我】一樣。
杰諾·戴維斯家族和彭格列家族的交情似乎可以追逐到彭格列第三代或是第四代一樣,關系很好。
同樣彭格列第九代首領與其守護者是除了杰諾·戴維斯家族之外知道我身份的人。
那年,我的二哥成年生日,而我十二歲。
第一次出席會議,同樣我的身份也會被揭曉,但是關于我出席這次舞會的事情似乎沒有什么人知道,但是情報還是通過了一些方式泄露出去。
那天晚上到場的人很多,和三哥站在二樓往下看就看見了很多黑手黨家族的人,不只是我,家族里其他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彭格列家族及其同盟沒有出現,雖然父親發(fā)出了邀請函。
舞會被在場的黑手黨家族襲擊了,目標是我。而襲擊的家族卻是最初把我改造成人造人的家族。
第一次見到槍,卻不是第一次見到血。
燈被熄滅,月光灑落進來,我看到了無數的鮮血。
悲傷慘痛的叫喊被子彈的聲音淹沒,刀刃劃破空氣割手著一條條性命。
那些叫喊聲在我耳中揮之不散。
時間仿佛回到了我六歲之前一樣,冰冷的實驗室和一具具腐爛的尸體,電流的顏色仿佛是眼前唯一能看到的,每天也只是面對重復的痛苦,慘無人道的實驗。
那時,我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活下去。我一次次對自己說:活下去,要活下去。
現在,我的心情也是一樣的。三哥抱著根本就不可能奔跑的我,沖到他的房間,把我關在了他的衣柜中,靠著窗戶的那個柜子中。
如今,我已經忘記了三哥的樣貌,但是我也就可以記得,他關上柜子之前跟我說:埃里克,你要活下去。
是啊,我要活下去。
一個金發(fā)男子打開了衣柜,如果稱他為男孩會更合適一些。男孩穿著黑色的外套,標志好像再哪里見過,但是可惡的是現在根本想不起來。
男孩手中拿著銀色的小刀,露出牙齒發(fā)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他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臉上也是。
如此刺目。
三哥提到沖上去,沒有人認為他可以打敗這個男孩,我也一樣。
但是他給我爭取的時間足夠了。
這里是三樓,普通人跳下去不死也要摔個殘廢,更何況是我?
九死一生。
但是這些都比再被帶回去當做一個試驗品,一個非人類來看待。
已經無法再忍受那種恐怖了。
我忘記了自己是如果打破玻璃就那樣狼狽的跳下去,忘記了自己摔在地上那刻骨銘心的疼痛,也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樣一連跑出了幾公里!前,太痛苦了,我都忘記了。
最后,慘不忍睹的我也忘記了時間,就那樣倒在了那座危樓里,躺了三天三夜。
沒有水也沒有食物,我的血巧板低到讓身上的傷口一直留了三天的血,雖然我沒有受什么上,最多也只是劃傷但是都已經足以讓身體虛弱的我死亡。
我很好奇,自己的血是從哪里來的。
我不敢睡覺,我怕自己一睡著就再也醒不來了。黑暗太可怕了。
度日如年一般的三天。
在我真的快要放棄的時候,一雙白靴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還記得那個笑聲,金發(fā)男孩讓人膽寒的笑聲。
”嘻嘻嘻嘻,找到了,逃跑的小貓!
認為自己不能動彈了,但是求生的欲望卻還沒有破滅。
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跑。
但是在我跑出一步之前,便被金發(fā)男孩抓住了頭發(fā)拽了回去,我一個不穩(wěn)向后跌倒,卻因為頭發(fā)被拽住而無法倒下,頭皮上傳來了刻骨銘心的疼痛。
”喂。。。!貝爾菲戈爾!你在干什么啊。。。!“一個男人大喊著從金發(fā)男孩的身后把他踹倒在地上,那個叫貝爾菲戈爾的金發(fā)男孩松開了拽著我頭發(fā)的手。
這個聲音我很熟悉,所有黑手黨中嗓門最大的人,第二代劍帝——斯貝爾比·斯庫瓦羅。
動了動嘴唇,看著斯庫瓦羅和貝爾菲戈爾聊了起來,隨后他走向我。
”混蛋。∧闩苁裁窗!“斯庫瓦羅在我面前蹲下來,聲音雖然還是很大,但是和之前比卻輕了很多。他指著自己衣服上的標志,道,“這個標志你TMD不要告訴老子你不認識。
好吧,被他一喊我才反應過來,這個標志是彭格列家族獨立暗殺部隊瓦利亞的標志。
這難道不是很烏龍嗎?
那個叫貝爾菲戈爾的男孩其實是來救我的,但是我卻逃了出來。
如果我當時認出了那個標志,那么三哥就不會死。
我間接害死了三哥。
“……抱,抱歉……”
我知道自己的樣子讓斯庫瓦羅很想踹我一腳,但是如果他這一腳下去我說不定真的就掛了。
“喂!!貝爾,你帶上這個垃圾!我們把她帶回去!”
“為什么王子我要做這種事情?”貝爾菲戈爾的語氣很不爽。
“混蛋。。!老子讓你做你就TMD給我照辦!別在這給老子啰嗦!!”這次斯庫瓦羅毫不留情地踹了上去。
貝爾菲戈爾切了一聲,過去扛起了我。
腹部感覺很不舒服,我咳嗽一聲,咳出了一絲血。
“給老子好好抱。。。!”
斯庫瓦羅當然知道我的身體有多糟,他知道在這個情況下自己抱是有多么危險,一個不小心我就掛了。
我可以感覺到貝爾菲戈爾的憤怒,很恐怖。
他橫抱著我,而我?guī)缀跻呀浭チ松眢w的控制,脖子像斷了一樣往后仰去。
“嘻嘻,斷了王子我可不負責任哦!
聽了貝爾菲戈爾的話,我急忙抬起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雖然印象不是很好罷了。
九代首領讓我去了瓦利亞,在斯庫瓦羅的安排下,我成為了霧守隊的副隊長,雖然我的戰(zhàn)斗能力是-100左右。我在瓦利亞的職位是情報組組長以及女仆。
你沒有聽錯,是女仆。
我和貝爾菲戈爾打賭,畢竟我們兩人有著天差地別的實力,但是他同樣也不能傷害我。
在瓦利亞沒有人可以傷害我,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原因是那樣的,一不留神我就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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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菲戈爾拉著我進了他的屋子,把我按在門板上雙手撐在我兩邊。
五年了,我已經有五年沒有見他了。真的變了,和五年前來比,貝爾菲戈爾變了很多。瓦利亞五年前和十代首領沢田綱吉家族爭奪彭格列指環(huán),那時候的貝爾菲戈爾還是一個游手好閑的人,但是如今我面前的這個貝爾菲戈爾卻顯得成熟穩(wěn)重。
我動了動嘴,抬起頭看著他。
貝爾菲戈爾低下頭就吻住了我。
這五年來我理清了自己的情緒和感情,我始終和他不一樣,當初我才十三歲,會喜歡上和自己有很多接觸的人也是應該的,那個年齡的女孩都會這樣。
如今我對他感覺就像是自己的過去一樣,他也只屬于我的過去,我的曾經。
從來都沒有變,喜歡他的心情從來都沒有變。
瘋狂的進行了一夜,直到黎明的光照進了臥室,我被貝爾菲戈爾抱在懷里。
在我睡著前,隱約聽到了他的聲音,他說,“你是我的,永遠都別想離開!
下午看見我從貝爾菲戈爾房間扶著墻走出來的時候,明顯地看著幾個高層干部難看的臉色。
斯庫瓦羅的眼角抽了抽,他看向笑的燦爛的貝爾菲戈爾,用難得的正常語氣說話,“你都不怕一晚上她再也起不來了?”
貝爾菲戈爾沒有回答,只是笑的更加燦爛。
列維的眼神在我和貝爾菲戈爾之間看來看去,總之臉色不是很好。
路斯利亞則驚訝地大叫,“天。!貝爾醬你這個禽獸!五年不見你第一件事情就是上了小埃里克!一晚上她真的沒事嗎?!”
回答他的是貝爾菲戈爾扔出去的飛刀,“嘻嘻嘻,因為我是王子嘛~”
“…………你們最好給我交$1,000,000,000歐元的騷擾費!
現在的生活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唯一不同的是瑪蒙占用了我的臥室,并把我趕去了貝爾菲戈爾的臥室。
然而,平和的同時,波瀾也在暗地里涌動。
一切劇變,都在偷偷醞釀之中。
直到有一天,新生的密魯菲奧雷家族對彭格列家族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攻擊,大空之子被俘變?yōu)榭,其余彩虹之子全部犧牲。在那一刻,天下的形式瞬間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再不是忙里偷閑,享受小日子的時候了。
“你們好,Me是弗蘭,從今天開始,Me就代替前任的瑪蒙前輩,擔任瓦利亞霧守的身份了,指教什么的就不用了!鄙倌甑恼Z氣平靜地自我介紹著。
這是十代首領送來的霧守,據說是某只鳳梨的徒弟。
玩心大發(fā)的貝爾菲戈爾給弗蘭套上了一個青蛙帽子,并且不讓他摘下來。
至今我都沒有從瑪蒙死去的悲傷中恢復過來,貝爾菲戈爾和其他人雖然表面上不說,但是他們不傷心是假的。
依舊像是平時那樣打打鬧鬧,但是我們知道,這一代瓦利亞最初的成員都不會回來了,那種生活也漸漸離我們遠去。
只有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才會意識到美好和平生活的珍貴。
劇變造就了現在混亂的局面。
密魯菲奧雷家族仿佛是一夜崛起似的,打得彭格列一個措手不及,被單方面殘虐地攻擊。而身為彭格列暗殺部隊的巴利安,當然要開始亂戰(zhàn)的生活。
原本以為密魯菲奧雷家族要滅彭格列家族,首先干掉的就是十代首領。
但是我們都錯了。
密魯菲奧雷家族第一個目標就是我,彭格列家族的軍師,埃里克。
當白蘭·杰索的手穿過我的心臟的時候,我的腦海中閃現過一句話:完了,再也見不到貝爾菲戈爾了。
或許這就是人死前看見的東西,叫什么?
我忘記了。
任憑身體向后倒去,我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滿腦子一片空白,但是卻感覺被填滿了,貝爾菲戈爾的每一句話,他的笑聲。
奇怪,原本很討厭那種可怕的笑聲啊,為什么想要再聽一次?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不會有一個好的結局,我始終沒有殺過任何的一個人,但是我的情報殺死的人卻遠比貝爾菲戈爾殺死的多了不知道幾倍。
我認為能這樣子死去真的很好了,至少是一個救贖。
可能我的想法很傻,但是就這樣死去比看著別人死去要好。
彩虹之子的死作為戰(zhàn)爭開始的楔子,而我的死則是密魯菲奧雷家族對彭格列家族及其同盟的挑釁。
好像再看一次啊,一次也行呢,想看看貝爾菲戈爾的笑容。
如此想要活下去,或者一分鐘也行。
貝爾菲戈爾出現在我的眼前,他拉起我的手,我已經感覺不到那種溫度,也感覺不到被他抱在懷里的溫暖了。
已經無法再說話了,但是我好想告訴你
吶,這輩子唯一后悔的,是我從來都沒有叫你一聲: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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