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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柜
我們總是趕錢柜的午夜場,一是因為便宜且時間長,一是因為有宵夜供應。要說其實也并沒有什么特別好吃的東西,只是吃起來覺得挺高興,因為量多又免費。
晚上六點鐘,去西貝吃飯,吃飽了聊天,聊到十一點,打車去白石橋錢柜。那是一家旗艦店,記得剛去北京,一次偶爾路過白石橋錢柜,看到“旗艦店”三個字非常驚訝,回頭跟佳良說:“看!錢柜居然有旗艦店!”
佳良回我一句:“哪都有旗艦店。”
我納悶了很久,后來才明白原來旗艦店并不是擁有旗艦的店……
那些歌曲——
《躍馬江湖道》
這兩位歌手的名字實在是,算了,且當做臺灣本土文化的一部分。
最初知道這歌,是看了臺灣綜藝節(jié)目《康熙來了》,那時候經常看這個,笑得完全沒形象。忘了是哪一期,只記得男女主持人調侃的調調,從此每次去錢柜,都要點這首一點都不熟悉的老歌來唱。
唱的,也是那個調調。
“拔長劍,跨神雕”總是被佳良唱成“拔長劍,跨大雕”,我和青青倒在沙發(fā)上滾來滾去地笑個沒完。
之后他們一個跨大雕去了香港,一個跨神雕去了悉尼。
剩我一個拔劍四顧心茫然……
《站在高崗上》
其實這首歌我們誰也唱不上去,都是在喊,喊得聲嘶力竭,面紅耳赤,純?yōu)榱苏{動氣氛。當然最開始的時候,也抱有對自身演唱功底不切實際的自信和幻想。
49塊錢從夜里11點唱到早上8點,其實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旧系揭估飪扇c的時候,大家就困得睜不開眼,于是這時候就需要提神。沒有大噪音就不能振聾發(fā)聵,這歌就成了最好的選擇——當然我不是說這首歌本身是噪音,這歌我們都喜歡,是很好的歌,只是我們的全新演繹賦予了它讓人靈魂撞擊□□的扭曲。所有人都站在沙發(fā)上拿著麥克風嘶吼,大噪音伴隨著大動作,把那些聲帶干澀、眼皮下滑的瞌睡統(tǒng)統(tǒng)趕走,把那些曾經以為很漫長但實際上很短暫的相處時間從睡眠中拯救出來。
很感謝這歌。
《得意的笑》
話說李麗芬的歌真的沒少唱,“愛江山更愛美人”、“愛不釋手”都是經常點的曲目,但是都沒有這歌喜慶。唱歌最重要是高興,如果實在要說得深刻一點的話,生活中可“得意”的事實在是鳳毛麟角,但“笑”是不要錢的,不要錢的,當然多多益善。所以這是三個人的歌,放肆地喊“名和利,什么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以不想生活中有多少柴米油鹽,可以不管匯報材料有多少錯別字,可以得意地唱,可以得意地笑。
那么多“可以”的日子,現(xiàn)在還剩下多少?
《太行山上》
要說高手就是高手,這么Red的歌曲,卻寫得絲毫不見紅果果的阿諛奉承,那么深沉的情感,那么平靜的陳述,是當下所難以比擬的。唱多了朗朗上口的流行歌曲,偶爾也會唱唱這樣的歌曲故作底蘊。佳良第一次點這歌的時候我還很驚訝,實在不能想象一個曾經染著金毛的漫迷會知道這首歌,最不可思議的是她不僅知道,甚至會唱得部分比我還多。
這也許是她生命中最接近“不-反-動”的事物了。
《刀馬旦》
其實我壓根就唱不好這首歌,總覺得音程、音準都把握不住,但是每次必點的也是這首歌,一邊唱一邊跟著節(jié)奏搖晃。青青也喜歡這首歌,但她不唱,每次都醉心于周杰倫那段“一個人在北大荒”的Rap,說得激情四溢,說得渾然忘我,說得一語成讖。
我現(xiàn)在可不就是一個人在北大荒?
《離歌》
這歌我從沒唱過。
那年我們畢業(yè)。
那年我們穿著學士服在百年講堂看《離騷》,那年中文系的系主任親手為我撥穗,那年我們揮手告別北新的榆葉梅,那年我們一刀剪斷印著大頭照的校園卡,那年我們匆匆作別,那年我們忽然孤單,那年我一個人聽這歌。
那年,我畢生銘記。
《最初的夢想》
我說:“我最喜歡聽佳良唱這首歌,因為唱得忒好!
佳良說:“不是我唱得好,是我會唱的歌就數這首好唱!”
我完全不記得這歌的歌詞,也不明白究竟是在歌唱愛情還是別的什么。佳良曾經說過:我希望畢業(yè)以后,我們還是住在一個大房子里,每天白天各自去工作,晚上回來一起住,休閑和娛樂也還是在一起,一起去圓明園挖河蚌,一起去錢柜唱歌,一起去西貝吃排骨燴酸菜,永遠都這樣不要變。
這樣的場景我無數次想見,卻還沒能在現(xiàn)實里體驗,為此也曾數度失落。
直到有一天一個人在商場里轉來轉去,偶然間聽到這熟悉的旋律,聽到那句“我們的默契那么長”,忽然驚覺:原來從相識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個年頭。
十個年頭,偶爾能想起最初的夢想。
十個年頭,我們的默契那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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