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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讕
一朝花落盡•花瀾
緣源
夜晚慢慢以雙手撫過大地,冰冷的風讓錦簾獵獵作響.黑暗讓一切都詭異無比,有聲嘆息.龍家最后一滴血脈.龍北音發(fā)出的一聲嘆息.嘆息聲很快散在夜空之中.
他一定沒有聽見,那人穿著一身緊身黑衣裳.他在樹干上,嘴里叼著一根翠色的狗尾巴草汲取著那有些甜味的汁液.
他的名字,司徒涼.但或許那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因為很多人都這樣稱呼他,于是就變成了他的名字.司徒是他的義父.涼夜則是他的長劍.他也經常被人帶著異樣的崇敬稱:天下第一劍.
龍家是江南最有大的望族.有樣祖?zhèn)鲗毼镆姑髦椋宋锶羰窃诤谝估锍霈F(xiàn),可照亮方圓百里的地方.放入秦淮可把整條河都染得暗香浮動.最近幾年,準確的說是龍小姐出生以來,龍家才開始放出了這個消息.所以無論是朝廷中人還是江湖游俠.都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希望能得到這件罕見的寶貝.但可惜的是,他們進了龍家的人.沒有一個能平安的歸來.
而司徒涼今天來的目的未知.
龍北音命侍女把簾收起來,風擊上了白色的墻.又過一會燭光熄滅.藉著月可以看見,龍北音寬衣時窈窕的影子.當然先決條件是眼睛一定要好.
但司徒涼沒有看見,為了在夜間方便行動,他一直保持著生吃動物內臟的習慣使得眼睛明亮.但他沒有看見,因為這第二條件便是距離夠近.
他把草根往內袋里一收,坐直身子,本來他可以一吐為快,但今天不行,他來此的目的不允許他留下任何可能查出他是誰的痕跡,如果有人拿著草根來對比他的齒痕,就會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司徒涼躍下大樹,輕巧宛如一只貓,一點聲息都沒有,他走的很慢,仿佛是在執(zhí)行一件神圣的事,月娘愈加明亮,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長,他沒有在意,因為他剛才發(fā)現(xiàn)龍家莊里有很多高大的樹,用于隱藏十分適宜.
只剩幾步他已經到了龍家莊純金打造的大門前,司徒涼從來就不走側門或者后門這些習慣只是因為他的驕傲而已.他用匕首切斷足有二十斤重的大鎖.他擁有一把削鐵如泥的銳器.可惜沒人知道.
推帶平時需要幾個壯漢同時拉動的大金門,意料之中,有一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擋住他的是一個女人.一身紅衣的女人.
落水
。偛庞腥颂肓它S浦江,據悉落水者是一名于上海復旦大學就讀的三年級學生.落水原因不明.現(xiàn)已經打撈上來,醫(yī)生正在全力搶救中……"媒體很盡職的報道著剛才我落水時的情況.但落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我都不知道.只是好象在恍惚之間,我就已經掉了下去,而現(xiàn)在我躺在擔架上,搖搖晃晃的好象回到了江南煙雨中的烏蓬船上,很熟悉.
但是.
你在哪兒?
我扶住了頭,一股難耐的疼痛接踵而來.
我是誰呢?我是誰呢!
我,是誰呢……
暗夜
夜晚的覆蓋下女子依然耀眼,如同一簇暗紅色的火焰.她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殘忍,而且冷酷:"司徒涼,你來的好.你可知道,來到這里的危險?"
司徒涼淡笑:"知道."
"那你是為何而來?"她走近了司徒涼,伸手去撫摩他的臉,"你可知道我穿的本是一身白衣,我每殺一個人,便把那人的一滴血滴在上面,如今."她停下,原地轉了一個圈,"它已經變成了紅色."
司徒涼不答,因為他沒有時間回答.在紅衣女子說完了最后一個字時她已經出手了,那是一條紅色的緞帶,但是這緞帶似乎是紅蓮之焰,所到之處披荊斬棘.
夜空中有一道白光劃出,是司徒涼的劍.直指女人的面門.劍光過,女人嬌媚的笑臉出現(xiàn)在司徒涼的身后,妖笑開來:"司徒涼,就算你知道我是誰也逃不過這一劫,更何況你并不知道我是誰."
司徒涼不動聲色:"不知者無畏."
。⒑靡粋不知者無畏。⑺氖,"我就是如君夫人."
司徒涼并不吃驚.他只是在腦海里迅速找全了這人的資料.她是一個血洗了全家的人物,并幾次獨得了武林第一.因為先后斬殺武當少林兩大門派的掌門至今仍被追殺.不過她卻神秘的在消失了很久.不想卻是來到了這里.
但是,過她這關很容易.
龍北音心中暗道.
燭火重新燃了起來,龍北音端坐于梳妝臺前,青蔥一般的長指挑著黑色的眉筆,攬鏡于前,輕緩的開始梳妝.
一筆又一筆,力道拿捏的絲毫不差,那眉是龍北音的寶貝.時間流逝.置筆于臺.轉而執(zhí)著那鮮紅色的薄紙,輕吻.
何必?
她長長一嘆.
如君夫人的緞帶若在司徒涼身邊飛舞,龍家莊內張揚著狂妄的笑聲,然后戛然而止.她死了,胸前貫穿了一柄銳鐵.
死于大意.她死得不冤.
司徒涼拭凈了劍上的血跡.面無表情的繼續(xù)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樹林,那些他打算用來藏身的大樹.看到了這些樹后,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些大樹,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五行八卦陣.
司徒涼收劍入鞘,已經做好了苦戰(zhàn)的準備.
樹林間的風甚至比外面還大,刮過臉時如鈍刀割肉痛入肌膚.司徒涼每走一步,樹也跟著移動,明目張膽的讓人知道它們的作用.
司徒涼心里沒了主意,只好拔劍開始舞動,他習慣一邊練劍一邊思考,那讓他冷靜.一時之間,枝葉藤蔓紛紛落下.突然一股斥力壓制了他的劍勢.涼夜落地.一個女孩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拾起了劍交付于他:"請住手."聲調沒有起伏.真正令司徒涼一驚.才開始觀察她.
她仿佛是從天而降.沒有一絲人的氣息.面無血色.白衣勝雪,黑發(fā)及地.而最令司徒涼感到驚訝的則是這個女孩無欲無求悲天憫人的神情.
兩人對峙著,風卻不知不覺的停了.
追趕
我靜靜的在床上轉醒,入眼的是大片的蒼白.所有的一切包括這一整個荒唐的世界,都隱藏在這蒼涼的絕望里.
我記得在我的心臟右邊長著一個異物,十九年來一直壓迫著我的生命.我記得我落水了.但我卻沒有要赴往極樂或是煉獄的感覺.既然我氣數(shù)未盡,還是讓我完成這最后的愿望.就讓我安靜的做完這個夢.
又睡去,夢臨。
如夢似幻,入夜而生,揮手即來,垂手即去.你走的好快……
我追不上了,追不上了.
追不上了……
狐夢
司徒涼看著女孩,女孩也看著他.嫩綠枝葉鋪了一地,司徒涼問道:"為何不出來?"女孩沒有回答,或者她答非所問,她說:"我叫冥修夜."司徒涼笑了聲,已知了這答案的意義.再次道:"冥姑娘.你剛才為何不直接出來呢?"
。⒉槐兀
"為何不必?"
。⒉幌耄
。⑷舨幌牒我赃@陣為難我?"
"人情."
。⒄l?你會欠誰的人情?"
"龍姑娘."
對話結束,司徒涼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抽出了劍,筆直的朝著冥修夜刺去,這次劍勢僅止于冥修夜的額間.她用右手截住了涼夜.再一揮手劍已飛出數(shù)丈遠.
司徒涼握著劍的手,微微的濕了.
。⒒厝グ桑⑺_口.是一種建議語氣.建議是上策,司徒涼能贏過她的幾率是零.她眼睛藏于睫下,掀唇:"你過不了著一關的."
司徒涼用手耙了耙頭發(fā),用一個沒有殺氣也沒有防備的口氣道:"你還不回去嗎?"
。⑽矣X得這里并不是你的世界.""這么說吧.你不是人,為何在人的地方?""我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⑽抑溃⑴⑿Γ⒏嬖V你也無妨,我不過是只白狐罷了."
司徒涼不驚訝.如果冥修夜是個人的話,他才會驚訝.
"你不驚訝."
。⒅x謝."
"但你請回吧."
兩人一如剛才一般對峙,風又起.
龍北音本就絕色的臉更艷麗,她轉身取過貴妃椅上那套大紅的霞披,玉手輕抖,上面繡的金凰栩栩如生.
身著嫁裳,象牙小梳順黑發(fā)而下,各種顏色錯亂的交織在一起,
演盡了世間的繁華.
如同龍北音臉上平靜的微笑.
又一聲.
何必?
長長一嘆.
司徒涼看著冥修夜,如果他沒有牢記來這的目的,他已經離開了.頹然的一抹臉,他問:"你欠了龍小姐什么人情?"
。⑺秊槲艺业阶詈蟮奈舶停
。⒛氵在這里."
。⑽乙獢嘟^人間事."
。⒆屛彝ㄟ^."
冥修夜沒有回答什么,司徒涼卻搶笑起來.
。⒛阈κ裁?"
。⑿δ惆V傻.你誤解了龍小姐的意思."
。⒄堉v."
司徒涼死死的看著冥修夜道:"她的意思很簡單,在你前面安排武功天下第一,使得從沒人到你這里,她要你思考."
。⑺伎际裁?"
。⒛愫煤孟胨袥]有說過什么話."說著,司徒涼的手已經搭在她的肩上.寒光一現(xiàn),那把匕首架在她的脖頸間,她輕輕的微笑:"你錯承了我的信任."
司徒涼仰天嘆:"我別無選擇."
"龍小姐曾經說過,我不過狐,對人付出信任果真奢望,那最后一劫龍小姐終是沒讓我躲開."
司徒涼下刀,一聲狐嘯直上云霄.溫熱的血液沾上他的臉.手中挾持的人變成一只白狐.她卷縮著,傷口抽痛.眼里是無欲無求悲天憫人的神情.這樣的眼神讓司徒涼疑惑.他選擇不再深追究.樹木自己移動辟開一條路.
"哈哈哈。⒖袼恋男β曍灤┨斓,"司徒涼你過來,往我這來."柔媚的女聲久久的在他耳邊回響,"走出樹林到我這來."
清醒
。⑺蚜耍±钺t(yī)師."
。⑻昧耍。
你們?yōu)槭裁床唤o予我安靜,我只想擁有一個安靜的空間.好好的做夢.我龍稚傷一個人的夢.
我是龍北音,還是司徒涼?
龍北音的紅妝清晰的浮現(xiàn)在我腦海,匕首劃過.美麗面龐瞬間支離破碎.而我的生命還會延續(xù)嗎?我轉頭看見死神黑色的長鐮笑了,我說:"就讓我做完這個夢."
而你什么時候才會來看我?
。⑹菈衾飭?"我輕聲呢喃.
逆弒
司徒涼出了樹林,風便停了.冥修夜安靜的睡顏出現(xiàn)在夜空之中,他雙手合什暗念:"你會原諒我嗎?"
"這個問題無解."是剛才那個聲音.
沒有任何背景和修飾,那女人灰色的僧衣穿的充滿誘惑.長發(fā)未被僧帽束縛.朱唇貝齒,眼似明月,雪膚凝脂,她說:"我就是你的最后一關.霧伽藍."
無形的壓迫重如泰山的壓在他的身上,第一次他從對手身上感到無限的壓力.司徒涼不禁懷疑這個人的身份.
霧伽藍看穿了司徒涼的心思:"我是佛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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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⒖赡悴皇桥拿矗浚
。⒎鹦圆环帜信娚降龋裟悴粦T稱我為佛,還霧伽藍即可."
司徒涼沒有再說話,他不懂佛.她笑:"司徒涼,回去吧.你真的以為你能過我這關嗎?嗯?"
恍惚中,司徒涼聽見自己說:"不能."
為什么霧伽藍可以自信驕傲的說出事實呢,冥修夜一樣平靜,如君夫人一樣驕傲.佛或是這個女子都一樣的矛盾,一樣的難懂么?他想不明白,而她笑:"你若能想明白,你便也是佛了.請回吧.面對一個能懂你所有的佛.你真能贏么?"
大笑!
狂肆的大笑蕩漾開來,使夜里多了幾分難以控制的凄厲.
是。l能和一個只需要眼波流轉便可以得盡世間風月的佛談輸贏呢.
她的弱點是什么?
司徒涼疑惑了.
凝望著桌上的鳳冠.龍北音似只等花轎來.風冠之上飾著一顆夜明珠.燭火已被重新熄滅.
久久.
一人一物.在房間里寂寞.
終于龍北音捧起鳳冠戴上,紅色蓋頭覆過.
何必?
長長一嘆.
司徒涼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劍,仿佛這樣就能帶給他勇氣.突的他腦海開始清明,想起幼時一個和尚說過,成佛的人必已舍棄了他最重要的東西.
。⒛闵釛壛耸裁,敢稱佛."他高聲對著那個迎風昂立的女子.
只聽她開口:"有意思.你很聰明.我給你三次機會.如果你能夠猜到我未能舍棄的我便讓你過.
。⒛阄瓷釛壍模浚
司徒涼開始沉默,隨后開口:"生命?"
。⑽业纳艿饺f人景仰.但我不貪求."她往前走了一步."你,還有兩次機會."
。⒂H情?"
"我有一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兒,但她隨時可以被我舍棄."
司徒涼沉默了.一個凡夫該有的沉默,要猜佛的心思難比登天.他想到他來的目的,也露出了一笑:"愛。
恍惚,霧伽藍來到司徒涼的面前,捧起了他的臉.微笑,憐惜的,疼愛的,純潔而不帶一絲雜質:"答對了!只有你才能答對.你的轉世,那個背負著你所有罪惡的女孩.龍稚傷.就是我的愛."
說完,她退開.釋然的.
主屋出現(xiàn)在他的眼睛里,大霧散去.龍北音出現(xiàn)在門口.
恍惚
我的夢快結束了,你還不來嗎?他們已見了面,你還不來嗎?你不是說過你要和稚傷開心一輩子么?
你對我失信了么?
我恍惚的看見桌邊那顆夜明珠.
病房之外,我聽見了激烈的爭執(zhí),是你來了嗎?你會如司徒涼一樣過了三關來看我嗎?
騙我也好,我不奢求了,請告訴我.
稚傷,我會的.
隕光
龍北音淡笑:"你來了."
司徒涼亦然:"是的."
。⒛闳绾芜^第一關?"
。⑷缇蛉颂^自信導致輕敵,這是武斗中最大的忌諱."
。⒌诙兀浚
。⑺嘈盼遥
。⑽抑溃阋欢苓^最后一關."龍北音拔出他的劍塞進司徒涼手里."她等太久,但她知道你一定會來,即使你的木筆不是她."
司徒涼慢慢抬起劍,抵在她心口:"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就把東西交出來吧."
。⒛愎灰虼硕鴣恚⑺χ閳A光滑的手指撫摩著劍鋒,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涼,你變了.變得我既陌生而又熟悉."劍往里刺了一點,使她的心有輕微的疼痛.她聽見他說:"我別無選擇."
她笑了,雙手使勁血光飛濺.紅色的蓋頭飄飛.夜明珠大放光彩.龍北音伏倒在地.面帶微笑氣絕身亡.
司徒涼呼口氣.抽出劍是沉悶的聲音,略施力他摘下那顆珠子揣進懷里.用嫁紗拭凈劍后回鞘.
然后,他離開.
風吹著,似有一陣笛聲悠然而來.
毀滅
終于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嗎?
但我的結局呢?死去?扭頭看見死神高舉著鐮刀,伸手,我摸到了氧氣管子.只要一拔開這個就可以死掉了,是不是?
是不是……
是呢.稚傷.
插入書簽
絕對是偽
和一朝正文里的人沒有任何關系
很偽
太偽了......
偽得偶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