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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一切的開始就像肥皂劇般充滿了狗血的氣息。
那天飛段因為一句感嘆莫名其妙地激怒了自己常住林子的主人,被那只皮毛顏色鮮艷耀眼的老虎一腳踹上了天。
本來這對飛段而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繞一圈飛回去就好了。
問題是他的右翅膀前幾天某次覓食時受傷了。在扇著左翅膀撲騰一會后,實在難以掌握平衡的飛段,墜機了。
下落過程中他本能地揮舞雙手試圖抓住些什么減緩一下速度,結果真的讓他碰到了一條軟綿綿的溫暖的藤蔓。
咦——?軟綿綿的、溫暖的……藤蔓?
沒時間想那么多,飛段下意識一把揪住了那條‘藤蔓’。
下落的勢頭稍稍一滯,很快他又恢復了自由落體的狀態(tài)。
“吧唧”一聲著陸了。
這一下摔得不輕,飛段趴在滿地的枯葉上半天才緩過勁來。
他咳了兩聲,艱難地翻過身,對上一雙包含怒意的綠眸。
“喂,松手!毖劬Φ闹魅寺曇舻统。
再看手里,哪是他以為的藤蔓,分明是一條黑色的、炸粗了一圈的尾巴。
角都覺得自己最近相當?shù)姑埂?br> 先前無意觸發(fā)某個奇怪的界陣導致外貌只能維持在半獸狀態(tài)也就罷了,難得有閑心想坐在樹上思考一下人生,哪料到思考者的姿勢還沒擺出來便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家伙揪著尾巴拽下了樹。
請注意,后半句話的重點是‘揪著尾巴’。
如果不是及時認出空降那貨是隔壁那片他還算熟——指曾經(jīng)幾次結伴‘游歷’人類世界——的一只鳥,他早把對方妖道毀滅了。
可暫時的容忍不代表角都完全不計較,特別是那逃過一劫的白癡在接收到他的警告后還毫無自覺地拽著他的尾巴開始聒噪。
“咦?角都?你怎么會在這里?”
角都努力控制想在白癡身上磨爪子的沖動,咬牙道:“這里是我的領地!
“哦,你的領地……嘿沒想到你丫的居然是只貓科動物,虧我之前和迪達拉打賭你會是一塊石頭比如金子寶石啊之類的。畢竟你那么愛收集那些東西,同類相惜的理由也說得過去……”
在飛段絮叨的過程中角都差點磨平了自己賴以生存的尖銳牙齒。
“你、先、松、手。”這句話是從牙縫里面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
飛段好像這時才發(fā)現(xiàn)那條毛茸茸的尾巴依然被自己攥在手中。他忙松開手,順便順了順上面亂成一團的毛。
可惜兩個物種各方面的差異導致尾巴的主人完全沒理解他舉動上的善意,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袍子扭頭離開。
就此分別……是不可能的。
角都的祖上和東方傳說中名叫‘貔貅’的神獸頗有淵源。那種經(jīng)常被人類刻成石像擺在銀行門口的神獸天生愛財并具有可以輕松找到各種財寶的超能力。血統(tǒng)稀釋到角都這一代,找寶的天賦是早就沒有了,愛財?shù)奶煨缘贡唤嵌祭^承了個十成十。
所以當角都接收到自己其中一處寶庫的結界傳來的警報,登時放棄巡視領土邊界急急忙忙往回趕。
然后他看見了正坐在一堆金銀珠寶上的飛段。
沒工夫去想對方究竟是如何打破他祖?zhèn)鞯慕Y界,角都現(xiàn)在只想用眼神殺死那個白癡。
可惜缺根筋的飛段沒發(fā)現(xiàn)他身周具現(xiàn)化的怒氣,朝他招招手道:“快來快來!我發(fā)現(xiàn)了很多好東西,見者有份五五分成怎么樣?”
……這貨絕對是在挑戰(zhàn)他的怒氣槽上限!
角都深呼吸再深呼吸,大跨步上前揪住對方領子把人丟出去。
修復完結界,他再次揪領子興師問罪:“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啊,這個嘛……”飛段聳了聳肩——即使在被人揪著領子的狀態(tài)下像在扭脖子,“我又不認得路,隨便亂走就到了這里唄。”
角都的臉色緩和了兩分,松開飛段的領子退后一步:“怎么破的結界?”
“什么?你是指那個軟綿綿的防護罩?直接穿過去就好了啊!
角都的臉色又黑了幾分,畢竟愛財?shù)纳瘾F家族用以保護財寶的東西不可能這么隨便。
飛段見他不信,走到結界邊上——這讓角都有些驚訝,一般情況下除了主人外其他生物是看不見結界和里面的東西的——把手穿了過去。
“你看。”飛段晃了晃手臂,硬質的透明材料在他手腕附近軟化成了水一般的物質。
“……過來,我?guī)慊啬隳瞧。”角都生硬地轉移話題。
他還是對祖上流傳了那么久的東西比較有自信,那么只能把這唯一破得了的奇葩趕出領地。
——不是沒想過滅口,只是曾結伴的歲月充分說明了‘禍害遺千年’的道理。
飛段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溫暖柔軟的窩和美味食物當然比不能吃的財寶更好,當下站起來追上去:“哎你等等我!”
從下午走到夜幕降臨,一路跌跌撞撞的飛段腳下一空差點栽個跟斗,“靠!我們一定得摸黑在這滿地的坑上面踩來踩去嗎?”
深林鋪滿地面的腐葉下面往往是千年古樹盤虬臥龍的樹根,一步一滑稍有不慎甚至可能整只腳踩進不明洞穴的趕路經(jīng)歷對大多以飛翔和騰躍見長的鳥類來說著實不太美妙。
擁有夜視能力的角都眼見飛段搖晃著直沖獵人的一個陷阱而去,一伸手把半盲的鳥類撈回來:“找個地方休息!
野外生存過的人類都知道,夜晚最好不要靠近水塘,因為夜晚的水塘邊往往聚集著各類野獸,食草的和……食肉的。
角都的到來致使原本熱鬧的池塘頃刻之間變得空無一獸,飛段回頭望望四向奔逃的黑影,驚奇地感嘆:“他們晚上居然會聚在一起!”
原諒他的孤陋寡聞。他住的那片的池塘由于鬼鮫那種水生肉食動物的存在,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各物種大規(guī)模聚集飲水的場面。
角都蹲在池塘邊掬起一捧水喝下,不置可否。
飛段也沒指望在他眼里沉悶得就像一塊石頭的角都作出回應,隔了幾米在角都身后問:“不介意我點火吧?”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他已經(jīng)聚了一堆木柴開始嘗試點火。
“我說我介意你就不會點了?”角都看著飛段笨拙的動作。
“當然不,”飛段小心護住竄起來的小小火苗,“我可以離你遠一點!
野獸怕火,但混跡在人類中一段時間過后角都已經(jīng)可以克服這種本能的恐懼——熟食比較適合人形狀態(tài)下的身體器官。
角都在飛段對面坐下,提出自己的疑問:“我以為鳥類不會迷路!
“沒錯!憋w段用樹枝撥弄火堆,“在翅膀完好的情況下!
翅膀完好就可以飛起來,飛起來一切就都一目了然,自然不存在迷路的問題。
“翅膀完好?”不知為什么角都腦海里有人類摁著肉禽拔毛的畫面一閃而過。
“嗯,我翅膀傷了!憋w段拉低領口展示右肩上顯眼的牙印。
“……”這個傷真微妙。角都挑眉。
“覓食中的意外很正常,”飛段齜牙一笑,“那個弄傷我翅膀的家伙味道不錯!
……果然!
不想和對方糾結鳥類除了某些猛禽外都應該對肉類不感興趣,角都換了個問題:“你為什么會到這片來?”
“我也不想,是被老大他硬踹的……說起來這段時間老大變得好奇怪,比平時暴躁了十倍不止。啊真是的今天早上我什么都沒干他就一腳飛過來……”
角都想了想隔壁那只老虎,雖然奇怪了點但不像會無故遷怒的妖:“你確定你什么都沒干?”
“廢話!當時我剛起床,只顧得上站在門口伸懶腰感嘆一句春天來了,然后老大突然出現(xiàn)……”
“你感嘆的原話?”
“唔我想想……好像是‘春天來了又可以賞花了’吧?”
角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記得小南小姐的原形是什么嗎?”
“原形?不就是一株——”飛段頓了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臥槽!小南小姐開花了?”
飛段睡到半夜驀地驚醒,一雙貓科動物特有的眼睛在月光下綠瑩瑩地發(fā)著光。
“放手!苯嵌嫉穆曇羰菈阂种瓪獾牡统痢
飛段動了動,感覺到左手心里毛茸茸的觸感。
月光給黑色的毛發(fā)鍍上一層銀白的光澤,被他抓住的尾巴和白天一樣蓬松得看上去粗了一圈。
飛段覺得好玩,右手放上去蹭蹭上面蓬松柔軟的絨毛。
在他視線沒有觸及的地方,角都發(fā)間露出的兩只黑色尖耳如同過了電般筆直豎起。
下一秒尾巴主人尖利的爪子在他手背上狠狠一撓,趁他吃痛松手飛快地把尾巴奪了回去。
飛段捂住手背上冒血的爪子印,看到角都幾乎要噴火的兇惡眼神,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這只看上去陰沉無趣的貓科動物,實際上有一條異常脆弱敏感的尾巴。
深夜的小意外讓角都到了天亮的時候依然板著張臉。
飛段快步跟上前面大步穿梭在樹木之間的角都,考慮許久放低聲音道:“不好意思啊,我看我們老大經(jīng)常用尾巴搬東西,不知道你的尾巴會……”
角都一記眼神死光掃過來,飛段識相地閉了嘴。
誰知道同是貓科動物尾巴的差異會那么大,你又沒在尾巴上掛個‘危險品手勿動’的警示牌。
飛段暗自腹誹,視線不自覺地落到角都的袍子下擺。那條脆弱的尾巴在那里露出一點毛茸茸的尾巴尖,隨著主人的動作輕輕晃動……
等飛段反應過來,角都的尾巴第三次落到了他手里。
第一次是不小心第二次是無意識,俗話說事不過三,怒氣槽終于達到滿值的角都暴走了:“滾!”
以同樣五體投地的方式回到熟悉地界的飛段撐著聽到動靜從地底下冒頭的絕爬起來,目送不知不覺熟悉起來的背影消失在另一邊的樹影間。
“……你這個姿勢好像望夫石!北凰斪龉照鹊慕^忍不住吐槽。
“……多謝夸獎!憋w段收回目光,拍干凈身上沾到的枯葉,“嘛~一天不見你們有沒有想我?”
生活中各式各樣的突發(fā)事件數(shù)不勝數(shù),這一個小小插曲很快被主角拋到了腦后。
百般無聊的飛段第無數(shù)次把好兔子阿飛丟進鬼鮫的池塘,然后看著那只兔子蹦出池塘跳進他鄰居的懷抱。
濕淋淋的兔子耳朵耷拉下來遮住眼睛,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萬分可憐的樣子。
“我說飛段你一定要這么欺負阿飛嗎?嗯?!”迪達拉揉揉兔子白中透粉的耳朵,而兔子配合地變成半獸狀扒住他不放。
“得了吧你個獸耳控,”飛段坐在樹上打哈欠,“也只有你覺得阿飛不是自愿被我丟到水里去的!
迪達拉低頭對上兔耳青年面具里端可憐兮兮的濕潤眼睛,繼續(xù)蹂躪對方發(fā)間的耳朵:“有誰會被自愿欺負的嗎!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嗯?”
與一個死腦筋的獸耳控爭論有可愛耳朵會裝可憐的小兔子和一個沒有毛茸茸耳朵且屬性為‘欠揍’的鳥類誰更可信是個愚蠢的行為,飛段眨眨眼睛提議:“迪達拉,我們來猜猜蝎是一只什么?”
“這個看名字就沒有懸念了,嗯!钡线_拉隨口應。
“不對喲前輩,你看鼬前輩就是一只兔子~”阿飛勾住他的脖子示意池塘對面,那里剛起床不久的黑發(fā)青年正借著水整理儀表。
……= = 宇智波家全是兔子好嗎!
不過有叫做黃鼠狼的兔子為鑒,的確說明名字并不能代表物種。
飛段伸出指頭在頭頂上比劃出耳朵的樣子:“說不定蝎也有一對漂亮的耳朵喲~”
“我沒有!彼砗笥新曇敉回5貍鱽,紅發(fā)的少年站在樹下眼神陰郁,“飛段,你最近很閑!
被突然出現(xiàn)的蝎嚇得差點掉下樹的飛段穩(wěn)住身體抬眼望天:“是啊,大家都挺閑的!
“現(xiàn)在就有事可以做。”又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樹下。
“誒老大,你怎么來了?小南小姐的花期——靠!”
佩恩避開掉下樹的鳥類,拍拍手從飛段背上踩過去:“各位,北面十二公里處有人類入侵,身上殺氣很重!
“又來了!背靥晾锏墓眭o冒頭,“北面十二公里,不是隔壁那只豹子的領地么?”
飛段找到目標的時候,入侵的人類老頭已經(jīng)和角都杠上了。
此時那老頭一手拿符紙一手捻胡子底氣十足:“呔!今天定將你個作惡多端的妖孽收了為民除害!”如果忽略他身上因為殺孽太重散發(fā)出的血腥氣息,當真是一派正氣凜然的正義人士。
而對面黑色的大型貓科動物壓低重心耳朵倒伏,從喉嚨深處發(fā)出食肉野獸特有的威脅低吼。
如此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時刻,有長翅膀的家伙落到了他們之間。
鳥類的半禽狀態(tài)準確地印證了人類間流傳的那句話——長著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還有可能是鳥人= =
“喲,角都!憋w段收起翅膀,舉手向黑豹打了個招呼,“你的尾巴還好嗎?”
角都的低吼卡在喉嚨差點變成咳嗽。
“勞煩費心!币矮F的聲音含糊沙。骸澳銇砀墒裁?”
“啊,老大說這邊有熱鬧叫我來看看,順便不要讓一些奇怪的東西靠近我們那片……你知道奇怪的東西是指什么對不對?”飛段挑眉做出個‘你懂的’的深刻表情。
……話說一出場就告訴敵人己方情況真的不是間諜作為么?
沒有錯過另一邊的老頭聽完對話后眼里紅果果的貪婪,角都第一次在不涉及自家收藏和尾巴的情況下有了摁住對方拔毛的沖動:“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嘖,不說話就不說話。”飛段轉向老頭,“喂,老不死的,家里人把棺材準備好了吧?”
不等回答,他手里憑空出現(xiàn)一柄三刃鐮刀——
“可惜,準備了棺材你也用不上了!
角都看著面前的熊熊火海,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祖先的結界應該不怕火燒’。
之前與老頭對峙的那么幾秒,野獸的直覺告訴他:來者不善能躲就躲。
不可否認,他謀財害命的事情是干過不少,但背負的命債不及那老頭的十分之一。
再結合老頭身周環(huán)繞的重重怨氣,不難猜出,這老頭雖為道士,走的卻是強取妖的修為化為己用的歪門邪道。
所以老頭在殺光了他能找到的潛伏在人類之間的良善小妖之后,循著殺戮之氣一路找到了這里——角都和隔壁那幾只動物,哪個身上沒有幾條命債的?
要說這老頭敢獨身一人上門來找茬,實力肯定不一般。但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飛段就是這么一不要命的。
打起架來不要命這一點角都從曾經(jīng)的幾次‘游歷’中深刻了解過。偏偏飛段那貨抗摔打能力倍兒棒,不管怎么折騰過幾天就又活蹦亂跳了——這也是角都會多次找飛段結伴的原因之一。
不要命的飛段對上實力不一般的老頭,隨著時間流逝優(yōu)勢方漸漸顯現(xiàn)出來了。
從頭到尾旁觀的角都表示,人類對抗蟑螂的斗爭可以很形象地套用到這次戰(zhàn)斗上——不管人是用水潑、用煙熏、用火燙、用腳踩……打不死的小強總能一次又一次卷土重來。
然后在飛段準備了結戰(zhàn)斗的當口,老頭自爆了。
本來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坑爹技能飛段已經(jīng)躲過去了,可別忘了深山老林里的落葉。就算不是天干物燥的冬天,這么一爆也足夠引燃堆積了不知多久的滿地枯葉。
所以山林防火的課題真的很重要啊很重要~
咳,扯遠了。
林間大火的蔓延速度很快,眼見著火苗迅速向隔壁那片林子靠近,飛段扭頭看了一眼和他并肩逃離的角都,義無反顧地轉身沖進了火海。
火勢很快被由內部張開的結界控制住了,角都站在原地,漫天火焰把他黑色的皮毛染得一片通紅。
一只鳥跌跌撞撞從火里飛出來,銀白的羽毛在火焰下燃燒,襯得他像在發(fā)光。
這是角都第一次見飛段的原形。
“……火雞?”他側頭看停在身邊的巨大鳥類。
“靠!不直說會死嗎!”即使身上著火了,飛段的聲音還是那么活力十足,“我知道我這樣子很好笑要吐槽趁早!”
角都默默望著他,什么也沒說。
“我是說真的!你再不說……就沒時間了。”鳥類漂亮的羽毛一根根翻卷變黑,火焰順著修長脖頸向上,最終吞噬了那雙晶瑩的紫眸。
一聲嘆息。
角都盯著身旁再無動靜的灰燼,有些置身夢中般的不敢置信。
……沒了?
那只生命力如同小強的鳥類,無視他的怒火攥著他的尾巴不松手的白癡,破了他祖?zhèn)鹘Y界還揚言要把他的收藏五五分成的奇葩,就這么輕易地消散在空氣中,除了一堆灰燼外什么也沒留下?
是了,失去了身體,再頑強的蟑螂也無法復活。
角都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慶幸?又少了幾分喜悅。
遺憾?又少了幾分失落。
惋惜?又少了幾分惆悵。
悲傷?懷念?難過?似乎都不太對。
火海中不時傳來細微的劈啪聲和斷裂聲,遠遠聽去像是樹木無奈的哀鳴。
為什么自古野獸大多怕火?因為火這種東西帶來的傷害足以刻骨銘心。
……
……
……
……
……
……
那堆灰燼突然動了動,一只毛茸茸的小小鳥類爬了出來,偏頭與角都對視半晌,發(fā)出小雞一般的稚嫩叫聲,撲到角都的腳背上。
“……飛段?”
小雞叫得更歡,撲騰著往角都身上爬。
事情實在太詭異,角都把腿上的活物抖下去,收回指甲用爪子尖撥弄。
目光觸及那只小東西身后應該是尾羽的部分,角都驀地想起記憶深處的另外一種東方神獸。
鳳凰,傳說中的百鳥之王,永生的存在。
想到這里角都突然有一種被雷劈了的微妙感覺。這貨如果是鳳凰的話,不僅是鳳凰,所有的東方神獸都會跟著一起丟臉吧喂= =
不管怎么說,這個說法確實可以解釋迄今以來所有的疑問,包括飛段頑強的生命力,可以輕易穿透角都祖?zhèn)鞯慕Y界,以及……現(xiàn)在這只長了三根小巧卻精致的尾羽的鳥類。
——鳳凰沒有死亡,只有涅槃。
領地的交界處,兩只大貓隔著氣味形成的無形分界線相對而坐。
“……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只火雞?”用貓科動物的語言交流良久,黑豹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人類語言。
“誰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睂γ娴睦匣⑺λξ舶。
黑豹沉默了一會,把趴在背上擺弄自己耳朵的幼齡版飛段抖下來:“行了,趕快把他領回去。”
“不要!崩匣⒊榱顺楸且,“他身上全是你的氣味,由里而外的!
貓科動物是用氣味來標明歸屬權的生物,任何一只正常的大貓都不會放任帶有明顯異味的東西進入自己的領地。
而任何動物的幼崽時期都極易染上氣味,剛涅槃的鳳凰幼崽在角都身上爬上爬下的一番折騰,全身自然沾滿了他的氣味。
深知這一點的黑豹再次陷入了沉默。
看他這副頗不情愿的模樣,老虎難得好心地勸解:“反正飛段餓不死,幼齡期又很短,等他成年恢復記憶自己就會離開的!
事到如今只能認命,角都在心里暗暗嘆氣,扭頭尋找趁自己不注意掙脫束縛跑出視線范圍的真小破孩。
接著他看到了他尾巴上的兩只小胖爪。
因為是原形,所以另一邊的老虎可以清楚地看見,黑豹從頭到尾的毛發(fā)根根倒豎——動物界習慣稱之為,炸毛。
“該死!離我的尾巴遠點!”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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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節(jié)操的番外放在這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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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要求的是‘各物種’,請摒棄個人觀點~
佩恩(外表老虎本體未知):我記得是爪子和牙齒!九e前爪】大型猛獸看重的是能否對獵物一擊必殺。
小南(開花灌木):【面無表情】植物大部分是雌雄同體的謝謝。
絕(動植物細胞融合的成功案例):這個問題我沒想過……【猶豫】能不能吃?
鬼鮫(肉食魚類)【指】完整的尾鰭和鱗片,游得快很重要。
迪達拉(黃毛未知鳥類):好像是聲音嗯。雖然我一直覺得那種東西看都看不見很不靠譜……
鼬(兔子):……
阿飛(兔子):據(jù)說是毛色和眼睛,【撇嘴】宇智波家看中血統(tǒng)。
蝎(??):……我有權保持沉默。
角都(混血黑色云豹):祖訓是要找能準確感應到地下金脈的,那樣不會餓肚子。
飛段(自認為是火雞的鳥類神獸= =):【聽完問題馬上亮刀】靠!我不喜歡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