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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裂錦歌盡離人淚。傷懷一生,難訴舊時罪。血刃誠字君晚歸,情之一字妾心碎。
夢里朱顏誰回味?悲憫一世,貪求今日醉。島原香軟君已睡,此生怎道一聲悔?

舊日里的練筆作,望沒有毀大家的眼【捂臉】
內(nèi)容標(biāo)簽: 少女漫 情有獨鐘 虐文 悲劇
 
主角 視角
新見錦
沖田總司
配角
土方歲三等

其它:刀;劍客;武士

一句話簡介:性轉(zhuǎn)新見錦與總司不得不說的故事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3538   總書評數(shù):3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43 文章積分:1,127,72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古色古香-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情人
    之 往事勿道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2690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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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櫻鬼]歌錦

作者: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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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一章



      【楔】
      手のひらを硯にやせん春の山春山宛若幾上硯 。

      +++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睕_田身為武士,一向?qū)@種文縐縐的東西不感興趣。可是這首《涼州詞》,他卻記得很深。
      二十歲時,他從那個女子口中聽到了這首詩;二十一歲的今日,他在島原從一名藝妓嘴里再度聽到了這首詩。

      明明只是一年的時間,可是,卻萌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壹】
      白牡丹月夜月夜に染めてほし月色返照牡丹白 。

      +++
      沖田第一次見到新見錦,是在試衛(wèi)館。

      記得那時,她還不叫“新見錦”。
      “伊織”——和她一起來的人這樣稱呼她。

      “你是近藤周助先生的弟子嗎?”她身著白色和服,對訓(xùn)練結(jié)束的沖田輕笑,“你的劍術(shù)很厲害嘛!”她遞過來一塊毛巾。
      那毛巾是素白色的,很干凈,有一股清香的氣味兒——一看便知是女人用的。

      “我是個男人,用這樣的毛巾,太難看了吧!”沖田不屑地撇了下嘴,臉頰卻有些紅暈。
      沖田總司自小便在試衛(wèi)館學(xué)習(xí)劍術(shù),上頭雖有一個姐姐——美津,可是美津姐比男人還兇悍。因此,他和女性的接觸并不多,甚至可以說十分的少。

      對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皺著眉頭,用手支了一下下巴,再次開口說話時,語氣里有些埋怨自己的意味:“確實,是我沒有考慮到呢!”她抿了抿唇,接著對沖田露出了一個有些抱歉的笑容,“下次就不會了!
      直至今日,沖田還記得那張笑臉——樸素、清秀,不怎么出眾,卻意外的美麗——他也記得,他很喜歡。

      后來,沖田才知道這個白衣女子名為田中伊織,是生在江戶的女子。因為某些原因,所以來到了這里小住幾日。

      田中伊織是很溫和的女子——這是沖田對她最初的感覺。她會每日把試衛(wèi)館眾人的衣服洗干凈,她會把試衛(wèi)館打掃得很干凈,她會做飯——甚至比美津姐做得還要好吃。沖田曾經(jīng)向她學(xué)習(xí)過幾手,只可惜,在伊織第五次把沖田做的飯菜吐出來后,宣告學(xué)習(xí)失敗。
      沖田知道,伊織偏愛那些年紀(jì)小的弟子。比如說,沖田和土方之間,伊織總是站在沖田這一邊——即便錯的是沖田。

      “阿司還是個沒元服的少年,阿歲你已經(jīng)是大人了,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了!币量椏偸沁@樣勸土方,“要有氣度嘛,這樣才像是要做大事的人!
      唔,記得那時,沖田最喜歡在惹火土方后,躲在伊織身后,然后不停對土方做鬼臉。因為他知道伊織總是會站在他這一邊,幫著他,替他說話。但是沖田討厭伊織那句“這樣才像是要做大事的人”,他并不認(rèn)為土方這個賣藥郎能成就什么大事。

      而至于“被拋棄”的土方,他也明白“大人不記小人過”的道理,但他還是更同意“教育要從小開始”,所以每每看到伊織那張笑臉,他總有種無力之感。
      土方并不同意伊織出現(xiàn)在試衛(wèi)館,倒不是因為他討厭伊織,而是他覺得女人不應(yīng)當(dāng)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但是在伊織有些強硬的態(tài)度以及沖田那句“莫非土方先生要天天給我們做飯、洗衣服?啊啊,那樣的話,我寧愿餓死,也不要吃!”之下,他有些無奈地認(rèn)同了。

      “不愧是江戶的女子啊……”土方對她做出這樣的評價。
      他的一生中,曾對兩個女子做出這樣的評價——一個新見錦,一個雪村千鶴。

      +++
      齋藤一認(rèn)識新見錦的時候,是他一生中最落魄的時候。唔,記得那時,他還是叫山口一吧。
      因左撇子的原因被人嘲笑,因殺了人而逃離家鄉(xiāng),半路上又遭人打劫。

      “我叫田中伊織,你叫什么名字?”新見錦,又或是說田中伊織就這樣開始和他搭的話。
      瞟了她一眼,山口一有些疲憊地開口:“我身上已經(jīng)沒錢了,已經(jīng)被搶走完了!彼(dāng)伊織是來搶劫。
      伊織愣了很久,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小聲地說了句:“我長得那么像壞人嗎?”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山口聽到。
      兩人之間就這樣沉默了很久。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伊織。
      她蹲在山口身邊,黑色的眼睛緊盯著他,眼神認(rèn)真:“你想向那些欺負(fù)你的人報仇嗎?”在看到山口眼里閃過的那一瞬間的殺意,伊織抿唇一笑,然后說了一個地址,“去那個試衛(wèi)館吧!那里的人,都有成就大事的資質(zhì),相信你能在那里得到想要的東西!闭f完,她拍了下山口的肩膀,似乎對他很有信心。

      +++
      那張干凈的笑臉,還仿佛是昨日出現(xiàn)的。而其實,距離那時早已過了好幾年,久到新選組的人大都忘記了這樣的新見錦,只知道新選組舊日的那位局長新見錦。

      【貳】
      おもしろき夜著の列や今朝の雪今朝悅眺昨夕初雪。

      +++
      沖田他們再一次見到伊織,是在和芹澤鴨見面時。

      她依舊一身白衣,唇邊帶著點兒細(xì)碎的笑意,黑亮的眸子里充滿了神彩。那張臉明明沒有多么大的變化,卻讓他們覺得恍若隔世一般,相距甚遠(yuǎn)。這么幾年,她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又似乎一切都變了。唯一不變的,就是她的笑容——依舊那么樸素、清秀,讓人覺得很舒服。

      “啊,你就是近藤先生最得意的弟子嗎?”她開口,聲音沒有之前初見時那么清脆,“在下新見錦,水戶藩出身,從師于神道無念流。今后還請多多指教!
      她是這樣說的——明明那么生硬的話,卻被她說得這般順溜,仿佛他們真的是初次見面,之前只是陌路人。

      藤堂等人見到新見錦時也很吃驚。
      “喂喂,總司!”開會時,藤堂終于忍不住地拽了拽沖田的衣角,然后指了指前面和芹澤鴨站在一起的新見錦,“那個人,不是以前我在你們試衛(wèi)館見到的那個大姐嗎?”
      沖田沉吟了一下,然后用胳膊肘狠狠地痛擊了藤堂的腹部一下:“不是的,你認(rèn)錯人了。他是個男人,名叫新見錦!
      “那怎么長得那么像。俊蓖榈乜戳搜厶偬媚菑?zhí)鄣门で哪,新八繼續(xù)問,只是他很聰明地做好了防備的姿勢。
      “……”沖田再度沉默了,半晌他才慢慢開口,“許是……巧合吧!闭f完這話的他忽然想笑——他覺得這話真的很好笑,但是他還是在心里拼命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是新見錦,不是田中伊織。她是威脅近藤老大地位的人,是芹澤鴨的跟屁蟲。’

      +++
      沖田從見到土方第一眼就討厭這個外來的賣藥郎。要說沖田除了劍道之外,最擅長什么,那便是找土方的麻煩了。

      “總司!把我的詩集還給我!”土方疾步跟在沖田身后,不停地斥責(zé)著沖田。
      沖田一直在翻看著一本詩集,時不時發(fā)出笑聲:“土方先生,你的俳句實在寫得不怎么樣。∵@根本扯不到的東西,你竟然還能寫得那么愉快!”
      彼時,新見錦正在和芹澤鴨商量事宜,卻被這兩人打斷了。
      “鄉(xiāng)下來的武士,怎么這么不懂規(guī)矩?”
      “不要這么說嘛,有元氣一些自然是好事!”新見錦安撫下芹澤,然后站起身,“芹澤兄,我去看一下,提醒他們一下!
      “哼!鼻蹪啥似鸩璞,只是應(yīng)了一聲。

      沖田在院子里邊走,邊評斷土方的俳句。而土方則是在后面氣得炸毛。
      那場景,令新見失笑出聲。

      “阿司還是個沒元服的少年,阿歲你已經(jīng)是大人了,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了!毙乱娚锨,擋住土方的步伐,臉上掛著笑,“要有氣度嘛,這樣才像是要做大事的人!彼f得順當(dāng),沒有注意到其他二人臉色有變。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沖田笑著跑到新見身后,然后開始向土方做鬼臉:“是啊是啊,要做大事的土方先生,不要那么小氣嘛!”他碧色的眸子里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接著竟然還晃了晃手里的那本詩集,令土方火氣更大,“這作品,就是該拿出來讓大家一起欣賞的嘛!”
      “我現(xiàn)在要做的大事,就是把你狠狠地教訓(xùn)一頓!”土方作勢要越過新見,上去揍沖田一頓。
      新見伸出手,拽住土方的衣服,依舊好脾氣地笑著:“不要這樣嘛!阿司說得也在理啊,這作品就是該讓大家一起看看的嘛!”說著,轉(zhuǎn)過身拿過沖田手里的詩集,然后翻開。
      土方面上一臊,竟然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又、又不是多么好的東西!沒什么看的價值!”說著,他伸手,意欲奪走那本詩集。
      新見倒不急,任由手里的詩集被土方奪走。思考了片刻,她笑著對土方說:“在下覺得土方先生你寫得很不錯!‘公用に出て行みちや春の月遠(yuǎn)行為公事人在旅途思道義春月如吾心 ’這句寫得很棒呢!果然土方先生是做大事的人!”
      “是、是嗎……?”土方怔愣地應(yīng)了聲,然后咳了咳,“果然還是新見局長你有品味,不像某些人!闭f完,還對沖田輕哼了一聲,以示不屑。

      送走了土方,新見轉(zhuǎn)過身看見了一臉受傷的沖田,于是嘆了口氣。
      沖田現(xiàn)年已有二十歲了,算來也是位大人了。而且新見也聽說過關(guān)于沖田的傳聞——這位出師于試衛(wèi)館的少年,從師于天然理心流。他的三段突刺是目前劍道界最厲害的,且其劍姿之優(yōu)美,不亞于鏡心明智流【也作鏡新明智流】的桃井春藏直正。
      可是,眼前這個撇著嘴、一臉受傷的男人怎么看也和傳聞?wù)f得不同,不,是相差甚遠(yuǎn)。
      沖田的那雙碧色眸子使得他看起來像狐貍般很狡詐——嗯,又或是說他本身就是個狐貍一樣難纏的家伙。只是,狡詐歸狡詐,他的長相還是頗為出眾的——蜜色的肌膚,姣好的面容,高大的身材。如今做出這樣的表情,著實令新見內(nèi)疚了片刻。
      不過,只是片刻。

      “阿錦你干什么夸獎他?”沖田皺著眉頭,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明明寫得不怎么好,干什么給他那么高的評價?”
      新見有些尷尬地咳了幾聲,心道“你干嘛跟我欠你錢了似的?!”,然后開始勸慰沖田:“嘛,阿司,你知道的!這個創(chuàng)作嘛,都是需要鼓勵的!就算……就算,可能他寫得不好,咱們也該出于好心,夸獎他幾句嘛!”一通話說下來,新見覺得自己真的很會做人。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的沖田臉上再度掛上了笑容:“果然阿錦你也不喜歡他寫的那個什么《豐玉俳句集》的吧!”他那雙狐貍眼瞇成了一條縫,臉上的表情頗為滿意。
      “對!”違心地點了點頭,新見覺得自己死后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既然這樣,”沖田再衣兜里掏了幾下,拿出了一包東西,然后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要吃嗎?”
      “這個是……”新見盯著那包東西看了一會兒,然后不由得咧開嘴笑了起來,“是金平糖吧?”
      “嗯!”沖田打開小包,取了一顆放進(jìn)嘴里。
      見此,新見也不再不好意思,拿了一顆開始品嘗。

      直到那包金平糖只剩下三四顆時,新見才慢了一步地問:“你是哪里來的啊?”該不是自己掏錢買的吧!
      后面一句還沒有說出來,沖田就“唔”了一聲,開口:“剛才在土方先生房間里拿那本詩集,碰巧看見了,就順道兒拿了出來!彼(dāng)時的表情,甚是得意,唇邊還掛著的笑容,令新見愣了片刻。
      又或是說,新見是被沖田的話嚇愣了。

      “從、從阿歲那里偷來的?”新見有種想哭的感覺。
      “不是、不是!”眼前的肇事者搖了搖頭,然后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告訴新見,“是拿的、拿的!怎么能說是偷呢?那樣太難聽了!笨闯鲂乱姷哪樕缓,他又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湊近新見,小聲地說了句,“阿錦你看,你不說,我不說,誰都不說。土方先生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新見覺得自己實在是小看了眼前這個男人——他不是像狐貍,而是就是狐貍!

      看著剩下的那幾顆金平糖,新見實在沒有胃口了。

      【叁】
      差し向かう心は清き水鏡吾心清澄鑒水鏡。

      +++
      齋藤見到新見錦時,雖然強作鎮(zhèn)定,但是還是覺得很驚訝。
      當(dāng)年那個拍著他的肩膀,問他想不想復(fù)仇的女子,如今竟然換上男兒裝,來到了壬生浪士組,跟著那個芹澤鴨一起辦事。
      他很驚訝。

      與新見錦打招呼時,他有那么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新見局長……”他澀著嗓子,輕聲喚了這么一下。
      這一聲“新見局長”,讓他覺得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會像之前那樣,拍著自己的肩膀,說出那樣的話。

      “嗯!彼h首一笑,應(yīng)了這么一聲。

      一旁的沖田站在那里,看著他們倆,表情陰晴不定。
      “我覺得新見局長你很眼熟!”無視土方的瞪視,沖田這樣開口,“好像,是在下的一位故人。”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新見看,似乎要看出什么一樣。

      新見撩了一下自己的劉海,輕笑道:“阿司,你認(rèn)錯人了!我可不是那個田中伊織!”她微微瞇起眼睛,陽光打在她的側(cè)臉上。

      ——很美。

      于是,在場的人都了悟了。
      沖田唇邊再次掛上了那個沒心沒肺的笑。

      ——他們沒有認(rèn)錯人,不是嗎?

      +++
      男人沉迷于溫柔鄉(xiāng),這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新選組這幫男人喜歡去島原,也是很正常的事。

      芹澤鴨喜歡去島原,他留戀這里金迷紙醉的風(fēng)氣,但是他還是鐘情于那個名為阿梅的女子。新見錦討厭芹澤鴨粗暴的作風(fēng),可是她很看好芹澤鴨對待女人這個問題的看法。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古往今來,多是如此。能做到芹澤鴨這般,就當(dāng)時而言,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沖田記得阿錦一向討厭島原,每次見她來到島原,總是皺著眉頭。
      問她。
      她答:“不習(xí)慣這里這么濃重的香味兒,還有那些個女人。嗯……太艷了,多姿多彩,不適合我!

      她那一身白衣,著實與這里的風(fēng)氣不相配。
      ——沖田這般想。
      只是,他打心眼里不同意“多姿多彩,不適合她”這種說法。

      來到島原,新見與沖田總是喜歡窩在角落里喝酒。但是,說實在的,新見并不怎么碰酒杯,只是偶爾拿起,碰碰嘴唇,做做模樣罷了。
      但是,她那副拘謹(jǐn)?shù)哪,卻總是意外地取悅沖田。

      “阿錦,你既然不喝,為什么還要裝模作樣的。俊彼偸窍矚g拆她的臺,只是拆到最后,那個會紅了臉,然后再微微一笑、不與他相爭的人再也不在了。

      沖田喜歡喝酒,雖然總是淺酌一下——沒辦法,他的酒量不怎么樣。
      “阿司,別喝那么多酒,對身體不好。”新見不會阻止,卻喜歡在一旁輕聲提示那么一下。
      唔,沒錯,她總是喜歡裝作大人的模樣,小聲地教訓(xùn)沖田。

      沖田他記得很清楚。

      “阿司,如果那一日你須得殺了我,你會怎么做呢?”記得那也是在島原喝酒時,新見這般,似只是不經(jīng)意地問起。
      于是,沖田也只是打了個哈哈:“那我就用我的佩刀——加賀清光,送你一程,如何?”他說完這話,仰首飲下杯中酒,卻沒注意到新見那微變的臉色。

      “那么到時,就拜托你了,阿司!庇浀茫沁@般說的。
      沖田也記得,刑場上,她也是這么開的口,勸他親手殺了自己的。
      +++
      若說這新選組里的人,哪個最沒心沒肺?那便肯定要說到永倉新八和藤堂平助了,他們兩個在沒心沒肺方面,可是不分伯仲。和他們混在一起的左之助,雖然不會表現(xiàn)出來,但是他心里很是明白。

      新選組的人,每日都是要去京都街道上巡邏的。
      對于這幫正處于煩躁期的男人來說,能堅持那么久,著實不容易。
      有的時候,天氣熱的要人命,他們?nèi)允菆猿至讼聛。虧得老天有眼,終于是下了場大雨,而且還一下三天之久。

      “其實我覺得,阿司你是早有預(yù)謀吧!”看著這瓢潑大雨,站在屯所門口的新見對一旁的沖田這樣說。
      被點了名的沖田,卻只是哈哈一笑:“我哪里想到會下這么大的雨。慷以谟昀锟癖,對于新八和平助他們也是很有好處的,不是嗎?嗯……怎么說……”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作出思考狀,“對!這場雨說不定能澆熄他們的興奮之火,讓他們明白一下說話也是需要考慮到后果的!”說完,他似乎對自己的這種說法很滿意,狠狠地點了點頭。
      失語的新見無奈地?fù)u了搖頭,為新八二人表示了一下默哀。

      其實,要真歸根究底地說,確實是新八平助二人不對。

      這兩個家伙不知是遲鈍,還是裝傻,昨日從島原回來之后,硬是要去浴室泡一下澡。泡澡也就罷了,竟然非要拉著新見一起去。
      “連彼此的身體都沒有看過,怎么可以把后背交給對方呢。俊毙掳撕苁抢碇睔鈮。
      “是。“㈠\,你可是局長啊,不能帶頭不講道理!”平助這般起哄。

      最后,是土方出面,一人賞了一拳頭,才將此事解決了的。

      誰料第二日早,沖田看著他們二人的刀,作出以下評論:“你們的刀似乎需要好好保養(yǎng)一下,我知道一個刀匠鋪,那里服務(wù)很周到的!比缓螅看了一眼天空,“嘛,而且今天天氣那么好,何不去一趟呢?”
      新見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烏云蔽日,灰蒙蒙的一片。
      但是想到惹火沖田的下場,她還是很聰明地閉口了。

      不過,有聰明的,總是要有不聰明的。
      “其實,我覺得我也可以幫他們……”路過的齋藤忽然開口,但是在看到?jīng)_田警告的眼神后,默默地繼續(xù)扮演路人。

      在一旁看著沖田慫恿二人出門的新見忽然發(fā)現(xiàn)齋藤頸間的白圍巾,不自覺地說了句:“這圍巾很白呢,想來一君一定洗得很認(rèn)真!
      齋藤默然片刻,心道:‘這是新買來的,自然干凈。’,但是他還是微微頷首。
      見齋藤沒有說話,新見有些尷尬地摸了下鼻子:“我覺得,一君很適合白色的圍巾!”

      齋藤不語,看著新見,想起了之前他們第一次相遇時,她也是這樣摸了下鼻子。

      “這樣嗎……”齋藤輕聲說了句。

      【肆】
      水音に添えてききけり川千鳥飛翔白麗驚水音。

      +++
      沖田知道,新見喜歡看書。有時是《三國演義》之類的、有時是《葉隱聞書》之類的。那時在屯所的院子一隅,總能看見他一身白衣窩在那里看書。
      有時,沖田會想:‘阿錦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因為,他看到新見看書時,會偶爾瞇縫起眼睛,似乎是看不太清。所以,他曾想著把山南先生的眼鏡“拿”過來,給新見戴著用。只是,礙于山南先生那張詭異的笑臉給了他不小的壓力感,于是宣告放棄。

      “今天看的不是兵書呢!”劍道練習(xí)后,沖田注意到新見手里的書與之前不同了,于是伸出手一把奪了過來?吹椒饷婧螅袅讼旅,“啊拉!竟然是在看《聊齋志異》!阿錦你可真是好興致啊!”他隨手翻了翻,然后無聊地撇了下嘴。
      新見抬起頭,似乎是被陽光刺痛了眼,微微瞇上了雙眼:“阿司,你的劍道練習(xí)結(jié)束了嗎?”
      “嗯!”沖田將書遞還給她,然后蹲在她身邊,“這個有什么好看的?”
      抿了抿唇,新見瞄了一眼沖田,那雙碧色的眸子還是讓人覺得眼前這個家伙不好惹。細(xì)細(xì)地思考了一會兒,新見才慢慢地說了句:“嗯,偶爾看一下這樣的志怪小說,可以放松一下身心嘛!阿司,你有時間可以看一下的。”說完,翻開《聊齋》繼續(xù)看。

      沖田百無聊賴地盯著新見看,終于開始發(fā)牢騷:“你為什么非要看這些無聊的東西。俊
      “阿司,身為武士,應(yīng)當(dāng)沉得住氣!毙乱姲櫫讼旅碱^,開始對沖田說教,“之前推薦給你的《葉隱聞書》里面不是說了嗎?身為武士,就應(yīng)當(dāng)果斷地死,毫不留戀、毫不猶豫地死。話說,那本書你不會隨手丟了吧?”新見瞄了一眼沖田,帶著懷疑地語氣問。
      “呃!怎么會?我每天都會拿出來仔細(xì)觀摩一番的!”沖田一驚,笑得很是尷尬。
      ‘糟糕,那本書我丟哪兒了?!’而事實上,沖田確實是把那本書隨手丟了。

      新見盯著沖田那張姣好的臉看了很久,心里只道:‘果真如阿歲所說,這孩子越來越不聽管教了!’
      無力地嘆了口氣,新見翻了一下《聊齋》,似乎是在找某一頁。不久,她眼里一亮:“找到了!”然后,她將書遞給沖田,指著那上面的一段話,“你看這一句,‘妾墮玄海,求岸不得。郎君義氣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歸葬安宅,不啻再造!蹦钔赀@句話,新見忽然沉默了下來,指著那句話的手,輕微地抖了幾下。

      妾墮玄海,求岸不得……
      郎君義氣干云,必能拔生救苦……

      新見抿了下嘴唇,臉色微沉,黑色的眼睛里似乎有水光。

      倘肯囊妾朽骨,歸葬安宅……
      不啻再造……
      不啻再造……

      不停地默念著這句話,新見覺得自己是愛上這句話了。

      “好。”沖田忽然應(yīng)聲,“若真有那日,我定會‘拔生救苦’!
      “……”新見不語,卻驚得抬起了頭,眼睛正對上沖田碧色的眸子。

      沖田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可能是因為本身性子就有些狡黠,他的聲音里總是帶著那么點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
      可是他這句話說的,卻讓新見覺得他是在很認(rèn)真地回答自己。

      “阿、阿司?!”新見面上一臊,連續(xù)往后退了幾步,險些跌倒,“我只是隨口念念而已,你干嘛這么認(rèn)真。俊
      看見新見這般過激的反應(yīng),沖田莞爾一笑,碧色的眸子里又增添了幾分戲謔之色:“阿錦你至于反應(yīng)這么大嗎?你是隨口念念,我自然也只是隨口應(yīng)了一聲!”
      新見臉色有些尷尬,吱唔了聲:“這樣啊……”

      “那,要真是有那日,須得阿司你殺了我,你就權(quán)當(dāng)是幫我解脫了吧!”新見拿過沖田手里的《聊齋志異》,“就像這寧采臣幫聶小倩解脫一樣。”

      彼時,沖田并不曉得《聊齋》里的寧采臣和聶小倩的關(guān)系。直至新見走后,他偶爾翻開《聊齋》粗讀了一番后,心生疑惑。
      ——新見,你究竟是怎樣看待沖田這人的呢?
      還是說,連你自己都說不清呢?

      +++
      新見的真實性別,新選組的干部都是心里明白、面上裝傻。再加上,新見每日和他們一起練習(xí)劍術(shù)、一起討論事宜,他們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說來,也是因為新見是跟著芹澤一起來到京都這里的。想來,新見也算是芹澤的人,他們試衛(wèi)館的碰不起,談?wù)撘仓荒芊旁谝拱霑r分。
      但是,隨著新見年齡的增大,近藤先生首先提出了不滿。

      “新見局長,你為了我們已經(jīng)付出很多了!要是,連適婚期都耽誤了,那樣我們就真的太對不住你了!”他的這番話說得誠懇,新見都不知該怎樣去拒絕。
      其實說什么“適婚期”,近藤先生也算是給新見面子了——她已經(jīng)快三十的人了,適婚期早就過去了。
      紅著一張臉的新見輕輕地?fù)u了搖頭,卻沒有說什么話。她抿著嘴唇,微垂著頭,只是那雙黑色的眸映著燭光顯得很美麗。

      忘記是聽誰說的了。
      是近藤先生,還是山南先生?又或是,自己的死對頭土方先生?

      嘛,反正也不重要了。
      再說,沖田他也只是聽說而已。
      新見錦的那雙眼睛遺傳了她的母親——黑亮,充滿了光彩。盡管新見那張臉并不出眾,但是那雙眼睛,卻總是能令人過目不忘。
      甚至有時看著新見,沖田會不自覺地在自己心里把新見那位母親的模樣,偷偷地在腦?坍嬕幌隆托乱娨粯拥暮诹另樱谏拈L發(fā)挽做了發(fā)髻,白凈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襯著白色的和服,真的很漂亮。
      每每想到這里,沖田便會不由失笑——那個模樣,不就是女裝的新見錦嗎?

      【伍】
      しれば迷いしなければ迷わぬ戀の道衷曲暗譜獨徘徊。

      +++
      新見錦和芹澤鴨之間究竟是這樣的關(guān)系,試衛(wèi)館的人并不清楚,只知道新見每日都會跟著芹澤。雖說兩人都是局長,可是顯然新見對芹澤很是敬畏,又或是,不敢違逆。

      但是,不敢違逆不代表這輩子都不會違逆。

      記得那時,是因為幕府要求新選組研究那個禁藥的原因吧。
      “變?nèi)羲,從西方傳來的秘藥,一旦人類服下,會變(yōu)榱_剎鬼,然后自身戰(zhàn)斗的能力會成倍增強。但是“天上不會掉餡餅”,相對的,服用者的壽命會減少很多。
      可以說,服用了“變?nèi)羲本拖喈?dāng)于把自己以后的性命挪用到當(dāng)前使用。

      在接到這個命令后,芹澤鴨還是象征性地開了個會,問了下其他干部的想法。
      “新見,你是怎么想的呢?”芹澤將問題扔給了新見。
      沖田當(dāng)時以為新見不會說什么,可是新見卻皺著眉頭,摸著下巴,認(rèn)真思考了許久,然后盯著芹澤,慢慢開口:“我并不認(rèn)為接手這個研究會有什么好處,這樣對那些實驗者太不公平了!彼蛄嗣虼,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打上了一層陰影,“他們和我們來到京都,是為了向天皇貢獻(xiàn)自己的力量的,不是來送命的!彼穆曇艉屯R粯悠狡降,可是卻讓沖田覺得她在生氣。

      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新見,芹澤輕咳了幾聲:“可是我覺得,這個‘變?nèi)羲难芯靠梢蕴岣呶覀兝耸拷M的戰(zhàn)斗力。再說,為天皇效命,死是很普通的事。若是人真的能不死,那就不是人了!闭f完,還附上了一個冷笑。
      新見微微皺了下眉頭,臉色有些陰沉。但是,明顯她還是不愿就這么放棄:“可是,如果毫無意義地死去……”

      “新見!別忘了《葉隱聞書》上是怎么說的!”芹澤忽然呵斥了一聲。
      新見抿了抿唇,不再言語。

      沖田記得新見對自己說過:“之前推薦給你的《葉隱聞書》里面不是說了嗎?身為武士,就應(yīng)當(dāng)果斷地死,毫不留戀、毫不猶豫地死!
      ‘但是,’他好幾次都差點說出來,‘果斷地死,毫不留戀、毫不猶豫地死不代表就要死得無意義!

      +++
      “阿司,你是怎么看的呢?”那夜,沖田待在新見房間里,看著她撩起袖子,將燭火弄得更亮。
      沖田知道,新見的雙手很白,但是不夠細(xì)嫩。想來,也是因為天天和他們這幫大男人湊在一起練習(xí)劍術(shù)、洗衣服的原因吧。只是如今,映著模糊不清的燭光,沖田竟然覺得這雙手是個千金小姐的手。但是旋即,他又搖頭失笑:‘阿錦又怎么可能和千金小姐扯到一起呢?’

      “阿司,不要在那里發(fā)呆!陛p微地皺了下眉頭,新見倚靠著墻壁坐了下來,“我是在很認(rèn)真地問你問題!
      “是是是,我知道!”沖田笑了笑,然后仰頭故作思考狀,“我覺得吧,研究這個藥其實還是不錯的!”

      對于沖田的這個回答,新見很不滿,于是她毫不猶豫地把這份情感表現(xiàn)在了臉上。
      “不過,我覺得吧!笨闯鲂乱姷牟粷M,沖田稍稍坐正,“不是什么危急關(guān)頭,還是不要使用這個藥的好!”

      默默地盯著沖田看了很久,新見忽然嘆了口氣,認(rèn)命似的說了句:“算了,反正我怎么說,你也不會聽的吧。不過,”再次把目光移至沖田臉上時,新見的表情變得很嚴(yán)肅,“不過,要是哪天我快死了,你絕對不要讓別人喂我喝下‘變?nèi)羲@東西。相對的,我也不希望你會喝這個藥!
      “放心,”沖田摸了一下懷里的加賀清光,臉上帶著點詭異的笑意,“我天然理心流的沖田總司可不是好惹的人物,怎么著我也有‘鬼之子’之稱!那么輕易便被打敗,阿錦要對我有信心。 

      無奈地看了一眼沖田,新見念了首詩:“‘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這首詩說的不錯,就算阿司你再怎么厲害,你終究只是個人,若是對方人手多一些,若是你得了什么病,受重傷是很有可能的!”
      “就只會咒我。話說,你念的那是什么?”沖田托著腮,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是國外流來的詩,叫做《涼州詞》!毙乱娬酒鹕恚_紙窗看了看夜空,“阿司,我不是說了讓你多看些書的嗎?”
      沖田臉色一變:‘糟糕!’
      “啊啊,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回房休息了!”
      轉(zhuǎn)過身,新見看著被拉開的紙門,無奈地?fù)u頭笑了笑。

      沖田與新見約定好,不喝那“變?nèi)羲,可是變(nèi)羲难芯坎砰_始不久,新見便要死了。
      多年后,當(dāng)沖田被迫無奈喝了那藥時,他在想:‘阿錦沒有遵照約定好好活下去,那么他就算喝了變?nèi)羲乱娨膊粫賹λ鷼饬税!?br>  不過,想來也是,已故多年之人,又怎么對他生氣呢?
      他倒是想。

      +++
      新見錦切腹的那一日,天氣意外的好。所以刑場上,新見和沖田這樣開玩笑:“看來老天爺也不怎么喜歡我這樣的壞人呢!我死,他卻這么開心!”說著這話的新見笑得依舊很安詳,自始至終,那張清秀的臉上不曾帶有一絲陰霾。

      沖田也很想感慨:現(xiàn)在離那幾日,明明只過了那么一年的時間,自己竟然完全忘記了新見錦當(dāng)時切腹自殺的原因。
      有時他會想去問一下土方,但是又覺得要是土方知道沖田的記性還不如他時,很可能嘲笑自己,所以也就將此作罷。
      反正,都已經(jīng)死了,不是嗎?
      反正,自己也不在乎了,不是嗎?

      +++
      沖田的手在顫抖。
      從他九歲握起刀直到今日,他握著刀的雙手都不會發(fā)抖——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殺的是該殺之人。
      如今,新見錦就跪在自己面前。
      新見錦是切腹人,自己是介錯人。那么,新見錦便是自己該殺之人?

      他想不通。

      “阿、阿司……”新見出場的睫毛輕微地抖了幾下,那雙黑亮的眼睛里充斥著迷離之色——沖田知道,那是將死之人眼里會有的光彩。他殺過不少人,所以他很清楚。
      新見抬起了頭,額頭因疼痛而滲出的冷汗打濕了她額前的劉海兒,黑色的發(fā)粘在她的額頭上。以往那張清秀的臉,現(xiàn)在卻變得蒼白無比,只有那雙黑色的眼睛,依舊那么美,只可惜,也浮動著死相。
      “我果然……還是不配做一名武士……”她的聲音在顫抖,唇邊卻有那么點細(xì)碎的笑意,只可惜,那笑意太凄美了,不適合她。冷汗順著她的下巴滑落,滴在地面,“連、連切腹都不會……我……我果然沒資格教你什么‘武士精神’……”

      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新見,沖田的鼻頭開始發(fā)酸。

      “別那副表情……好不好……”新見的喘息聲傳入了沖田的耳朵。
      那喘息聲似乎是在說“我好痛苦、我好痛苦”。
      “不是……不是之前答應(yīng)了我的嗎……”新見的身體輕微地抖了幾下,“‘要真是有那日,須得阿司你殺了我,你就權(quán)當(dāng)是幫我解脫了吧!’……”她重復(fù)著那日他們約好的話。
      沖田的雙手抖動得愈發(fā)劇烈,新見那聲音就像是在對他念咒。
      “‘就像這寧采臣幫聶小倩解脫一樣!皇恰@樣說的嗎?”
      沖田咬了咬牙:“不對!那日只是……隨口說說!”他的眼眶開始發(fā)澀,“我哪知……哪知真有這一日的?”
      “不可以……說話不算的啊……”新見的聲音慢慢弱了下來,可是她仍在不停地說給沖田聽,“你該知道的……我是隨芹澤來的,芹澤一派,與你們試衛(wèi)館……并非同道中人。芹澤的人,只會阻撓……阻撓你最敬愛的,近藤先生……”她舔了舔唇,明明她臉上的汗那么多,可是她的唇卻意外地干裂開來。

      沖田緊握了手里的加賀清光一下——不錯,他從一開始就告誡自己了,“芹澤一派的人是擋在近藤先生面前的敵人,是他沖田總司必須消滅的敵人!”

      那么現(xiàn)在,他沖田總司殺新見錦就是正確的事,對吧?
      那么現(xiàn)在,他要殺的便是該殺之人,對吧?
      那么現(xiàn)在,他要做的,是正義的事,對吧?

      ——“不錯!”
      默默地回答了自己,肯定了自己的所有想法,沖田狠狠地咬牙,緊閉上自己那雙碧色的眸,橫向砍了過去。

      溫?zé)岬囊后w濺了他一身,他卻忽然舒了口氣,心里生出一種解脫的感覺。
      “哈哈……哈哈哈……”他依舊閉著眼睛——不知是不敢睜開,還是不想睜開,抑或是都有?手里仍然緊握著那把加賀清光,不愿松開手——他想,當(dāng)時的他也知道自己只剩下那把刀了吧!
      沖田不停在那里笑,身體、雙手都在抖動,可是握著刀的手卻無法松開。

      當(dāng)其他人收拾了新見錦的遺體,放在擔(dān)架上準(zhǔn)備抬走時,他才睜開那雙眼睛,看了眼一旁的齋藤等人。
      “總司,你……”齋藤瞄了一眼沖田,似乎有些驚訝。
      “?”沖田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眼角,摸到了一抹濕潤,于是他無奈地聳了下肩,“看,我笑得都流淚了呢!”然后,他垂下頭,將手上的淚水隨意擦在衣服上,心里想著:‘阿錦看見了,一定會斥責(zé)我的吧。’
      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長長的劉海兒下,那雙碧色的眸子里溢滿了悲傷。

      【結(jié)】
      あはら屋に寢て居てさむし春の月嘆兮春之月,平原狹居寢難眠,唯念月色涼。

      +++
      “沖田先生!”沖田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吵得他不得不睜開眼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雪村千鶴充滿擔(dān)憂的臉。
      “小千鶴……?”沖田茫然地眨了下眼,旋即反應(yīng)了過來,“抱歉啊,洗完澡后在這里曬太陽,結(jié)果一不小心睡著了呢!”

      千鶴皺了下眉頭:“這樣可不行啊,沖田先生!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再不注意……”
      “嘛嘛,沒事的啦!”沖田擺了擺手,“你這個樣子真是像極了……”新見錦這三字忽然卡在喉間,發(fā)布出來。
      看著沖田有些不對勁的臉色,千鶴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怎、怎么了?”
      “沒什么!”輕輕搖了搖頭,沖田開始轉(zhuǎn)移話題,壞笑著問千鶴,“說起來,你身為土方副長的小姓,怎么不去看看自己的人?”
      “什、什么叫‘自己的人’?!”千鶴登時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哼唧了幾聲。

      ‘不錯,就這樣裝作不曾有新見錦這個人,就好了!’沖田看著千鶴在那里為自己和土方辯白,心里暗暗地告誡著自己,‘這樣,很快就會忘記了!

      確實,時光會磨滅某些過去。
      只是,那一日的記憶卻還是難以忘記——
      近藤摸著年輕時的沖田的肩膀,關(guān)切地問:“總司,你長大后準(zhǔn)備做什么呢?”

      沖田皺了下眉頭,思考了很久,才仰起臉,充滿驕傲地說:“我想要幫助近藤先生你成立大事業(yè)!然后……”微垂下頭,沖田的臉上染上了紅暈。
      “然后?”
      抿了抿唇,沖田大聲地說了出來:“然后等一切結(jié)束后,我想要娶阿錦姐為妻,給她一個未來!”
      年少如沖田,又怎知毀了阿錦未來的,竟然是自己。

      但是,正如沖田所想,沒準(zhǔn)兒哪一天,自己就忘記新見錦這個人了呢!
      ——只是,這一天多久才會到來呢?一年?兩年?甚至更多……又或是,不會到來了?

      沖田很少做夢,這讓他認(rèn)為自己是個很務(wù)實的人。但是這一夜,沖田做了個夢。

      夢里,有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他不停向前走。任他怎么說,對方都沒有回頭。
      對方將飄逸的黑發(fā)梳成了馬尾,襯著白色的和服,頗有幾分瀟灑的滋味兒。

      忽然,那人站住了腳步,微微側(cè)過頭,輕啟朱唇:“阿司。”言罷,那人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向前走,身影漸漸模糊了起來,只留沖田一人在那里。

      沖田記得,她再沒有回過一次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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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總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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