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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ny Street
老查理的理發(fā)店在街的向陽一面,據說這個意大利南部的小城市正好位於政府難以觸及的屬於“暗世界”的區(qū)域里。至少他搬來的三十幾年里從大到小各種不間斷的火并、斗毆、爭搶一直在證明這一點。有時甚至有流血事件和死亡發(fā)生。
但是最近半年來一切風平浪靜了。理發(fā)店終於可以不再開兩天關三天,陽光明媚的街道也終於可以欣欣向榮起來。
又據說這是因為在城外某處居住的黑手黨的老大回來整頓的結果,那個家族好像叫彭哥列。
在誰都還不知道的早些時候──
某天下午,一群小混混正在朝街邊的倒霉小販討要保護費,卻不由分說地被路過的某個人一頓暴打,并用不太純熟的意大利語丟下一句“我討厭群聚。”
這個有著勾魂丹鳳眼的東方青年叫做云雀恭彌,是彭哥列家族的云之守護者──這是後來才知道的,那時候整半個城里的流氓混混全部從良,看到他都會有禮貌地鞠躬行禮叫云雀大人好。
當然在這個混亂已侵蝕到骨子里的地方不只有小混混這麼低層次的源頭存在。
隔街的暗巷里有一間不算大的酒吧,本市最骯臟的交易都在那里進行。有時候會有某某家的女兒失蹤了,可能沒幾天後會以被販賣的奴隸出現在那里。再過不久,河里漂浮著一具慘不忍睹的女尸。
這件事是老查理第二天聽街坊鄰居的傳聞才知道的──一個有著灰色頭發(fā)的青年心情郁悶地要找個地方喝酒,當然他并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只是隨意地走進去。於是當晚,在一連串突發(fā)的看不順眼、挑釁、找碴到最後發(fā)展成械斗事件,該男子很干脆地用幾個炸藥把那里夷為平地。
說到灰色的頭發(fā),老查理想起一周之前就有個灰頭發(fā)的青年來理發(fā)。他雖然看上去一臉不羈的火爆,但事實上言談和舉止十分有教養(yǎng),令他印象深刻。
不過應該不是他吧?他想,但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後來他們知道那是彭哥列的嵐之守護者。
在這個小城市里也會有警察局和治安官。不過作為名副其實的法律死角,正直的執(zhí)法者已經全被暗中做掉了,剩下的已經在本質上等同於不發(fā)分子,外表光鮮而內里黑暗。
治安官里有一群傻瓜特別喜歡開著車到處橫沖直撞,當然若碾死什麼人也只能怪你不好非要擋住他們的去路。
這群傻瓜們還很喜歡成群結隊地砸看不順眼的場子和人的腦袋。由於治安官們住在與這里相反的城南,當這天他們吵吵嚷嚷地開著車過來“視察”的時候云雀恭彌不巧地出差去了。
居民們心驚膽顫地看著他們飛馳而過,如颶風般摧毀了道邊的花店、水果攤、糖果屋……直到為首的車子被兇猛的一拳打扁了車頭報廢在路旁。
跟在後面的傻瓜們馬上兇神惡煞地操家夥從車上下來,揮著手槍把擋在前面的兩個人團團圍住。
揮拳的平頭小夥子用聽不懂的語言大聲指責,他後面那仿佛沒睡醒的卷發(fā)少年隨即翻譯道,了平笨蛋說,他本來是想給首領買下午茶點心的,而你們毀了首領很喜歡的那家蛋糕店,罪無可恕。
少年的語氣是平鋪直敘地,他接著說,我更加無法忍受一個星期乃至一個月沒有糖果!
他說完丟出幾顆掌心雷,伴隨著雷光閃現的還有不斷的慘叫和求饒。
危機之下竟有一個人抓過花店老板的小女兒用槍威脅,但是回答他的是飛來的半邊汽車,直接打飛出N米遠?粗鴿M天飛的汽車零件,幸免的幾個人早就嚇得落荒而逃。
兩個人拆汽車發(fā)泄完後,爽朗地一擦汗。花店的小女兒怯怯地遞上來一小束向日葵并淑女地拉著裙子屈身道謝。
後來,這些各式各樣的事件終於驚動了盤踞在這里的地頭蛇。
那是比小混混兇惡一百倍,治安官們背後的隱藏BOSS,指揮這里最大地下交易的狠角色。
當他來調查情況的幾個心腹手下被云雀用拐子咬殺丟在街頭示威後,他們就開始在這里聚集,明處暗處都是危險。
云雀恭彌卻又一次消失了,據說單槍匹馬地到某個地方直搗老巢。而集中過來的包括那個地頭蛇在內的一群人已經在叫囂著鏟除所有不服的人。
如果是以前的話,這種風聲鶴唳的時期老查理早就能躲多元躲多遠了。但這次,很多人像他一樣有種莫名的勇氣想看個過程和結局。為此他寧愿冒著危險在他們來的時候關上門在窗子後面偷看。
那是個下雨的天氣,中午的時候街上的店都還開著門。時常來訂購很多很多奇妙食材的黑發(fā)青年溫和地叮囑大家一定不要出門。這次他沒有帶他運送食材的拖車,而是背著一個長條形的袋子。他依然是笑容滿面,仿佛述說和警告的腥風血雨只是玩笑。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叫山本武的青年還站在屋檐下靜靜地看著街道。
叫陣的的人群逼進,暗處潛伏的獵犬也走出來,街上的人紛紛關門閉戶。
老查理躲在二樓盡量地把窗戶縫開得在大一點,看見山本武站在雨中,手中刀刃上寒光逼人笑得一臉殺氣。
然後另外一個藍色頭發(fā)的青年走到他身旁,黑著臉掛上手機笑著對山本說,死麻雀打電話說他那邊已經搞定了,叫我們快點。好囂張的口氣啊,我很不爽。他手上憑空出現一把三叉戟。
老查理看著他們竟然不會感到害怕。他甚至好整以暇地研究起藍發(fā)男子的鳳梨發(fā)型和異色的雙眼。
就是你們這些死廢材勞駕阿綱操心,還讓死麻雀那麼囂張,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骸大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對付他們需要我們兩個人出手嗎,云雀一個人就能做掉他們背後的家族,我覺得讓巴吉爾來就可以了。
殺氣彌漫整條街,激起漫天水花和霧氣!
一夜之間,地頭蛇和他的黨羽以及背後的黑手黨家族都全都人間蒸發(fā)。
追憶起來那些事還歷歷在目,不過到現在讓所有人很好奇的是,能擁有那麼強勁守護者的彭哥列首領是怎樣的一個人。
理發(fā)店的門有被有些粗暴地推開,老查理驚得放下手中的報紙趕緊起身。
當然不會是昨日重現般地來人手保護費,那種生物在這里已經瀕臨滅絕。來者是有著褐色長發(fā)的青年,頭頂的頭發(fā)凌亂地蓬起。
逆光之下讓他帶著憤怒的臉顯得有些稚氣。
“剪頭發(fā)!彼院喴怦數卣f著坐在椅子上。
老查理熟練地把他的頭發(fā)打濕,拿起剪子問道:“要剪成什麼樣?”
此時青年剛才的憤怒已經轉化成賭氣,從鏡子里看上去十分有趣。
“剪短……剪成平頭……干脆剃光好了!”
“剃、剃光?”身為理發(fā)師的美感在作祟,他不忍心看到藝術品般的帥氣青年變成劣等的街頭藝人。
“對,干脆剃光!”青年的口氣決絕。
“可是為什麼呢?”老查理溫和地問。
青年沈默了一下醞釀感情:“每天早上都會有一群人為了誰給你梳頭而大打出手,每次洗個頭都會引來爭搶,其中還包括用哪種牌子的洗頭水,還要應付時常的惡作!”他最無法原諒的是一覺醒來變成了一頭公主卷發(fā)和變種鳳梨弄的滿頭辮子!
“……這不表示他們都很喜歡你嗎?”老查理一時訝然。
“如果這樣會連帶造成財政赤字連屋子修繕費也沒有的話,還是剪掉算了!”
發(fā)現青年的態(tài)度有所軟化,老查理連忙說:“那我?guī)湍慵舫啥贪l(fā)吧!
青年猶猶豫豫地終於點了頭,老查理高興地拿著理發(fā)剪熟練地修剪起來。
大約十五分鍾後,鏡子里面出現的形象令青年懷念萬分?伤沒有感慨完,就有人闖進來。藍色鳳梨頭的六道骸大叫著綱推開門,老查理和青年不約而同地轉頭看著他,不同的是一個表情驚奇一個臉色不佳。
時間突然停頓了兩三秒,有些愕然的六道骸充滿陽光的背景突然開出了無數小花。他一把將青年抱住蹭啊蹭地叫著好可愛好可愛就跟以前一樣呢!
緊著著出現的人們把外面的陽光都擋住了,云雀的拐子橫過來順勢把青年拉開。“咬殺你!彼浔鼐媪励P梨。
“十、十代首領,你的頭發(fā)……”灰頭發(fā)的青年愣愣地語無倫次,後面的山本已經滿臉笑容地不停地在褐發(fā)青年的頭上揉啊揉:“真是好懷念的樣子啊,阿綱!
“死肩胛骨我給你說了多少次要叫首領啊!”灰發(fā)的獄寺隼人一把把自家首領從魔掌下搶回來摟在懷里。
“現在的樣子也很不錯啊,阿綱!鼻缰刈o者撞進來整條胳膊搭上了青年肩膀。連卷發(fā)的少年也湊過來:“是啊是啊,想起我小時候總是讓你抱著多好啊~”
漸漸失控的狀態(tài)讓青年爆發(fā)了萬年難得一見的粗口:“臭混蛋們,他媽的準備要造反了嗎,究竟有沒有把老子放在眼里?”黑色的X手套不知幾時戴在了手上,隨著頭上死氣之火的出現,晴空萬里的大白天出現了壯麗的煙火。
事後,年輕的彭哥列十代首領鄭重地對這次麻煩道歉,老查理受寵若驚說沒事沒事,都虧了你們才對啊。
果然他們的首領是個極其有魅力的人啊,他想,那幾個守護者這可是第一次全體出現。
──為了他──
有一就有二三四五六……打那之後,彭哥列和他的守護者們時不時地會出現在街上,總是吵嚷著從不停歇的美好生命。
這個城市也一如既往地天氣舒爽。
他們手上的戒指在陽光下發(fā)出溫暖的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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