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第 1 章
一平從掉了不少油漆的舊郵箱里取出包裹,上面貼著粉綠色的便簽,工工整整的寫著四個方塊字——生日快樂。沒有落款,也沒有標注日期。
在國外讀了那么久書的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中文了,忽然出現(xiàn)的那句小小的祝福像是最細軟的針,一下子就戳在了心底,泛著淺淺的疼。
鄉(xiāng)愁泛濫開來一發(fā)不可收拾,一平無法抽出思緒去想是哪個友人寄來的禮物,蹲下來抱著包裹,嗚咽出聲。
「師傅,我好想回家!
+++
一平有時候會忘了小時候的事,畢竟她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和黑手黨、殺手之類的詞語沒有太大聯(lián)系。她需要去拉面店打工來掙取生活費,還需要看書應(yīng)對大大小小的考試。和大部分出國留學(xué)的孩子一樣,她把自己忙的像個不停旋轉(zhuǎn)的陀螺。
跟意大利那邊會偶爾通話。
哈哈,獄寺先生又跟山本先生打起來了嗎?他們兩個從國中開始,感情就很好呢~
什么?澤田先生和京子小姐結(jié)婚了!恭喜恭喜,我改日一定會寄賀禮的,京子小姐穿婚紗的樣子一定很美!只是沒有辦法親眼看到覺得有些可惜……
咦,云雀先生又回并中了?那我打包一點特產(chǎn)讓他帶給大家吧……知道知道啦,我當(dāng)然會聯(lián)系草壁先生。
庫洛姆小姐來日本了?……但是不經(jīng)過并盛嗎?呀,真遺憾,我可是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唔,屜川先生開始學(xué)習(xí)中國武術(shù)了嗎?有機會一定要找他PK一下~
……
……
一平十分想念意大利的大家,卻不肯跟隨眾人一同去意大利。她堅持在東方島國勤工儉學(xué),每次收到去意大利的邀請也只是用略帶苦惱的口吻回答:語言不通很麻煩,連日語我都花了大工夫才學(xué)會,要再學(xué)意大利語一定更困難。這好像是個不錯的理由。日子一久,大家也不再勸她去意大利。都只是固定下來時間與她聯(lián)絡(luò),囑咐她要照顧好自己。一平「嗯嗯」應(yīng)著點頭,心里酸酸暖暖的。
只是,所有人都打來了電話,而那個人——那個幼時總是欺負她、愛扯她辮子的奶牛裝妖怪——用中國話來講,她的青梅竹馬,卻從來沒有主動聯(lián)絡(luò)過她。
明明是最應(yīng)該掛念的人。
「老師叫你回答問題呢。」同桌小心翼翼地用手拐輕碰一平,她像受驚的兔子蹭地蹦起來,繃直了身子,盯著老師,眼角的余光卻是看著同桌的比劃。
好在回答對了。
老師板著臉點頭,示意她坐下,一平呼出一口氣,偏頭小聲地跟同桌姑娘說謝謝。
「一平在想什么?沒想到你居然會上課走神誒,」十幾歲的女孩子最喜歡八卦了,趁著老師在黑板上板書,同桌姑娘小聲問,「是在想男朋友嗎?嗯……一平的話,男朋友一定也很出色吧,是本校的嗎?還是外校的?」
一平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睜大眼睛反駁同桌的「男朋友猜測」:「不是男朋友啦!是、是……」她歪著腦袋搜尋合適的措辭,腦海里忽然浮出昨夜讀到的古文,「……是位故人。」
「哈哈,你不用這么急,這樣反而顯得此地?zé)o銀三百兩哦。」同桌笑,「就算是不想告訴我,說是以前認識的朋友就好了啊,故人這種酸酸的詞語算是哪門子的語言啊!
一平臉紅紅,沒有繼續(xù)接話,翻開書本開始認真聽課。同桌也就不來打擾了。
+++
平靜得掀不起一絲波瀾的生活偶爾會因突如其來的十年火箭筒濺起水花,比如說現(xiàn)在——一平提著裝著拉面的箱子站在不知道是哪條街的路口,身邊是摔倒在地的藍波,周圍還有并未完全散去的粉霧。
又是那種奇怪的時空穿越。
「一平呢,我要一平!!」不遠處,一只小乳牛爬起來,衣服臟臟的。
他左看看右看看沒有看到扎著馬尾辮的雞蛋頭小姑娘,哇哇大叫起來,一臉鼻涕眼淚顯得格外滑稽。
「一平——你在哪里,我把葡萄糖給你好不好,你快回來!」小乳牛帶著哭腔喊,好似在他的世界里,葡萄糖就是珍貴到可以換到任何東西的全部。
把最珍貴的東西取出來交換你。你是最珍貴的。
一平的心一下子被小孩子的淚水泡得腫脹柔軟,稍微捏一捏估計還能流水來。她蹲下身子,把藍波從地上拉起,又細細拍去他衣服上的灰塵,再溫柔地擦去他的眼淚鼻涕,嘴里說著安撫的話語,「藍波不哭哦,一平等下就會回來。」
「真的嗎?」小乳牛呆呆地問,聲音里帶著無助的哭腔和不確定,甚至還有些懊惱,「可是……剛才一平生我的氣了,她真的會回來嗎!
她記不清小時候的她這次是因為什么生氣,也記不得最后是怎樣原諒了這家伙,但是還是勸著:「會呀,所以藍波不能哭,要像個男子漢哦!」
五歲的藍波看著她忽然笑了出來,回答還帶有鼻音但突然變得鏗鏘有力,「嗯!藍波大人是男子漢哦!」
綠色的眼睛里還有未干的淚水,格外清透。一平揉揉藍波的卷發(fā),張開嘴還想說些什么——
嘭——
粉霧彌漫開來。
再睜眼,一平已經(jīng)回到了原來的街道。
+++
一平坐在天臺上看天,天空藍得像是被山本先生的火焰覆蓋了一般。有微風(fēng)拂過臉頰,十分愜意?诖锏氖謾C這時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莫非是最近很有名的詐騙電話?
她歪著腦袋思考了一兩秒,最后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哪位?」
「一平,」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低沉,經(jīng)過了歲月的打磨,帶著些許成熟的溫柔,「我是藍波。」
——有些不像十年前的音色。
+++
一平擰干毛巾敷在臉上,冰冰涼涼的,這讓她更加清醒一些。
距離藍波打來那個電話已經(jīng)過了三個小時五十九分零八秒。
+++
「我要回日本了。是明天的飛機!顾{波在電話那頭說,「會轉(zhuǎn)來和你一個學(xué)校,你要記得來接機哦!
一平只記得自己意味不明地結(jié)結(jié)巴巴「啊」了幾聲,最后一不小心摁到了掛斷鍵。
——慘了!連藍波要回來的理由都沒有問!!而且還不知道飛機的具體時間!
但是手機卻沒有再次響起;負艿脑挕捹M很貴誒。
既然他沒有再打來,那自己也不要打過去了……這樣會比較好吧。
一平取下臉上的毛巾,把臉鼓成包子。
怎么辦啊怎么辦啊,明天要不要請假一天去機場蹲點呢。
不行不行……明天還要去樂樂軒打工……她迷迷糊糊地想,后來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一平下定了請假的決心,打電話給樂樂軒的老板娘,態(tài)度誠懇地說是要去機場接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需要請一天假,老板娘不但爽快的答應(yīng)了還溫柔地說工資照付,一平覺得有些愧疚。
上午的課程結(jié)束后,時間已經(jīng)不早,一平咬牙,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下車后就直奔出站口,一平舉著一塊巨大的牌子,那是她早上趕制的,說不上有多么精致,上面只有一只照著藍波幼時的形象畫出來的小牛,左下角用黑色的馬克筆寫上了Lambo。劣質(zhì)得可憐。
一平思忖著藍波下了飛機后應(yīng)該會給她打電話,于是單手舉著牌子,空出的那只手則取出手機握在手心,屏幕暗了就再摁亮,生怕會錯過一個電話或是一條短信。
十分鐘。
三十分鐘。
一小時四十五分鐘。
兩小時零三分鐘。
一平覺得手臂開始有些發(fā)酸。
自己以前的武術(shù)基本功是不是都白練了啊。手臂好酸,好想哭。
噠噠噠。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手中的重量被人接了過去,一平抬頭,那個懶散的奶牛裝少年笑得淡淡的,「好久不見,一平。」
他的聲音像是被牛奶洗滌過,香香的純純的暖暖的,有治愈人的魔力,于是那種想要哭泣的郁悶心情忽然就沒有了。
+++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久到一平都快忘記了藍波是波維諾家族的繼承人,久到一平忘了小牛也會長大。
一平盯著藍波的臉有些發(fā)愣,她覺得藍波眼角下的那個小#又大了不少。藍波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晃,才喚得她回神,紅著一張臉去拿藍波本來就不是很多的行李。按理說,拿行李這種事,女孩子不應(yīng)該做的,只是看著藍波因長時間飛行有些疲憊的臉,她還是心軟下來;厝サ穆飞弦黄揭恢痹谕悼此{波,不得不說,那家伙比學(xué)校里的任何一個男生都要更帥氣。
……和小時候拖著鼻涕邋遢大哭的樣子完全不像。明明已經(jīng)變了樣子,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回來呢?
心底有什么東西催促著一平發(fā)問,在那股不明情感的鼓動下,一平突然問:「藍波,為什么突然回到日本呢?」
「為了一個重要的人。」走在前面的少年沒有回頭。
重要的人嗎?一平把手握成拳頭。
+++
氣氛就這么冷下來,一平低著頭自顧自向前,巴不得回程的路途短到下一秒就能看到公寓的大門。好容易到了公寓,一平打開門側(cè)身讓藍波進入,「有點小,還有點兒亂,你不要介意才好!
公寓是一廳二室,還帶有一間小小的廚房和五平米不到的洗手間,雖然不大但是收拾得井井有條,原來的合租對象搬出去以后一平也沒有再找,盡管租金貴了許多,不過現(xiàn)在空下來的房間也有它的用處了——分給藍波剛剛好。藍波把行李搬進那間空下來的臥室。
「要休息一下嗎?餓了嗎?」
藍波說:「我先睡一會兒。你吃晚飯的時候再叫我!
說完房門就「啪嗒」一聲關(guān)上了,一平也不曉得他是真睡著了,還是在房間里鼓搗些其他東西。一平開始琢磨起兩人的晚餐,冰箱里已經(jīng)沒有做菜的原料了,她揣上小錢包去了離公寓不遠的超市。
已經(jīng)這么久了,那家伙還吃得慣日本料理嗎?要不要做中餐或是西餐?今天的鮮魚看上去不錯,要不要買一條呢?飲料又喝什么樣的呢?
一平習(xí)慣性的皺眉。
一平把賬本來來回回翻了好幾次,最后還是決定只做點家常小菜就行了。
他很少回來,一定很想嘗嘗家常菜。
一平吸吸鼻子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她真的、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得到藍波的消息了。
當(dāng)初被澤田先生問過要不要去意大利,小春小姐和京子小姐也來勸她一起去,但一平苦著臉思考了好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對不起」。
師傅講過「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她本來就只是因為暗殺搞錯了對象而賴上澤田先生的,沒道理再去意大利給別人添麻煩。
離別的時候藍波眨著綠眼睛呆呆的看了她一會兒,似乎不清楚為什么一平不和大家一起登記,連句「再見」也沒來得及說,就被獄寺隼人提起來扔到眾多行李上。
一平想,是自己太念舊了。所以那些過去的細枝微末才會那么清晰明朗,所以才會在不忙活的時候一直懷念過去。過去的、以藍波為主角的過去。
甚至懷念過去到出了錯覺,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喜歡那個人也不一定。
——那個人,并不是指她看到后就會臉紅心跳的云雀恭彌。
+++
一平做過一個據(jù)說很準的心理測試。回答了無數(shù)看似與感情無關(guān)的問題后,終于來到最后一題:請寫下你想到的第一個對你很重要的異性。
腦海里是小乳牛跑來跑去從頭發(fā)里取東西的樣子,一平側(cè)著腦袋笑笑,筆尖流暢地劃出「藍波」二字,查看答案的那一瞬間她慌得打翻了手旁的熱茶。
「你在感情方面意外的遲鈍,說不定會把別的情緒錯當(dāng)成愛情。有可能,你認為喜歡了那么久的人并不是你真正愛的他(她),你最后寫下的那個人,才是你潛意識里最信任的人——或許是愛著的人!
騙人的吧。我怎么……我怎么可能喜歡那家伙!一平搖搖頭,拼命回想那個孤傲冷清的風(fēng)紀委員長,卻只想起了大概的輪廓,反而那個奶牛裝的小花椰菜妖怪有著清晰活潑的身影,甚至連聒噪的口吻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站在回憶的那頭,笑容里淬了陽光,揮著手扯著嗓子喊「一平,我們一起去玩兒吧。」
+++
藍波醒來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一平的胳膊抵在小餐桌上,撐著下巴將睡未睡。
「一平,晚飯!褂行┖⒆託獾恼Z氣,「好餓。」
一平跑到廚房,端出一直保溫著的飯菜。簡單的菜色,卻也能看出裝盤的仔細。盛好飯放到藍波面前,一平有些忐忑地盯著他。
會喜歡嗎?
藍波夾了一小筷子的肉,拌著飯咽下之后,毫不吝嗇贊美:「好吃!」
「真的嗎?」一平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彎著眼睛笑,「那多吃點!
明明辛苦做飯的是她,但是聽到藍波說「好吃」時,她露出的表情卻像是吃到了天下最美味的飯菜。
+++
藍波吃飯的時候格外安靜——或許是去到那邊接受了貴族教育吧。和自己是不同的呢。
這么一想,鼻子又有些發(fā)酸了,再加上安靜的環(huán)境讓一平覺得無趣,于是她把頭埋得更深,更加拼命地扒飯。
把胃填滿的話就不會難過了。胃滿滿的話,也就感受不到心臟空空的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眼中已經(jīng)噙滿淚水,一平站起來:「我去洗把臉。」
——連嗓音都有些哽咽呢,最差勁了呀,一平。
一平去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捧了一把冷水澆在臉上,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水龍頭沒有關(guān),在嘩嘩地流水,一平卻難得沒有去心疼水費,她對著鏡子看自己:
臉還是很圓,但是已經(jīng)沒有小時候那么圓得可怕了,眼睛也足夠大,額頭也足夠飽滿……某種意義上,自己是個美人呢。
她有些害羞,又捧了水澆臉,冷水讓她清醒下來:說什么美人,最多能算個小家碧玉,比起藍波在國外見識到的漂亮姐姐,自己連根雜草也算不上……
一平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要哭,她只要看到藍波就會想好多好多,過去,未來,有他的過去,沒有他的未來。不管是哪一樣都無法讓她堅強起來,她很想質(zhì)問藍波:你到底為什么回來?為了誰回來?
不知發(fā)呆過了多久,一平終于想起餐廳里還有一個藍波,貨真價實的藍波,她找了條毛巾胡亂擦干臉上的水,準備回到餐廳,卻發(fā)現(xiàn)藍波倚在洗手間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被……看到了嗎?
藍波問她:「一平,你怎么哭了?」
一平?jīng)]說話。
藍波又問她:「禮物,收到了嗎?」
一平還是沒說話。
「我寄來的生日禮物,你沒有收到嗎?」藍波臉色變了變,「我算好了日子,也用的是最貴的航空快遞,獄寺那個混蛋騙我嗎?」
想起了一個月前的那個來歷不明的包裹,一平突然反應(yīng)過來:「那個包裹,寫著『生日快樂』的包裹,是你寄來的嗎?」
藍波卻兀自嘀咕起來,「啊,都說了快遞不可靠我要親自來送,可是獄寺那家伙硬是要我把工作做完才能過來……」
「藍波!禮物、我收到了哦!
「喜歡嗎?」
一平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清楚收件人是誰,所以還沒有打開看,不過那張便簽真的是你寫的嗎?」
「是哦。我特意去學(xué)的,厲害吧!顾{波像邀功一樣笑起來,爽朗得不像話,「除了『生日快樂』,我還學(xué)習(xí)了其他的中文哦!
一平覺得有些事情要發(fā)生了,心緊張到砰砰跳起來,她抓緊了手中的毛巾。
「比如: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藍波背得不算磕磕絆絆,甚至稱得上是流暢,只是個別咬字還是有些不穩(wěn),他似乎根本不知道那些詩句說的是殘缺還是圓美,是壞的還是好的,只知道那是中國人講愛情的詩句,不管寓意如何,情感如何,他都一字一句背得極為認真,盡管偶爾那不標準的發(fā)音聽上去有幾分可笑。
一平太久沒有聽到中文了,日子過得太久,她都忘了她的故鄉(xiāng)是那個有五千多年歷史的古國;她都忘了她曾經(jīng)沐浴過古國南方的青煙細雨;她都忘了古國泛黃破碎的古籍中還有那么多曼妙的句子……
眼淚涌上眼眶,而藍波終于是背完了。
長大了的小乳牛微笑著沖她伸出了手——
「雖然有些遲,但是還是要說:生日快樂,一平!
還有。
「我暗戀了你十年哦!
一點都不浪漫啊,簡直犯規(guī)!
誰要你這么莽莽撞撞從國外回來,誰要你連回來的理由都不說清,誰要你坐在我的餐廳里吃飯對我做出的飯菜做點評,誰要你……告白選在洗手間?!
只是有一點東西明了了起來。
「為了一個重要的人!棺咴谇懊娴纳倌隂]有回頭。
那個重要的人,原來,是我啊,是一平。
好容易忍住的淚水又要決堤。
我也明白了,那些酸酸的不清不楚的東西,那些讓人寂寞得快要哭出來的東西,那些溫柔又讓人緊張起來的東西……是我對你的喜歡啊。
幼時和你追趕打鬧、被你嘲笑雞蛋頭、一起纏著媽媽做這做那、分離后對你的思戀、穿越到過去對你的許諾、不會對你生氣的永遠寬容……是喜歡哦。
而你也喜歡我。不管是以前的葡萄糖還是現(xiàn)在跨越了那么遙遠的距離的告白。
生日快樂,一平。
我暗戀了你十年哦。
「為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還要說啊?」
明明都分別了那么久而沒有聯(lián)系。
「我想確定是不是真的喜歡,」藍波眨了眨綠眼睛,「只是,再拖下去,獄寺說我們就會錯過了!
他把少女從沒有開燈的黑暗的洗手間拉出來,掰開她握著毛巾的手,取出毛巾,再與她手指交合。氤氳著牛奶氣息的嗓音有蠱惑人心的魅力:「我暗戀了你十年哦,整整十年!
一平終于用力牽住她的小竹馬,「好巧,我也是。」
時光的兩頭,中國姑娘都笑了出來。
我暗戀了你十年哦。
好巧,我也是。
插入書簽
后記:
本篇是我寫并寫完的第一篇BG的同人。與其說寫完不如說修改完。
這篇文本來是想作為一二年的一平生日賀文發(fā)出來,具體的動筆日子記不清了,好像是一平生日前兩個月開始寫的,后來沒寫完就一直躺在電腦D盤里,之后被多次拿起來修改、續(xù)寫,最后終于在今天(14/04/04)寫完。連安利都算不上的東西。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忘了一平的生日是什么時候,也不想再查,因為這個時候,距離家教的完結(jié)也已經(jīng)有很久了。
我的心境一定變化很大,畢竟快兩年了,時間的跨度太大,以至于我現(xiàn)在都不想回頭再看這文,我沒有風(fēng)格和文筆這種東西,但是我確定這文讀起來一定前后不一,一定很違和,一定很爛,不過,我寫完了,我解脫了,這是我能給這篇文的最好結(jié)局了。和這篇文一起寫的坑也有很多,但之后都被我刪掉,唯獨留下這一篇,家教中的女性角色我最喜歡碧洋琪,男性角色最喜歡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對一平和藍波說不上有過多的好感,但是我很喜歡這樣的CP,青梅竹馬,多好呀。
謝謝家教,謝謝天野娘吧。
再也沒有一部動漫會像家教那樣耗去我那么多的時間精力了,我也不會為藍一這對CP寫東西了。想想有些傷感。
我還是喜歡家教,很多年前(其實最多也就五年吧)我說過的那句話,今天莫名的還想再說一次:家教一生推,家教不畢業(yè)。
我喜歡家教。
謝謝看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