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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銀狼:
銀狼并沒有告訴小早川芽子,其實他早就知道她了,很久很久以前,在她第一次跪在耕助的床頭,溫柔地為做噩夢的男孩唱歌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獨自蜷縮在意識的小黑屋中,與耕助一樣,為那個疼愛他的父親的逝去而哭泣悲傷,芽子從不知道,那個時候她的歌聲不止安慰了不破耕助,更安慰了幾乎崩潰的不破銀狼。
從那個時候起,他的心中就埋下了一個小小的念頭——他想看看這個溫柔歌聲的主人。
可是,因為大腦的發(fā)育情況不同,即使同時身體的主人,也有主次之分,不破耕助意志不如他,心智不如他,什么都不如他,可是卻偏偏占據(jù)著這個身體的主動,他固執(zhí)地壓制住了不安分的銀狼,只渴求平靜平凡的生活,如果不是因為還能通過不破耕助知道周圍的情況,銀狼確定自己絕對會和這個無能的家伙徹底鬧翻。
他一直苦苦等待著,等待著屬于自己的大腦能成長到與不破耕助的大腦抗衡的地步,他確信最后掌控這個身體的人絕對會是他——不破銀狼。
然后,這一天終于到來,借助外力的沖擊,他在病床上驟然睜開眼睛,成功脫離了不破耕助的壓制,重見人間,同時,也見到了十一年來一直陪伴在不破耕助身邊的小早川芽子。
少女緊緊地皺著眉頭,眼中噙著淚,她一聲聲地喚著他,嗓音悅耳動聽,帶著少女獨特的韻味,聲音中是滿滿的溫柔與擔(dān)心。
他不懂什么叫美麗,什么叫動人,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很舒服。
“小耕,小耕。”
她眼睛里倒映著他的樣子,口中卻一聲聲地喚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銀狼擰著眉,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陣憤怒。
我是銀狼,不破銀狼,不是那個懦弱無能的不破耕助。
他想要咆哮著向她這樣大聲宣告,卻眼前一黑,再度回到了他呆了十一年的小黑屋中。
小早川芽子:
小早川芽子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在醫(yī)院里,當(dāng)本以為死去的弟弟突然睜開眼睛做起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耕助,不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的可愛弟弟。
怎么會一樣呢?氣勢不一樣,表情不一樣,連盯著她看的眼神都不一樣,這個男人,渾身散發(fā)著陌生的危險氣息。
她怎么會,把他和耕助那個孩子認錯?
不破銀狼:
雖然早就通過不破耕助知道小早川芽子是一個多么固執(zhí)的人,但是銀狼還是沒想到這個女人能夠固執(zhí)到這種程度。
他一遍又一遍地強調(diào)自己的名字——他是不破銀狼,不是不破耕助——可是這個女人總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喊著他“小耕”這個愚蠢又可笑的稱呼,在他追查真相的時候跟在他的身邊。
雖然這個女人在他的眼中愚蠢天真得不可思議,但是銀狼卻默許了這樣一個人在他身邊出沒,甚至偶爾會覺得,這個女人其實還是很順眼的——只要她不一聲聲地喊著“小耕”的話。
隨著時間越長,銀狼心中翻騰的怒火一日日高漲,原本很順眼的女人突然就不順眼起來,這種突如其來的,無法用理性思維分析的感情讓他很是無措。
只是愚蠢的女人罷了!銀狼惱火地對自己說,根本無足輕重,她是不破耕助的姐姐,跟自己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是的,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不破耕助是不破耕助,不破銀狼是不破銀狼,除了共用一個身體,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人。
可是,心頭卻不知不覺滋生出一種叫做嫉妒的感情,尤其是回到意識深處時,透過不破耕助的眼睛看到小早川芽子對不破耕助的關(guān)心與在意,心中不知名的情緒更是翻騰蹈海,幾乎穿破意識層面,刺破皮膚,在全身迸發(fā)出來。
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他只知道,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金狼的目標(biāo)竟然是芽子的時候,他全身的血液都急促地流淌起來,心臟的跳動幾乎清晰可聞。
“為什么?為什么金狼的目標(biāo)不是耕助,而是我呢?”芽子猶自疑惑。
“是為了讓耕助痛苦一輩子嘛。”銀狼冷淡地背靠著墻壁,用力攥緊拳頭壓下心中激烈的情緒。
“怎么······”
“金狼還不知道耕助已經(jīng)變成我了,把目標(biāo)放在你身上,一點意義也沒有!便y狼冷酷地說著,眼神有些異樣,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臟快跳了一秒鐘,脈搏的跳動也多跳了一下,血管里的鮮血快速流淌,幾乎歌唱——這代表他的腎上腺素極度異常,也就是說——他在說謊。
這不應(yīng)該的!銀狼困惑地想。
小早川芽子:
這個和耕助擁有同一個身體的自稱銀狼的家伙完全就是個混蛋!
小早川芽子毫不猶豫地給出了這個定論,這個家伙雖然破解了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一件件詭異事件,但是他的態(tài)度實在讓人無法不生氣,自己被火包圍的時候,他居然一點都不擔(dān)心,慢條斯理地拿出那什么什么東西悠悠地滅火,也不怕在這段時間里自己被火燒到身上出事,最重要的是,這家伙從頭到尾臉上滿滿地寫著‘高傲’兩個字,一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自以為是樣子,真是一點都沒有耕助可愛。
不過,他的確很有本事,也的確,不像個壞人。
不,占據(jù)了耕助的身體,這就是他最大的罪過,即使,按照他的說法,這個身體也有他的一部分。
小早川芽子輕輕嘆了口氣,想起那個驕傲耀眼的少年,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
原本平靜的校園似乎突然開啟了潘多拉的盒子,災(zāi)難開始在各處蔓延,一件又一件可怕的事情發(fā)生,身為新聞社的一員,小早川芽子早就做好了面對危險的準(zhǔn)備,可是她沒想到,死亡的陰影,竟然來的這樣快,排列在桌子上的紙片仿佛一張張布滿嘲諷的臉,看著好戲等待著她成為下一個亡靈。
可是,為什么?金狼的目標(biāo)不是銀狼嗎?
“是為了讓耕助痛苦一輩子嘛。”少年轉(zhuǎn)動著淡銀色的眼眸看過來,漠然回答。
那你呢?你會為我痛苦嗎?小早川芽子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即使反應(yīng)過來:“怎么······”
“金狼還不知道耕助已經(jīng)變成我了,把目標(biāo)放在你身上,一點意義也沒有!鄙倌晖χ绷松眢w,走了過來,沒有分給她半點目光。
仿佛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小早川芽子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冷靜下來。
她在胡思亂想些什么?現(xiàn)在這種時刻,她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怎么樣逃過金狼的殺機,
“我沒那么簡單就死的!毖孔永湫,驕傲地抬起頭瞪著背對著她的少年,眼中閃過一抹狠意:“至少我已經(jīng)有同歸于盡的覺悟了!彼刹皇悄切┬枰栏侥腥松娴妮私z花,如果真的要死,她會拉著金狼那個混蛋一起下地獄,絕不讓他活在世上再殺害無辜的人,比如耕助,比如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比如——銀狼。
“芽子。”帶著磁性的男聲響起,本來一副局外人模樣的少年不知什么時候回頭靠了過來,一向睥睨倨傲的眼眸微微彎起,牢牢地注視著她,眸中閃爍著她看不懂的光芒:“想要我救你的話,就低頭承認我的存在!
“開什么玩笑,我才不會承認呢,因為我根本沒有放棄耕助!边@是她的底線,不可逾越的底線,小早川芽子不假思索地大聲反駁。
下一刻,她發(fā)現(xiàn)少年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去,幾乎讓她以為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應(yīng)該是錯覺吧,強勢高傲誰都不放在眼里的銀狼,怎么會受傷呢?
少年再次扭過頭去,一貫的冷淡倨傲,面無表情說出殘酷話語的表現(xiàn)更是分毫未變。
“反正,耕助的腦子,我自己會設(shè)法拔除的。我自己做的話,這是件簡單的事情。如此一來,你就不得不依靠我了!
“你要是敢做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的!”失控怒吼的同時,一個念頭不經(jīng)意間忽然閃過芽子的腦海。
剛剛,果然是她看錯了吧!
銀狼:
“你要是敢做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我會送你下地獄的!
當(dāng)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少女的眼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與認真——她真的會殺了他,如果他果真動手術(shù)摘除掉耕助的大腦的話,這個女人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為耕助報仇。
銀狼走在前往新聞社的路上,心不在焉地想著,想著芽子堅定的表情,想著自己情緒驅(qū)動下近乎賭氣一般說出的那句話——“反正,耕助的腦子,我自己會設(shè)法拔除的。我自己做的話,這是件簡單的事情。如此一來,你就不得不依靠我了!
為什么,他會想要芽子依賴他呢?還有承認什么的,為什么他會固執(zhí)地想要芽子承認自己的存在?同樣是疼愛耕助而且一起生活了十一年的人,他對小早川順三郎就沒有這種想法。
為什么,只對芽子······
但是當(dāng)新聞社的門被推開,這個疑問就被銀狼甩到了腦后,現(xiàn)在他只想找出金狼,然后和他徹底做一個了結(jié)。
只是,銀狼雖然一直知道小早川芽子對不破耕助的重視,卻還是大大地低估了這份感情,他險險地躲過自身后狠狠揮來的木棍,回頭卻看到一張蒼白秀麗的臉龐,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瘋了,這個女人真的是瘋了。
他狠狠地打飛芽子手中的棍子,揪住她的衣領(lǐng),將她鉗制在手中,大聲地吼出了自己的憤怒與悲傷。
“為什么?那個懦弱的家伙有什么好?你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耕助,應(yīng)該是我啊。”這個時候,你不是應(yīng)該全身心地依賴我嗎?
“我才不要你的雞婆!我討厭你,討厭死了!你快消失吧,把耕助還給我!”少女掙扎著大聲喊著,眼中滿是倔強與執(zhí)著。
“啰嗦!”銀狼怒吼,不甘而又絕望地喊著:“為什么不承認我?為什么耕助比你自己的生命還重要?能救你的,只有我而已啊!蹦愕降酌鞑幻靼祝鹄且獨⒛,而只有我,只有我銀狼才能夠救你脫離死亡的陰影,而不是那個愚蠢的什么都不會不懂的耕助,芽子,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做的這一切到底代表什么?那個愚蠢的耕助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你怎么會了解,我跟他相處這11年來的感情。”女孩大聲吼了回去,漂亮明亮的眼中有著晶瑩在閃爍,聲音也哽咽顫抖:“對我而言,他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弟弟!
芽子背靠著墻壁蹲下身去,嗚咽出聲,終于露出了堅強外殼下的軟弱與無助。
如果可以,誰愿意當(dāng)一個兇手,背上害人的罪孽過一輩子,尤其對方還是那樣一個外冷內(nèi)熱,救過他的人,可是銀狼和耕助,注定只能存在一個,她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
耕助,那個她幾乎看著長大的孩子,早已經(jīng)成了家中的一份子,是她最親最親的親人,從耕助被父親領(lǐng)回來那天起,她發(fā)過誓,她要把這個孩子當(dāng)做親弟弟看待,做一個保護弟弟的好姐姐,為了耕助,她可以付出一切,只要耕助能夠回來,哪怕成為一個殺人兇手她也在所不惜。
“為什么?我和耕助比,我是那么的優(yōu)秀,為什么卻不承認我呢?”銀狼眼眶發(fā)熱,胸口處傳來痛徹骨髓的絞痛,他真的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他智商比耕助高,身手比耕助好,他什么地方都比耕助出色比耕助完美。
耕助到底有什么好?
我是不破銀狼,從來就不是不破耕助!
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呢,芽子?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認我的存在?為什么眼中就只看到耕助就是不肯好好地看看我?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銀狼抱著頭仰天嘶吼,已經(jīng)分不清這劇痛是來自大腦還是來自心中。
小早川芽子:
“需要手術(shù)嗎?”小早川芽子攔住了面色凝重的父親,強裝鎮(zhèn)定問。
“這次差點就完蛋了,耕助的人格交替沖擊已經(jīng)到達極限了,兩個腦都有生命危險,雖然對銀狼蠻可憐的,但只有犧牲銀狼的腦了!毙≡绱樔傻统恋卣f著。
小早川芽子咬著唇,看著前方虛空處,眼神空洞——已經(jīng),到了這種不得不選擇的地步了嗎?兩個大腦只能存在一個,兩個意識只能存在一個,兩個人,也只能存在一個。
銀狼和耕助,更愿意讓誰活下去,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嗎?一個是和自己生活了十一年的弟弟,一個是才接觸時間不長脾氣又不好的混蛋。
明明早就知道這個結(jié)果,明明早就做好了不可能更改的決定,可是,為什么心里會這么舍不得?為什么一想到那個自大高傲的家伙會永遠消失,她會這么難過?銀狼不甘而又悲傷的眼神一直在她面前浮現(xiàn),銀灰色的眼眸第一次露出那么哀傷的感情,倒映著她的自私與狠心,讓她無法直視。
所以,當(dāng)芽子接到金狼的電話時,她分明感覺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輕松。
會死的吧?也好,死了就不用經(jīng)歷這種讓人心碎痛苦的選擇了,當(dāng)然,死之前,她絕對會拉著金狼這混蛋一起下地獄的!
芽子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想道。
不破銀狼:
姐弟情深的戲碼最讓人討厭了,什么這十一年來能夠作為你的弟弟真是太好了,蠢貨,全都是蠢貨,不破耕助這個蠢貨居然還愿意主動讓出身體的控制權(quán),只希望他能夠救出小早川芽子。
這個笨蛋明明知道,兩個大腦已經(jīng)能夠相互抗衡,這一次再交換就再也回不沒辦法壓制住他了。
笨蛋笨蛋,都是笨蛋,小早川芽子和不破耕助,全都是笨蛋!
銀狼驟然睜開眼睛,銀灰色的眼眸熠熠生輝,低頭看著不破耕助早就準(zhǔn)備好留下的字條,用力攥緊揉碎。
“開什么玩笑,她可是還恨著我啊!彼等著去收拾金狼,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去救一個不肯承認他的存在,注定會恨他一輩子的女人。
可是剛跑了兩步,卻下意識地頓住腳步,回頭看向掉落地上的解毒劑,唯一能解除小早川芽子中的毒的解藥。
那個笨女人,那個笨女人······
銀狼咬牙,驟然向另一個方向跑去——耕助,我只幫你這一次,我是看在你主動讓出身體的份上,才不是擔(dān)心芽子那個笨女人才做出自投羅網(wǎng)這種蠢事的,忍受金狼的毆打而傷痕累累只是為了松懈他的戒心,利用他的自大完成計劃,絕對不是顧忌芽子的安慰而被威脅退避。
這只是交易而已,和耕助的交易,不會有其他理由。
直到將解毒劑打進芽子的體內(nèi)后,銀狼繃緊的線終于松動,身上被意志壓下的劇痛侵襲上來,讓他支撐不住地跌坐在地上,意識渙散,竟連金狼最后一絲反撲都忽略,直到廢棄工廠忽然一陣劇烈的晃動才驚醒過來。
“完了,金狼這家伙,想要跟我們同歸于盡。”
“快逃吧!被謴(fù)自由的芽子匆忙起身,要扶起銀狼。
“啰嗦,你不要命了嗎?”銀狼狠狠揮開她的手,他是真的看不懂面前這個女孩,他取代耕助得到這個身體的控制權(quán)了不是嗎?芽子應(yīng)該很恨他,恨不得殺了他才對,為什么還要和他一起逃出去。
“雖然我不喜歡你,可是也不能不管你!毖孔記_著銀狼喊,不管他們之前根本算不清恩怨的爛帳,銀狼那么驕傲的一個人,他不應(yīng)該莫名其妙地死在這個地方。
“快點,跟我走!毖孔颖尺^身去,示意銀狼趴到她的背上。
銀狼用一種奇妙的眼神怔怔地看著背對著他的少女,說不清心中翻滾的情緒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心里有什么東西在化開,有無盡的喜悅在身體擴散開來。。
剛剛那一瞬的眼神接觸,他很確信那個時候芽子看著的關(guān)心著的是誰。
是他銀狼,不是不破耕助,而是不破銀狼。
芽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銀狼半靠在小早川芽子的身上,兩個人相互扶持著,跌跌撞撞艱難地向著門外逃去,直到被身后的爆炸沖擊得雙雙倒在地上。
即使這樣,小早川芽子還不忘把銀狼護在身下。
“芽子······為什么要救我?”銀狼仰著頭看著芽子,喃喃地問,你剛剛為什么會救我保護我?是因為這個身體,還是因為我?
小早川芽子哽咽著,低聲問:“你也一樣,為什么要救我?”兩道視線交匯,那種朦朧的曖昧的陌生的情愫,他們仿佛看懂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我說過了,是耕助······”在芽子安靜的凝視下,銀狼囁嚅著無法再說下去。
“別說了,不要再說了,銀狼!毖孔拥驼Z,這個時候,她不想聽那些虛假的話。
銀狼沉默了一下,然后艱難地伸出手,將一樣?xùn)|西遞給芽子,聲音中透著苦澀:“耕助的禮物,弄壞了!蹦鞘歉钪匾曌顚氊惖,想要在兩天后送給芽子的生日禮物。
芽子顫抖著伸手接過,想起耕助,心中大痛,眼淚落下,她握緊了手,皮膚被刺痛卻恍然未覺:“我會一輩子帶著,因為這是耕助留給我的最后的禮物!睅е,就好像耕助還在她的身邊一樣。
晶瑩的淚水落在銀狼的臉上,冰冷冰冷的,銀狼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人流出的淚水竟然這么冷,冷得幾乎要穿透皮膚,將自己的心也凍僵了一般。
銀狼怔怔地看著芽子,吃力地想要伸手拭去她的眼淚,卻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是最沒有資格做這件事的人。
究竟怎么樣,你才能不哭呢,芽子?
銀狼出神地看著遠方,心中下了決心。
“芽子!彼o靜地看著芽子:“我把耕助,還給你!
“欸?”
“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生日禮物。”
“銀狼······”芽子怔怔地看著他,仿佛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別搞錯了,這是因為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敵對者了,那多無聊啊!彼,才不是喜歡你的原因,芽子你明白嗎?我才不喜歡你,所以你也別喜歡我了。
“銀狼······”芽子已經(jīng)說不出別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么,應(yīng)該說什么。
銀狼動了動唇,第一次露出淺淺的卻滿是溫柔的微笑,放縱自己吃力地伸出手,小心翼翼握住了芽子的手。
很溫暖,和他想象中的一樣溫暖,銀狼微微笑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芽子,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啊!
小早川芽子:
眼睜睜看著銀狼閉上眼睛,數(shù)秒后,小早川芽子強忍的淚水突然就落了下來,一種奇特的感覺告訴她,銀狼消失了。
懷里的少年睜開眼睛,眸光溫柔不似另一個少年的凌厲高傲。
她的弟弟,耕助回來了。
“姐姐!备p聲問:“我們獲救了嗎?”
“是啊!毙≡绱ㄑ孔幽樕珣K白,滿臉淚痕,卻依然笑得平靜美好:“是托小耕和銀狼的福!
“真好啊!备鷾厝岬匦α似饋,芽子伏在耕助的胸口,放縱眼淚肆意地流下,眼前浮現(xiàn)出另一張溫柔的淺笑。
銀狼留下的最后的溫柔笑容,她想她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小早川芽子合上日記本,趴在桌子上怔怔出神。
我又想起你了,銀狼,也許直到死去的那一天才會忘記你,然后下輩子我會遇到一個聰明帥氣總是毒舌打擊人的家伙,那個時候我會把他拖到一邊,認真地告白。
“銀狼,我喜歡你!
當(dāng)然,那是指下輩子,這輩子的話,你看,你離開后我還是能夠笑得那么開心。
我真的沒有喜歡你,我只是忘不了你而已。
“姐姐,快點,畢業(yè)典禮要開始了!
“知道了!毙≡绱ㄑ孔哟舐晳(yīng)了,整理好衣著拉開房門,迅速地搶先跑到客廳,留下耕助滿臉氣憤。
吃完早餐,一如既往地吵吵鬧鬧著趕去上學(xué),今天是芽子的畢業(yè)典禮,可是全家都要到場的。
芽子看著痛哭流涕的父親和被麗子糾纏得滿臉無奈的耕助,笑著伸手掠了掠長發(fā)。
“姐姐最近越來越像女人了!备(jīng)這樣感慨,當(dāng)然,結(jié)果是被芽子肩膀輕撞過去。
如果你在的話,會說什么呢,銀狼?
“無能的笨蛋!”一定會這樣說吧。
怎么辦呢?什么都能想到你,好像真的永遠都忘不掉了。
不過,嘛,記一輩子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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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么就翻出了一部很老的日劇,以現(xiàn)在的眼光來看,這部劇無論是畫面還是內(nèi)容都有不小的瑕疵,但是里面的主角銀狼卻很戳中我的萌點,小早川芽子對弟弟的親情也很感動,這兩個人具體的感情路線其實非常隱晦,甚至在最后一集之前都顯得很低調(diào),只是最后面才淡淡地顯露出來。
要是明顯的表示,其實兩個人之間都沒有,但是就是這種若有若無卻無法忽視的曖昧卻很讓人回味無窮。