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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
我一直醒著,我看著她進(jìn)的屋,我想大概只有午夜兩點(diǎn),她的身上有股落葉燃燼的味道,像才從火災(zāi)現(xiàn)場逃生出來。
洗完澡她穿著我的白襯衫開始了例行表演……
我的家對她來說是一只草原土狼趴下來準(zhǔn)備再出擊的地方,感覺上,她很熟悉這里,而其實(shí)我也只是上個月才領(lǐng)她回來,當(dāng)時她正在咖啡館里和一個男人打得很精彩,那個男人輪起椅子時,她連躲的意識都沒有,頭上流著血,還平靜地看著那男人離去。
我的家是間很大的屋子,有面落地窗,她經(jīng)常□□在那里摸著玻璃。于是表演又一次開始,她是個很好的演員,從心理上也卸妝的樣子也許只有她自己見過。
一次她平淡地說,她的工作其實(shí)是人體模特。
So o de si ne
難怪她的身體那么美,可是得不到想要的愛,和這個好像沒關(guān)系。
我?guī)退茨ι砩弦驗(yàn)閿[了一天姿勢而麻痹的肌肉,她唱著孩子才唱的歌曲。
她問我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書,我說我是靠寫書過活的人。
我有偷看過你的手稿,她微笑著承認(rèn)。
看懂什么了。
好多省略號。
省略的是感覺,每個人都不會一樣,看書時,安上自己的那部分感覺,故事便完整了。
你發(fā)明的?
當(dāng)然不是……
后面的話我在心里為自己展開――
每個人都有一些習(xí)慣,不是自己為自己特別準(zhǔn)備的,而是從一個很在意的別人那里融入來的。比如我的省略號,每次我猜測過去情人給我的支言片語里的省略號時,總是浮想聯(lián)翩。于是有一天,這個習(xí)慣變成了我的,同時也成了我永遠(yuǎn)也說不出口的隱痛和秘密。
除了工作,她還是會離開,一個電話便走了,我知道是那個打她的男人。
她的離開,有時只有幾個小時,有時會是一個星期,時間不同,而結(jié)果一般都大同小異,總是傷痕累累地回來,倒在門外,青著一只右眼,要么剩口氣等我去接她,透濕著,沒有魂魄……看著她心臟在有力地跳,而人卻如死魚般冰涼,一個可憐的女人。
半夜里,被光吵醒,看著她在鏡子前面嫵媚著自己,盤起長發(fā),涂著腥紅的口紅,著一件黑色露肩毛衣,風(fēng)情萬種地對鏡做著各種風(fēng)騷表情。我沒有聽到她的手機(jī)聲,我想她又開始了她的例行表演,為了下一次巡演而努力準(zhǔn)備著。
洗干凈自己,她光著身體流淌進(jìn)我的懷里,每次我都很投入,因?yàn)槲覑圻@個可憐的女人,盡管連□□她也是在彩排。
我能給她的是安靜與祥和,可是這大概不會是哪個女人真的想要的幸福
就像清晨,我從出版社回來時,會看到她大開著窗戶,站在邊緣處,迎著風(fēng),風(fēng)鼓滿了她的白色上衣,里面竟什么都沒穿,她一定又像條死魚那么冰涼,可是美極了。
也許這個時候她很滿足,覺得很開心,可是我覺得手機(jī)響起的那一刻更讓她覺得幸福。
有時她也會在午夜和我一起散會步,黑色風(fēng)衣裹著她只有內(nèi)褲的身體,我在馬路這邊,她一定在另一邊。她完美的黑發(fā)有股幽香,我妒忌著每一個從她身邊走過的人。
終于我看到斑馬線,我向她走去,她也嫵媚地沖我迎面而來,可是快要接觸的那一刻,她突然打開了她的風(fēng)衣,我在她的挑逗下不禁失笑。出了房間她挑逗著任何一個她想挑逗的人,面包店里的員工,警察,學(xué)生。一個美人,誰看了都會心驚肉跳,我克制著,沉默著,而心里在洶涌澎湃,我愛她,不是因?yàn)樗敲廊,而是因(yàn)樗目蓱z,為情淪陷的可憐女人。
她又一次走了,那個男人總能成功地從我身邊帶走她,不用打任何招呼,我想砸了她的手機(jī),終究還是放棄了,我想結(jié)果她會毫不客氣的給我一刀,何必呢。
這次她走了很久,我以為她不會回來了?偰芨杏X屋里的書架上會有書隨時掉下來,是她弄的,屋里那棵樹掉了好多葉子是她搖的。直到聽到門外有聲音,打開門,真的還是她。
不同的是,她的身體……
她不讓我碰她,我想她挺疼的。她哭著說,她是真的愛他啊,沒辦法,太痛苦了,問我能不能殺了她。
很久以后,我想是傷好了吧,她終于肯讓我碰她,拉開她的背心,看到的是牙印,切入肌膚,留下永遠(yuǎn)的疤。已經(jīng)被美術(shù)學(xué)開除了,她說。
我開始失眠,她還會走,她的手機(jī)一響她根本無法抵抗。
可憐的女人。
市中心的十字路口紅燈了,大群的人流在斑馬線中間匯合,人群中有我,還有那個電話里的男人,他不太帥,我覺得我比他帥太多,不過得不到想要的愛,好像和這個沒關(guān)系。
他低著頭,想著什么,我們越走越近,他知不知道,他對那個女人太殘忍?他在要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停住了。
因?yàn),我把刀放進(jìn)了他的肚子,還轉(zhuǎn)了一圈。
我的刀是我的,就算上面有別人的血,我拔出它,放進(jìn)自己的口袋,一直沒有回頭,一直走著。
走過無數(shù)斑馬線,走出城市,走到海邊我和她約好的地方,平靜地做著愛,看著她的傷疤越來越淡。
我知道她再也不會走了,平靜中的幸!
幾天后她的手機(jī)還是響了。
人死了,他倒在了人群中,我想,這個電話是告訴她,他死了。
天真吧。
有時候苦難是與幸福并存的,少了一樣,另一樣也會魂飛魄散。我早該明白?上А
她不再冰涼,可是不再是她了。
得不到的愛,和什么都沒關(guān)系。
原來完全卸妝的她是這般,她放棄了她的美麗,不再表演,不再彩排,因?yàn)槿魏我患∈仑?zé)罵我,蓬頭垢面地沖我傻笑。
白癡吧。
美人的美麗只為她愛的人。
女人依舊可憐,那么我呢?
我在一次□□中,失控掐死了她,她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微笑著,陶醉著,像清晨迎著風(fēng)時表情一樣。
韓國電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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