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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真波離開神奈川去大學①報到那天,宮原去車站送了他。
家人對他一向放心得很,加上行李不多,也就沒跟他到車站。他沒那么多離愁別緒,認真算起來日本也就那么大,他想回家是分分鐘的事兒。
只是在家門口的時候沒看到班長,稍微有點遺憾。
宮原跟他并不在同一所學校,她選擇留在了神奈川,說是不想走的太遠。
。
在車站看到她真波其實有點驚訝。
宮原去剪了短發(fā),齊肩的長度,薄薄的劉海,眼鏡也換成了半框銀邊的款式,整個人顯得越發(fā)的利落。
看到真波的時候她笑了笑,幾步走到他身邊:“有點事忙沒能回去,就在這邊等你了!
真波笑了笑:“沒關系啦,我也會;貋。班長你在這里等,不怕走岔了嗎,應該給我打個電話的!
宮原撩了撩剛剪沒多久的頭發(fā),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搖了搖:“山岳你永遠會走左邊的入口啊!
真波被她說的一愣:“有嗎?”
宮原點點頭:“有哦!
兩個人之后也沒再說什么,但呆在一起時間久了,就算不說什么,也不會覺得尷尬。
中間宮原去給真波買了瓶寶礦力,給自己捎了罐咖啡。真波接過自己的那一丟進挎包里留著路上喝,順手又拿過她的那瓶。
看宮原有些詫異,真波笑了笑:“你沒有指甲打不開罐子的嘛②!闭f著輕松扣開易拉罐,又遞回到她手里:“快喝吧!
宮原喝掉那罐有點甜的咖啡,掏出手機刷了刷推特,把手機放回包里的時候,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玩意。
“山岳!
“啊?”
宮原把手里的東西舉到他面前,是個十字繡的掛件。
真波伸手接過來:“送我的嗎?”
“是啊是啊,”宮原點點頭,“我繡了很久的,好不好看?”
真波左右翻了翻,一副認真研究的樣子,最后點點頭:“也就是這么回事吧!
宮原立刻瞪圓了眼睛:“山岳!”
真波噗的笑出來:“我開玩笑的,很好看,謝謝啦。”
宮原又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轉過頭去。
真波趕緊雙手合十賠不是。
宮原整整自己并沒有亂的衣領,像以前無數(shù)次一樣嘆了一句:“真拿你沒辦法,這可是我很認真繡的啊,里面有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你要好好珍惜知道嗎!
早就知道她說出這句其實就是不在意了,真波松了一口氣趕緊應聲,也沒仔細聽自己到底答應的是什么。
在離家之前跟青梅兼走的最近的異性鬧翻什么的,他可不想啊。
*
真波的人緣其實不怎么好。雖然因為臉的關系,在女生里受歡迎的程度已經(jīng)到了讓前輩東堂感到了威脅的級別,但是也就是因為臉的關系,加上長期的遲到、翹課、不交作業(yè)等等等等,真波簡直是男生和老師的眼中釘。
不過他也完全不在乎就是了。
身邊真正走得近的人,他真正在乎的人,除了自行車部的幾個regular,也就真的只有一個宮原。
至于那些女生……說句不負責任的話,真波可能連她們是誰都不知道。
*
兩個人等了不長不短的一段時間,車就來了。
上車之前宮原上前擁抱了他一下,他一只手里拎著包,只能用空著的那只手拍了拍她的肩。
他們以前也擁抱過,很多次。小學畢業(yè),國中畢業(yè),他第一次拿冠軍,還有高一那年Inter High的失利之后。
畢竟一起長大。不只是擁抱,小時候他常生病,宮原有時候來陪他,呆的晚了,兩人拉著手一起睡著的事也是有的。
不過他有點不習慣她的短發(fā)。
這個擁抱并不長,宮原很快就松了手。真波摸摸她的頭:“那我先走了,班長!
宮原輕輕回了一句:“路上小心!
真波上車之后,沒有立刻去找自己的座位,也許是直覺宮原剛才的表情有些奇怪,就回頭看向了她。
他看過去的一瞬間,車門剛好關上。他只看到她略微低著頭,嘴唇動了動,說了句什么。
真波不懂唇語,他覺得她說的那句話很熟悉,但又怎么都想不出來。
。
大學是個不一樣的地方。
真波一向覺得自己的適應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如今卻總覺得過的有點別扭。
沒人盯著他交作業(yè)了,沒人管著他爬坡了,可是也沒人天天為他擔心了,沒人會提著做好的飯團等在他的終點了。
那個人不在身邊了。
班里選了新的班長,是他的室友佐藤,但他那句“班長”卻怎么也叫不出口。
后來幾個男生關了燈躺在床上夜聊,就聊到了這個話題。
佐藤是個直率的家伙,就直接問了出來。
真波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叫不出“班長”兩個字呢。
他愣了一小會兒,直到聽見室友低聲說他估計是睡著了,才趕緊出聲:“沒有,我還沒睡!
頓了頓又說:“抱歉啊佐藤,可能是……我以前好多年的班長都是同一個人,不太習慣吧!
佐藤其實也并不計較,只是有點好奇:“那一定是個好班長啊!
“是啊,”真波無聲的笑笑,“她是個好班長,老師很喜歡她。不過她還幫我跟老師周旋作業(yè),國考之前也幫我補了課的。不過我也沒少受她壓迫呢。”
十八|||九歲的男生們立刻就八卦了起來:“這是你女朋友吧喂,國考之前還幫你補課這是真愛啊真愛!
“不是啦,”真波連忙回答,“是從小就認識的關系,因為大家很熟嘛!
“唉,”同宿舍另一個叫川田的男生嘆了口氣,“這就是‘別人家的幼馴染’啊,真波你要好好把握,人家都說‘唯一能走到一起的初戀只有青梅竹馬’呢,初戀可是男人的浪漫!”
真波沒有再說話,他想起了來學校之前她送他的那個掛件,領了宿舍鑰匙之后,他就把它掛在了鑰匙圈上。
這好像是他身邊,唯一一件跟宮原有關的東西了。
*
頭一天迷迷糊糊地想著那個掛件睡著了,第二天真波就下意識地多看了它兩眼。
宮原送他的掛件是一朵花,藍紫色的,形狀不是很特別,真波也看不出是朵什么花。
仔細看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掛件有些臟了,也不知道是蹭臟了還是放在了不干凈的桌子上的原因。真波想著把它洗洗,又顧忌里面是塞了棉花的③。
他發(fā)了個郵件給宮原,問要怎么處理。
出乎他意料,一向回郵件都很快的宮原,居然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回信。
直到下午他才收到回復:拆開來洗吧,山岳你也學過一點縫紉可以自己把它再縫起來④。
。
收到回復之后,真波就想著把掛件拆開。他拿了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用來鎖邊的透明線,把棉花從里面掏出來,卻發(fā)現(xiàn)厚厚的一團棉花里包著什么東西。
取出來一看,是一枚箱學的校服扣子。
真波覺得有些奇怪又不明所以,隨手把小小的銅扣翻過來掃了一眼背面,發(fā)現(xiàn)后面刻著兩個字母:MS。
Manami Sangaku。
這是屬于他的第二枚紐扣。
箱學的校服并沒有精致到這個地步。這還是某次他差點和東堂前輩弄混了校服,回家跟爸媽說起來,媽媽幫他刻上去的。
可是他的第二枚紐扣,直到畢業(yè)那天都還好好的呆在校服上,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真波的記性并不差,他很快就想起來,高三有次不小心掉了扣子,自家媽媽不在家,是宮原幫他補起來的。
班長她在那個時候……留下了他的扣子嗎。
真波盯著手心里的扣子看了很久,然后發(fā)了個郵件給宮原:說起來,這個掛件,繡的是什么花?
這次他很快就得到了回復:是桔梗。
他去查了查桔梗的花語,是相互矛盾又觸目驚心的兩句話:永恒的愛,無望的愛。
真波猛地抬起頭,他想起那天班長對他說,這里面有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他也懂了那天在車站,宮原最后自己一個人喃喃說出的那句話:さよなら⑤。
把那顆扣子裝進口袋,真波拎起頭盔沖出了宿舍。
他要去到她身邊。
【THE END】
【注釋請見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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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注釋——
①不知道真波大學會去哪,所以通篇沒有明寫,只寫了不在神奈川,其實我個人覺得他應該是會去明早吧?新開和福富的學校。
②就雀巢咖啡那種,反正我是不會開……
③繡過十字繡掛件的都知道里面要塞東西,其實那個不是棉花,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它……
④日本不是有家政課的嘛,感覺男生應該多少也會接觸一點。金城還很擅長縫紉來著……
⑤就是Sayonara,雖然一樣是再見的意思,但是這句是有永別的意思在里面。
——注釋完畢——
我終于寫了一篇不是讓妹子開口告白的文了!雖然也可以算是妹子主動的而且到最后倆人都沒明著說……
班長喜歡真波又沒有說,高三借著釘扣子換走了真波的第二枚紐扣。高中之后剪了頭發(fā)算是重新開始,把那枚扣子藏在了送給真波的掛件里面,會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就是天意。開始想寫御首的,但是御首里放個扣子就太明顯了。
文名來自阿希,取名苦手的我= =因為再見是兩個意思嘛~!
本來想寫真波波跟班長告白的現(xiàn)場,但是覺得寫出來感覺不對,于是就停在這里了,總之大家懂就可以啦~\(≧▽≦)/~
渡邊你什么時候把我家班長的全名放出來你敢不敢敢不敢!
以上,真波波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