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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還可以再吃一頓
1 紅苕
當(dāng)襄草草抱著紅苕坐在峭壁邊上吃得正開心的時候,葉笙歌帶著閔若白從山下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襄草草立刻將手中剩下的最后一點紅苕一股腦全部塞進了嘴里,一跺腳,運起輕功,風(fēng)也似的飛奔到大廳里。
“笙歌師兄。∧銖纳较禄貋砝!給我?guī)С缘牧藛!?br> 葉笙歌一回頭就被一個綠色的物體撲了個滿懷,不過他沒有絲毫的意外。笑著將撲進他懷中塊頭已經(jīng)不小的少女抱了起來,看著襄草草嘴角沾著的紅苕渣渣,勾起嘴角,抬手將她花花的臉蛋抹了個干凈,“有有有,當(dāng)然有,出去玩怎么樣都不可以忘掉我們的小師妹。給你帶的冰糖葫蘆在若白的手里,你去找他討就是了。”
聽到葉笙歌的話,襄草草滿意地笑了,不過她并沒有馬上去要那串冰糖葫蘆,而是使勁地揉了揉葉笙歌的臉。可憐葉笙歌這個聞名整座花山的翩翩公子的俊俏臉蛋在她的魔爪之下無奈的變著形。
“小草,你給我過來!
聽到有人喊自己,襄草草順著熟悉聲音的來源望向自家?guī)煾,覺得有點怪怪的。
今天師父是不是中午飯沒有吃飽啊?為什么感覺這么嚴肅?……她不就是搶了他一個雞腿嗎!有必要嗎!
在心中回味著今天中午的雞腿的味道,襄草草依舊賴在葉笙歌懷里,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玉樞真人瞪了襄草草好幾眼,最后終于敗下陣來,“唉……你這小家伙還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今天山上可是有客人到來,你該注意一點!
襄草草皺了皺眉,她平常一直都是用這種方式和笙歌師兄相處的啊,以前有客人也沒有說什么,為什么今天感覺不一樣了呢?
襄草草心中拐了九十九個彎,卻還是沒能想出原因。她撓了撓腦袋,“笙歌師兄,難道花山上又要收女徒弟了嗎?師父怎么能這樣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呢!”
剛剛還好好坐在上座椅子上的玉樞真人差點沒被襄草草的話嚇得從椅子上滾下來,“看來女娃娃不去念念書還真不行,這俗語是不能亂用的。“涯氵@小家伙收為徒弟都是破例的了,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fā)生第二次,女娃娃都是麻煩精。
聽著自家?guī)煾傅脑,襄草草得意的在葉笙歌的懷里扭了扭。
玉樞真人看著自己小徒弟得意的模樣,撫了撫自己下巴上已然全白的胡須,話題突然一轉(zhuǎn),“今天是想告訴你——你笙歌師兄要成親了!
于是襄草草把自己腰給扭閃了。
2 雞腿
“小師妹……小師妹你別這樣,你已經(jīng)三天沒吃東西了,你這樣會餓壞的。”一干師兄站在襄草草的門前著急的呼喊著,時不時還拍打著門面。
天都知道他們的小師妹到底有多么愛吃,上至花山的野菜野果,下至花山廚房的烤鵝烤雞,她的手中從來都不缺吃的。
可是自從那一天師父告訴了她笙歌師兄要成親的事情之后,她就捂著腰進了自己屋,嚷著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她,然后一進就是三天,再也沒有出來過。
葉笙歌站在襄草草的門前,微微蹙眉,嘆了一口氣。他抬起右手撫上房門,卻什么都沒有說。
眾師兄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干站在門外,面面相覷。
“這里就交給我吧,師兄們?nèi)プ鲎约旱氖虑榫秃谩!?br> 一個稍顯清冷的聲音響起,眾師兄一下子轉(zhuǎn)過頭看向了他們的身后。
目若朗星,眉直鼻挺,唇薄色淺,表情淡然。一位少年靜靜地站在他們身后,盡管聲音中聽不出什么感情,但是嘴角卻牽著一點似有若無的笑意。
“若白師弟,這……沒問題吧?”眾師兄們對于這位小師弟還是很相信的,畢竟這位若白師弟盡管年齡最小,但是天分極高,功夫和臉蛋一樣俊俏,可謂是花山的未來之星。不過他們不確定的,是他們的小師妹的脾氣。
看到閔若白一步步靠近房門,葉笙歌似乎松了一口氣,對著眾人點了點頭,向大家示意沒有問題。在眾人離開襄草草房門之后,葉笙歌這才邁開步伐。臨走之前他最后瞟了一眼房門,淡淡道:“若白……小草就交給你了!
待人全部離開,閔若白微微抿起了嘴唇,皺起了眉頭。上前推了推房門,感覺到門從里面橫插上了,便沒有絲毫遲疑的運起了內(nèi)功,一掌避開了房門。
環(huán)顧了一圈空空如也的房間,閔若白挑了挑眉。
他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直接無視了被自己劈壞的房門,閔若白迅速退出了房間,快步走到了廚房,似若無意地順走了一個雞腿,運起輕功到后山去了。
3 冰糖葫蘆
當(dāng)閔若白在后山上順著熟悉的路找到襄草草時,襄草草正在捉野兔。
感覺到有人來了,襄草草立刻竄進了樹林,屏息凝氣。
看著剛剛翻飛在一片野草之中的翠綠色衣角,閔若白勾起了嘴角,拿出了先前從廚房順出來的雞腿,裝作放到鼻下嗅了嗅,“山腳下老王家養(yǎng)的雞,膘肥體壯,經(jīng)由花山上上等木材偏大火慢烤,肉質(zhì)鮮美有嚼勁,還滋滋冒著油呢!
說時遲那時快,一團綠色的物體掠過天邊,一下子站在了閔若白的面前,伸手就瞄準了他手中的雞腿。
閔若白向右一個側(cè)身,輕輕松松地抓住了來人不安分的右手。
襄草草跺了跺腳,卻一下子呲牙咧嘴,左手立刻撫上了自己的腰,“唉喲!閔若白你這個大混蛋!”
“你沒事吧?!”一看被自己抓住的人似乎因為跺腳又扯到了才傷不久的腰部,閔若白一下子松開了抓住她的手,生怕自己再一個動作加劇她的疼痛。
一瞧自己沒了禁錮,襄草草眼睛滴溜一轉(zhuǎn),趁著閔若白不注意,一下子就搶過了他手中的雞腿,趕忙放進了自己的嘴中,狠狠地咬了一口。
看著如同餓虎撲食一般的襄草草,閔若白微微展開了笑意,“喲,天不怕地不怕的襄草草也會餓成這幅樣子啊,你跑到山上來干什么?”
“抓兔子……你難道不覺得這花山上的兔子白絨絨的,長得可愛的緊嗎!”襄草草嘴里的雞肉還沒有完全吞進去,說話也模模糊糊的。
“再可愛也是準備進入你肚子里的,你還是覺得她們沒了毛躺在盤子里的模樣比較誘人吧!遍h若白輕輕松松的揭開了面前吃得滿嘴是油的家伙的謊言,“這么餓,為什么不吃送去的飯?”
聽到閔若白的話,襄草草一下子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將嘴里的雞肉細細嚼了半天才吞下去,襄草草用手背抹了抹嘴,眼神突然黯淡了,“我之前真的一點都不餓……閔若白,笙歌師兄要成親了!
“我知道!遍h若白說得十分風(fēng)輕云淡。他當(dāng)然知道了,因為他跟著笙歌師兄那次下山,就是隨著去提親的。況且她在大堂里聽見這個消息扭著腰的時候,他也在旁邊,手中還拿著冰糖葫蘆。只是她根本沒有看過自己一眼而已!绑细鑾熜殖捎H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不小了。你就那么喜歡他嗎?”
喜歡他到眼里容不下任何人了嗎?
“嗯!毕宀莶莺敛华q豫的承認了,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我從小最最熟悉的人就是笙歌師兄了!
閔若白眼里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襄草草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閔若白嚴肅的表情,“……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是什么樣的?”
閔若白垂下眼簾,也跟著襄草草坐在了草地上,“大概就是……無時無刻就會想起他,不管是最欣喜的時刻,還是最危機的情況。會為他的高興而高興,為他的悲傷而悲傷。”
聽了閔若白的話,襄草草冥思了一下,她似乎真的無時無刻都有想著笙歌師兄,可是……“我一定對笙歌師兄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因為他成親這么高興的事情,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就感覺像是,有人把自己心中最最重要的那一部分給挖走了一樣,心里空落落的。
襄草草想著,眼眶里蓄起了淚水,淚珠啪嗒啪嗒地一個勁兒往下掉,可是她拼命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硬是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閔若白感覺到身邊的家伙身子一抽一抽的,轉(zhuǎn)過頭一看,果不其然的瞧到了一張哭泣的臉。心下一陣疼痛,他將坐在自己身側(cè)的人一把拉進了自己的懷抱,安慰地拍打著因為這一動作終于大聲嚎哭出來的少女。
傻子,他說的話,當(dāng)然要除開喜歡的人結(jié)婚了,新娘不是自己這一種是人都會難過的情況!
襄草草哭了很久,最后抬起了一張臉蛋花花眼睛紅腫慘不忍睹的臉,“對了閔若白,我的冰糖葫蘆呢?”
“……你根本就不喜歡吃那個吧,我?guī)湍愠缘袅。?br> “你是混蛋嗎!可是那是笙歌師兄給我的東西!”襄草草作勢又要大哭。
看著襄草草又扁起來了的嘴,閔若白立刻投降了,“下一次如果我們兩個能下山,我賠你就是了!
“那東西是帶有感情的!你怎么賠我!”
閔若白想了想,“我也是有感情的,要不把我賠給你吧。”
4 雞翅
在閔若白找到了襄草草的那一天,晚上師兄們就在飯桌上看到了狼吞虎咽的襄草草。
“小草師妹!看來還是我們的若白小師弟有辦法……”眾師兄垂淚涕泣。
襄草草左手一個雞翅右手捏著筷子,“我才不是因為那個討厭家伙才出來的,我只是餓了!碧貏e是在大哭一場之后,特別餓!
“不管怎么樣,出來就好出來就好!北妿熜只ハ鄬σ曇谎郏积R笑了。
閔若白靜靜地坐在襄草草的身邊,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抬起頭的時候看到了葉笙歌的微笑,還有輕輕地點頭示意。
閔若白和襄草草是排行末尾的小師弟和小師妹,兩個人年齡都還不夠,自然沒有兩個人單獨出去的機會。
不過,兩個人一起下山的機會倒是很快就來了,因為葉笙歌大婚的日期到了。
在成親之前,葉笙歌忙得有點焦頭爛額。因為對方家中是在朝廷里做官的,所以各項禮節(jié)十分注意,有些繁瑣。成親的前一天晚上,他才稍稍得了一點空,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在得到了葉笙歌的準入后,一個小腦袋探進了房中。
“小草?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看到來人,葉笙歌有些小小的吃驚,不過很快恢復(fù)了平常神色,張開雙臂招呼襄草草到他身邊去。
襄草草看了看葉笙歌的懷抱,站在原地沒有動,“笙歌師兄,我就是好久都沒有和你說話了,今天來有點事情想給你說!
葉笙歌注意到了襄草草的動作,也就淡然地笑了笑,“我這幾天有點忙,小草有什么事?”
“笙歌師兄……”襄草草糾結(jié)了一下,“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知道,我在山下從小父母雙亡,在還是幼兒的時候被師父抱來收為了女徒弟,花山是我的家,大家都是我的親人,而一直照顧我的你……是我最親的親人。可能是我有點自私,覺得你應(yīng)該一直都在我身邊,可是我現(xiàn)在覺得我快失去你了。但是……笙歌師兄,希望你以后幸?鞓。閔若白告訴我,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會因為他的快樂而快樂,我希望你以后能夠幸福,那樣的話,我也一定會覺得幸福的。因為我……最喜歡你了!”襄草草說完,打開葉笙歌的房門就沖了出去。
葉笙歌一下子站起了身,想要拉住襄草草,卻沒能成功。畢竟襄草草雖然其他的功夫?qū)W藝不精,但這輕功為了吃東西練得可是花山上最好的?粗帐幨幍拈T口,葉笙歌啞然失笑,“小傻瓜,還真的就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嗎?從小到大真的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根本不是我啊……”
“笙歌師兄!毕宀莶萸澳_踏出葉笙歌房門沒有多久,后腳閔若白就進來了,“你還好吧!
“我還好,不知道小草怎么樣!比~笙歌嘆了一口氣,“她還小,很多事情都還弄不清楚。若白,以后小草就交給你了。”
閔若白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門,卻在門口停了一下,“弄不清楚感情不是因為年齡小……是她笨!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葉笙歌撫額,嘴角卻抑制不住的上揚。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倆年齡相仿的小家伙,不久之前,弄不清楚感情的可不止襄草草一個人吧?
葉笙歌想起了帶著閔若白去自己未來媳婦家里提親之后,兩個人準備回山的那天回程路上。
“笙歌師兄,你要成親了嗎?”閔若白走在葉笙歌身旁,看著他俊朗的側(cè)臉,突然停下了腳步,“襄草草那個家伙怎么辦?她那么喜歡你,會傷心的。”
“小草?若白,你是不是想多了,就算我成親了,我還是你們的師兄,這一點不會改變的!比~笙歌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傷心的!
閔若白瞇了瞇眼,拳頭一捏,迅速就往葉笙歌的腹部招呼而去。但是葉笙歌再怎么也是玉樞真人的首席大弟子,怎么可能讓小小的偷襲成功?
“那個家伙真的很喜歡你!她一定會哭的!”就算拳頭被葉笙歌死死地抓住了,閔若白還是狠狠地攥著。
看著這個常年跟在自己身邊,一直表現(xiàn)得十分冷靜,這下卻突然失去理智的小師弟,葉笙歌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愣了愣,然后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若白,小草還小,她只是崇拜我而已。但是,你……是不是喜歡她呀?”
被葉笙歌的問題嚇到,閔若白一下子收回了拳頭,瞪大了眼睛看著葉笙歌,“笙歌師兄,你,你在說什么?”
“不要臉紅!比~笙歌看著自家小師弟,小調(diào)戲了一下,突然有了一種吾家男兒初長成的感覺,“若白,你要記住,自己喜歡的人的幸福,要由自己來給!
5 豬蹄
襄草草站在小溪邊,不一會兒就看到了閔若白。
她有點驚訝,卻又不是十分的驚奇。似乎從很久之前就開始了,她也忘了是什么時候,不管她在哪里,閔若白都能找到自己。在她心情十分糟糕的時候,陪在自己身邊的也始終都是他,雖然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使用的是嘲諷技能。如此多的巧合,就像是他一直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一樣,最可怕的是,他似乎總能猜中自己的心思。
正因為如此,襄草草對閔若白有點小小的抗拒。她是喜歡自由的,自然也就不喜歡那種被人看透的感覺,讓人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這一次,閔若白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襄草草的身邊,沒有詢問,沒有安慰,也沒有嘲諷。
襄草草有點不適應(yīng),她做了兩個深呼吸,定了定心神,“閔若白,我去找了笙歌師兄。”
“嗯!贝┲簧戆滓碌纳倌暝谠鹿庀嘛@得十分柔和。
“我一直以為我肯定說不出口祝福他的話,卻發(fā)現(xiàn)在那個時候,我很輕松地就說出來了,雖然有點難過。”襄草草垂下眼簾,卻帶上了笑意,“說出來之后我覺得輕松多了,不知道為什么也沒有那么難過了。感覺放下了一個好大好大的包袱啊~”襄草草說著,在小溪邊躺了下來。
閔若白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白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也在襄草草的身邊躺了下來。
聽到她這樣說,他也就放心了。
兩個人靜默地躺著,看著天上的星星,閔若白依舊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等著襄草草的下一句話。
忽然聽著身旁均勻的呼吸聲,閔若白轉(zhuǎn)頭一看……襄草草已經(jīng)睡著了。
從草地上爬起,撣了撣身上的草屑,動作輕柔地抱起襄草草,閔若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朝住處走去。
葉笙歌成親的那一天,城里有著十里紅妝。不管再怎么說,玉樞真人的首席大弟子還是很有臉面的,更別說葉笙歌在江湖里已經(jīng)有不小的名氣了。
襄草草依舊穿著淡綠的衣服,隨著師父和眾師兄一起坐在了酒席之上,而她的左邊坐著閔若白。因為蓋頭的原因,她一直都沒有看到新娘子的臉,但是看了看自己一身綠衣,又看了看前方那紅得極其艷麗的喜服,襄草草覺得自己就是那一片花下的綠葉,為了襯托她的幸福而來。盡管有點接受不了昨天還站在那里和自己說話的人今天已經(jīng)變成了別人的所有物,但是她的心里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難受了?粗~笙歌開心地笑著,襄草草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哎呀,起碼她的笙歌師兄娶的是整個城中最美麗的姑娘,勉強可以配得上他吧!為了她最最喜歡的笙歌師兄,她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了!
不過好不容易打開心結(jié)準備大吃一場的襄草草這一頓飯吃得可謂是十分的艱難。她的笙歌師兄娶的妻子家中是做官的,現(xiàn)場有很多出名的達官貴人,各種規(guī)矩自然也就多了起來。每一次在她舉起雙手兩眼放光的時候,就會聽到自家?guī)熜州喎目人月曇约皫煾复笕藷霟岬哪抗。無奈之下,襄草草只匆匆吃了兩口飯,便沒有再動筷子。
等著葉笙歌來到這一方敬完酒,襄草草笑意盈盈地說了一聲“恭喜”,葉笙歌一離開,襄草草就準備開溜了。
酒席誠可貴,師兄價更高,若為肚子顧,兩者皆可拋!
只是當(dāng)襄草草真正站在大街上的時候,她反而不知道該往哪里走了。山上的生活和城里的生活完全是兩個樣子,而襄草草很少下山,這下也就愣在了原地。
“糖葫蘆咯——冰糖葫蘆喲——!”
一個小販叫賣的聲音突然吸引了襄草草,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個被閔若白偷吃的糖葫蘆,不自主地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當(dāng)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小販已經(jīng)站在她的面前了,“姑娘,來一個冰糖葫蘆吧?”
可是還沒有等襄草草回答,身后就傳來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上次答應(yīng)你了,要賠給你的,你要嗎?”襄草草趕忙轉(zhuǎn)過頭,看到閔若白臉上帶著說不清的神色。
襄草草心里沒由來的有了一種怪怪的沖動,她一把抓過閔若白的手,跑開了那里,“我最討厭吃糖葫蘆那種外面甜到發(fā)膩里面酸得要死的東西了,我們還是去吃豬蹄吧!”
被突然拽著跑開了的閔若白先是一愣,爾后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默默地挑起了嘴角,話里似乎帶著一點愉悅,“隨你!
6 鳳爪
當(dāng)兩個人坐在滄盟閣里的時候,閔若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襄草草說要吃東西,哪會在有許多好吃的的地方只吃一樣的道理?
看著襄草草坐在自己的對面,在整座城里最大的酒樓里滔滔不絕地報著一大串菜名,閔若白開始擔(dān)心起自己的銀子來。
不過還好,他這兩年跟著笙歌師兄時不時下山,倒也賺了一些銀子,飯錢應(yīng)該還是夠的。笙歌師兄曾經(jīng)也說過,銀子不是什么生命里的必須,只是要給自己喜歡的人最起碼吃穿不愁的保障。
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眼睛里閃著幸福光芒的襄草草,閔若白認了。只要她覺得高興,就算她在吃這方面的保障比其他姑娘的需要多很多,也值了。
襄草草一邊想著剛剛自己點的菜,一邊環(huán)顧著四周,目光忽然落在了閔若白的身上。他似乎走了神,眼睛里沒有焦距,只是嘴角稍稍抿著。襄草草想了想,“喂,閔若白,你不會后悔了吧?后悔也沒用的啊,這可是你該賠的,誰叫你吃掉了我的糖葫蘆!”
被襄草草突然的話語拉回現(xiàn)實,閔若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發(fā)了一會兒呆,“……下次請你用一串糖葫蘆換一整頭豬加鳳爪加雞給我看看,看看你會不會被人一巴掌打回山上去。”
聽著閔若白的挖苦,襄草草絲毫不在意,反正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砸吧砸吧嘴,皺了皺眉,襄草草有點等不及了,“你在這兒坐著,我去廚房看看!”
看著已經(jīng)站起了身的襄草草,閔若白無奈地笑笑,看來先前那頓喜宴確實沒能塞滿她的牙縫,“你小心一點,別把人家廚房的磚也給吃了。”
瞪了一眼閔若白,襄草草扭頭就往酒樓后面跑去。隨便抓著一個小二問了廚房的去處就順著指引跑到了酒樓的后院,一去就看到了熱氣騰騰的廚房。但是,在她剛想要邁開步子走過去的時候,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襄草草心里一驚,剛想要掙扎,卻立刻被捂在口鼻處的濕帕子給迷暈了。
閔若白一直聽著襄草草的話,順從的在原來的位置上坐著,當(dāng)?shù)谝坏啦吮恍《䲠[上桌子的時候,他才覺得不對勁。招呼住剛走開沒兩步的小二,閔若白輕輕皺起了眉頭,“小二,你有沒有看到和我年齡一般大的一個姑娘?她先前應(yīng)該是往廚房去了!
小二想了想,一拍腦門,“這位少俠說的是那個穿著一身綠衣的姑娘吧?她之前問了我廚房的位置,可是之前我過去端菜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她!
聽了小二的話,閔若白一下子站了起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劍也狠狠地握在了手中,“小二,除了我問的那位姑娘,還有沒有人去了廚房?!”
“除了那位姑娘啊……!倒還真有幾位,那姑娘前腳走開,他們后腳就跟了上去。我還在納悶今兒為什么那么多人去廚房呢……”小二瞧了瞧閔若白的臉色,“你若要是要找他們,那趕快從后門追上去吧,端菜上來之前我還看到他們其中一個人從后門出去了呢!
小二話音剛落,面前的座上已經(jīng)沒有了剛剛的身影。揉了揉眼睛愣了愣神,小兒差點哭出來,“少俠!你倒是把錢付了呀!”
襄草草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靠在墻上,頭暈暈的。想要抬手揉揉自己的額頭,卻發(fā)現(xiàn)雙手被綁在了一起,無法動彈,只能晃了晃腦袋清晰一下視線。
離她不遠的地方坐著三個成年男人,聽到了她這邊的動靜,立刻走了過來。
“襄草草小姐,感覺怎么樣?”其中一個男人詢問道。
襄草草皺起了眉頭,“不怎么樣,就是有點餓。你們想干什么?”
“放心吧,我們暫時不會對你做什么!蹦莻男人繼續(xù)回答著襄草草的問題,“玉樞真人的唯一女徒弟,最近江湖中很有名氣的葉笙歌的小師妹,可是有很多人對你很感興趣呢。據(jù)說你很受寵,只是不怎么下山,一直有人出高價買你,卻沒有機會。這一次葉笙歌大婚,你果不其然下山了!
“……想拿我做威脅?”襄草草很快的就反應(yīng)了過來。雖然她大部分智商都放在了吃東西和如何吃東西上面,但好歹也是玉樞真人座下的徒弟,“還真是一副失敗者的嘴臉,坦蕩蕩的君子才不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我?guī)熜趾蛶煾浮!?br> “隨你怎么說,我們也只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而已!蹦莻男子絲毫不為所動,“你也就只有這個時候還能逞逞嘴舌了,等你到了那幫人手里,會受到怎么樣的對待……呵呵。”
“……”襄草草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咬了咬牙,心中卻突然靈光一閃。
閔若白!閔若白那個家伙,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一定會來找她的吧!
不管她在什么地方,他都一定會找到她的!因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啊。
襄草草想著,自己都愣在了原地。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哪里來的自信……不,是對閔若白的信任。一直都是這樣的,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只要他想,就一定能找到她。
“你是在想人會來救你?哈哈哈哈,別傻了!毕惹澳莻說話的男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個地方是我們事先就準備好了的。我們也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自然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絕對不可能有人能夠找到這里!
“……你們這自信是從哪里來的?”那個男人話音還未落下,房子的門就被人“吱啦”一下推開了。
一個少年站在門口,清新俊逸,豐神俊朗,只是雙眉緊鎖,呼吸略微有些雜亂,眼睛直直地盯著房中那三個成年男子。
那三個男人一下子做出了警戒的姿勢,紛紛拔出了劍。
“襄草草,我只不過不讓你去廚房啃磚,你怎么跑到這里來吃草了?”閔若白一邊說著也一邊拔出了劍。盡管口中話語依舊帶著嘲諷的意味,可是眉間的認真卻不容忽視。
“能找到這里也算是你的運氣,不過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能干什么。孔约鹤采系度,也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那三個男人并沒有給襄草草回答的時間,立刻就拔劍砍向了閔若白。
這是襄草草第一次看閔若白在自己面前真刀真槍的打斗,以前他只是和她一起練習(xí)來著。那個時候她總是偷懶,手中拿著山腳下老王家養(yǎng)的膘肥體壯的雞,吃得滿嘴油,坐在一旁看著他辛苦的練習(xí)著。
襄草草看得出來,那三個綁架她的人并不只是路邊上的混混,而是有一定的功夫的,不然也不敢隨隨便便地捉她。她不禁有點為閔若白擔(dān)心了……那個從小和自己一起在山上練習(xí)的少年,真的沒有問題吧?
有著上述想法的襄草草在看到閔若白快速解決了那三個人之后,還是有點吃驚的。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閔若白這個家伙的成長已經(jīng)大大的超過了自己了。
襄草草有點恍惚,看著閔若白一步步向自己這邊走過來。他收回劍,開始解她手腕上的繩索,“……下次別再跑丟了。你智商這么低,武功也學(xué)得不好,除了吃就沒有什么用,世界太大了!蹦悴灰娏耍以撊ツ睦镎夷?
“我這次只是不小心……你智商才低呢!”襄草草說著抬起頭,準備狠狠地瞪閔若白一眼,只是臉上卻突然失去了血色,“躲開!”
在襄草草喊出那一句話的瞬間,她想要推開閔若白,可是實在是太晚了。鋒利的刀刃劃過衣服,發(fā)出刺耳的“嗤啦”一聲。襄草草一下子掙脫了差不多解開了的繩子,一把抱住了倒過來的閔若白,一個轉(zhuǎn)身飛踢開了那個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
房子里再一次恢復(fù)了寂靜,襄草草身子一軟,抱著閔若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讓跪倒了的閔若白靠在了自己的肩上。她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摸上了閔若白的后背,手上立刻傳來了滑膩的觸感,她猛地收回了手,“喂……閔,閔若白?喂……你……你沒事吧?你不會有事的吧?!”
“說你智商低……還真是……低啊……”閔若白虛弱的聲音從襄草草的肩頭傳來,“怎么看……咳……我都不像沒事吧……”
“不會有事的!”襄草草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說給誰聽,“你堅持一下,我?guī)闳フ掖蠓!?br> “……”房內(nèi)一片寂靜,襄草草沒有得到回答。
“喂……閔若白……”襄草草的聲音都開始打顫了,“你說句話!你不要這樣……你說一句話,告訴我你不會有事。
閔若白靜靜地靠在襄草草的肩頭,一聲不響。
“喂你這個家伙!誰允許你這么簡單就死掉的。∧愠粤宋业奶呛J還沒補償我呢!今天嚇到我這筆賬也要算上!……笙歌師兄今天可是大婚啊,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出事……你說一句話啊大傻瓜……笙歌師兄是別人的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要走……我不要你的吃的了,你不要為了不想賠我吃的不說話……不,我以后都不貪吃了,我好好練武功,我……”襄草草胡言亂語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眼眶里的液體使得她的視線一片模糊。
她不能失去他。
襄草草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了這樣一句話。在這個時候,凌遲得她的心疼痛萬分,快讓她呼吸不能。
若說她覺得快要失去笙歌師兄的時候心里是空落落的的話,那么現(xiàn)在,就是剜掉了那一顆心。
“傻子……你哭什么,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7自己
“喂閔若白,你還欠我一頓飯呢!”襄草草站在閔若白面前,氣勢洶洶。
閔若白皺起了眉頭,“不是一根糖葫蘆嗎?而且我記得……不久之前你在我耳邊說過,你不要我的吃的了吧?”
“那是因為你那個時候隨時可能斷氣,我想給你一點生的希望罷了!毕宀莶萃耆徽J舊賬。
要知道,那一天可是把她嚇得覺得天都要塌了。
那一天,在閔若白虛弱地回了她一句之后,襄草草抱著閔若白就沖出了房子,在街邊找到了一個醫(yī)館,好不容易保住了他的性命。
襄草草至今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天她會有那么大的力氣,但是她明白她那天為什么哭得那么傷心。她必須先下手為強,不讓任何人有見縫插針的機會,否則下一次她肯定會撕心裂肺的!
“閔若白,你會不會嫌棄我。俊薄啊粫。”
“真的?”“真的!
“那你喜歡我嗎?”
閔若白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眼神發(fā)亮得如同看到吃的一樣的襄草草,微微低下了頭,“……嗯,喜歡。”
“有多喜歡?”“像……你喜歡吃的那樣喜歡吧!
“可是在我心里你比吃的重要啊!毕宀莶菹肓讼,“雖然你說我智商不高又愛亂跑,但是你以前說你要把有感情的自己賠給我,還算數(shù)么?”
閔若白一下子抬起了頭,瞪大了眼睛,然后伸手一把抱住了襄草草,“算!”
襄草草在閔若白的懷里笑了起來,“那……你什么時候還我那頓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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