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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
“很多年以后再回首,我才明白那些努力強迫自己去忘記的往往是最不能忘記的。就像我始終不能忘掉那個穿深藍色衛(wèi)衣的面癱男人。即便多年時光逝去,再難見他音容,可他,永遠活在我心中……”
有人問我在讀些什么。我將那泛著暈黃色色澤的舊日記本翻開,嘴角噙著淡薄輕淺的笑意:“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舊東西。不過很有趣!笨峙虏恢故怯腥つ敲春唵伟。
那人瞧了,抬手隨便翻了翻,而后扁嘴:“這寫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俊
我有些不喜歡他的態(tài)度,可還是溫溫和和回應(yīng):“一個男人的……嗯,自我催眠。”問話的人哈哈笑了幾聲揚長而去,顯然不認可我的答案。
畢業(yè)那年,學(xué)校社cosplay社團為了慶祝我們這些“老年人”離開特意舉辦了一場隆重的cosplay秀。
我閑來無事便樂呵呵地跑去后臺圍觀。
那日,我看見一個穿著深藍色衛(wèi)衣的人舉著把奇怪的大刀從我面前飛快走過。不知道怎么的,我心中忽然涌現(xiàn)出一些難以描述的奇妙感覺。接著,是一群打扮成這樣的男人。那感覺如突然漲起來的海潮,直沖沖地沖擊上了我的心扉。
心疼?
我轉(zhuǎn)身想走,cosplay秀的主持人卻突然拉住我,巧笑倩兮地翕動嘴:“學(xué)長似乎對小哥很感興趣?”她抬手指指那些穿著深藍色衛(wèi)衣的男人們。
小哥?
我沒想明白習(xí)慣性點頭,主持人卻湊過來,一臉的興趣盎然:“矮油,我說小哥的魅力大唄!”她水靈靈的大眼睛很漂亮,那張臉也非凡,可卻勾不起我的心。
我輕輕推開她,隨便一說:“不知道你說的小哥是哪位,可是那群人——”我頓了頓,忽然想到了那日記本里寫的一句話:就像我始終不能忘掉那個穿深藍色衛(wèi)衣的面癱男人。即便多年時光逝去,再難見他音容,可他,永遠活在我心中……
“什么?”主持人好奇地問。
“形神俱不在。”我冷淡吐出一句評價,離去。
小哥怎么可能是那樣的存在?他眼神淡然,那雙淡然如水的眼睛,淡的好像他的心,根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他更是習(xí)慣了安靜淡定,沉默寡言,惜字若金。而那群人比知了還聒噪。
這個想法一落地,我驀然驚地整個人一僵。為什么自己會把舊日記本里的對那神秘男人的形容套在這個所謂的“小哥”身上?
搖搖頭,我不經(jīng)意地加快了步伐。
又有一個男人來問我我翻看的舊日記本究竟寫的是什么。我懶得解釋,敷衍了事:“一個男人的故事!
他有點興趣,我急忙抬手拍掉他伸來的爪子。
男人不禁有些急了,“給我瞧瞧啊,你說的我好心癢誒!
我一緊張,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脫口而出:“我自己寫的私密日記你真的打算看?!”
男人摸著鼻子悻悻地走開了。
我卻好似如釋重負,悄然無聲中緊緊地攢緊了那日記本。仿佛它真的是我的私人物品,仿佛真的該是我的一般……
沒過多久,有人在街上攔住我,說我長得很符合他們的要去,請求我去cos一個叫“天真”的男人。
天真?這又是誰?
我一臉的不安逸,有個胖嘟嘟的男人隨即跑過來,和求我似的直拍我馬屁:“帥哥啊你真俊俏啊……啊對了,幫幫我們唄,我們今兒一起出外景,可誰也沒料到有個coser卻突然生病了……”他霹靂啪啦說了一大堆,盛情難卻之下我只得點頭同意。
后來,我終于知道了小哥和天真是誰,連帶有關(guān)這兩人的故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可就是知道的越明白和清楚就越是感覺到了可怕——那舊日記本上提及的種種太為熟悉,熟悉到能和這兩人的故事串聯(lián)到一塊,熟悉到好像它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午夜睡夢中倉惶醒來,更是發(fā)現(xiàn)自己好似入了魔境般的,開始經(jīng)歷那驚險的冒險與探險。和那個愛穿著深藍色衛(wèi)衣的面癱男人一同出生入死。哦,對了,還有其他人。比如一個可愛的胖子。
瘋了瘋了……
夢境竟然真實如斯,實在是——叫人永生難忘啊。
習(xí)慣了一切之后,我有了寫日記的習(xí)慣,就像是那些寫同人文的寫手們開始肆意地抒寫心中所想。我不再糾結(jié),深夜星光下就把自己當成天真,開始一日復(fù)一日的抒寫。也正是那一刻,我才明了那舊日記本所傳遞的根本不是一個男人的自我催眠,而是思念,如狂的思念。它繾綣,如散開的圈圈漣漪,從亙古瀲滟到當下,將所有的迷人稀釋成筆下脈脈生香的灼灼花朵。
它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不言的愛。
從來都是。
后記:
過年的時候,被母上拉去相親。和我相親那姑娘姓張,長得很美麗。不過再美麗也沒用,不是我喜歡的。
半個小時之后,她那英俊瀟灑的表哥穿著一件素色襯衫來了,一張臉冷冰冰的,那眼里更是充斥滿了淡然,可太漂亮了,滿當當?shù)乃坪跤蟹N說不出的感覺。
小姑娘顯然也不喜歡我,看見自家表哥來了,隨便敷衍了一個借口就撒腳丫子跑遠了。
我笑了笑,開門見山問:“表妹相親,表哥湊什么熱鬧?”
這男人根本不理我。
我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只覺得一股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舒服,很叫人舒服。
這一坐,就是整個下午。
后來,我去結(jié)賬的時候,這男人還是一言不發(fā),只慢條斯理的跟在我身后。這樣熟稔的舉措其實會讓人覺得奇怪,可我卻完全不會感到一絲一毫的奇怪。
直到——
“你去哪里?”話出口,我才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是緊緊地攫住了男人的手腕。
那男人先是一愣,而后另一只手忽然撫上了我的手。他那眸子里依舊瞧不出一絲波瀾來,“我不走。”
這解釋過于簡單,卻讓我的心神一下便安定了下去。
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我問這個寡言少語的男人:“有人拉過你去cos一個叫張起靈的男人嗎?”
他隔了好久好久才回答我:“有!
我大笑:“那你一定是最符合要求的!”
他抬頭,眸子里忽然映滿了執(zhí)著和認真,“不是符合,是本來就是!闭f罷,那薄唇突地就朝著我印了過來,帶滿了溫情。
不是符合,是本來就是……
本來就是?本來就是誰?難道你是說你是張起靈?
嗯。
哈哈,那我不就是吳邪了?哈哈……
男人收緊抱住我的手臂,道:“逮住了就再也松不開手了。”難得吐出這么長一句話啊。
我忍不住直笑。
告訴我,你是張起靈,我是誰?
吳邪。
轉(zhuǎn)世再多次,你都是吳邪,永遠都是。
天真無邪的,吳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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