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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朋友
如果一個女孩問自己的男朋友“你喜歡我什么?”,男生回答是臉的話?上攵,下一秒的“硝煙戰(zhàn)火”了。
可是……
“你喜歡我什么?”木葉問。
“臉啊!弊趯γ娴囊粸|坦然地回答。
“謝謝!蹦救~嫣然一笑,她就是喜歡一瀨這樣的回答,至少她知道一瀨說的是實話。
木葉和一瀨的開始其實很簡單:有一天,木葉幫室友噠噠搬東西,一瀨和幾個朋友正好經(jīng)過,于是一瀨說要幫她的忙,之后他們就成了朋友——普通朋友。然后有一天,一瀨說:“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木葉回答說:“好吧!庇谑撬麄兙统闪伺笥选信笥。
木葉很漂亮,不像其他女孩一樣是打扮出來的,而是渾然天成的。所以只要見過木葉的人都很喜歡她,所以她的人緣很好,所以她有很多很多朋友。但很奇怪,一瀨卻是木葉第一個交往的男生。木葉也不去想為什么,也不需要去想為什么。
而一瀨呢,和木葉一樣的是他在學(xué)校里很受歡迎,不僅長得很帥氣,而且腦袋好,口才好,體育也很在行,特別是玩籃球。木葉對一瀨的評價就是像漫畫里走出來似的。但唯一和木葉不同的是,一瀨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Playboy,換女朋友的速度比刷頁都快,不過還是會有很多女生投懷送抱。木葉當(dāng)然知道一瀨這德行,她只是一臉的坦然,因為木葉和一瀨之間聯(lián)系著的并不是愛情,只是一個游戲的規(guī)則。
那天,一瀨向木葉提出交往的時候……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木葉靜靜地站在一瀨的面前,問:“告訴我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
“當(dāng)然是!币粸|不加思索就回答了。
“等我說完,你再回答,好嗎?”一瀨當(dāng)時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應(yīng)許了。
“我希望你說實話,因為我需要一個明確的答案。這樣,我才能知道我該怎么做。因為我玩不起一個到頭來只有自己付出真心的游戲,那很不公平,不是嗎?”
“……”一瀨只是看著木葉,然后沉默,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木葉是不是真心的,不只木葉,還有那么多的女孩子。而真心又是什么呢?紅的?圓的?或只是個像桃子一樣可以動的東西?其實一瀨自己連真心是什么也不知道,只不過是因為不討厭,才覺得可以交往。在一瀨的眼里,愛情只是個可以定義的模式而已。其實又有多少人能解開這個迷惘呢?沒有,其中也包括一瀨和木葉。
“我知道這個很難回答,那我就當(dāng)你默認(rèn)自己不是真心的了。所以我答應(yīng)你,因為覺得你是個好人!蹦救~微微一笑。為什么呢?因為并不討厭。因為不討厭,一瀨也笑了。
于是每天下午,木葉和一瀨都會一起去學(xué)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木葉喜歡這里的香草冰淇淋,一瀨喜歡這里的冰咖啡,兩個對坐著聊天。一瀨會說自己又看上了誰,木葉聽著,有時要是那人是自己這幢宿舍的話,還會給點意見;木葉會說學(xué)校發(fā)生的趣事,一瀨聽著,有時要是和自己有點關(guān)系,還會議論或是反駁幾下……兩個人就這樣牽著這條微妙的線,拉著對方前進(jìn),安安穩(wěn)穩(wěn)的,歡歡喜喜的。
時間也歡歡喜喜地跟在他們身后,一直邁著大步向前走。他們之間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yuǎn)只看見對方在自己的身邊,而沒有任何的交集。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兩條線就開始有了方向,偏離的方向。
“Outside?”木葉的短信。
“Clever!”一瀨的。
“Help!”
“OK!”
“怎么找你?”
“心有靈犀,閉上眼睛!
“你該不會馬上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吧?”
“Bingo!”然后宿舍的門開了,一瀨笑嘻嘻地站在那里。木葉一直很奇怪,身為男生的一瀨每次都能自如地出入女生宿舍,而每次問他,他都嘻嘻地回答說自己魅力大,這次也不例外。
“一定是爬進(jìn)來的!币慌哉湍信笥逊灏l(fā)短信的噠噠插話道。
“是啊,還不是你家峰峰前天在Play Boy里教我的!币粸|諷刺道。
于是一滿屋子突然爬滿了寒冷的苔蘚,還有一陣似乎不是時候的“刺耳”鈴聲飄了進(jìn)來。之后便聽見噠噠對著手機氣憤的喊道:“我們玩完了!”
木葉趕緊拉著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一瀨跑出了宿舍。雖說噠噠和峰交往已經(jīng)一年多了,但他們有十個月的時間是在吵架。
木葉很羨慕他們,因為有人可以吵,所以有人可以關(guān)心。而一瀨聽后說:“那我們也隔三差五吵一次!比堑媚救~只說一瀨是笨蛋。其實木葉最常說的便是“一瀨是個好人”,因為他總是很熱心地去幫助朋友,但一瀨不高興。于是木葉改口說好喜歡一瀨,因為他是好人,一瀨這才會很開心。為什么?是因為有個自己不討厭的人說喜歡自己?但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只要自己不討厭?一瀨在找答案……
“他們從韓國回來看我,真的好高興!痹谌C場的路上,木葉很興奮,因為她要去見久違的朋友,一瀨開著車。
“見我都沒那么高興吧。”一瀨說道。
“你早上喝醋了嗎?”
“沒有,只是喝粥的時候配了點腌酸黃瓜!
“那呆一會兒請你喝甜湯!
“不要加白糖的!
“你還真計較。”
“一般。”……
一下車,一瀨就看著木葉沖著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生跑了過去,然后擁抱。那男生看起來不比自己差,但他看木葉的眼神為什么讓自己看起來就這么不是滋味,看來是早上腌酸黃瓜吃太多了,胃里有點泛酸,一瀨心想。等他下車來的時候,木葉已經(jīng)拉著那男生過來了。
“一瀨,我朋友,寒,還有佳兒!边@時,一瀨才發(fā)現(xiàn)在那男生身后還站著一位小巧的女孩,挺標(biāo)致的,總的感覺是……不討厭。
“我聽木木提起過你,你長得真帥,蠻喜歡你的。”那女生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一瀨盯著她,愣了一會兒,一個不討厭的女生說喜歡自己,開心嗎?為什么和從木葉嘴里說出的感覺不一樣呢?
“你還真受歡迎,到處有人喜歡!蹦救~調(diào)侃道。一瀨沒有回話,只是轉(zhuǎn)眼看著站在他眼前的寒,看著他放好行李,看著他們上車,開車的時候,也不時透過鏡子看著。送他們?nèi)プ〉牡胤,然后把車;匦M夤⒌能噹。這一路上,一瀨一直沒有說話,他像是被自己的迷惘所俘虜了。
木葉也奇怪,于是便跑去便利店買了喝的,和一瀨一起坐在路邊。
“突然變啞巴了?”木葉遞了一罐給還似乎沒有回過神的一瀨。
“不是說甜湯嗎?”終于一瀨說話了,盯著手中的罐子。
“下次吧,因為你今天看起來怪怪的!庇袉?只是心里在想聽見那個女生說喜歡自己的時候,有點奇怪,奇怪自己為什么沒有開心,雖然沒有不開心。原來自己找的答案是:不是的。不是所有人說喜歡自己,就會開心的。那又是什么呢?
“告訴你一個秘密!蹦救~晃著手中的飲料,仰望著漆黑的夜空說著:“寒是我的初戀,單相思的初戀!比缓笏仡^,便看見一瀨有點驚訝地看著她,那表情是她從來沒在一瀨臉上見過的。于是她笑了,好笑地笑著。一瀨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頭,表示抗議。木葉忍住笑意,繼續(xù)說道:
“我們兩人從出生開始就在一起了,同校同班,甚至是同張桌子,然后一起讀到高中,很慶幸和寒會有這樣的緣分。”
“他呢?”一瀨問。
“不知道,他只當(dāng)我是兄弟,一起長大的兄弟,一起調(diào)皮,一起受罰,一起高興,一起傷心……
雖然讀初中的時候由于家里的原因,我們分開了。可是命運似乎硬要把我們拉在一起,于是又一起上了同一所高中。那時,他還和我的同桌交往,而我很開心,不覺得是失戀了,而是一種幸福!蹦救~說:“不過那小子真不講義氣!高中畢業(yè)時,突然就從我眼前消失了。然后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去韓國了!
“那現(xiàn)在你呢?”
“什么?”
“還喜歡嗎?”
“大概還有那么一點點吧,畢竟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喜歡別人。但是寒現(xiàn)在和佳兒在一起,不是很好嗎?只要看見他就很好了!蹦救~說著,低著頭把弄著手里的罐子。
一瀨第一次看見木葉看起來這么地低落,讓自己覺得好心痛。但不知道為什么不是第一次這么覺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從第一次見到木葉,或是其他什么時候?一瀨伸手摟著木葉,看來今天兩個人都喝不了甜湯了,他心想。
但木葉還是在第二天一大早,興高采烈地拉著一瀨去喝甜湯。她依然談著剛剛聽說的趣事,一瀨聽著。木葉還是那個木葉,可是一瀨卻開始不再是原來的一瀨了。他開始不再和木葉說自己又看上誰;不再經(jīng)常留著木葉一個人,和其他女孩一起出去玩……在不知不覺中,木葉改變了一瀨,悄悄地改變了他。于是木葉對一瀨來說是特殊的,特殊的存在。
鈴聲響了起來,木葉接過手機,里面彌漫著Pub的吵鬧音樂,然后聽見一個聲音帶著醉意在說什么。木葉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站起身,對著電話喊,可是里面實在是太吵了,聽不見那人在說什么。木葉關(guān)上手機,急忙問坐在對面的一瀨:“去PlayBoy怎么走最快?”
“怎么了?”一瀨也站起身問。
“噠噠和峰好像是玩真的。”……
在木葉心中最殘忍的不是自己受到傷害,而是自己的朋友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不幸的是現(xiàn)實很殘忍……當(dāng)木葉見到峰的時候,他一個人趴在角落邊的桌子上,面前都是空蕩蕩的瓶子,他好像是醉的很厲害。
“他們怎么搞成這樣?”一瀨抱怨道。
“不知道,這還是第一次搞成這樣!蹦救~回答:“該怎么辦呢?噠噠手機也關(guān)了,哪兒也找不到她!
一瀨四周環(huán)顧,像是看見了什么!拔胰ソ栎v車子,把他送回去。你呆在這里等我,不要動!”
說完,一瀨沒有馬上走開,似乎是在等木葉回應(yīng)。要是以前的一瀨,交代完就會馬上離開的,可是現(xiàn)在的一瀨不了。他需要木葉的答復(fù),就算是一個點頭,也會讓他覺得安心,平靜。
“我可以扶他出去的,在這里空氣太悶了!
“那我先把他扶出去,再找人吧。”一瀨擔(dān)心著木葉。
“不用了,我可以的!闭f完,木葉微微地一笑。這才使一瀨打算離開,看見他的身影被人群淹
沒,木葉覺得自己很幸福,是一種奇妙的幸福;剡^身,扶起峰,木葉使著渾身的力氣把峰扶出了Pub,然后坐在路旁等一瀨。順便還一直在聯(lián)絡(luò)著噠噠,可是她的手機還是沒有開。
夜晚瑟瑟的冷風(fēng)吹得木葉有點發(fā)抖,她站起身四處張望。正巧看見一瀨從不遠(yuǎn)處的Pub里走出來,還有個穿得特妖艷的女人挽著他跟了出來,然后看上去似乎很撒嬌地貼著一瀨,一瀨似乎也沒有刻意避開的樣子,然后那女人交給他一把鑰匙。木葉不知道那兩個人在說了什么,因為太遠(yuǎn)了。只是看見他們很親密的樣子,然后那女人親了一瀨一下,才似乎滿意地回去了。木葉似乎是因為看慣了一瀨和其他女人這么地親密,所以這時她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只是看著。等一瀨回身發(fā)現(xiàn)她時,她還依然對一瀨微笑,然后伸手指了指身邊的還睡著的峰,讓一瀨去開車。
可是對于一瀨來說,又是一陣的心痛,像是看見木葉的哭泣一樣的心痛。他寧愿木葉能是會哭的木葉,那樣他還會馬上跑去抱著她,呵護(hù)著她。而現(xiàn)在他沒有任何理由越過眼前的路口,跑向木葉,他只能看著她誤會,然后離開,去做該做的事。
等到一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時候,木葉身體里有種東西就決堤了,連緩沖都來不及。而自己就像是從高山跌到了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然而禍不單行…… “小姐怎么哭得這么傷心,哥哥我來安慰你吧!泵鎸χ矍叭宄扇旱男』旎欤救~不知該怎么辦。
“喂,你們干什么!”剛還坐在地上的峰,恍恍惚惚地站了起來,對著她們?nèi)碌馈?br>
“原來還有人在,我們也來開導(dǎo)開導(dǎo)他吧!闭f著,幾個混混推開了木葉,一把拉起峰,就是幾下的拳頭印在他的腹上。而峰似乎是由于感覺到疼痛,緩緩地張開了眼睛。
“不要打了!蹦救~爬起身,使勁推開正想動手的混混,卻被旁邊的混混一把推到了一邊,不小心踩到了腳邊的石頭,整個身子失去了平衡,直往旁邊的石階倒去。就在這個時候不知被誰摟住了腰,差點就投進(jìn)地面的“懷里”。回頭見半張臉已經(jīng)是烏青的峰,看來是被打醒了。而那幫混混可能是認(rèn)出了峰,臉都沒回就飛似地跑走了。
“沒事吧。”木葉問。
“當(dāng)然沒有,要再遇見那群混蛋,他們就死定了!敢打我!”
“沒事,就好!
“不過還真的有點痛!笨磥硎乔逍蚜耍救~心想。
“你們還要摟到什么時候!”不知誰說了這么一句,木葉才發(fā)現(xiàn)峰的手還在她的腰上,連忙把他推開;剡^身,一瀨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身旁是一輛黑色的BWM。
“那你還要玩到什么時候?”峰嚴(yán)肅地回應(yīng)一瀨。
“你說什么?”剛剛還靠在開著的車門旁的一瀨,站直了身子,問道。
“她玩不起你的游戲!币粸|看上去是愣了一下,突然他轉(zhuǎn)身生氣似地踢了一下車門。
峰也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問木葉:“噠噠,關(guān)了嗎?”木葉點點頭,“不用擔(dān)心,我知道該怎么做。”說著,他摸了摸她的頭,朝著另個方向走去了。目送著峰的離開,木葉的心似乎平靜了,靜得沒有一點的波瀾,原來自己還是真的玩不起這個游戲。再回頭看一瀨的時候,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只有那輛車還停在那里,車門上印著他的腳印,就著四周的黑色,仿佛融入了黑暗中……
第二天的咖啡店,木葉依然品嘗著她的香草冰淇淋,一瀨依然喝著他的冰咖啡,只是好一段時間里兩人都沒有說話。
“昨天,”終于一瀨說話了:“你一直站在那里看著我嗎?”
“是啊!
“那個女的……”
“女的?我想起來了,是那個漂亮姐姐嗎?真該謝謝她借你這么貴的車子。”木葉微笑著回答,一瀨只是看著她,他在想木葉永遠(yuǎn)都不需要一個解釋,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一點也不會討厭自己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他很想知道,因為這對他很重要。
“你喜歡她嗎?”木葉突然問道。
“不是!”一瀨想解釋,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沒關(guān)系的,”木葉還是那么平靜地說著:“一瀨你說過當(dāng)你厭倦了一個女生的時候,就會喜歡上其他女生,不是嗎?所以你可以告訴我的!
一瀨低下頭,沒有說話,因為他無法反駁?墒鞘聦嵅辉倌菢恿,那是以前的一瀨說的話,而現(xiàn)在的一瀨不再會說這些話。因為木葉是特殊的,很特殊的。
一瀨抬起頭:“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他們說的,你真的玩不起這個游戲。你知道嗎?其實包括峰,寒他們每個人都喜歡著你,只是他們克制著自己不要愛上你。因為他們沒有勇氣和自信可以保護(hù)你不受任何的傷害。你太脆弱,就像易碎的瓷娃娃,他們生怕你毀在他們自己的手里,然后痛恨自己。所以他們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保護(hù)著你,看著你。我想我也應(yīng)該這樣吧。”說完,一瀨沒有像平時一樣地去看著木葉,只是轉(zhuǎn)頭望著窗外。他說不出現(xiàn)在真正想對木葉說的,那是一種矜持,無聊的矜持。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木葉,他像峰和寒一樣害怕,害怕木葉會毀在他的手里。
“一瀨你真的是個好人!蹦救~的手機響了,她沒有去看,站起身:“謝謝你,我該走了!闭f完,她推開椅子走開了,從桌子旁走開了,從一瀨的身邊走開了,從他的世界里走開了……而一瀨只以為她只是剛剛走開了,可是等他再找的時候,只找到了一個已經(jīng)實現(xiàn)的約定:如果你打算放開,那我馬上會離開;如果我真的喜歡上你,我也會馬上離開的。不幸的是兩樣都實現(xiàn)了,所以我要離開了。
等再回來的時候,我希望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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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隨便寫寫的!個人蠻喜歡這個的!不知道各位覺得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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