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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舅爺
#耽微#汴京惡霸之首當(dāng)屬國舅爺,他囂張狂妄,百姓見之皆繞道三尺。那日邊疆將軍回京恰見他撒潑,一怒下舉刀劃了他衣袖。光膀子的國舅爺哭著讓圣上做主。圣上為難唯有搪塞。國舅爺不依。將軍卻站出來,三言兩語令皆大歡喜。半月后國舅爺跟著將軍走了。全城歡慶,問及緣由,皇上神秘:佛曰:不可說。
如果這不止是一個耽微:
國舅爺太囂張
<壹>
咱們?nèi)茄鄣膰藸斪罱指纱笫铝!什么?他干的哪件不是大事?別別別,這件真是大事中的大事!
知道邊疆將軍吧?得,咱們沒事就愛惹是生非的汴京惡霸之首國舅爺和人剛回京的將軍斗上了!為啥呢?
故事還得回到三日前!
作為汴京惡霸之首,國舅爺一直堅持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則:天朗氣清之日,必帶著自家狗腿子去街上溜達(dá)溜達(dá):小屁孩手中糖葫蘆搶之,漂亮女子調(diào)戲之,英俊公子哥?不放過,只要比自己長相上乘者,皆拉過去好好教育一番!讓他們再見國舅爺必低頭彎腰恭恭敬敬?傊,這汴京惡霸之首國舅爺?shù)淖镄袛?shù)不勝數(shù)!飽經(jīng)欺壓的百姓用四字成語囊括之——罄竹難書!呀!
不過橫行霸道的國舅爺那順順利利自詡光輝無比的人生中啊總是有污點的。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啦,所以啊咱小螃蟹國舅爺怎么可能沒有死對頭啊?有的啦有的啦。
且說那日,邊疆傳來了護(hù)國大將軍季霓即將抵達(dá)汴京的好消息!不過片刻光陰,全城人潮涌動,男男女女皆著新衣新袍,面露喜悅,個個激動。領(lǐng)著狗腿子出門溜達(dá)的國舅爺見狀立刻就垮了臉。
按理來說,人國舅爺和邊疆將軍還是青梅竹馬呢!倆人一起玩過泥巴一起上過學(xué)堂,可怎么如今兩人感情如此糟糕?怎么如今兩人如此水火不容?這啊還得從五年前說起啊——
啊,抱歉,扯遠(yuǎn)了。
再說那日火氣騰沖的國舅爺見自己一出現(xiàn),百姓皆無視之,那臉是越發(fā)難看!
他側(cè)頭,問自家跟班,“爺今日打扮如何?”
那小廝正翹首期盼將軍回來呢!差點兒就忽略了自家老爺?shù)膯栐。“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聞言,他狗腿似的豎起大拇指代表自己的觀點!
國舅爺滿意地直哼哼。剛朝前邁了一步,就聽不遠(yuǎn)處的城門口喧鬧熱鬧了起來!
“呀!真是將軍!”激動萬分型。
“啊啊啊——天啊,大家快看將軍周身光芒萬丈,我不行了!”頂禮膜拜型。
“怎會有將軍大人如此完美的男子?我恐怕已經(jīng)愛上將軍大人了吧?”你一個帶把的純老爺們湊毛熱鬧?!
……
國舅爺整張臉都鐵青了!前一秒還對著城門口眼冒桃花心中悸動的小廝忙靠過來,諂媚道:“爺,咱們今兒去哪里?”天知道,小廝有多想加入將軍大人的粉絲團(tuán)跟著大家吶喊尖叫去!
“去哪?”因為怒火攻心,國舅爺說話時咬牙切齒的,“將軍去哪咱們就去哪!”得,還杠上了!
小廝內(nèi)心一片著急:爺,你斗不過人將軍大人的!人家光是長相都足以甩您半條街好伐?人家人品人氣是您下下下輩子都媲美不得的好伐?人家輕皺一下眉輕扁一下嘴都能讓全城大半數(shù)姑娘梨花落淚大半數(shù)公子扼腕嘆息好伐?
所以,爺,別鬧。。
<貳>
于是乎,小廝還是只能被逼無奈又驚喜又驚嚇的跟著自家老爺大搖大擺“尾隨”將軍大人去了!
若要說將軍大人的好,那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再偷偷瞧瞧自家老爺,心是止不住的痛呀!
“國舅爺,將軍去買白糖糕了!”不過,隨時報告敵人動態(tài)是一個合格小跟班的基本素質(zhì)。
國舅爺抬手摸摸鼻尖后,背著手朝糕點鋪子走去了。丫的,季霓你倒是能耐!老遠(yuǎn)老遠(yuǎn)回來,不早點滾回府邸休息,還有心情去買零嘴!是打算送給哪位漂亮可人兒。繃藸敻拐u不停,不停地扁嘴。
抬頭,恰見那頎長挺拔的俊逸男子正手提小木籃對嬌艷老板娘溫和淡笑。咱們紈绔又容易炸毛的國舅爺立馬就覺得怒火噼里啪啦燃燒了起來!
——天地良心呀,一向不近女色的將軍大人你怎么會如此沒皮沒臉勾搭人良家婦女?
國舅爺怒了,郁悶了,調(diào)戲姑娘家家這種壞事只能他做!
只是——
小廝瞅瞅背景好似帶著花的閃亮牌將軍大人,又眼含憐憫看向自家國舅爺,頓時虎軀一震!爺,你的眼神好可怕!那種渴求聲張正義又義憤填膺的詭異眼神是怎么回事?
爺,人季將軍只是在買白糖糕,不是在調(diào)戲良家婦女!你別胡來!爺!
小跟班內(nèi)心流下一行行絕望的淚水,可他只能眼睜睜看見自家老爺和踩著風(fēng)火輪似的沖到了將軍身邊。
“季將軍,好久不見!眹藸斍迩迳ぷ。好的很喲,買這么多。真打算送給人姑娘吧?
季霓淡淡一笑,“確實好久不見。”算算日子,上次見面都是兩年前了。邊疆的日子格外枯燥無味,即便無外敵侵犯,亦絕不可掉以輕心。
多愁善感的國舅爺差點被敵人俊秀的面孔以及那溫和的話語迷惑。他挺挺胸膛,抬手朝著店鋪里的老板娘傲慢一指,“喂,老板娘,給本官稱半斤白糖糕!”態(tài)度惡劣,嚇得老板娘趕忙朝店內(nèi)縮了縮。那張楚楚可憐的臉蛋因為怯意顯得越發(fā)勾人了。
“動!”國舅爺不樂意了!
淡淡瞥了一眼四周不敢動不敢言語的苦逼老百姓,季霓心中一哽。隨即,他輕聲道:“國舅爺,您若是想吃白糖糕,下官這里有!彼ЧЬ淳磳⒛净@遞了過去。
國舅爺更加不樂意,直嚷嚷:“誰要吃你的啊?你想賄賂本官?天啦天啦,季將軍你墮落了墮落了!”小廝聞言,不著痕跡地朝著人群深處挪了挪。
將軍神色未變,回應(yīng):“國舅爺言重了,不過幾塊白糖糕……”
“哼!”國舅爺“啪”一下把自己腰間的荷包取下拍在柜面上,“本國舅爺有錢!不需要季將軍你操心!”
季將軍的好臉色終于有了一絲裂痕。且道這五年前的國舅爺還不是如此紈绔無賴,可自打季將軍主動請纓去鎮(zhèn)守邊疆之后這廝就質(zhì)變了。起初,大家也沒放心上,可久而久之,百姓怕了皇上郁悶了?蓻]法呀,仗著太后寵溺,人國舅爺完全是持續(xù)性的肆無忌憚。最終啊,成了汴京惡霸之首,囂張狂妄,百姓見之皆繞道三尺。
<叁>
“國舅爺莫言胡鬧!奔灸弈托奶嵝选
“咋咋咋,當(dāng)了護(hù)國大將軍就瞧不起本官了?嫌棄本官直言不諱了?不過按官職,季將軍你好像是在本官下面的吧?”
國舅爺總是亂用成語,唉……國舅爺家的小廝無可奈何極為恨鐵不成鋼的又朝后挪了好幾步。
季霓的臉微微發(fā)黑。
見此,國舅爺樂呵了。那張俊臉上和開出了一朵嬌艷的花朵兒似的,笑容更是璀璨奪目,“看吧看吧,被本國舅爺說中了吧,哈哈……你說你呀不學(xué)好……”
話沒說完,被一句涼薄的話語無情打斷——“富貴你別鬧!
瞬間,整個天地似乎都靜止了。國舅爺傻了呆了怔了,百姓強忍住笑意,臉由紅最終變了白。
小廝早已經(jīng)不見蹤跡了。
不久后,國舅爺徹底炸毛了,“季霓你有種!你!有!種!”俊俏高貴自詡魅力無限的國舅爺唯一的死對頭邊疆護(hù)國大將軍季霓一不小心就“暴露”了人國舅爺此生最悲劇且最讓人爆笑不停的……小名……
國舅爺,姓君,名驊,因為幼時家中乳娘不識字,便給他取了個接地氣的小名。
——富貴。
此乃國舅爺永生永世不愿提及的痛!
“哦!北涣R了的季將軍反而淡定下去了,臉上唯一一絲不滿都消散不見了。
國舅爺氣得直跳腳,“我去你二大爺啊!”
堂堂國舅爺居然罵街了?好脾氣的將軍大人一下就不舒服了,“富貴,你講點禮貌可好?”
富貴你妹!你妹!你妹!
國舅爺氣呼呼的,那張俊臉變得紅撲撲的,眼睛不知道是因為羞恥還是生氣還是兩者皆有顯得水霧霧的微微透出點清澈光芒來。悶騷正直的將軍大人突然覺得怪好看的,心情亦因此變得格外晴朗了。
“氣死老子了!”國舅爺暴怒,指手畫腳,“季霓你這該死的混蛋,老子的小名是你配叫的嗎?”
季將軍嘴角輕輕抬起又放下,表示很無奈。
“去你的!去你的!”其實橫行霸道的小螃蟹國舅爺已經(jīng)詞窮了。
季霓不愿意再和他鬧騰下去了,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蓢藸敳桓闪耍瑓s又不敢和武功高強的大將軍對抗,只見他突然伸手直接就將——人糕點鋪子的糕點籃子盡數(shù)掀翻在地了!
百姓嘩然,將軍腳步一滯,再回頭時眼神已經(jīng)凌冽冷酷了起來,啟唇字字寒氣逼人,“君驊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將軍本著一襲黑色戰(zhàn)袍,此刻因周身覆蓋了暴戾竟凸顯出了幾分修羅氣息。
百姓們何時見過這樣可怕的將軍。恳膊桓覈^了,除了稍微大膽點兒,膽子稍微小的都是腳底抹油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去了!
可國舅爺天生不是那種吃一塹長一智的人。退縮了小半會兒,又硬著脖頸湊過去,“你還丫的敢威脅我不成?!”
季霓吊起眉,“君驊,我不管是誰令你變得如此糟糕的,不過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就是裝也得給我裝的規(guī)矩點!”堂堂皇家子肆豈能是這種無理取鬧、魚肉鄉(xiāng)民的流氓之輩?!季霓后悔啊,早知道自己走后國舅爺會變得如此囂張狂妄,自己就該、就該把國舅爺一起拎著去鎮(zhèn)守邊疆!這煩人的小妖精!
聽了將軍大人的話,君驊不禁冷哼,“季霓你他娘憑什么管我?”不顧多年感情不顧本國舅爺苦苦挽留非要離開汴京的人是你,不是我!
<肆>
“我憑什么?”季霓反問,語氣越發(fā)冷冽,“君驊你好生瞧瞧看看,整個汴京城的百姓誰是真的打心底敬佩你的?做國舅爺做到如此地步,你有什么好得瑟的?”字字珠璣,扣人心弦。
君驊氣得不停打顫,跨上前一步,高高抬起手掌,眼瞳好似被浸透了鮮血似的,“季霓,你真是變了!”五年前的季霓不是這般的,如此的生疏,如此的講究階級輩分。
看著那連繭子都沒有的細(xì)膩手掌,季霓忽然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是啊,我變了……”君驊,我變了。我變得有抱負(fù)有追求,不像你一輩子都只想著驕奢淫逸!
最終,國舅爺?shù)氖终茮]有落下來,一陣刀光間他那右手的衣袖卻率先落了地,沒有任何征兆。
抬眼看去,只見季大將軍手執(zhí)利劍,眼底翻動著波瀾,不是恨,不是生氣,是國舅爺盼了五年卻實在是難以一時讀懂的特殊情愫。
“你——”來不及再次爆發(fā)怒火的國舅爺瞬間便羞紅了臉蛋,一條膀子就這樣直剌剌地暴露在青天白日下,他、我們的國舅爺羞澀了!
又羞又怒的國舅爺吆喝起了自家小廝的名字,可那小跟班早就溜之大吉了!狠狠地剜了將軍大人一眼,接著國舅爺極為快速地溜了。
丟人啊太丟人了,一向威武大氣的國舅爺居然在大街上被人削了衣袖啊。這簡直會成為最近幾年來的熱門話題好伐。
連衣袍都不換,我們光膀子的國舅爺哭著進(jìn)了皇宮讓圣上為自己做主。圣上是十分十分的為難,一邊是自己的親舅舅一邊是護(hù)國有利不可缺少的大將軍,為難啊為難。無奈之下,皇上唯有搪塞。可國舅爺不依了,光著膀子就在皇上面前撒起了潑來,弄得皇上臉上一片的無奈。
恰在這時候,季大將軍及時趕到,跪下身對著皇上磕磕頭,隨后恭敬道:“皇上,是微臣的錯!
看見自己的好將軍一臉抱歉的跪在地上請罪,咱們皇上大人的心都軟乎了。不過鑒于國舅爺還氣呼呼的守在旁邊,皇上亦不好馬上讓將軍大人平身,只威嚴(yán)道:“季將軍你錯在何處?”
將軍低聲,“微臣不該劃了國舅爺?shù)囊滦!?br> 國舅爺:“哼!”
皇上心中想的是“劃得好呀”,嘴上說的是:“這——國舅爺你有什么想說的?”不好辦的事兒還是推給當(dāng)事人吧。
國舅爺狠狠地又剜了季將軍一眼,“我說呀——”
話沒說完,又被季霓打斷,“哎,皇上,微臣突然想起一個特別重要的事兒來著,微臣此番回京是想稟告您一件事兒!蓖耆唤o國舅爺任何開口的機會,“匈奴公主請求與微臣成親,微臣自然不能草率行事!
國舅爺一傻,心中似是被堵上了石塊,難受極了。僅僅須臾,眼角都發(fā)酸了。原來季大將軍是為了一個匈奴女子回來的呀……
被成功轉(zhuǎn)移了話題的皇上高興極了,“那愛卿如何回應(yīng)的?”
“微臣沒答應(yīng)。”回話間,瞥向國舅爺?shù)哪且谎埏柡瑢櫮纭?br> 沒答應(yīng)?國舅爺眼睛猛然睜大,好個沒答應(yīng)!
<伍>
“匈奴公主是千金之軀,哪里是微臣配得上?”季霓說得規(guī)規(guī)矩矩。可國舅爺聽了很不是滋味,敢情你季霓還是非常想成為匈奴駙馬的呀?
“愛卿,此言有道理!备吲d勁兒過了的皇上立即意識到了這聯(lián)姻的危險性來。將軍和匈奴公主若是成了親,要是以后將軍大人被自家夫人洗了腦干起叛國之事那可如何是好呀!不可不可,這門親萬萬不可結(jié)!
季霓又磕一下頭,“微臣謹(jǐn)承圣上圣言。”
皇上滿意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抬眼去看國舅爺發(fā)現(xiàn)那混蛋的怒氣少了不少,忙當(dāng)起和事老來,“國舅爺,你和將軍可是青梅竹馬,朕看啊這劃袖子的事兒啊就不計較了吧!
國舅爺哼哼唧唧,沒開腔。
季霓輕笑,“皇上,臣還有一事相求。”
“但說不妨!
“臣想請求皇上賜國舅爺一個軍師的官職!贝苏Z一出,不止是國舅爺連皇上都怔了。軍師可不是當(dāng)著玩的官職。
“皇上,”季霓眼神堅定,“國舅爺年齡不小了,沒必要吃著皇糧不做事!奔緦④娬f起話來還真是不給國舅爺留情面啊。
可咱們的國舅爺卻根本連反駁的意思都沒有。這是第一次!是第一次季霓求著皇上——讓他和自己一同保家衛(wèi)國!
能和季霓一起生活與戰(zhàn)斗啊……能和自己愛的男子一起生活與戰(zhàn)斗啊……
“何況國舅爺?shù)牟拍埽枷牖噬弦彩侵獣缘摹Ec其讓國舅爺一直被太后寵溺無所事事、惹是生非,不若將國舅爺交給微臣,微臣保證不出三年,必讓國舅爺威名揚四海!只要臣與國舅爺在一日,邊疆必不破!皇上大可放心!”
這一番番話說的皇上好生心動。不管國舅爺以后有沒成就,現(xiàn)在能把這煩人精正大光明地弄走也何嘗不是一件好事情呀!
于是乎,“朕準(zhǔn)了!”皇上打心底舒服了。
國舅爺側(cè)頭,看向身邊那個溫文儒雅的男子,眼淚忽然就那樣落了下來……
<陸>
半月后,國舅爺跟著將軍走了。他走后,全城歡慶。當(dāng)朝的某位大臣向皇上問及緣由,皇上竟然是面露神秘神色,笑瞇瞇道:“‘佛曰: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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