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

　　“馬里奧，你的夢想是什么？”
　　羅伊斯至今仍記得，當年十四歲的他朝十一歲的格策發(fā)問時，格策看向他的那雙干凈透澈的眸。
　　“馬爾科，我想和你一起踢球，然后為多特蒙德拿很多很多的冠軍�！�

　　【并肩�！�

　　曾被多特蒙德拋棄的羅伊斯終于回到了他的家鄉(xiāng)。
　　那天冬日里的暖陽籠罩威斯特法倫，格策在球場中央逆光而立，燦爛笑著朝他伸出邀請的手。
　　“馬爾科，從今天開始，一起踢球吧�！�

　　【寶貝。】

　　“馬爾科，你聽賈斯汀.比伯的新歌了嗎？簡直太棒！”
　　“噢，拜托，賈斯汀.比伯？”他毫不留情地嘲笑起格策的品味來，“馬里奧，你就不能好好聽點兒正常的歌？”

　　兩天后，多特蒙德的更衣室里。

　　“Baby baby baby、Oh my baby baby……”

　　正在換球衣的胡梅爾斯一臉古怪地看向正忙著找手機的羅伊斯。
　　“馬爾科，你換手機鈴聲了？”

　　【足球先生�！�

　　羅伊斯獲得了2013年的德國足球先生，為此格策跑來他家里替他慶祝。
　　“抱歉，馬爾科，我居然忘記帶禮物來了！我我我……”
　　羅伊斯看著一臉著急的格策心里地泛起笑意，他抓起格策的手溫柔地與之十指相扣。
　　白癡馬里奧，對我而言，你能來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嗎？

　　【謠言�！�

　　馬里奧要轉會去拜仁？這太可笑了。
　　“早上好啊，馬爾科�！�
　　“早上好，馬里奧，一個冬天不見你看起來又胖了一圈兒�！�
　　羅伊斯倏然背過身來，不著痕跡地將那份報紙推進了自己的衣柜，微笑著和他的小胖子道早安。

　　【冰淇淋�！�

　　羅伊斯和格策兩人去逛街，格小胖在一家甜品店前停了下來。
　　“馬爾科，我想要那個冰淇淋！”

　　羅伊斯瞄了一眼那看起來就甜得發(fā)膩的漂亮冰淇淋，冷靜地開口拒絕。
　　“不行，尤爾根都說你得控制體重了�！�

　　“QAQ馬爾科，就一個……”
　　“……不。”

　　羅伊斯拒絕后的下一秒，格策立馬翻臉，牛逼哄哄地走進了店里。
　　“馬爾科，你以為我沒帶錢包嗎？！白癡！”

　　“……”
　　羅伊斯果斷上前在格策付賬前搶先將冰淇淋買到手里，然后一把牽住格策的手往人煙稀少的巷子走去。

　　“馬爾科.羅伊斯！你幾個意思？！把冰淇淋給我！要不就分手！”

　　我靠，冰淇淋重要還是我重要��？！
　　羅伊斯頭上掉下幾條黑線，隨即停下腳步，故意當著小胖子的面咬下一口香甜柔軟的雪糕，做無比享受狀。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冰淇淋！！馬爾科你個混蛋還我冰淇淋啊��！”

　　“不就是冰淇淋嗎？給你�！�
　　羅伊斯一臉得逞地埋下頭吻住了格策的唇，親口將甜美的冰淇淋喂進了小胖子的嘴中。

　　【轉會。】

　　格策要去拜仁慕尼黑的新聞并非空穴來風。
　　在當事人確認了此事后，無數(shù)憤怒的多特蒙德球迷在俱樂部前燒掉了他們曾經(jīng)最為寵愛的超級馬里奧的10號球衣。
　　羅伊斯駕車駛往訓練基地，同樣憤怒的他本想質(zhì)問格策到底為什么，但他在看到一臉茫然無措的格策后一切責備的言語都堵死在了喉嚨口。
　　他牽緊格策冰涼的手。
　　“馬里奧，我送你回家。”

　　【目光交匯�！�

　　有那么一剎那，羅伊斯與看臺上格策的目光在沸反盈天的溫布利球場里寂靜交匯。
　　羅伊斯倏然收回視線，轉身奮力追逐起曾經(jīng)代表著他和格策夢想的皮球。
　　他想。
　　至少現(xiàn)在，他和馬里奧的心都還是黃黑色的。

　　【離別。】

　　羅伊斯曾以為這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
　　他在多特蒙德國際機場緊最后一次緊攥著格策的手念念叨叨。

　　“馬里奧，在慕尼黑要照顧好自己。”
　　“以后不準總是吃那么多冰淇淋，脂肪會堆積的。”
　　“還有，以后參加活動時記得穿阿迪達斯，要是再鬧笑話我會打電話嘲笑你的�！�
　　“要是慕尼黑的那群小子敢欺負你，就給我打電話，以后在國家隊我替你揍他們�！�

　　那邊的人鼓著臉嫌他啰嗦，他鼻頭酸楚，展開苦澀笑顏和他的小胖子道別。
　　“那好吧，馬里奧……再見�！�

　　【秘密�！�

　　馬爾科.羅伊斯心里有個小秘密，他喜歡上了他們隊中的小天才馬里奧.格策。
　　在多特蒙德的更衣室內(nèi)，他將頭深埋在剛剛與格策交換的紅色球衣里。

　　他自嘲地想。
　　馬爾科.羅伊斯很喜歡很喜歡馬里奧.格策。

　　這永遠都只會是個秘密。

　　【睡前短信�！�

　　羅伊斯一身騰騰熱氣鉆出浴室，碰巧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格策的短信。

　　——馬爾科，你睡了嗎？
　　——沒，不過就快躺下了。
　　——最近多特蒙德有點兒冷，你要多穿點衣服。
　　——馬里奧，你在慕尼黑怎么知道多特蒙德最近最近氣溫下降得很厲害？
　　——白癡，你沒看過天氣預報嗎！

　　他笑著回了短信。

　　——好吧，你還有什么事嗎？
　　——沒……
　　——那我睡了？晚安。
　　——……睡你個大頭鬼！快來給我開門！我從慕尼黑飛過來沒帶多的衣服，現(xiàn)在都要冷死了！

　　正打算闔眼的羅伊斯看到這條短信猛地從床上躥起來，飛奔過去打開了大門。
　　他看見一張臉凍得通紅的格策瞪著他。

　　“馬爾科，你太慢了�！�

　　他盯著格策沒說話，這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很久，格策被盯得心里發(fā)寒。

　　“馬爾科，怎么了？”
　　“把衣服脫掉�！�
　　“誒誒誒誒等等我來多特蒙德不是為了來做那種事的啊！再說了我們這都還沒進門要是被狗仔拍到會很糟糕的！我可是背著佩普跑到多特蒙德來的！”

　　“……我知道，但是，馬里奧，你能把你的拜仁外套脫掉嗎？”

　　【世界杯�！�

　　他又一次和格策并肩而行。
　　在德國隊奪得大力神杯的那個瘋狂的夜晚，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奪冠功臣羅伊斯和格策的去向。
　　他將格策摁在淋浴室的黑暗角落，埋頭緊貼對方沾染香檳味道的柔軟唇瓣，抵死纏綿。

　　【美夢�！�

　　“本年度歐洲金球獎得主是來自拜仁慕尼黑的馬里奧.格策！”

　　寬屏電視上一身紅色的格策捧起了獎杯，而桌上的啤酒罐東倒西歪，雙眼緊閉的羅伊斯歪歪扭扭地蜷縮在沙發(fā)里，嘴角翹成一個幸福的弧度。

　　他做了一個永遠都難以觸及的美夢。

　　三十歲的格策穿著黃黑色的球衣站在他面前，朝他露出羞澀的笑容。
　　“馬爾科，我想一輩子留在多特蒙德，和你一起踢球�！�

　　【婚禮�！�

　　羅伊斯被邀請去參加格策的婚禮。
　　教堂里面，格策一身西服挽著他美貌動人的妻子，臉上甜蜜幸福的笑容刺得他眼睛發(fā)痛。
　　他轉過身，努力將眼眶里的淚水抑制，對著他身邊溫婉的女人笑著說。
　　“親愛的，我們也結婚吧�！�

　　【約定。】

　　羅伊斯和格策曾有個約定。
　　當他們其中的某一個人拿到一座圣伯萊德杯后，另一個人要送對方一件特別的禮物。

　　2018年5月27日，剛奪得歐冠羅伊斯的羅伊斯收到了一份來自慕尼黑的匿名包裹。

　　他莫名其妙地打開包裹，在看到包裹里的東西時胸膛起伏不定，呼吸驟然急促。
　　一件黃黑色鮮明的10號球衣安靜地躺在里面，上面印著馬里奧.格策的名字。

　　【雙子星�！�

　　女人正在整理她和他丈夫的臥室，她從床底下摸出一份滿是灰塵的報紙。

　　馬爾科.羅伊斯，二十三歲，馬里奧.格策，二十歲。
　　他們是本賽季多特蒙德隊中最閃耀的雙子星！

　　“噢，這報紙放在這兒多久了，全是灰塵�！�
　　女人了無興趣地瞥了眼內(nèi)容，嫌惡地捂住鼻子，將這份十年前的報紙揉成團丟進了垃圾桶。

　　【退役�！�

　　羅伊斯想了很久才決定邀請格策參加他的退役儀式。
　　格策主動提出在告別賽上要穿上那件熟悉而陌生的黃黑色球衣，作為他的隊友送別他職業(yè)生涯里的最后一場比賽。
　　他對著電話笑了笑，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死亡。】

　　羅伊斯原以為他對死亡這個概念應該是漠然的。
　　人們生來就會生老病死，誰都不例外，這有什么好怕的呢？
　　然而當他接到格策生命垂危的電話時卻瞬間方陣大亂，他駕車朝醫(yī)院一路狂飆、不知闖了多少紅燈。

　　可氣喘吁吁到達醫(yī)院后得到的卻只是白袍醫(yī)生一句冰冷的節(jié)哀。

　　他摸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對自己說。
　　與當年格策轉會不同，這次他是真正失去他的小胖子了。
　　永遠地、徹徹底底地失去了。

　　【葬禮�！�

　　陰霾遮蓋多特蒙德的天空，一身肅穆西裝的羅伊斯將手搭在身邊那兩個與他們父親長得分外相似的小孩子頭頂，安慰因失去至親而啜泣的他們。
　　他看著天鵝絨棺罩將躺在棺材里的格策蒼白而祥和的面容一點點遮去。

　　教堂里唯有手握銀白十字架的神父在一字一句地念著悼詞。

　　“靜靜流逝的所有一切，這個世界沒有終結。
　　安息吧，我的愛人，你的靈魂，將會延續(xù)。”

　　“你的誕生與你的生存只是為了傳遞那希望的詩篇，直至永遠。
　　將此淚水獻給你，這是嶄新的愛語，我將感謝你給予我的夢想與幸福的日子。
　　在這個地方與你初次相逢，直至永遠。”

　　“我走過那片陰暗的草坪，我不會感到恐懼，因為你的靈魂與我同在�！�

　　【傳奇。】

　　小羅伊斯指著羅伊斯床頭相框里那張泛黃的老舊照片里身穿多特蒙德球衣的兩人，好奇地問道。
　　“爸爸，我知道左邊這個是你，那你旁邊的是誰？”
　　鬢角已染上霜白的羅伊斯抬手輕撫小孩兒的頭，落在照片上的目光溫柔而懷念。
　　“他是馬里奧.格策……拜仁慕尼黑的傳奇�！�

　　【平行世界�！�

　　“難以置信！多特蒙德在他們的主場威斯特法倫，第三次捧起了圣伯萊德杯！多特蒙德這座城市已經(jīng)因此徹底沸騰了！”
　　“現(xiàn)在緊緊擁抱在一起的是馬里奧.格策與馬爾科.羅伊斯，他們是多特蒙德今天獲勝的最大功臣！”
　　“他們?yōu)槎嗵孛傻滤龅囊磺卸紝⒈挥谰玫剌d入史冊，他們是多特蒙德獨一無二的雙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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