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av成人无码久久www,爽爽午夜影视窝窝看片,午夜亚洲www湿好大,十八禁无码免费网站 ,使劲快高潮了国语对白在线

文案
  就像風吹過一樣/到最后/一切都不屬于我/連最閑適的云/也隨之散逝/不留絲毫痕跡/將我拋棄……
內(nèi)容標簽: 悲劇
 
主角 視角
配角


一句話簡介:早年心有感觸而作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585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30,61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449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作者:糜紗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為收藏文章分類



      就像風吹過一樣/到最后/一切都不屬于我/連最閑適的云/也隨之散逝/不留絲毫痕跡/將我拋棄……
      ——題記

      眼前血光滿天,我的意識已經(jīng)麻痹,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砍殺所有向我撲來的人。雙瞳早已被鮮紅色模糊,不知敵我,只是為了心中的恨。
      戰(zhàn)爭像瘟疫一般快速蔓延,空氣中充斥著腐臭。
      誰能想到,一天之前的此地,所有人都在樂呵呵地安穩(wěn)過日子。這里面,有我和凊。
      凊,我?guī)缀鯖]有力氣把這個名字再念一遍。然而就在剛才,她還那樣美麗地對我微笑。她常一身白,像只穿梭于花叢中的蝶,與我同嬉,或一起看云,純潔無暇。
      她常會輕聲叫我焱——沒錯,是我——落焰國唯一的王子,焱。
      但我是一個無用的王子。我沒有辦法保護身邊的人,也沒有辦法保護我的子民。
      即使在這種時候,我還是改不了壞毛病,忍不住去回憶、幻想……

      ----------------
      在我眼里,這是一個與往常并無二般的下午。
      樹影婆娑,陽光斑斑駁駁地散落在我周身。為躲避夏日的熾熱,我側(cè)臥在“大祭司”的橫枝,眼神定定隨著遠處的一朵云游移。
      凊喜歡看云。近朱者赤,我便也喜歡上了。每次看到云被風撕扯如絮,推行如浪,或是一團團像可愛的羊羔兒散布在車籃的牧場上,心里就會莫名地舒暢。
      我的母親,也就是落焰國的王后,在我六歲時便病逝了。在她去世之前,曾說害怕我會寂寞,下令幫我找一個同齡伙伴,于是凊到了我的身邊。
      或許是新環(huán)境太陌生,凊不愛說話,時常躲在花園的假山里哭。父皇給了我什么好東西我會分給她,她不肯要,我便硬塞在她手里,然后沒心沒肺地去別處繼續(xù)瘋玩。畢竟是孩子,一來二去,也就變得熟絡起來,凊開朗了許多。
      極偶爾的,我會聽到一直照顧我的瑢婆婆念叨:凊來自落焰國的五大郡部之一,奘滀。她的父親是族長,卻于一晚暴斃,她才會被接來這里。
      但我們是孩子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又哪里知道憂郁的滋味!
      又一次,凊說想在高處看云,我便帶她爬上花園中那棵最大的樹。凊害怕掉下去,我便側(cè)坐在她身旁,緊緊攬住她的腰。她很瘦,像片葉兒,我一只手就可以把她“固定”住,讓她放心地仰頭望云。

      “你為什么老喜歡看云呢?”
      “因為母親告訴過我,父親沒有死,他藏在每一朵云里。如果我想他了,只要抬頭就可以看到他。”
      “可他為什么要藏在云里呢?”
      “因為這樣他就可以一直看著我了!
      “哦?好厲害!等他哪一天從云里下來,定要讓他教教這門功夫。”
      沉默。
      “凊,嫁給我吧!
      “為什么?”
      “因為你的父親不知什么時候回來,在這之前需要有人照顧你啊!
      “嗯,好吧,說話算數(shù)!
      “肯定算數(shù),這棵樹就是‘大祭司’,讓它作證!

      我就這樣輕易地許下了一輩子的承諾,卻成為了一輩子的遺憾。
      十二年,我們從未分開過,直到這個下午……

      ---------------
      “焱、焱……”凊在花園門口疾呼,似乎很是著急,我忙答應了一聲?吹轿液螅瑑跣⌒牡靥嶂柜,極速本來,我很熟練地探手一拉,凊便坐在了我身邊。
      “怎么了,這么急?”看她拍著胸脯喘息未定,我感到似乎有什么將要發(fā)生。
      “王,召見你!贝齼踅K于緩過來,她說了這么一句。
      我吹了聲口哨,騑很快拍著龐大的雙翼,從天的另一邊飛來。我扶著凊坐上天馬,去往正中的大殿。
      騑是一匹桀驁不馴的天馬,沒有人可以要求它按步就班地進食、休息,也沒有誰想要成為它的主人。可奇怪的是,它對我的口哨出奇的聽話。我把它安頓在一個小池塘邊,平時也不多加管束,有什么事一吹口哨就行。它很是善解人意,靈敏的雙耳只要聽到哨聲便會立刻出現(xiàn)。
      凊一路在前面引著。沒辦法,我確實對著宮殿不熟,作為王子,我一直住在自己的宮苑。我慢慢踱著步,想在腦海中拼湊出一張完整的臉,卻做不到。王,沒錯,我那三年才能見一次面的父親。上一次見面,是我十五的生日,他匆匆的來又匆匆的去。我不怪他,誰讓他時王呢!
      然而,我看到的不是一張蒼白的臉,而是一個血淋淋的頭顱。!
      大祭司面無表情地站在旁邊,待我把欲嘔、恐懼、疑惑全部壓在心里,任其翻江倒海時,他終于開了口:“少主,一切已計劃進行!
      在我還未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時,背后有聲音響起:“辛苦了,等一會兒再發(fā)兵,進攻主城!
      沒錯,這個聲音——是凊的!

      ---------------
      “為什么?告訴我為什么!”我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啞著嗓子問身后的人。
      “因為,他害死了我的父親。”凊的聲音不再溫婉,而是帶著刺入骨髓的陰寒,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周身毛孔大開。
      “這也許是個誤會……”
      “不,就是他。”凊厲聲打斷了我的自欺欺人,說得斬釘截鐵,“就是他嫉妒我父親的才能,派人下毒使他莫名地離去!
      凊繞到我面前,全身都在顫抖,卻沒有流一滴眼淚。明明是一起長大的,竟沒有發(fā)現(xiàn)她從何時開始,已全然沒有了淚。
      “所以,你殺了他?”我問了一句根本不必要的問話,凊緘默不語,扭過臉避開我的雙眼。
      大祭司的右手上方已顯出由幻力凝結(jié)而成的劍形,偌大的廳堂被這青光照得更加陰森。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結(jié)局。
      “放了他!庇质浅龊跻饬系脑,我想自己是不是變得越來越笨了?
      “少主!贝蠹浪灸樕蟿澾^一絲陰晦。
      “放了他!眱踺p聲卻堅定地說,絲毫沒了少時的靦腆。
      我想我還是算夠機靈的,在凊說完這句好后,我毫不猶豫地順著來路往回沖。我不想再看到那個頭顱,布滿血絲、仍未閉合的雙眼,以及凝聚了平生所有怨恨在眉鋒的臉。當然,我更不想繼續(xù)看到此時的凊。我寧愿相信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凄慘的噩夢。
      然而,撞到水晶壁的疼痛告訴我,一切都是真的!

      ---------------
      凊的左手死死抓著我的右臂,簡直要把它捏碎。她的右手緊按著左胸,白衣卻止不住地被染成殷紅。貫穿左胸的青劍在一陣滋滋作響后,消失不見。
      可惡,大祭司竟然偷襲!但是,凊又為什么要推開我,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擋開致命的一劍?
      “哼,就知道你當初答應與我合作是別有用心,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眱跻豢跉庹f完這句話,猛烈咳嗽起來,我習慣性地環(huán)抱住她,組織冷氣侵襲。
      “現(xiàn)在這世道啊,兩個有深仇大恨的人竟能如此親密,嘖嘖。”大祭司在一旁冷嘲熱諷,我們倆卻誰也沒有動。
      “早就看出你窺覷王位已久,才會答應擔任使者,暗自說服除主城之外的奘滀等四大郡部聯(lián)手起兵,再趁四位城主為王位爭得你死我活時,坐收漁翁之利!眱趵潇o卻無比艱難地說出這些,大口喘著粗氣,我甚至能聽到她的心跳在加快。
      “呵呵,沒想到少主如此聰明,可惜,今天你就要被這智慧害死了。”大祭司又開始凝聚幻力。
      “你想殺人滅口!”我怒不可遏,已感受到身側(cè)的锜耒劍在錚錚作響。剛要拔出锜耒劍,只覺右手背上傳來一陣涼意,被人按住,力道雖小,卻足以使我順從。
      “不要輕舉妄動,這老家伙已經(jīng)吞下了玥珠,幻力是你我加起來的十倍,打贏他的幾率為零!眱鯗惖轿叶呡p嘆,緩了一會兒口氣忽然轉(zhuǎn)硬:“想活命就聽我的!
      除了點頭答應,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應答方式。
      玥珠,是落焰國開國者金在臨死之前用盡自身幻力凝結(jié)而成的神珠,之后的每一任王者死后,幻力都會被它吸收。父親是第十一任王,也就是說,玥珠已經(jīng)吸收了金、鐳、鑫、木、林、森、水、冰、淼、火、炎這十一位王的幻力!其威力已無與倫比,而吞下它的結(jié)果也可想而知。

      ---------------
      “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我吃了玥珠,就應該明白逃也沒用,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贝蠹浪緷M臉猙獰,語氣中顯得迫不及待,向我們走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青劍直抵凊的眉心時,我按照凊的手勢迅速后退,而凊在同一時刻結(jié)下一個復雜的印,不斷從胸腔中涌出的血立刻隨她右手的晃動形成光球,將大祭司罩住。
      “這,這怎么可能?”大祭司驚疑而又憤恨,揮舞青劍一下一下砍,卻不能在光球上留下任何痕跡。
      “呵,怎么不可能!眱跷孀∽笮乩湫,“你雖然偷看只有王族世代相傳的《王者秘笈》,知道了玥珠的秘密,卻不知我奘滀族有著抑制王者力量的封印。也正是因為這種能力,家父才招來殺身之禍!
      聽了這話,我心中百感交集——父王為了保住王位而殺了凊的父親,引發(fā)了之后的政變。如此多的明爭暗斗,我是萬萬不愿卷入其中的。
      然而等我從神思恍惚中清醒過來時,已被凊拉到了宮殿外,騑在那兒等著我們。
      似是聞到了血腥味,騑不安地拍打翅膀。凊撫了撫它的鬃毛,“沒事兒的,騑。從現(xiàn)在起,你要執(zhí)行一個重要的任務。”說著環(huán)顧四周,又自言自語道:“所有人都逃了吧,可是他們又能逃到哪里去?咳……”
      凊已經(jīng)越來越虛弱,我毫無表情地拉她上馬,低聲問:“是你殺了我父親?”
      “沒錯。我很愿意被你殺了來報仇,但請聽完我要說的話!
      “……”
      “落焰國已經(jīng)四分五裂,只有你能拯救它。你是唯一的王子,必須去拯救你的子民!
      “大祭司已經(jīng)擁有了最高的力量,怎么救?”
      “去找風鈴墜。”
      “那是什么?”
      “我從《王者秘笈》中偷看到的:風鈴墜,先帝金之后風所造,懸掛于漂流島,游蕩在九大海域。風鈴墜與玥珠同時完成,一直在收集非人的萬物之靈,它可以與玥珠共鳴,兩種力量達到平衡便相當于沒有懸殊,到時候你的幻力家劍術定會贏得上風!
      凊夢囈般說完一切,我只是抿緊了雙唇。

      ---------------
      “記得去找一個天使,只有命中注定的天使揮動翅膀所產(chǎn)生的風,才能催動風鈴墜的力量蘇醒!眱跹a充道,“不過,在這之前,你得付出代價!
      “什么代價?”
      “秘笈上沒有說明,只寫了四個字,秋水無痕。”
      沉默。
      凊努力側(cè)了側(cè)身,以便能和我正面相對!艾F(xiàn)在,你可以殺我了。”
      我的右手按在了锜耒劍上。“我想先問個問題。”
      “什么!
      “你的身體是怎么回事?從剛才就開始變得越來越透明!
      “啊,沒什么!眱踅踝猿暗匦α诵,“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不殺了大祭司。”
      “……”
      “我殺不了他啊!鳖D了頓,凊慢慢解釋道,“我們奘滀一族的人,認為水是天地間最純凈的本質(zhì),也就相應地開創(chuàng)了一系列幻術。我剛才用血祭結(jié)下封印,暫時把大祭司困住,但我們也沒辦法穿過封印殺了他。這個封印需要獻上靈魂,我的身體才會慢慢變得透明!
      “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應該恨我嗎!蔽颐銖娍刂浦蛔屄曇纛澏。
      “嗯?哈哈……”凊稍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好長時間才止住,“我親愛的焱啊,你不能再單純下去了,這世界要比你想象中復雜的多。我恨的,是殺死我父親的人,不是你。焱,你是落焰國的王子,就必須負起責任,而我的目的并不是得到落焰國,所以才會救你。”
      說罷,凊欠了欠身,騰出左手幫我拂去肩上凝結(jié)的血跡,湊到我耳邊用近乎飄渺的聲音呢喃:“還因為我答應過要嫁給我。”
      見凊慢慢地靠過來,我全身無法動彈,直到嘴中泛起絲絲苦澀與血腥味,才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凊!”見她從騑身上跌落,我下意識去捉,卻只有滿手的冰涼——她已經(jīng)化作奘滀族人眼中最純凈的水,消失于這天地之間了。
      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吻了我,然后丟下我獨自離去。
      “凊……”

      ---------------
      轉(zhuǎn)眼,騑已載我飛出了主城。從半空中看去,主城之外紅光沖天,早已成為一片血海。反叛者在執(zhí)行屠殺令,慘叫聲、哭泣聲不絕于耳——那是我的子民在受難!
      一瞬間,我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在沸騰,直往大腦里沖。什么風鈴墜、漂流島,皆拋之腦后,我必須與我的子民在一起!

      我吹一聲響哨,騑立刻向下俯沖而去,锜耒劍出鞘,一個狂笑著進行殺戮的人轉(zhuǎn)眼頭顱與身體已被分離,看服裝,是奘滀一族的某個大將。對不起,凊,我必須保護我的子民,即使對方,是你的族人。
      或許并未料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敵方陣營中引起了一陣騷動,而我在一路砍殺后終于沖出了一條血路,帶我這邊的人急急撤退?蓪Ψ剿坪鹾芸毂惴(wěn)了下來,對我們窮追不舍,我們被迫再次迎戰(zhàn)。
      “可惡!”我已經(jīng)覺察出體力在迅速消耗,神思恍惚起來。
      “王子小心!倍呌腥说秃簦又鴤鱽眚W的嘶叫,它受傷了?我想幫騑查看一下傷口,自己卻止不住的感到困倦。
      “王子,跟我來。”又是那個聲音,細小而謹慎,我來不及看清是誰,便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迷迷糊糊看到一星燭光搖曳,逐漸清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暗室,空間很小,地面和墻壁也是潮濕的。
      忽然有人影竄入,我一個激靈,“誰!”
      “噓,王子別出聲!庇幸恢皇职醋∥野蝿Φ挠沂郑^了一會兒,頭頂有腳步聲漸行漸遠,那人才松開手,從懷中掏出一根火捻子。點起亮,我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跟我一般大的少年。
      “煒嶷族人灺,見過王子殿下!蹦侨饲ス虬,接著說,“殿下,現(xiàn)在只有煒嶷一族死守主城,可勢單力薄,根本擋不住四大郡部的圍攻啊!
      我不禁暗想:凊,你給我留下了好大的難題啊。

      ---------------
      戰(zhàn)場上一個個戰(zhàn)士倒下的畫面不允許我再有絲毫懈怠,我站起身,向灺問話:
      “現(xiàn)在戰(zhàn)況如何?”
      “敵軍已兵臨城下,很快就要發(fā)動總攻,形勢對我方很不利!
      “敵軍是由誰率領的?”
      “是虛皓一族的少將,翌。”
      “少將?”
      “沒錯,他雖然年輕,但博學多識、很有才干,深受虛皓族族長的信賴,因此才被派來指揮這一戰(zhàn),不過……”
      “不過什么?”
      “灺斗膽稟明:聽說翌雖擅領兵,但為人忠善,不愿濫殺無辜,曾因此得罪過大祭司。我還聽說,鎮(zhèn)守東南西北的四大郡部之所以聯(lián)手起兵,是因為四位族長有把柄在大祭司手中,迫不得已而為之。”
      我聽了后忍不住嘆氣:“即使外面的四大郡部現(xiàn)在都聽命于我,也無法對抗那個老家伙。一旦封印被沖破,他會立刻擁有足以毀滅落焰國的巨大力量。唉,這下該如何是好!
      “殿下,你體內(nèi)的雨芷草毒素還未完全排盡,休息一下吧!
      “雨芷草,那是什么?”
      “是一種草藥,生在虛皓一族管轄區(qū)域內(nèi)的紫靈山上,雨后生長迅速,提煉其葉片中的毒素可制出使人貪睡的藥。這也是翌少將想到的法子,大量飲水便可解此毒,既不殺人,又可制敵!
      我又忍不住慨嘆:“這樣少有的人才,為我所用該多好!

      “灺,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嘿嘿,只有王子殿下的天馬前額上有紅星標志呀!
      “噢,騑在哪兒?我差點兒把它忘了!
      “殿下放心,我已安排它在另一處暗哨治傷了!
      “傷勢怎么樣?”
      “不太嚴重。”
      “對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子夜時分。”
      “灺,能不能組織一隊人,冒險把那位翌少將帶來這里?”
      “有點兒困難,不過翌少將若肯配合,應該行,屬下告退。”

      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這些建在地窖的暗哨,灺離開時拿走了火捻子。我獨自做子啊陰暗潮濕的地窖,聽頭頂上走過一隊隊巡夜的士兵。
      沒錯,我就在敵軍的大營下面,這是我的父親焱在生前,秘密派人修建的。他一定沒想到,這些地窖很快便被兒子用上了。

      ---------------
      “噠、噠、噠噠噠!眱删徣保@是我與灺約定的暗號。然而不等我坐起身,便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閃入。
      “虛皓族人翌,見過王子殿下!
      我將那人影扶起,灺點亮火捻子后,才發(fā)現(xiàn)是個俊朗少年。

      “殿下,好久不見了。”
      “你見過我?”
      “嗯,是在三年前,殿下的十五歲生日宴會上!
      我瞇著眼想,忽的一拍頭:“原來你就是那個‘史上最年輕的劍術冠軍’!”
      “殿下過獎了,只是沒想到再次碰面會是在這般情景下。”
      見我臉色驟變,翌和灺緘默不語。我努力使心情平靜下來,簡單說了白天的所發(fā)生的事。
      “這么說,我們還有希望?”灺喜出望外,而翌卻忽然屈膝跪拜:“殿下,我從小無父無母,是族長一手把我撫養(yǎng)長大、教育成才。我是落焰國的臣民,定會為您效力,但戰(zhàn)后請您放過族長。”
      “族長們被迫起兵一事,我已聽灺說過了,放心吧,我不會怪他們!
      “謝殿下!
      “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尋找風鈴墜,可漂流島并無定所,在九大海域游移,更何況還需要天使之風,要打敗大祭司還真不容易!
      “殿下去找吧,我會盡力減少殺戮,保護城中百姓。”
      “快來人啊,翌少將不見了,快來人啊……”頭頂上驟然響起一陣喧鬧。
      灺連忙說:“翌少將,你快回去吧。殿下,事不宜遲,您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
      再不敢多言,我讓翌先回去。隨灺通過密道找到了騑,準備立刻啟程,沒想到還是節(jié)外生枝,引起地面上一隊敵兵的注意。
      “嗨,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那天馬……是王子焱!
      “你想往哪兒逃?”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傳入耳中——可惡,他怎么這么快就沖破了封?
      大祭司的臉被皺紋覆蓋,干癟癟的,我有些驚奇他竟然能在這樣一張臉上擠出一絲冷笑。華麗的袍子幾乎是被他掛起來的,很難令人想象他柴桿般的身體里蘊藏著巨大力量。然而在看到他那枯樹枝一般的手里提著的人時,我的心猛縮了一下。
      “灺,你怎么會……”

      ---------------
      “哦?看來你的確認識他。不怕死的家伙,竟敢跑到我的軍隊冒充士兵。”大祭司如拎小雞般把灺提在半空,而我只有自責的份:干嘛承認自己認識他啊!
      “快、快走啊,王子,我、我們會等你回來!睘卤豢ㄗ⊙屎,無比艱難地說完這句話。
      “喔?等他回來?哼,恐怕你等不到了!辈患拔艺f一句話,灺已在大祭司手中燃燒為一堆白骨,又被他不屑地從飛毯上清理下去。
      顫抖!憤怒!我努力忍住想要嘔吐的欲望,眼里噙著淚,血液又開始不安分的竄動:灺,你是我的好兄弟,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生氣了?不至于吧,只是一個小卒而已!贝蠹浪倦p手抱胸,戲謔地看著我,“我倒想瞧瞧,以你現(xiàn)在的力量怎么逃出去。就算你僥幸逃脫了,又怎么回來面對等你的子民?哦,不,他們即將成為我的子民,你看我的記性可真不好!
      不等他再多說一個字,我已拔出锜耒劍刺向他,卻被一道光墻擋住了——可惡,他竟然早已設定了結(jié)界!
      他只是一揮衣袖,原本與光墻對峙的我瞬間被彈出好遠,幸好有騑接著我緩解了沖力,這才不至于直接被摔落在地上。
      意識到實力相差太遠,我跳上騑寬大的背,往南邊疾馳。
      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我去做不是嗎?既然要在九大海域中尋找漂流島,就得先入海,而離落焰國最近的便是南邊的棋落海。
      棋落海是九大海域中最小的一個,因其內(nèi)零落散布著星星點點的小島,像一顆顆棋子兒、似的,得名棋落海。
      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是否活著到達海岸!
      騑不敢飛得太快,如果因為太快而剎不住腳被大祭司遠射程的霹靂彈集中,對我們十分不利。不過也正因為走走停停,我們的前進速度大大降低。而大祭司似乎在饒有興趣地觀看著一部自己親手編導的喜劇片,并不急著想如何處置我們。
      哦,天!為什么死的不是我?

      ---------------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我拉緊韁繩,準備掉頭與那個老家伙決一死戰(zhàn),騑卻有史以來第一次不聽我的話,只是固執(zhí)地向南飛。
      “騑,你是不想我死,對嗎?”

      “我已經(jīng)玩夠了,現(xiàn)在把你解決掉好了。”大祭司那尖細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可惡,他是什么時候飛過來的?
      不等我細細琢磨,腹部忽然疼痛異常,麻痹感瞬時傳遍全身——他竟然用了雷電之力!
      耳邊有劈啪作響的聲音,我不自覺地把身體蜷縮起來,整個人伏在騑的背上。
      “嘖嘖,這么一下就不行了?看來我是高估你了。算了,就讓你像蟲子一樣死掉好了!贝蠹浪具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如果有可能,我一定先割掉他的舌頭!
      “別這樣看著我,要怪只能怪你太弱了,弱肉強食,懂嗎?”他嘲弄地看著我,右手被一團閃著白光的力量包裹。
      “雷電之力!蔽蚁乱庾R地用雙臂抵擋,結(jié)果整個人被彈力了騑的身體。
      迷迷糊糊的,我感覺有什么黏糊糊的東西在我臉上一下下舔,模糊中看到一個紅星標志。
      “騑,我是不是太沒用了?”我自嘲道,“我的確太弱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好像看到騑搖了搖頭。等我緩緩地坐起身,騑用頭蹭了蹭我的肩,示意我坐上去。然而雙腿的麻痹感還未恢復就又正面受了一擊,我忍不住噴出一口血末,有五滴血竟恰好落在騑額上那顆紅星的五個角上。
      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柔和的光圈,揉揉眼,光圈還在,并且在逐漸擴大——光圈的源頭,竟然是騑額上的紅星標志。
      “難道我的血催動了什么?”正暗自驚訝,緊接著發(fā)現(xiàn)身體似乎好了許多,我不禁高興起來,翻身躍上騑的背。
      “你還能動?”大祭司滿臉寫著不相信。
      “很出乎你的意料嗎。”我舉劍刺出,大祭司原本并不想閃躲。沒想到我的劍并沒有在離他五步時停下,匆忙中被我刺傷了左臂。
      “這、這不可能!”
      “這怎么不可能!蔽覍W了凊一句。

      ---------------
      從地面仰視,大祭司抱著左臂,身體佝僂地站在飛毯上。而我,一手緊握著鋒刃滴血的劍,一手緊握著韁繩,高空的疾風使我赭色的披風獵獵作響,活像一個圣騎士。
      分別充滿欲望和仇恨的兩個眼神相交匯,連空氣似乎都被割裂,緊張的氣氛陡增。
      見占了上風,我準備趁熱打鐵繼續(xù)進攻,騑卻嘶鳴一聲向南而奔,根本不理我的叫喊。更奇怪的是,大祭司似乎并不打算追擊,難道封印還在起作用?
      沒有任何障礙阻攔,我和騑眼見離主城越來越遠,大祭司卻千里傳音在我耳邊詛咒:“如果你想活命,就別回來,但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會殺一個人,直到你的出現(xiàn)。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記住,我說到做到。”
      “騑,我們回去,騑……”
      騑似乎聽不到我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朝南飛。底下的景象也由紅光沖天變?yōu)槌善哪G,那是落焰國邊境的森林。
      再后來,我遠遠看到翻滾的海浪以及月光下瑩瑩泛光的銀白色沙灘,心中不免泛起一絲喜悅。不待我夸贊,騑忽然失去了平衡,我們?nèi)克ぢ湎氯ァ?br>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夢中,但我能夠確定有聲音回蕩在耳畔。那是一個溫柔而親切,幼時常出現(xiàn)在我夢中的、母后的聲音!
      “焱,我正在用最后一點幻力說話,恐怕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離開落焰國了吧。原諒我,無法帶著秘密安眠,是我把真相告訴了凊。我知道她恨你父王,而他也應該為自己的錯受到懲罰,可我擔心會連累到你,才偷偷設下這個印。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按照你心里的想法凝結(jié)的幻象。孩子,離開這些明爭暗斗,做個平凡人!
      聲音消失,我立刻感到腹部的疼痛,原來傷并未好,看來騑帶我離開是對的。不過連大祭司都受到幻象的牽制,認為自己仍然受到凊留下的封印影響,什么幻術如此強大?

      ---------------
      “騑,騑……”如果大祭司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剛才的一切是幻象,而且印術已解,必定會派人以最快的速度沿南線來尋我,沙灘必不能久留。灺慘死的畫面在我面前揮之不去,因此我相信臨走之前大祭司下的詛咒,為了減少被殺的人數(shù),我必須快、更快!
      我努力喚著,騑終于有了反應,睜開了大眼睛,我高興地拍拍它的頭。騑晃晃悠悠地站起,卻又轟然倒下,直直摔在黎明時分被凍得冷硬的沙地上。我連忙查看,它在昨日下午的戰(zhàn)斗中被火箭傷到髀部,傷口再次裂開,右邊前后腿都已骨折變形,恐怕是我摔下去后,它也被大祭司攻擊,右側(cè)身體著地才會有這樣的傷。
      我心疼地撫著騑的鬃毛——它喜歡這樣的撫摸——對它說:“騑,你看那邊的高地,是不是有火把?他們已經(jīng)追上來了,我們現(xiàn)在必須找到漂流島,你得忍一下,能堅持么?”
      仿佛聽懂了我的話,騑輕快地舔了舔我的臉頰,然后大力扇動翅膀,附近沙灘上的浮虛沙礫以同心圓狀向四周擴散。很快,借著雙翅的力量,騑終于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待我爬上它的背,立刻往棋落海方向飛去,將已飛來的弓箭拋在身后。
      接下來的幾天,真的是度日如年。
      海上沒法吃睡,又必須抓緊時間,為了維持騑的體力,好讓它不眠不休的飛行,我只能不斷施展幻術,精神力消耗極快,再加上傷口惡化,我開始撐不住,一次次昏迷。期間,最多降落在棋落海中的那些小島上稍作休息,絲毫不敢停留。
      因此,在進入冰嶼海時,我和騑都已到極限。

      冰嶼海,位于落焰國東南方、吉克斯山脈右側(cè),是九大海域中僅次于迷海的第二大海域,因其內(nèi)漂浮著海域里最主要的五座冰山中的三座,再加上零零散散的小塊冰島,得名冰嶼海。
      一進入冰嶼海,便感到周身突然冷起來。剛剛從又一次昏迷中醒來的我只能把身體蜷縮起來,感到騑也不停滴哆嗦著,看口中呼出一團團白霧,我竟有些絕望——我們還能堅持多久?如果我就這樣死了,怎么辦?落焰國的子民還在等著我!
      忽然,騑停了下來,在我完全反應過來之前,天地瞬間傾覆——我和騑各自向下摔去。高速墜落產(chǎn)生的風使我無法睜開眼,在落入海水之前忽感到臉頰處傳來一陣溫熱。
      騑,這是你托風留給我的最后一滴、因為靈魂的渴盼而未被吹冷的淚嗎?載了我這么長時間,你一定累了,好好休息吧。
      “騑……”

      ---------------
      當我能夠再次感受到疼痛時,耳邊似乎回響著歌聲,嗓音很甜美。

      “紫菀花兒風鈴草說著悄悄話
      我安坐在小溪旁靜靜的想他
      直到星斗掛滿天淚水潸然下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流星要來了
      我把思念系在落霞上讓風帶給你
      提醒你我們的約定去看流星雨……”

      歌詞被一遍遍重復,當我聽清風鈴二字時,豁然坐起身,忍著劇痛尋找聲音的來源。
      “你怎么起來了?”一個聲音在耳邊赫然想起,嚇了我一跳。猛地轉(zhuǎn)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為什么剛才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和凊一樣穿著雪色的絲裙,再加上銀色的發(fā)絲和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膚,簡直和她足下的冰山融為了一體。
      她背后寬大純白的雙翅證明了她是身份,她是天使!難怪敢赤腳站在冰山上。
      看著天使單衣赤足,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她卻一手端著小碗一手來扶我:“你受了重傷又浸在海水里,傷口一時半會好不了,快躺下別動!
      我聽話的躺下后才問:“你剛才唱的歌中有‘風鈴’?”
      “是風鈴草!
      “是嗎!蔽沂剞D(zhuǎn)過頭去。
      天使輕推我一下:“該喝藥了。”
      “這是什么?”看著那紫色的汁液,我忍不住皺眉。
      “這是紫菀花的花粉和花瓣中的汁液調(diào)制的,這兩天你可是靠它才恢復的這么快!
      聽她這么說,我接過碗一口氣喝完了這香甜的藥,然后有些遲疑地問:“你,是天使?”
      她咯咯笑出聲來,好不容易才停。骸斑@還用問嗎?”
      “我只是害怕自己在做夢!
      “不是夢,我是天使辻!

      “對了,你怎么會受了重傷,又怎么被海浪沖到了這里呢?”辻眨眨好奇的大眼睛,問我。
      我閉起雙眼,好不容易才平熄思緒的翻騰,許久,才給她講了我的故事。
      “就這樣,我在一天之內(nèi)失去了凊、父王、兄弟、子民和整個國家,連一直陪著我的騑,最后也還是離開了!
      我講完了,辻真心的說:“你好可憐!
      我自嘲地笑笑,忽的想起什么,反說:“你是個奇怪的天使!
      “什么?”辻愣了一下,我繼續(xù)說:“天使沒有七情六欲,你剛才唱的卻是一首情歌。”
      “噢,那是一顆鈴鐺教給我的啊。”
      “鈴鐺?”
      “對啊,就在冰島上。”
      “快帶我去!”
      ---------------

      “哎,什么帶你去呀,你還有傷呢!鞭y兩手緊按住欲尋風鈴墜的我不放,費了好一番口舌才讓她明白,那鈴鐺可能關系落焰國生死存亡的風鈴墜,才勉強答應。

      “瞧,不就在那浮著的冰塊上!眮淼剿f的冰山中心,立刻看到一潭水的中心有一個風鈴形狀的墜子懸浮在半空中,周邊環(huán)繞著柔和的光芒。直覺告訴我:它就是風鈴墜!
      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見到犧牲那么多人的生命才換來的風鈴墜,我不禁大笑三聲,忽覺雙腿發(fā)軟,直跪在地上,嚇得辻以為我又昏了過去,急急手忙腳亂地扶我坐了下來,竟不覺絲毫寒冷。
      “辻,天使不是應該都住在云上嗎?你怎么會在這里?”
      “天上太無聊啦,我就常常偷溜下界,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里,便常常來玩啊。”
      “沒想到漂流島原來是座冰山!
      “不是的,這里的景色經(jīng)常換的。有時候像是在熱帶雨林,有的時候又像草原,這次是冰山!
      “哦,原來如此。所謂的漂流島,漂流到哪兒就變成所在海域常見的景地,難怪不好找。能到這里,我的運氣還真好。哎,對了,辻,你每次是怎么找到漂流島的?”
      “我?每一次想找到它的時候,心里好像都有人在告訴我方向,靠近時耳邊會有鈴聲,很容易找啊!”
      聽了這話,我不禁心里一震,連忙又問:“辻,你不是說風鈴會教你唱歌嗎?現(xiàn)在明明有風,連叮當聲都沒有,更別說歌聲了。”
      “我可沒說謊,只不過我飛起來后它才會唱,不信你看!闭f著,辻揮動翅膀飛起來,風鈴墜果然唱起歌來。
      “果然!蔽要氉园迪,“辻就是那個命定的天使,她飛起來時揮動翅膀產(chǎn)生的風催動了風鈴墜沉睡的力量。這首歌怕是風皇后最喜歡的,才會在制造風鈴墜時留下它。真沒想到,風鈴墜早就知道落焰國有難么?所以才會暗暗召喚辻。不過,那所謂的代價是什么呢?”
      “焱,焱,你怎么了?”辻眨著大眼睛奇怪地看著我。
      “沒什么,”我解釋道,“東西找到了,我得盡快回去!
      “可你的傷……”
      “我晚回去一天,就會有一個子民失去生命,我不能棄他們而不顧!
      “可你現(xiàn)在去就等于毀了所有人的希望!
      “嗯?”
      “你不是說了嗎,風鈴墜月玥珠可產(chǎn)生共鳴,而那個大祭司還會很強的幻術。你用受傷的身體對抗,能贏嗎?還是盡快把傷養(yǎng)好吧!

      ---------------
      知道自己無理可爭,我只好無奈地妥協(xié),暫時留在漂流島上。
      后來幾天,我睡覺總是會被噩夢驚醒,只要稍一有空閑,我便會想到灺和即將死去的人。我必須讓自己忙起來,專心地做事可以讓我暫時忘記一切。于是,在身體允許的情況下,我總是拼命地練習劍法。
      辻每天除了用紫菀花幫我制藥,一直陪在我身邊。見到我從夢魘中驚醒后的狂亂,她便在空閑時陪我說話,給我唱歌,以避免我再去回想。漸漸的我發(fā)現(xiàn),辻和凊越來越像了!

      一個黃昏,我練劍后身體疲乏,坐在潭邊休息。看著夕陽一點點收起余輝,我和辻聊天。
      “辻,我好像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怎么辦?我心里已經(jīng)開始留戀這種感覺了!
      “雖然有些殘忍,但這種感覺會影響你的戰(zhàn)斗決心,忘了它。”
      “辻,你不像天使,天使不都是安慰、幫助別人嗎?你卻一語道破一切!
      “我只是實話實說,作為落焰國唯一的王子,你有責任拯救國家!
      “你簡直和凊一模一樣!
      沉默。
      “辻,再過兩天我就完全恢復了,你會和我一起走么?”我怔怔地看著斜陽,低聲問。
      辻垂下了眼簾,好一會兒才艱難地抬頭:“焱,你應該知道,天使們是不能隨意插手世事的。”
      “我知道,可沒有你催動風鈴墜,落焰國就完了!”
      “你真的想讓我去?”
      “我、我需要你!
      “好吧,我會去的!
      對話后的兩天時間,辻沒有和我說一句話,她看上去臉色蒼白,很是憂郁。我暗暗自責,不該害辻這樣,可我千百萬的子民又怎么辦?

      “辻,出發(fā)吧!
      看太陽完全在海平面上露了臉,我小聲提醒。
      辻輕嘆一口氣,留戀地看著漂流島,終于揮動翅膀飛起來。在那一瞬間,我感到有什么從掛在頸間的風鈴墜中竄出,之后我便可以自己飛了,這便是力量?

      ---------------
      越過吉克斯山脈,趕回落焰國主城時,已是下午光景。
      奇怪的是,街上雖算得上干凈,卻不見一個人走動。我暗自納悶:大祭司已統(tǒng)治國家半月,怎得如此荒涼?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決定等入夜再進入宮殿,與大祭司單打獨斗?蓻]想到剛一降落到地面,立刻有人從四面八方涌來,剛剛還很清靜的街道顯得很是擁擠。
      “呵,王子殿下回來了,好像還娶了一位天使呢!嘖嘖,了不起!庇质悄莻該死的聲音。
      “住口。”我向已懸在對面半空中的大祭司怒斥,卻見他不屑道:“看來你已經(jīng)找到了風鈴墜和命中注定的天使,很快嘛。但是我倒不認為,這么一個年輕的天使會有足夠的精神力使風鈴墜的力量蘇醒!
      我感到身后的辻抖了一下,連忙還口:“別以為你這樣說,就能動搖我們的決心。要知道,這城里的人都會同我重建落焰國!
      “哼,是嗎?麻煩你仔細看看這些人的眼睛。”
      聽他這么一說,我終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對勁兒了——所有人的臉上都毫無表情,眼神空茫直視前方,根本不像是有人的心智!
      “可惡,你竟然控制了他們!蔽野央p拳捏的咯吱作響。
      “沒錯,除了少將級別以上的,所有人都已成為了我的傀儡。我倒要看看,當你的子民要殺你時,你該如何面對!
      我一邊努力想辦法,一遍在心中暗自慶幸:少將級別以上的,看來翌并未被他控制?纱藭r耳邊有驚雷炸想,“放箭。”
      那聲音,是翌的!難道他也背叛了我?
      似乎洞察了我的心思,大祭司笑著對忙于躲避箭雨的我說:“是不是很憤怒,他背叛了你。不過我可不信屈服的人,他早已被控制了!
      我捂住被劃過的箭所傷的地方,連忙拉著辻飛到高空躲避,可接下來該怎么辦?

      ---------------
      我知道,大祭司這樣做其實是想消耗我的體力和幻力,可我實在不愿傷到無辜的人,只好用幻力結(jié)出一個屏障以躲開箭雨,這樣一來我的幻力損耗極大。
      “辻,開始吧,不然等到風鈴墜和玥珠產(chǎn)生共鳴時,我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
      “可、可是,我能讓風鈴墜蘇醒嗎?”
      “辻,現(xiàn)在你是全部的希望,必須讓它蘇醒,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蔽也蛔杂X的拉緊了她的手。
      良久,終于聽到她堅定的回答:“好!
      已到此時,實在是別無他法,辻應該也清楚吧。
      “你想清楚,天使是不能干預人間世事的。”大祭司忽然喊了起來,辻冷冷答道:“我既然來了,就已經(jīng)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又何必你來提醒!
      “凊?你是凊?不對,她已經(jīng)死了,她已經(jīng)死了。你是誰?”大祭司慌亂地自言自語,我聽出些許端倪,冷笑道:“看來你還是對風鈴墜的蘇醒有所顧慮,才會不停讓辻動搖。不過沒想到的是,你竟然也認為辻非常像凊。辻,快開始吧!
      辻緩緩扇動雙翅,制造所謂的召喚之風,我感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那有色的風如絲綢一般圍繞在我周身,最后一股腦地涌入頸上的墜子。可是,風鈴墜只是持續(xù)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并沒有如先前一樣有力量逸散出來。
      “哈哈,看起來她的確沒有能力讓風鈴墜蘇醒,該怎么辦呢?王子殿下!贝蠹浪拘覟臉返湹卣f,隨即聚集幻力進攻我們,我連忙結(jié)印再設保護層,雙方就這樣在空中僵持著。
      “看來是要打持久戰(zhàn)了。”見星斗已掛在天上,我自言自語,忽覺風綢有些微的波動,不免低呼:“辻?”
      “怎么辦?焱,我沒法集中精神!
      “辻,記住我的話,你要相信自己!
      “一定是風鈴墜察覺出我心里還有一絲恐懼,所以不肯蘇醒。”辻說著,解下頸間的淚形護身符塞給我,“這護身符就暫時由你保管,否則風鈴墜風鈴墜時無法感受懂啊我的誠意的!

      “!”就在辻準備再次開始時,突然驚叫一聲,我猛然回頭,發(fā)現(xiàn)有箭射中了翅膀,不覺心底一沉:和大祭司對抗時不知不覺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竟不知足下的保護層在何時已經(jīng)消失了,而翅膀,是天使最柔軟的部分!

      ---------------
      此時正值傍晚,天際兩邊同時出現(xiàn)太陽和月亮以及幾顆貪早的星星,而辻終于支撐不住從半空中跌落,在清亮的圓月之下,一頭銀發(fā)似乎要融化。
      “辻!”我搶身上前想拉住她,卻有青劍從指間劃過——可恨的大祭司竟割斷了我盡全力抓到的一點衣裙!
      然而就在我準備與大祭司決一死戰(zhàn)時,忽感有一陣風拂過,頸間的風鈴墜立刻金光大盛,自己飛離我懸在半空。
      又聽大祭司散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只見一顆紅光圓珠像水滲入土壤一般從他身體里“滲”出,這便是玥珠吧!
      轉(zhuǎn)眼間,玥珠已被鑲嵌在風鈴墜上,二物融為一體,光芒死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飛回我手中。此時它們的力量已達到平衡,便再無被利用的價值。
      辻,你留下的最后一絲希望,成功了。
      而那代價,是讓我失去你!
      “秋水無痕”。風皇后連這一切發(fā)生在凄涼不改的秋季都能卜算得出?辻,你就這樣毫無痕跡地離去嗎?不,這預言并不準確,還有水晶淚護身符啊!

      想起所有死去的人,我終于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拔出锜耒劍直刺對方要害,卻一次次被保護層阻隔。在又一次躲開他的攻擊后,我實在忍無可忍,在半空中畫出一個陣,運氣執(zhí)劍,使出了殺手锏。
      “弒天!你竟然想用弒天劍法來殺我!”大祭司滿臉驚駭,幾乎忘了還手。
      弒天,煒嶷一族失傳已久的最高級劍法,也難怪他會有如此反應。說出來沒人信,我是在花園的假山夾縫中找到它的,自知是寶貝,便偷偷練習,終于有了用處。

      激戰(zhàn)持續(xù)了一整夜,我們兩個都大口喘著粗氣,分坐于殿前二龍之上。
      大祭司陰笑:“告訴你,所有死去的靈魂,都被我吸入體內(nèi)供己所用,也就是說我能瞬間恢復體力,等死吧。啊!”
      一剎那,大祭司臉上的得意僵住了,只見一把劍貫穿其左胸。
      “翌!”我脫口驚呼。
      大祭司全身顫抖:“你為什么沒有被我控制?”
      翌冷冷答道:“是虛皓族族長受軟禁前幫我解開了印術!
      凝聚心中所有,我拼盡全力使出了“弒天”的最后一招。就這樣,不可一世的大祭司依舊念著那句“怎么可能”氣絕身亡。

      ---------------
      當黎明的曙光照射在落焰國時,我已離開了那里。我并不適合作王,為什么不把這位置留給合適的人呢?有翌在,相信落焰國會重新繁榮起來。
      聽說天使最好的歸宿是海,在看著辻被紫菀花簇擁著消失不見后,我用法術幫“大祭司”搬家,與我一起在漂流島定居。
      我還是愛坐在“大祭司”的橫枝上看云,想念所愛國的辻,給過承諾的凊,以及灺、騑、父王母后,過去的一切,即使這些都已離我遠去……
    插入書簽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逝

    ←上一篇  下一篇→
    作 者 推 文


    該作者現(xiàn)在暫無推文
    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wap閱讀點擊:https://m.jjwxc.net/book2/2045181/0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關閉廣告
    ↑返回頂部
    作 者 推 文
     
    昵稱: 評論主題:


    打分: 發(fā)布負分評論消耗的月石并不會給作者。

    以上顯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條評論,要看本章所有評論,請點擊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