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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霜
關于那些林林總總,該忘的和不該忘的,都隨風去吧。
------李沉霜
2009年的冬天,李沉霜收拾了自己的行囊,一路向北。
夏夜,她醒來,窗外的天有些泛白,側過頭看柜子上的鬧鐘:凌晨四點。翻了身,扯過微熱的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
卻再也睡不著。
心里煩躁。
李沉霜一腳蹬掉被子,坐了起來,卻也不動,只是抱著自己的膝蓋,愣愣的發(fā)呆。原本淅瀝的雨聲此時變成了轟噥噥的,她下了床,就著那點微白摸索到窗臺,賭氣似的伸了手去觸摸冰涼的雨水,指尖微涼,也淡漠了心底的滄桑。
她坐在書桌前,靜靜的看著天由微白變亮。
6點,鬧鐘響起。
接著,手機響起。
“喂?”
“開門!”
真早,這是她第一眼看到他時心中所想,伸手拿過他手中的東西,轉身向客廳走去。
“洗手!”陳奇峰伸手打掉她伸向早餐的手,像母雞護小雞似的將早餐護在眼前,然后抬頭瞪她,“又失眠了!”
李沉霜一邊嘟囔著你怎么知道我沒洗手一邊向洗手間走去,背后突然傳來他一聲又失眠了,踏進的半只腳微怔,心底狠狠的被刺傷。
當嘩嘩的流水終于掩蓋小聲的抽泣,她看見鏡子里“國寶”似的自己,真實得如此虛幻。
2008年的夏,是一如既往的炎熱。8月8日20點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電視前,看盛大的開幕式,聽著他們的歡呼聲,她卻想要落淚。記憶里有個溫暖的聲音曾輕輕的許諾:2008年的8月8日,我陪你一起過。
而如今,只剩她一人。
收拾某些曾遺落的東西,才發(fā)覺,最珍貴的也不過是自己。人,總是長大了,才發(fā)覺人生注定是孤獨的長路,能陪自己走下去的,只有影子。
7點,到學校。
原本寥寥無幾的人群,聲音稀少,此時更是鴉雀無聲。
李沉霜自顧的走向座位,那些人識趣的轉頭,讀書。隱約間可以聽見一些瑣碎的談論。她趴在課桌上,側頭望著窗外。蟬鳴、風吹、葉動,大自然,一切安好。
掏了手機,發(fā)短信。
【中午,我想見你】
【還是不要了吧】
心沉了一下,固執(zhí)的發(fā)回去。
【一定要】
【呃?那好吧,在哪】
【樹】
沒有再等到回復,害怕得到拒絕,抽了電板,將手機擱進課桌里,繼續(xù)睡。陸續(xù)有人進來,狐疑的盯了她幾下,終究回到自己的位置。
真的有點不正常了。
2007年秋末。
“喂,你給我站!”
“我站住了我就是笨蛋!”李沉霜回過頭,沖后面的人做著鬼臉,下一刻,“哎喲!”
人肉墻?
“走路該小心,同學!”
......
“傻了,回神啦!”那人在她眼前晃動著雙臂。一把拂開那人的手,李沉霜沖著前面走遠的人喊道:“哎,我叫李沉霜,你叫什么?”
“申遠!”少年回頭,淡淡的開口。
申遠,應該認識,還是不認識呢?李沉霜在心里踟躕,管他呢,現(xiàn)在認識不就得了。那人又揮了揮手,“喂,起色心啦!”
李沉霜吐吐舌頭,向教室走去:“要你管,”然后又回了頭,“哎,信不信,我回追到他的!
曾經(jīng)如此篤信,卻在傷害時如此狼狽。
人,真夠無辜的。
2009年夏末。
李沉霜匆匆解決了午飯,朝以往的地方走去。
急切?
一樣的風景,不一樣的人。
她坐在長凳上,就著清風,靜靜的等待。
從一點到兩點半,她終于看到他的身影在地平線顯現(xiàn)。
坐著。
沉默著。
無語著。
“說點什么,好嗎?”
“說什么?”少年問。
“什么都好,反正要說點什么!
他怔然,慢慢靠近,濕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耳畔:“對不起......”
她的心,仿佛要蹦出來,在她以為他會說......
“謝謝!”
他站起身,李沉霜的淚如泉涌。
“什么叫對不起,什么叫謝謝,你說啊,你給我說清楚啊......”
“你夠了吧!鄙倌晁﹂_她的手,“我出來不是看你哭的!
她看著他,淚眼朦朧。
難道,我出來,是哭給你看的么?
2009年夏末 3點
李沉霜坐在出租車上趕回學校。
【為什么會和我交往?】
【因為你追我的!】
呵呵,因為是我先追的,傷害才會這么痛。
李沉霜又哭了。
淚濕了司機遞來的一卷紙。
該死的申遠。
該死的你。
可心痛的為什么是自己。
2009年秋初。
李沉霜看見一打一打的照片,然后笑了。
申遠。
還有另一個女生。
過得,可真幸福。
她發(fā)泄的撕照片,直到有同學罵了一句你神經(jīng)啊才停止。她趴在桌子上,雙肩顫動,沒有人知道,她是笑了,因為釋然。
申遠。
滾出我的記憶吧。
2009年冬初。
李沉霜站在風里,仰起頭,瞳孔里清晰的映著這個世界。是誰,面無表情的呼喚,回首卻黯然。
2007年。
2008年。
2009年。
相識,相知,相離。
是誰,先放了誰的手。
是誰,最最難過。
愛過了,痛過了,傷心了,放棄了。
我們都回不去了。
遇見再美,終會陌路。
相守再久,也會陌生。
2009年的冬天,整理飛揚的思緒。
一路向北。
一闕秋殤,話盡幾度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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